【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重生   寂静黑暗的世界里,蓦地,永璂好像听到了人声,一闪而逝,很快就消隐了。是幻觉吧。永璂这么想着。   可过了一会,又有声音传过来。这次,永璂可以肯定,不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   永璂震惊了。他不是死了吗?   是的,他,爱新觉罗永璂,已经死了。永璂很清楚的记得。永璂还记得,自己死的时候,二十五岁,他甚至还很清楚的记得,病的气息奄奄的他躺在床上,任是屋里火盆烧的炽热都掩盖不了的心底的寒意。   永璂是皇子,还是嫡子,他的母亲,是皇后,虽然,只是继皇后,但在一干皇子中,他的身份,不消说,是最尊贵的。   但这并不能让他的父亲多宠爱他一点。   更准确的说,他的父亲,爱新觉罗·弘历,大清的乾隆皇帝,根本就不待见他这个儿子。   不管是小时候的冷漠还是长大后的无视,他的皇阿玛,对他总是冷冷的。当他病重时,他甚至连面子上的封号都没有。还记得另一个让他喜欢的儿子,那是早早的就封了亲王的。甚至是曾受到训斥一样不受他待见的永璋也在死后追封了亲王,而自己,到死,也就是贝勒,甚至,连死后,都没有追封。   永璂想起自己死后留恋的那段时间,冷冷清清的阿哥府,就只有自己的福晋和那从十一哥那里过继来的绵偲守着,三三两两的朝臣,都是些小官小吏,与其他皇子丧礼的大气人来人往截然相反。对了,还有个永瑆,也就只有他,还会来走走,不像其他的兄弟,只是来了一次,就再不见人影了。想来,是看到皇阿玛不待见自己,所以连表面功夫都省了吧!   永璂对这些倒不是多在意,毕竟,最无情是帝王家,自己这个嫡子,对谁都是障碍,早死早好不是?幸好皇额娘去得早,要不看到他这样,只怕的心疼死!到死,永璂都在庆幸这件事,幸好幸好!   声音越来越大,永璂皱起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当初,他死了以后,魂魄飘散,却久久没有黑白无常来接他下黄泉。他在人间流连了几十年,终于耐不住了这烦闷,一头撞进了佛堂,然后就陷入了黑暗寂静的世界……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又有声音了?   永璂费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就是不听使唤。耳畔杂声越来越大,他努力的去辨别那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其中的内容!头好痛,身子也好热……   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要消散了?   慌了一会儿,永璂很快淡定下来。   其实这样也好,本来,撞进佛堂就是想死,不,不对,是想消亡的。哪知道却陷进了一个无声黑暗的世界,不知时间流逝,不明外界的兴衰,他所有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的回想过往,回忆往事……   这样的日子,早就该停止了!   这么想着,永璂笑起来,却发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牵引的他全身发痛。   怎么以前都没觉得痛过?   小小的疑惑很快就被头上传来的刺痛压了下去,永璂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头越来越痛,然后,彻底就失去了意识……   这次,自己是真的解脱了吧!   失去意识前,永璂这么想到……      “永璂,永璂~”   哀戚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永璂先是一怔,怎么,自己还有意识?再仔细一听,又是震惊了,这声音,这喊叫,这不是皇额娘吗?这怎么可能?!   永璂回过神,开始拼命的睁开眼睛,到底是谁在叫他,真的是皇额娘吗?睁开眼睛,睁开眼睛~该死的,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这边,那拉皇后看着幼子全身发汗痛苦皱眉,心就跟刀扎的疼:“永璂,永璂,你可不要吓额娘,你可要好起来啊!”自己已经没了十三了,再没了永璂,自己可怎么活啊!   一旁容嬷嬷也是心揪得慌,看着皇后伤心难过,又不知该怎么劝才好,十二阿哥是她亲手帮着接生的,又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可现在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作死的东西,居然让十二阿哥掉进了湖里,还发了高烧,险些就……容嬷嬷拭拭泪,却眼尖的看见永璂睫毛颤动,似要醒将过来,忙推了推哀恸的皇后:“娘娘,您看,十二阿哥好像要醒了!”   “真的吗,真的吗?”那拉皇后已经慌得没主意了。昨天她正陪着老佛爷说笑时,突然太监来报说永璂掉进了湖里昏迷不醒,当场惊得她浑身发软。到晚上,又发起了高烧,险些就去了。总算今儿早上太医说脱离了危险,可永璂怎么都没醒,一直就皱着眉,看的她心都碎了。要是永璂真的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叫永璂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好刺眼!   永璂心里抱怨着怎么从前都不觉得阳光这么让人不舒服?难道因为我现在是鬼了?可以前怎么就没感觉?这么胡思乱想着,一扭头,却蓦地怔住了。   眼前泪眼滂沱的是梦中都不敢见的容颜,那么温柔,那么关切,叫他连呼吸都顿了几拍:“皇、额娘……”声音沙哑低沉,几不可闻,可听在那原本还是哀伤的人耳中,不啻仙音。   “容嬷嬷,容嬷嬷,永璂醒了永璂醒了!”慌慌张张没头没脑的话,却叫那老嬷嬷激动不已。   “奴婢看见了,娘娘,十二阿哥醒了!”   “永璂,永璂!”皇后一把抱住了他,在克制不住自己,喜极而泣!      突然地温暖叫永璂有点不知所措,这是梦吧,皇额娘居然抱着她在哭,可是这感觉这么清晰,一点也不像做梦……神啊,你是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让我在消散前能再看一眼这一生他最珍惜最愧疚的人吗?   “永璂?永璂?你怎么了?”皇后哭过了,发泄了,回过神却看见怀里儿子呆呆傻傻的样子,慌了,永璂不是烧坏了脑子了吧?“容嬷嬷?”   “娘娘不要慌!”容嬷嬷心里也吃不准,昨晚那热度,还真可能烧坏了,但又不能说,只能试探着喊他,“十二阿哥,您没事吧?”   容嬷嬷?永璂看到她,不由笑了,老天对他真好,居然连老嬷嬷也出现了。   “永璂?”皇后看他笑了,这才稍稍放了心,“你可吓死额娘了,额娘差点以为你就……罢了罢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那些事永璂也不用知道。   永璂只觉得不真实,原来严肃的皇额娘也会这么抱着他,又哭又笑的:“额娘,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一直这么忤逆您!对不起,儿子那么不争气,还给您气受!对不起,儿子没用,让您不能荣享富贵!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皇后怔了一怔,随即意识到儿子这是为了让自己操心了跟自己道歉呢,心里又是甜又是欣慰,原先还有一点点为着他的不谨慎掉进湖里的埋怨也没了,满满的,只剩下了开心:“说什么对不起,你是皇额娘的儿子,额娘担心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一旁容嬷嬷也很是欣慰:“娘娘,十二阿哥大了,知道疼额娘了!”   皇后闻言笑的更开心了:“呀,永璂,睡了这么久,饿不饿?来人啊,去把火上熬得小米粥拿来。”又看了永璂,“你现在才醒,得吃点稀的,回头你好了,额娘叫御膳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咕噜肉!”   皇额娘在哄他!永璂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很开心,这梦境,真美!不过他还是挣开了皇额娘的怀抱,他好歹二十五了,还这么被额娘抱着,多丢人!   可这么一动,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身子无力不说,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痛?而且,他的身子还缩小了?   “永璂?”皇后看他又僵住了,忙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永璂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拉皇后,这是一张年轻的脸,比起在冷宫的时候,现在的额娘看着雍容华贵,也没有眼角的风霜和皱纹,整个人看着气势磅礴,这是,年轻时的额娘!再看容嬷嬷,也是年轻的多。这是怎么回事?永璂心思急转,到底是被冷落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冲着皇后笑笑:“额娘,我没事,就是饿了!”是的,饿!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不光觉得痛,还觉得饿了,这些感觉在他死后,早就没有了。现在却……   “饿了?”皇后这才笑了,容嬷嬷不用她吩咐,早就命人端了粥来。皇后亲手接过小碗,舀起一勺吹了吹,这才送到永璂嘴边,“永璂,来~”   看着淼淼的水气,永璂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忙低下眼帘,一口吃了粥,好香,好甜……   一口一口,小小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那拉皇后看永璂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好道:“永璂,你要就没进食,不能吃太多,等会儿我在叫人给你送吃的来,好不好?”   “嗯!”永璂那里会不依,方才只是因着母亲的温柔才由着她喂,现在想起自己这么一个七尺男儿居然让母亲喂着吃东西,早就羞愧不已,那里还想再有下次,忙不迭就应了。   “你这孩子!”皇后倒是欣慰,永璂精神头看着是恢复过来了,自己终于能放下心了!   额娘!   皇后的神色永璂全看在眼里,心里就是感动。果然,皇额娘才是最疼他的人!   突然想起方才自己的感觉,难道说,自己借尸还魂了?   可怎么还是自己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多了还珠同人,手痒自己也来凑热闹,嘻嘻~~~~ 兰馨(抓虫)   自己的真的是借尸还魂了!借的还是自己幼时的身子!   两天过去,永璂彻底的意识到,他,真的又活过来了!   “永璂,你怎么又坐在窗边上了?”皇后一进来就看到永璂坐在了窗边,脸一下就拉下了来,“你身子刚好,再吹了风受了凉可怎么好。”说着亲自上前关了窗,又冷了脸喝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主子不能吹风不知道吗?看到主子坐到窗边都不会提醒一声吗?”   刷的屋子里的太监宫女全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娘娘恕罪!”   “皇额娘!”永璂苦笑,但还是乖乖地坐了回去,看皇后的脸色,果然严肃的吓人,叹口气,要不是自己内里已经是二十五岁,看到她现在这样子,只怕得埋怨了。还记得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见她总是那么严肃,天天训诫了他说要上进,要读书,要得皇阿玛喜欢……弄得那时候自己特别讨厌她,就算是流连在阿哥所也不想到坤宁宫去,到最后更是被那些人一点点的笑脸就收买了……现在想起来,真蠢!瞧皇额娘刚才那紧张的样子,明明就是在担心他嘛,甚至都等不及叫宫女去关窗,自己就动手了。永璂想到这,更为以前的自己羞愧了。   “乖乖的。”皇后看他听话,心里满意,脸色缓和了不少,“你身子还没好,不能再经风了,你要是想看风景,等你身子好了,皇额娘绝不拦着你。”   “是,皇额娘!”无奈的躺回床上,永璂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是软软的,没办法,这两天大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身子能舒服吗?可看着皇后那关心的样子,那反对的话他就说不出口了!算了,皇额娘也是为自己好,尽管,她要自己老是躺着!   “这就对了!”永璂这一病,倒是乖了不少,看着自己也没以前的害怕了,皇后欣慰的想到,但看到永璂小脸白白的没半点血色,那小小的一点开心就消失了,作死的奴才,她饶不了他们!   “皇额娘,那些奴才……我是说,我出事时伺候的那些奴才……”永璂这些日子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落水的事不对劲,他一个皇子,嫡子,照规矩可是有三十个奴才跟着的,就算是自己顽皮甩开了奴才,那也总有一两个跟着,怎么自己就能落水了,还半天再没人发现。这些奴才,绝对有鬼!   “那些办事不利的狗东西,让你落了水还遭了那么大祸,额娘早把他们叫到慎刑司去了,你放心,额娘会给你挑几个好的!”   交到慎刑司了?永璂皱眉,进了那地方,可就不好问话了。   “怎么了?”皇后以为他舍不得那些奴才,怕他难过,又道,“你放心,额娘会再给你挑几个好的,绝对比前面的好。那些奴才害的你落水,那是决不能再留的了,明白吗?”   苦笑,“是,额娘!”他这个额娘啊,该说是太单纯了吗?还是说没心机?居然就这么把人交出去了。慎刑司,哼,进了那里还能查出什么来吗?   “兰公主!”   随着通报声,一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小姑娘进了来,后面还跟着个老嬷嬷,永璂笑笑:“兰姐姐,你来了!”   来人是齐王府的格格,只是齐王爷和齐王妃早逝,所以她自小就被接进了宫养在了皇后身边。这么多年了,和皇后那就跟亲生母女一样,再由二十年的时候,五格格去了,皇后更是把她当成了心头宝,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整个宫里,也就永璂能和她比拟一二了。   “永璂,你好点了吗?”兰馨坐到床边,皱起眉,“脸色还不是很好啊!”   “哪有那么……好好好,脸色还不好!”在皇后和兰馨关切的眼神下,饶是永璂再怎么对自己‘脸色不好’这件事深恶痛绝不以为然,还是在她们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老天,这简直是灾难。他根本拒绝不了她们提议,不管那提议,是如何的让他抗拒,就像,喝粥!   看着递过来的清粥,永璂眉头紧的都能夹死蚊子了:“皇额娘,我已经喝了两天的粥了!”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他都快疯了。   “太医说你热度太高,喉管受损了,这几天决不能吃刺激的东西。永璂,你忍忍啊!”皇后说着就把粥递过去了,她发现,只要自己喂他,这孩子就算是眉头再紧,也会咽下去,半点也不抱怨!难道真像容嬷嬷说的,孩子大了,知道她的苦心了?皇后脸上笑意更深了!   还能怎么办?乖乖的喝吧!虽然是这么想,但永璂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比起气息奄奄时福晋那冷漠的脸,皇额娘对他这个小病小痛的重视关切,简直是云泥之别。其实话说回来,有人关心总比没人关心好不是?   “皇上驾到!”   “皇阿玛?”   “皇上?”   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自己,永璂挣扎着想起来,被皇后一把按住了:“你还没好呢!”   “永璂怎么样了?”   踩着声音进来一个明黄的身影,永璂有瞬间觉得呼吸困难,皇阿玛~   这两天乾隆也曾来过两次,一次他睡着了,一次……他坐了不过一刻钟就走了,所问的也不过就是身子好了没,要好好照顾自己,再叮嘱了那些奴才好好照顾他……比起前世,或者说未来,他该知足了不是?   “皇上吉祥!”   “皇阿玛吉祥!”   纷纷行礼请安,永璂也想起来,但又被拦住了。   “永璂既还没好就不用起来了!”声音没多少亲热但也说不上冷淡,大概是因为那群祸水还没进宫,皇额娘虽不受宠但也没彻底被冷落吧!永璂想着。   “皇阿玛这是刚下朝吗?”兰馨很是受乾隆宠爱,见乾隆面带疲惫,忙赶上笑道。   “是啊!”接过宫女递来的茶,乾隆抿了一口,“嗯,是碧螺春!”   “是啊。”兰馨巧笑道,“今年新晋的茶来了,兰儿想着皇阿玛最是喜欢碧螺春的,便进上了,皇阿玛觉得如何?”   “不错,兰儿有心了!”对这个养女,乾隆真的是没话说了,聪明可爱,天真活泼,是宫里难得见得可爱孩子,比之那些妃子养的,好多了!这也不能怪他偏心多疼她了。“说起来,这兰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皇阿玛~”兰馨面上一红,跺脚拉了乾隆撒娇。   “哈哈哈哈~~~害羞了?”这女儿真是开心果,乾隆上朝时的沉重顿时一扫而空,“你放心,皇阿玛一定给你找个文武双全的青年俊彦!”   “皇阿玛~”兰馨脸上红晕更深了……   皇后听说心里也很是高兴,她早把兰馨当成了亲生女儿,虽然兰儿出嫁她很是不舍,但是她能有个好归宿才是最重要的!   永璂却心惊不已。还记得前世兰馨最后嫁的那个硕王府皓帧贝勒,议婚期间在外有了外室不说,成了亲更是把那个尤戴孝的贱人带进了硕王府!简直没把皇室放在眼里。甚至后来,还宠妾灭妻,差点就害了兰馨。最可怕的,是这小子根本就不是硕王府子嗣,不过是硕王福晋为了争宠偷龙转凤不知打哪里抱来的贱种!兰馨嫁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没过过半天好日子,最后乾隆虽惩处了这欺君罔上的一家,可她却再不能得到幸福,只能随随便便的被许婚给了蒙古的一个小小部落的台吉,自此再没回过京。   不行,这次绝不能再让兰姐姐嫁给那种人渣!   想到此,永璂笑道:“皇阿玛,你说兰姐姐要嫁人了?”该死的,他恨这种天真烂漫的腔调!“是谁啊?”   “哦?永璂也好奇这件事?” 乾隆心情好,也愿意多说点,“既你想知道,我就说一点,兰儿也听一点!”一边兰馨红透了双颊,但还是仔细的听着。“朕考察了八旗里的才俊,硕王府的那位皓帧贝勒倒是文武双全的。论年纪,与兰儿正相配!”   果然还是他!永璂一听面色就冷了,那个野种!   “就是那个十二岁抓白狐放白狐的皓帧?”皇后也听几个命妇说起这个人,“他是硕王府的嫡子吧!”   “是啊,今年二十,才学也是好的,又是嫡长子,兰儿嫁过去,倒也不委屈!”乾隆看了兰馨,“怎么样,皇阿玛这安排你可满意?”   “皇阿玛你说什么呢?兰儿不嫁,兰儿一辈子都在皇阿玛身边孝顺皇阿玛!”兰馨被乾隆的话说的羞不可扼,连看了众人的勇气都没了,低着头喃喃道。   “哈哈哈哈~~”乾隆大笑,皇后戳她一记,“混说,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这硕王府倒真是个好归宿,皓帧是嫡长子,袭爵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兰儿嫁过去以后也是王爷福晋,身份尊贵不消说,自己永璂也多个助力。   “那个皓帧这么好啊?”永璂扬起小脸看了乾隆皇后,“说抓白狐放白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时候啊,他才十二岁呢!”乾隆笑道。   “十二岁?”永璂惊讶道,“好厉害!”   “是啊!”说到这里,乾隆未免有点不满,别人家的孩子十二岁就能有这般出息,自己这个儿子……   “可是既然他那么好心要放了那白狐,为什么还要抓他啊?”永璂继续天真无邪,“皇阿玛不是常说我们八旗子弟马上得天下,骑射很是重要吗?皓帧什么都不射,这也好吗?”   “什么都不射?”乾隆板板脸,“皓帧在木兰的战绩还是很不错的,虽不与那些老将媲美,但在一群年轻人中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诶?”永璂歪着头疑惑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放猎物了?他不是很心软的吗?难道说不是白狐就不放了啊?”没用的东西,就爱着那些楚楚可怜的东西,废物!   “……你说的到有道理!”乾隆总觉得不对,可就是找不出永璂话里的错来。这么想想,还真是,猎那些熊啊鹿的,可没见这皓帧有半点手软,“罢了,既你这么说了,皇阿玛再考教他一番便是!”   “谢皇阿玛!”   这次,决不能便宜了那耗子!       令妃(抓虫)   兰馨的事乾隆答应了再斟酌,随后脸色不是很好的走了。皇后有点嗔怪的看了永璂,但看到他一脸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也只能叹口气,他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这么一想,心里那点责怪,也就消平了。   兰馨倒觉得永璂的话很有道理,一个人既然放了白狐,那为什么不把其他的猎物也放了?难道就为了这白狐的外貌好看?那不正说明了这人只注重外表吗?兰馨有点犹豫,好像这皓帧也没传闻里的那么好,再说关于他,似乎最有名的就是抓白狐放白狐的事了,可怎么就只有十二岁的事被拿来翻来覆去的说?他这些年就没有半点功绩了吗?还好皇阿玛现在决定要重新考教了八旗,那是好是坏,到时候自有分晓了!   不说这两人心里想法,永璂躺在床上总算是松了口气,兰馨在他的前世,也算是少数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能有个好结果是最好的。想起前世母亲听说了硕王府的恶形恶状,看到兰馨受委屈难过伤心,永璂就恨不得把硕王府一家抓起来抽筋扒皮。   无论是谁,敢伤害他的皇额娘,他都绝不会放过他。   无论是谁!      又是几天过去,在太医再三保证‘十二阿哥已经大好了’以后,永璂终于得到了自由走动的权力。   当然,这不代表永璂就能轻松了。   六岁的他已经进了上书房,每天都是有功课的,前儿为了生病的事已经耽误了许多功课,现在都是要补回来的,这一来,他反倒再没了病时的悠闲。   永璂本人也挺不习惯的。自打他分府出来以后,可就再没了以前的忙碌,再加上乾隆不喜,他也就没机会领什么正经的差事,总的说,和京里那些闲散的宗室八旗子弟没什么区别。乍然每天寅时起来开始读书,很是不适应。头几天还迟了,身边的小太监狠狠被打了板子。也亏得他调整的快,表现得越来越好,这才堵住了书房师傅的嘴。   当然,身子好了,每日的请安也就不能再落了。于是永璂在繁重的课业外,还得下了课就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很快的,小小的人儿,就瘦了一大圈。   “这不是十二阿哥吗?”   永璂正穿过花园要回阿哥所,突然听见有人叫唤,本能的回过头,看清来人,瞳孔不由缩了缩:“令妃娘娘?永璂给娘娘请安!”说着打个千,算是行礼。   “十二阿哥何必如此多礼!”令妃很是客气的道,“不是说了,见了我不用行礼的,这叫我怎么受得起?”笑容很是和蔼,语气也很温柔,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永璂只觉得这笑是那么刺眼,这声音是那么令人作呕,前世,他就是被这女人的笑,这女人的温柔给蒙蔽了,舍弃了自己的亲娘,亲近这么个蛇蝎女,到最后害的母亲下场凄凉,这一世,他绝不会再犯这个错。“娘娘说笑了,娘娘是永璂的长辈,永璂行礼是应该的。”要是我真的不行礼,还不知道你会在皇阿玛面前怎么告状呢!以前,年幼的永璂不懂事,听令妃说不用行礼就真的当真了,见了她只是笑笑就完了,他以为这没什么,但是现在的永璂可不这么认为,宫里是什么地方?他是什么人?人人都给他行礼,就他例外,凭什么?他这个嫡子本来就不讨乾隆喜欢,现在再这么没规矩,乾隆不是得更嫌恶了他?还得稍带上他皇额娘。以前皇后不喜欢令妃,又心疼儿子,对这件事也没看的通透,对永璂不行礼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当不知道,但永璂现在明白了,知道了,自不会再让令妃抓住他的把柄!   令妃闻言眼神一闪,复笑道:“听说十二阿哥近来读书大为长进,现在一看,果然是更懂事了。只是本宫不是其他人,十二阿哥就不用拘着了,每日里读书已经是辛苦了,在本宫面前,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本宫?哼,好大的架子!永璂勾起嘴角,笑望了令妃:“娘娘体恤永璂,永璂铭感于心,但礼不可废,少不得让娘娘失望了!”是啊,让你抓不到挑刺的事了,你千万别太失望。   “哈哈,永璂真是懂事了!”这些日子倒没注意,这傻小子怎么突然变了?难道发现了什么?令妃狐疑,但仔细观察他,真挚的表情又不似作伪,难道真是读书读狠了?“那本宫也不勉强你了,永璂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谢娘娘!”永璂半点规矩都不差,闻言就先谢了,“不知道娘娘这是要……”   “啊,本宫看今儿天气不错,就出来花园看看,倒是永璂,你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呢?”他是在赶她?令妃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又觉得永璂没这心思,毕竟,以前他可是极喜欢自己的,难道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心思一转,永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娘说笑了,永璂那有什么急事,不过是今儿师傅布置的功课过难了,永璂这是想着怎么交差呢!”   “原来是这样!”了然的点头,“那你快去做功课吧,本宫也累了,也要回去了!”就说这傻小子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开窍了。   “永璂恭送娘娘!”闻弦而知雅意,令妃既做了这慈蔼的样子,永璂也立刻换了一副不舍的样子,“永璂下次再去看娘娘!”   “好~”看到敌人的儿子对自己这般恭顺的模样,令妃很是高兴的回道,“你也快回去,注意休息,你身子才刚好,可不能太累了!”   “谢娘娘关心!永璂记下了!”又是一番感恩戴德,这才叫令妃满意的离开。   看着她转身离开,永璂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一下就阴了。   令妃~   要说这后宫里,最叫永璂忌讳的,就是这魏氏了!   魏氏,汉军旗包衣,内管领魏清泰之女。乾隆十年初封魏贵人;同年十一月封令嫔。十三年七月初一晋令妃;二十四年晋令贵妃;三十年六月晋令皇贵妃,摄六宫事。四十年正月二十九日薨,年四十九。谥令懿皇贵妃。祔葬裕陵。六十年九月初三,乾隆帝宣示永琰为皇太子,同时追封其母令懿皇贵妃为皇后,追谥曰孝仪皇后。嘉庆、道光累加谥,曰孝仪恭顺康裕慈仁端恪敏哲翼天毓圣纯皇后。子四,皇十四子永璐,殇;皇十五子永琰,后即位为嘉庆帝,改名颙琰;皇十六子,未命名,殇;皇十七子永璘,为庆僖亲王。女二,皇七女,封固伦和静公主,嫁博尔济吉特氏拉旺多尔济;皇九女,即和硕和恪公主,嫁乌雅氏札兰泰。嘉庆时抬入满洲旗,改魏佳氏。   永璂想起前世记忆,更觉得这女人的可怕。一个汉军旗的包衣奴才,居然平步青云,生前晋皇贵妃,死后还因为儿子被追封为皇后,这简直是史无前例!想想,一个奴才,居然得了圣宠三十年不衰,生了六个孩子,要说她没手段,他绝不相信!   尤其是细想她每一次的晋位,永璂就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第一次,她从孝贤皇后身边的宫女晋位为贵人,可短短一年不到,无孕又无功的她就又晋升为嫔。十三年孝贤薨,她靠着几滴眼泪,居然就被封了妃。二十四年,凭着那两个不知所谓的格格,她又成了两贵妃之一。到了三十年就更不得了,二月他皇额娘因忤旨截发失宠被夺了皇后历次册宝夹纸,六月这女人就摇身一变成了这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统摄后宫事务。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仿佛老天爷所有的偏爱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每一次后宫的祸事灾难,都成了她升迁的机遇。巧合的叫人心生疑窦。   最叫永璂不满的是,这女人死后乾隆厚葬她于裕陵,她儿子继位追封她为后,得享祭奉于宗庙。而他的皇额娘,宪皇帝亲赐的侧福晋,满洲镶黄旗出身的乌拉那拉皇后,死后却只能以皇贵妃礼葬于裕陵妃园寝纯惠皇贵妃地宫之东侧,且不设神牌、无祭享。想起前世他每次祭拜皇额娘还得偷偷摸摸的,永璂更是恨死了令妃。   他皇额娘失宠的事,绝对和令妃脱不了干系!   以前不谙世事的永璂会被令妃的伪善给蒙蔽了,现在他可不会。想叫他们母子失和,令妃,你别做梦了!   前世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一次!   永璂心底发誓!      乾隆本来高高兴兴的准备把自己心疼的女儿嫁给皓帧,猛不防原本平庸的儿子突然说了扫兴的话,满腔兴奋迎头被浇了盆冷水,顿时就不高兴了。可偏偏他还真找不出儿子话里的错来,最好面子的他只好憋了满肚子的气准备再考教一番八旗子弟。当然,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   身为皇帝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就会把一切的事都准备齐全了。没几天,京里就有传言说皇帝准备为宫里几位待嫁的公主选婿。   这传言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瞬间就在京城里炸了开来。几乎所有有点地位的八旗都开始忙碌起来:家里有适龄儿子的,忙!这儿子要是娶了公主,可不是天大的荣耀?这不是说明皇上恩宠我们家吗?家里没适龄儿子的,也忙。自家没有,也这么大家族,总有那么一两个的,就是家族里没有,联姻的亲朋家里总会有啊,虽然不是自己家有点可惜,但现在打好关系总没错啊!一时间,街上闲逛的八旗子弟少了十之八九,京城治安也焕然一新,好了不少!   乾隆何等精明,尽管已经叫八旗都知道怎么回事,暗示他们都得拿出真本事来,但嘴上却不把话说死了,下了令说是考教八旗,就这么把京城的年轻俊彦都宣进了宫!   养心殿,乾隆高坐了龙椅,眯起眼仔细打量跪倒的八旗子弟,看相貌,倒有大半很是不错,心里就高兴了几分。再看皓帧,在一群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风范也有,嘴角就扬起来了。眼角瞥了边上屏风,对永璂的不满也更深了。   小小孩童,居然也质疑起他来了。   永璂却不管这些,他现在正坐屏风后陪着兰馨打量下面的人呢~至于乾隆,不是他不在意,而是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把这个骄傲的帝王摸透了。他就是一个好面子的男人,认为自己做的就不会有错。或许他表面能接受意见,但心底,指不定就认为你是居心叵测了。他喜欢你,那你什么都是好的。他不喜欢你,那你什么都是错的。一如前世她的皇额娘,一如令妃!   现在的永璂,在他心里就是皇后生的一个平庸的儿子,没半点能耐,性子不如其它几个孩子讨喜,上次他这么一顶撞,他嘴上不说,心里定是恼了。看这次乾隆居然把他这么个六岁孩童也叫来观看考教就知道了,这是叫他知道自己说的错了呢!永璂心里撇嘴,心里却再没为乾隆的不喜欢而伤心难过。   所有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在前世,就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的永璂,所求的,仅仅是母亲能一生和顺而已。   看着下面不掩锋芒的皓帧,永璂笑的很是开怀。你就得意吧,你越是得意,越是优异,越是得皇阿玛喜欢,将来皇阿玛就会越震怒,你跌的就会越惨,下场也会更凄凉!   要知道,乾隆最恨的,可就是失了面子啊!   永璂嘴角笑意更深,到时,发现自己受骗的乾隆,对自己这个被忽略漠视了的皇子,也会心生愧疚吧!   他要的,就是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令妃原本是姓魏,只不过她儿子继位了以后给她抬了旗,这才改姓的魏佳,现在乾隆年间,她还是姓魏! 我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要是对别人产生了愧疚的心理,就会不由自主的对那个人好来弥补。看还珠原著就知道了,一开始,皇帝不就是因为对夏雨荷的愧疚,才这么容忍大小祸不断的小燕子的嘛~ 那拉皇后死后无祭享是真的,这在注重死后祭祀的古代,就是很大的责罚了。就是让人不能祭拜皇后啊,身为儿子的永璂,心里不满乾隆是肯定的吧。而且永璂本人又成了所有皇子里面最凄凉的,到死,死后,也仅仅就是一个贝勒,半点追封都没有,心里对皇帝也会有点怨恨的吧,更何况,乾隆的偏心那么明显,这情况下,永璂对乾隆没感情应该也很正常吧?对吧?所以,别觉得永璂对生父没良心啊~~~~~~ 无奈   既然说是要考教八旗,那少不得还是得出点题考一考的。   乾隆就诗书出了几个题,倒真有几个答的不错,满打满算的,那皓帧还真算是拔尖的。加上嫡长子的身世,在一干亲贵子弟里,也算是极好的了。   永璂看了几眼,便没了耐心,今儿的事已经可以划下句号了,看皇阿玛那满意的样子,想来是对皓帧更喜欢了,对把兰姐姐嫁给他的决定想必也更坚定了吧!冷哼一声,只要没真成亲,下道旨意算什么,大不了到时候让这个皓帧“猝死”去了便是!   冷着脸,永璂移开了视线,转而打量起那个黑了一个眼眶的多隆。   倒是个好玩的小子,想起他‘茅坑拉屎模模糊糊,桌上饭菜明明白白,饭菜变屎容易容易,屎变饭菜难得难得!’的打油诗,永璂嘴角不由得就勾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根据他前世的记忆,这小子,和皓帧与那个白狐转世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人用得着!   考教了诗词,乾隆对这些子弟的文学造诣也有了大致的了解,瞥了屏风一眼,乾隆便率了这大批人转而去了御花园,兰馨自是要跟过去的,永璂却没了兴致,不过是番做戏,那皓帧面子做的如此好,想必还得出风头。不耐烦看这些,随意找了个借口,永璂便往坤宁宫去了。   这时候,皇额娘应该在宫里!      “皇额娘!”   永璂叫着跑进殿,皇后正和容嬷嬷说话,脸色不是很好,看到他进来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板起了脸:“永璂,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书房师傅没教你行事要稳重吗?”又怒看了跟在永璂身边的奶娘,“十二阿哥不懂事,你们也不知道提点这点!”   啪!永璂身边的宫女嬷嬷听到这话顿时就跪下了:“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皇额娘~”永璂苦笑,他的皇额娘啊,真是,明明就是关心他想提醒他注意规矩,偏偏摆出这般的严肃的模样,要自己真是六岁的孩子,还不得吓着了?小孩子可没那么聪明知道她的一番苦心~这一来,那母子关系能好吗?“皇额娘,儿子知错了,你就不要罚她们了,儿子也是想着见到您才这么高兴的,儿子以后必不会了!”上前拉了皇后的袖子,永璂突然发现,这撒娇的动作自己做的居然没半点不好意思!难道说自己脸皮变厚了?   皇后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懵了一下,随后,脸色就缓和了。永璂这孩子,自打病好后,和自己倒是越来越亲了!看了容嬷嬷,她也正看着她呢,四目相对,两人俱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喜悦!   发现怀上了永璂是在十六年六月,距她被封为皇后不过一年时间,那时她膝下无子却被封为皇后,宫里好几个妃子都是不服气的,尤其是她晋位以后,处事手段激烈不如孝贤温和,渐渐的也失了乾隆的欢心,久而久之,几个不安分的便故意挑了事端出来,她又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尽管知道不好,还是下了狠手狠狠的惩治了一番那起子小人,也就因为这样,那阵子皇上对她更冷淡了,连带着对永璂的到来也是冷冷的~永璂出生以后,皇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欢,她知道皇帝这是想起了孝贤生的二阿哥和七阿哥了。那时候,她真的是快疯了:自己好不容易晋为了皇后,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丈夫的欢心。生的儿子还不如那已经死了的~   还好有永璂,她才能咬着牙撑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此后,她又怀了两胎,生下了五格格和十三,可是二十年刚过,老太爷就像是看她不顺眼一样,连连的降下祸端来。二十年四月,生生夺走了她可爱玲珑的五格格。二十二年,更带走了他可怜的永璟。这两个孩子去的时候还只是两岁啊!三个孩子去了两个,对永璂,她更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怕耽误了他,她对他事事要求严格,却没想到,倒惹得这孩子与她生分了,等她回过神,这孩子竟隐隐的靠向了延禧宫的那位!   她是恨铁不成钢啊~这孩子居然半点体会不了自己的苦心,还往他最大的敌人那边靠~   就在永璂落水前,她们母子的关系降至了冰点,这孩子每次来给她请安,虽然还是守着规矩,但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令妃娘娘比她和善比她好’的信息,叫她心碎不已。本以为母子情分就要断了,没想到他这一病,到带来了转机,病里的一段相处,这孩子仿佛一下就开了窍了,知道自己的苦心了,努力读书上进,也不用人逼着守规矩了,对自己更是亲近,更再没提起令妃的‘好’来。到现在,居然还拉着自己撒娇了!   皇后有短暂的失神,知道袖子再被扯动,猛然回神,看到永璂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蓦地就软了,轻咳两声:“既然,十二阿哥为你们求情了,这次就饶了你们!”顿时,地上几个脸上都露出了欢喜之色,“记着以后伺候好主子!”   “嗻!”   “谢皇额娘!”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永璂扑进了皇后怀里,“皇额娘真好!”   “才说着你就又没了规矩!”嘴上抱着,皇后还是圈住了他,永璂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抱着他。   “有什么关系,是皇额娘嘛~”闻着淡淡的檀木香味,永璂恍然想到,前世,自己仿佛从来没有与皇额娘这般亲近过。   “对了,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有什么事吗?”看他跑的,都出汗了。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皇额娘,皇阿玛好像生我气了,怎么办?”顺势挣脱开皇后的怀抱,永璂低下了头。丢死人了,他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往母亲怀里钻~好险没人知道!可这动作却叫皇后误会了。   永璂怎么突然不开心了?皇后见他低头,再联想他方才说的话,难道是皇上斥责他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你皇阿玛怎么生你气了?”   永璂有点委屈的道:“刚才在殿里,皇阿玛带着那些人去御花园的时候,回头来看儿臣,脸色很不好,儿子看的出来,皇阿玛是喜欢那个皓帧,生我气了!”   皓帧?几天前永璂那番评论又浮现眼前,皇后叹口气,大致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皇上这是觉得被扫了面子了!无奈的摇头,“你既知道皇阿玛为什么生气了,那等会好好地和你皇阿玛认个错,知道吗?”   “知道!”低沉的应了一声,永璂还带着几分圆润的小脸上带了点不愿意。   “怎么了?觉得自己没错?”皇后又好气又无奈的看着儿子,“你认为你皇阿玛冤枉你了?”这傻孩子,难道还认为自己没做错啊?才多大的孩子,就能知道人心好坏了?随随便便开口批评别人,这可不好!现在还开罪了皇帝,虽不是什么大事,也是个疙瘩,于未来没半点好处啊!可就是这样,看到儿子委屈的小脸,皇后一颗心还是揪了起来,本欲出口的责备也咽了回去,“好了好了,你好好道个歉,你皇阿玛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怪罪你的,别担心了!啊~”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脸,看这眉头皱得!   “是~”声音还是很颓丧,“可我就是不喜欢那个皓帧嘛~皇额娘,你是不知道,他好猖狂呢,都用眼白看别人的。”尤其是对着多隆,“半点也不会谦虚,好像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似的!”皇阿玛夸了几句就得意洋洋的,半点也不会隐藏,一点都没注意自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半点也不知道收敛。“装模作样的样子讨厌死了,还害得皇阿玛瞪我!”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这下不要说皇后了,容嬷嬷都心疼了:“十二阿哥说的是真的?作死的奴才,居然敢叫十二阿哥受委屈,真是该死!”   “那皓帧真是如此?”皇后还是有点怀疑,“不是说文学武功都是不错的!”   永璂一下就跳起来了,像是抗议皇后对他不信任似的,摇头晃脑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皓帧也就传闻好点,谁知到他人品怎么样啊?”说着,还赌气的撇过了脸。   不过他这番的做作倒叫皇后容嬷嬷笑开来了,皇后更是一指戳了他额头:“才读了几天书,就这么显摆!”虽是责备,但话里还是有些骄傲的。   “皇额娘!”永璂看着更不高兴了!   “永璂这是叫皇额娘做什么呢?”娇柔的笑声传进来,几人回过头,踏进殿来的,可不是应该在御花园的兰馨,“兰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皇后摆摆手,叫她起来,“老远就听到永璂在撒娇,这是做什么呢?”   “还不是永璂!”皇后瞪了还想说话的永璂一眼,转开话题,“不是说还要考教一番武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兰馨脸上发红:“回皇额娘,考教过了,只是后来有太监来报说前面有事,皇阿玛就下令散了!”   皇后眼睛眯了眯,笑道:“哦?考教过了?那结果怎么样?那个、皓帧,真是文武全才?”   兰馨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讷讷的道:“皇阿玛安排的刺客刺过来时,他奋不顾身的就扑上去救驾了!”   “是这样啊!”皇后笑笑的点点头,“那想来应该是不错了。”眼角看到儿子还是不高兴,心里摇头,“那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救驾吗?”   “也有几个。”兰馨仔细想了想,“只是当时太乱了,兰儿没看的分明是那几个!”   “这也罢了,你在深闺里,能认得几个外人。”皇后笑笑,“你看了这么一出,也累了吧,快去歇歇吧!”对这个女儿,皇后那是把她当做了五格格来养的,自是疼爱至极的,看她脸上透着疲倦,忙说道。   一时,兰馨谢恩告退。大殿里就剩了永璂皇后并容嬷嬷和些宫女。   “怎么样?现在心服了?”皇后没好气的看眼永璂,“那皓帧真是文武双全呢!”   “那又怎么样!”永璂还是不服气的样子,“这都是表面的,谁知到他是不是装的啊?方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你这孩子!”皇后气结,“是不是不知道他人品好才学好真的是好人,你就不去跟你皇阿玛道歉啊?”   “我当然会去!”永璂涨红了脸道,“可我绝对不会服气的!”两眼睛睁得大大的,撅着嘴看着皇后。   头好痛!皇后按着太阳穴,“你既这么坚持了。好,皇额娘就叫你心服口服!”转头吩咐了容嬷嬷,“去叫我娘家的查一查,那皓帧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平素为人怎么样?”   “还有平时的生活和交往的朋友!”对上皇后瞪过来的目光,傻笑,“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小事才知道他的为人啊!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就没了。   “哎~”抚额,“罢了,容嬷嬷,就照他说的做!”   “嗻!”   “呵呵,谢皇额娘!”   “你这孩子!”   抱歉,皇额娘,儿子不是成心的算计了您,只是儿子还小,还没有力量保护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等有一天儿子有自己的势力了,绝不会再叫您操半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六岁的孩子,说什么都是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叫他们自己查,这样,才有说服力啊。 今天看资料注意到一个细节,那拉皇后死后居然是没谥号的,像富察皇后是孝贤纯皇后,令妃死的时候,乾隆封她令懿皇贵妃,慧妃死后乾隆封她慧贤皇贵妃,就那拉皇后,不要说皇后头衔,就是皇贵妃的谥号也没有~在历史上,就是一句继皇后~~~~ 无题   皇后既下了令去查皓帧,永璂也算是能放心了,皇后一贯严谨,这次办事的又是舅家,就算皇额娘本心没多少重视,但是他相信,舅舅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的!   这件事急不得。永璂想了想,叫上自己的贴身小太监:“袁德,我们去慈宁宫!”   “嗻!”      慈宁宫,历代皇太后的居所。   如今,它住着乾隆皇朝最尊贵的女人,钮钴禄氏,当朝皇帝乾隆的生母,一个从雍王府一个格格走到现今皇太后的女人,永璂的亲祖母。   其实严格来说,永璂和皇太后之间的并不是很亲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的永璂,都不是出色的孩子,年幼的他并没有显露出多少的聪慧,进了书房,进度也不如与他同岁的永瑆,所以,尽管他是嫡子,尽管老佛爷对他还算好,但比起那个受尽了皇上宠爱的五阿哥,几乎被所有人视为了未来继承人的永琪,还是差了很多。   现在,永璂要去见得就是她。   他重生到现在,病时老佛爷倒是来看过他,不过只是一会儿而已,是怕过了病气吧。永璂冷笑,想起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两相对比,更叫他唏嘘。前世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相信这些人话去对付他的皇额娘?   这些天,永璂也是天天按着规矩去给老佛爷请安的,不过都是表面功夫而已,老佛爷问些类似‘身体大好了’‘读书怎么样了’的场面话,他规规矩矩的回答,然后关切的问候老佛爷如今身子可好,换来她满意的笑……但,也就这样了!   毕竟,这么多的皇子阿哥,轮到他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经过了把么多的事,永璂深深的明白了抱住老佛爷的大腿是多么重要的事。他皇额娘现在虽然是皇后,但这名号是皇上封的,他能封,那也就能废掉。就如同前世。   但老佛爷不一样,她的地位是稳当当的。皇阿玛又最重孝道,老佛爷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而他要能讨了老佛爷的欢心……      “永璂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永璂扬起天真的笑靥看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千行礼,恭敬道。   “永璂啊。”老佛爷很慈祥的对他招招手,“过来。”   永璂忙小跑着过去了,老佛爷拉过他仔细打谅了一下:“嗯,脸色不错,真的是大好了。”   “是啊。”其实这句话前几次他来请安的时候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永璂还是甜甜的笑道,“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都说我已经好了,身子也一天天回复了。”   “这就好~”老佛爷听到孙子好了,心里也很高兴,尤其永璂今儿为了考教八旗的事特地打扮了一番,小小孩童就跟画里的童子一样可爱贵气,老佛爷见了就更喜欢了,“对了,今儿你怎么不去书房,现在可不是下课的时间?”   永璂翘起嘴,带了点尴尬的道:“孙儿不是……今儿皇阿玛特旨准孙儿去看八旗子弟的考教,免了我今天的功课,所以……孙儿看时间还早,就来给您请安。”   “哈哈~看看,看看~”老佛爷听的笑了,“这小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孙儿说的是真的!”像怕她不信,永璂撒娇道。   这下,老佛爷笑的更欢了:“你这孩子~倒有心!”不过神色间没半点不悦,看永璂的眼神也更温和了。   “嘿嘿~”永璂略显不好意思的笑笑,“咦,老佛爷,怎么没见到晴儿姐姐?”晴儿可算是老佛爷身边第一得意的人了,想来和老佛爷形影不离,可怎么到现在他都没看到她?   “哀家让她去去纯妃那里了,要一会儿才能回来。”老佛爷顿了顿,又道,“既然你来了,我们祖孙也好好聊聊,听说你最近功课大有长进?”   “嘿嘿~~”永璂看起来更不好意思了,小脸也红了,“是师傅谬赞了。”   “是真长进了,知道谦虚了!”不得不说,年纪小小还是有好处的,虽然说话的分量轻了,却很容易得到人的信任。永璂又一直被皇后保护的半点不通世务,现在他说出这些话来,老佛爷还真的没怀疑他是在讨好。心里高兴,老佛爷也觉得永璂比以前可爱多了。“今儿就陪我这老婆子一起用膳吧。”   “是~”永璂的眼睛都笑眯了。配上他肉嘟嘟的小脸和闪闪的眼神,叫老佛爷欢喜不已。   第一次讨好老佛爷行动,成功!      回到阿哥所已经是申时末了,上学的阿哥——其实现在也就只有十一十二在上课——已经回来了。   永璂到门口时,原本的兴奋就去了大半,真倒霉,居然会遇到他们!   乾东五所前的假山旁,三个说说笑笑的青年,赫然就是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      仇人见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永璂曾在脑海里想了无数次再见到这群人时自己可能的反应,狠狠的把刀刺进他们的身体?把他们挫骨扬灰?不,这都太便宜他们了。   这些人,都该尝尝跌进地狱的滋味,在最底层挣扎,众叛亲离,受尽白眼遭人欺凌,连最卑贱的人都能往他们头上踩一脚……   恨意涌动,永璂有一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冲过去杀了他们,但很快的,他调整好了自己。不着急,不着急,他们母子所受的一切,他要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五哥!”挤出笑脸迎上去,毕竟,以前的永璂,可是很~喜欢这个五哥的。   “永璂啊!”笑容敷衍冷淡,声音也是硬邦邦的,怎么以前他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永璂心里嘲笑自己,面上笑容愈发灿烂,“五哥这是打哪里来啊~”转头,“福尔康,福尔泰?你们又带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来了?你们是在商量什么有趣的事吗?”   “见过十二阿哥。”福尔康福尔泰拱拱手,就算是见礼了,“我们在讨论朝事,这点十二阿哥就不用知道了。”   好大的口气啊~永璂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两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对着他这个皇子,还这般的没规矩~他们依仗的什么?永琪?还是令妃?   “既这样,那我先进去了。”再呆下去,他不保证能控制好自己。   “嗯~”永琪微微点头,冷淡的笑笑。   至于那两个福家的,好像没事人似的。   永璂冲他们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三个人又重新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半点也没受影响。   隐隐‘令妃’‘皇后’等字眼传进耳朵里,永璂冷笑,这就是朝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留言啊~~~~~~ 失误   就如永璂猜想的一样,皇后命令一下,皇后的父亲,现在的那拉家家主尽管猜不透皇后为什么好好的想起来要查皓帧的平日生活和交友,但还是很慎重的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去办这件事。   大概是当娘的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还要再看看这人的品行才放心吧。他这么想着,也就没在意。   可等到调查的结果出来,他傻眼了。   这富察皓帧,平日看着还算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虽然是有点倨傲了,但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纨绔总是好的多的,又是硕王嫡长子,有傲的资格!没想到根本就是他高估了他。他根本就是个      没脑子不懂分寸的白痴。   前儿皇上召八旗子弟进宫为的什么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看皓帧的表现和皇上流露出的喜欢,他成为额驸的事那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肥,居然就在这时候,明目      张胆的为着个歌女和贝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了,现在更离谱,直接就准备了房子把人接进去了。哈~这是打算着金屋藏娇呢!   那拉家主气得身子都抖了。兰馨养在皇后身边,那就等于是在他们那拉家的庇护下了。这皓帧议婚时期做出了这种事,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气坏了那拉家主就像把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但他到底是在官场上打滚了数十年的,猛一想就意识到,自己这一动作,不就表示自己不相信皇上的判断吗?居然还私底下去查。这皇上万一      多心了,自己不是吃力不讨好?   还是先和娘娘通通气吧。   这么决定了,那拉家主就急急忙忙的叫夫人往宫里递牌子。可就这么一耽误,圣旨下了!   皇上封了兰馨为公主,把她许给了富察皓帧!      “额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皇后脸都白了,“那皓帧真的和个戴孝的歌女纠缠不清?”   “可不是?”那拉老妇人也着急,这兰馨虽然是养女,可那也是在她女儿身边养了十几年的,跟自己啊情分不浅,现在居然要嫁给这么个人,这可怎么好?“娘娘,真是不查不知道啊,这      皓帧表面上看是不错,但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在京里,根本就没什么朋友。一些显贵家的公子都是不愿意和他往来的。说是文武双全,现今也不过是挂着个虚衔,没领什么正经差事。尤其      是现在,那就是被那个狐媚子给迷住了,来报的下人说,他几乎天天晚上都宿在那个歌女那里,天不亮了才回硕王府!”   “你是说?”皇后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额娘不是说那个歌女才丧父?怎么就和那个皓帧夜夜……”   “所以额娘才说他们不知廉耻啊!”那拉夫人刚听说的时候也吓得不轻,老父尸骨未寒呢,就做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事,那个贱女人就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那个皓帧,不忠不孝的东西      ,和个戴孝的歌女鬼混,他难道不知道当今最重孝道,居然做出这么的蠢事。他是嫌自己活的太舒心了吗?“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实在是被气坏了,那拉老夫人一个忍不住,就骂      了出来。   “可,可现在怎么办?皇上昨儿就下旨了,君无戏言,那……”皇后也急了,这皓帧那么不是个东西,那兰儿终身该怎么办?想抱怨吧,额娘的苦处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得皇上喜欢      ,连带着那拉家也不如富察家显赫,加上族中人才凋敝,万一进言惹怒了皇上,那可能就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额娘大清早的就进宫了来,想必也是掐着宫门开的时间就来了的,让老母操      心已是不孝,她那还有脸去怪她消息来的迟了!说来说去,要是自己早点派人去了解皓帧,也不至于有今天的窘境。想到这里,皇后悔不当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行,我要去见皇上!”皇后疼的起身,决不能叫兰儿就这么被糟蹋了。   “娘娘!”那拉老夫人忙拦着她,“娘娘,你千万不能冲动啊!现在圣旨刚下你就去和皇上说他所挑之人非良善,这等于就是在打皇上的面子啊!”而凡是扫了皇上颜面的人,那都是不会      有好下场的。“要是有小人再嚼舌根,娘娘,吃亏的还是我们啊!”   “是啊,娘娘,你现在可不能冲动啊!”容嬷嬷也忙劝道。   “那,那该怎么办?”皇后听的这么一说冷静不少,跌回座位,难受不已,“可怜的兰儿,可怜的兰儿啊!”   “娘娘!”那拉老夫人也不是无准备而来的,“老身来时,老爷曾交代老身,此事,决不可贸然而为之!”   “阿玛?”皇后愣了一会,方喜道,“难道说阿妈有什么好主意吗?可以解决这次指婚的事吗?”   那拉老夫人摇摇头,皇后脸色黯淡了下去:“老爷的意思是,这次的事可大可小,端看皇上的意思。那个皓帧虽然行事不端,但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皇上现在旨意也下了,要想更改很      难。我们得徐徐图之。年少风流这毛病,其实改改也就是了,那皓帧再不是东西,那也是硕王府的嫡长子,将来袭爵,亏不了兰公主。再说句亏心的话,兰公主到底不是正经的公主,错过了      这一家,未必就能找到更好的了!”   这下皇后也沉默了。是啊,显贵中能与兰馨匹配的人家里,这硕王府可算是最好的了。长子,王府唯一的嫡子,下面只一个不成器的庶出弟弟,得父母宠爱,在京里还有点声名,虽然现在      看着有点沽名钓誉,但比着那些天天游荡打鸡骂狗的货色,还算好的了。现在被女色迷了眼睛,也可以说是年轻人不懂事,以后好好□便是了……皇上本人也是个多情的,只怕也会认为这      只是小事……   想了一大堆,可皇后心里还是堵得慌,自己这么疼爱的兰儿,就要嫁给这种人了?她承认额娘说的很有道理,可心里就是不服气,她的兰儿,应该配上更好的。   那拉老夫人那里猜不到她想的什么:“娘娘,老爷和我的意思是,要是您能有良策让皇上不责怪了您私下的动作并直接解除了这桩婚事~”皇后的脸沉下来了,“那您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只是指婚,兰公主下嫁还早着呢。等过段时间,要是那皓帧知道错了,改过来了,我们私下敲打敲打也就是了。要是没有~那时候,离圣旨下的时间也久了,我们再说是要在大婚前看看额附的品行去查~”   “有道理!”皇后本就是直性子,肚子里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听着那拉老夫人说的有理,就点头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吧!”   窗外人影闪过,很快就消失了。      永璂快速的向前走着,全身散发的怒气叫身后紧跟着的袁德吓的半个字都不敢说。   该死的!永璂心里低咒,他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他知道那个皓帧宠妾灭妻,为了一个卑贱的歌女冷落兰馨并差点就害了兰馨,其本身更是个野种,来历不明的狗东西!但问题是,皇额娘不知道啊!在她们眼里,富察皓帧是个难得有才貌的八旗子弟,声名良好的俊彦,虽然现在有点有点失望,但总的来说,还是比其他人好点的。对于那个歌女,更是没有重视,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么东西威胁不了兰馨,殊不知,就是这么个小猫小狗,会害的兰馨惊吓过度差点不治……   永璂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自己不该那么托大的,却忽略了自己知道的,别人并不清楚。   在他看来,皓帧毁了兰馨一生,来路不明,沽名钓誉,十恶不赦,可在其他人看来,皓帧也就是被女色迷住了,改过来就又是国之栋梁~   好在皇额娘还打算再观望一阵,他还来的及改正这个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认为,随便就解除婚约对一个女人的名声很不好,虽然皇帝女儿不愁嫁,可兰馨只是养女啊。而在古人看来,喜欢个歌女,虽然戴孝,是不好,但是都会把罪责怪到女人身上吧~ 嗯,也有是为了让永璂在皇后眼里摆脱年少不更事的形象,以后还有还珠呢,得让在皇后眼里永璂不懂事的小白兔的形象改变一下才行。放心吧,最后兰馨绝不会嫁给皓帧的! 嗯,学校太变态了,不但断电还断网~十一点才来的电~~还好我白天睡了~~少了点,大家凑合着~~ 要留言~~ 气急   皇后叫人私底下把皓帧和那个歌女的事透露给了硕王福晋雪如,派去的人回来说雪如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切都会解决,兰馨嫁过去时所有的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   皇后信了,所以,当她得到那拉家传来的消息时,她出离的愤怒了!   “狗东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欺上瞒下,硕王府出的好人才!”狠狠地将那拉家送来的信件甩了出去,皇后气得差点扭断假指甲,想起信里的内容,她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这群恬不知耻的东西。   容嬷嬷很有眼色在信传来的时候就挥退了房间里的所有宫女,现看到皇后震怒的模样,小心的捡起地上的信纸,粗粗扫过,一时,她的脸上也现出了震怒之色:“一群作死的奴才!”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皇后都有点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居然真的有人蠢到做出这些事来。欺君罔上,明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居然还敢把那个歌女接到硕王府……这女人还有脑子吗?   “这家人实在可恶,那个雪如福晋是犯的什么糊涂,难道真的她儿子求几句这事就算了吗?居然一面把那个歌女接进了王府,一面还向我们回报说一切都解决的要迎娶兰公主,她们打的好算盘!”兰馨也可说是容嬷嬷看着长大的,善良温柔不说,对她们这些老人也很是敬重,现看到这些消息,容嬷嬷也气坏了,“她们这是既借着公主往上爬,又要美人抱满怀呢,吃定了我们不能退婚吗?一起子狗胆包天的奴才!”   “不行,容嬷嬷,更衣,我要去见皇上!”皇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件事,我一定要皇上给个说法,难道还真的要兰儿嫁给这么个东西不成?”   “是,娘娘!”   “不可以皇额娘!”   容嬷嬷才答应了,就听得一声惊叫道,房门也被打开了来,冲进来的,正是永璂!   “永璂?”皇后惊讶过后,脸阴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居然在外面偷听?外面的狗奴才呢?就是这么伺候的?”   永璂看她气狠了,忙道:“皇额娘恕罪,是儿子嘱咐了所有人不要出声偷听的,并不是他们不称职。”   “你还敢说?”皇后气红了眼看着他,“堂堂皇子,居然做出偷听这么不入流的事来,你在书法怎么读的书?”这话有点重了,容嬷嬷轻轻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先缓下气来再说,千万不要把气出在了十二阿哥头上,这伤了母子和气,不值!   永璂却恍若未闻般笑笑,叫袁德去门外守着,这才肃颜说道:“皇额娘息怒,儿子知道您现在心情不好,先缓缓气,儿子一会再和您赔罪!”亲自倒了杯茶递给皇后,也不多说,只静静地看着皇后慢慢喝下去。拿了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还放回了原处,抬头见皇后气色缓和了些,道:“皇额娘可觉得好些了?”   皇后总觉得今日的永璂不同与往日,可细看眉目,又没什么变化,心里堵得慌,闻得他说话,也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永璂顿顿,突然跪了下来,“儿子做错了事,皇额娘原谅!”   “你这是做什么?”皇后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去拉他,“什么事你好好说便是了,有什么皇额娘不能原谅你的?”她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了,就有天大的事,她还能真怪了他啊?   永璂面有愧色的站起来,叫了声皇额娘,又沉默了。皇后看着他黯淡的神色,直急的半死,“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皇额娘!”永璂看着更内疚了,“其实,上次郭罗玛嬷来时,儿子在外面偷听了你们的谈话。”皇后脸色有些僵硬了,他忙又道,“儿子当时间宫女都在外面,心里好奇,才……儿子不是故意的~”说道后面,倒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皇后听着心就软了,原本的一点怒气也变成了无奈,“你啊~”她还能怎么着,自己儿子,还能拖出去打了杀了?听了也就听了吧。   “嘿嘿~”永璂聪明至极,知道皇后这是不怪他了,心里松口气,嘴里傻笑几声,果然,不管他做什么,皇额娘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半响,想起正事,他才稍稍收敛了,道,“皇额娘,我上次听说那皓帧的事,心里也是气急,但听皇额娘说的有理,也就忍下了这口气。今儿我听说坤宁宫的宫女都被挥退了,儿子想着怕是皓帧的事有眉目了,巴巴的跑了来,又担心您不让儿子知道,便在外面……那皓帧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还有那个雪如福晋,居然想欺瞒皇额娘,简直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可是,皇额娘,儿子不同意您去找皇阿玛!”   皇后先前听着永璂的话,纵然不满意他不顾身份偷听,但想着他也是为了兰儿,又怕自己不许才做出的荒唐事,责怪的心就去了,听他责骂皓帧母子,也合她心意,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有点不快了:“为什么就不能找皇上了?那皓帧如此的龌龊人,那里配的上你兰姐姐?我非要你皇阿玛解除了这门婚事不可!”说着,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永璂忙拉住她,苦笑:“皇额娘,儿子不是要阻止您解除这桩婚事,只是,现在去找皇阿玛实在不合适……您要怎么解释,皇宫大院的,您怎么得到的皓帧母子的消息?这要是查下来,皇额娘您免不了一条与外私通宫闱消息的罪名!”虽然各宫妃子与娘家来往是平常事,私底下消息往来更有,但大家都没有摆在明面上,现在后宫之主的皇后闹出这么一出,不说乾隆,就是御史也都奏本上来了。   皇后激灵灵一个冷战:“你说的对,是皇额娘大意了!”想起延嬉宫虎视眈眈的那位,皇后更是庆幸永璂的提醒,要方才她真的冲动跑了去,少不得真得受罚,乾隆对她的印象,也要坏到底了。   “可是,兰公主的事怎么办?”容嬷嬷也庆幸,但想到兰馨可能要嫁给那个皓帧,就满心不舒服,忙问道。   皇后一愣,却听永璂道:“当然是想办法解除了这桩婚事。”   “可要怎么做?”连皇后自己也没注意,她居然在向永璂询问主意。   永璂却注意到了这一个小细节暗笑于心,道:“这是我们是不好出面的,但我们可以把这事传出去啊!有这么个福晋儿子,硕王爷想来也是糊涂人。儿子叫人探听了一下,原来硕王府还有个舞女被册封了侧福晋,低三下四的东西,就成了入册的侧福晋了,难怪儿子会迷上个歌女!儿子的意思是,硕王爷总有不对头的人的,这次兰姐姐下嫁,硕王府的势力势必大涨,他的对头能高兴吗?我们只要把这件事悄悄地漏个缝去~不用我们做什么,自认有人会替我们解决所有的麻烦!”就他知道了,硕王府仗着玉孝贤皇后同宗,实权不大,气焰却很嚣张,京里已经有不少人看着不顺心了。   “可兰儿的名节怎么办?”皇后还有丝顾虑。   “皇额娘,这你担心什么?”永璂笑道,“能爬上位的都不是傻子,这件事他们不会声张,再说,这件事说白了与兰姐姐无关。皇阿玛以后,会为兰姐姐找个好额附的!”   皇后看着永璂,有片刻的失神。什么时候,她的儿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皇额娘?”永璂半响没听到回应,叫唤了一声,才得到一道奇异的目光,心里颤了颤,却还是说道,“皇额娘,您还是要和兰姐姐先通通气,看如今这情况,兰姐姐对那个皓帧好像还有点好感,要是到时候蓦然的叫她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得难过了,还不如现在乘着时间还早,早点的告诉她真相。”   “……好!”很艰难的点头同意,皇后突然觉得永璂很陌生,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永璂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了权谋算计。而她一直以来的保护,更显得那么的没有必要……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一时间,皇后沉默着。   永璂的脸色更难看了:“还有~”踟蹰许久,他还是朗声道,“皇额娘,以后若有事,还是不要挥退下人了,竟可以小声些,所有宫女守在外面关着门几个人密谈,只会让人心生误会,宫里的事传的最快,儿子方才在上书房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起坤宁宫的事,这件事,皇额娘还要放在心上才好!”   僵硬的点点头,皇后还是没开口,更没看永璂。   永璂眼底的光芒消失了,也不敢再说话,只低着头。   气氛很是凝固。   容嬷嬷眼看着永璂头越埋越低,心里难受的慌,要她说,十二阿哥懂事了有什么不好,这宫里是什么地方,人吃人,十二阿哥只要心还和娘娘在一起就好了:“十二阿哥这是下学来的吧,我叫人奉茶来,这一路过来一定辛苦了。”   永璂本想答应,可见皇后沉默不语,心中剧痛,出口的好字一转,变成了:“不用了嬷嬷,今儿师傅交代的功课还没完呢,我还是先回去吧。”见皇后还是没有留他之意,永璂闭了眼,“那、永璂告退!”咬咬牙抬脚就往外走。   容嬷嬷忙去拉皇后,十二阿哥这是伤心了。娘娘,您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皇后也听出了永璂声音里的痛楚,见他转身离开,想也不想的:“功课急什么?你身子骨不好,先歇会再走!”永璂倏地转过身来,脸上惊喜之色生生的敲痛了皇后的心。她到底在做什么?皇宫这么个大染缸,永璂学的点手段保护自己也是好的。这孩子一心为着自己,她倒好,居然怀疑起他来了!想到自己给永璂受了委屈,皇后这心里……“容嬷嬷,快去叫人拿茶来,看永璂这汗流的。”一面又拉了永璂在她身边坐下,张张口,皇后有心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没出口。   “皇额娘,儿子还想吃绿豆糕。今儿中午只吃了点饽饽,现在饿得很了。”皇额娘~~不用道歉的,只要您还要永璂就好!眼睛酸涩的慌,永璂低下头,轻笑,他的额娘啊,明明知道他现在心机可怕,却还是见不得他伤心难过吗?   “你拿的这是什么?十二阿哥饿了,还不去那些可以填肚子的来,这么点糕点能干什么~小厨房不是还有锅鸡汤,快拿来……”   呐,老天爷,既然你把我送回了皇额娘身边,那么,就算逆天改命,我也要我额娘,平安显贵一生!   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吧,其实父母都是为子女好,就算是大声两句,也不用特地道歉。我反而认为那些要是父母说两句就吧父母恨上的人很奇怪,他们吃父母的用父母的,连命都是父母给的,可却连父母关心的责骂都觉得过分,你要是陌生人试试,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吭半句的。 永璂突然变化那么大,皇后心里产生隔阂是一定的,可我觉得皇后没什么好道歉的,她的反应很正常。 至于儿子要是连母亲反应冷淡点就心生怨恨,这种人还不如去死呢! 嗯~我母亲就是那种我要是照顾不好自己就骂的人,可我觉得很好,虽然有时觉得我都生病了你还骂我太过分了,但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我妈对我的关心。ps:所以我都不敢生病,生病了都不敢跟我妈说~~笑~~这是被骂的后遗症~~~ 下一章,正式虐耗子,就这两章吧,结束梅花烙。 再说一句,我要花~~~要留言啊~~~~~~打滚ing~~~~~~~~ 梅花烙终结(一)   索绰罗玁狁最近很不高兴,为什么,因为他的死对头,硕王府家的皓帧,居然要尚公主了!   虽然兰公主并非皇上所出,但她深受皇宠啊,又是皇后的养女,这可比一般的正经格格好多了。   所以,玁狁郁闷了。怎么什么好事都往硕王府头上摊啊?   本来,硕王府不是铁帽子王,到了硕王爷这一代就该降一等,偏巧,孝贤皇后去了,降爵的折子一递上去,好了,皇上想起孝贤皇后了,对这么姓富察的硕王爷格外开恩了,生生就叫他再袭了亲王爵,没的叫他身份就低了一等。本来这没什么,要是硕王爷没在他眼前耀武扬威的,这是也就过了。没想到他倒摆起款来了,索绰罗想起他好几次在群臣前叫自己没脸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本来嘛,大家都是闲散宗室,谁也不比谁高了,偏偏你硕王爷表现得高人一等,谁心里都不舒服的。还有他那个儿子,不过是得了皇上的一句夸奖,就眼睛朝天了,见到长辈还那么傲,真是没教养!   所以,索绰罗看硕王府一直不顺眼,皇上一道兰公主下嫁的旨意一下,他就更不高兴了。   可现在,他却开始庆幸有这道旨意了。   “你说的是真的?”索绰罗虽然兴奋,但是理智还有,“你确定了那个皓帧把在外面养的一个歌女接进硕王府了?”   “奴才派人去打听了,千真万确,那个雪如福晋带着一群奴才从那个皓帧在外面安置的房子里把那个歌女带回去了,一群人都听见那个皓帧贝勒搂着歌女说以后会给她名分对她好,亲亲热热的,全然不顾是大庭广众之下,简直伤风败俗!”刘帼是索绰罗身边的老人了,办事想来老练,听说了硕王府的传闻以后,他就找了好几个可靠地奴才去把所有的事打听了一遍,龙源楼,帽儿胡同,半点没落下,“听说现在那个歌女就在雪如福晋身边伺候着,贝勒爷往福晋房里请安,顺便……嘿嘿~”这剩下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心知肚明。   “呸,一个大家福晋,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索绰罗骂归骂,脸上却笑开来花,“硕王爷娶了这么个福晋,也该他倒霉。”   “可不就是说啊。”刘帼陪笑道,“人说妻贤夫祸少,有这么福晋,硕王爷能不倒大霉吗?”   “哈哈哈~~~~”索绰罗闻言大笑,“说的好!”这下我看你硕王府怎么跟皇上交代。   “老爷,您看,我们是不是立刻把这件事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刘帼眼珠子一转,揣摩着索绰罗的心意道。   “不行!”大家出来的,谁都不是傻子,索绰罗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这官场上的小道道他门清着呢,“这件事决不能再传出去了,你叫下面人把嘴闭紧点,谁敢出去乱说话,爷活剐了他。”   刘帼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应了,可心里还有疑问:“爷,我们这不是替硕王府掩着吗?这……”   “你懂什么?”索绰罗瞪他一眼,不过他心情好,也就解释道,“这些事要传出去了,皓帧就脱不了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雪如也得背个藐视皇室教子不严的罪。可这样一来,兰公主的名声也得被带坏了,固然硕王府一家逃不了干系,可把这件事传播开来的我们,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还得倒霉。   刘帼恍然大悟:“果然还是老爷看的深远。”   “呸!”索绰罗笑着踹他一脚,“滚,拿我的帖子去几个御史府上,就说老爷我请他们道龙源楼吃饭。”   “龙源楼?”刘帼愣了一会,笑了,“老爷放心,这事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等等,回来!”刘帼才走了几步,索绰罗突然又想起件事,“你刚才说那个歌女叫什么来的?”   “回爷的话,是白吟霜!”刘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爷,有什么不对吗?”   “这你别管,我问你,你刚才说,这女的还在孝期?”见刘帼点头,他接着问,“她和皓帧无媒苟合?”   “可不是啊爷。”刘帼很是不屑道,“老父尸骨未寒呢,就……”   “谁问你这个了?”索绰罗打断他的话,“我是问,你方才说那个死了的白老爹不是她亲生父亲?”   “呃,是啊,奴才从客栈老板那里打听来的,说是白老爹死的时那歌女候哭的震天响,这才让人知道原来是收养的女儿。”刘帼撇撇嘴,“甭管亲不亲生,就冲着养了她十几年的,她也该守三年孝。”   “到底不是亲生的,说出来少了点力度,终究不美。”其实这件事说穿了还是品行问题,要不是发生在议婚时期……谁会多管闲事管这档子事,“你派几个人去那姓白的家里看看,虽说遭了灾了,但也该还有些街坊邻居在的……照爷看着,那个白老爹是极疼女儿的!”   刘帼眉头皱了皱,蓦地回神,笑道:“爷英明,奴才也觉得白老爹是把这养女当心肝子疼的,就这样那白吟霜居然还为了不是亲生的就不守孝,着实可恶至极!”   “嗯~”索绰罗满意的点头,“还有龙源楼和那个小胡同的人……”   “奴才明白,白吟霜做出这些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奴才会仔仔细细的把这歌女忤逆不孝的事都记下来给爷过目的!”保证一丝不落。   “很好,去吧!”索绰罗满意了。皓帧,硕王府~爷叫你们颜面扫地!      听说皇上发了大火,书房里几个小太监被拖出去打了几十板子……   听说皇上心情很不好,几个大臣办事不利被革职了……   听说皇上突然召见了几个御史,关起书房门密谈了好久……   听说皇上……   听说皇上……   一连好几天,乾隆都没有翻牌子,几个娘娘没忍住,叫人打听了一下,顿时,乾隆心情不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各宫娘娘纷纷猜测乾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烦心,一时间,后宫里,太监宫女来回不停……   “娘娘。”容嬷嬷走进来,接过宫女手上的梳子给皇后挽髻,边小声道,“娘娘,扫院子的香玉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这小蹄子那里来的这么多事,前两个时辰才出去了一次,现在又找不到人影了。”视线与皇后在镜中相对,容嬷嬷微微迷了眼睛。   皇后眼神一寒:“不懂规矩,把她送到内务府去,再挑个好的回来!在我这里都敢如此,内务府怎么办的差事?这种人也敢送过来?”   “嗻!”容嬷嬷点点头,接着手上的动作,脸色渐渐松了……      “袁德,皇额娘那里怎么样了?”靠在榻上,永璂慢慢舒展手臂,写了一个多时辰了,真有点累了。   “回主子,皇后娘娘已经把坤宁宫里有外心的奴才去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都是粗使的宫女,没什么威胁!”很有眼力的上去添了茶,换来永璂赞赏的笑,袁德恭敬回道,“内务府这次挑回来的都是正黄旗下的包衣,绝对不会有错的。”   “办的不错。”永璂点点头,“你小子听聪明的,居然想得到乘着各宫打探消息的时候把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揪出来。”   “这是主子您教的好。”袁德也知道永璂在说笑,笑说道,“要不是主子您安排了这一出,奴才也断想不到这主意的。”   “呵呵,你这小子!”永璂很满意,这个袁德是他重生以后换到他身边当差的,倒是难得的一个聪明人,“你上次不是说你还有个弟弟在宫外?放你一天假,去领一百两银子出宫看看吧!”恩威并施,这是他前世学到的。   啪!袁德忙跪了下来:“奴才谢主子恩典!”   “行了,快去吧!记得在宫门下匙前回来。”   “嗻!”      在宫里盛传乾隆龙心不悦的第五天,坤宁宫迎来了皇帝的身影。   大步走进殿,乾隆难得和颜悦色的亲自扶起了皇后:“皇后快起来。”很是亲热的拉着她一起坐下,“皇后,几日不见,清减了。”   皇后掩唇轻笑:“这可不是有喜事吗?兰儿大婚了,我这做额娘的,当然要好好地置办。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定要她嫁的风风光光的!”   乾隆脸上笑容一僵:“皇后就是为了兰儿的婚事才消瘦了的?”   容嬷嬷福了一福,插口道:“万岁爷明鉴,娘娘可不是为了这婚事?好几天了,又是皮子又是珠宝的,娘娘一样一样都要自己动手,奴才怎么劝都不听。”   “就你多嘴!”皇后斜了眼容嬷嬷,笑道,“皇上可别听她瞎说,我这是高兴地,就是要我休息,我这心里还是惦记着兰儿,还不如忙活起来,精神头倒好。”   乾隆脸色更难看了,隐隐的还有几分怒色,皇后看眼容嬷嬷,关切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大好?容嬷嬷,快去吧厨房上炖的鸡汤拿来。”又看了乾隆,“皇上,国事虽然繁忙,可还要注意了身子才好,你万福金安了,我大清朝才能平安昌盛啊!”   这么一番温声细语的话,叫乾隆有些惊讶,但看皇后脸上关切真挚动人,也不由得叹口气:“要不是那起子东西闹出来的事,朕也不至于如此。”想起烦心的事,乾隆捏着茶杯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容嬷嬷看着乾隆手上青筋直冒,心中打个哆嗦,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忙安慰道:“皇上要保重龙体,既有这么混账的东西,那就按着国法重重的办就是了。皇上您要想着好事,这心啊,也就宽下来了。”   “好事?”乾隆被她脸上的笑颜吸去了注意力,顺口接道。   “皇上您说什么呢?可不就是兰儿的婚事?”乾隆脸色变了,皇后却似未察觉,“我这心里实在舍不得兰儿,她这一走,我身边就没了可心的人了。不过她嫁的好人家,我心里又高兴,这做娘的啊,真是矛盾。皇上,你说……皇上,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仿佛才看到乾隆面色不快,皇后惊慌道。   乾隆强压着怒气,道:“皇后不必说了,朕今儿来,是有事要说!”话到嘴边有点不忍,皇后一心为了兰儿高兴,即使心里不舍都忍了,现如今自己说出这么个消息,她怕是得……又想皇后虽然严肃,可对子女那真是拳拳慈母心,自己往日真错看了她……   皇后先是疑惑的看着乾隆,一会,仿佛知道他有大事宣布,竟跪了下来,道:“臣妾恭听皇上旨意。”说着,眼中水光浮动。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乾隆有点惊愕,就去拉皇后。   皇后挣开了不起来:“皇上明鉴,臣妾自知近日为兰儿之事忽略了后宫事务,这才导致后宫有奴才竟敢私盗宫内财务出宫,臣妾管教不严,请皇上降罪!”说着,又行了一个大礼。   “私盗禁宫之物?”乾隆听说立刻把自己的事放了一边,皱起眉,“这是哪一宫的奴才,这么大的胆子!”   皇后不悦道:“是敬事房的一个小太监,出宫的时候被侍卫搜出了身上居然携带了大笔的银票还有一支簪子,都是没有登记在案的,开始这奴才还嘴硬不肯说,后来才招认,是自己手贱偷的东西,以为库房里这么多东西少一两件不算什么,就偷了。”   “哼!”   “皇上息怒。”皇后忙道,“臣妾已经把他叫道慎刑司去了,也拾掇了一下后宫,调走了几个偷懒的……并没动各宫得意的人,想来,也就那些不懂规矩的看着近来臣妾对后宫事务花费的时间少了……臣妾有罪,请皇上处罚!”   这番解说下来,乾隆那里还有气?后宫本来就是皇后掌管的,里面人员调动,皇后看着办便是,至于出的那个偷到的奴才,处理的也很好,又想到皇后是为了兰馨的婚事才疏忽了后宫事务,乾隆顿觉这口实在不好张。“皇后起来吧,这事你做得很好。”叫起了皇后,几次动动嘴唇,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该死的奴才,竟害得他到如此尴尬田地。   “皇上?你是还在怪臣妾吗?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皇后心里是松了口气,最近几天她那么大动作把宫里扫清了一遍,那些失了眼线的还不得道乾隆面前嚼舌根?现在自己抢先开了口,就不用担心了。去了桩心事,皇后也有了闲心打量乾隆尴尬的模样了,便故作疑惑的委屈道。   “咳咳~~”轻咳两声,乾隆定定心,这事总不好拖着,看皇后的样子,再拖下去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事,便说道,“皇后~兰儿的婚事,朕打算稍缓。”   “这是为什么?”皇后惊呼道,“好不容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知道什么?”乾隆脸色一板,想了想,还是没把缘由说出来,反正是一个结果,何必让自己失了面子?“那皓帧突然疾病缠身,不推迟婚事,要他有了什么万一,我们兰儿怎么办?好了,就这样把,兰儿的婚事暂缓。朕还有奏折要批,先走了。”起身便要离开。   “皇上息怒,臣妾明白了,会把婚事缓下来的。”皇后有点委屈,细声说道。   乾隆顿时觉得自己过了,这件事本来是他的错,现在倒弄得皇后担惊受怕以为自己犯了错,心里就有点不好意思,缓和了口气道:“皇后想的多了,近日事务实在繁杂,朕心里有点烦,你不要想太多了,兰儿的婚事你暂缓缓,要是那个皓帧撑不过去,朕再给兰儿指个好的!”说道皓帧,乾隆眼中一片冰冷。   “谢皇上!”话说到这里就很好了,皇后也不再留乾隆,看着他的銮驾走远了,才和容嬷嬷笑着转身回房了……      第二日,果然有人回来说皓帧身染恶疾,皇上派人围了硕王府,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算肥吧~~嘿嘿,不可以bw! 嗯,皓帧的身世出来了哦,下章,硕王府全家都得倒霉~皓祥翩翩是不会有大事的,不过变为庶民,但是硕王爷雪如皓帧还有小白花就惨了,我向来看不惯硕王爷,一个父亲能偏心成这样,一个丈夫能无情成这样,真不是东西,所以不会手下留情的,喜欢他的不要骂我啊! 梅花烙终结(二)   硕王府现在气氛很凝重,骁骑营的兵士团团围住了这座原本华丽宽广的大宅,硕王爷短短几天里,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再不见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而被皇上下旨说恶疾缠身的皓帧,确实是卧床不起了,不过原因不是病了,而是被硕王爷打了。   “王爷,王爷,求求您,你饶了皓帧吧,他是您的亲身儿子啊!”皓帧昏迷着,病床前,白吟霜跪倒在地死死地抱住硕王爷,生怕他手上的棍子再往皓帧身上落,“王爷,您是那么宽大仁慈,为什么要对您的亲身儿子如此呢?皓帧是您的骄傲啊,纵使是他犯了错,也请您看在父子情面上饶了他吧!”泪水滂沱,白吟霜一双大眼哭的红肿,鼻尖鲜红,看着好不可怜。   硕王爷看着却只觉的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滚开。”一脚踹过去,娇娇弱弱的身子那禁得起硕王爷这全力使出的一脚,登时被踹开了去,手肘碰了地上,瞬间泛开血色朵朵。“你是什么东西?本王教训儿子,你竟敢来插嘴。半点规矩都不懂,只会祸主媚上,真是灾星!”   白吟霜才从擦伤的痛楚中回过神,又听得硕王爷如此说,脸色刷的就白了,凄哀道:“王爷,吟霜命贱,不管您怎么打骂都是应该的,可皓帧是您的亲骨肉啊,您难道都不会觉得残忍吗?他上次被您责罚的伤还没好,您现在再打他,他可就没命了啊!王爷,他是您的儿子,您的骄傲啊!您这般的胸怀广阔,这般的仁慈善良,等到回过神,您一定会后悔对皓帧的处罚的,王爷,吟霜求您饶了皓帧吧!”说着,不停地对他磕头。   硕王爷被气得笑了:“好个白吟霜,好个狗奴才!”手中棍子挑起了她的下颚,眯起眼打量了一番,冷哼道,“真是楚楚可怜~你就是用这张脸迷惑了皓帧的?”声调虽柔,却叫白吟霜生生打了个寒战。   “我没有,我没有迷惑皓帧!”摇着头,一双大眼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白吟霜恍若不堪重负的般的叫道,“我和皓帧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只是情不自禁,我没有迷惑……”   “砰!”还不等她说完,硕王爷就狠狠地一棍子下来,“狗奴才,怎么学的规矩,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我?”   白吟霜被骇着了,伤口处传来剧痛,她几乎都要昏倒了,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这么残忍的对她,她只是深爱着皓帧,只想在他身边,为什么王爷连她这么小小的愿望都要责怪呢。委屈的低着头:“奴婢知错了,请王爷息怒!”   硕王爷看的一阵火起,摆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难道还想说他错怪了她不成?听小寇子说了这丫头是他家的亲戚,近日才进的府,果然是不安分的,这么短短时间居然就迷惑了皓帧,让他前途尽毁,还搭上了整个硕王府。硕王爷眼中寒意涌动,已经动了杀机。   昨天,他才回府,和福晋皓帧用膳,却突然有一群骁骑营的围住了整个硕王府,闹得他莫名其妙。还是看了雪如莫名其妙刷白的脸他才觉得不对劲,叫来阿克丹询问,这狗奴才居然还敢说谎,还是他拿了他全家的命来威胁,他才说出了事情真相。原来是他的好儿子,他放心不已的骄傲,在皇上赐婚了以后,在外面养起了外室,现在居然还把人接到了府里。糊涂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圣旨才下,他就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他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气急的他,昨儿晚上就狠狠的打了皓帧一顿,本来想就这么处置了这个祸害的贱人的,倒是雪如苦苦求情提醒了他,儿子看样子是迷上这女人了,不然雪如不会这么没有理智的为这个女人辩护。这么一来,他倒是不好贸然的就处理这个女人~罢了,先打发出去,等儿子感情淡了,再处理好了。   本来按着他的想法,那个男人不好色?皓帧虽然荒唐了点,但自己狠狠地这么一打,皇上也该消消气了,毕竟指婚的甚至还在硕王府内堂供着的呢,难道皇上真要取消了婚事不成?可没想到,皇上似是动了真怒了,昨儿皓帧被打的下不了床了,今日骁骑营的还围着硕王府,连他的早朝都省了,根本没人出的去。他这才明白,皇上是真的容不下硕王府了。怒气冲冲的过来见忤逆子,却又被这个女人拦住了,哭哭啼啼的晦气之极,硕王爷现在正气的发抖,白吟霜是直接往枪口上撞了过来,现在他哪里还有什么慈父心肠,整个硕王府都要完了。   今儿一定要处理了府里事向皇上赔罪!   决定了以后,硕王爷看着白吟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了,也没耐心再和她磨叽,叫来贴身的侍卫,直接拖下去打死。   “王爷?”白吟霜是真的吓着了,王爷居然要打死她?“王爷,您怎么能这么残忍,我只是想在皓帧身边啊,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您为什么连这样都容不下我呢?”   跟着她一起进府的香绮也跪倒哀求道:“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啊,没有了吟霜,贝勒爷活不下去的……”   “王爷……”   硕王爷听的火气更盛:“来人啊,堵住她的嘴!”看了香绮,冷笑道,“你既这么护着她,就跟她一起去了吧,本王倒要瞧瞧,离了她,本王的儿子,会怎么活不下去!”   一边早有侍卫过来拿帕子堵了吟霜的嘴,她当然是挣扎的,可是硕王爷的亲随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抵抗得了的,很快就被拖了出去。跟着香绮,被架在了椅子上,棍子噼噼啪啪的打了下来……   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的白吟霜只能迷蒙着一双大眼含泪看着行刑的侍卫,可这些人却没有半点同情心的一棍一棍结结实实的打下来~身子好痛,白吟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和皓祯的感情明明是那么的真挚美好,可为什么王爷就是不能容忍他们美好的感情呢?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她,明明她没有想要妨碍任何人的啊?即使皓帧身边的一只小猫小狗,只要能在皓帧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求了,为什么这样王爷还要打死她呢?……身上越来越痛,白吟霜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集中精神了,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皓帧,皓帧,你在哪里?   雪如来时,看到的就是白吟霜嘴角带血气息奄奄的景象。   “住手,通通都给我住手!”尖叫着扑过去,雪如颤颤巍巍的扶起了白吟霜,她已经没有意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闭着,若不是胸前还有微微的起伏,雪如都要以为她死了,“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我身边的丫头?”雪如心都揪起来了,对着那几个行刑的侍卫就是一阵大吼。   侍卫被吓懵了,谁都没想到雪如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本王下的令!”硕王爷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地,雪如来凑什么热闹?“你还抱着这祸害做什么?还嫌她还得我们硕王府不够吗?”又吩咐侍卫,“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拖出去,今儿她要没死,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这是一定要白吟霜死了。   雪如惊得不行,又不能和硕王说他要打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伤心为难之下,抱着白吟霜就不撒手,侍卫见此,哪还敢动手,这要伤了雪如,他们十条命都不够砍的。“王爷,你饶了这孩子吧,她就是皓帧的命啊,您昨晚才打的皓帧昏迷不醒,现在你又杀了她,皓帧醒来可要怎么看你啊?”现在,也只有苦苦哀求了。雪如跪下来,看着硕王道。心里不是不怨的,要不是白吟霜,皇上怎么可能会龙颜大怒,怎么会围了硕王府?可她是她的女儿啊,她最对不住的女儿,生来没吃过她一口奶,没叫过她一声额娘,没享过一天福……她怎么忍心还怪罪她呢?当日在帽儿胡同,她差点就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要不是侍卫一个不小心撕破了吟霜的衣服露出那梅花烙来,她的女儿真就死了!   皇上现在只是太生气了,气消了硕王府就没事了。大不了硕王府被贬斥,等娶了兰公主,害怕不会飞黄腾达吗?雪如这么想着,也是笃定了皇上不会取消指婚,毕竟,君无戏言啊!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时候叫皓帧在给吟霜个名分,生下孩子来,还是硕王府的继承人,她也能听吟霜开口叫她声额娘……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硕王爷没想到雪如竟会这么不理智,“你难道不知道留下这个女人会害死我们硕王府吗?”   “我不知道!”雪如大声的叫道,“我只知道,我的儿子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可我的丈夫就要打死他的心上人!”   硕王爷被堵的一口气喘不上来,直瞪了雪如,可她恍若未觉般的又道:“王爷,我知道皇上在为了吟霜的事震怒,可我们也不能真就打死了这孩子啊,要是皓帧醒过来怎么办?他不会怪我们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富贵都不要了,我也不能失去他啊!”   “糊涂!”硕王爷暴喝一声,可神色却是松动不少,是啊,皓帧可就是他的命了,真要伤了父子感情……   这么多年夫妻,雪如最是了解硕王爷,现看他有了缓和的样子,忙道:“王爷,皇上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惹得皓帧……但并不知道是谁啊~我们找个人给皇上交了差……”这话是要找个替死鬼了。   硕王爷皱皱眉,看看白吟霜,已经只剩出的气了,又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皓帧,“哎,真是冤孽!”大手一挥,几步就出了院子了。   这就是同意了。   雪如忙叫来秦嬷嬷扶了白吟霜,冷眼看过香绮,还是否决了这个主意,这丫头还算忠心,留着好有用。“嬷嬷~”   “奴才明白!”到底是心腹,秦嬷嬷不待她说完,便点头回道。   “办的干净点!”雪如抛下着一句,带着白吟霜进了皓帧的房间……而秦嬷嬷,则往了下人房去了……   整个硕王府知点情的都以为皇帝在为了皓帧不敬皇室儿震怒,只要皓帧认错了处罚了,皇上便会消气,兰公主还会嫁过来……   可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的这么简单吗?   黄昏时分,一个侍卫从硕王府离开,看那方向,却是紫禁城!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我实在写不出那些恶心的话,就干脆的让白吟霜闭上嘴了~~ 梅花烙终结(三)   硕王府的人指望着乾隆会原谅皓帧犯下的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可惜事与愿违,乾隆虽然对这个男人的通病不以为意,但对于硕王府的另一个秘密,却已是龙颜大怒。   “这都是真的?”尽管早就猜到这群人不会老实,可没想到会这么没脑子,他都围了硕王府了,居然还指着府里发生的事没有外人知道?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骁骑营回来报信的恭敬答道,心里撇嘴,这还用他添油加醋吗,硕王府自己都把事做绝了,生怕王府的罪不够重,自己都不给自己留活路了,他干嘛还多管闲事插一手?对他又没好处。   “……下去吧!”乾隆的脸上看不喜怒,却叫人忍不住心惊。   “奴才告退。”小心的退出去,才出了门口,只听屋内一声巨响,心头一跳,加快了脚步。这下,硕王府是真的完了。      坤宁宫   “永璂,你告诉额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听说硕王府被团团包围了,皇后心里就觉得不对了,急急忙忙的叫来了永璂开始追问,“皇上到底是为什么围的硕王府?真的是为了个歌女?”   永璂扫眼周围,这么多的宫女……   “你这是想急死额娘吗?”皇后直性子那里按捺的住啊,直催问道。   袁德这些日子在永璂的□下也懂了不少,叫了那些伺候的宫女往外间边上站了,大门还是开着并不关,只是按着距离,要永璂和皇后在内室小声说话,即使是再怎么听,也是听不到什么内容的。   永璂笑笑,扶着皇后落座了:“皇额娘,你别急,儿子慢慢给你说。”   是个颜色,容嬷嬷会意的站到了门口,这才正色对皇后道:“皇额娘,你猜的没错,硕王府的事还有其他的内幕。“   “那……”皇后惊得就要惊呼出来,被永璂一按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皇额娘!”永璂忙拉了她,“这事是我叫人私下打听的。”再压低了声音,“似乎是那个歌女的身世有问题,底下人去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死了的不是她的生父,这歌女是捡来的。下面的人好像觉得这个有点不足,便去白家人原先的地方查了查,得到消息说白老爹对这个捡来的便宜女儿极是疼爱,好像这歌女来历也是不凡的,当初包裹的襁褓也很富贵……也不知是谁多事查了出来当初捡到这女人的河通着京城好几处地方,又按着襁褓的质地绣纹去看了看,结果更叫人惊讶,这女人和硕王府的贝勒出生在同一天,那个布料更是宫里出去~~更巧合的是,那段时间,京城里有孩子出生的,只有硕王府……”   皇后能到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机的,这么多的巧合说下来,再加上永璂脸上讥诮的神色,皇后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脸色也变了:“好个硕王府,好个皓帧,居然要那个假货来娶本宫心爱的兰儿吗?”狗奴才,狗奴才,贼胆包天了!   “皇额娘息怒,这还是猜测!”永璂忙拦住她的怒气,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这件事现在根本就没传开,要是皇额娘现在的反应传出去了……永璂眼神一闪,到时候,这宫里怕是有人的睡不好了,“皇额娘,这事您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皇阿玛那里,想必自有主张了!”混淆血统,硕王府这次是逃不了了。   “……你说得对,这件事不用本宫出手!”皇后被永璂一提醒也很快清醒过来,没错,这件事她绝不能插手,决不能叫皇上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硕王府的事,虽然不甘心,不过硕王府这次是完了,自己这口恶气也就算出了,兰儿的仇,也就报了。“那皇上那边现在……”   “今天皇阿玛召见了执行硕王府人物的骁骑营一个管事,他走后,乾清宫打碎了一个茶盏!”   “哈哈~”皇后心里这才稍微畅快点了,“这么说,皇上心里是极怒的了?好!”敢叫她的兰儿受这种羞辱,硕王府合该诛九族!   “皇额娘,兰姐姐现在……”   “没事!”皇后也就这点还能安慰自己了,“我已经提醒过她了,皇上也许诺了等皓帧……会给兰儿再挑个好的额附,现在兰儿也没什么不舒畅的,只是想起皓帧,难免咬牙切齿的!”   “这也正常!”要不是怕引起怀疑,他都想找几个亲侍私底下解决了那个狗东西。   “是啊,现在我也就等着看硕王府的下场了!”   “皇额娘,这事你可不要在对外说了,兰姐姐那里也先瞒着,怕的就是兰姐姐身边……小心总无大错。”   “……我明白了!”      两天后,不负皇后所望,乾隆终于下旨了,硕王爷欺君罔上,念富察家世代忠良,抄没家产,阖府贬为庶民。   还有一道密旨,福晋雪如混淆满人血统,并议婚兰公主,判处极刑,皓帧不忠不孝不义,一并赐死,白吟霜孝期失贞,与皓帧无媒苟合,不孝不义,赐白绫一条。   旨意下达,皇后解了心头的一口恶气,永璂也觉得欢畅多了。      旨意到达硕王府的时候,皓帧就疯了,“不可能的,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扑过去就抢了圣旨,仔仔细细一字一字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他听错了,太监说错了,而是,真的,皇上真的要赐死他,“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犯了什么罪我犯了什么罪,皇上凭什么赐死我?凭什么……”   “你给我住口!”硕王爷啪的就一巴掌回了过去,彻底就打叫皓帧失了声,“你还嫌不够乱吗?还嫌给家里带的祸不够多吗?”硕王府的基业这次算是全毁了!一瞬间从九天掉进地狱,去他的什么夫子亲情,硕王爷现在恨不得就没生过这个儿子,转头问候被皓帧粗鲁动作撞着了的传旨公公,递过去一张银票:“这位公公,小儿莽撞,还请你……”   “咱家可担当不起!”在宫里混的谁都不是白痴,硕王府现在得罪的是皇上皇后兰公主,又遭了贬斥了,自己何苦还收他的银子跟自己过不去?传旨太监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硕王府,直接当没看到递到眼前的银票,冷笑道,“既然大公子对圣旨这么有意见,咱家回去一定会和皇上好好地禀报!”   硕王爷冷汗刷的就滴了下来,忙赔笑道:“公公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小儿不懂事,公公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他计较。”这些话,他说着都觉得羞耻,却还得带着笑一脸真心真意的讨好道。以前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他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现在……这都是拜他的好儿子所赐!   “哼~”太监好笑的瞥了眼游资不服的皓帧,啧啧,硕王爷要是没摊上这么个儿子……自己刚才受的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看硕王爷的样子好像还没意识清楚,自己就当好心提醒她一下好了,“王爷~啊,现在是富察……”硕王爷的脸青了,太监也不说了,直奔主题,“您好像还没注意道圣旨说的,您儿子为的什么获的罪?”说完,转头就走,这次事关重大,来传旨的都是乾隆的心腹,加上他也不过就是四个人,干净利落的就离开了。   “……”硕王爷先是愣了,待到醒过神,一把抓了圣旨过来,这一看,就真的懵了。   “阿玛,你怎么了?”皓帧绝不承认自己心里已经慌了,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赐死他,明明他就什么都没做错,他只是和他的梅花仙子真心相爱了,为什么皇上要这么责怪他?居然还要他死?皇上身为万民之主,怎么能这么公报私仇,他都已经愿意和兰公主成婚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居然连着吟霜额娘都要赐死,皇上是昏了头了吗?“阿玛,您进宫去求求皇上吧,皇上怎么能这么做?真是太过分了!”   “……”   “阿玛,阿玛,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皓帧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就要死了,看,传旨的人都回去了也没人来抓他不是?所以皓帧现在半点危机感也没有,还是相信,只要硕王爷进宫去向乾隆求求情他就没事了。   皓祥在一边听的他这么说却只想笑,他这个哥哥,还真是天真啊!也是,被人恭维了二十年,事事顺心,乍然遇到挫折,难怪都不敢置信了!冷笑,看看硕王爷,还捧着甚至不敢信心的颤抖呢!哈,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后悔,二十年来,把个假货当成了宝宠爱着,把他们母子当成了草来践踏,哈哈,现在好了,整个硕王府都完了,都完了!   皓祥更皓帧不一样,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和皓帧是不一样的,皓帧是嫡出的长子,是硕王府的骄傲,受尽万千宠爱……而他,是庶出不受重视的次子,活该受到所有人的轻视。还有他娘,只因为是侧福晋,不受硕王爷重视,就活该被福晋雪如处处糟践,被下人鄙夷?   他不甘心,凭什么都是硕王爷的儿子,他就只能得到这待遇。所以他到处闯祸,到处生事,结果不错不是?雪如放松了对她们这房的警惕,硕王爷也直接就放弃了他,再也不要求他给硕王府增添光彩……   好事啊,受到了这种对待,他为什么还要为硕王府拼死拼活?他就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冷眼看着皓帧越来越嚣张,锋芒毕露,他就一直等着看他最后的借据。现在,终于看到了。   省下他报仇的时间了!   实在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皓祥拉了母亲翩翩就离开了,而那边,硕王爷皓帧和一干慌乱的下人,谁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硕王爷心中百转千回,手上的那一纸明黄仿佛有千斤重似的,他手一抖,顿时,就掉了下去……旁边皓帧还在喋喋不休,却不知道,硕王爷现在对他,已经是恨之入骨。   “福晋在哪?”冰冷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下人打了个寒战,颤抖道:“没、没看见!”   也在这时,所有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如和秦嬷嬷已经失去了踪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暴怒的大吼,硕王爷看着四散的下人,迈开了脚步……      雪如听到圣旨的时候也慌了,她做贼心虚,很快就明白圣旨上的含义,混淆满人血统,议婚兰公主~她做的事皇上都知道了。眼看着皓帧硕王爷为着太监纠缠不休,雪如悄悄地就带着秦嬷嬷离开了大厅回房收拾细软,秦嬷嬷是当年换子的帮凶,抓到刑部去,她一样得死,所以干脆就狠下了心和着雪如一起。   一会儿士兵进来府里乱起来的时候她们就逃出去……雪如打定主意。   就当她们急急忙忙收拾细软的时候,另一个被人遗忘的人出现了。   “额娘,你在做什么?”自从看到她背上的梅花烙印记,雪如就让她叫她额娘了,只是现在这情况,这声额娘听在雪如耳里,却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二十年前,她用她换了个儿子,保住了她的地位、富贵、宠爱。然后二十年后,她一个贪心想认回这个女儿,结果,失去了一切!   这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雪如一点都不想理她,但白吟霜却不依不挠的问道:“额娘,不是说有圣旨到了吗?说什么了,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因为叫人代替了她“处理”了,所以这些日子,白吟霜被要求呆在房间里尽量不要出来,也不要叫太多人看见,所以,像今天这样圣旨下来的事情,白吟霜虽然知道有这么回事,却没有一起去前面接旨。   楚楚可怜的面孔,或许以前雪如还会心软,但现在什么都没了的她那还有这份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在忙,有空你再过来吧。”   “额娘?”白吟霜被她冷淡的模样惊倒了,“额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她?不是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了吗?为什么现在有这样对我?联想到方才下的圣旨,难道皇上已经决定不追究了让兰公主嫁进来了?所以额娘才对她这么冷淡?白吟霜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雪如心里烦躁的慌,偏白吟霜还往枪口上撞,眼泪汪汪的看的她心烦,“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一脸倒霉相,难怪我们硕王府会这么倒霉!”当初真不该生下她!   “额、额娘!”白吟霜闻言泪流的更凶了,“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真心爱着皓帧的,我从来没想要什么名分,你以前也说我们这样很好的,为什么现在……就算兰公主进门,我也没关系的,我只要能在皓帧身边就可以了!”所以,额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了,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啊!白吟霜跪倒拉住雪如的裤脚哭道,但这也就增加了雪如的厌恶而已。   “滚开!”还记得前些日子硕王爷踢出这一脚,雪如事后安慰了白吟霜大半个时辰,可今天,却是她使尽全力的狠狠踹上了白吟霜小小的身子。“秦嬷嬷,收拾好没有?”不就是些细软,怎么还没弄好?   “收拾,收拾什么?”白吟霜不明白为什么秦嬷嬷要忙乱的收拾东西,疑问道,“额娘,您收拾东西干什么?”   “闭嘴,与你无关!”雪如没好气的斜眼她,也顾不上太多了,皇上已经下旨赐死这丫头了,现在她要不跑,还等跟着一起死,虽然说不一定这能跑掉,但皇上没在圣旨下的时候立刻把她们抓入狱,是希望这件事能瞧瞧解决不想闹大,那她还是有一线希望能跑掉的。这紧要关头,可不能叫这丫头惹出什么事来。雪如这么想着,完全没觉得白吟霜快死了有什么不好的,要不是她的出现,现在她还是硕王府福晋,皓帧也会娶兰公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反正她不是也曾想死吗?那就成全她好了!叫上秦嬷嬷,掕着包裹就要离开,被白吟霜一把拽住了。   “额娘,你要去哪里?”   “放手!”雪如急的慌,生怕叫人看见了自己,好在现在下人为了旨意慌乱不已,都没在自己的岗位上,但难保一会不会过来,“对了,前面皓帧的伤口又疼了,你快去看看吧!”知道白吟霜的软肋,雪如故意提起了皓帧,想着赶紧支开她。   “真的吗?”白吟霜一听到皓帧不舒服,果然没再纠缠于雪如的事,惊叫一声,就要往前厅跑。   “皓帧伤口又疼了?我怎么不知道?”一声清冷的男声传来,止住了白吟霜的脚步,也叫打算偷偷离开去后门的雪如心惊不已。   “王、王爷?”   “王爷?”   几乎一起响起的女声,语气却完全不同,一时惊讶,一,是惊恐。   “我的福晋,你这是打算去哪儿?”瞄了眼雪如手上的包裹,硕王爷冷笑道。   “哼,你说我打算去哪里?”到这时候,雪如反而冷静下来了,“我要做什么,王爷应该猜到了吧?我现在不走,难道坐以待毙吗?”   “你倒实诚!”完全讥嘲的冷笑,硕王爷眼神复杂的看着雪如,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我们是原配夫妻,你是入了玉蝶的福晋,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就算翩翩生了男孩,也不会影响你什么啊?”   “什么不影响?”雪如尖叫道,“我要是没有儿子,开始是没事,可是以后呢?你还会关心我吗?下人会怎么看我?要你去了,难道还要我看那个舞女的脸色吗?”   “……就是为了这个,你连亲生女儿也不要了?”复杂的看了神色迷茫的白吟霜,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雪如已经没有理智了,死亡的恐惧叫她再没有了什么亲情,“你不是也很喜欢皓帧嘛?你不是常说,皓帧是你的骄傲,是硕王府未来的希望,是你的好儿子?怎么现在到来怪起我来了?”   “……”   “你该感谢我的,要不是我,你以为,就你那个没用的儿子皓祥,能让你在同僚面前抬头挺胸吗?”雪如是豁出去了,看到硕王爷,她就知道,自己、死定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以前自己没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发泄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怒气,“哼,你怪我?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当年为了那个舞女,连着好几个月,看都没看我一眼,那个时候我还怀着孩子呢,你就那么冷落我!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狠下心来狸猫换太子?”   “到最后,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想起这么多年自己对皓祥翩翩的冷落,硕王爷顿时心如刀绞,他的儿子……   “我本来就没错!”皓帧也追过来了,雪如痛恨的扫过害的她到如斯境地的“儿子”,说道,“我这辈子唯一犯得错误,就是当初没杀了这死丫头!”狰狞的面孔,叫白吟霜吓了一跳,直往皓帧身边缩。   “她是你女儿!”她还有人性吗?硕王府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他一起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妻子吗?   “什么、什么女儿?”白吟霜有点惊讶,询问的看皓帧,才发现,他的脸色很差,“皓帧,你怎么了?是伤口不舒服吗?”要去检查他的伤口,被一掌拍开了。“皓帧?”白吟霜委屈的叫道。   皓帧也是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雪如亲生的,巨大的打击叫他没了再开口的欲望,他的梅花仙子刚才关心他,他本来没想做什么的,可是等她伸出手,他下意识的就避开了。见到她委屈蹙眉,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嘴巴张了张,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皓帧,额娘到底再说什么?圣旨上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奇怪?”白吟霜真的是难受极了,今天的一切实在太奇怪了,额娘,王爷,皓帧,所有的人反应都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人说话。   许久,硕王爷疲惫的叫来一个以前的心腹,接过他手里的小瓶,很是客气的道了谢。现在,他就是一个平民了。这么想着,硕王爷将瓶子递向几人,“你们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帮忙?”这几个人,今天一定要死,否则,他和皓祥翩翩,就不一定像现在这样幸运能被赦免了……   “我自己动手!”秦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雪如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颤抖的接过瓶子倒出一颗药丸,久久,还是狠不下心吃下去。   “等、等一下。”白吟霜听着她们的话,越想越不对劲,“这么说,我才是硕王府的格格?”没人反驳,白吟霜蓦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我才是金枝玉叶,可我却吃了那么多苦,就因为我额娘想要个儿子?就为了这个我从小被人轻贱?哈哈哈哈~~”凄凉的低声道,“而我却为了能过上好点的日子费尽心机削尖了脑袋要进硕王府?哈哈哈哈~~~到最后,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你和皓帧……”话说了半句,硕王爷还是闭了嘴,事实很明显了不是吗?   皓帧瞠大眼,一会,苦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算了的……这,也是报应吧!自己,占了她的位子这么多年……   “哈哈哈哈,我才是金枝玉叶,我才是金枝玉叶……”   寂静的院子,只剩下凄凉的笑声,声声震动人心……      第二日,硕王府被贬斥的消息正式传遍整个京城,伴随的,还有硕王府福晋雪如皓帧贝勒暴毙的消息……与此相较,从硕王府后门抬出来的小丫头的尸体,就没多少人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就这样了~~我很尽力了,但是,我发现啊,写出那些脑残的对白真的很需要聪明才智~我写不出来……呜~~大家就凑合吧~~~~ 过渡   硕王府的是随着皓帧等人的死去就算是完结 ,永璂听着袁德从外面打听回来的消息,好像硕王爷在那天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只是看着是一个人,他的侧福晋庶子皓祥都没和他在一起,看来还是没原谅他。   永璂听过也就罢了,并没多放在心上。反是乾隆心里愧疚,自此后对皇后永璂和颜悦色了许多。至于兰馨的婚事,虽然皇后并没多什么,乾隆心里存了分愧疚,反倒比以前更上心了。   皇后在永璂的时不时的劝解下也慢慢的不再与令妃针锋相对了,对着乾隆也尽量的少违逆他的话,这么一来,夫妻间的关系大大的缓和了……   就此来说,乾隆二十三年的下半年,永璂过的很愉快,但永璂知道,这种快乐的时间不多了。      皇后最近很烦恼。年关将近,公里一堆的事等着她处理,各宫的赏赐、命妇进宫请安、年宴……但最叫她烦恼的,还是永璂。   “容嬷嬷,你说永璂这是怎么了?”处理完了各处晋上的贡品,皇后喘口气,接过容嬷嬷递过的茶,担心地问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容嬷嬷也很担心永璂,“十二阿哥近来确实是没什么精神。奴婢问过十二阿哥身边的小德子了,这些日子十二阿哥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没有人知道他在烦些什么,上书房,阿哥所,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劲的。”   “那永璂为的什么烦心?”容嬷嬷苦笑,皇后顿时也意识到自己问的好笑,叹口气,她真的是没辙了,“这孩子,我问他他就说没事,你看看他最近眉头皱得。”看到儿子闷闷不乐的,皇后这心里,难受啊。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看着十二阿哥虽然没精神了点,但也没什么大碍,您瞧,前儿书房的师傅不还夸奖了十二阿哥功课好,学的也快,比起十一阿哥……”剩下的话容嬷嬷没说出来,但是她脸上难掩的骄傲充分说明了一切。   说起这个,皇后也笑开了:“你说的对,李师傅昨天才跟我说我们永璂这段时间进步神速呢!”昨天担心永璂就顺便去了趟了上书房,正巧看到永璂回答李师傅问题,不是她自夸,那真是才思敏捷雄辩滔滔,李师傅是当场就夸了永璂,回头对着她,更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不由得她就开心不已。   容嬷嬷见她好不容易笑了,也舒了口气。这当娘的啊!摇头~~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十二阿哥那是一心的挂着皇后,事事都小心翼翼的,怎么说,就好像一不小心,皇后就会有什么不好、似的。她是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可有一点很清楚,永璂不希望皇后再和皇上起争执,希望皇上能迁就着,就算是后宫里出了什么事,也希望皇后能忍下这口气……其实她本意是,皇后没必要忍着委屈的,可近段时间皇上对皇后态度的改变那是有目共睹的,她想,她大概明白十二阿哥的苦心了。如果只是忍口气就能让娘娘重获皇宠,那、为什么不呢?   容嬷嬷也知道永璂现在正为了什么事烦恼,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不过她想,她应该相信他。   不管做什么,十二阿哥都是为了皇后娘娘!      不管永璂如何苦恼,时间还是刷刷的溜过去了,忙碌的新年一下就过去了。   也许还能算的上有收获,看着一大堆的赏赐,永璂想到。   二十四年还有件大事,清军在南疆人的支持下,彻底打败了大小和卓,得胜回来。乾隆这次很谨慎地,很小心地,在一堆的得胜回来的年轻亲贵里选择了马佳英禄作为兰馨的额附。当然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私底下叫人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清清楚楚,确定了他无不良嗜好不会贪恋女色孝顺父母确有真才实干,才降下指婚的圣旨。永璂也私下叫人去查了一下,是个好的,本人已经是四品的协领,是嫡子,这一支在马佳宗族里不算是显赫,他父亲已经去了,只有母亲还在堂,也是和善人,兰馨过去就能当家做主,应该不会受欺负……这次,永璂放心了,皇后也是。   三月,皇后很隆重的嫁出了兰馨,婚后传来的消息是兰馨过的很好,皇后永璂都很开心。但永璂知道,真正的考验就要来了,那两个来自民间,搅的皇宫天翻地覆的女人,就要出现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这两个女人害了她额娘。哪怕只是叫他额娘皱皱眉头,他都要叫她们付出代价!   为此,他,将不惜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花~~留言~~~收藏啊!! 小燕子进宫   五月,乾隆率了一群亲贵去西山围猎,永璂没跟去,因为,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大部队离开了三天,就有信使回来说皇上的仪架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皇后挥退了信使,这才回头对永璂容嬷嬷疑惑道,“算着日子,皇上这不刚到的西山?怎么就回来了?”   容嬷嬷皱皱眉:“刚才那奴才说的不清不楚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急死人吗?”   “皇额娘,您先别急。”永璂安慰有点惴惴的皇后道,“皇阿玛不会出事的,要不,早就有人来报信了。现在只是个信使来,我想,应该是围场里出现什么意外了,但应该不严重,皇阿玛会急着回来,大概是被这事搅了围猎的兴致了,没事的。”   “你说的有道理。”皇后现在对永璂的话是越来越能听进去了,听他说的有根有据的,就赞同了,“那,我们就等着?”   “嗯,皇额娘也准备一下,皇阿玛这一路回来,想来也累了,您准备点吃的喝的,让皇阿玛能好好休息一下。”永璂想想,带回来那个小燕子,乾隆应该没心思吃吃喝喝,不过,不妨先准备了,要历史没变,乾隆在去了延禧宫以后应该会来坤宁宫,好歹是份心意吧。   “有道理,容嬷嬷,你吩咐下去。”   “嗻!”      乾隆急急的就回来了,一进宫,就直冲着延禧宫去了,皇后得到消息时脸都黑了,要不是永璂拦着,她都想直接冲到延禧宫问乾隆到底还有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眼里了。   随后,乾隆急急忙忙请太医来给一个姑娘诊治的消息也传了过来,皇后听着就直皱眉,再派人去问寻了跟着从西山回来的奴才,那姑娘居然还口口声声的叫着要见皇上,还说了什么大明湖的夏雨荷!   “一幅画一个折扇?”这么多的线索连在一起,皇后要在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皇后心里就像火烧一样,又不能发泄出来,真是难受极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哈,真好笑,堂堂帝皇,在面外弄出了个私生女!”她想笑的,可怎么眼前模糊了?“他还抱着那个孩子直接往延禧宫去了,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可他第一个来的,居然……。”不是她的坤宁宫!明明她才是他的皇后啊!他居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她。   “皇额娘?”永璂看着心酸不已,“皇额娘,不要哭了……”那一滴滴的眼泪,看的他心酸不已。为那个无情男人,不值得的。   “永璂,永璂……”皇后在克制不住自己,抱过永璂,先是小声啜泣,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容嬷嬷红了眼眶,回过头叫了所有宫女出去,“记着,今天的事,谁都不准传出去。”   “奴婢记下了。”这些人都是近半年皇后容嬷嬷安排的心腹,倒是不担心会外传消息。   容嬷嬷安排了一切,回过头,皇后抱着永璂哭的像个孩子,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   这些年,娘娘真的是太难了,太难了!   永璂感觉到皇后的眼泪流进了他的衣领,湿湿的温暖的液体,叫他瞬间咬紧了牙。他最了解皇后,虽然面上有点古板严肃,但对自己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对乾隆这个皇帝,皇后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了丈夫来敬爱的,不单单是皇帝,而是心存了一分爱慕在,尽管这份心这些年因着孩子和乾隆的冷落淡了不少,但永璂知道,皇后还是很在乎乾隆的,不然,她也不会处处找令妃的麻烦,看她不顺眼。可惜,那个男人,最是个薄情的。永璂不知道怎么安慰皇后,只能用自己稚嫩的手臂圈住皇后,“皇额娘不哭,不哭,永璂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的。”连着五妹妹十三弟的分,好好地孝顺你的。   “永璂乖,永璂乖!”皇后把永璂搂的更紧了,五格格,十三~~她的孩子啊,皇上,他们才该是你的孩子,那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你就这么重视,那我的孩子病了,你为什么就只是淡淡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皇额娘,你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永璂努力找话题转移皇后的注意力,“会红的像御花园里的小兔子一样的。”   “你这孩子,什么比喻?”皇后被他装的天真模样弄得笑了,这孩子,明明就是小大人,还做这么副样子逗她。皇后心里抱怨一句,脸上却不由得收了泪。这都是孩子的孝心啊。想到自己突然哭起来,这个孩子也被吓到了吧。“皇额娘没事了。”她还有个永璂,可不能让这个孩子再担心了。   “那就好。”想都不用想永璂就知道皇后心里想的,但她不说,他也就当不知道,仔细想了一下,永璂开口提醒道,“皇额娘,我看着这动静,皇阿玛对那个姑娘好像还挺重视的,这大半夜的,急急忙忙的把太医宣进宫,皇额娘,您要是见了那姑娘,也别说了她的不好,皇阿玛正在心头上,您要一盆冷水泼下去,皇阿玛怕是不会高兴。”   皇后一听就知道永璂的意思,乾隆最好面子,自己要给了他不高兴,那后果,“皇额娘知道了,到时候,我尽量不说话就是了。”看永璂舒口气的样子,皇后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操的什么心,皇额娘就是这么蠢钝的?”   “哪能啊,皇额娘是最聪明的!”永璂连忙赔笑。   “你这臭小子!”皇后斜他一眼,笑了。      ————————————————————————————————————————————————————————————————————————————————      乾隆当晚到底没来坤宁宫,皇后等了许久,半夜才睡下。第二天起来,还是照常等着后宫各嫔妃来请安,令妃姗姗来迟,说是有事耽搁了。皇后没多为难,说声知道了就叫令妃坐了。   各宫也早得到了乾隆带回个姑娘,进了宫就一直呆在了延禧宫早朝才离开的消息,心中不忿,尽早来请安,看到令妃来迟了,都觉的皇后会发难,倒没料到就这么算了,疑惑在心,请过安也纷纷失望离开。令妃临走前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叫皇后看着冷哼不已。   永璂说的对,这女人是巴不得自己发火好叫她有借口去跟皇上告状,哼,这次,我看你能说什么?   悠哉悠哉的处理了各宫的事务,听去太医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那姑娘快要醒了,这才整整装,叫上了容嬷嬷,全副仪架往延禧宫走去。沧海遗珠,她到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到了延禧宫,唱了名,但令妃没出来迎接,叫了个宫女一问,说是在那个姑娘的房里。皇后寒了眼睛,也不停留,直接就叫那宫女带路,去见令妃。   这次皇后进门时令妃已经站在门边上了,见到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皇后心里算是畅快了点,尤其是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虽然知道她心里不定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止不住的快意。“起来吧。”随手挥了挥叫令妃起来,皇后注意到床上躺了个人,“这就是皇上从围场带回来的姑娘?”   “是!”令妃柔声回答道。   皇后细细端详了闭着眼的女子,一边问令妃:“昨儿来传话的人说的不清不楚的,你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姑娘,听说拿了幅画和把扇子来见皇上?”   “是!”令妃见皇后问起,眼中闪过丝得意,但很快消弭了,恭敬回道,“这姑娘是孤身一人爬悬崖进了围场,就想见皇上一面,哪知道就被五阿哥当成是鹿给射了一箭,见到皇上时都半昏迷了,只是喃喃的说着扇子画的,皇上见到了那些东西,才恍然她是流落在外的格格。”   “原来是五阿哥射中的。”皇后点点头,令妃说的与侍卫说的差不离,可听着,怎么像是就凭幅画认下来的女儿?原先她看乾隆这反应,还以为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可怎么现在一听,这女的什么都没说就昏了,皇上只是单纯看了画和扇子就把这个女儿给认下来了?“她不是一直昏迷着,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格格了?”瞧着浓眉大眼的,皇上一直可都是偏爱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现在那个夏雨荷生的女儿,这么,呃,英气勃勃的?   “回娘娘的话,错不了的,昨晚皇上和臣妾听她说胡话,说自己姓夏,叫小燕子,今年十八岁,和皇上记忆里的一切都能对上!”令妃看皇后不以为然的样子,眼睛闪了闪,又道,“臣妾瞧她的眉眼,那和皇上真的是像极了,都说女儿肖父,绝不会错的。”   说的胡话也能信吗?皇后差点就这么骂出来,被令妃后来的话给堵住了,想起永璂的叮咛,皇后吸口气,看眼容嬷嬷,在床前又坐了会,起身便要离开。“既然你认定了她是格格,那你就好好照顾着吧。”   令妃有片刻怔忪,回了神应了声是,见皇后准备要走,不甘心的咬咬唇,道:“皇后娘娘,这里地方小,不如,去正厅坐吧?”   皇后似笑非笑的横了她一眼:“不用了,坤宁宫里还有一堆的事务等着本宫处理呢,现在来这里也是忙里偷闲,你就好好休息,照顾你的这位、小燕子!本宫就先回去了。”容嬷嬷赶紧上去搀了她,往门外走。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甩怕,弯身,令妃柔声说完这句,低下的脸几乎扭曲,可恶,这女人,是在跟她示威吗?   “嗯~~”   床上小燕子发出一声呻吟,顿时吸引了令妃的注意,皇上对这个小燕子,好像很在意。想起昨晚乾隆守在床头大半夜,令妃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腊梅,快去叫太医,冬雪,去禀报皇上,说夏姑娘醒了。”   “嗻!”   皇后又怎么样?现在,她才是皇上最宠爱的!令妃冷笑一声,坐了床沿,看小燕子慢慢睁开眼,温柔道:“你醒啦?”      “容嬷嬷,你说,那个小燕子,眉眼像皇上吗?”回到坤宁宫,皇后问容嬷嬷。   “奴婢不觉得。”容嬷嬷想想,道,“闭着眼睛,那里看的真切,只是奴婢看着,确实没什么像的。”   “我也这么觉得。”皇后点点头,好笑道,“那个令妃,巴巴的说什么神似,还不是为了讨好皇上?”   “娘娘也别介怀,奴婢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容嬷嬷人老成精,又经永璂提醒过,看的也通透,“现在这小燕子的身份,就是凭着那两件东西,里面还不定还有什么猫腻,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现在这个口口声声神似的令妃娘娘?当然,要她真是格格,那我们也权当是附和了万岁爷了!”   “嗯,那就这样吧。”皇后思量一下,也没更好的主意,“你叫人多看着点延禧宫,有什么事还是来通报一下,虽说没打算和她计较,可一无所知,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娘娘,奴婢省得!”   这边,皇后和容嬷嬷在永璂的劝说下没对小燕子多做纠缠,那边,永璂叫了袁德往那拉家送了封信。那拉家主看完以后,皱皱眉,叫来了几个心腹……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花!!!!!!!! 无题(补了一段)   到晚膳时,整个皇宫都知道了那个来自民间的小燕子,也在这时,乾隆到了坤宁宫。   永璂是和皇后一起用膳的,听到太监喊道“皇上驾到”,立马就赶到门口迎接,乾隆脸上笑意盈盈的,看到他们连连地说不必多礼,还亲自拉着皇后进了殿。   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那个小燕子,皇后心里酸溜溜的,想到自己永璂从来都没这待遇,对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小燕子更没了好感。   “皇上看着心情很好,是为了那个小燕子吗?”强忍着一口气,皇后笑着给乾隆递去一杯茶。   “哈哈哈,是啊,小燕子今儿下午醒了,说话也清楚了。”乾隆叹口气,“这孩子,朕欠了她许多啊~”脸上笑意收敛了,现出失落之色来。   永璂心里冷笑,后宫里那么多的阿哥格格,你对得起哪几个?远的不说,大哥三哥,都是因了你的斥责才去的去病的病的,现在你倒觉得亏欠了个私生女?真是笑话!   皇后听的脸上僵了僵:“那,太医可说她大安了?我怎么听说是箭伤?那可不能松懈了,这种伤要是不调养好,以后得落下病根的!”   乾隆听的很开怀:“皇后有心了,令妃已经吩咐下去叫太医开了调养的药,再喝上一段时间,就无碍了。”   令妃?皇后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永璂看着不好,连忙插嘴道:“皇阿玛,我听见小太监说我有多了个姐姐,就是您说的小燕子吗?”小脸养起来看着乾隆,永璂尽量让自己看着天真无邪。   说到这个,乾隆显得更高兴了,放下茶盏,他难得和颜悦色的摸摸永璂的头:“是啊,就是这个小燕子,多了个姐姐,永璂高不高兴?‘   “高兴!”永璂笑的意味不明,   但乾隆显然没注意到,像是满意儿子的乖巧,他点点头,只是一回头,却见皇后一副阴沉的样子,这点高兴一下就消了,“皇后,你这是有什么不满吗?”突然他就想起先前令妃说的,皇后到延禧宫见小燕子,还说了一堆不好听的,话里话外,都暗含着小燕子不是他的女儿这个意思,乾隆顿时不高兴了,这半年来看皇后处事温和了点,还以为她变了,没想到,哼~   “皇上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也不在看永璂的眼色,皇后不客气的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宣泄了出来,“皇上,我说您认下这个小燕子的举动是不是太轻率了?仅凭着一幅画一把折扇就半点都不怀疑,这些都是死物,也可能被别人拿了或者遗失了,皇上怎么能就但凭着这些就认下一个格格来?皇室血统怎么办?要是他是个假的……”   “够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巨响叫所有人忍不住都瑟缩了一下,“皇后,朕原来还以为你已经变了,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燕子的事你就不用说了,朕说她是她就是,你也别操那么多的心了,她的事令妃会看着办的!”愤愤的甩了袖子大步的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   “儿臣恭送皇上!”   永璂叹气的直起身子,看皇后,果然,眼眶已经红了:“皇额娘,您这是何必?”   “是啊娘娘!”容嬷嬷看着皇后的样子,真的是要心疼死了,“万岁爷万人之上,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小心讨好的,娘娘,你这样和万岁爷对着干,最后受苦的,还是您啊!”   皇后苦笑,哽咽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我也想低声下气,净捡了好话来说,可是,我做不到,这太伤尊严了!”   “娘娘~”容嬷嬷讷讷的喊了一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是啊从小看着她长大,那里不知道她是多么宁折不弯的人?要她低声下气……最后,她也只能闭上了嘴。   永璂拉了皇后:“皇额娘,我饿了,我们先用膳吧!”是啊,皇额娘的个性的就是这样,他怎么会忽略了呢!既然皇额娘不想低声下气,那就不用好了!   皇阿玛现在得意的紧,等另一个紫薇进宫,他倒要看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皇额娘,我们先用膳吧!”      乾隆怒气冲冲的离开坤宁宫直奔了延禧宫,令妃幸灾乐祸之余很是曲意奉承了一番,让乾隆更是感叹她的贴心,连带的,对皇后更加厌恶了。   小燕子渐渐好起来,能说能笑了以后,更是时不时的把乾隆都得哈哈大笑,又有令妃贴心的照顾,于是,乾隆流连延禧宫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而后宫各嫔妃,对延禧宫,对令妃,对小燕子,都恨上了。      书房下了课,永璂收拾了东西,一路回阿哥所,路过御花园,不得不说,真是是好景致!   一路观赏过去,永璂看到不少漂亮的盛开的鲜花:“袁德,去,摘几多好的,我要带给皇额娘!”这要插在瓶里,应该会很漂亮吧,也显得有生气!皇额娘最近心情不好,也没心思逛园子,希望这些花能让她心情好点。   “嗻!”袁德快手快脚的去了,永璂看看四周,打算找个位子坐会儿,才走过假山,却看见小路边的凉亭里,五阿哥令妃正在说说笑笑,仔细一看,果然没落了小燕子和福尔泰,哼,原来这么久就有苗头出现了。永璂冷笑一阵,现在,小燕子还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吧,五阿哥,你就这么喜欢你新来的妹妹?   “爷,都摘好了!”这时候,袁德回来了。“嗯,我们走!”      “娘娘,是真的,那个小燕子在御花园里大声的说她不是格格,所有人都听见了!”容嬷嬷收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娘娘,我就说,那个小燕子,看着就不是安分守己的,怎么可能会是金枝玉叶?哼,现在迷得万岁爷天天往那边跑,也不知道令妃安得什么心?”   “哼,还能有什么?人还睡着她就说那眉那眼,都像极了皇上,还不是为了讨好皇上?”皇后本来正拿了账本看着,听到容嬷嬷的话冷笑道,这些日子,小燕子一直在休养,皇上天天去看她,然后顺便就留宿延禧宫了,哈,在这宫里的谁是傻子?谁不知道,令妃这是利用小燕子的争宠呢。可越这样,皇后心里就越恨,她的儿子,永璂,那是堂堂正正的大清朝嫡子,是最尊贵的皇子,可是,却还比不上一个私生女!皇后每次想起上次乾隆在坤宁宫说起小燕子时那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就恨不得生撕了小燕子,她算哪根葱,也敢跑来跟她儿子争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皇上为了兰馨呃事对永璂的态度改善了,就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又再度忽视了,她的永璂……这口气,总有一天,她要着丫头,百倍的还回来。“嬷嬷,你说,那丫头到底是随便说说的,还是真不是格格?”   “这个?奴婢说不清。”容嬷嬷自己也不能肯定,其实,一开始她们几乎都相信了这小燕子就是格格,只是后来,令妃的信誓旦旦和乾隆的轻率才叫她们有了疑惑,这小燕子到底是不是格格,这个,她还真说不准,“只是今儿令妃一听她这么说,整个人吓的,一直叮咛了她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否则就得人头落地。听腊梅说,那个小燕子当场就捂住了嘴,再不敢开口了!”贪生怕死,连掩饰都不做,哪里有点气质?   “就这样,皇上还当她是宝呢!”皇后气道。   “不是说那个夏雨荷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温婉女子,怎么养出个,这么粗俗的孩子?”容嬷嬷嗤笑道,“也是,,无名无份,就能跟男人……做出这种事的,能养出什么好的来?”不知廉耻。   “要是一辈子就呆在济南多好,偏偏十八年了还要来给我添堵。”皇后对这个从没见过的夏雨荷也记恨上了。   “皇额娘说什么呢?什么添堵?”   一阵笑声传来,永璂小跑进殿,宫女纷纷行礼,“免礼。”永璂笑问皇后,“皇额娘,怎么板着脸?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儿子,儿子给你出气!”   “扑!”皇后被他逗得笑了,“什么时候,你的嘴巴那么甜了?啊?”   “嘿嘿~”永璂其实也就是问问,看容嬷嬷也在,那里还不知道为的什么事生气,“哎,小德子,去把花拿来,皇额娘,儿子今天在御花园看到花开的很漂亮,就摘了些来,您插在瓶子里,一定很漂亮!”   这时袁德也把花拿过来了,“嗯,确实漂亮!”皇后让容嬷嬷拿去插了,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儿子的孝心啊,“你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惦记额娘了!”   “这是儿子该做的。”永璂看着皇后惊喜的笑容,心里突然有点酸楚,前世,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对皇额娘,直到额娘去世,他做得最多的,也就是和她闹脾气顶嘴吧……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脸色也突然变了,皇后探探她的额头,没发热啊。   “我没事~”永璂回过神,笑笑,“皇额娘你别担心,我好好的。对了,皇额娘,我刚才在御花园看到小燕子姐姐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新来的姐姐呢。嗯,看来身体已经好了。”   “你管她干什么?”皇后皱眉道,“你以后没事离她远点,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一个私生女,啐!”   “皇额娘,这不好吧,皇阿玛很喜欢她的~”看皇后瞪了过来,永璂无奈解释道,“皇额娘,我要是一句话都不和她说,离她远远地,皇阿玛知道了,还不得说我不敬姐姐……”上辈子也是这样,明明是那些兄弟姐妹都远着他,可到最后,皇阿玛还斥责了他不敬兄长,不慈弟妹,哈,现在想起来,真是讽刺。   “娘娘,十二阿哥说的有道理,现在这丫头正得宠,我们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必要就撕破脸,这对十二阿哥、没好处!”   “……知道了。”儿子的前程最重要,皇后想了想,还是妥协了,“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永璂,和额娘说说,最近在书房怎么样了?”   “这个啊,还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受不了五阿哥啊,人家还是亲妹妹的身份呢,就对人家有好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准备   小燕子能跑能跳到御花园转了一圈回来的第二天,皇上正式叫了皇后给小燕子来了个三堂会审,说三堂,是因为除了乾隆皇后,还有令妃也出席了。皇后走进偏殿看见令妃时,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这场合,皇上居然把她叫上了?皇后心里不舒坦了。及至小燕子来回话,说话颠三倒四的,最重规矩的皇后眉头就再没松过。本来皇后看着小燕子不顺眼,谁想小燕子半点面子都不给皇后,每逢她问话,就一脸阴阳怪气,对令妃却和眉善目的,皇后当场就想发作,只是想起了永璂,才不甘不愿的放弃了。饶是如此,她“你娘知书达理,为什么不叫你读书?”“你说话都是京腔,为什么?”之类的问话,也叫乾隆斜了她好几眼。   皇后心里那个憋屈啊,好,你不喜欢是吧?那我就再不管了!皇后干脆就按着永璂说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再不管了小燕子的事!   可没想到这小燕子,不用她使力,自己就闹出事来了。   “你说什么?小燕子半夜爬墙被侍卫抓住了?”永璂半夜被吵醒,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听到这消息,顿时就清醒了。   “是啊爷,你先前交代过,要是这个新来的格格闹出什么马上就来禀报,所以奴才才大着胆子吵了您安睡……”袁德拿过一件外衣给永璂披上,“爷,小心凉。”   “做得好。这消息皇额娘知道了吗?”还是那么没规矩啊,小燕子,永璂厌恶的撇撇嘴,拉紧了衣服,按皇额娘的性子,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冲过去指责小燕子的,皇阿玛是一定不会怪罪小燕子的,到时候皇额娘只会是吃力不讨好。   “这个,奴才不知道。”袁德顿顿,道,“要不,奴才现在就去打听。”   “嗯,算了,你就直接去坤宁宫找容嬷嬷,要是皇额娘没听到消息,你就婉转点告诉她,不管知不知道,你都提醒嬷嬷一句,就说我说的,现在这时候,不要为了无所谓的事逆了皇阿玛的心意,不要先出头,就当,就当、为了我!”   “爷……嗻,奴才这就去办!”袁德有点不明白,但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看永璂好像挺急的,知趣的赶紧出去了。      不得不说,永璂真的很了解皇后,袁德来的时候,皇后正忍不住要去见乾庐问’小燕子的事,堂堂大清格格,半夜携带珠宝翻墙出宫?这是什么坏毛病?不说是金枝玉叶,就算是平常人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她那里还有点身为女子的自觉?   袁德的话她本来不想听的,但听到最后那句“为了我”以后,皇后真的是愣了,这,是第一次永璂这么求她……   “娘娘?”皇后的样子实在不好,容嬷嬷不放心的喊道。   “罢了,容嬷嬷,我们安置吧。”好一会儿,皇后轻声道。   “是,娘娘~”      乾隆半夜被太监叫起来说小燕子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窝了一肚子火去见小燕子,她还没半点悔意,歪理一大堆,他差点就要发火了,不过想起夏雨荷等了他一生,心就软了,要是这孩子是在宫里长大的,那里会变成这样。又想夏雨荷故意不教小燕子诗书规矩,里面也有对他的一分埋怨,原先三分的愧疚顿时就变成了七分,对小燕子也不那么挑剔了,轻轻的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既然是自己女儿,乾隆当然也不会亏待了她,随后就找了一班大臣说自己要收义女,当然就是小燕子,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的眼睛都尖得很,宫里的动静自然也瞒不了他们,但皇上既然说了是义女,那就义女吧。于是一群人很快的就给小燕子定了和硕格格的品级,定了个还珠格格的号,乾隆最后拍板,过段时间的祭天活动,特许小燕子参加。   消息传开,后宫又有一群女人咬碎了满口银牙。      三个月后   “小燕子和令妃说要出宫了?”阿哥所里,永璂问袁德。   “是啊,小的是从延禧宫腊梅那里打听的,先是五阿哥福尔泰福尔康急匆匆的进了淑芳斋,然后还珠格格就急急忙忙的去找令妃娘娘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永璂冷笑一声,“赛威赛广那里你交代过了?”   “是,赛威赛广也是正黄旗下的,家里穷的很,奴才往他们家里送了一千两银子,给他们的妹妹找了们好亲事,现在他们绝对对皇后娘娘,对爷,那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就算这样也不能大意。”永璂想想,“你再去我郭罗玛法那里,让他挑几个武艺好的举荐进来。”皇额娘那里的守备还是太薄弱了,宫里人跟红顶白,看到皇后不受宠,做事也就不经心了,前世,偌大坤宁宫居然叫福尔康这么个二流的货色进来转了个圈都没人发现,这种错误,决不能犯了。“必须是心腹,武艺要高,为人嘛,老实点就行了。”   “这个,奴才明白。”袁德小心看眼永璂,张张口,最后还是没说话。   “你想问什么?”   “爷,奴才是想问,您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调侍卫来?难道还有人敢到坤宁宫撒野不成?”袁德真的很不明白,这段时间爷吩咐的事一件件都是奇奇怪怪的,像上次派人去济南,叫人监视学士府,注意一个叫夏紫薇的姑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小事,可就叫他摸不着头脑。   可不就是有人来夜探坤宁宫?袁德永璂还是很信任的,不过这事他也不好先说出口,免得人把他当妖怪了,“我心里有个怀疑,有不敢确认,所以……反正,你去做就是了!”   “奴才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复仇就正式开场!! 淑芳斋(一)   “袁德快点,收拾一下我们走。”一下完课,永璂就催促了袁德道。旁边永瑆投来奇怪的眼神,但很快就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兄弟也就是普通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袁德动作很快,很快他们就离开了上书房。永璂一路赶过去,袁德在边上给他讲延禧宫那边发生的事:“还珠慌慌张张的跑到延禧宫说要从宫外弄两个宫女进来伺候她,令妃原先不同意的,但听说那两个是福家的人就马上改变了主意同意了,现在那两个宫女已经被领到淑芳斋了。”   “皇额娘呢,皇额娘听到消息时什么反应?”   “皇后娘娘知道时很生气,容嬷嬷说娘娘已经决定去淑芳斋去、看看。”说道看看这个词,袁德有点犹豫。以着对皇后的了解,永璂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意义。   “皇额娘现在已经去了?”永璂急了,脚步也加快了。   “这个,先前还没出去,现在,奴才不能肯定,不过容嬷嬷说,今天有命妇进宫,我想,娘娘应该没空去淑芳斋。”   “你确定?”袁德沉默了,永璂叹口气,“算了,我们先去坤宁宫看看。”该死的,要不是今天师傅唠唠叨叨的延迟了时间,他根本不用这么匆匆忙忙的了。希望皇额娘还没去淑芳斋。      永璂很幸运,他到坤宁宫的时候,皇后正要出门,快步走过去,永璂拉住皇后,“皇额娘这是要去哪儿?”   “永璂?”皇后被他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急冲冲的?看看,流的一头的汗。”   “没什么。”永璂笑笑带过这个话题,“换皇额娘还没说这是要去哪儿呢?”   “哼。”说起这个皇后的脸就阴沉了下来,“还不是那个淑芳斋。”两个宫女,身份不明,没经过内务府,居然就这么进宫了。哈,令妃还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那,皇额娘这是要去淑芳斋咯?”永璂尽力平稳他的呼吸,道,“说起来,我还没正式见过这个新姐姐呢,皇额娘,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你去干什么?”皇后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好主意,“那个丫头没什么好见的,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皇额娘,你怎么说。”永璂连忙乞求道,“皇额娘,这个新来的还珠格格我甚至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呢,这么久连一句话话都没说过,这也太……皇额娘,皇阿玛知道了一定怪我的。”然后给他安一堆的罪名。永璂从来不怀疑乾隆对小燕子毫无理由的宠溺,不管他和小燕子关系怎么样,最后错的,一定都是他!   “皇上……”皇后顿了顿,还是妥协了,“算了,你想跟就跟过来吧。”   “谢谢皇额娘!”   永璂已经记不得前世他曾多羡慕小燕子和紫薇的自由自在,多喜欢这两个姐姐……他现在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他要这两个女人,下场凄凉,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娘娘到!”   “十二阿哥到!”   大迈步进门,永璂不出所料的看见一群奴才慌慌张张的下跪请安,脸上还带着明显的醉意,真是不像话。不用说,肯定是昨晚喝酒了。冷笑一声,又是一群男男女女关起门来说话。他们真的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砰,门刷的被打开来,永琪小燕子福尔康福尔泰慌乱的跪倒在地,啊,当然,还有楚楚可怜的夏紫薇和她那忠心耿耿的丫头,金锁。永璂厌恶的扫过每一个人,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皇额娘吉祥。”   “皇后吉祥!”   “皇后吉祥!”   参差不齐的请安声,皇后理都没理,由容嬷嬷搀着直接进屋了。   永璂注意到即使皇后没有开口,永琪那票人就自顾自的起来了,哈,还有那两个福家的,从他进门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瞧过他,更不要说请安了。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永璂嘴角的笑更灿烂了。   “小燕子,你们这儿好热闹啊,一群奴才站在外面院子,里面主子又站了一堆儿。”皇后看着几个人的眼神很是不善,扫一眼屋子,地上还跪着两个宫女,假笑道,“还有两个生面孔,想必就是令妃娘娘赐给的新宫女了?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紫薇金锁慢慢抬起头,露出姣好的面容来。皇后一看心里就起了疙瘩。两个丫头都长了一副好面容。尤其是那个穿红衣的,柳眉杏眼,还有种书卷味,像是读过书的,楚楚动人,恰是乾隆最喜欢的。难道这两个宫女是令妃送进宫勾引皇上的?皇后看着那年轻的脸,心里不舒坦了:“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紫薇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皇后:“紫薇,就是紫薇花的紫薇。”   在她动作的时候永璂就知道要糟,眼见着皇后怒气勃发,永璂赶忙上去截住她要出口的指责:“你这宫女是怎么学的规矩?令妃娘娘难道不是训练好了你们才送你们来的?居然都不说奴婢?你们有受过训练吗?”   “我……奴婢,奴婢知错了。”   “知错?”皇后冷哼一声,还要发作,永璂挡道了她的面前,“这次就算了,不过决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奴婢遵命。”   “喂,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到我这里说紫薇这里错那里错的,我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小燕子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个皇后根本就是看她不顺眼处处找她茬,还有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鬼,跟皇后就是一伙的,紫薇那里做错了?为什么说话的时候要说奴婢?莫名其妙!   永璂几乎可以想象身后皇后脸色有多难看,虽然没见几次,但应该还有点印象吧,或许,她眼里出来自己谁都没有?“啊,我都忘了,你可能不没注意到,小燕子姐姐,我是永璂,十二阿哥,是你的,嗯,弟弟!”眼角瞥到地上紫薇似乎震动了一下,永璂接着道,“小燕子姐姐,可能你出生民间不清楚宫里的规矩,也肯能你认为这些规矩很奇怪很是不能适应,毕竟你和你娘……从来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你要知道,这些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是必须遵守的。今天她们在我和皇额娘   面前……忘记了,那还好,要是在大场合,那就不好了。”   紫薇听到这话身子都抖了,是想起她那个娘了吧?至于小燕子,还是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就凭她的脑子,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吧。   “我才不管什么规矩呢,皇阿玛说了我有特权可以不用跪,不守这些的,你这个人真奇怪,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你,你好好的跑过来对我说什么规矩?我说你就是在跟我过不去!”小燕子虽然听不懂永璂的话,但看到五阿哥紫薇脸色都不好看,直觉的他一定说了不好的话,一下就爆发了,指着永璂大叫道。   ”小燕子姐姐!“永璂干脆就不笑了,“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今天和皇额娘一起来这里,是因为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正式的见过面,所以特地来……小燕子姐姐,我知道你娘心里对皇阿玛有怨恨所以故意不教你诗书礼仪,可你总该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你娘让你千里迢迢的来京城,也是想让你有个身份有个好的将来,要是真如你所说的所有人都是没区别的,你呆在济南也很好不是?我说的都是一片好心,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为难你了呢?”   “十二弟!”永琪听到他说起不教诗书的时候就急了,可永璂说的话又快又急,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等他呵斥出口,该说的永璂都说完了,紫薇的脸刷白刷白的看不到半点血色。   娘对皇上有怨恨所以故意不教女儿诗书?紫薇想着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小燕子,小燕子怎么能这样?她娘明明爱了皇上一辈子,到死都在等着他,从来都没有怨恨的!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谎,这么的抹黑她娘?   “我……”小燕子听的迷迷糊糊的,但她知道一点,他在骂她,说她错了,所以她不服气了,“什么尊卑什么规矩,我根本就不在乎,宫女怎么了,宫女也是人,也有爹也有娘,看到她们受苦也会心疼的。紫薇是我的姐妹,才不是奴婢!”   “姐妹?”永璂适时的露出惊讶之色,“小燕子姐姐,你说什么姐妹?她们不是你在福家认识的吗?令妃娘娘说你和她们投缘才把她们送进宫来陪你的。”   “才不是,我和她们很早就认识了,我们是拜了把子的好姐妹!”小燕子激动的说道,根本就没注意到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在跟她拼命使眼色。   “早就认识了?”   皇后脸色惊疑不定,容嬷嬷看着紫薇金锁的眼神也充满了打量意味。永璂疑惑的看着小燕子,“这么说,她们不是福家的?她们不是旗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淑芳斋(二)   永璂疑惑的看着小燕子,“这么说,她们不是福家的?她们不是旗人?”   “是啊,那又怎么样?”五阿哥拉她想制止她,可小燕子一把就把他伸过来的手给甩开了,“紫薇是我的妹妹,我们对玉皇大帝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以你就把两个汉人接进了宫?”永璂肃颜看着紫薇金锁,严重的寒意叫她们忍不住瑟缩了下。“你们是谁?籍贯那里,父母是谁?快说!”   “喂你干什么?”小燕子见他这么审紫薇金锁,冲过来把永璂从紫薇金锁面前推开了去,“你当在审问犯人?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还珠格格?!”小燕子这下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皇后看到永璂被推的踉跄了一下,怒火瞬间高涨,“真是反了,反了!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当着我的面,你居然动手推永璂?”   “我不过就是推了他一下,谁叫他对紫薇这样的?”小燕子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小燕子不知道自己闯祸了,可五阿哥知道,福尔康福尔泰知道,几人视线交汇一会,五阿哥率先开口道:“请皇额娘恕罪,小燕子来自宫外,对宫里的规矩都不熟悉,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关心紫薇,完全是无心的,请皇额娘抱着宽大的心饶恕她吧!”   “是啊,皇后娘娘,求您饶了小燕子吧!”福尔康福尔泰也乞求道。   “你们……”皇后气结,她的永璂,居然还没个宫女重要?就要发作,衣袖被人拉了拉。回头一看,永璂轻轻的对她摇头。皇后咬咬牙,没说话。   皇额娘~永璂吸口气,转头看小燕子五阿哥:“五哥,小燕子姐姐不知道规矩,你应该知道吧,历来在宫里当差的,都是我们满人,最不济也是包衣,偶尔有汉人,那也是汉军旗的,身家清白,现在这两个宫女来历不明,永璂问问,不算过分吧?”五阿哥语塞。“小燕子姐姐,你以前不是和皇额娘说过,你娘知道你以后有一天会回到宫里所以特地找了京城的人教你京腔?可她怎么就忽略了你的这些规矩?我记得你娘是熟读诗书的才女,满汉之别,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难道她一句都没跟你提过?你跟令妃娘娘说她们是福家的人?可事实上她们只是你在来京城的路上结识的朋友?永璂年幼,但也读了几本书,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燕子姐姐,你虽然不在意,但她们的来历我们一定要查清楚,万一她们心存歹意……”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要说先前听到说小燕子撒谎自己学京腔的事紫薇只是难过,最后永璂暗指她心怀不轨那她就是震惊了,“我没想对任何人做什么,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永璂寒声道,“你招了吧,你就是怀着目的来的!翠环佩兰,把她抓起来交到慎刑司去,把她们进宫的目的来历给我查清楚!”紫薇闻言顿时泪水滂沱,满汉委屈的看着永璂,“十二阿哥?”   “嗻!”   皇后身边的宫女翠环佩兰都是皇后的心腹,对十二阿哥的命令,她们毫不迟疑的就执行了,这本来是件小事,很容易,不过可惜,凡是遇到了小燕子,那就再也不简单了。就在她们抓住了紫薇的胳膊的时候,小燕子突然冲了出来,一拳一脚,把她们狠狠地打了开去。翠环撞上了桌子佩兰摔倒在地。   “小燕子姐姐,你在做什么?”永璂发现进了淑芳斋他说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这句了,“她们可能是居心叵测故意接近你的!她们可能是想靠着你活的好一点,或者,进宫……”   “你胡说,紫薇才不是这样的人!”小燕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看着永璂的眼睛也直冒火,“她决不会害我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永璂不以为然道,“小燕子姐姐一个人从济南来,可能她们是知道你是格格所以故意接近你的?像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没准她们在你进宫前知道有那幅画和扇子的存在还会起歹心偷梁换柱顶替你,小燕子姐姐,你要小心,别这么轻信人!赛威赛广,你们去!”   赛威赛广借鉴了翠环佩兰的教训直接就上去扭住了紫薇金锁的胳膊,小燕子倒是去拦了,不过她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敌不过赛威赛广,被闪开了。   “皇额娘,皇额娘您多虑了,她们绝对是身家清白的。”慎刑司是什么地方,紫薇金锁要进了那里,指不定真的就招了,到时候小燕子怎么办?五阿哥想都不敢想这结果,急急的向皇后求情道。   “求皇后娘娘开恩!”尔康看紫薇泪眼迷蒙的样子,真的是心疼死了,他不该把紫薇送进宫里的,他早该想到,紫薇是那么善良美好,一定会招人嫉恨,皇后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她。他一开始,就错了!   “住口!福尔康,爷还没怪罪你福家欺君罔上隐瞒宫女的身份,你自己倒开口了!”永璂瞪了他一眼,冷道,“等会回了皇阿玛,爷第一个办你这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谎称是福家的奴婢送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进宫,你好大的胆子!”   “十二弟,你不要太过分了!”五阿哥没想到以前跟在他身后胆小懦弱的永璂居然敢指责他们,气恼道。   “五阿哥注意一下你的身份,本宫还站在这里呢!”皇后哪会让永璂吃亏,冷眼看着五阿哥,道,“五阿哥兄妹情深来看还珠格格,福尔泰是侍读,这也就算了,福尔康,你是御前侍卫吧,你好大胆子,居然进到后宫来,你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臣、臣知罪!”不甘不愿的跪下来,福尔康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服。   “臣?”永璂嗤笑一声,不甘不愿,你有什么好不甘不愿的?一个包衣奴才,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外臣才叫臣,不知道福侍卫担的什么职?”   “臣,奴才知罪!”屈辱,福尔康置于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心里满满的都是屈辱。   “很好!”永璂满意了。   “赛威赛广,把这两个宫女带下去!”皇后最后发令,福尔康震惊抬头,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赛威赛广扭送着紫薇金锁往门外走,动也不敢动。   “你们都给我住手!”小燕子看着紫薇泪流满面的样子,马上侠义心就冒出头了,在她看来,皇后不是好人,她带来的这个十二阿哥肯定也不是好人,紫薇被她们带走一定会被折磨的,她绝对不能让她们带走紫薇。她扑过去对着赛威赛广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赛威赛广自然是看不上小燕子不入流的功夫的,但是小燕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敢伤了她,束手束脚之下,一时还真被小燕子给拦住了。   “赛威赛广,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还不快点解决了这事?”这么拖拖拉拉的,皇后很是不满。   “你们想违抗皇额娘的旨意?”永璂冷眼看着他们,提醒他们,这事皇后的命令!   赛威赛广听明白了,他们再不敷衍,很快就将小燕子制服了,本来以为这样就好了,谁知就在他们押着紫薇金锁迈出门槛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横冲了出来,赛威赛广猝不及防,被狠狠的击退了。   “五阿哥,你在做什么?”永琪这是在打她的脸!皇后瞪着永琪,气得身子直抖。   “皇额娘恕罪!”永琪拱拱手,然后义正词严的扫了四周一圈,道,“今天我在这里,那我就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手!”   皇后气得笑了:“你刚才、说什么?”   “皇额娘,请恕永琪无状。”五阿哥很是为难的看着皇后,道,“但是儿臣保证,这两个宫女的来历绝对清白,她们绝没有半点歹意,请皇额娘放过她们吧!”   “保证?”永璂惊叫,“难道五哥你知道她们的来历?那你早说啊,只要身家清白,小燕子姐姐喜欢她们,那就留下好了,不过就是两个奴才~而已!”轻蔑的扫眼紫薇,她脸上现出痛苦的颜色,哈,现在知道身份差距了?醒醒吧,没了皇阿玛这个爹,你就是地上的泥!而小混混小燕子,是格格,是你不能企及的对象。现在的你,就是蝼蚁,只能被人踩踏!后悔了吗?呐~这只是开始!   “她们到底是谁?”皇后耐心全失,她已经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永琪,你不是知道她们的出身?说!”   “她们,她们……”五阿哥词穷了。   “回皇后娘娘,她们是济南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福尔泰想了想,插嘴道,“小燕子在路上遇到了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她们,结成了好朋友,紫薇到了京城以后才发现那亲戚找不到了,没有地方去,小燕子惦记着她们,所以才把她们接进了宫。借着我家的名义也只是希望她们能顺利进宫。臣、奴才惶恐,请皇后娘娘恕罪!”   合情合理!永璂倒有点为福尔泰可惜了,没想到他还有几分急智,不过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个哥哥和主子,看在他还有点脑子的份上,他会放他去西藏和亲的,只要他在这段时间里,不要惹着了她。眼角余光扫过五阿哥福尔康松口气的模样,他心底冷笑,今天就先放过你们!我等着看你们的将来。   一刀杀人太简单了,对这种人,就该是钝刀子一刀一刀下去,让他们受尽痛苦,然后在绝望中死去。   你们、准备好了吗?   “皇额娘,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吧。”永璂拉拉皇后,“不过小燕子姐姐,虽然你心善不同她们计较,不过也别宠她们太过了,免得她们蹬鼻子上脸。”再转头,脸色冰冷道,“你们,要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主子给脸你们就得意忘形了!听明白了?”   “嗻~~”金锁拜倒回答道。至于紫薇,颤了颤身子,拜倒在地。   “走吧,皇额娘!”   让我看看吧,我亲爱的姐姐,让我看看,被抢了身份,被人踩到了地上,你还能对你的好姐妹那么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表扬我吧!! 谢谢网友chuwu,长评看的我很开心,和我的感觉很像,所以我响应号召,今天两更了!!!大家,也都要留言啊!!!呵呵,每次看到大家夸我都很开心!!嘻嘻~~~~~~~~ 无题   从淑芳斋出来,永璂陪着皇后往坤宁宫走,一路皇后回想淑芳斋的反应,越想越不对劲:“这五阿哥和福家的那两个是怎么回事?不够就是两个宫女奴才,也值得他们这么费心费力的护着?”   容嬷嬷撇嘴道:“依奴婢看。”   “怎么样?”   “这里面怕是有点不清楚的事。”容嬷嬷不屑道,“娘娘你想,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一大群人,青天白日关起门来,能有什么好事?”小燕子今天对永璂的态度那是彻底把容嬷嬷得罪了,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小燕子还狠狠指着她最疼爱的永璂破口大骂,真就让容嬷嬷恨到了骨子里,看她那就更不顺眼了。   “你说?哈,不知廉耻的东西!”皇后震惊过后,大怒道。   “娘娘也别气,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淑芳斋那位母亲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心里都清楚,她的品性,又能好到那里去?”容嬷嬷很乐意接着抹黑小燕子,再说,她认为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能和还珠格格这种野丫头混在一起,那五阿哥和福家的,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我说那个福尔康怎么好好地跑到淑芳斋去!”皇后真是被她们气到了,“这么说那两个宫女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福尔康五阿哥这么护着她们,难道她们和五阿哥还有什么?”   “那还真说不准!”容嬷嬷越想越觉得有理,“娘娘你看,刚才我们要把那个紫薇带走的时候,福尔康的脸色可是很难看的,要是她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他怎么会如此紧张?肯定是怕那个紫薇进了慎刑司招出这些事来牵连了他!”   “你说的对!”容嬷嬷说的很符合常理,皇后很快就信了,脸色阴的可以滴出水来,“福尔康竟敢□宫闱?不行,我要去见皇上!”   “皇额娘!”原本皇后和容嬷嬷的讨论永璂是不想插嘴的,但看皇后竟要去找乾隆,永璂这下就不能不管了,忙道,“我有事想和皇额娘手,我们先回坤宁宫吧!”   “什么事啊?”皇后本还想去找乾隆的,可是永璂的脸色是在太凝重了,叫她不由得重视起来,“永璂?”   “我们先回坤宁宫吧!”永璂转开话题道。   “……好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坤宁宫,一进门,皇后就想问永璂,被他拦住了。   “你们,都下去!”永璂冷冷的开口道,叫皇后容嬷嬷脸色更凝重了,永璂向来主张不要挥退所有下人说话,今天这样,怕是真有大事。   “永璂?”皇后莫名的心里有种不安,看着殿里空荡荡的只剩了他们母子和容嬷嬷三个人,正要开口询问,却看见了叫她震惊的一幕,“永璂,你这是在做什么?”却原来,是永璂刷的跪了下来!   “十二阿哥?”容嬷嬷惊叫。   坚硬的地板传来冰凉的触感,永璂肃穆拜倒,道:“皇额娘容禀,儿子,儿子有些心里话,不得不说。”   “我们母子之间何必如此?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你说就是!”皇后赶紧的去拉他,永璂抓住她的手,拒绝了。   “皇额娘,我想要那个位子!”直截了当的,永璂说道。   “永璂?”皇后被他惊到了,反射的看看四周,就怕有人听见了,“你快住嘴,这话是能随便说的?要是有心人听见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但现在担心的还只是他吗?永璂笑笑,道:“皇额娘,你别担心,这屋子里就我们三个,能有谁听见?儿子不想瞒你,方才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她也是希望永璂能够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大宝,但是永璂现在说出这话,她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皇额娘,儿子并不笨!”永璂知道皇后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这事不说,依皇额娘的性子,怕就真的要和皇阿玛对上了,“这段日子儿子在书房学了很多,也懂了很多。皇额娘,儿子说句不敬的话,若儿子登不上那个位子,以后,怕是的死无葬身之地吧!”   “别胡说!”皇后被他的话吓到了,沉下脸呵斥道。   “儿子没有胡说!”永璂苦笑,“皇额娘怕是不知道,所有的兄弟姐妹与我的关系都很疏远,十一哥与我算是好的,也不过就是能一起读书罢了,真心相交,却是没有的!至于玩笑,都是没有儿子的份的。”   “这、永璂,你说的都是真的?看到永璂点头,皇后心蓦地揪紧了,“怎么会,怎么会,我可怜的永璂……”   “皇额娘你别气,儿子根本就在意这些。”皇后如此伤心,永璂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还是难受的慌,急忙安慰道。   容嬷嬷也劝道:“是啊娘娘,说句实话,他们不愿亲近十二阿哥那也没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稀罕。就他们,也没资格和我们十二阿哥在一起玩笑。”   “是啊皇额娘,你就不要在意了。”   这么一番劝慰下来,皇后总算好了许多,可想起永璂居然被兄弟排挤,她心里还是恨得慌。   “皇额娘你看,现在皇阿玛还在呢,他们对儿子这个嫡子就是满心嫉恨,万一皇阿玛去了……自古以来,嫡子不能等上皇位,那下场,可都是凄惨无比的。”   “不要说了!”皇后想到这个可能就一阵哆嗦,“你不会有事的,皇额娘绝不会让你有事!”   “所以儿子要那个位子!”永璂半点也不隐瞒自己,“儿子不想下半生都被圈禁,也不想一杯鸠就了结一生,儿子想在皇额娘身边孝顺额娘,让皇额娘安享晚年……儿子,不想死!”   “这是当然的,你当然不会死!”皇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儿子不想死有什么不对,更不要说他还一片孝心要照顾自己,“皇额娘一定会帮你,你一定能登上大宝的!”   “这就是儿子今天要和皇额娘说这些的原因!”永璂知道皇后现在是冷静下来了,说道,“儿子知道皇额娘嫉恶如仇最恨口蜜腹剑阿谀奉承,但是皇额娘也得承认,皇阿玛喜欢的,就是那些能说好话的。”   “这我知道!”皇后有点不快,但并没制止永璂。   永璂心中一暖,接着道:“皇额娘,儿子并不是要你去讨好皇阿玛,只是想求您,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见,也不要和皇阿玛再起争执了!”   “我,我也想啊……”皇后有些黯然,她何尝不想这样,可是那些狗东西阴谋不断,觊觎着她的位子,谁都想着害她,可是,可是要她忍气吞声,打落门牙混血吞?她,她受不了这个气!   “皇额娘,儿子要想得到那个位子,一定要让皇阿玛喜欢啊!”永璂隐晦道。   “……”皇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的确,现在皇上不喜欢她,对于永璂也不很是待见,要想皇上对永璂好,她……“我知道了,永璂,你放心,皇额娘以后会忍着的,不会再和你皇阿玛对着干。”   “谢谢皇额娘!”眼睛酸涩的慌,永璂低下头,不敢叫皇后看到他的眼泪。   “傻小子,我们之间,还要说什么谢啊?”皇后拉起他,“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受了寒气!”   “嗯。”永璂一眼起身,道,“皇额娘,还有小燕子的事,儿子认为……”   “她们做事太过分了,皇额娘不能让她们玷污了整个后宫!”皇后直觉的说道,被容嬷嬷拉了拉,才回过神,问永璂,“那你怎么看?”   “儿子不是不赞成和皇阿玛说今天这件事,儿子的意思是,皇额娘说的时候尽量婉转些,皇阿玛现在宠着小燕子,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话。那个小燕子气质全无,又不懂规矩,就算皇额娘不对付她,她自己也会惹出祸来的。加上她恃宠而骄,宫里已经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了,到时候,自有人收拾她,我们用不着自己出头!”永璂赶紧道,“当然今天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皇额娘只要说那两个宫女的事就好了,比如她们的不懂规矩,来历不明,还有福家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出现,对那个宫女的不正常的重视……皇阿玛宠爱五哥,喜欢小燕子,可对那两个宫女……”   “我懂你的意思了!”皇后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皇额娘知道怎么做了,不会让你失望的!”永璂这孩子,太早熟了。皇后很难过,都是她的无能啊,才让她的孩子,变得如今这样,事事考虑,不能开心快乐的享受孩童的快乐。   不就是忍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后想到。   “谢谢皇额娘!”许久,永璂才艰涩的笑道。   “这孩子!”   “十二阿哥孝顺,娘娘你该高兴啊!”不知什么时候,容嬷嬷的眼眶湿了,她自小看着皇后长大,最明白她的性子,这么做,真的是为难她了。也就是为了十二阿哥吧,为了孩子,才这么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我们去见皇上吧,免得被她们恶人先告状!”   “好。”   “是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样……好累,我要睡了!! 皇后的解释(抓虫)   乾隆今天的心情本来很好,新疆的事平定了,西藏土司也传书来朝,外患全消,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只是这心情只维持到小燕子五阿哥来之前。   “小燕子给五阿哥请安。”   “永琪给皇上请安。”   “臣福尔康(福尔泰)给皇上请安。”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乾隆抬头,却看见小燕子怒气冲冲的,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也满脸为难,“这都是怎么了?小燕子,谁有惹了你了?”   “皇阿玛,我和你直说了,我觉得这皇宫根本就和我八字不合,你就放我出宫吧,我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要再在这里,迟早我会死的!”小燕子不管不顾的大声嚷道,就差手舞足蹈了。   “什么什么?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乾隆听得糊里糊涂的,连连问道。   “皇阿玛恕罪,在说这些事之前,儿臣必须要先和您坦白,儿臣方才在淑芳斋顶撞了皇额娘,还和赛威赛广动了手。”五阿哥帮腔道。   “你说什么?”乾隆都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是怎么回事?皇后?皇后做了什么了?你还和赛威赛广动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阿玛,事情是这样的。”五阿哥为难道,“小燕子在进宫前有两个好姐妹,进宫以后,小燕子一直觉得自己与皇宫格格不入,觉得很寂寞,所以就想把两个姐妹接进宫来,儿臣和尔康看了都很不忍心,也知道那两个姑娘都是好人,所以就把她们送进了宫。可先前皇额娘突然来了淑芳斋,看到了那两个姑娘,说她们不懂规矩,还要把她们送到慎刑司去。您也知道小燕子,那是最爱护奴才的,一听这话就急了,就跟皇额娘顶起了嘴,后来皇额娘不相信那两个姑娘的来历,一定要把她们送去慎刑司,情急之下,儿臣,就和赛威赛广动了手……”   “是这样吗?”乾隆转头去看小燕子,真是满脸委屈,再联想皇后的为人和平素的举动,乾隆心里就信了一半,“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该和皇后顶嘴,她是你们皇额娘,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跟你皇额娘顶嘴?”   “儿臣知罪。”   “臣知罪!”   “才不是,皇阿玛,皇后娘娘是恨不得杀了我呢,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就算我什么都没做她都能找紫薇的麻烦,还要把她们送到那个什么慎刑司,一听就不是好地方,她是要害死她们呢!”小燕子时绝对不肯受委屈的,她认为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乾隆气结,“皇后要处罚的是两个宫女,又不是你,你至于这么急上火的?”   “宫女怎么了?皇阿玛,宫女也是人,也有爹,也有娘,知道她受了委屈也会难过的,紫薇的娘虽然死了,可是她的爹还在,要是知道她受了委屈,一定心疼死了。”小燕子振振有声道,“皇后娘娘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才故意来找茬的!”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乾隆可不觉得什么宫女平等,不过小燕子急惶惶的样子还真让他有点不忍苛责,罢了罢了,“皇后也是关心你们,你也给我收收心,不要再这么没规矩!”虽这么说,话里倒没多少责怪的意思。   这点五阿哥听出来了,福尔康兄弟也听出来了,心里就是一喜,这下不用担心皇后来告状了。“皇阿玛,还有十二弟……”   “永璂?永璂又怎么了?”乾隆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怎么又牵扯到永璂了?   “回皇阿玛,其实方才 ,除了皇额娘,十二弟也到了淑芳斋。”五阿哥吞吞吐吐道,“而且还说了一些……”   “他说什么了?”乾隆沉下脸,书房师傅不是说永璂这段时间大有长进了?怎么现在又到淑芳斋闹事了?   “呃……”五阿哥为难的不敢说话。这时候小燕子不看人脸色的性子又上来了,“永琪你干嘛不说话?皇阿玛,你都不知道,那个什么什么永璂的,一来就和皇后联合起来说我这个那个的,说我没规矩,还骂了紫薇。”   “你说的都是真的?”永璂现在才七岁,跟皇后也亲,难道是皇后不喜欢小燕子所以就故意教永璂敌视小燕子?   “儿臣不敢欺瞒皇上!”五阿哥连忙道。   “……朕知道了。”乾隆疲惫的挥挥手,“没事你们就下去吧。”   “皇阿玛……”小燕子还想说什么,被五阿哥制止了。   “儿臣告退。”   “臣告退!”   揉揉胀痛的额头,乾隆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烦心,怎么皇后就不消停会儿?   对于这个那拉皇后,乾隆其实也没多少恶感,要不当初也不会让她当皇后,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自打她入主坤宁宫,以前的善解人意就完全消失了,动不动就忠言逆耳,为人处世更没孝贤的本事,不由得他是越来越不喜欢她了,不过他也知道那拉皇后是直心肠,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宫里也没人更适合皇后这个位子了,加之老佛爷喜欢她,所以他也就由着她去了。这些年,他虽然不喜她,不过后宫里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勉勉强强,她这个皇后还算可以。可怎么她就容不下小燕子?处处找她麻烦?雨荷守了他一辈子,现在去世了,生的女儿回了宫,他对她好点怎么了?身为皇后,居然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还有永璂,以前是头脑不聪明,读书不上进,现在读书倒是上进了,也变聪明了,本来儿子变好了是好事,可现在……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了。”   轻轻的一句传话,乾隆回过神,“皇后派人来了?传的什么话,说吧!”   “回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说,请皇上到坤宁宫一趟。”   “她还有脸来叫我?”乾隆冷哼一声,“来人,摆驾坤宁宫!”      乾隆怒气冲冲到了坤宁宫,皇后和十二阿哥早得到消息在宫门口等着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上请安。”   “哼!”乾隆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当没听见般的,甩着袖子就进屋了,皇后永璂互看一眼,跟了进去。   “皇上,已经到晚膳,要不先用膳吧?”小心的,皇后说道。   “哼,皇后看着心情很好啊?”乾隆看着皇后,想到小燕子的委屈,心里就有气,“朕倒想问问,什么事让皇后心情这么好?”   皇后听他说话夹枪带刺的,猜到八成淑芳斋的那些人已经在他那里上了眼药了,不过……皇后想没听明白乾隆话里的意思,笑道:“倒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今儿兰儿进宫了,臣妾想着,打她嫁出去了,也好久没聚过了,这才贸贸然把皇上请了来,请皇上恕罪。”   “兰儿来了?”说道兰馨,乾隆脸色好多了,也不板着脸了,“在哪儿呢?怎么没见到她?”   皇后笑道:“这孩子听说您要来,一定要自己下厨给您做到菜,说是自己在外面学的,想要给您尝尝,这不,现在还在小厨房呢!”   “哈哈,这孩子,孝顺!”乾隆哼高兴,果然,兰儿贴心啊。   皇后松口气,知道乾隆已经没那么愤怒了,踌躇一会,开口道:“皇上,论理,今天我本来也该请小燕子来的,您知道,小燕子来的晚,还没见过兰馨呢。只是下我和永璂一起去淑芳斋看小燕子时……”   看小燕子?乾隆脸色又阴了,冷道:“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小心措辞道,“只是臣妾进淑芳斋的时候,看到几个守门的奴才竟然面带倦色,隐隐的还有酒气,心里不高兴,可能脸色也不好,好像小燕子被误会了,还以为我生气了。”   “有这种事?”奴才身上有酒气?办差还带着倦色?乾隆不认为皇后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这就是说淑芳斋的奴才办事不经心了?乾隆想着小燕子为了两个宫女大叫大嚷的要出宫,更坚信了淑芳斋奴才恃宠而骄了。   “是啊皇上,您知道臣妾,想来藏不住话,本来臣妾看外面几个奴才这副样子就不大舒服,只是那些都是小燕子的人,臣妾本来也不想多嘴的,可哪知到了屋里,见到了两个更离谱的宫女,回话时不知道称奴才就算了,来历和原先说的也不一样,那个福尔康还对里面那个叫紫薇的莫名的重视,臣妾还没说话呢,他就好像臣妾怎么了她一样,小燕子也跳出来了,臣妾也是糊涂了,居然就真和小辈计较起来了,说起来,还真是愧的慌!”皇后瞥眼乾隆,他若有所思,接着道,“永璂帮着臣妾说了两句,小燕子这才说那两个是她以前在宫外认识的,她们还结了金兰姐妹……臣妾这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宫女不是旗人!”   “不是旗人?”乾隆这次真的是惊讶了,永琪刚才可没说这一遭。   “可不是?臣妾一听就问那个紫薇她们的来历,可是她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说话,小燕子也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臣妾担心她们的来历,就想送到慎刑司去问问,不曾想,小燕子居然就直接顶撞了我,五阿哥更是和赛威赛广动了手,臣妾怕再下去不好,就先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乾隆到现在已经没生气了,皇后解释的很清楚,是那些奴才自己不懂规矩,那个紫薇,更是来历不明,皇后所做的一切,合情合理,当然,也不是时候小燕子错了,她也是善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能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回皇上,是这样的,福尔泰说那个紫薇和金锁也是从济南来的,本是大家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才到京城寻亲。可臣妾寻思着,这事不大对!”乾隆脸上露出疑惑,皇后解释道,“据说这紫薇和金锁在路上和小燕子结识了,一路到的京城,和小燕子拜了天地成了姐妹,可臣妾想着,这也太巧了!小燕子不是说自己一路吃了很多苦?给人做过工,当过下人?臣妾看那个紫薇柔柔弱弱的,满带着书卷气,可不像是能吃苦的。再说她大家小姐的,就算是败落了,也还有点钱财,怎么就和小燕子一路上京了?还结了姐妹?臣妾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小燕子的肚子里是藏不了秘密的,或许是她什么时候露了口风,叫她们知道了小燕子的身份,所以那个紫薇和金锁才说要拜把子!为的就是现在。臣妾看那个紫薇身上穿的带的,都像是皇上赐给小燕子的,不是宫女的份例,看着,她们在淑芳斋很受重视。”皇后耍了个心眼,偷换了概念,福尔泰说是路上认识的,那就是一路来的北京了,还是同吃同住一路来的,要不怎么那么好就结了姐妹了?   乾隆本人就是在阴谋堆里成长的,有一辈子玩阴谋,当下觉得皇后说的有理,小燕子确是心无城府,而一切有那么巧合,巧合的叫人心疑。那个紫薇,就是小燕子刚才要为她出头的吧!居然能让小燕子这么护着她,乾隆认为这个宫女心机深沉,一定不是易于之辈,是贪慕权势的人!   “皇上,臣妾前几次严肃了些,叫小燕子惧着了,可这些事臣妾又担心,所以便接着今儿这机会给皇上说说,皇上英明,定能想出既能不让小燕子伤心,又能解决这个麻烦的!”皇后再接再厉,小小的拍了乾隆的马屁。   “嗯,朕明白了,朕会好好去查这个紫薇的来历的。”乾隆想想自己先前冤枉了皇后,有点过意不去,又道,“皇后辛苦了!”   这夸奖就有点出乎皇后预料了,惊喜道:“这是臣妾的本分。只要皇上不要责怪臣妾今晚没邀请了小燕子才好。”   “算了,这都是小事!”乾隆把皇后那惊喜的模样收进眼底,心更软了,他还真是冷落皇后了,也是,皇后虽然话不中听了点,不过直接爽利,不会有什么手段,更不会没事的跟个下人过不去,自己这次真是误会她了:“对了,兰儿不是说要给朕做菜,还没出来?”   “这个,臣妾也不知道,容嬷嬷,你去催催!”   “皇额娘不要催了,兰儿来了。”兰馨笑着领着一群宫女进来,每个宫女手上都端着盘子,“兰儿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兰儿免礼!”乾隆大手一挥叫兰馨起来,玩笑道,“兰儿这是给皇阿玛做的什么菜啊?”   “皇阿玛看了不就知道了?”   “啊?哈哈哈,好好好,来人,摆上!”   “皇阿玛,我给您布菜~”   ……   永璂站在最后,静静地看着皇后笑容满面的跟着乾隆一起入座,果然,召兰姐姐进宫是步好棋,接下来,就是紫薇的身世了~   就不知道,皇阿玛稍后见到紫薇,会不会喜欢她?   知道真相时,还会原谅她们吗?   他,很期待呢!   “永璂,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皇后回头对他笑道。   “是,皇额娘!”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承认皇后是有点,直白的近乎蠢了,但说实话,那拉皇后要真聪明,;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个下场。皇后啊,只要没大错,基本不会被废,可想而知她做到什么程度了。但是我又想,责任不全在那拉皇后身上,乾隆也是 有份的,他喜欢听好话,所以不待见皇后,要是他真的没半点错,皇后怎么会“忠言逆耳”?反正在争宠上,皇后真的很白了。 但是,我要说,皇后是个很好的母亲,对于永璂这个仅剩的儿子,她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变得圆滑,能说那么肉麻的话的。我会慢慢让皇后变得不那么尖锐,但是改变她的性格,我还是不想,重生还不是为了能过好日子,要是真那么委屈连话都不能说了,那还不如直接死呢。 我一直觉得人不可能做到别人打你右脸一巴掌你还把左脸凑过去的,尤其这人是万人之上,打她的还是在她之下的。忍这个字说起来很简单,单做起来很难。 弱弱地说, 我本人也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的…… 花!!!!! 父女见面   皇后的解释乾隆多少听进去了些,也不生气了,很是高兴的和兰馨皇后一起用了晚膳,本来就要歇在坤宁宫了,谁知令妃突然昏倒了,乾隆一听来报就急匆匆的离开,剩下皇后是咬牙切齿的。   令妃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进来劳累,又受了惊,这才昏倒了,乾隆听着令妃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没想到那两个宫女不是旗人,小燕子苦苦哀求她就心软了没仔细盘查,疏忽处祈求他饶恕,联想到皇后说的,心里就有点不耐烦,好好地一天就被这么件事给搅和了。乾隆一气,就不想再给令妃好气色了,扔下句“罢了”便大步离开了延禧宫,叫令妃惊疑不已。   乾隆本打算回养心殿,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了小燕子,皇后说的有理,那两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丫头居然就蒙混进了宫,来历实在可疑,小燕子不知世事,真可能就被骗了!   这么一担心,乾隆就犹豫是不是要去看看她,皇后说那个紫薇进宫,小燕子还摆了宴给她们接风洗尘,两个奴才罢了,接什么风?   “来人,去淑芳斋!”   淑芳斋里,小燕子只当今天的事已经完了,她安全了,此时心情正好,紫薇呢,为着永璂的话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但是永琪尔康尔泰都为小燕子辩护,说她当时说那些话只是情非得已,她也认为小燕子不是那么有心计的人,可就是有个疙瘩在哪里,怎么也解不开,永璂根本就不知道她才是格格,何必在她面前撒谎呢?又是惊疑又是烦恼,紫薇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起了来,本来要去赏月的,谁知碰到小燕子也兴奋的睡不着,被缠着弹琴,紫薇叹口气,拿了琴来弹奏,想起自己一路北上京城的艰难,寻父的苦楚和如今失去父亲的心酸,紫薇弹起当年她母亲做下的那首“山水迢迢”。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遥遥   盼过昨宵又盼今朝   盼来盼去魂也消   梦也渺渺人也渺渺   天若有情天亦老   歌不成歌   调不成调   风雨潇潇愁多少   愁多少   哀怨痴缠,紫薇仿佛又看到母亲去世前拉着自己的手要她到京城去找皇上,告诉她,她等了他一辈子。可是现在,她虽然进了宫,却失去了爹,娘,你天上有灵,是不是在怪女儿?思及此,她的歌声更添几分哀愁。   窗外偷听的乾隆闻得此琴声,顿时怒气全消,寻思着,能唱出这般动人歌声的,是怎样的一个妙人儿?走了神,乾隆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窗棂,轻轻一声响,本来很不引人注意,可就在此时紫薇停下来歌声,小燕子又被昨晚上有人刺探淑芳斋的事弄得紧张不已,登时就被发现了。   “什么人在外面?”小燕子跳起来就往外冲,黑乎乎的夜里只有几米昏黄的光照到外面,小燕子压根就没仔细看来人就动上了手。乾隆怎么说都是皇阿哥过来的,武功虽不算最好,但对付小燕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燕子什么人啊?见打不过,也不放手,就是缠着他,手打脚踢,连牙都用上了,乾隆一时不备,手上还被咬了一口,登时脸就黑了:“小燕子,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皇、皇阿玛?”小燕子被乾隆吓了一跳,瞪大了本就圆亮的大眼,问道,“皇阿玛,你怎么在这里?都没人告诉我,我还以为是有刺客,嘿嘿~~皇阿玛,你没事吧?”   乾隆能说自己有事吗?没好气的瞪眼小燕子,大步走进房间,正厅里较平日多了副琴,旁边一个着绿衣的宫女在他坐下后行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知道她是弹琴的人,乾隆和蔼道,“方才这曲是你弹的?”紫薇点点头,乾隆赞道,“好曲,不过略显哀伤了,这是你做得?”   紫薇心头一跳,回道:“不,不是的,是奴婢的娘做的。”说起娘时,紫薇的声音都变了,娘,你看到了,皇阿玛听到你写的曲子了。   乾隆却没再追问,只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似乎没见过你。”是的,这时候乾隆突然想起了皇后和小燕子口中的紫薇,怜惜之意就消了大半。如果她真的是紫薇,那她进宫的目的一定不简单。小燕子目不识丁,这紫薇于琴艺如此精通……她们的结识一定不单纯!有了这种想法,乾隆当然没了再询问歌曲的心思,转而查问起紫薇来。   紫薇虽然觉得不能再接着说她娘的有点可惜,但乾隆出现在她面前的喜悦已经叫她够惊喜的了,倒没想到别处去。她也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现在不能说清楚的来历,已经招了乾隆的忌讳,“回皇上,奴婢紫薇,紫薇花的紫薇,因奴婢出生在紫薇花盛开的时节,因而取名紫薇。”   乾隆听她说话条理清晰,倒也暗自点头,不是所有人面对着他还能有条有理的说话的。可就是为此,乾隆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皇阿玛皇阿玛!”小燕子没心没肺的,看乾隆喜欢紫薇的歌,就认定了乾隆喜欢紫薇,也是,在她心里,紫薇那就是跟个仙女一样的,谁都会喜欢的,“她就是我说的紫薇,是我结拜的妹妹,她会很多东西呢,作诗,画画,下棋,弹琴……总之我不会的,紫薇都会!,除了一点,她不会武功!”说到最后,小燕子又有点自豪了。   “是吗?”乾隆意味不明的点点头,此时,紫薇上了茶来,他接过啜了一口,馨香扑鼻,叫他一愣。   紫薇怯怯道:“奴婢听说皇上最喜碧螺春,奴婢便选了雨前的留着,敢问皇上,可还入口?”   “不错!”这次乾隆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双眉如黛,鼻若悬胆,樱桃小嘴,杏仁大眼,眼波流转,好不动人。端的一个江南美人。在他的注视下,紫薇低下了头。   这看在乾隆眼里,登时叫他心里突了一下。乾隆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这丫头是令妃帮着进得宫,可真的是因着小燕子的喜欢?乾隆幼时的康熙教导,后宫里的事看的很多,及至雍正继位,这里面的龌龊他在老佛爷身边也没少见,他不由思量,难道这丫头是令妃找来伺候他的?这种事以前也有,妃子自知一个人不能成事,便找了盟友来争宠,乾隆对自己一贯自信,看紫薇熟知自己的喜好,又是合自己心意的类型,不由得,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不过只要不是心存不良就好!乾隆对令妃还是有些在意的,要是令妃真的枉顾祖宗家法让几个来历不明人进宫,乾隆心里真就要怒了,毕竟关系自身安危。可要是争宠那有不一样了,只是小女人的心思,乾隆认为他完全可以大度的原谅,女人嘛,只要不过分,耍点小手段就当是情趣了!再说,这个紫薇确实对他的胃口。   乾隆有了这样的猜测,看着紫薇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戒备,“小燕子说,你还会画画,下棋?”   “是!”紫薇强压了兴奋道,“奴婢曾跟着母亲学了些皮毛。”   “嗯~”乾隆知道这是谦虚的话,看夜色深了,也懒得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便道,“朕也有好就没下过棋了,今儿你来陪朕下一盘吧!”   “奴婢……”紫薇又惊又喜,有点犹豫。   “好啊好啊!”小燕子最喜欢凑热闹了,忙笑着答应了,喜滋滋的去准备棋盘,紫薇嗔她一眼,却没反对。当然,她是为了能和乾隆多相处一会儿,可这看在乾隆眼里,又有了与另一番的意思。   虽然不喜欢女人太有心计,不过玩玩也没什么。乾隆眯着眼,想到。   几人到了花厅开始下棋,紫薇棋艺不错,心思也巧,乾隆渐渐地投入了进去,竟不知外面时间飞快,就这么,下了一夜……      “还没找到皇上吗?”   延禧宫里令妃攥紧了帕子,寒声问小太监。   “回娘娘,还、还没有!”小太监死死地埋着头,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废物!”令妃怒急之下,仅剩的一丝丝理智告诉她,一定得弄清楚皇上现在在哪儿。   昨晚上,令妃使计把乾隆叫来了延禧宫,一来是为了小燕子的事把自己撇出来,二来,也是希望乾隆能留宿的,可不想,乾隆突然变脸,居然就离开了,她心里明白是为了小燕子的那两个宫女生气呢。心里气急,有不好说什么,毕竟真追究起来,确实是她为了交好小燕子故意放的水让两个丫头进得宫,根本没详加盘查。只好就咽了这口气,闷闷的回房睡了。当然她交代了下面人查清楚皇上去了哪里留宿,让她心里有个谱。   可一早醒来,居然没一人知道皇上昨晚歇在了那里,这就叫她急了,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令妃这几年得宠,明里暗里在宫里插了许多人手,现在居然还找不到皇上,那说明什么?底下人没用心做事!   “再去找,再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令妃狠道。   “娘娘。”腊梅在旁边看的清楚,知道令妃现在正上火,但有些事她还是得提醒的,“娘娘,现在最紧要的还不是这个,早朝时间快到了,可皇上……”要再找不到皇上,那可就要误了早朝了。乾隆最重颜面,于朝事那是兢兢业业的——起码表面如此,到时候圣心不悦,大家都讨不了好。   “已经到这个点了?”令妃本来还有点不高兴,想明白了就是倒抽口气,“快,快,再多派人手去看看皇上在哪儿,腊梅,你带人去拿皇上的龙袍朝冠,再准备梳洗的器具,一定要在早朝前找到皇上。”不光是怕乾隆不高兴连累自己,令妃想到的是,不管昨晚是哪个嫔妃侍的寝,误了早朝乾隆一定会不喜,这时候自己去挽回了他的颜面:“快点,动作都快点,找到了本宫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有一会儿过去,乾隆终于被找到了。原来乾隆虽便装到的淑芳斋,身边也只有一个小太监,但是他毕竟是皇上,还是有人注意到了的。开始还有人没起来,消息也没透出去,这下被吵醒了,又听说有赏,自然赶着来报信了。   令妃一听乾隆是被淑芳斋的紫薇迷得一夜没回去,登时咬了咬牙。带着一群人到淑芳斋伺候了乾隆梳洗上朝,令妃看着面带倦色却更添媚色的紫薇,差点掐断指甲,就是乾隆的夸奖,也没叫她心情好多少。   回到延禧宫,就有冬梅来报说福伦福晋求见。   “哼,她还有脸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大家,我更新一般是在晚上,大家晚上再来看吧,至于白天,就不要点了,我向来看到哪里有错就直接改了,不会顾及什么的,所以不想看到伪更的,直接就不要看白天的,至于说我骗点击的,你不要点进来好了! 善保   几乎与延禧宫差不多时间,皇后也得到了乾隆在淑芳斋和紫薇下了一夜棋的消息,本来有点吃醋的皇后在听到令妃急慌慌的叫人传福伦福晋进宫的消息以后反倒有点幸灾乐祸,可等到有人来说令妃和福伦福晋单独密谈了一阵后令妃突然心情大好,皇后心里就起了别的心思。   在她看来,令妃突然心情转变这么大,里面一定有阴谋。这么多年她受皇上恩宠,突然有个宫女冒出来吸引了乾隆的注意力,这宫女还是她举荐进宫的,她不但不生气,还心情极好,个中缘由,怕只有一个肯能。   这紫薇,就是令妃送进宫帮她争宠的!   皇后早在看到紫薇一副好相貌的时候就有了这种猜测,现在令妃的举动在她看来,就是坐实了这个猜想。这一来,皇后倒不急着对付紫薇了。   原因吗,自然是永璂。   令妃为什么要找个年轻貌美的宫女来争宠?她自己现在就是宫里最得意的,何苦弄个敌人来?一定是为了讨好皇上以获得更大的权力。皇后眯起眼睛,这女人好毒的心思,都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了还不满足,弄个妖精来,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呢!算了,永璂是最重要的,这宫里谁都不是傻子,弄明白了她的心思,谁咽得下这口气?她没必要做出头鸟,看皇上的样子对那丫头似乎真有点兴趣,她要为难了这紫薇,触怒了皇上,倒霉的是永璂。   咬咬牙,皇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在给老佛爷的书信里,稍稍的提了提皇上一夜没睡,怕是身子受不了。令妃急慌了,竟然直接就拿着朝服走了,有点不合规矩……   再说令妃,原本是气急败坏的,但听福伦福晋说紫薇竟然才是真格格,小燕子只是个冒牌货时,不由得就是大吃一惊。当初是她在乾隆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小燕子一定是格格的,要是真相出来,她少不了吃挂落。这么一来,愤怒就变成了心急,免不了怪福伦福晋不和她商量就把人送进了宫。   最后,还是福伦福晋说服了她。紫薇身份摆在那里,现在皇上对小燕子的新鲜劲没过,什么都不计较,但要清醒过来去济南一查,那真相是瞒不住的,现在杀了紫薇只会后患无穷,倒不如卖她们个面子,帮她们一把,还怕到时候这几个天真的丫头不对她们感恩戴德?再说,看五阿哥对小燕子的模样,那是真陷进去了。现在她没皇子,五阿哥又是目前最热门的下任继承人,帮帮他总没错,要是将来她有了皇子,就小燕子那性子,只要她们是个小手段,还怕不能把五阿哥拖下水?怎么看,这都是笔好买卖。还有紫薇,现在和尔康两情相悦,等她恢复了身份,尔康就是额附,福家也能再上一台阶。虽说老佛爷身边的晴儿现在很受宠,对尔康也有好感,但她到底不是真的格格,要是老佛爷去了,那……总是差了点。尔康身份摆在那里,真正的格格是没分的,可紫薇一个私生女,哪有不一样了,尔康配她还是可以的。有了皇上这个岳父……怎么看,让这两个丫头各归各位都是好事。虽然有点危险,可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真要取的权力,总要付出什么不是?   事情要真如福伦福晋说的那样发展固然好,要是有了万一,令妃也有自信,乾隆不会对她下狠手。怎么着,都不会亏本。这么想,令妃顿时心情大好,笑着送走了福伦福晋,乐呵呵的去淑芳斋“看”小燕子去了……   没了原来皇后针扎紫薇的事,小燕子一行人在淑芳斋过的很快乐。唯一叫小燕子烦恼的,也就是书房的功课了,紫薇尽力帮她,又在乾隆心里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的时间乾隆经常到淑芳斋来,小燕子发挥着她开心果的功效,每每逗得乾隆开怀大笑。紫薇本着讨好乾隆的想法,每次亲手泡茶奉上,唱歌弹琴,和乾隆下棋吟诗,开心的看着乾隆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温和……   永璂冷眼看着淑芳斋的动静,什么都不说,只是每天去坤宁宫和皇后交流母子情。一时间,后宫里风平浪净……除了一个个心底咬牙切齿看着淑芳斋眼红的妃子……      马车碌碌向前行进,永璂靠在车壁上,回想刚才兰馨开心的笑颜。   昨天,兰馨传来消息说是有喜了,皇后河永璂自是开心不已,永璂乘着皇后心情好,就提出要去兰馨公主府看看,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宫里,永璂有点烦了,想出去散散心。皇后想想他一个皇子,也是该去外面看看,再说去兰馨府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就答应了。今天一早,永璂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和袁德就乘着马车去了兰馨的公主府。   永璂想起兰馨心满意足开心的笑容,不由也笑起来,这个不管前世今生,都把他当做亲弟弟般疼爱的姐姐,这一世,一定能过的幸福吧。想到自己成功改变了兰馨的命运,永璂心中更是欢欣鼓舞,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皇额娘,您一定能安享富贵的!   “喀!”   砰~   平稳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向前一倾,永璂一时没注意,手臂撞到了车壁。   “爷,您没事吧?”袁德赶紧上前查看,见到永璂摇头,松口气,掀开车帘骂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好好地怎么停了?”   外面驾车的是皇后派来的两个心腹侍卫,也知道的自己的过错,听了袁德的话也不恼,道:“公公先消消气,方才有个小孩子突然冲出来,奴才怕伤到了人,这才……”   “小孩子?”袁德皱起眉,回头看永璂,看永璂并无怒色,缓了口气道,“那也罢了……可撞到那孩子了?”袁德小心觑眼永璂,他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心中一喜,接着看侍卫。   那侍卫指了还摊在地上的一个孩子道:“倒没撞上,只好像吓着了。”那是个男孩,很是瘦小,看着也就四五岁吧,呆呆的看着车子,也不知道起来。   袁德皱眉回头看永璂,他点点头,便从怀里掏出锭银子递出去:“给这个孩子,有什么伤了,就去医馆看看。”   “嗻!”那侍卫接过,跳下车辙拉起那孩子,“小孩,你哪儿受伤了吗?”小孩怔怔的没开口,侍卫担心他年纪小不懂事,亲自检查了一遍,手掌磨破了皮神厨了血丝,其他的没什么事,松口气,把银子递了过去,“拿着回家,告诉爹娘去上药,知道吗?”侍卫也是明白人,虽然打量着男孩身上的衣料不是什么好货,但这一带,都是八旗子弟的府宅,保不定这孩子是哪户人家的庶子,自家主子虽不怕有什么麻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说话很是客气温和。   小男孩见到银子,眼睛亮了亮,随后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是我不对,自己冲出来,不关你的事。这银子我不能要。”   侍卫倒是有点愣了,这孩子看着小,说话却很有条理,更难得还挺实诚,心中喜欢,更柔声道:“虽是如此,你手受伤了,这银子你拿回去买点药也好,再买点好吃的。”看他穿着,侍卫笃定他过的不好,这些银子,足够他买件好衣裳了。   “这位大人,不用了,我没事的。”男孩家教甚好,虽然很是心动那银两,却还是婉拒了,“是我不小心跌倒,并不关大人的事。”   “你这孩子……”侍卫还真没见过这么聪慧的孩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永璂在车厢里听得分明,不由也对这男孩起了好奇心,掀开车帘正要下去看看,远处跑过来一个身影,一边还叫着“和琳”,蓦地,他震住了,他难道是……   那身影慢慢近了,侍卫看他,是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身子比永璂大概高了半个头,但却很消瘦,跟身边的小男孩长的很像,八成是他的兄弟。果然,小男孩见到他,叫了声“哥哥”。   “和琳,你怎么了?”男孩戒备的看看永璂等人,拉过和琳,正巧拉到了伤口,引得和琳倒抽一口凉气,他急了,“怎么了?”   “没、没事!”和琳白着脸回道。他哥哥哪里会信,拉起他的手,看到了伤口,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和琳忙道,“哥哥,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擦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男孩闻言瞪了他一眼,转头看侍卫,侍卫忙解释道:“我家主子过来,你弟弟突然冲出来,摔倒了,并不是我们撞到的。”要搁往常,侍卫也不会对两个小男孩和颜悦色,但今儿永璂也在,他不想给永璂留个仗势欺人的印象,又喜欢和琳的乖巧,所以很是温和的对着男孩解释道。   男孩低头看弟弟,和琳点点头,他脸色好看了许多,抬头小心的看眼侍卫,眼角瞥到车上的永璂,愣了愣,略有愧疚地道:“在下钮祜禄善保,舍弟莽撞冲撞了大人的车架,请大人恕罪!”神色很是恭敬,说话也很合规矩,叫侍卫止不住心里点头。   真是他。永璂心中震动,面上只不显,淡淡道:“你是哪家的?”   善保似不妨他有此一问,呆了一会儿才道:“家父福建都统钮祜禄常保。”   “嗯。”永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你的样子,读过书?”   “在家读过几本书。”善保又呆了一下,回道。   永璂盯了他一会儿,移开视线:“你弟弟怕是被吓着了,回去好好给他上点药,压压惊吧!”   “多谢!”善保弄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只能谢道。   永璂使个眼色,侍卫强把银锭塞进善保手里,上车离开,留下反抗不了的善保看着手里的银锭苦笑。   “哥哥,那个小哥哥人很好。”和琳巴巴的看眼善保手里的银子,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善保有点惊讶。   “他没骂我。”和琳眨眨眼睛,说道,“以前我撞到人他们都会很凶的看着我,可小哥哥还叫侍卫那银子给我!”   善保听着和琳童真的话,心头刺痛。   要说善保家族——钮祜禄氏,那是满族八大姓之一,端的显贵,当朝老佛爷就是钮祜禄氏。他父亲钮祜禄常保是尼雅哈纳的曾孙也就是噶哈察鸾的九世孙,袭三等轻车都尉和一云骑尉世职,在八旗内任职,乃福建都统,正二品官衔,在京城里虽不算显贵,但也过得去。本来这样的出身,他们兄弟该是生活如意的,只可惜他们母亲在生下和琳后不久就去了,常保的续弦看着这两个孩子却很不顺眼,处处为难他们。常保中正平和,为官清廉,在京待的极少,多征战戍边在外,为国而少顾家,任了福建都统后并没接了家人去,善保和琳在京里没少受继母的刁难。善保现今已是九岁,看着却还是七八岁的模样,和琳也是,六岁的孩子了,身量却只有四五岁。他们家这一带,都是官员八旗居住之地,偶尔和琳不小心冲撞了他们,有不敢说自己的来历怕继母刁难责骂,因而竟是受了许多的苛责。   要是母亲还在……善保吸口气,挤出笑对弟弟道:“我们回家吧,哥哥给你上药。”   “好!”和琳哼很听哥哥的话,闻言点点头,跟着他慢慢离开。   “刚才你为什么突然跑出去啊?”走了一会儿,善保问道。   “刘全说额娘要打我,要我赶紧跑。”和琳很实诚的道。他口里的额娘,就是他的继母。   善保闻言眼中闪过丝狠厉:“那你回去要谢谢刘全叔,知道吗?”刘全叔真是府里的老人,是真心的对她们兄弟好。善保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会报答这个一直对他们好的人。   “知道了!”和琳严肃的点点头。   “乖!”善保摸摸弟弟的头,笑了。看到弟弟的伤口,不由想起怀里的那两银子,真是亏得有这银子,要不然怕是得问额娘讨伤药了。善保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要是去讨药得受什么样的刁难了,说起来,这锭银子,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人?   艰难的环境造就了善保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永璂一身锦衣,就是袁德两个侍卫,穿戴也很是富贵,更何况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善保见识还是有的,大约猜到他们来历不凡。只是他们是谁呢?善保隐隐想起沿着这条街走下去的另一个街区,那里达官显贵云集,他们难道是打那里来的?   不过是个好人呢!善保想道。   “哥哥,哥哥?”和琳眼见着到家门口了,忙叫善保。   “啊?啊,我们进去吧!”善保回过神,笑着牵和琳进屋。管他的,就算是天潢贵胄,那也和他没关系不是?      再说另一头,善保一离开视线,永璂便吩咐一个侍卫道:“你去查清楚那个善保的家世背景。”   “嗻!”虽然不知道永璂此举的原因,侍卫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忙答应了。   接着一段路,永璂没开口,袁德也不敢打搅他,就这么,一行人沉默的回了宫。晚上,善报的资料就出现在了永璂的岸上。   第二日,永璂去给皇后请安,提出要一个伴读。   “儿子看到一个很合心意的,求皇额娘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善保是谁吧??? 现在他父亲还没死哦,正二品官员的儿子,还是钮祜禄家族的,当皇子的伴读也够格了~~ 呃,善保父亲时二十五年死的,他现在九岁,历史上十多岁后进入皇宫西华门内的咸安宫官学读书,现在我就把他弄进宫~~我喜欢看青梅竹马~嘻嘻~~好像男的不该用青梅竹马~~ 花~~~~让花来的更猛烈些吧!! 伴读   善保现在还觉得自己像在云端里,飘飘浮浮的,好没有真实感。   早上,宫里突然来了道圣旨,说让他进宫作十二阿哥的陪读。这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金子一样,整个钮祜禄家人都傻了。   最后还是来传旨的公公催着他换衣服进宫谢恩面见皇后娘娘他才回过神来。   不过,这是真的吗?   善保再一次抬头看前面带路公公的背影,脑子晕乎乎的,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个肥缺,就掉他头上了呢?   十二阿哥的陪读啊,十二阿哥是什么人?那是皇后唯一的嫡子,大清朝最尊贵的皇子,指不定将来还是……当然,善保也听说了现在皇后不是很得宠,可十二阿哥还是嫡子啊。十二阿哥的      陪读,那是多大的一个肥缺啊。   善保把自己祖宗三代都算进去了,还是不明白怎么就他得了这么个差事。要不是坤宁宫就在眼前了,他还得接着迷糊。   “善保侍读,皇后娘娘正等着呢,快进去吧!”带路公公也是聪明人,这善保现在是不起眼,可他以后就是十二阿哥身边的人了,所以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说话也很恭敬。   “多谢公公。”善保赶紧从袖里掏出块碎银递过去,“劳烦公公。”这银子还是族里人听说圣旨下了,特地叫他继母给的,为的就是打赏下人。   “这怎么好意思。”那太监笑意更深了,掂掂银子,分量还挺重,想想,有多说了句,“善保侍读,您可是十二阿哥在皇后面前求来的侍读,娘娘拗不过就答应了,您也别担心,现在叫您      来,也就是考教罢了。”   十二阿哥求的皇后?善保心里疑惑更深了,只谢了这公公,整整衣服,待前面宫女通传了以后,大步踏进殿去。   “奴才钮祜禄善保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跪下行礼,善保没敢抬头,只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上首,入眼的,除了皇后明黄的下摆外,还有一个四开衩袍的,常服?还有个宗室在?善保没敢随意开口,收回视线静听皇后的命令。   皇后点点头,是个知道规矩的。看身边永璂,正谄笑着看她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善保很规矩的谢了恩,直起身子后也没敢东张西望,而是静等着皇后下一步的指示。   很不错。皇后看着更满意了,真不愧是永璂看上的。“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善保依言抬头,视线往上移了移,却叫他看见震惊的一幕。那个站在皇后身边的小男孩,不是前天给他们兄弟银两的那位?   “怎么,钮祜禄善保,见到爷很惊讶?”永璂看他目瞪口呆再不复先前沉稳的模样,不由起了取笑之心,说道。   “奴才惶恐,奴才见过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吉祥!”善保一下回过神,扑通跪倒道,“奴才先前不知道十二阿哥也在,不敬之处,请娘娘十二阿哥恕罪!”站在皇后身边笑意盈盈能随口      插话的,除了十二阿哥还能是谁?善保心里有点担心皇后怪罪,可又有个声音告诉他,十二阿哥一定不会生气的。   知道他们兄弟困难,不计较弟弟的失礼还留下银子给他们的十二阿哥,一定是好人。小善保想道。   “好了好了,这也不怪你。”永璂一看自己的取笑居然叫他慌了神,略有些没趣,对皇后道,“皇额娘,您看儿子挑的伴读怎么样?”   “模样规矩都是不错的。”皇后抬抬手叫善保起来,问了几句出身来历,也就是考他的反应,善保一一答了,没什么磕磕绊绊的,很是利落,皇后心里满意,又问他读过什么书,知道他还      曾学过满语,那仅剩的一点不确定也消失了。“是个不错的孩子,那事就这么定了,你叫善保是吧?回去收拾收拾,以后伺候好主子。”   “嗻!”善保心中狂喜,当了十二阿哥的伴读,他在族中的分量就不一样了,以后,看额娘还怎么欺负他们兄弟。“奴才一定尽心办差!”   “嗯,去吧!”皇后看眼永璂,又道,“小德子,你教教他宫里的规矩,别出了岔子。”   “嗻!”   袁德领命带了善保下去,看他们身影都消失了,皇后才斜眼永璂:“这下你如意了?”   永璂赔笑道:“这不皇额娘疼儿子吗?”   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   昨天永璂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      “皇额娘,儿子想要个伴读。”永璂坐在皇后身边,哀求道。   “你不是有八个哈哈珠子陪读了吗,怎么又要一个?”皇后直觉的皱眉,“这可不合规矩。”   永璂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拉下脸皮撒娇道:“皇额娘,我身边的那八个算什么陪读啊,一个个木讷的慌,不要说作诗写文了,连书都背不好。皇额娘,儿子想找个好的,儿子在宫里都闷      得慌!”   这么一说皇后心软了,儿子没玩伴,在宫里确实沉闷:“那,额娘叫你郭罗玛法看看有什么好的挑进来就是。”   “皇额娘,这就不麻烦郭罗玛法了。”永璂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道,“儿子昨天看到个好的,就挑他进来好了。”   “昨天?”皇后一想就想到了去兰馨府上的事,有点不快,“你个孩子知道什么?外面随便碰上的也能挑到宫里做陪读?不准!”   “皇额娘你先听我说啊!”永璂知道她误会了,忙道,“儿子查过了,他是福建都统常保的儿子,在同龄人里风评很好,读书很上进,人也聪明。儿子昨天碰到他是巧合,马车差点撞到了      他弟弟,他过来看弟弟,儿子见他说话谈吐很是不俗,这才起了召他为伴读的想法。他父亲为人耿直,在军中声望颇有好名,而且他出生钮祜禄氏,与老佛爷可是同宗!”   皇后听他话中有话,心里琢磨一下,顿时明白了永璂的意思。这个钮祜禄善保出生钮祜禄氏,召他进宫陪读,一来可以拉近与钮祜禄氏的关系,二来,还可以讨好老佛爷,他父亲的好声望      也有利于永璂在军中的发展。而且永璂和他见面是巧合,这孩子应该不是有心人安排好的。永璂难得求她一次……皇后犹豫了。   “皇额娘。”永璂看她神色松动不少,忙乘热打铁道,“这个钮祜禄善保很心疼弟弟呢,虽然在家中受继母欺负,但有什么好的一定会先想到弟弟,实在是难得。儿子召他进宫陪读,也是      想做件好事,免得他再受欺侮。”   皇后想想,永璂这是施恩呢,那善保得了这么大恩惠,以后对永璂,更是要尽心尽力了。“罢罢罢,你既这么求了,我就先看看他的情况,要真是好的,我就去求皇上,换一个哈哈珠子。      ”   “谢皇额娘!”永璂欢笑谢恩。   不久皇后就拿到了善保自出生以来的资料,看完还是很满意的,就求了乾隆恩旨,乾隆对这小事也不上心,很快就颁了旨意下去。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儿子谢过皇额娘了!”听到皇后取笑,永璂作个揖,笑道。   “你这猴儿!”皇后笑着拍他一记,“这善保看着也确实是好。”   “那是,儿子的眼光嘛!”永璂故意自傲道,都得皇后大笑。   “得得得,你就贫吧。”皇后拉着他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有宫女来说内务府的管事来禀报开支这才放永璂出去园子透透气。      就这么,善保成了永璂的陪读,每天和永璂同进同出,在永璂有心接触下,很快的,善保把永璂当成了自己重要的家人。   是的,家人。不仅仅是主子,而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就像和琳一样。   善保不是傻子,他知道十二阿哥对他的另眼相看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那又怎么样?   这么多年,因为父亲常年在外,他和弟弟在自己家里受了多少苦?这么多人瞧见听见,却从没一人给他们出头。什么家务事,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曾几乎被饿死吗?   善保能看见的,只有永璂对他的好,对他的重视。因为他,他在族中地位骤升。因为他,他和弟弟再也不用看继母脸色。因为他,他和弟弟再也不用挨饿受冻每天干重活……他现在能过上这种好日子,悠哉的看书读书,全都是因为永璂。   人要知恩图报。善保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报答永璂。   永璂的心思就复杂的多了。   他前世死时,和珅已经开始发迹。他死后飘荡的岁月里,更是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的显赫。钮祜禄善保,后来的和珅,一个能臣。   永璂知道他是贪官,但他对此并无太大反感。他还记得,前世他不受皇阿玛喜爱,但是每逢节日,这个和珅还是会按时送上礼来。不管他为的什么,永璂心里对他还是有点好感的。   再说了,他看得很清楚,和珅的贪,主要还是大清朝的弊病所造成的。乾隆花钱如流水,五下江南,每次花费巨资,使得宪皇帝留下的充盈国库很快又空了。上行下效,到乾隆末年,大清朝上下,几乎人人贪墨,这样的环境,要一个人保持廉洁,谈何容易?和珅也就是身处高位,拿的更多罢了。只是乾隆对他的宠信,才导致了他成为那只出头鸟。要真算起来,他贪的那些银两,乾隆可没少用!   永璂第一眼见到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把他收为己用,和珅,这个人,要得到了他的忠心,将来,会是他的股肱之臣。永璂很清楚自己,虽然历经前世,但是他依然是他,是那个资质平庸的永璂,他所多的,不过是历经世事以后的一分眼界和远见。真要得到那个位子,他还要有个人帮他。   和珅,这个最能揣摩人心思的,就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他缠着皇后把他弄进宫当陪读,他重视他,信任他,渐渐的,他果然得到了他的忠心。而他,也慢慢的抛开了原来的功利,把他当成了心腹。   钮祜禄善保,爷承诺,只要你以后不犯了爷的底线,你就是爷手下第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常服袍,是日常处理政务时穿的服装,前后左右开衩,颜色花纹随意。除皇帝外,宗室成员都可以穿这种四开衩袍 下一章,乾隆南巡了,宫里只剩下令妃和皇后了…… 机密   乾隆这些日子过的很是忙碌,大小和卓的叛乱是平定了,但是大军回朝,按功封赏,也耗了许多心力。后来小燕子的到来有忙碌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一切杂事都告了一段落,乾隆就想着,是不是出去散散心?   稍稍把这意思透露了一下,果然得到永琪小燕子等人的大力支持,原本还有点犹豫的乾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微服游江南。小燕子缠着要带紫薇一起去,乾隆无法,只好给她出个难题,只要小燕子能背出古从军行来,他就带紫薇一起去。   永璂听到这消息倒没多大反应,只是同和他一起上书房的十一知道后好几天脸色都不好。   小燕子得到五阿哥等人的帮忙终于勉强背出了古从军行,乾隆看这紫薇年轻美丽的脸,也很是欢欣的遵守承诺答应带上紫薇一起南巡。一行人外臣包括纪晓岚福伦等,小一辈永琪小燕子尔康尔泰还有胡太医,选好日子便离开了。   乾隆的离开,也带走了后宫妃子的生气。也是,正主都不在了,她们还忙个什么劲?永璂偶尔看到来坤宁宫请安的妃子无精打采的样子,都觉得渗得慌。   令妃也很乖觉,现在皇后掌着印,她手里没多少权,也就乖乖的在延禧宫呆着教导两个格格,除了每日按规矩来给皇后请安,再不出现在皇后面前。   永璂想着,她面上这么做,心底里也是盼着皇后能为难她的吧,好叫她到时候在皇阿玛面前可以诉委屈。   永璂当然不会叫她如意,早早的就和皇后通了气让她无视了令妃,现在逞强出了口恶气,回过头还不知得收多少委屈呢,还不如先不要动手。要报仇,以后总有机会的。皇后对永璂还是能听进去的,虽然略有不甘心,但还是照做了。叫宫里原本还想看好戏的人好一番错愣。   不过,后宫平静,不代表永璂就清闲了。   身为嫡子,永璂本人在朝中的影响却不大,几乎可以说,除了皇后母家那拉一族对永璂还有几分支持,其他的势力,都是持以观望态度的。永璂明白自己要真想上位,外面大臣的力量一定不可少。但是他也清楚,乾隆现在属意的永琪,各势力心里也有数,他现在赶过去巴结人家,人家受不受这心意不说,乾隆都得怀疑他。于是他把目标稍稍降低了些,瞄准了京里的年轻的一辈。   皇阿玛的寿期还长着呢,他得低调做人。   乾隆一离京,永璂表现得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到处蹦跶。今天找上几个世家子弟玩布库,明天约几个宗室皇亲去逛街,日子端的繁忙。间有几个年长的见几个小的似乎和十二阿哥过于亲近了,想要说几句,转头又想到,十二阿哥毕竟是嫡子,亲近些,未必是坏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们去了。导致一干宗室世家子弟这段时间,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说起这些子弟,不管嫡庶,因着家世,哪个不是被拘着读书习武的?乍然有了这个机会跟着永璂轻松一会儿,都极是感激永璂,再有永璂刻意的交好,不多久,永璂身边便多出了许多年龄相仿家世清贵的“好友”。宫里师傅碍着十二阿哥功课从没落下,虽对其玩物丧志颇有微词,却也不好多说,只是选着时机在皇后面前提上两句。皇后早知道永璂此举的动机,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放心上,久而久之,书房师傅也不提了,只做好自己本分就是。   令妃听到心腹传来的永璂的行为更是不屑,就这么个德行,以后有出息就怪了,要自己有个皇子,定比他出息百倍。   日子就这么平稳的过着,直到,一封信出现在永璂案上。   这是那拉家送来的书信。   永璂快速浏览一遍,顿时笑了。   “爷,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善保一直跟在永璂身边,见他难得笑的如此开怀,不由好奇道。   永璂也不瞒着他,直接递了信过去。善保心里为他的信任开心,接过信扫了一遍,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善保惊呼一声,“夏紫薇是皇上的女儿?”   “瞧把你惊得?”永璂嗤笑道,“就算夏紫薇是皇阿玛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善保冷汗流了下来,这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他进宫也有段时间了,又陪着永璂读书,自然见过小燕子五阿哥等人,对小燕子闯围场见皇上的事也听过好几遍。可现在看来,小燕子却不是皇上的女儿,那个宫女夏紫薇才是!一个真格格,在一个野丫头身边当宫女?紫薇能上京,说明她对于自己的身世是知情的,可她还自愿到小燕子身边做下人伺候她天天跟她姐妹姐妹的亲热?她脑子都想的什么?善保摇摇头,回过神,就见永璂正盯着他,冷汗刷的又流下来了。   十二阿哥这是在试探他呢。善保想道。   不说那拉家主来的这封信涉及皇家隐私十二阿哥居然就直接给他看了实在可疑,单就永璂平静的神色就足以表明他则对于这件事虽不算心知肚明也是早有底了,那他现在对他说出这件事,存的什么心?   善保心思急转,说道:“爷,这可是大事,您看,是不是先汇报皇后娘娘?”到如今,他能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句了。   “善保啊,你到我身边,快有两个月了吧!”永璂岔过话题,突然问道。   “回爷,在三天就满两个月了。”善保摸不清永璂的意思,照实答道。   “你记得倒清楚。”永璂闻言笑道,“那照你看,爷在宫里,处境怎么样?”   “这……”善保抬头看永璂,他神色不明,只定定的看着他。一咬牙,善保道,“依奴才看,爷在这宫里,身份尴尬!”   “哦?怎么说?”永璂也不恼,追问道。   “爷乃皇后娘娘正位之后所出,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但就皇上目前看,似乎对爷并不经心,甚至有些方面……”永璂脸色还是淡淡的,善保觑了一眼,接着道,“有些方面,皇上对五阿哥的疼宠重视甚至超过爷,隐隐的,似乎还有委以重任的想法。而爷,似乎与其他阿哥公主并不亲近,分位碎重,在宫里却并不尊贵。”   “你说的是实情。”永璂心中满意,这善保,他果然没看错,对他很忠心,而且见识不凡,虽然还少了些火候,但他这么小的年纪,能看出这些,已是难得了,“不过你说这话,就不怕我怪罪你?”   “奴才只想为爷分忧。”善保啪的跪倒道,“爷对奴才兄弟的大恩大德,奴才丝毫不敢忘。”   “好了你起来吧。”敲打的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过了。永璂亲自扶起他,道,“你也不必这样,爷当初一见你就觉得投缘,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只要你以后别背叛爷,爷定不会亏待你。”   “谢十二阿哥!”善保看他样子不似作伪,心下感激,道,“奴才定唯爷马首是瞻,绝不会做出那等出卖主子的行径。”   “行了,你记得就好了。”永璂满意的点头,开始说正事,“方才郭罗玛法的信你也看到了,从济南查询的人说的很清楚,夏雨荷之女名紫薇,身边跟着个丫头叫金锁,恰恰都是小燕子身边的,而且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小燕子却大字不识一个,这格格孰真孰假,一看便知,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没有?照实说!”   善保明白永璂此举是要提拔他了,也不藏着掖着了,道:“爷,依奴才之见,皇上对还珠格格似乎很是喜爱,其中缘由看着不仅仅是对夏雨荷的愧疚,更有对那个小燕子直来直去半点也不隐藏性子的新鲜劲。我们戳穿了真假格格的事,固然能除了还珠格格这个眼中钉,但是,我们得到的好处却是不多。”   “这怎么说?”   “爷,说句不好听的,五阿哥现在是您的心腹大患,还珠格格不过是个丫头,就算皇上再怎么宠着也没关系,但五阿哥……他可是您日后的劲敌。现在他和还珠格格走的这么近,我们何不趁着这时机,稍稍做点什么?虽不至于贬了他,到底要叫他失了圣心才好。”真假格格,五阿哥和淑芳斋走的这么近,说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太假了?善保想着,是不是能诬陷五阿哥在其中参了一脚呢?因为对假格格有意,所以枉顾亲情,欺君罔上,让金枝玉叶给个假货做宫女,还威胁其不得认皇上?不对,这紫薇的态度不像是被强迫的,得想个办法圆过来……   永璂听善保说的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由摇头,五哥,人是诬陷了你这么不忠不义,可谁知道,这其实根本就是真相呢?“善保啊,你先停停,看看这个。”从书桌上检出另一份信来递给他,“这是先前在福家附近打探的人的回来的消息。”   善保原先还有点不解为什么要看福家的动静,待看到福尔康在祭天途中带回来两个姑娘叫紫薇金锁时就愣了,再看后面福尔康与紫薇那段“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不由就愣了。“这,这福家,是想要……”   “接着看,下面还有呢。”永璂好笑的看着他,现在就觉得震惊了?“你仔细看看,曾有谁到福家拜访过。”   善保闻言接着看了下去,这才发现,原来五阿哥曾多次到过福家,小燕子也去过,“这……难道,五阿哥真的早就知道紫薇才是格格?”虽然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善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五阿哥居然能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来。他本来怀疑真假格格的事是不是有谁在背后指点,否则小燕子怎么会起的心思把紫薇金锁放在身边看管着,没想到,居然是五阿哥出的主意,“那么说,五阿哥是真的对还珠格格有意?”善保觉得脑子越来越迷糊了,想到五阿哥五次三番在书房维护小燕子,还有福尔康福尔泰兄弟直往淑芳斋跑的事,喃喃道,“而福尔康,是来看紫薇的……”   “善保,你现在算是跟了爷了,在谁的眼里,你都是爷身边的。”永璂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正脸色,道,“现在还珠格格的事,你心里也有了个谱,郭罗玛法说的,在济南带回来的物件还有和那个小燕子有过往来的,我要你去好好查一查,爷不想引人注意,你,明白吗?”   善保眼珠一转,“是,爷。奴才一定会找齐了人证物证,这次混淆皇室血统事件的相关人等,定不会逃脱一个。”   “很好。”永璂顿顿,又道,“你可知道,小燕子从围场受伤进宫,昏迷中是谁保的她是真格格?”善保摇摇头,“令妃娘娘!”   “难怪!”难怪福家人瞒下紫薇的事,原来还有个令妃在里面。   “听皇额娘的意思,皇阿玛似乎要抬举紫薇~”看善保整个人都傻了,永璂加重了声音,“善保,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掩人耳目低调行事吧?”   善保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忙道:“爷放心,奴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定小心行事,绝不招人注目。”   “嗯,皇额娘每天都有叫你去问话吧?”永璂漫不经心的又说了一句,善保笑道,“皇后娘娘关心爷,也尽管放心,奴才明白皇后娘娘近来事忙,不会给娘娘添堵的。”   “做得好。前儿爷得了个物件,看着挺精细的,你等会拿去我郭罗玛法府上。”   “嗻!”   眼看着善保越走越远,永璂叫来袁德,“江南那边有信了?”   “回爷的话,还没呢!”   “罢了,把人叫回来吧。”永璂想想,“西藏土司也要来朝了,算着时间,要回来了吧。”   “爷?”   “去跟皇额娘说一声,晚膳我去坤宁宫!”   “嗻!”   他身边能信得过的真的是太少了。坐在椅子上,永璂思考,算算,这时间,紫薇已经救驾了吧。前世,皇阿玛回宫以后曾提过要抬举紫薇,那是个好机会,打着查清后宫娘娘身份的幌子吧紫薇的身世抖出来,皇阿玛这么好面子,一定会震怒的。这么一来,他私底下调查紫薇小燕子的事也能撇清了。那,当务之急,就是要让皇阿玛更皇额娘提紫薇晋位的事。可皇阿玛对皇额娘,不见得会说这些事……小燕子以前有住过个叫、大杂院的地方吧?本来该叫侍卫去查的,但小燕子的名头要传出去,皇家的颜面就保不住了。善保年纪小点就小点吧,他做事还算机灵,去了他也放心点。这次把这机密的事和他透露了一点,这傻小子以后对他会更忠心耿耿吧……   胡思乱想着,外面天色暗下来。蓦地,一丝灵感闪过,永璂勾起嘴角,“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   “来人,去坤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家分享一个秘密,距离就拉近了。善保作为下属,得到了上司分享秘密,也会觉得荣幸吧。 永璂是抱着拉拢未来和珅的意思把他招揽来的,也不会一下子相信他把他当心腹,稍微试探下也是正常不是?善保知道乾隆对紫薇的心意做事也会小心点……总的说,这一章就是杂事一大堆!! 皇后   西藏土司来朝,接到这个消息,乾隆那里还有玩乐的心思,赶紧的就回京了。回宫的第一晚,就宿在了延禧宫。皇后等了半夜,最后还是没见到乾隆。各要去给乾隆请安的嫔妃阿哥格格都被挡了,只说乾隆一路回来累了,不见任何人,倒是淑芳斋,得了一堆的赏赐。   拜小燕子所赐,乾隆在江南遇袭,紫薇舍命挡刀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结合乾隆对淑芳斋的另眼相看,这一晚,很多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乾隆交代好西藏土司来朝的事务,打算去延禧宫和令妃说紫薇的事时,突然有个坤宁宫的太监来说皇后有事相商,乾隆考虑了一会儿,摆驾去了坤宁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今天故意在脸上打厚了粉,看着脸色有点苍白,配上她略显的严肃了的脸,焦急憔悴的感觉反倒更强烈了。   乾隆乍然见到这样的皇后,有点吃惊,不过也没放心上,待坐定了,才问道:“皇后说是有事相商,是什么事啊?”   皇后脸色变了一变,叫乾隆看了个仔细后,又恢复了过来,给容嬷嬷使了个眼色,才道:“皇上,臣妾昨晚就听小燕子在传您在江南遇刺了,虽说有紫薇中心挡着,但臣妾心里还是惴惴的,这么一路回来,皇上想必也劳累了,皇上,您万圣至尊,关系着天下万民,所以,臣妾斗胆,叫了太医院的几个太医来请平安脉。”   皇后说的很是诚恳,关切之色更显露于色,乾隆很是受用,轻咳两声:“既这么,就叫他们来吧。”   皇后闻言一笑,挥挥手,几个太医鱼贯而入,“你们可要看仔细了,皇上龙体是否康健,这些日子是不是累着了?要看岔了,仔细你们的脑袋。”皇后这番言辞听在乾隆耳里真是妻子对丈夫的关心,心里高兴,面上就更是温和,皇后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乾隆大男人的心里被满足了。   “臣明白。”   几个太医一个一个很是仔细的给乾隆把了脉,最后得出结论,乾隆身体很健康,这些日子赶路虽然有点疲累,但不碍事,喝点炖品补补身子就行了。   乾隆一边听着太医回话,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皇后舒了口气的模样,觉得颇为有趣。皇后刚放下心,抬头就和乾隆的目光对上了,脸上一红,忙转开了视线,顷俄,才道:“皇上刚下朝,是不是吃点东西?厨房里炖着碗鸽子汤,撇了油的,不很油腻,皇上,是不是进点?”   “这样,就来点吧!”乾隆才被皇后难得的羞涩弄得心痒痒,听她一说,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答应了,看着自己答应后皇后喜滋滋叫人赶紧去准备的样子,乾隆心情更好了。   皇后亲自端了汤给乾隆,看他喝下,伺候他净手,待所有事完毕了,整整脸色,略有犹豫的看着乾隆:“皇上……”   乾隆什么人?在后宫这么多年,看惯了所有女人的手段,看皇后犹豫似有话说,不由得,多疑的性子又起了。怪道今天这么贤惠,原来是有话说。哼,又想说谁的短?乾隆再不觉得鸽子汤美味了,怎么看,都觉得皇后方才一番真心的关切是装的,拉下脸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皇上~”皇后像被惊到了,连带委屈道,“臣妾是想说,此番宫女紫薇,舍命护驾有功,应该赏赐些什么东西才好?”   “哦?”乾隆有些惊讶,“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是,皇上!”皇后点头。   乾隆有点拉不下脸:“你怎么不早说?”话出口见皇后没说话,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道:“那依皇后看,该赏些什么?”   皇后连忙笑道:“要说紫薇此番真是立了大功,可臣妾心中实在没底,要说以前也是有护驾立功的,可那都是外臣,紫薇此功又是大功劳,不好薄待了她,又无前例可询,臣妾怕轻了不美,又怕重了违了规矩,是以,想和皇上商量一下。”一番话是温声细语,半点不带火气,就仿佛先前乾隆没跟她板脸色一样。   乾隆愈发的不好意思了,只是事关紫薇,他还是要仔细想想的。原先他看着年轻漂亮的紫薇,心里有些意动,不过念着她来历不明所以有些犹豫。此次微服江南,紫薇舍命为他挡的那一刀,却彻底打碎了这点犹豫。那丫头说是情不自禁,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情不自禁的扑过去为他挡刀,乾隆被震撼到了,一路回来,看着紫薇的善解人意,温柔聪慧,乾隆觉得自己都变年轻了。他一定要给紫薇个名分。乾隆回宫前就下定了决心。本来他是想和令妃商量的,但见皇后要重赏紫薇,不免的,乾隆动了心思:“这,皇后,紫薇那丫头对朕……朕觉得那丫头很合心意,不管琴棋诗书,都是上佳,朕……”有些话还是很难说出口的,乾隆有心想纳了紫薇,可话到嘴边,就有点说不出口。皇后今天这么贤惠,弄得他有点不好开口。   皇后沉默一会,突然笑了,“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臣妾早就看着那丫头喜欢了,那眉那眼,真是个俊俏的孩子,下面人说也是温婉的,在小燕子身边没少劝她。知书达理,更难得对皇上一片心意皇上,您身边也缺这么个丫头,不如,先封她为常在可好?”常在?乾隆眉头一皱,皇后赶紧解释道,“皇上,紫薇那丫头毕竟不是秀女,来历也……现在直接越过答应封为常在,按着她救驾的功劳还是可以,要直接封为贵人,只怕……不如先缓缓,等查明了她的来历出身,我们在找个由头升她便是!”   乾隆一想,也是,紫薇是汉人,就这么直接封为贵人嫔的,满洲亲贵的有意见了。他最好面子,自然不会做这种事,点点头,便算答应了。   这样点头,便是同意了?皇后心中狂喜,勉强按捺住,道:“皇上,你下次南巡可得多带点侍卫,臣妾现在想起来还心惊的慌,怎么就有乱党知道您南下的消息呢?亏得紫薇了,要不然,臣妾,臣妾……”说到最后,哽咽难成句。   乾隆看着皇后如玉的侧脸,怜香惜玉之心骤起:“哎,朕这不是平安无事吗?”   “那也多亏了紫薇丫头!”皇后斜他一眼,“要不是他,皇上您指不定就受伤了。”   乾隆看着苦笑,摇头,罢罢罢,皇后这也是关心他。这么一想,乾隆愈觉得皇后顺眼了。   “那,皇上,这紫薇晋位的事是不是先宣下去?她现在还在淑芳斋伺候呢?”皇后似乎才想到这事,问乾隆。   乾隆寻思着,西藏土司先要来京,这时候册封似乎有点心急了,于名声也不好听,不如缓缓:“过段时间吧,等西藏土司的事结了再说。小燕子对紫薇还是很好的,在淑芳斋,紫薇受不了委屈。”   “这也好。”皇后笑道,“正好,乘着这时间,臣妾叫人去看看紫薇丫头还有没有亲人在京城,不是说她来京不就是投奔亲人的?只是没找到才进的宫。现在找到个亲人,和她见见面。这丫头心里必定欢喜。”   “皇后有心了。”乾隆见她如此大度,想的如此周到,笑道。   “臣妾这不是谢她救了皇上嘛?”皇后嗔她一记,“难道在皇上心里,臣妾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连感恩都不知道了?”   “哪能啊?”乾隆被她那一眼看的心动,伸手搂过她就要亲热,被皇后拦住了,“皇上~~”,羞赧的一声叫的乾隆愈发难耐,眼睛一扫,宫女太监早就有眼色的退下去了……【剩下的大家自行脑补】      不久,坤宁宫发生的所有事就传到了永璂处。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永璂心情一片大好……      另一头,善保忙的是焦头烂额,那尔布那边还好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的,从济南来的人,带回来的东西都很齐备,善保只要稍加提点着那尔布把去济南的时间改为乾隆回京后,就什么事都完了。真正难办的,是小燕子这边。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小燕子在天桥卖艺,柳青柳红,大杂院,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加上小燕子曾多次到富商官宦之家偷盗,善保细心查访了下,很快就得到了大杂院的信息。自小燕子进宫,紫薇进了福家,大杂院很快就解散了。善保听到这消息首先就是怀疑小燕子出了钱叫人消失,但仔细算时间,却又不对。那时候小燕子刚进宫,还没特旨可以出宫,根本不可能往外送财物,而且宫里的东西都是有标记的,不可能流通。善保想了想,把目光集中到了福家,果然发现蛛丝马迹。大杂院附近的人说曾有个贵人到过这里,还拿了一大袋银子给卖艺的柳青。善保拿出画像叫他们认,果然是福家的福尔康。   原来那时候就知道小燕子是假货了!善保啧啧称奇,五阿哥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那时候小燕子才进宫吧,就可以为了她委屈自己的亲妹妹了?还欺瞒君父?善保对五阿哥的印象彻底坏了。   善保本来想叫柳青柳红作证指认小燕子的,可是他们倒是难得的硬骨头,居然死不肯答应。要不是那尔布给他派了个心腹侍卫,懂点拳脚功夫的两个人可能就跑了。善保没办法,只好叫人把他们囚禁了,做出痕迹说他们去石家庄了,以免打草惊蛇。果然,小燕子回京后突然有一天想起了柳青柳红,缠着五阿哥去看他们,知道他们去了石家庄好一通抱怨,倒没有起疑心。   一路走不通只好另辟一径,善保几番周折找到了被安置下乡下的几个原先大杂院的老人和孩子,在他们那里了解了小燕子的为人,又叫人好生看着他们,别叫人跑了。担心这些人分量不够,善保又找了几个曾被小燕子打劫过的人家,里面有几个见过女飞贼小燕子的也被挑了出来,等着到时候和小燕子当堂对证。   真是,这种小混混,居然就当了格格?善保感概不已,真正的金枝玉叶,居然给个混混做丫头?对于紫薇,善保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至此,一切准备就绪。   也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西藏土司来朝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展给我做的图啊~~回头看了一下,又激动了,加更一章!! 真相大白(一)   西藏土司进京,代表的是西藏,近几年,新疆动乱,西藏也不安稳,这次西藏土司进京,代表着西藏的臣服,因此,乾隆对这件事很是重视,为此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务求一切尽善尽美。   在官场混的哪个不是人精?看见乾隆重视,所有的准备,仪式,宴会……都按着最高规格来,尽心尽力的要让一切附和乾隆说的“尽善尽美”。   这么一排场,果然叫西藏土司叹为观止,一路进京看见沿途官员准备的迎接仪仗,大叹清朝富庶。进了紫禁城,乾隆亲率了所有亲贵大臣在殿外迎接,这是莫大的殊荣啊。西藏土司觉得自己很受重视,心情很是愉悦,这次来京,没白来。   乾隆很是热情的欢迎了西藏土司,说的话虽然还带着帝王的傲气,但西藏土司还是很满意的,人家是天朝皇帝,能这么接见他,已经很是殊荣了!看乾隆身后,许多的黄带子红带子,土司来之前特意学了许多清朝的风俗规矩,知道这些都是皇子皇孙宗室子弟,心里更高兴了,不过没看到女的,土司对中土风俗是半知半解,他有事直爽的性子,就问:“皇上,你没有女儿吗?”   乾隆有点不解,但还是笑道:“当然有,朕有八个女儿。”   “那我怎么没见到?”土司朝乾隆身后看了看,笑道。   “大清规矩,女儿家轻易不见客。”乾隆也只能当人家是蛮夷,不懂规矩了。   “女儿尊贵不输给男儿。”西藏土司听着有点不高兴,“没有女子,哪来的男子?在我们西藏,女子和男子一样尊贵!”看看身边的塞雅,愈发觉得,清廷臭规矩一大堆。还是自家好啊。土司感叹。   乾隆也不计较,这就是一个人,原本就看低了别人,所以人家粗俗点,就觉得,这很正常,人就是这么没见识,根本绝不会去计较。乾隆现在就是这心态,笑笑,也不多说了,划个手势,道,“请。”   土司客气了一番,还是乾隆领先,土司后两步跟着,慢慢进殿去……   “啪~~”   就当一切和和睦睦欢乐顺利进行的时候,突然,一个湖蓝身影跌了出来,吓了在场众人一跳。永璂早就知道有这么一遭,很是镇定,细细打量小燕子,嗯,有点晒黑了,不过精神头很好,看到众人也不怵,吐吐舌头,还打算往回走。   “小燕子!”乾隆怒喝一声,小燕子已经走到半道的身子只好又转了过来,跪下恭恭敬敬的道了“皇阿玛吉祥”。要是她不是一脸有恃无恐,倒还有几分请罪的模样。   永璂觉得好笑,她难道以为回去了就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了?这么重大的场合,深宫里的格格居然跑出来了,还表现的这么没规矩~永璂看着在场几个年长的阿哥脸色都变了,暗自庆幸这祸害没来坤宁宫,要不然,皇额娘得被她拖累死。眼角瞥到拐角还有两个身影,永璂眯起眼子仔细分辨了一会儿,真是见过几次的金锁紫薇。这两人一绿一红,打扮的倒是娇艳。永璂还注意到紫薇头上戴的钗环,显不是普通货色。难道是皇阿玛赐的?永璂笑了,这夏雨荷到底教了女儿什么东西?虽然是父亲,但是人家没认你呢,就敢吧男人送的东西这么急不可待的装扮上招摇了?   西藏土司被小燕子惊了一下,先是错愕,接着就是生气,乾隆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场合,居然还有人来闹场。不过他不想撕破脸,强忍了没说话,但看乾隆怎么做。   乾隆气得不行,有舍不得骂,无奈道:“小燕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转头对西藏土司道,“这就是我的一个女儿还珠格格!”   大清的公主?西藏土司弄明白了小燕子的身份倒也不那么气了,既这么,就给点面子。只是看着小燕子还跪倒在地眼珠子还咕噜噜的转,心里嘀咕,这大清的公主,看着不怎么样啊。   塞雅是一路跟着西藏土司过来的,她是土司最疼爱的女儿,单看这次来清朝这样大的事土司没叫儿子来反倒带了她就知道她在土司心里的分量了。看到小燕子突然闯出来,塞雅也被吓了一跳,一听说是清朝公主,就有点忍不住了:“中国公主,你怎么趴着出来,跪着说话?比大家矮一截?像话吗?”她进京前学了很多清朝的规矩,知道小燕子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只是塞雅说的痛快,不小心就用上了西藏语,众人就看着她脸带讥诮,说的却是谁都不明白。土司拉拉她,“你不是学了汉语了,怎么还说西藏话?”   塞雅很干脆的用汉把话又复述了一遍,这才回头对着土司挑挑眉,表现得对小燕子哼不屑。几个朝臣脸都黑了,耻辱,真是耻辱,我堂堂大清,居然叫番邦小瞧了!   乾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小燕子一见,不痛快了。刷刷站了起来走到塞雅身边,叫道:“我跟你比比看,到底谁比谁高!”指手画脚连蹦带跳的,居然要和塞雅比身高。永璂羞的脸都红了,再看身边的人,除了五阿哥福家的面露急色,其他人都是一脸羞愤。大清朝的脸,都叫她丢光了!   塞雅也是个不服输的,看小燕子这样,也叫了真,蹦蹦跳跳的和她比起身高来。   乾隆在看不下去了:“小燕子,不得无礼!退下!”对土司笑笑,请他入殿了。   声音冷冷的,小燕子有点怕了,没敢再跟塞雅叫板,咬着唇不说话。塞雅这下高兴了,下巴一抬,跟着大队伍离开。   永璂进殿前回头看了一眼,小燕子气得都快冒烟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永璂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西藏土司来朝,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有庆典的。理藩院的人也机灵,知道乾隆有心宣扬大清国威,便很是揣摩上意的准备了场比武大会,西藏人好武,乾隆本人又希望能在西藏人面前威风一把,这种安排,就显得很完美了。   乾隆考虑到上次小燕子出的花样,这次就特许她和紫薇金锁都去看看热闹。皇后心里本来酸的慌,可永璂保证了很快她们就要倒大霉了,她这才算了。平平静静地接受了乾隆的安排,还给小燕子紫薇都安排了一个靠近乾隆的位子,叫乾隆感叹,皇后真变了。   有小燕子在,比武大会都让不会沉寂,这天所有参加了这一盛事的大臣亲贵,都真正见识到了,民间格格小燕子的威力。   比武时大喊大叫,不顾身份给个奴才样子擂鼓助威,输了还和客人吵得面红耳赤……读书人开始嘀咕了,当真是不知所谓。还有几个原本见乾隆宠爱小燕子打算求亲的也都打消了主意。这身分虽然尊贵,可要娶了这样的女人,还不得家无宁日?以后家里也不要想和人应酬了,有这种媳妇在,还不得被人笑话死?还有脸去喝人家交往吗?   皇后看着小燕子的表现脸色青的发黑,不过碍着身份不说就是。看着乾隆脸色不好,皇后心里隐隐有痛快的感觉,你不是最宠着她?看你现在,面子可丢光了!   西藏土司看着自家女儿西藏语汉语和小燕子吵得热闹,底下武士表现得也可圈可点,很是开心,偶尔对上乾隆的视线,很是开怀的笑笑。孰不知,他的笑看在乾隆眼里,刺眼的慌。   这个小燕子!这里要是没人,乾隆都能把她拖出去打个二十板子,这么没规矩,居然和客人叫起板来,她这些日子不是读了些书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   还有这些侍卫,怎么回事?居然还有输给西藏武士的?乾隆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落了,偏还得挤出笑对付西藏土司,双手在衣袖里握成了拳,一腔怒气,在心底熊熊燃烧。   “郎卡胜利了!啊~~”塞雅尖声欢呼,“朗卡好样的~~”连蹦带跳的,高兴极了。   乾隆眼角抽了抽,脸上的笑淡了好几分,西藏土司恍若未觉,在位子上笑的开怀。   又一个侍卫上去了,几个回合,还是落败了。身子被那个叫朗卡的打飞了好几米,塞雅高兴地是一蹦三尺高,大声欢呼。乾隆已经笑不出来了,寒光扫过列座的各人,有几个人忍不住了,正要站起来,突然听见小燕子大吼道:“怎么回事,我们大清的高手在哪儿,出来啊,出来啊!”焦躁的模样叫所有人愣了好一会儿,这到底是什么格格啊?   西藏土司还在那里呵呵的笑,愣住的人回过神,要上场,一个身影抢先一步跃上了擂台。仔细一看,可不是福尔康?   得~几个有心给朝廷挽回颜面的也不忙活了,坐下来接着看。   小燕子一见尔康上去了,激动地不得了,登时大叫:“尔康,你好伟大~拿出点本事叫他们瞧瞧,尔康……”一句一句,半点矜持也无。底下人或有交好的互换个眼神,心中各有思量。   永璂憋着笑看着小燕子在哪里为尔康加油助威,观察五阿哥的脸色,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佩服他的度量。再有乾隆,看到尔康在擂台上渐渐处于上风,神色缓和不少,直可惜乾隆没侧头去看紫薇,瞧那柳眉皱得,担心心上人呢。永璂觉得这戏越来越好看了,比台上的精彩多了。   不一会儿,尔康战胜了朗卡,乾隆很是得意,西藏方面有人不服,又有来挑战尔康的,也被打败了,乾隆这才笑逐颜开,和土司亲切的说笑起来。小燕子最是得理不饶人的,现在己方占了上风,冲着塞雅就是挑眉斜眼的,塞雅哪里受得这委屈,气得直跺脚。西藏土司见好就收,跟着乾隆就说认输了,乾隆正打算客气两句,塞雅被小燕子气得昏了头,转头就是一句道:“谁说的?我们还有高手!”一跃就上了擂台,竟是要和尔康比武!   这一变化惊倒了所有人。小燕子第一个回过神也要上去,被紫薇死死拉住了:“别去啊,先看看那个塞雅武功如何……”好说歹说的,终于把小燕子劝了下来。   尔康表现得还是挺有风度的,对着塞雅一个娇俏姑娘的挑衅直拱手说不好,并不动手,最后塞雅连连攻击他,他才回了手,当然,赢了。   西藏土司看着尔康两眼发光:“好好,一等的武士,一等的武士啊!”   乾隆不无得意的给他介绍:“这是福伦大学士的长子……”   塞雅回到土司身边,也不叫嚷了,偶尔瞄尔康几眼,笑的有点羞涩。   永璂注意到塞雅说服了的时候,紫薇狠狠松了口气,有点幸灾乐祸,你现在放心,太早了吧?你的心上人,可就要成人家驸马爷了!   嗯,乘着这段时间,再加把火!      比武结束后,永璂到坤宁宫去了一趟,听说乾隆去了淑芳斋,他想了想,跟皇后到了内室把紫薇和小燕子的事给皇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皇后整个人都懵了:“这、这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永璂说道,“我这里济南的物证,京城的人证,都全了,绝不会有错的!”   “这怎么会?”皇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群人胆子是不是太肥了点,突然又想到紫薇,皇后颤了颤,“永璂,你实话跟额娘说,你建议我提升紫薇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了这件事?”   “是!”   “哎,你怎么这么糊涂?”皇后被气到了,“这可是乱伦,你皇阿玛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打死你?”   “皇额娘~”永璂苦笑一声,“你先别急啊,儿子要不这么做,能洗脱私底下调查小燕子紫薇的事的嫌疑吗?”   “那、那你也不能出这么个馊主意啊?”皇后一摊上永璂的事就没了理智,“不行,我现在就和皇上说去。”   “皇额娘~”永璂赶紧拉住她,“您现在去能说什么?您先静一静,儿子保证,不会有事的!”   “真的?”皇后也是一时慌了,看永璂这么镇静,慢慢的,理智也回来了,“你这孩子啊,你这是要吓死你额娘呢!”   “额娘恕罪!”永璂忙打个千,看皇后脸上有点笑容了,才道,“皇额娘,那个紫薇,皇阿玛一开始就对她有几分意思在了,要不,也不会和她下一晚的棋。”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紫薇是乾隆的女儿,就觉得浑身恶寒,“这次南巡,皇阿玛带了紫薇,这就是不一样了,儿子认为,一开始,皇阿玛对紫薇也是可有可无的,可紫薇后来给皇阿玛挨的一刀,那才真叫皇阿玛上了心。这样的情况,就算您不提升紫薇,皇阿玛也会提的。现在只不过是皇阿玛开个头您接口而已,到时候怪责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谨遵皇阿玛心意办事还错了不成?谁知道那是个欺君罔上的东西?”   言之有理,皇后点点头。   “再有,皇额娘,儿子私底下调查小燕子紫薇,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少不得得疑心儿子,现在弄出个调查娘娘身份的名头来,儿子就清白了。”永璂笑笑,道,“这一切,就是巧合,额娘您找人翻了济南的户籍,结果发现了惊天之密……皇额娘,您只是做了您本分的事而已~”   “可以皇上的性子……”皇后有点担心乾隆的反应。   “皇额娘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永璂对于乾隆的反应很冷淡,“皇阿玛这事本就做的荒唐,小混混认了当女儿,来历不明的人看上了,还被枕边人算计了也不知道,这事抖出来,谁都落不了好。皇额娘,与其到时候受无妄之灾被皇阿玛的怒气波及到,还不如我们现在主动出击,把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   “皇额娘,您也听到了,方才皇阿玛又去淑芳斋了,那个紫薇还和皇阿玛说什么‘不管皇上在哪儿,想和我泡的茶我就送过去’,把皇阿玛迷得~要是知道真相,皇阿玛得多震怒?皇额娘,您是东宫之首,到时候一定不能躲着,少不得得出面处理这件事,还不知道那时皇阿玛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永璂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危言耸听,就乾隆对她们母子的寡情,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现在我们主动揭发这一切,不但能叫皇阿玛早日脱身泥潭,也能叫那个对皇额娘无礼的小燕子脱层皮!”眼中煞气浮动,永璂哼了一声,道,“这些日子您受了多少委屈,难道还得为他们闯的祸再受波及不成?没规矩的东西,居然给了皇额娘气受,正好把她们都关进宗人府受受苦!”   “……哎~真是那你没办法!”事情都到这份上了,皇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永璂说的仔细,她心里也有了底,不再慌乱了。一点点气永璂自作主张的怒气,也在他替自己抱不平的时候烟消云散。“那现在,我怎么做?”   “先围了淑芳斋吧!”永璂挑挑眉,“得让皇阿玛亲自来问了才好!”   “这……好吧。”皇后决定相信儿子,对外传赛威赛广。   “对了额娘,听说最近淑芳斋那里得了不少赏赐的佳肴?”永璂冷道,“既这样,叫御膳房的这些日子也不要做多了,女孩家的,身材很紧要,可不能走样了。传出去,就是笑话了!”不能弄差了菜色,我就叫你们吃不饱!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比武这段我回去看了电视,发现紫薇居然是坐着的……福尔康福尔泰和五阿哥坐一块…… 真相大白(二)   皇后和永璂谈完话后,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淑芳斋外多了许多侍卫把守,先前,里面的人还以为是西藏土司来访所以加强了戒备,可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些侍卫一个个都板着脸,跟哑巴似的,都不说话。拦着淑芳斋的      人不让出去。小燕子一下就火起了,仗着三脚猫功夫要往外冲。完全没想到,以前她能凭着三角猫的不入流功夫在宫里肆意妄为只是看在她格格的面子上。这些侍卫都是禁军里出色的人物,      也是皇后的心腹。皇后现在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淑芳斋的出了去,所以这些侍卫半点没客气的把小燕子打了回去。小燕子不甘心,一次次往外冲,最后领队的侍卫长受不了了,直接一手刀      弄晕了她。没了小燕子,就紫薇金锁明月彩霞之流哪有胆子和那些侍卫对抗,心里忐忑难安的在淑芳斋里发愁呢。   紫薇想叫人去通知乾隆,可淑芳斋的人根本出不去。尔康五阿哥,比武结束就被乾隆叫走了。紫薇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想着眼泪就潸然而下。金锁看着她哭,也流      下泪来。   等皇上来了就好了。现在紫薇只能抱着这个希望等着,可是直到下午,以前没事经常跑来淑芳斋的乾隆都没有出现,她心里越来越慌,眼泪流的越发急了。   到了晚上,乾隆还是没有来。小燕子慢慢醒过来,又去叫嚣了一下,被侍卫长长剑一指,吓回来了。“什么东西啊,居然就这么拿着剑指着我!”淑芳斋房间里,小燕子气得踱来踱去,“      等着瞧,等皇阿玛来了,我一定让皇阿玛治他们的罪!”   她是有恃无恐,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但她认定了,乾隆一定会帮她出气的。紫薇想的和她差不多,被她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说服了,也镇静下来。   “好饿啊,有没有吃的?”小燕子发泄了一通,开始觉得饿了,问明月彩霞。   明月彩霞自己也饿,可现在出不去,上哪儿弄吃的?   这时小桌子小凳子从门外进了来,手上提了四个大食盒:“格格格格,外面侍卫给我送吃的来了!”   “万岁!”小燕子跳过去就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哇,真好,这么多好吃的。”伸手就抓起一块鸡肉往嘴巴里塞,“好吃~”   “小卓子小邓子,你们快把才摆出来吧。”中午送来的饭菜紫薇没吃几口,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饿了。   “是,紫薇姑娘。”宫里出来的都是有眼见的,小卓子小邓子是没心机了点,但看人还是知道的,紫薇现在明摆着的就要被抬举了,他们得巴结着点。就算不是这样,就还珠格格对她的好      ,他们也乖乖的听她命令。   从食盒里把饭菜一一摆出来,整整十道菜呢,端的色香味俱全,紫薇小燕子都有点饿了,便招呼着大家坐下一起吃。明月彩霞她们的份例也没来,又都是和主子一桌吃惯了的,也不推辞      ,都坐下吃了。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这十道菜,虽然都很精细,但分量却不多,小燕子又是不会看人的,飞舞着筷子就捡着好的往嘴巴里塞。紫薇动了几筷子,抢不过小燕子,也只好捡着别的菜吃。只可怜金锁了,明月彩霞      小卓子小邓子饿得慌了,有不敢跟小燕子紫薇抢,看金锁是个怯懦的,半点没把她放在心上,往往金锁要夹点菜,她们就先动手抢了。一顿饭下来小燕子吃了八分饱,紫薇七分饱,剩下的都      还饿得慌。金锁最惨,根本就没吃几口。一碗饭还叫小燕子拨去了大半。   “怎么就没菜了?”小燕子没吃饱有点不高兴,可是食盒都空了,撅起嘴,早知道,就不叫明月彩霞一起吃了。一摔筷子,她冲到外面叫侍卫再给她准备,人理都没理她。“可恶!”   小燕子方才的神色大家都看的清楚,明月彩霞等面上不显,心里却很受伤,她们已经很迁就小燕子了,又不是她们自己说要坐下吃的,你招呼了我们,现在又嫌我们吃多了?天知道,她们      还饿着呢!   紫薇自己也没吃饱,可她读过书,羞耻心作祟,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想要吃的话,去拉了小燕子叫她息事宁人,自去屋里看书了,也没注意到金锁用手正揉着肚子……   这一晚,淑芳斋的人都在祈祷,皇上,你快点来吧。      那乾隆现在在哪儿呢?   比武大会结束,乾隆带着五阿哥等亲贵臣子招待西藏土司举行了国宴,双方关于西藏问题达成了协议。宴会散了以后,乾隆叫了五阿哥等人去上书房,交代他们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塞雅公主      。他心里明白,西藏土司带塞雅来清朝,里面不无和大清联姻的想法。五阿哥是他看好的继承人,要是能有西藏势力相帮,对他那时一件大好事。乾隆打定了主意,又多叫了尔康尔泰做掩饰      ,毕竟孤男寡女出去游玩与身份有碍。这么交代,就不早了。等乾隆批完奏折,早已经华灯初上。他倒是有想去淑芳斋,只是猜到门口,就见到容嬷嬷站在宫门外焦急的等着。乾隆心里一沉      ,皇后让容嬷嬷来这里找他,难道有什么急事?   “容嬷嬷,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看到乾隆现身,容嬷嬷松了口气,“回皇上,皇后娘娘请皇上道坤宁宫一趟,有大事相商。”   大事?乾隆皱起眉,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皇后争宠的手段,但看到容嬷嬷,乾隆推翻了这一猜测。皇后是什么性子,乾隆很清楚,直来直去,半点不知圆通,要真是耍手段,也不会把容嬷嬷      派过来,看来,是真有大事了。   “怎么不早通报?”乾隆不满的瞪了容嬷嬷。   “奴婢来时,小路子说皇上正在处理政事,娘娘交代,国事为重,等皇上处理完国事再行通报。”   国事为重,皇后还有点见识。乾隆缓和了脸色,没再说话,只叫小路子赶紧准备,摆驾坤宁宫。   他到达时,皇后已经等了很久了,叫人给乾隆上了茶,皇后就叫容嬷嬷带了所有人下去,郑重其事的样子,叫乾隆更加相信,有大事发生了。   “皇后,到底出了什么事?”乾隆被皇后的表现弄得有点焦急。   皇后攥紧了帕子,咬咬牙,对乾隆道:“皇上,臣妾今儿收到了一个离谱的消息~还请皇上先息怒。”   “消息?什么消息?”乾隆越来越心急,他直觉皇后要说的不是好事,“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皇后似被他吓到了:“皇上息怒。皇上可还记得先前臣妾叫人去找紫薇的亲人的事?”   “紫薇,这事又和紫薇牵扯上了?”乾隆不悦道。皇后又想给紫薇泼什么脏水?   乾隆的反应实在伤人,皇后几乎就要和他对峙起来,只想到永璂,皇后才狠狠地在心里缓气,委屈道:“皇上,你先别急,先听臣妾说。臣妾想着这事为了给紫薇惊喜,就没叫人告诉紫      薇,暗地叫人去了济南,她不是和小燕子一样是济南来的?派去的人查了济南的户籍,发现了三个叫紫薇的,但夏紫薇,就只大明湖畔的一个。去的人精细,怕弄错了,到紫薇原来住的地方      又打听了一下,身边跟着个丫头叫金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正正的附和了紫薇的身份!”   “那有什么问题?”乾隆没听出有什么不对。   “可她母亲叫夏雨荷啊!”皇后像被乾隆不好的脸色给气着了,大叫了一声。乾隆瞬间阴沉了脸色。   “皇后,你胡说什么?”   啪。皇后扑通跪了下来,“臣妾所言句句是真,派去的人怕错了,特特找了夏氏族人询问,虽然紫薇自幼与母亲独居一处,十几年来于亲族不相往来,但当年她出世,还是有人来通知了      族人的。这些来,也有消息传来,夏雨荷的女儿,真是紫薇啊!”   “……”乾隆身子一颤,靠上了椅背。   “臣妾知道后怕错了,有找人在京城里查问了一番。紫薇和小燕子在外结识,总有点线索在。臣妾想起紫薇曾说进京后银钱吃紧,就叫人往平民居住地找,果然还有人记得紫薇金锁。更叫      人吃惊的还是小燕子。”乾隆冰冷的目光射过来,,皇后心里打个寒战,硬着头皮道,“那个小燕子,很多在天桥卖艺的人都知道她,她和两个角柳青柳红的住在大杂院,那是一些老人建办      的,收留些孤寡小孩,柳青柳红先住进去,后来收留了小燕子。算算,小燕子住在京城,已经有五六年了!”   “我娘一定是知道我有一天要来京城,所以就找了师傅叫我说京话~”   乾隆闭上眼睛,双拳握得死紧……   皇后没敢看他,只自顾自得把话都说出来:“大杂院附近的人说,年初大杂院住进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鬟,因为那一带少有大家小姐去,紫薇长的有出众,所以      很多人都对她有印象。他们还说,小燕子紫薇金锁三人经常出去,灰心回来。就在皇上西山围场以后,小燕子突然失踪了,紫薇在那之后长吁短叹泪流不止。祭天之后,紫薇金锁也失踪了。      再不久,一个年轻的贵公子到了大杂院,找到了柳青,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大杂院好像突然发了财,所有老人都发了些银两搬走了,小孩子也被安排去别处。柳青柳红把大杂院门一关,也找      不到人了。”皇后顿顿,“臣妾私以为紫薇以前外出是为了与皇上相认,就暗地叫人去查探了一下京城官员年初时是否见过两个姑娘。最后在太常寺梁大人那里发现了线索。据他说,当时他      家娶儿媳妇,突然来了个女飞贼,自称、小燕子。那时,也确实有两个人一直说要见他,只是他忙着办喜事,没理会……”   “女飞贼?”乾隆喃喃一句,突然笑起来。   皇后心里更怕了,却又不得不接着说下去:“臣妾、臣妾宣了祭天时的守卫问话,有几个侍卫说,当时曾有两个姑娘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大吼大叫,被、被福尔康带走了……福家几个月前      ,曾住过两个姑娘,一个叫紫薇,一个叫金锁……”皇后小心的瞄了一眼乾隆,看不出他的喜怒,眼睛一闭,不管不顾道,“据说,当时紫薇已经是福尔康互许终生约定了非卿不嫁非卿不娶      。小燕子曾打扮成太监和五阿哥深夜去了学士府和紫薇谈心并赠给她大量金银首饰。紫薇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的第二天就进了宫。而就在这之前,小燕子求令妃出宫了一次……臣妾愚昧      ,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只把所有事禀明皇上,请皇上裁决!”   一通话说完,皇后低下头,静等着乾隆发话。许久的,四周一片寂静,皇后不敢动,双膝已经是又麻又痛。皇上~~   “你说的,证据呢?”终于,乾隆发话了。   皇后微微呼口气,回道:“从济南带回来的紫薇的舅公舅婆被臣妾安置在了京郊的一处别院,大杂院出来的一个叫宝珠的小孩也在。另有侍卫,臣妾怕打草惊蛇,没动,但叫他们闭紧了嘴      巴。”   “传!”乾隆冷冷道。   “……是。”皇后没敢反驳,小心地站起身,叫容嬷嬷去传人。   这一晚,坤宁宫灯火通明……      连着好几日,淑芳斋还是戒备森严没人能出去。乾隆再也没有出现,五阿哥尔康等人也失去了踪影。小燕子紫薇每每翘首以盼,都见不到人。侍卫送来的食物每餐都是精致量少的,只够四      个人的分量,明月彩霞这些下人的食物都被扣下了。小燕子先前还能叫了所有人一起吃,几顿没吃饱以后,就再不叫了只和紫薇一起享用这些美食。这些食物都是永璂特地吩咐了做的,很是      美味,往往小燕子紫薇都是吃的停不下筷。剩下的就很有限了。明月彩霞等人隐隐的排挤了金锁,捡着剩饭剩菜吃了,金锁只能是最后一个……短短五天时间,金锁姣好的瓜子脸就没了光泽      ……   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今天又陪塞雅玩了一天,累极了回宫给乾隆请安,说想去看看小燕子紫薇,被乾隆喝止了:“现在土司还在,你们专心陪着塞雅公主便是,淑芳斋到底是后宫,你们      几个少往哪儿跑!”   几人无奈离开,谁都没注意,乾隆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一片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早吧~~~要花啊~~ 倒霉的令妃   令妃现在很不安。但她说不出为什么。   一切都很正常,尔康在比武大赛上出尽风头,皇上对他赞誉有加。现在五阿哥尔康尔泰也领了差事陪着塞雅公主。她本人还是受皇上的宠爱,虽然这些日子皇上没翻她牌,但也没听说去了其他妃嫔那里,看来是被朝事绊住了。听说紫薇在南巡途中救了驾,前几次皇上来延禧宫说起紫薇时还夸了她来着。小燕子私自跑出去打扰了西藏土司的迎接仪式皇上也没怪罪,还给她们在比武大赛上安排了位子……一切,都很顺利。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令妃这些日子总觉得心慌慌的,可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那里不对呢?   坐立难安,令妃决定出去走走。“腊梅冬雪,淑芳斋那里怎么样了?”   “好久没见了,大概是皇上吩咐了不要走动吧。”腊梅笑道,“现在土司还在呢,皇上怕是担心上次的事再发生吧。”   “呵呵呵~~”冬雪嗤笑起来。   令妃横她一眼,吓的冬雪不敢吱声了,“说话小心点,祸从口出!”   “奴婢明白了。”许是看清了令妃脸上并无怒色,冬雪笑道,“这不是和娘娘说笑吗?不能乱说话,奴婢在您身边那么久,怎么会不明白这道理?”   “你倒是聪明!”令妃笑笑,也没真怪她,“走吧,早点去,还能赶回来用午膳。”   “呵呵~”冬雪忍不住又笑了。   这次令妃也懒得理她了,径自往前去了。   冬雪和腊梅交换个眼神,会心一笑,淑芳斋那几位,有算个什么?一点脑子都没有,被娘娘捏的牢牢地,这种人,有什么要敬重的。居然跑到迎接西藏土司的场合的里去,真没规矩!   淑芳斋离延禧宫不算远,很快的,令妃一行人就到了淑芳斋。才到附近,令妃就感觉了不对劲,待走近门口,几个侍卫拦下了她们,令妃猛然察觉,什么时候,淑芳斋多了这么多的守卫?   “狗奴才,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谁?敢栏我们娘娘,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们?”   还是那个侍卫长,对着冬雪狐假虎威的问罪仿佛没听到似的,冷冰冰道:“奴才奉皇后懿旨守着淑芳斋,没有皇后手谕,谁都不能进淑芳斋!”   “皇后娘娘?”冬雪怔了一怔,忧郁的回头看令妃。   令妃眉头皱了皱,轻声问那侍卫:“皇后娘娘下的懿旨?怎么会呢,就算还珠格格做错了什么事,皇后也不该围着淑芳斋。”   “这就不是奴才该问的事了。”侍卫长一点也不受影响道,“令妃娘娘,还请您回去。”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令妃收敛了笑道,“难道这也不行?”   “没有皇后娘娘手谕,谁都不能进淑芳斋!”侍卫长回道。   “放肆!”   “奴才奉旨办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你……”   侍卫长软硬不吃,令妃没了办法,只能怒气冲冲的离开。侍卫长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嗤了一声。什么东西!   “嘿,那拉海恒,愣着干什么呢?”交好的同僚过来,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问道。   “没事~”      令妃自晋了妃以后,哪里受过这种这委屈?憋着一口恶气,令妃怒气冲冲的就往乾清宫去了。她一定要吧皇后的恶形恶状都禀报给皇上。皇上这几天都没去淑芳斋,一定不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她这次,要皇后吃不了兜着走。令妃直觉的自己身在后宫也没早收到动静,一定是皇后封锁了消息,那这几天一直忙着西藏土司的乾隆也一定不知情,这次,她一定要扳倒皇后。   急匆匆的到了乾清宫,可是恼火的事再一次发生了,她,再一次被挡在了门外。   “小路子,皇上都在忙什么?”对着乾隆贴身的小太监,令妃只能虚掩的怒气尽力和缓问道。   “还能是什么?皇上这几天因着西藏土司来京,积了一堆的奏折,偏偏时不时就有大臣来禀报事情,皇上被弄得烦了,下了死命令谁来都不见。”小路子苦着张脸道,“娘娘,您就别为难的小的了。”   “既然这样,那本宫就不打扰了。”令妃从牙根挤出这几句话,给冬雪使个眼色,冬雪很有眼见的给小路子递过去一张银票,小路子笑笑接过去:“娘娘,您放心,皇上一空了,奴才一定告诉皇上,娘娘来过来。也是西藏土司,似乎想和我们大清联姻,皇上为这事,又贴了不少烦恼呢。”   联姻?   “那就谢谢公公了。”腊梅赶紧道。   “腊梅姑姑客气了。”小路子也客气道,冲着令妃施了一礼。   令妃微微点点头,不甘的看了眼书房门,这才转身离开。   “令妃娘娘慢走。”      再回到延禧宫,令妃坐在软榻上,思考方才的事,越想就越觉得不对,皇后好好地,为什么要圈住小燕子紫薇?她难道不怕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发怒吗?还是说,这事皇上也知道?令妃吓了一跳,可这年头一生成,就再难消失了。令妃怀疑,紫薇的事,是不是东窗事发了?   “娘娘,喝口茶吧。”看出她心情不好,腊梅端上杯茶,小心道,“娘娘,小路子不是说了皇上国事太忙了,您别想太多了,连外面大臣都不接见呢。”   皇上?说起乾隆,令妃就想起小路子说的西藏联姻的事。这些日子皇上叫五阿哥尔康尔泰陪着塞雅公主,难道是想让五阿哥娶塞雅?那怎么行?有了西藏势力,五阿哥不是更接近了储君的位子?那她的儿子怎么办?好不容易她又有了身孕有了希望,难道就叫五阿哥这么得意?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令妃摸摸肚子,叫腊梅:“去,去宣太医,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这~娘娘,您不是说有喜事先瞒着吗?”   “你懂什么?”令妃横她一记,“叫你去你就去。”   “嗻。”   紫薇的事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经知情了。这事要真深究起来,福家是肯定逃不过的,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撇清自己,原本是打算等西藏土司走了以后,再把有喜的事说出来,到时候皇上心情好,一定会更重视这个孩子。她可以感觉到,这次她怀的一定是个儿子,有皇上的重视,这孩子将来必能前途无量。但现在……算了,先过了这一劫再说,她现在要是倒了,还谈什么以后。对了,还有五阿哥,不能真让他和西藏联姻。“冬雪,找个人去跟五阿哥透露一下淑芳斋的事。”   “嗻~”   永琪,你也别怪我,你不是说为了小燕子什么都能放弃?我只是成全你。现在小燕子又难,你一定回去就她的,对吧?令妃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去吧,和你皇阿玛大闹一场吧。      “令妃叫人去通知五阿哥了?”御花园里,永璂站在亭子听着来人禀报。   “是,是冬雪亲自叫人去办的。”   “腊梅去太医院,这几天令妃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这,奴才不知,但好几天前,胡太医来请平安脉,娘娘很是丰厚的赏赐了他。”   “胡太医,赏赐?……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永璂皱眉,什么事,能让令妃这么高兴?除了权力,那还有……难道说,永璂越想越觉得可能,令妃,可能是怀孕了。对了,前世就是这样时候,令妃怀孕了。不行,这个孩子不能出世。永璂想想:“小德子,你去,叫海恒往淑芳斋里面透点消息,就说五阿哥现在还塞雅公主打得火热,皇上有意让两人联姻,令妃娘娘知道所有的实情。再露个破绽,叫小燕子逃出去,记住,只是小燕子!”   “奴才明白。”   “爷,为什么叫小燕子出来?”善保听的有点糊涂,“还叫她去找令妃娘娘?这小燕子看着可不是安分的主。”   “令妃可能有身孕了。”永璂说道。   “什么?”善保震惊道。   “在宫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能让妃嫔高兴?否则无缘无故的,令妃为什么要赏胡太医?”永璂冷哼一声,“这当口,要是她怀孕了,皇阿玛指不定真的会原谅她。我们冒不起这个险。小燕子和五阿哥有私情,要是知道了五阿哥和塞雅的事,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令妃今早上去了乾清宫被拦下来了,她不是白痴,应该知道淑芳斋的不简单了,找人去通知五阿哥应该就是让他出头就小燕子。”   “可小燕子也不一定就能真让令妃……”   “善保,你知道这几天她们吃的是什么吗?”永璂笑起来,“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心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因为她们,我们母子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暗亏?忍气吞声的,你想我有这么大度吗?一个卑贱的下流种子,竟然跑到皇宫大内来,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爷,在饭菜里……”   “没什么,也就是一点点禁药。”永璂笑的一片冰凉,“足够她们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   “……那令妃娘娘?”   “这几天淑芳斋的衣服还是送出来洗了。”永璂说道,“我只是叫人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本来是以防万一的,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善保脸上还带着疑惑,永璂无所谓的摆摆手,“一点点麝香而已。”   善保恍然大悟:“可是要是追究起来……”   “你不知道吗,小燕子最喜欢贵重的东西。麝香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不能否认这东西稀少。谁知道小燕子在哪儿弄到这东西收起来了?她的贪心人尽皆知。关我什么事?”   “这样~”   “善保,你还有的学呢。”他还是太年轻了,永璂感叹。   “奴才明白。”善保下定决心,一定追上来。这宫里的事,从来不简单!      守淑芳斋的侍卫长那拉海恒,按辈分,是皇后侄子,他父亲和皇后是堂兄妹,这么些年,皇后对于这个出色的侄子也很照顾。他和永璂关系也不错,听到小德子传来的永璂的口信,他很快就安排了几个侍卫,装作是闲聊正好让明月彩霞听到了五阿哥和塞雅公主的事。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杯盏摔破的声音。那拉海恒使个眼色,几个侍卫跟着他离开。不久,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消失不见了。海恒叫人站回岗位,死死地守住淑芳斋。   逃出来的小燕子一路往外冲,本来是想去乾清宫找乾隆的,但是出来前紫薇信誓旦旦保证这一定是误会叫她有点犹豫,想到她们听到的侍卫说的令妃使知情的,小燕子脚步一转,直奔着延嬉宫而去。   令妃现在正得意呢,腊梅已经去乾清宫禀报乾隆她怀孕的大好消息了,虽然还是有点遗憾不能跟,但是,她几乎就看见乾隆笑着来看她赏赐下源源不断的东西。这宫里,她才是最受宠的。她绝不会失去皇上的宠爱。   令妃摸着肚子,得意不已。   “还珠格格吉祥。”   “格格您怎么来了,奴婢先去通报娘娘。”   “格格你不能就这么闯进去啊~”   “格格……”   一阵杂音传过来,令妃蹙眉看向门口,正好看到小燕子大步冲进来,没规矩的野丫头,令妃的脸有瞬间扭曲了,但很快恢复过来:“小燕子,你怎么来了?”淑芳斋不是被围住了,难道她猜错了?   “令妃娘娘,你在这儿太好了。她们都拦着我不让我见你。”小燕子一见到令妃就激动地扑了过去。   谁拦着你了,只是先通报而已。冬雪翻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小燕子。   令妃扫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腻得慌,但还是挤出笑来看着小燕子道:“好了好了,你这么急冲冲的,发生什么事了?”   “令妃娘娘,他们说皇上让永琪和那个什么塞雅公主联姻,是不是真的?”小燕子激动地死命摇着令妃,大叫道,“这是真的吗,令妃娘娘你说啊!”   “小燕子……”令妃被她摇的头晕,鼻间有种奇怪的味道,“小燕子,你先放开我。”   冬雪看着不对,赶紧上去拉开了小燕子:“格格,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娘娘!”   “小燕子,你怎么这么激动?”一瞬间令妃心思转了又转,五阿哥喜欢小燕子是毋庸置疑了,倒不如从小燕子这里入手叫五阿哥远离了塞雅,于是令妃笑道,“这是好事啊,小燕子,你怎么了?”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小燕子觉得快疯了,永琪不是说他爱她的吗?他现在怎么能和那个塞雅公主一起?小燕子觉得自己被骗了,受伤了,她要发泄,所以刷的抓过令妃身边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小燕子,你在干什么?”令妃被碎裂声吓了一跳,对她的胆大妄为真的是生气了。   “令妃娘娘?”小燕子觉得自己现在是那么伤心难过,为什么令妃娘娘还要这么冷淡的跟她说话?小燕子觉得好难过好难过,不被理解的痛苦叫她快疯了。小燕子怒急了,不管不顾的就把几上的杯杯盏盏花瓶全摔了出去。   “小燕子,你好大的胆子!”令妃又急又怒,哪里还有好声气。这让小燕子更生气了,手臂一挥把几个想上前拉住她的宫女全扔了出去,对着椅子又踢又踹。   永琪怎么能这么对她,怎么能?   这段时间,淑芳斋被围得死紧,她见不到永琪,见不到皇阿玛,连尔康尔泰也看不到了。吃的东西只有那么一点,明月彩霞的脸色她看到了,虽然没往心里去,可是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她还记得进宫时令妃娘娘说的话,在宫里做错事是要掉脑袋的。她不想死,她不想死。永琪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他说她爱她,宫女太监都说他以后可能会是皇上,她不能失去永琪,她不能失去永琪……   “小燕子,你别在这里发疯了!”令妃看她竟然还要摔了乾隆赏赐下来的官窑花瓶,上前一步就想拦着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走开!”小燕子现在哪还顾得上谁是谁,看见有人影过来,本能的就狠狠往外一推……令妃身子狠狠往后倒,撞上了椅子……   “娘娘!”所有人失声惊叫。   “令、令妃娘娘?”小燕子总算回过了神,看着躺在地上哀叫的令妃,小燕子明白,她闯大祸了。   “御医,快叫御医!”感觉双腿间有黏腻的温热液体流了下来,令妃惊声大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门口,传来乾隆惊怒的吼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有体育课,跑了两圈。下午还都是课,又被拖着开会了一个小时,我受不了了,明天两更~~~大家,就迟点来看吧~顶锅盖跑~~ 今天也很早~~ 期末了,我要准备考试了~~所以无意外,一般都是一更~~周末不知道~~~大家,不要催更了,让大家失望我会有罪恶感的。 后继   令妃最终还是没能把保住孩子。胡太医一说完这个消息,令妃就厥了过去。乾隆心中揪痛,想到自己现在子嗣单薄,好不容易令妃怀了孕,却才知道消息就没了……外面小燕子还在叫着含着要见令妃,一口一个自己不是故意的,听的乾隆心里更是窝火。对于她这个罪魁祸首,乾隆真是恨道了骨子里。“来人,把还珠格格拖到慎刑司去,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看她。”想想西藏土司还在,乾隆补充道,“一切低调行事,谁敢多嘴,小心你们的脑袋!”   “奴才遵旨。”小路子被他冰冷的语调吓的浑身一哆嗦,唯唯诺诺的应了,急忙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小燕子的不干不净的叫骂声,乾隆皱起眉,这些奴才,到底怎么做事的。还好,不久就没了声音,乾隆这才有了心思查看昏迷在床上的令妃。她原本温婉柔美的小脸现在一片刷白,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娇弱无力。乾隆猛的想起这个词,心里怜惜更甚。作死的小燕子。乾隆一想起自己被骗了就一肚子的火,现在还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这可能是个皇子啊!子嗣单薄的乾隆刹那间真恨不得活剐了她。至于什么开心果,来自民间飞入皇宫的小燕子,早在发现她不是自己女儿的时候就被乾隆扔到了脑后。自从知道了小燕子不是自己的沧海遗珠,又碍于家丑不可外扬打算西藏土司走了以后再办小燕子一伙的乾隆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多大的胆子,叫小燕子能有这胆子冒充自己的女儿进宫?更深切的说,乾隆怀疑,是不是有谁指示了她,才让她欺君罔上,对他说出这弥天大谎来?自己竟然就被骗了?乾隆肯定小燕子后面的是个高人,要不就是小燕子没表面的看的来的天真无心机。   以前还有点怀疑令妃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乾隆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将令妃从怀疑的名单上剔除了去。要真是她教的小燕子,哪里会有现在这模样?   等西藏土司走了,他饶不了她。乾隆早就下定了决心,到时候一定叫小燕子后悔欺骗了他。   “皇后娘娘到。”   一声唱名,乾隆眉头锁的更紧,皇后怎么来了?回头看令妃还没醒过来的迹象,乾隆轻手轻脚的起身,“腊梅,照顾好你主子。”   “嗻。”   走出内室,皇后也刚进门,见到他,拜倒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乾隆随口应了声,坐到上首,正要问皇后的来意,就听皇后道。   “臣妾向皇上请罪,方才臣妾受到淑芳斋的消息说,还珠格格乘着侍卫换班逃了出来,几个侍卫本想上去追的,可不敢弄出大动静 ,没能把她拿回去。侍卫说还珠格格直奔着延禧宫来了,特地来看看。臣妾失察,请皇上恕罪。”   跑出来的?小燕子突然出现在延禧宫终于有了个解释,乾隆现在也没心情怪罪皇后了,这几天朝事就忙得他脚不沾地,又有小燕子的事让他夜不成寐,已经累得慌了,方才翻了一番火,这时的乾隆,真的疲累了:“罢了罢了,皇后起来吧。那小燕子没规矩,也怪不到皇后身上。”   “谢皇上恩典。”皇后盈盈起身,看了看屋子,不解道,“怎么没看见令妃?难道不知道我来了吗?”   乾隆盯着她看了一会:“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皇后疑惑道,“臣妾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   “你方才没看到太医?”乾隆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   “臣妾一路赶过来,并没有看到太医啊?”皇后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乾隆面色不虞,心中一跳,说道,“太医?太医来了延禧宫了?可是令妃有了什么?”   乾隆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眉间疑惑不似作伪,想想令妃也是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没了,皇后在坤宁宫可能真不知道消息,缓了缓口气,这才说道:“令妃方才小产了。”   “小产?”皇后说完了才发现声音有点尖了,赶紧低眉道,“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小产?令妃怀孕了?皇后酸还没吃完,就想到这孩子已经没了,顿时心情大好,反正没了,自己也就别往心里去了。   “算了,你没事就回吧。”乾隆有点不耐烦了,恕罪恕罪,这皇后,就是规矩多。心情烦躁的他,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臣妾遵旨。”皇后听得这么一句,差点咬断牙根,不过想到令妃没了孩子,心里有畅快起来。来日方长,令妃这次没了孩子,就不和她计较了,“臣妾告退。”   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才踏出门槛呢,只听,“五阿哥到”,却是五阿哥来了。   “皇额娘?”进了院子,永琪率先就和皇后对上了来,他愣了一会儿,还是容嬷嬷看不过去咳了一声,他才醒过神,请安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嗯。”皇后看他请安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就有气,本来不想理会他的,突然皇上还坐在里面,故意问道:“五阿哥最近在外办差,辛苦了,看着,瘦了一圈了。”   “为皇阿玛办事,不敢言辛苦。”永琪这话言简意赅,颇有点不想与皇后多废话的意味。   皇后脸都有点扭曲了,顿了顿,咬着牙道:“既然国事繁忙,那就好好休息。办差辛苦了,除了给你皇阿玛请安,这后宫你就不用经常来了。知道你和令妃好,这延禧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这后宫可不是。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你经常来这内宫,还想着这段时间来往人多,叫人提早给宫门下钥,要真实行了,你被困在延禧宫了可怎么好?以后来派人到坤宁宫给我报个信,明白吗?”说完也不等永琪说话,径自离开。   永琪有一会儿的怔愣,皇后这不阴不阳的,什么意思啊?“儿臣知道了。”好像能说的,也就是这一句了。   皇后有没有听到不说,乾隆是听得一清二楚了。本来他听到动静,只是好奇才仔细听着,可皇后话里透出来的信息叫他心里不舒坦了。永琪干着差事还来给令妃请安?进内宫还从没去给皇后请过安?乾隆不高兴了。自己不待见皇后是一回事,永琪没点做儿子做臣子的样子又是另一件事了。不过这他还真冤枉永琪这些日子还真没来过延禧宫,这次就是令妃为的小燕子的事叫的他。   不过乾隆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对永琪和令妃她还是很信任的。   “皇阿玛?”   永琪没好气的看着皇后远去离开,一转身进门,就看见乾隆坐在那里盯着他看。有点奇怪,自己没什么不对吧。“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罢了。”乾隆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敲打道,“永琪,你是皇子,规矩还得守的。”   永琪更奇怪了,自己很守规矩啊,但还是应道:“儿臣明白。”   “嗯。”乾隆看他态度良好,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你来给令妃请安的?”   “是。”永琪没敢说是为了小燕子的事来的。   “这次就不要久留了,令妃小产了。”说道这个乾隆又想起小燕子这个罪魁祸首了,顿时没了好心情。   “小产?”永琪震惊叫道,“怎么会小产呢?娘娘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又想到皇后才刚走,永琪就怀疑这事跟皇后有牵连了,“皇阿玛,皇额娘?”   “你皇额娘来有事。”乾隆本想说是小燕子闯出来皇后来请罪的,又想到永琪和小燕子若有似无的暧昧,心思转了转,还是没多说话。可这样,就叫永琪误会了。果然是皇后。永琪和令妃向来交好,现在听到令妃小产了,真是把皇后恨进骨子里了。   “行了,没事了,你不是还得去陪赛亚公主?走吧。”   “儿臣知道了。”   永琪不甘不愿的离开。乾隆真是烦了,揉揉太阳穴,算了,他也回去处理朝事吧,还有一堆奏折没批呢……   令妃终于醒了过来:“皇上呢?”   “呃……”   “说!”   “皇上见娘娘一直不醒,前边还有事呢,就……就先离开了!”   “……”令妃摸着肚子,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真的是倒霉透了,居然把钥匙弄丢了~~~回头找了好久,还进不了门……哭~ 劫狱了(抓虫)   皇后回到坤宁宫时心情还是矛盾的很,即为了令妃小产开心,又为乾隆表现出的对令妃的关心而吃醋生气,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永璂一早就来坤宁宫了,好久了皇后终于回来了,脸色却不对,不由疑惑道,“容嬷嬷,你说,皇额娘这是怎么了?”   “十二阿哥来了?”容嬷嬷光顾着为令妃小产的事高兴了,咋看到永璂,连忙叫人端水拿点心,“这些奴才,十二阿哥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不怪他们,我看你们没回来,想着你们有事,叫他们不用伺候了,也就没叫人去告诉你们。”永璂笑笑,道,“嬷嬷还没说皇额娘为的什么这幅奇怪的样子呢?”   “其实也没什么。”容嬷嬷掩着笑,尽力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幸灾乐祸,“只是令妃娘娘   小产了,娘娘这是惋惜呢。”   真小产了!永璂会心一笑,“那还真是可惜了。”只是看着容嬷嬷的眼神里,分明带着笑意。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永璂回头问皇后:“皇额娘,这事既然发生了,就是在可惜也没办法了,您放宽点心。瞧您的脸色,儿子还以为你哪儿不舒服呢。”   “可不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皇后冷笑一声,“皇上心里也不舒服,我去的时候,令妃没了孩子,你皇阿玛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叫我走了。”   原来是为这事。永璂明白了,不过也不好安慰,转开了话题道:“皇额娘,听说,现在小燕子姐姐,是被拖到慎刑司了?”   “有这回事吗?”皇后一路过来还没来得及听到这消息,“她又做什么了?也是,好好地跑出来,肯定去找皇上告状了。哼,她还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难怪皇上把她拖到慎刑司去了。”   “皇额娘,您也先别忙着下论断,还是找人看看是怎么回事。”永璂看看四周的宫女,也知道这时候不好摒退众人和皇后私谈,只能从侧面提醒皇后,“儿子可听说啊,小燕子是在延禧宫被小路子带人堵着嘴拖出去的。”   “延禧宫?”皇后还真没想到居然是在那地方,“容嬷嬷,你叫人去看看。”   “嗻。”   “皇额娘,你也别心情不好,来,善保最近得了几个不错的笑话,说给您听听?”皇后点点头,永璂赶紧叫善保。   皇后一边想着小燕子的事,一边听着善报的笑话,也确实好笑,只是她心里有事,实在笑不开。永璂善保见到这一幕,也就自觉地听了下来。   几个人就这么静默着,等待容嬷嬷传来消息。   好像过了许久,容嬷嬷终于带消息回来了,一进门,皇后就看见了她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   “这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娘娘。”容嬷嬷正要开口说话,眼角却瞥到永璂正瞪着她,想了想,赶紧收敛了笑道,“娘娘,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还珠格格确实是在延禧宫被拖出去的,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好像,就是小燕子推了令妃一把才害得令妃小产的。”   “什么?”这次皇后是真惊讶了,“她不是和令妃好的很吗?就差把她当亲娘了。怎么就推她了?”   “好像是个五阿哥有关。”容嬷嬷都没好意思说小燕子一听说五阿哥可能和赛亚公主联姻就激动地摔杯子摔碗的,真不像话。   皇后眼睛一转,也就明白了:“还以为永琪是什么好的,哼!”   “娘娘,好像皇上下了令不准再提这事了。”容嬷嬷有点想不透,“慎刑司好像到现在也没提小燕子问话呢。”   “有这事?”   “大概是不想把这事闹大吧。”善保插嘴道,“西藏土司还在呢。”   皇后这也就明白了,乾隆那么好面子,难怪肯暂时咽下这口气了,虽然还有点不甘心,但,“那就这样吧,容嬷嬷,叫下面人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   “奴才明白。”      尽管对小燕子一肚子火,乾隆为了不丢脸丢到西藏去,只好忍着口气,叮嘱所有知情人都闭紧了嘴巴谁都不准往外传。他的本意是低调处理,可这却变相的,给令妃留了缓冲的时间。   令妃没了孩子,先也很激动了一会,真是恨不得就冲出去掐死小燕子。招来个白眼狼啊她。但冷静下来,她就知道不能真的深究下去。   乾隆一向宠爱小燕子,这次这么不留情面直接送到了慎刑司,就说乾隆对小燕子已经有心结了。淑芳斋被围的事乾隆也一定知情,而乾隆这么做的原因。除了知道了紫薇了的事,令妃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现在她还没儿子,皇后地位眼尖的越来越稳固 ,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慢慢的增加了,这对她很不利。为今之计,就是还继续和五阿哥交好。她看得出来,乾隆很重视五阿哥,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次的事就冷淡了他,他把永琪当成了继承人了。令妃有点嫉恨的想着。有五阿哥在,她的腰板也挺些。瞧瞧以前就知道了,皇后算什么,还不是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次是倒霉,小燕子的事被提前发现了。要不然,皇后能这么得意?   不过,事情还没那么糟。   令妃得意的摆弄乾隆赐下来的物件,她这次掉了孩子,乾隆倒对她越来越怜惜了。这是好事,令妃想着。   现在她帮小燕子求求情,一来,如今把小燕子当成了心肝肉的五阿哥得承她的情以后更和她交好,二来,小燕子就是个祸胎,她会给五阿哥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将来她有孩子,那小燕子就是扳倒五阿哥最好的利器。至于她推到自己的事,令妃眼中寒光闪过,总有一天,她会叫她全还回来的。   想到就做,令妃很快就叫人把自己的猜想传给了尔康,叮嘱了他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可能连紫薇也得受苦。尔康心系紫薇,果然没敢动作。   紧接着,令妃又吩咐他,让他想个办法把塞雅公主拉到她们这边。当然了,五阿哥这么爱小燕子,你也要替紫薇的好姐妹想想,可不能让她的爱人被抢了。五阿哥自己也不愿意让小燕子受委屈吗?尔泰就不错,配塞雅不是很好吗?又过几天,令妃果然得到了西藏土司请乾隆下旨让塞雅嫁给尔泰的消息。   这段时间里,令妃也没闲着,在乾隆几次来延禧宫的时候为小燕子辩解,表现得就是一个很仁厚的长辈,关心小燕子,宽容小燕子,她对着乾隆说,小燕子是他的女儿,过去的十几年吃尽了苦,这次也是不小心,请乾隆宽容的原谅她,一边又说这孩子与她无缘,才就这么没了……引得乾隆越加怜惜她不说,还彻底地把她从紫薇的事件里撇清了去。听听令妃说的,这是他女儿。她要是知道小燕子就是一个混混,她会对害了自己孩子的小燕子这么宽容吗?   令妃还一遍遍的在乾隆面前提起小燕子闹得笑话,做的让他开心的事,哀求乾隆把小燕子放出来,更是把她从真假格格里把自己撇开了去。乾隆觉得令妃使另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对她更好了。事件过的久了,乾隆怒气慢慢散去,听着令妃为小燕子说话,不由得,就真产生了别样的情怀。   小燕子真的很单纯啊,她身后要是真有人指使,她能被箭射中差点死去吗?细回想起来,这孩子醒过来时,自己正喂她喝药吧,她从小没爹没娘的,咋然听到自己能有个爹了,就飘飘然了,把自己当爹了。这么想,乾隆又觉得自己很慈爱,果然是个好父亲,心里舒畅多了。后来小燕子不是也说吗,自己不是格格,一定是觉得愧疚了,可惜自己当成事气话了。后来这孩子听说反悔要看透,被吓坏了吧。乾隆这些日子一直听着令妃说小燕子的好话,不知不觉的,对小燕子的怒气,真的慢慢的淡了。   可对紫薇,就不是这样了。乾隆现在对她,那还是很愤怒。这不光是怒其不争,一个格格给人当宫女,更多的,是一个男人被欺骗的恨。他对紫薇,是动了心了,可这丫头,却早和另一个男人互许终生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乾隆有种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感觉。把紫薇当女儿?乾隆做不到。令妃提起紫薇给他挡刀的事,他不是不震动的,可转念想到就是这次的挡刀叫他对着丫头上了心,他心里就不舒坦了。   自己对亲生女儿动了心?乾隆没想起这件事就有种说不出的恶心,生出来的对小燕子的一点怜惜也就没了,要不是她,他能犯这种错吗?   于是,乾隆纠结了。   罢了,等送走了西藏土司再说吧。   可就当乾隆郁闷的时候,出事了。   五阿哥知道了小燕子的事,带着福尔康福尔泰劫狱了,顺便迷翻了淑芳斋外所有的侍卫,把紫薇金锁也给偷走了。   慎刑司满头冷汗的跪倒在地,乾隆奏折一扔,“傅恒,你带人去追,一定把人给我带回来。”   没有暴怒如雷,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平静的语调,却叫傅恒等人惊出一声冷汗,“嗻。”      坤宁宫   “五阿哥去劫狱了?还下迷药迷昏了一群侍卫?”皇后笑起来,“真是没脑子了,居然做出这种事,这次看谁保得住他!”   永璂摇摇头,没接话。听到消息谁都坐不住了,师傅就早放了学。他和善保直接就来坤宁宫了,正好让皇后拉住说话。   “可不是,听说福家的那两个也有份,这次啊,令妃都得吃挂落!”容嬷嬷也喜形于色。   “奴才看,这事可能没这么顺利。”善保看永璂鼓励的眼神,顿顿,又道,“娘娘,奴才听说,前儿福家的二公子和西藏赛雅公主许了婚,皇上碍着西藏的面子,恐怕不会这么处置……福尔泰。”   皇后正高兴,被泼了盆冷水,未免有点不高兴,永璂赶紧道:“善保说的有道理,福尔泰现在可以说是我大清朝去西藏和亲的,皇阿玛不会怎么着他的。”   这话说的皇后都笑了:“呸,什么和亲?”说着,忍不住就笑了,横他一眼,但脸色是好多了。   “可不就是和亲?他和塞雅一成亲,就要去西藏,这不就等于嫁出去了?”   扑。永璂这么一解释,大家笑得更大声了:“好好好,我们说不过你。”   “本来就是嘛。”永璂有心给善保解围,故意摆出了不依的模样,逗得皇后又是一阵笑。“不过事实也是,福尔康要治不了罪,其他人也不好追究了,总不能一个无罪开释,另几个就处死吧?里面还有五哥呢,皇阿玛还得顾忌他呢。”   永璂说的实在合情理,皇后一股子兴奋劲全没了:“难道就这么算了。”真是太不甘心了。   “皇额娘,您也别泄气了。”永璂看着皇后不甘愿的脸,心里难受的慌,“其实转念想,这未必就不是好事?”   皇后瞪眼他:“这难道还是好事啊?”   “那可说不准。”对上皇后疑惑的目光,永璂笑道,“小燕子是什么人?就是个市井流氓。这样的人,在皇宫里,您说,能不闯祸吗?五阿哥为了她,可怜劫狱都干了,可想而知,小燕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她们以后在一起,肯定不会顺顺利利的。小燕子闯祸,永琪到时候也绝对脱不了干系,正好可以借此磨掉皇阿玛对他们宠爱重视。这,难道不是好事?”   “……事情能像你说的这么顺利吗?”皇后还是有点犹豫。   “你放心等着看吧。”永璂卖个关子,换来皇后一个响栗。他们,一定会闹出惊天动地的大事的……   善保站在一边,看着永璂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有点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看,多晚了,我还是更了~~就看在这样的份上,大家,就不要怪我传上来的晚了吧!! 对于乾隆原谅他们,大家还是有点心理准备,毕竟故事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嘿嘿!!又不爽可以,但别拍砖啊!! 过渡阶段   乾隆怒急叫傅恒带人去抓小燕子,真的是被这群胆大妄为的东西气坏了,这次他饶不了他们。令妃听到消息哭的梨花带雨的来求情,被不耐烦的乾隆骂了一气,赶回了延禧宫。   可没想到,傅恒还没动作呢,他们自己就跑回来了。乾隆还真没想到他们胆子那么肥,还敢回来见他,也不直接往牢里扔了,叫人带了来见他。小燕子紫薇五阿哥等人一排跪了,乾隆冷哼一声,板着脸大骂五阿哥,还没说完呢,紫薇就急急忙忙的给他辩解起来,说什么她们是情非得已,被迫这么做的,现在知道错了,就回来了,没真敢跑balabala,小燕子也在旁边帮腔,还有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几个人都是大道理一堆,大意都是说自己知道劫狱这件事做的不对,但他们也只是想紫薇小燕子能活下去,心里还是放不下父母皇上,所以走到半路就回来了,他们相信,皇上是仁慈的君主,宽厚善良,一定会大度的原谅他们的……   他们的高帽子乾隆带的很是舒服,那些谄媚的话也很受用,虽然怒火还没消,但正如永璂分析的,乾隆顾忌着尔泰和五阿哥,最后还是松口原谅了他们,小燕子还回淑芳斋,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也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至于紫薇,乾隆看见她楚楚可怜的小脸,有点怜惜,可想起自己差点把她纳为妃了,就一肚子的不爽快,只嘴上认了她,给了个明珠格格的称号,什么品级也没给,跟小燕子当初祭天游行的待遇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也没叫人收拾地方,直接就让紫薇住在了淑芳斋,丫鬟婆子太监更没多加。紫薇打进了宫也没认真学规矩,听到乾隆说她是明珠格格了,就满足了,一点也没注意到,深宫里的格格,没有一个是和人挤一个院子的。五阿哥倒是有点疑惑,可一想到紫薇住在淑芳斋还能帮衬着点小燕子,就不说话了。至于福家兄弟,还沉浸在一切平安无事的喜悦里,根本没想到其他。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五阿哥等人劫狱劫的轰轰烈烈,结局更出人意料,不但一点事都没有,紫薇却飞上枝头了。一时间,高兴的有,愤怒的有,不平的有……      “纪师傅。”还是上书房,永璂和善保恭敬的站在纪晓岚面前,等着他评定功课。   “十二阿哥最近的文章是越做越好了。”纪晓岚看着永璂善保,点点头,心里很是喜欢,善保是侍读,读书用功不说,十二阿哥皇子之尊,在书房却从不摆架子,对他很尊敬不说,就是布库射箭师傅,也很能听进他的意见,学习态度好,上进聪明,纪晓岚对着学生,真的很满意。“善保也是,做的很好。”   “师傅过奖了。”两人客气道。   “哈哈,老臣说的可都是实话啊。”纪晓岚摸着胡子,笑道。十二阿哥确实是好。这些日子他在一旁看的很清楚,比起五阿哥的张扬,六阿哥八阿哥的的中庸,十一阿哥的成绩平平,十二阿哥显得很低调,他很宽容,但并不降低自己的身份。他功课很好,但纪晓岚看得出,他还有隐藏。是为了皇后娘娘吧,纪晓岚身为朝廷重臣,对后宫的事还是知道一点的。皇上不喜欢皇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连带着对十二阿哥也很冷淡,反而是对五阿哥,乾隆几乎就把他当成了继承人了。当然,他们这些自小接受嫡子为尊的汉臣,对此不是很满意的,但汉臣在朝里的地位并不高,虽然有意见,他们也并不敢跟乾隆提,幸运的是五阿哥功课好人也聪明,虽然有点傲气了,但不是不能接受。直到,小燕子的出现。   自从小燕子到了皇宫,五阿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经常迟到,甚至旷课不说,人也越来越暴躁?尊师重道?纪晓岚没从他身上看到零星半点。虽然清朝皇子很多都不是真的尊重师傅,但起码表面功夫他们还是会做的,不像五阿哥,每次他提问还珠格格答不出来他就一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嘴脸,对他摆脸色,甚至对他大吼……什么东西!纪晓岚忠心的是乾隆,可不是五阿哥。这些日子,纪晓岚对五阿哥的印象真是坏到底了,和他交好的几个现在也都很看不惯五阿哥。这次的事,更叫一些满臣都不满了。一个阿哥,跑去劫狱?皇上居然还原谅了他?   纪晓岚都不知道一贯英明的皇上是怎么了。明明十二阿哥比五阿哥好了一倍不止。   还有那个福尔泰,读书成绩平平,傲气却与五阿哥不遑多让,不过就是个包衣奴才,却眼高于顶,比起十二阿哥身边的善保,他连给善保提鞋都不配。   人都说物以类聚。纪晓岚现在对五阿哥是彻底绝望了,这样的人,要是登上皇位,天下苍生,会变成什么样?倒是十二阿哥,很不错!纪晓岚看向永璂,他和善保正拿着对方的文章看,神色平静,偶尔点评一下对方的文章,气氛很和谐,纪晓岚想,或许,他以后可以额外给这两个孩子一些指导。   永璂眼角瞥到纪晓岚嘴角的笑,和善保相视一笑。      “爷,这是今儿得的小吃。”下完课,善保拿出一包点心递给永璂,“还有新的话本,都是现在最受人追捧的。”   “不错啊。”永璂打开一角,看了看,“善保,这是什么?”   善保凑过去,是个小点心,“哦,这是一家小店的招牌点心,味道很不错,我想,这在宫里应该很少见。”   “嗯。”永璂拈起一块扔进嘴里,“不错啊,永瑆一定会喜欢的。”   “十一阿哥向来喜欢这些小吃。”善保笑道。   “对了,今天和琳是生辰吧?”永璂突然想起来,从袖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和田玉,最养人了,权当是我送的贺礼了。”   “这怎么好?”善保拒绝道,“不过是个普通生辰,这么珍贵的礼物,就……”   “善保,你都是我身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心?”永璂笑这把玉佩塞给他,“不过是个物件,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好东西还多着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善保也就不推辞了:“谢爷。”   “说什么呢?”永璂笑笑,“你的忠心爷都看在眼里,说起来你也是嫡子,要不是你娘……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早点回去陪和琳吧,他跟你最亲了。”   “奴才明白,那,奴才告退!”   永璂点点头,“去吧。”这个善保,还是拘束了点。要想变成日后的和珅,他还有的学呢。“十一哥,我这里得了些小吃话本,一起看吧。”   “永璂?真的啊?那我们去御花园吧。”永瑆也不过大永璂几个月,七岁的孩子,看到好吃的好玩的,眼睛都亮了。   “成!?      皇后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身边小几上摆着新进贡的水果,容嬷嬷在一旁坐了,两人就这么闲聊着。   “你说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啊,永琪犯这么大错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蒙混了过去?真是……”皇后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娘娘,这事都过去几天了,您也别往心里放了,就像十二阿哥说的,您这是和自己过不去呢!”容嬷嬷道。   “我这不就是说说出口气嘛。“踢到永璂,皇后也就不多说了,突然想起善保,和容嬷嬷道,”嬷嬷,你说,这善保,怎么样?”   “我看着是个实诚人!”容嬷嬷想想,道,“对十二阿哥,奴婢看着,他是真的忠心耿耿的?对咱们也是真心,是个可信的孩子。奴婢早先就问过了,这孩子人聪明,读书也好,而且嘴巧,十二阿哥遇上什么人,他也知道应对,现在十二阿哥在上书房,和其他宗亲处的好多了。”   “我倒不是说这个,就是觉得这孩子有点没规矩。”皇后稍稍皱眉,“上次我们说话,他就这么直直的插嘴进来了……罢了罢了,他也是真看得明白。”   “娘娘,十二阿哥大了,身边总要有个臂膀。这善保聪明伶俐,又是钮祜禄家的,不错了。”   “是啊,身边的人,还是找个聪明的好。”皇后叹口气,道,“要真是像永琪身边的,永璂那可就毁了!”   “呵呵,现在人家还得意着呢。”容嬷嬷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尔泰不过是去和亲的,五阿哥他们得瑟个什么劲儿啊?就为个虚名,去了一个助力,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谁知道啊?”皇后懒得理会他们,“难得这段时间她们消停了些,咱们也过过舒坦日子。永璂说的对,我是后宫之主,没必要降低身份跟她们计较。”   “十二阿哥说的自是没错的。”容嬷嬷笑笑,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乾隆忙了一段时间,突然想起许久不曾过问皇子的读书进度了,便召了纪晓岚来问话。   纪晓岚得到旨意感到乾清宫时,却刚好碰到五阿哥也进了门。“臣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嗯!”永琪点点头,“纪大人也来了。”说着,脚下不停,率先跨进了门。   纪晓岚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跟着进了去。两人先后给乾隆请了安。乾隆见五阿哥也在,便问他最近功课如何了。纪晓岚打个腹稿,道:“五阿哥才智上佳,自是不错的。”很宽泛的说法,乾隆皱了皱眉。永琪倒觉得不错,在一边听着没插嘴。   “其他阿哥呢?”   “回皇上,六阿哥八阿哥都是极聪敏的,功课很用功。”纪晓岚想想,又道,“十一阿哥聪慧有余,只是少了几分耐心。说到最好的,还是十二阿哥……”   “咳咳~”永琪突然抚著胸口咳了几声,恰恰打断了纪晓岚将出口的话。乾隆还以为他身子不适,急忙问道:“永琪,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谢皇阿玛关心,儿子很好。”永琪笑说道,“今儿喉咙有点干,搅了皇阿玛,儿臣有罪!”   “行了,不过是小事!”乾隆看纪晓岚似有话要说,便问,“纪晓岚,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臣惶恐。”纪晓岚打个千道,“臣听五阿哥说喉间不舒服,不由得想起今儿上书房的时候,好似十二阿哥也有点咳嗽。要说这十二阿哥,读书也是勤奋,喝了几口茶就说没事,一定要上完课,臣都不好劝。”   “哦?”乾隆闻言心喜,“永璂真的如此好学?”   “是,皇上。”纪晓岚夸奖道,“十二阿哥现在的才学是突飞猛进,做的好文章啊!”   “哈哈哈哈,好,好啊,知道上进是好事。”乾隆得到纪晓岚确切的夸奖更是开心,他是知道这纪大烟袋的,最难得夸人,这么说,永璂是真用功了。乾隆觉得很欣慰,半点也没注意到,一边的永琪已经黑了脸,而福尔康,一脸不以为然。   纪晓岚眼角一瞥,将他们的脸色尽收眼底,不屑的弯弯嘴角,移开了视线……      当晚,乾隆赏永璂御膳一桌,以赐嘉奖!      日子还是不咸不淡的过着,令妃咬着牙几次给小燕子她们说情,找她们过来给乾隆解闷,慢慢的,虽然乾隆对紫薇的心结还是没全放下,但对她们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其恩宠,得罪了后宫许多的妃嫔……      在这样的氛围里,二十五年到了,去五台山礼佛的老佛爷,要回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要在14号入V了~~呃,当天三更!!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大家喜欢的话,能接着看我写的,我也很开心,当然,放弃的我也能理解~~~ 明天还是会更,太后要回来了!! 老佛爷   “太后娘娘到!”   “太后娘娘到!”   “太后娘娘到!”   宫门一扇扇打开来,传唱声一声声响起,乾隆率领了一班文武大臣皇室宗亲早早的就按了品阶站好迎接老佛爷的仪架来。待两台轿子进入视线,众人齐刷刷跪下,恭迎太后回宫。   一片肃穆中,走在后面的轿子里率先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红色旗装,面容秀美,可不是晴儿?   晴儿和桂嬷嬷搀着老佛爷慢慢的下了轿,乾隆赶紧上前一步,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儿子没出城接您,实在是不孝极了。”   “皇帝你这说的什么话,国事已经够忙了,哀家有这么多人伺候,不妨碍的。何况,还有晴儿在我身边呢。”老佛爷对乾隆的话很是受用,笑道,转目一溜跪拜的群臣,心里愈发满意,”大家,都起来吧。”   “谢老佛爷。”   皇后和一干妃嫔起身也迎了上来,老佛爷先看了皇后,清减了不少,道,“这些日子哀家不在宫里,皇后辛苦了。”   皇后真是受宠若惊,忙道:“老佛爷说的重了,我不过做些分内事,那当得起辛苦两字。”   “好,好。”老佛爷松开桂嬷嬷搀着的手,搭上了皇后,皇后脸上喜色更浓,忙接替了桂嬷嬷搀了她,“老佛爷身子可好?”   “嗯,这山上山清水秀的,哀家身子骨倒是爽利不少。”老佛爷也看媳妇关心自己,也笑笑道,看乾隆,“倒是皇上,愈发清减了,国事重要,可身子也得当心啊。”脸一沉看了乾隆身后的妃嫔,“你们也都仔细点,可别做的什么事让皇上不痛快。朝事繁忙,还要皇上操心你们的事吗?”说到最后,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令妃。   令妃被她凌厉的眼神看的忐忑,不敢直视,低眉看着脚尖。   乾隆有点尴尬,皇额娘好好地怎么说起这个?不由得就想到前阵子的事,想着定是谁在老佛爷面前告状了,视线就往皇后身上移,可皇后正仔细听老佛爷说话呢,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她在背后给令妃上眼药,只好岔开话题,“皇额娘一路劳累了,不如先回慈宁宫梳洗一下。”   “嗯,也好。”不说还不觉得,乾隆这一提,老佛爷还真觉得骨头僵硬酸疼了,便由乾隆皇后两人一左一右搀了,移驾慈宁宫。   还没走几步呢,突然就有两个身影闯了出来,正正扑倒在路中间,钗环撒了一地,还有一个居然惶惶乱乱的去捡,还是另一个先请安了,她才意识到慌乱的给她请安,真是没规矩极了。   老佛爷哪见过这种事,被吓了一跳,定定神看去,是两个与晴儿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穿着一红一蓝的旗袍,红衣的那个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另一个蓝衣的则柳眉杏眼,带着几分怯弱,老佛爷心思一转就猜到,这两个一定是皇后信中提的两个民间格格了,本就对这件事不满意的老佛爷看着她们脸上红红绿绿不知道涂得什么,认定了她们这是藐视她呢。一股怒火就升了上来。也不知打哪里来的两个东西,仗着皇上宠爱,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   乾隆眼见着老佛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很是尴尬,对小燕子紫薇也生出一股怒气来,现在群臣都在,你们两个当晚辈的姗姗来迟不说,居然还这么狼狈模样,还有没有为人子女的自觉了?“小燕子紫薇,你们干什么?”语调一转,乾隆略显尴尬的看着老佛爷,“老佛爷,这就是小燕子,紫薇。”   老佛爷纵使心里不情愿,儿子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便开口道,“这就是两个民间格格?”虽然是问句,却并无惊讶之色,乾隆自知理亏,不再说话。老佛爷抬脚要走,却发现皇后有点怔忡,视线直直也不知看些什么,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一票阿哥的最尾端,永琪正满头大汗看着跪倒在地的两个格格,却并没发现她和皇后在观察她。阿哥都是按分位排的,永琪怎么好好地站到最尾端去了?老佛爷眼尖的看见永琪身上的衣物并不整齐,隐隐有了猜想,又不敢相信,拉拉皇后,起身要走。   皇后似才回过神,愧疚的看眼老佛爷,小心地搀着她离开。   远远地,几人还能听到后面五阿哥惊慌的叫声:“小燕子,你没事吧……”   老佛爷面色冷下来,再不看乾隆,直往前去……      慈宁宫   “皇帝,这两个民间格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慈宁宫,老佛爷还来不及喝口茶,就急急追问道,“这一路回来,我可没少听说这两个格格的事,什么围场,什么真假格格,我听的是迷迷糊糊的,你们传来的家书也没把来龙去脉讲清楚,我现在这心里啊,是一肚子的疑惑,皇帝,你给我仔细说说,我看着两个丫头,实在是没规矩极了,皇后,难道你都没教她们规矩吗?”   “老佛爷恕罪,都是我失职。”皇后也不辩驳,直接跪倒泣道。   乾隆原本还以为皇后会趁机告一状,没成想她就这么应了,顿时很是尴尬,也不怀疑皇后曾向老佛爷告密了,看一旁坐的令妃,想了想,道:“皇额娘,是这样的,紫薇是儿子、流落在外的孩子,去年她母亲去世了,她就进了京,本来是想来见我的,可惜这孩子不晓得京里的情形,没能寻到门路。小燕子是她在外结拜的姐妹,当时为了给她传信就闯围场,被永琪射伤了,儿子带着受伤昏迷的她回了宫,封了做还珠格格,后来,知道紫薇才是儿子的骨肉,就封了她明珠格格。这事说来话长,儿子以后再和您慢慢说。”顿顿,乾隆说道,“这两个丫头来自民间,儿子不忍心拘束了她们,就特旨她们不必学规矩了。”   乾隆这番话避重就轻,倒显得小燕子紫薇毫无过错了。皇后听的直撇嘴,所幸她跪着又低了头,没人看见。   老佛爷心里有数,事情绝不像乾隆说的这么简单,但他既这么说了,想来对那两个丫头是极喜欢的。为了儿子,老佛爷只能避开话题,心里却决定,过会儿和皇后好好谈谈,“既然是皇帝有特旨,那也罢了,皇后快起来吧,倒是哀家错怪了你。”   皇后听着赶紧又拜了一下,道:“老佛爷这真是折杀我了,原本就是我躲懒,确实是错了。”   老佛爷点点头,看着皇后的眼神更温柔了:“你也快别跪了,容嬷嬷,还不扶你主子起来。”   “嗻。”容嬷嬷赶紧扶起皇后,皇后这才起来,坐回位子。刚巧和乾隆目光相对,皇后清楚看见乾隆眼里的不好意思和满意,不由想着,永璂的话果然有道理,皇上最要面子,自己什么时候不能和老佛爷告状,何必非赶在皇上在时?下定决心,等会儿绝不说小燕子等人半句坏话。   “皇帝,那永琪和这个还珠格格是怎么回事?”老佛爷又想起一件事,道,“你不是很喜欢这两个丫头?怎么舍得就这么嫁人了?”还有,永琪将来可能会是皇上,那小燕子一看就不是能登上台面的,怎么能指给五阿哥?   说起这个,皇后就想笑,真真的小燕子是她的福星啊。虽然也有因为她受了点罪,但她居然被皇上指给了五阿哥,真是意外之喜。一个来历不明的市井混混,居然成了皇子嫡福晋?只要这婚事成了,皇后就在不担心永琪能跟她儿子抢了,大清朝开国以来,可没有皇后是个汉人,就是历史上,也没个女飞贼成为皇后的。就算皇上属意永琪,朝里的大臣宗室亲贵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听到老佛爷这么问,皇后不由担心的看着乾隆,生怕他突然就后悔了,取消了婚事。   乾隆有点答不上来,心里措辞了一番,抬头就看见皇后盯着他,眼中还有担忧之色,愣了一会儿,直到老佛爷咳了一声,才赶紧答道:“小燕子天真可爱,永琪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真心的喜欢上了她,儿子耐不住永琪恳求,就指了婚。”皇后倒是变了,也会为小燕子紫薇担心了。乾隆觉得很是安慰。   “是吗?”真心喜欢?还不是有私情?老佛爷最恨这种事,才好了点的脸色又黑了,“听说,那个紫薇被指给福尔康了?”   “是啊。”乾隆想着这次总没事了吧,顺口就说了,结果老佛爷就瞪了他一眼,他有点莫名其妙,仔细一想,恍然回神,老佛爷以前好像说过把晴儿指给福尔康。晴儿这事可是老佛爷开过口的,没能记住老佛爷的嘱托,孝顺儿子乾隆愧疚极了,可也舍不得紫薇难受,眼神飘忽许久,硬是没开口说取消这门婚事。君无戏言啊,乾隆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老佛爷被乾隆的沉默气得身子直抖,她儿子一贯孝顺,现在居然违逆她。对还没正式见过的小燕子紫薇,老佛爷直接就恨上了。这就是祸害啊。“方才人多,走得急,哀家也没好好看看这两个丫头,既然皇上这么喜欢她们,想来也是有点出彩的,就宣来看看吧。”   乾隆不知老佛爷心思,听她口气松动,喜上眉梢,笑道:“这两个丫头与宫里的格格都不一样,一个天真可爱,一个善解人意,老佛爷,您看了一定会喜欢的。”说罢,急忙叫人去传小燕子紫薇。   老佛爷对乾隆的话不置一词,乘着等人的时间,和乾隆皇后列坐的各妃嫔说笑起来,问问后宫现在怎么样,几个格格阿哥如何……   气氛还算融洽,直到,小燕子紫薇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人的支持,很开心啊~~ 明天我会三更的,看情况,如果有时间再多更一章,请不要无视“如果”两个字…… 慈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电视剧情节,我写的有点拖沓,下面的免费送给大家,也是正文哦!!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紫薇跪倒拜道,一旁自进了屋就东张西望的小燕子见她如此,才进忙依样画葫芦给老佛爷请安。 老佛爷看的火气直冒,可身旁乾隆又是叹气又是赔笑的,她心思转了又转,淡淡的点了点头:“罢了,起来吧。”就给皇帝给面子。 “谢老佛爷。” 两人站起身,老佛爷打量她们,脸上算是擦干净了,打扮的还算齐整。老佛爷特地看了紫薇,怎么看,都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场面,和晴儿是天差地别,想到晴儿被她抢了额附,老佛爷真就想叫她退下去,免得看着心烦,“哀家方才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没想到,哀家才离开了大半年,这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哀家错过了不少‘好戏’。”这话说着颇有怨言,底下机灵的几个妃子都听出来了,老佛爷这事不喜欢两个丫头呢。说起这后宫里的妃子,谁不是恨得这两个丫头牙痒痒的?没规没距,从来不给她们请安就罢了,说话还横冲直撞的,乾隆要和她们多说几句,她们表现的就像她们勾引了皇上似的,整帮着令妃那个狐媚子争宠,粗俗不堪,现在老佛爷不喜欢她们,妃嫔们都觉得解恨极了。就是得了好处的令妃,一想到自己没的那个孩子,对老佛爷现在的反应也是暗喜于心。 “是啊奶奶,你干嘛要去吃斋念佛呢?你把尔泰的婚礼给错过了,连西藏土司的比武也错过了……”小燕子没心没肺的,还真以为老佛爷遗憾呢,手舞足蹈道。 紫薇乖觉,看乾隆一脸恨铁不成钢,众嫔妃憋笑的有,鄙夷的有,情知不对,连忙拉了拉小燕子,小燕子被这么一拉,也想起来来时五阿哥等人的嘱咐,千万不能让老佛爷厌弃了,登时不敢开口了,讷讷的放下手臂,站了回去,“我是说,您确实错过了许多好戏……” 皇后都想笑了,真是状况不断啊,根本都不用她出手的。 老佛爷和乾隆对视一眼,乾隆搓搓手,陪笑道:“皇额娘,小燕子就是这样,有口无心的,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老佛爷呼口气,再问小燕子:“听说你无父无母,那你进宫前,是怎么过日子的?” “呃……”小燕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看看紫薇,被老佛爷喝了一声:“哀家问你话,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小燕子不敢再看紫薇了,也没什么主意,狠狠心,就说实话道:“我卖艺,爬竿耍大旗,偶尔还耍耍诈。”小燕子说着说着就忘形了,手帕被她甩的上下飞舞,紫薇看的心惊肉跳的,赶紧撞她一下提醒她。小燕子这才回过神,低下了声音。 底下妃嫔有忍俊不禁的,纷纷拿了帕子遮掩,老佛爷还想再问,皇后连忙笑道:“老佛爷,你也别光顾着还珠格格,这还有明珠格格站着呢。” 皇后冷不丁的开口,老佛爷有点惊异,看皇后,她微微摇头,心里琢磨下,老佛爷把实现集中在了紫薇身上。她不喜紫薇,自然也不客气:“紫薇,你是收你母亲遗命进京来找你皇阿玛的?” “是。”紫薇怯怯答道。 老佛爷皱皱眉,接着问:“你母亲遗命你进京找皇阿玛,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母亲怎么有信心你能进宫,能见到皇阿玛?她自己生前为什么不来?我这是迷迷糊糊的,你知道吗?” 紫薇身子摇了摇,咬着唇,很是委屈地摇摇头:“紫薇。不知道。”看老佛爷叹了口气,似有不满,紫薇低下头,细声道,“紫薇猜想,大概、是对自己没信心了。” “那就对你有信心了?”老佛爷本还想再说,看到乾隆面带怜惜,止住了,“看这模样也还算周正。”紫薇心中一喜,又听她说道,“既然进了宫,封了格格,那自己也管着点自己,你娘那些毛病,可不要有。”   紫薇难堪极了,眼中水光浮动,却极力忍着不流下来,诺诺道:“紫薇、谨遵老佛爷教诲。”   老佛爷对她这态度还算满意:“虽然你们来自民间,不过这是皇宫,皇帝既封了你做格格,那就得守皇宫的规矩。民间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到皇宫来。”   “是。”紫薇更加低眉顺眼,哽咽的答道。小燕子就没这么听话了。从刚才起,紫薇的脸色就不对,小燕子肯定,就是老佛爷给紫薇气受了。对自己冷眉冷眼的,现在还说什么不三不四   ,小燕子近来被乾隆的宠爱弄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老佛爷地位的超然,想着反正有乾隆做后盾,根本就没把老佛爷放眼里,当下也不吭气,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佛爷,一脸不屑。   老佛爷本来还想看在乾隆的面子上算了,可见得小燕子这模样,哪里忍得住?“还珠格格,你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吗?”小燕子移开视线,晃晃头,不久又转了回来,正好看了老佛爷,翻   个白眼,又低下眼,老佛爷怒极反笑,“有什么话就说!”小燕子还是摇头晃脑,撇撇嘴,偶尔斜着眼睛瞄几眼老佛爷,表现得一脸忍气吞声不跟你计较的模样,老佛爷再没了好声气,板了   脸怒道:“问你话呢,摇头做什么?”   小燕子也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道:“这可不是我要说的,是你让我说的。我是不敢不服气,你是太后,我知道你说的话比皇上的还重要,我们小老百姓只能遵旨。您要是认为民间都是不三不四的事,我还说皇宫有很多不七不八的事呢!”   “放肆!”狠狠就是一掌拍上了桌子,老佛爷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跪下!”   这次小燕子紫薇到乖觉,刷的就跪下来了,只是小燕子满不在乎左右摇摆的身子,实在没有反省的样子。   皇后看看小燕子,这么有恃无恐,难道有什么猫腻?仔细一打量,果然,她膝盖处露出了截奇怪的布料,回想小燕子以往的丰功伟绩,这大概就是什么‘跪的容易 ’了吧。桂嬷嬷注意到皇   后久久盯着小燕子的膝盖处,也望了过去,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看皇后脸色不对,便稍稍的提醒了老佛爷。   “容嬷嬷,桂嬷嬷,去看看她的膝盖怎么了?”老佛爷心里笃定了肯定有不对的地方,正好让她抓个把柄。自打乾隆登基,她何曾再受过这种气?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还不罢休了。   “皇额娘……”老佛爷冷冷看了他一眼,乾隆顿时哑然,这次确实是小燕子不对,想到皇额娘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受了小燕子的气,也是愧疚的慌,罢了,小燕子也太不像话了,是该好   好教教了。   “嗻!”   桂嬷嬷容嬷嬷为了自己主子受的气,早就是一肚子的的火了,听了老佛爷的命令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背对着皇上老佛爷众妃嫔,两个人脸上露出森然的笑,小燕子有点心惊,尤其是容   嬷嬷,她以前吃过她的亏,哪里肯放她们近身?待容嬷嬷桂嬷嬷伸手抓她,她大眼睛一转,双手狠狠一推,就把两个嬷嬷摔了出去。   “哎呦~”容嬷嬷才到底,便惊声大叫起来,桂嬷嬷和她老相识了,很有默契的也跟着呻吟起来。   喝!在场妃嫔倒抽口冷气,这还珠格格的胆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有孩子的更是打定主意,绝不能让她接进了自己的孩子。   容嬷嬷叫了几声,爬将起来跪好,哭道:”回老佛爷,奴婢可不敢碰还珠格格,她会把奴婢打的皮青脸肿的!”语罢直磕头,倒有几分可怜,就连看不惯她的乾隆,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什么,你还敢动手?”老佛爷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们是哀家派过去的人,代表的就是哀家,你怎么敢动手?”   小燕子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过来抓我,我要是不还手,我会吃亏的,怎么能不还手?”不耐烦的挥挥手帕,“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研究我的膝盖了,我给你们看就是了!”大咧咧的单膝跪了,揭开旗袍下摆露出膝盖上裹得布包,略带得意道,“看好了,这叫跪的容易,是我的发明,这皇宫里,动不动就要下跪,我就发明了这个,跪多久都不怕。”   老佛爷的脸色彻底黑了,乾隆看了一眼,回头大骂:“小燕子,你书不念好,就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再不许带着个了。下跪是种礼节,你带着这个,不是阳奉阴违吗?”   小燕子一点也不怵,嬉皮笑脸道“皇阿玛,你别给我拽文了,我既不是羊,也不是鹰,我是小燕子。跪的容易可不能省……”   “咳咳~”皇后听着越来越不像,偏乾隆还没注意到老佛爷的脸色还听着小燕子说废话,不由提醒道。   乾隆瞄一眼皇后,收回视线时正好看到老佛爷投过来的眼神,一惊:“住口!”疏忽了。乾隆想着,老佛爷气成这样,他也不能熟视无睹:“容嬷嬷桂嬷嬷,去把小燕子的那个‘跪的容易’给我取下来!小燕子,不准还手”   “嗻!”容嬷嬷欣喜,和桂嬷嬷交换个眼神,狠狠就直接扑过去抓着小燕子的膝盖就要把那布包卸下来。容嬷嬷还存了个心眼,虽然面上看着下了狠劲,但实际上,却没使多少力。小燕子急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别碰我!”   容嬷嬷桂嬷嬷当然不会听她的话,小燕子一生气,就动手了。再一次,容嬷嬷桂嬷嬷都被摔了出去,可这次不等脸色铁青的乾隆发话,小燕子就自己爬了起来拉紫薇:“紫薇,我们快走,要不然还得被打的。”   紫薇被吓得不行,连连摇头:“小燕子,不行的……”   小燕子哪里听得进去,见乾隆老佛爷已经站起来了,也顾不得紫薇了,就想跑,偏紫薇还拉着她,她用力一推,运起三脚猫的轻功就飞了出去,却没注意,紫薇猛不防被她一推,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小燕子,你快回来啊……”紫薇徒劳的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根本不敢抬头看乾隆的脸色……   “来人啊,去吧还珠格格给朕抓回来!”乾隆只觉颜面尽失,老佛爷震怒的模样更叫他难受的慌,抢了几步出门,小燕子已经跑到了前面,不远处一群宫女围着不知讨论什么,但肯定和小燕子有关,乾隆叫过侍卫,大声吩咐道。   门口,皇后搀着老佛爷站在乾隆身后,容嬷嬷桂嬷嬷已经起来回到了她们身边。至于躺在地上的紫薇,没人关心她。   “这还珠格格也太不像话了!”老佛爷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格格,“皇后,你怎么也不教这点?”   “老佛爷~~”皇后委屈的叫了一声,“不是臣妾不教,是这个还珠格格太难缠了。起先容嬷嬷就去教过她,被打的差点没命,皇上也……臣妾没办法啊。”   “哼,皇上也太宠她了,今天不教训她……”老佛爷哼一声,没再说下去。   容嬷嬷嘴角勾了起来,心中大快。   令妃在她们身边把这对话听的清楚,大感解气……   “那、那不是晴格格吗?”小燕子身份摆在那里,侍卫不敢真动手,自抓不到小燕子,这就闹得御花园鸡飞狗跳的,一片慌乱中,桂嬷嬷瞟到一个身影,失声尖叫,“晴格格好像受伤了!”   “晴儿?”老佛爷一听顿时急了,“在哪儿在哪……哎呀,晴儿,来人啊,还不快把晴格格扶过来?”   “来人,去请太医!”   “晴格格,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团慌乱,乾隆这才发现,原来先时那些宫女围着的是晴儿。   晴儿款款走来,笑道:“老佛爷,晴儿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倒没说被谁撞得,乾隆心里明白,不由感叹晴儿懂事。老佛爷也没深究,急着看御花园的闹剧。   这时候小燕子也被抓回来了,抓着她的,正是听到小燕子大闹御花园赶过来救场的五阿哥福尔康。   五阿哥福尔康也看到了老佛爷乾隆难看的脸色,拉了犹自赌气不服的小燕子跪下请罪,   “这样的格格,真是匪夷所思。”老佛爷摇头说道。   紫薇本来远远地躲着众人,此时也赶紧跑出来和小燕子一齐跪了:“紫薇代小燕子给老佛爷请罪,请老佛爷不要深究了。我和小燕子进宫不久,对宫里规矩难免生疏,不是有意冲撞的,请老佛爷网开一面。”   水汪汪的大眼从老佛爷身上划过定在潜龙身上,乾隆心里动了动,看五阿哥福尔康,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乾隆心一软,犹豫的看着老佛爷:“皇额娘,您就别生气了。她们确实是放肆了,不过~”老佛爷眉头一跳,“看在她们入宫不久,就让她们好好反省吧。”   老佛爷真不敢相信,乾隆居然到这时候还在为小燕子求情。   紫薇在乾隆话毕时就赶紧谢礼了:“紫薇谢老佛爷开恩。紫薇知错,紫薇给老佛爷磕头。”   可小燕子并不领情,任五阿哥福尔康怎么拉她,她还臭着张脸不肯行礼。正好,老佛爷也没打算原谅她:“不管你们多大靠山,谁求情,哀家非处罚你不可了。”叫了左右,“来人,把这还珠格格拖下去。”   “皇额娘……”乾隆纵然不满小燕子的态度,可紫薇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心里又难受的慌,还想求情,可老佛爷根本不听。   “老佛爷!”晴儿吧乾隆的神色看个分明,担心老佛爷执意要罚小燕子会伤了母子感情,便上前劝道,“老佛爷,你这才回宫,就闹个人仰马翻的,你累不累啊~~我看着还珠格格挺有意思的,您看,她在这假山上跳来跳去的,引得大家都来看热闹,宫里几时这么热闹啊?你就当还珠格格是别出心裁的在欢迎您,逗您开心,不好吗?”连说笑带撒娇的一番话,晴儿拉这老佛爷的手臂,微微摇头示意老佛爷不要动手。   老佛爷有点奇怪,怎么今儿皇后拦着她不要发作小燕子,晴儿也拦着她,想说点什么,却突然传请安声。   “永璂给老佛爷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奴才给老佛爷请安,给万岁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是永璂啊!”老佛爷真不知道该怎么好,永璂的出现也算是给她解了围,温和道,“你怎么来了?”   永璂并不看跪倒的小燕子等人,嬉笑道:“这不是老佛爷才回宫吗,永璂当来请安的。原来还想着老佛爷才回来,一定累了,等您休息了孙儿再来给您请安。呃,现在看来,永璂来的不是时候。”小脸上有些许尴尬。   “你想的到仔细。”有前面小燕子作对比,老佛爷对永璂这个嫡孙的表现真是满意极了,“没什么不是时候的,你来看哀家,是你的孝心。”比起那个来了只会给小燕子求情的五阿哥,永璂好太多了。老佛爷孙子多,也不在乎,对五阿哥另眼相看是因为乾隆有心把他做继承人,可现在看,永璂可比他好了百倍。   “老佛爷不怪孙儿莽撞了就好。”永璂笑道。   僵硬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下来,乾隆略略松口气,又听永璂说道:“晴儿姐姐也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十二阿哥近来可好?”晴儿跟永璂向来也好,当下笑道。   “好啊,我前儿还得了师傅的夸奖呢。”永璂略带炫耀的说道,更显得他童真可爱,“还有哦,永璂现在射箭已经能……咦,这是什么?晴儿姐姐,你受伤了吗?怎么衣服上有血?”   这可把老佛爷吓着了:“晴儿,你受伤了?”看晴儿旗袍下摆,果然沾了血迹,急忙问道,“你这孩子,到底是那里伤着了,怎么也不说话?”   晴儿苦笑:“老佛爷您别慌,晴儿只是擦着皮了……”   “浑说,只是擦破皮能出这么多血?御医,快叫御医!”老佛爷忙止住她的话,叫人宣太医。   “晴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擦破皮了?难道摔着了吗?”永璂年岁小,也不讲究男女大防,跑过去拉了晴儿,问道。   “摔了?”老佛爷回过味来,“是啊,你方才说摔了?怎么好好地摔着了?还受了伤?”偏头看了伺候的宫女嬷嬷,怒道,“你们怎么照顾的晴格格?怎么好好的叫晴格格摔着了?没用的东西,桂嬷嬷!”   跪倒的小燕子有种不妙的感觉。   “老佛爷开恩,这不关奴婢的事啊,方才还珠格格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下就撞到了晴格格……”   真相大白。   老佛爷也不纠缠了,看着乾隆,冷冷抛下一句:“皇上,你看这事怎么办吧?”带着晴儿就进屋去了。   永璂眨眨眼睛:“皇阿玛,我,说错什么了吗?”   乾隆看着他有点慌乱的小脸,气也不是怪也不是,叹了口气:“你进去看老佛爷吧。”   “儿臣遵旨。”看不了戏了,永璂有点可惜,带着善保慢慢的走进屋。才迈过门栏,就听乾隆命令道:“来人啊,把还珠格格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顿顿,又道,“谁都不准求情。”   就是这样,永璂还是听到了一阵阵的求情声。二十大板?就不知道老佛爷满不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电视剧情节,我写的有点拖沓,下面的免费送给大家,也是正文哦!!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紫薇跪倒拜道,一旁自进了屋就东张西望的小燕子见她如此,才进忙依样画葫芦给老佛爷请安。 老佛爷看的火气直冒,可身旁乾隆又是叹气又是赔笑的,她心思转了又转,淡淡的点了点头:“罢了,起来吧。”就给皇帝给面子。 “谢老佛爷。” 两人站起身,老佛爷打量她们,脸上算是擦干净了,打扮的还算齐整。老佛爷特地看了紫薇,怎么看,都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场面,和晴儿是天差地别,想到晴儿被她抢了额附,老佛爷真就想叫她退下去,免得看着心烦,“哀家方才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没想到,哀家才离开了大半年,这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哀家错过了不少‘好戏’。”这话说着颇有怨言,底下机灵的几个妃子都听出来了,老佛爷这事不喜欢两个丫头呢。说起这后宫里的妃子,谁不是恨得这两个丫头牙痒痒的?没规没距,从来不给她们请安就罢了,说话还横冲直撞的,乾隆要和她们多说几句,她们表现的就像她们勾引了皇上似的,整帮着令妃那个狐媚子争宠,粗俗不堪,现在老佛爷不喜欢她们,妃嫔们都觉得解恨极了。就是得了好处的令妃,一想到自己没的那个孩子,对老佛爷现在的反应也是暗喜于心。 “是啊奶奶,你干嘛要去吃斋念佛呢?你把尔泰的婚礼给错过了,连西藏土司的比武也错过了……”小燕子没心没肺的,还真以为老佛爷遗憾呢,手舞足蹈道。 紫薇乖觉,看乾隆一脸恨铁不成钢,众嫔妃憋笑的有,鄙夷的有,情知不对,连忙拉了拉小燕子,小燕子被这么一拉,也想起来来时五阿哥等人的嘱咐,千万不能让老佛爷厌弃了,登时不敢开口了,讷讷的放下手臂,站了回去,“我是说,您确实错过了许多好戏……” 皇后都想笑了,真是状况不断啊,根本都不用她出手的。 老佛爷和乾隆对视一眼,乾隆搓搓手,陪笑道:“皇额娘,小燕子就是这样,有口无心的,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老佛爷呼口气,再问小燕子:“听说你无父无母,那你进宫前,是怎么过日子的?” “呃……”小燕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看看紫薇,被老佛爷喝了一声:“哀家问你话,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小燕子不敢再看紫薇了,也没什么主意,狠狠心,就说实话道:“我卖艺,爬竿耍大旗,偶尔还耍耍诈。”小燕子说着说着就忘形了,手帕被她甩的上下飞舞,紫薇看的心惊肉跳的,赶紧撞她一下提醒她。小燕子这才回过神,低下了声音。 底下妃嫔有忍俊不禁的,纷纷拿了帕子遮掩,老佛爷还想再问,皇后连忙笑道:“老佛爷,你也别光顾着还珠格格,这还有明珠格格站着呢。” 皇后冷不丁的开口,老佛爷有点惊异,看皇后,她微微摇头,心里琢磨下,老佛爷把实现集中在了紫薇身上。她不喜紫薇,自然也不客气:“紫薇,你是收你母亲遗命进京来找你皇阿玛的?” “是。”紫薇怯怯答道。 老佛爷皱皱眉,接着问:“你母亲遗命你进京找皇阿玛,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母亲怎么有信心你能进宫,能见到皇阿玛?她自己生前为什么不来?我这是迷迷糊糊的,你知道吗?” 紫薇身子摇了摇,咬着唇,很是委屈地摇摇头:“紫薇。不知道。”看老佛爷叹了口气,似有不满,紫薇低下头,细声道,“紫薇猜想,大概、是对自己没信心了。” “那就对你有信心了?”老佛爷本还想再说,看到乾隆面带怜惜,止住了,“看这模样也还算周正。”紫薇心中一喜,又听她说道,“既然进了宫,封了格格,那自己也管着点自己,你娘那些毛病,可不要有。” 挨打   晴儿伤的不是很重,小腿上破了道口子,看着吓人,但不算严重。太医开了药,嘱咐了这些天不要碰水,慢慢就好了。   老佛爷这才松了口气,看一干妃嫔还在,不耐烦道:“皇后留下,其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几个不甘心的想留下来,见老佛爷脸色着实不好,担心受到迁怒,也怏怏地走了。令妃几次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最后也就什么都没说,回延禧宫了。   “永璂啊,过来,让皇玛嬷瞧瞧。”老佛爷看永璂站在那里,不吵不闹的,很是听话乖觉,又想起是他看到了晴儿受伤,心里喜欢,便叫了过来,一打量,嗯,很可爱。这一年,永璂细细      调养身子,原本有点虚弱的身体好了许多。八岁孩童,脸上还有点肥,白白嫩嫩的,显得很可爱,老佛爷越看越喜欢,这才是嫡子啊,“长了一岁,这模样真是大变啊。”   “小孩子可不是一天一个样?”皇后听老佛爷夸永璂,心里跟喝了蜜一样,嘴里直只谦虚。   “老佛爷,晴儿姐姐没事吧?”虽然知道应该无碍,永璂还是问了一声。   “没事了。”晴儿是老佛爷的心头肉,永璂这么关心晴儿,她就更高兴了,“难为你有心,知道疼你姐姐,不像有些人……哼!”   明眼人一样都知道老佛爷气得是谁,偏在场的皇后永璂身份尴尬,剩下的都是下人,也不敢多说的,沉默了一会儿,永璂小声道:“老佛爷,是谁惹您生气了吗?孙儿进屋前皇阿玛还吩咐      人打了小燕子姐姐二十板子,难道是小燕子姐姐惹您生气了吗?”   永璂一脸天真,老佛爷也没深想,二十板子,真是便宜了那个小燕子:“皇玛嬷没生气。永璂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知道孝顺皇玛嬷了。”言语间不无欣慰。   “百善孝为先!”永璂糯糯的声音很招人疼爱,“永璂看书都说,要孝敬长辈,老佛爷是孙儿的皇玛嬷,孝顺您是孙儿该做的。”   “哈哈哈,永璂真乖!”老佛爷被他这么一弄,怒火去了大半,总算是有个笑脸了。   “永璂要学皇阿玛,以后好好孝顺您。”永璂憧憬的道。   “哦?永璂这么想学你皇阿玛?”老佛爷逗他。   “嗯,皇阿玛是最了不起的人,永璂长大了,也要做个像皇阿玛那样的人。”永璂说的信誓旦旦,小小年纪,偏做出副大人的稳重模样,逗得老佛爷不行。   “既这么,那你说说,你皇阿玛都哪里好啊?”   “呃……哪里都好!”永璂还真认真的偏了头想了一会儿,才大声道。   “你这张嘴啊!”老佛爷摇头轻笑,“皇后,你教的好啊。”   “老佛爷过奖了,这孩子也就是点小聪明罢了。”皇后面有得意,但还是谦虚道。   “这也是事实,永璂被你教的很好。”老佛爷这时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小男孩,容貌清秀,身材颀长,背挺得很直,神色间也没有惯见的阿谀之色,平静的叫人心生好感,“这小子很面      生啊,是哪儿的?”   不待皇后回答,永璂便很开心的给老佛爷介绍起善保来:“老佛爷,这是孙儿的新侍读,叫善保,他很聪明呢,有他陪着孙儿,孙儿最近功课大进。而且他精通满文蒙语,很是有本事呢      。”   “这样啊。”老佛爷笑眯眯的听完永璂的介绍,才正视了善保道,“你叫,善保?”   “奴才钮祜禄善保,参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善保很懂规矩的赶紧行礼。   老佛爷本来就喜欢他模样周正,一听还是同姓,更是欢喜:“钮祜禄?你是哪家的?”   皇后笑道:“这小子是私毅公的后人,父亲时福建都统常保,老佛爷可记得在征葛尔丹时立下功劳的哈顿色?就是他的堂叔公呢。”   “倒是好的。”老佛爷听着皇后一说,也知道善保来历不俗,很是满意,吩咐道,“既然十二阿哥点着你做侍读,以后也提醒着十二阿哥,别叫他荒废了学业,但也不可操之过急,伤了身      子。”   “奴才遵老佛爷懿旨,定悉心服侍十二阿哥。”   “是知事得的。”老佛爷这才满意了,偏头又和皇后说起话来。   须臾,“皇额娘这和皇后说的什么的呢?”乾隆带着笑进来,老佛爷脸一下拉了下来,乾隆赶紧陪笑道,“那两个孩子实在是不着调了,儿子已经狠狠罚了小燕子,还请皇额娘消消火。”   皇后本来想请安的,可这情形下,似乎不大合适,有点怔愣,乾隆想着她先儿哄了老佛爷高兴,也就挥挥手,免了她的请安。   “皇上说的什么话?那两个格格是你的心头肉,你何必罚她们?不是说年幼无知吗?叫她们赶紧回去歇着,我老婆子担待不起。”老佛爷余怒未消,乾隆说罚了小燕子,她偏说‘她们’,      这是不满意乾隆的处罚呢。   “皇额娘,您这可折杀儿子了。”老佛爷动了真怒,说的更不像,孝子乾隆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佛爷,您看皇上,快消消气吧,您心里不高兴,皇上也会难过的。”皇后也打圆场道。   “老佛爷,您为什么叫自己老婆子啊?您一点也不老,就像佛堂里供奉的菩萨一样,永璂最喜欢老佛爷了。”永璂插科打诨,连比带画的,看的老佛爷忍俊不禁。   “罢了罢了,你们都在为皇上说话,我心里有数。”到底是心疼儿子,老佛爷松了口气,对乾隆道,“皇帝,我知道你喜欢这两个丫头,觉得新鲜,可祖宗家法绝不可变,她们既进了宫      ,那就得守规矩,这么喳喳呼呼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就是在民间也是不行的。哀家不管什么特旨,她们的规矩必须学!”   “是,老佛爷说的有理,儿子回去就办!”虽然老佛爷口气还是不好,但总算是缓和了不是?乾隆呼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哀家也累了,皇后,你留下陪我说说话,皇帝,你还有朝事,就不要再就留了,横竖也没事了。” 老佛爷这是真的乏了,一路回京,有高兴劲撑着自不觉得累,现在小燕子这么一闹,      老佛爷不止是身子累,心也累了。   乾隆这时候哪里还敢违背老佛爷的意思,道声“儿子先走了”也就拉着永璂出去了。路上和永璂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分开了。永璂看着乾隆匆匆往淑芳斋方向走去,冷哼一声,也带着善      保离开……      “皇后,你方才拦住哀家的话头,哀家也就没闹明白,这小燕子和紫薇,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皇后搀着老佛爷进了内室,帮着她除了命服首饰,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老佛爷也慢慢      的从愤怒里回过了神,问皇后,“皇帝说的简单,哀家看着,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   “这……”皇后有点为难。   “哀家叫你说你就说。”老佛爷看她这样子那还不明白,“难道你也要瞒着哀家?”   “臣妾不敢!”皇后咬咬牙,道,“老佛爷,事情是这样的。皇上去西山围猎,五阿哥突然射中了一个姑娘,带了去见皇上时,发现她身上居然带着皇上御笔,加上她口口声声念着夏雨      荷,见皇上,皇上就认为她是十八年前的、沧海遗珠给带进宫。这就是小燕子。”   “围猎?西山?那不是皇家围场,那小燕子是怎么进去的?”老佛爷琢磨着不对,皱眉道,“这些侍卫是怎么当差的?一个姑娘也能跑到围场去,那要是有刺客呢?”   皇后静默不语。老佛爷顿顿,让她接着说。   “皇上把小燕子安置在了延禧宫,请了众多太医会诊。”皇后心里直打腹稿,口里慢慢说道,务求让老佛爷听出里面的猫腻来,“臣妾听到消息过去时,皇上几乎已经把小燕子格格的身份      给定下来了,令妃说小燕子眉毛鼻子都像皇上,后来小燕子醒了,皇上去看她,一会儿,就认下了这个格格。   “小燕子养伤期间,皇上也经常去延禧宫看她,后来身子好了,臣妾想着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的,就跟皇上提了提,询问小燕子一些过往,当时小燕子说的有板有眼,自己是夏雨荷的女      儿,进京来找皇阿玛,她娘自幼找了京里的师傅教她京腔……臣妾也问过她,为什么夏雨荷不叫她读书识字,她吱吱呜呜不肯说,最后就掉眼泪难过,令妃给她求情,皇上就把这问题揭过了      ……   “小燕子进宫不久,有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打扮成小太监居然要翻墙出宫。”喝!老佛爷听的眼睛都圆了,皇后只作不知,接着道,“皇上询问她以后,发现她牵      挂着宫外的生活,想要出宫去。皇上怜惜她没了母亲,也没重罚,还承诺了祭天时也带上她……”   “胡闹,小燕子什么东西?就是沧海遗珠,也不过是个卑贱的汉女生的,祭天这种大事,怎么能让她参加?”老佛爷都觉得不可思议,皇帝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皇后对此不予置评,说道:“祭天过后,小燕子在宫里就算正式住下了,皇上很喜欢她,不过她来自民间,有些坏毛病,哈,大概是形成习惯了,没能改过来,臣妾和皇上就撞见过她和着      宫女太监在赌钱,皇上怒急了,叫容嬷嬷叫她规矩,才几个时辰呢,就被小燕子打了,闹了个没脸。”   “翻了天了她!”小燕子真可能做出这种事,老佛爷想起方才桂嬷嬷容嬷嬷被推的事,觉得皇后没夸大。   “皇上当时也被气到了,叫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可是令妃在一旁求情,小燕子又大叫着‘娘’,老佛爷,您也知道,皇上心里对着夏雨荷存了愧意,便让人停了板子,容嬷嬷也给送了回来      ,下来特旨准小燕子不再学规矩。那以后,臣妾也就不敢再要求小燕子学规矩了!”皇后停顿一会,吸口气接着说,“没过多久,小燕子又扮成了小太监和五阿哥福尔泰夜半出宫去玩,被来      探病的皇上抓了个正着。可到底是皇上心疼她,便下了旨准她跟令妃汇报了就可以出宫……”   又是令妃?老佛爷本来对这个能生养的妃子没什么意见,虽然身份低下了点,但只要她没野心,皇上宠着她,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没想到了啊,是这么个不晓事的。   “又有一天,小燕子求了令妃带回来两个宫女,说是福伦府上的。皇额娘,您也知道,宫女都是旗下包衣,臣妾就想去看看,再说,小燕子的份例也满了,身边多了这么两个,臣妾也不好      跟其他人交代……永璂没正式见过小燕子,就和臣妾一起去了。看了才知道,原来这两个都是没进过训练的,宫里规矩是一点都不知道。臣妾问了一句,当时也在场的五阿哥福家兄弟就练练      为她求情,永璂和讲道理,这才发现,原来,她们不是旗人。这两个宫女一个就是紫薇,一个是自小服侍她的金锁,臣妾那时候不知道她们的身份,担心来历不明会有问题,想要带走她们,      被五阿哥拦住了,赛威赛广还被打了一掌……皇上没多久关照了臣妾不要再为难淑芳斋……臣妾后来就极少去淑芳斋了。小燕子又是不耐烦请安的,没见多少次,也就没再有冲突。后来紫薇      陪着皇上下了一夜棋,渐渐地得了皇上青睐。   “皇上南巡,途中遇刺,紫薇为皇上挡了一刀,皇上对她……回宫后和臣妾透了点意思,臣妾便叫人去弄清楚紫薇的身世好……这一查,才知道夏雨荷的女儿闺名紫薇,皇上真正的女儿,      是紫薇!适时西藏土司来朝,皇上不想张扬,就把小燕子紫薇围了起来,只是后来小燕子闯了出来,‘不小心’推到了令妃,谁能想到呢,令妃有了身孕,就这么……小燕子被皇上打进了慎      刑司,五阿哥福尔康却是对她们情根深种,闻知消息,就去、就去劫狱了!五阿哥还迷昏了淑芳斋的守卫,把紫薇金锁也偷了出去。皇上本来震怒,可后来她们主动回来了,说了一堆赔罪的      话,皇上被‘感动’了,就原谅了她们。”   “原谅?劫狱这么大的事,这就算了?”简直匪夷所思,老佛爷觉得皇后说的实在荒唐,可心里有清楚,皇后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是憋了一肚子火,“在皇宫里下药偷人出宫,五阿哥      福尔康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他们有私情嘛!”皇后似假还真的安慰道,“年轻人,想到这些情情爱爱的,那还顾得上其他?”   “荒唐!什么情情爱爱,根本是不忠不孝!”老佛爷又想起方才御花园里永琪给小燕子求情的事了,“皇帝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了她们的婚事呢?”   “这也是没办法!”皇后接着点火,“五阿哥福尔康经常到淑芳斋小坐小聚,跟两个格格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皇上这不是拗不过她们的‘情不自禁’吗?”   “碰!”老佛爷一拍桌子,“五阿哥也就算了,福尔康居然经常到淑芳斋去?他以为这后宫是他家吗?如此不知避讳!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什么样的娘什么样的女儿,恬不知耻!”哪个      懂礼的姑娘家会婚前和男人私定终身的?   “老佛爷,臣妾说句真心话,福尔康和紫薇的婚事也不全是坏事!”老佛爷的眼光射了过来,皇后陪笑道,“您想啊,要是没有紫薇,这晴儿可不得许给他了?现在看,他也不过是个银      样蜡枪头,没什么真本事的,哪里配的上晴儿?”   “照你这么说,这事还不算最坏?”   “是啊,老佛爷,现在征西的年轻俊彦都回来了,有好些是年少有为的,您看着从里面算一个,可不比福尔康强上百倍?”   “有点道理。”老佛爷有点意动,要皇后说的属实,这福尔康真不是好的对象,配晴儿,糟蹋了。   “老佛爷先快别思量了,这种事也不急着这一时。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哎,人老了,就是容易累。”   “老佛爷,臣妾伺候您……”      淑芳斋      “哎呦~轻点轻点啊!”   明月彩霞拿着药膏给小燕子上药,可那二十板子真是打结实了,饶是她们动手再轻,小燕子还是嚷的跟杀猪似的。   五阿哥紫薇听着都很是不忍:“你们没听格格在叫吗?还不轻点?小燕子,没事了啊,这些药都是顶好的,你忍忍,过几天就好了。”   明月彩霞无故被责骂,翻个白眼,手上动作却不由得重了几分。   “哎呦~好痛啊~~”小燕子连连惊叫,冲着五阿哥大吼道,“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认识你就是倒霉,我再也不要做格格了,皇阿玛明明说过再不打我的,居然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当格格      了,我要出宫去,我还当我的小燕子~~嘶~~你们轻点啊!”   “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要走了,我可怎么办?”五阿哥一听她要走就慌了,急急道,“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你不当格格,难道连我都不要了吗?”   “不要不要不要,皇阿玛今天就为了那个老太婆打我,谁知到以后会不会砍我脑袋?永琪,你跟我一起走吧,也不要当什么阿哥了,我们浪迹天涯!”小燕子眼睛一亮,这是好主意啊。   永琪一脸为难:“小燕子,事情哪有这么严重?今天是你对老佛爷……皇阿玛那么疼你,怎么会砍你脑袋?”   “就有这么严重!”小燕子瞪大眼睛叫道,“今天皇阿玛就听那个虎姑婆的话打我了,以后说不定就要砍我脑袋了。”   “小燕子,你越说越糊涂,你要好好的,老佛爷怎么会为难你?”尔康对今天小燕子连累了紫薇的事有点不满,说道。   “尔康,你什么意思啊,明明就是那个老太婆看我们不顺眼的,还说紫薇这个那个的,根本就是找茬,皇阿玛也不帮着我,还打我……”   紫薇也很伤心老佛爷对她的态度,拉了拉尔康:“你快别说了,小燕子正在气头上,你这么说,不是火上浇油吗?”尔康这才不甘愿的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来……   “没话说了吧?我才没错呢。什么老佛爷,那个老太婆还叫容嬷嬷桂嬷嬷来拉我,她跟皇后是一伙的,都看我不顺眼,都想要我脑袋,最恶毒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不就是说实话了吗?皇阿玛真奇怪,干嘛听她的话啊?还打我……”小燕子balabala说个不停,都是抱怨老佛爷皇后皇上的,听的明月彩霞冷汗直流,就怕有人听见了。   紫薇尔康五阿哥怕惹急了她她真的要出宫,也就由着她说,没反驳。   只是她们都没注意到,虚掩的门外,乾隆铁青了脸……   “记住了,朕没来过这里!”冷冷抛下一句,乾隆拂袖而去。   小邓子小卓子互看一眼,小声应了。      许久,小燕子总算消停了。五阿哥尔康离开,紫薇带着金锁陪着小燕子说话。淑芳斋里出来个人影,左右张望一下,很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二更,很肥吧?? 偷听   仪华亭位于御花园的西北角,景致还算不错,东面有湖,西面是座假山,南北有条回廊连着,周围兰草丰茂,没有大树,一眼望去,所有景色都能收入眼底,很是个好去处。可惜位置有点偏了,鲜少有主子愿意去那里。   现在,永璂和善保就坐在亭子里,闲闲说着话。   一个身影小跑了过来,看穿着,是个小太监。永璂并不动作,倒是善保笑说了句:“来了。”   “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   “免了。”   “谢十二阿哥。”拜倒的人站起身,抬头,若是小燕子在这,一定大吃一惊,这人,赫然就是小卓子。   “有事吗?”   “回十二阿哥,方才皇上来了淑芳斋,进门时连带关切,奴才故意没提醒就带着皇上去看还珠格格了,正好她们再说老佛爷的长短,皇上静静听了一会,气冲冲的走了。”小卓子把适才发生的事说了一便,最后道,“皇上离开前还交代了不准说他来过。”   “哦?”永璂想了想,“皇阿玛既这么吩咐了,你照办就是。”   “嗻!”   听到宠爱的儿女在背后议论亲母的是非,皇阿玛,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尤其,你刚为了她们忤逆了母亲?永璂冷笑一声,再看了小卓子还站着,问道:“怎么样,你主子对你可是不错的,现在把消息漏给我,心里什么感觉?”   “十二阿哥说笑了。”小卓子脸上半点不见在淑芳斋时的憨厚,“奴才虽卑贱,但也是个人,家贫进宫纯熟无奈,还珠格格改我姓氏,奴才心里却是不服的。”   “她不是和你们一起吃喝,一块儿赌钱?”永璂嘲讽道,“怎么,这还不够好吗?”   “奴才明白自己身份,不敢和还珠格格同坐一桌!”小卓子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一起吃饭,上下尊卑全没了,要不是皇上开恩,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奴才现如今已是对不起父母,再不敢轻贱性命让家中老母幼弟担忧。”   “你也算是个孝子。”永璂听他说得真切,也不再为难他,他并不曾犯错,自己何苦把火发在他身上?“这次你做得很好。”   “谢十二阿哥夸奖,奴才当不得这句。十二阿哥为奴才救治母亲的,大恩大德,奴才铭感于心。”说起家人,小卓子脸上泛开温柔的笑意,“奴才本就是为了银子入得宫,不想却被分道还珠格格身边,每每被罚挨打就算了,薪俸被扣差点连累幼弟被卖,母亲重病也不得救治,十二阿哥与奴才大恩,奴才做的,不过是小事罢了。”   “你也别自谦了。”善保笑笑,递给他一个荷包,“这里面的银子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吧,你家格格时不时出去,你也亲自去看看母亲。”   碰!   “奴才谢十二阿哥!”小卓子感激的接过荷包。太好了,能给母亲买点补品了。   太监不同宫女,年岁到了就可以放出去,这种断子绝孙的事,要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进宫当太监?小卓子姓杜,本来是家中长子,但天有不测风云,父亲骤然去世,母亲一人难以维继家中生活,他也是听说宫中薪俸丰厚,跟着好主子还能得到赏钱才咬着牙进的宫,索性家中还有个弟弟,杜家不至于断绝香火。进了宫,好不容易跟了个得宠的格格,第一天,居然就被夺了姓。虽然进了宫就不再指着能传宗接代,可是换姓这种奇耻大辱,小卓子还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别看小燕子得宠得的赏赐颇多,为人却是一毛不拔的。什么赏赐,一个铜板都不曾赏给他们,还说什么大家是平等的,让他们一起吃饭喝酒赌博,结果呢,他们差点丢了性命,薪俸几个月都被扣了。上一次,要不是十二阿哥,他母亲就得因为没钱病死了,弟弟也会被卖掉。他知道十二阿哥是想他做淑芳斋的耳目给他传消息,但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淑芳斋被围时他就看出来了,那两个格格都不是什么好的,虽然一口一个平等,心里却是卑贱了他们的。尤其是明珠格格,看着知书达理的,冷漠起来比谁都狠,金锁跟她最久,最后呢?还不是只想着自己不管她在一边饿着肚子?   小卓子传消息传的半点愧意都没有,你不仁我不义,宫里,可不是什么安稳地。   “不用磕头了,快回去吧,免得被发现了。”   “嗻!”   “唉~~”   “爷,叹什么气?”   “小燕子,紫薇……可惜了这么人才。”   “……爷,快别想了,回去吧。”   “唉……”      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好不容易终于放晴了,乘着阳光正好,紫薇决定带着金锁去御花园逛逛。   “金锁你看,这花开的多漂亮!”紫薇惊喜的看着盛放的蔷薇,“没想到风雨的吹打也没打败它,真是太美了!”   “是啊,开的很漂亮。”金锁不明白为什么紫薇要一脸感动,可她顺服惯了,也赞道。   永璂善保正好从御花园经过,看见她们,永璂眼神闪了闪,笑问善保:“前儿你说,御膳房那边有两个粗使宫女……”   善保眼睛转了转,笑道:“是啊,有这两个,嘴巴凌厉着呢,要不,叫她们来御花园逛逛?”   “可小心点,别冲撞了贵人!”   “奴才省得!”      “好累。”逛了一圈,紫薇出了一层薄汗,见远处有个亭子,笑道,“金锁,我们去那里坐会儿。”   “是,格格!”金锁自无不应的。   两人沿着小径走去,经过一处假山,紫薇突然听见还珠格格五阿哥明珠格格等字眼,脚步就停了,仔细一听,却是假山那边有两个人在说话。紫薇也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偷听不对,可她的脚步就是迈不开来。金锁也听到了声音,担心的看眼紫薇,陪她站定。   只听其中一个道:“唉,你说还珠格格这胆子怎么长的?居然敢顶撞老佛爷,她也不怕掉脑袋。”   “呸,你懂什么?”另一个道,“人家那是有恃无恐,没见皇上把她当眼珠子疼呢。自然是不怕老佛爷的,身后有皇上撑腰呢。皇上要开口保她,老佛爷还真能驳了不成?”   “哎你说,皇上怎么就这么宠着还珠格格?对亲生女儿也没这样好的。看看人明珠格格,还是金枝玉叶呢,不是照样跟还珠格格挤在一块,真没个体统。”紫薇攥紧了帕子,脸色变了。   “你懂什么?明珠格格怎么能跟还珠格格比?”   “怎么就不能,明珠格格可才是真正的皇上的骨肉,那小燕子,也就是个野种。听说还是无父无母的,谁知到是个什么样的卑贱种子?”   “我说你蠢你还不信,还珠格格来历不明那有怎么样?皇上喜欢就好。那个明珠格格,哪里有皇家格格的风范?你看她那张脸,笑起来也可怜巴巴的,天生的倒霉相!走起路来,那小腰扭的哦~比外面青楼里的还妖娆。你说说,正经格格那个是这样的?听说还跟奴才称姐道妹的,自甘下贱!还珠格格就不一样,虽然粗俗了点,但重要的是少见啊。你看咱宫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人出现啊?皇上那是没见过,新鲜。没见她住的淑芳斋吗?那是什么地方?是戏台。皇上看她就跟看戏一样。能开心还能打发时间,当然喜欢了。明珠格格?她能干什么?”   “可我听说明珠格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那有什么?论才华,咱宫里多的是才女,记得方常在吧,人家的爹还是翰林院的呢。明珠格格也就会这些花把势,真的本事一点没有。你看和敬公主,和婉公主,再回头看看这个明珠格格,啧啧,人是天上的云,玉帝身边的仙女下凡,她就是地底的泥,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嘿嘿,你说的也对。光看额附也知道明珠格格的地位了,一个包衣奴才,眼光真不怎么的。”   “说起这个,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   “诶你不知道啊,我听说啊,明珠格格和福大爷,经常在淑芳斋……真不知廉耻。”   “你说的这个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说的关起房门来拿还算好的了,我还听说他们在御花园就抱着对方深吻呢,哎呦喂,真是羞死人了!”   “诶诶,我也听说了,还说他们动不动就说什么‘你是我的唯一’山无什么什么地怎么样的,我记不清了,反正肉麻的啊!”   “这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娘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她能好到哪里去?一个平民女子,居然搭上了皇上,无耻!”   “可不是啊,未婚生子,要是我啊,早一头撞死了。那明珠格格还有脸来说皇上对不起她娘,要不是那个夏雨荷倒贴过去,皇上能看上个民女?”   不,不是的,她娘没有勾引皇上,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娘她等了一辈子,她们怎么这么污蔑她?她们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还能牵扯到她娘身上,紫薇忍不住了,就要出去反驳,却听她们又说出一个大秘密来。   “对了,那个福大爷以前是不是和晴格格好的?”紫薇耳边瞬间炸开个响雷,整个人都怔住了。   “呸,作死了你,晴格格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你以为是明珠格格这种没权没势的野丫头啊,传到老佛爷耳朵里,谁也保不住你。”   “哎我这不就是顺嘴一说的?借我个胆我也不敢说晴格格啊。我的意思是,福大爷以前不是对着晴格格献殷勤的吗?怎么现在成了明珠格格的额附?”   “你傻啊?人那是讨好皇上呢。福大爷福大爷,我们还不是看在令妃娘娘的面子上才喊得他一句福大爷?说穿了,他也就和我们一样,都是奴才!不过借着令妃裙带关系才能在这宫里这么嚣张?就他的身份,娶正经格格,下辈子也是妄想,晴格格得老佛爷宠爱,又是愉王爷之后,他靠枕令妃还勉强还有资格,能不巴着吗?”   “那现在……”   “现在当然不一样了!”恨铁不成钢般的,那声音道,“明珠格格是什么人?私生女而已,皇上不能把她身份公布出来,自然也就嫁不进那些权贵人家,就是和亲,谁肯要啊?福大爷虽然娶不起正经格格,娶这么个私生子还是能的,他这不是赶着人明珠格格是皇上亲生的吗?”   “真是没眼见的,晴格格那气度,那才学,那受的宠爱,十个明珠格格也赶不上啊,福大爷居然放弃晴格格选了明珠格格?”   “嘿嘿,把沙子当成了黄金,以后啊,有他后悔的。”   “你说的也是,那里就是沙子?明珠格格那样的,娇娇弱弱,比成沙子不是可惜了?”   “我那还是高看她了呢,那弱弱歪歪的,看着就是小家子气。”   “哎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快别说了,走吧……”   “真的,走走,快回去吧……”   紫薇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腿都软了。   “格格?”金锁也满心复杂,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宫里的人都是这么看小姐的。小姐~~~金锁回想那天看到的晴格格,美丽尊贵,在老佛爷面前侃侃而谈,众位娘娘看着她的眼神都很温和……她们从没这么看过小姐。   “尔康,尔康!”紫薇蓦地疯狂摇头,不会的,尔康对她是真心的,他不是为了权势才接近她的!可是,他和晴格格有段往事……泪,不经意落下,紫薇从没觉得,这么无助,“呜~~呜~~~~~~”   远远地,永璂看着跌坐在地的紫薇,冷笑。   这就受不了了?   还差的远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终于赶出来了!!看晚上情况,再写一章也不是没可能的。 话说,我已经做好考试挂科的准备了 含香来了   紫薇从花园回来,气闷于心,既怀疑尔康玉晴格格有私情,又想着自己与他相知相许他不会对不起自己,又想自己确实是比不上人家,千头万绪,又不想对人言,很快的,就病倒了。   小燕子伤将将愈合,能下床了。开始一两天她还能耐下性子陪紫薇说笑,随后就忍不住到处跑了。明月彩霞只做面上功夫,不十分精心,紫薇身边,竟只有金锁照顾。就这样,紫薇还看不      清谁好谁坏,每每只说大家都对她很好,金锁与明月彩霞,竟是一样的。也是金锁实诚,全心为紫薇着想,没有在意。可这看在明月彩霞等人眼里,就不免齿冷了。   这期间,尔康一有空就往淑芳斋跑,和紫薇情意绵绵。紫薇一边感觉到贴心,一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两个声音,说自己不知廉耻。心里烦躁,往往是上一刻和尔康相对凝眸互诉衷情一下      刻大发雷霆赶人出去,几次下来,尔康也恼了,只是碍着她的身份,不好冷落,只是喜爱之心,淡了几分。   这两人闹得僵硬,尔康又不是个低调的人,来淑芳斋的次数一多,就有人侧目了。老佛爷听到消息更是感叹,还要没有祸害到自己的晴儿,一面吩咐了桂嬷嬷好好劝劝晴儿,让她知道,这      么个奴才秧子,决非良配,一面借口晴儿脚伤未愈,拘了她不出慈宁宫,每每和她讲道理谈心,晴儿对老佛爷感情很是深厚,见老佛爷如此,虽然还有心痛,但对尔康,也就放开了。   小燕子本来就不是安分人,天不怕地不怕,也就紫薇的话能听进去一些,现在紫薇卧病在床,她就像松了缰的野马,到处蹦跶。这就苦了后宫里的妃子,短短几日,不止损失了多少东西。      哭到乾隆处,乾隆正为了回疆阿里和卓的事忙呢,哪有闲工夫管这些小事,训斥她们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心胸狭小,叫人拖出去了。此后,再没人敢告状,只是远远看见小燕子过来      了,便像躲瘟疫似的躲开。小燕子开始还有点怕乾隆会生气再打她,几次下来没见什么动静,更嚣张了。   其他人能躲,令妃却是不能的。小燕子每次在外溜达完了都要去延禧宫晃荡一次,令妃少不得还得准备她的饭菜,心中气急,有舍不得这颗棋子,真是过得无比烦心。永琪前阵子惹怒了小      燕子,唯恐她真的离开皇宫,这些日子对小燕子是百依百顺的,至于小燕子做错事,他也会赔礼,只是言语间就有点‘小燕子不是故意的,你何必斤斤计较’的意味来,一时间,把后宫妃嫔      得罪了十之八九。   永璂懒得理她们的闹剧,紫薇卧病他也只冷哼一声活该,接着和十一培养兄弟感情,用心功课,得了纪晓岚不少夸奖。每天给皇后请安,也注意母子间的关系,也劝她少操点心,别为那些      妃子计较,她是皇后,只要不做错什么,那位子,就牢牢地。当然永璂也没忘了老佛爷,每天请安还是其次,他还叫善保淘换了不少有趣的东西给晴儿送过去解闷,老佛爷看晴儿有了笑脸,      也高看了永璂一眼,对善保这个同宗,更为青眼。   而乾隆则受到消息,阿里和卓,不日就要到京了。参照着上次西藏土司来京的品级,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   过不久,紫薇身子好了,晴儿也相通了。   然后,阿里和卓来了。      “爷,这是皇后送过来的新荷包,娘娘交代一定挂上,这国宴啊,得慎重!”袁德一边帮永璂整理衣衫,一边笑道。   “皇额娘送过来的?”永璂想到那个麻烦的含香就没了玩乐的兴致,对今晚为阿里和卓举行的宴会也没兴致,倒没想到,皇额娘居然还给他送了个新荷包过来。   “可不是?”自己这主子啊,也不知今晚烦什么倔,竟似一点也不在意这国宴似的,还打算带着旧荷包旧物件去参加,要不是皇后早先送过了配件过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爷,您看着好像不是很高兴。等会儿您要和皇上一起去接阿里和卓,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您怎么,反倒不高兴呢?”   “祸害要来了,那还高兴的起来。”永璂苦笑。   “爷,您说什么呢?”他的声音太小,袁德没听清楚。   “没事,收拾停当了?”永璂笑笑,问。   “好了爷。”袁德把下摆压了压,见平整了,才满意点头。   “走吧。”永璂皱着眉有点不快的先迈出了门,等会和十一一起站吧,他们这些小皇子,也就只能站在后面,皇阿玛身边的,应该是永琪吧。眼神暗了暗,这种日子,不会长久的。   袁德紧紧跟着永璂,看着他和十一阿哥汇合了,满布阴霾的脸绽开笑,和十一阿哥说笑聊天,感觉很奇怪。明明十二阿哥在笑,可他怎么觉得,他在生气?他到永璂身边满打满算,差不多要两年了。永璂还算信任他,一些事也不会瞒着他。他自信对这个主子还算了解。可就这样,越相处下来,他就越弄不明白,十二阿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才八岁人吧,却已经有了凌厉的眼神,骇人的气势,可却从不在人前展现。除了在皇后娘娘面前,笑容绝对都不是真实的,厌恶令妃娘娘五阿哥福家兄弟两个民间格格,对十一阿哥比其他兄弟亲厚,可对善保又比对十一阿哥亲厚,真真的叫人看不懂。有时他甚至感觉十二阿哥对皇上有很深的恨意,可没见面圣时,主子崇拜的眼神又不似作伪。袁德年纪虽轻,在这宫里却是混熟了的,对永璂的高深莫测,心中更是臣服。   到了太和殿,已经有臣子到了,永璂扫一圈,没看到五阿哥福尔康,暗笑他们好大的架子,一边则拉了永瑆往前:“纪师傅!”   纪晓岚正和阿桂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叫,回过头,原来是永瑆永璂,打个千便要行礼,旁边阿桂也弯下了腰。   永璂赶紧托住他们:“章佳大人,纪师傅,快别多礼。永璂不过是见皇阿玛没来,想来和纪师傅说说话而已,你们这么,倒显得我来错了。”   “呵呵,十二阿哥既这么说,臣,多谢十二阿哥。”纪晓岚和永璂这么久相处下来,交情深厚了许多,闻得永璂这么说来,也不矫情,“阿桂,你也快别这样了,十二阿哥不计较这些虚礼的!”   “臣谢过十二阿哥。”阿桂是武将,没那么多讲究的,纪晓岚开了口,他也就放开了。   “两位大人聊得什么?”永璂注意到两人脸色变了,知道自己造次,忙又道,“我听说这回疆风俗我们中原不同,竟是不吃猪肉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纪晓岚松口气,吓了他一跳,虽然永璂年纪小,但律法规定,皇子与外臣不得过从甚密,他和阿桂方才正在说回疆的兵防,永璂这么一问,他还以为是在打听朝事,真是吃了一惊啊。原来是虚惊一场,和阿桂交换个眼神,纪晓岚笑道:“十二阿哥说的不错,回民刁蛮不曾开化,是从不食猪肉的。信奉的伊斯兰教,以可兰经为圣经,可兰经里似乎规定了回民不得食猪肉!所以回疆那一带都只吃羊肉牛肉。”说道最后,纪晓岚有点不屑。   “是啊,我以前在回疆住的时候,想吃口红烧肉都难,找不到猪啊!”阿桂戏说。“所以在回疆那边的汉人都很不适应那里的生活,大家都是吃惯了猪肉的,咋然以羊肉,牛肉为主菜,真的是很不习惯啊!”   扑~永璂永瑆都笑起来,永瑆啧啧称奇道:“还有这样奇怪的风俗,真是开了眼界了!”   “风俗而已!蛮夷!”纪晓岚撇撇嘴,突然意识到不对,清朝没入关前,明朝可也叫的他们蛮夷。有点忐忑,所幸永瑆永璂似没注意到的兀自嗤笑,纪晓岚松口气,把话题迁回到回疆风俗上来。   阿桂也是二十四年从回疆回来的武将,对那里也有许多了解,两人一个才华横溢,一个亲身经历过,说起回疆的事来真是有声有色,什么开斋节,古尔邦节,圣纪节,还有炸馓子,油香,不说永瑆永璂两个小的,就是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也渐渐的听入了神。   “这节日里,宰羊杀鸡,很是热闹啊。”阿桂笑道。   “啪~~”   静鞭声响起,所有人赶紧各就各位,不多会儿,乾隆明黄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永璂往上瞥了一眼,果不其然,五阿哥就站在了他身边。身后跟着的是、福尔康。   “哼!”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永璂心里好笑,曾几何时,他也跟永瑆一样,对能站在那个九五之尊身边的人满心嫉妒,希望得到那人一个关注的眼神?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永璂前面有年长的阿哥挡着,他看不清乾隆现在的模样,想必,是威风凛凛的吧。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永璂,不是了……旁边永瑆掩掩藏藏的踮起脚想要去看乾隆,孰不知他动作太大,一举一动早被永璂收入眼底。   这般的年轻啊~~   永璂恍然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小的肉肉的,那么稚嫩。可他的心,却是千疮百孔了……   阿里和卓按时来了,他带来的含香一出场便吸引了乾隆所有的视线,不管是红衣下包裹的窈窕身段,黄色面纱下姣好的容颜,还是身上散发的迷人香味,异国之风,都让乾隆眼睛为之一亮。   晚宴安排在了晚上,这一次,理藩院准备了京剧,阿里和卓看得连连叫好,给足了乾隆面子。   永瑆和永璂都是不耐烦看这些的,他们年纪小,也没人拘束着,叫小太监拿了壶果子酒,兄弟俩就在位子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永璂前世酒量很好,加之果子酒不很醉人,那是一杯杯往肚子里灌,永瑆被他一激,也毫不示弱的跟着喝,等到小燕子的大叫声想起来的时候,永璂才发现,自己的头有点晕了。   真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孩子了!   永瑆已经趴下了,永璂干脆放下酒杯,戏台子上含香一身白衣正跳着舞,永璂视线却并往她身上移,反倒往正中看去。乾隆正死死盯着台上的含香,满面痴迷。再看皇后,一脸酸涩。   皇额娘~~   永璂打个激灵,或许是近日被含香的事弄得烦了,他居然产生了那么倦怠的情绪,这可不是好事。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他可不能大意啊。   含香是枚绝佳的棋子,他一定要借着她,先除了令妃!   又是一口饮尽,永璂看着台上的含香,眯起来眼睛……      一舞即罢,乾隆起身拍手,大赞含香跳的出色。阿里和卓语出惊人,要把含香献给乾隆。乾隆喜出望外,当产应允,与阿里和卓谈笑甚欢。   而众妃嫔,谁的脸色都不好。奇怪的是,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也是满脸不满。   永璂座位也就是小燕子斜对面,清楚地听到她们在为令妃抱不平,心里有气,我皇额娘才是皇阿玛正经的妻子,令妃一个包衣奴才,有什么资格吃醋?   伸手招来袁德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他机灵的跑开了,永璂才觉得稍稍舒口气。   明天,还有场硬仗,早点回去吧~~      第二天,参加了这次国宴回去的命妇都在说还珠格格明珠格格,当真无半点皇家风范,难登大雅之堂,居然还对皇上纳妃横眉瞪眼……   小燕子紫薇此时还在梦想,就不知道,她们知道自己名声一夜全毁了以后,还能不能睡的这么香甜?      同一时间,乾隆封含香为香妃,为其建造回族风格的包月楼。   慈宁宫,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八点半以前完成!!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我绝对没有歧视回民的意思,只是在清朝时期,回族的地位是不高~~~我绝没有侮辱回民的意思!!! 我要向卡殿道歉,我没有求证就写进了文章,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只是纯属娱乐性的写上去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很对不起!! 纪晓岚的话是他文人的自傲,这么写,大家觉得怎么样?? 帮香妃说话   乾隆显然是被含香迷住了,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封了她为妃,还为她另建宝月楼。这让本来就对含香嫉恨不已的宫妃更是怒火中烧,那一天,慈宁宫请安时,一个个都泪水滂沱,当然不      是说乾隆不该纳妃,而是拿含香的分位做文章。   “好了,你们说的哀家头都疼了。”老佛爷真是被这群女人弄烦了,一个个在她耳边聒噪,她老人家眼没瞎耳没聋,不用她们张口闭口的说这件事。看向唯二没开口抱怨的皇后和令妃,老      佛爷心里有少许安慰,皇后总算是知道圆滑了~至于令妃,老佛爷对小燕子的事还没消气呢,只认定她心机深沉,“皇后,这件事你怎么看?”   皇后被问到了也不慌,笑笑道:“这事虽然说是不合规矩,但是既然皇上喜欢,那也没什么。最近皇上也累了,既然那含香能让他开心点,多抬举她也没什么。”众妃嫔有瞬间错愣,这还      是那个心直口快不知变通的皇后吗?皇后仿佛还嫌给大家的震惊不够大,接着道:“现在回疆平定,阿里和卓还在京呢,含香作为和亲的公主,身份封个妃也够格了。至于修建宝月楼,老佛      爷,我们就当是给回疆面子,也算是稳定两方的关系。您想,我们这么对他们的公主,他们总也改投桃报李,不再闹事才对啊!”   “说的好!”老佛爷横眼其他人,“皇后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以后别叫哀家再听见你们嚼舌根。”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老佛爷口气一松,“含香进了宫那也就是你们的妹妹了,你们这些      姐姐,也好好的告诉告诉她宫里的规矩,可别丢了我们皇家的颜面。”   还要教她规矩?几个直心思撇撇嘴,不满极了。有聪明的细心一想,老佛爷这是暗指人家不懂规矩呢。知道了老佛爷不喜欢含香,她们稍稍放下心来。   “行了,也别挤在这儿,都跪安吧!”老佛爷看了一遍她们的神情,直接叫人离开。只是有件事叫她心里很是在意,那个令妃,脸上不要说嫉妒,脸喜色都没有,平平静静的,仿佛一切      与自己无关似的。能从个包衣爬到现在这位子,她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皇后说她才没了个孩子,现在最想牢牢抓着皇上的,应该就是她了吧,现在这模样……   “老佛爷~”皇后没跟着众人一起走,“臣妾有句说,不值当说不当说?”   “皇后有什么话就说吧。”老佛爷从深思中回神,见是自己喜欢的皇后,也就笑笑,道。   “老佛爷,事情还是这样的。”皇后略显犹豫道,“那个香妃来自回疆,于宫里的的规矩全然不通,臣妾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嬷嬷教她一些注意的?您知道,阿里和卓还没走,倒是少不      得还有宴席,香妃身份摆在那里,很可能出席的。虽然她以前是回疆公主,但现在进了宫那就是我皇家的人了,总要不落我皇家威仪才好啊。”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去办吧!”老佛爷对皇后的为人还是有点了解的,藏不住心思,想做什么都写在那张脸上了,现在皇后带着醋意说起这番话,老佛爷还真要夸她一声识大体。况且      她说的有理,老佛爷自无不应的。   “可……”皇后听到老佛爷的应允却并无喜色,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皇后想说什么?”   “老佛爷明鉴。”皇后苦笑道,“臣妾斗胆,想劳烦老佛爷处理这件事。”   “这是为什么?”老佛爷有点不明白。   “老佛爷,这香妃现在是皇上的……容嬷嬷以前教过还珠格格规矩,被皇上认为是故意刁难……臣妾……”   老佛爷心思一转,差不多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叹口气,道:“皇后不用说了,这件事哀家明白了,我会吩咐桂嬷嬷去办的,绝不会叫皇帝误会了你。”   “谢老佛爷!”皇后惊喜道。   老佛爷蓦地冷哼一声道,“那个含香一看就不是什么省事的,回疆弄这么个妖妖娆娆的女人过来,还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呢?你就是不提,哀家也会叫人好好的教她规矩。皇后你也注意点      ,别叫那个狐媚子弄坏了皇上的身子。”   “臣妾哪有办法啊~~”皇后有些黯然,“皇后根本就没把臣妾放在心里。”   “唉~~”帝后不合~老佛爷也无奈了,自己儿子想着孝贤,想着高氏,对如今这个皇后,是冷落了!“你尽心便是了。”   “臣妾明白!”   气氛有点冷下来,晴儿最是乖觉的,见皇后神色黯淡,忙转开了话题笑道:“老佛爷,您看皇后娘娘,晴儿怎么觉得不大精神?要不,晴儿说个笑话?说起来,这还是十二阿哥叫人弄回      来的,把我逗得,保证能让娘娘笑开来。”   “哦?是什么笑话,说来听听!”老佛爷明白晴儿的意思,对她的善解人意更为满意,笑道。   皇后听事永璂弄来的,也有点了兴致。晴儿见此,心中满意,开始说起来……      皇后陪着老佛爷一直到了下午老佛爷去午睡了才回了坤宁宫,身上有些疲乏,可精神头很好。   容嬷嬷给她端了杯参茶给她,再上来几个点心,笑道:“娘娘喝口茶吧,再吃点点心,这都是十二阿哥找来孝敬您的,您一早上也累了。”   皇后笑笑接过,喝了大半又吃了几块点心,才舒口气道:“还真是有点饿了。”   “您中午尽伺候老佛爷了,吃的就少。”容嬷嬷心疼的看眼皇后,“奴婢已经叫人去把厨房里炖的鸡汤端过来了,娘娘等会多喝点!”   “你有心了。”皇后坐正了身子,猜到,“也不是我不想吃,实在是那些东西不合口味。”老人家喜欢吃甜烂的食物,她却是最讨厌的。   容嬷嬷也是知道了,就不说什么了,正好鸡汤端过来了,容嬷嬷便伺候皇后进了。   “今天老佛爷似乎心情不好。”要不也不会拉着皇后说了半天话。   “这不是为了含香吗?”皇后咽下口里的汤,说道,“瞧皇上现在的样子,真是被那个含迷住了。”口气里酸溜溜的。   “老佛爷生什么气啊?”容嬷嬷有点不解,皇后和其他妃子难受也就是了,怎么老佛爷?   “嬷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老佛爷最在乎的是什么?是规矩?她喜欢的是谁?那是我们满人?”皇后看容嬷嬷的迷惑的样子,索性就说开了来,“你看咱们宫里,满人出身的妃子,老佛爷是不是都特别宽容?虽然不是很得宠,但分位在老佛爷的意思下,是不是都在往上升?你在看那些汉妃!”   容嬷嬷仔细一想,还真是,像舒妃忻嫔,大都是老佛爷开口晋封,“那,那老佛爷是不喜欢香妃的出身?”   “不止!”皇后轻摇了头,道,“你看香妃那模样生的,皇上现在就被她迷住了,以后怎么办?老佛爷是担心皇上被迷惑了,弄坏了身子。”   容嬷嬷想想也对,老人家最讨厌的就是狐媚子了,她们更希望自己儿子身边的是聪明懂礼的,而不是仗着容貌就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过娘娘今天真是够委屈的,还给那个香妃说话。她什么东西?居然就直接封了妃了。”   “皇上喜欢她啊!”皇后说起这些就没胃口了,直恨得牙痒痒的。   “娘娘,你也别气了,就像十二阿哥说的,管她做什么?她就是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容嬷嬷见她吃醋了,赶紧劝道,“您也别放在心上了,后宫里,最不少的就是漂亮女人,那个香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失宠!”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一气,就失去理智了。”皇后明白过来,叹道。想起今早上老佛爷的态度,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听了永璂的话了。      昨晚,坤宁宫   “什么?你要我尽量帮着那个含香说话?”皇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永璂,“你这都想的什么?夜深了,你赶紧回阿哥所去。”   “皇额娘您先听我说啊!”永璂知道皇后这是心里不舒坦呢,忙道,“儿子说这话并没别的意思,这是再为您考虑呢。含香等于就是回疆送来的人质,皇阿玛是一定会纳了她的,既然事已成定局,我们阻止不了,为什么不乘机拿点好处呢?”   容嬷嬷听永璂话里有话,也赶紧劝了还在生气的皇后:“娘娘,您先听听十二阿哥怎么说啊。”   皇后也是以为儿子不帮她了才生的气,现在见永璂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好,那你说,我们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皇额娘您听我说。”永璂呼口气,解释道,“含香来自回疆,初进宫定然是不习惯的,皇阿玛对她的宠爱只会把她送到风浪口上,这时候,要是我们拉她一把,您说,皇阿玛会不会对我心存感激?”   “你是要我帮她?”皇后不高兴了。   “这也没办法。”永璂皱眉道,“就是我们不帮,您身为后宫之主,皇阿玛也会叫您关照含香的,那与其皇阿玛提出来,何不您主动开口呢,正好还能让皇阿玛多注意坤宁宫!”   “……”   “含香毕竟是回人,老佛爷容不下她的,顶天了就是封个妃子,不会再有更高的位子了。对我们没威胁。她就是能省下皇子,也不会得到朝中亲贵的支持的。”永璂见皇后已经动摇了,再加一把火,“含香还有更多的好处,延禧宫那位占了宠已经很久了,也该是时候提点提点她了,含香,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皇后恍然大悟,如果能打击令妃,那她还真不介意对含香施舍几个笑脸。“那、我试试?”   “皇额娘同意就好。”永璂放心了,“明天皇阿玛大概就会给令妃分位了,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吃醋的,皇额娘在老佛爷面前,还要大度才好。”   “行了,皇额娘既然答应了,自然心里有数,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视线转回来的分割线——————————————————————————————————      “容嬷嬷,你说那个含香,能制住令妃吗?”她可是很期待令妃落魄的模样啊。   “难说,就皇上现在这模样,指不定真行。”容嬷嬷顿顿,又道,“可令妃还有淑芳斋那群人……她可是最惯常用那些人招皇上注意的!”   “淑芳斋……那群人就是和我作对的!”皇后提起小燕子她们,刷的就把手上的碗砸了出去,掉在地上,鸡汤撒了一地。   “娘娘~~”   “容嬷嬷,收拾一下,咱们去乾清宫!”皇后静默一会儿,突然道。   容嬷嬷闹不清楚皇后的心思,担心她是去乾清宫找皇上说什么,有心阻拦:“娘娘,皇上现在忙着香妃……皇上对淑芳斋还是很喜欢的,你现在去说还珠格格的……”   “你在想什么?”皇后没好气的看了眼她,“我是这么没脑子的?放心,我知道该说什么。”   容嬷嬷无奈,只好应了。心里那却是直打鼓,待见到乾隆,更是慌张。   “皇后怎么来了?”乾隆才处理奏折,听说皇后来了,直觉的她又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口气就有点不耐烦。   皇后想没听到他话里的不耐,笑道:“回皇上,臣妾方才陪着老佛爷用膳,突然想到件事,想来和皇上讨个主意。”   “哦?什么事?”乾隆听说皇后是和老佛爷用的膳,不由缓和了脸色,这皇后虽然没眼色,倒还算孝顺,知道要多陪陪老佛爷。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心想,香妃来自异域,定吃不惯我们的食物,我们是不是该给她另准备些回族的食物?还有她身边的宫女太监,该按什么例?她现在虽然是妃,可也是回族晋上来了,是不是在厚点?臣妾不知从何着手,所以想来求皇上恩典。”   “香妃啊!”乾隆惊异的看着皇后,居然没有吃醋?这可不像皇后的性子,可偏她说的真诚,半点找不到可疑的地方。最后,乾隆也就相信,皇后,是真变了,“你既想到了,就给她安排个回族的厨子吧,至于身边的人……”乾隆看看皇后,她如此大度又为含香考虑,他也该投桃报李,便道,“身边的人就还是按例安排吧。”   “臣妾遵旨。”皇后平静的接受了,福了一福,似要跪安。   “你就没别的事了?”乾隆真的惊讶了,难道皇后来就真的是为了这些小事?   皇后踌躇一下,略显不安,道:“臣妾知罪,臣妾不该为这些小事来打搅皇上的!”   “……”乾隆还能说什么,“既这样,你跪安吧。”   “是。”皇后顿顿,又道,“御膳房的人说皇上中午进的不多,臣妾斗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又是一礼,转身走了。   皇后竟然注意到了他胃口不好,乾隆心中一暖,往日对皇后的不喜去了几分。他们也是多年夫妻了,皇后虽然脾气差点,倒是真牵挂他啊!   是夜,乾隆到宝月楼被拒,离开,便去了坤宁宫,再没离开。   听到消息,延禧宫摔破了个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形象先变好点,小燕子去宝月楼闹事的时候皇后才好上眼药啊!!前面小燕子打闹后宫的事还忍着呢,这次一次爆发~~坚决不让她好过!! 刑部(改错的)   含香的美貌和奇特,在乾隆的心里,掂起来一把火。她的抗拒,更引发了的兴趣。   他觉得他被迷住了。   年轻的时候的记忆又回来了,热血沸腾的追着一个女人,而她皱眉推拒,然后他再献殷勤,最后美人抱满怀……   含香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每天不管多忙,乾隆都要去一趟宝月楼,含香越拒绝,他越是对她难以割舍……   每天,都有大笔大笔的赏赐送到宝月楼,乾隆翻牌子的次数,渐渐地,也少了。   这下,真是让一群妃嫔咬牙切齿,去跟老佛爷告状吧,老人家只说不像话,怒形于色,却并不动作,皇后呢,更一改从前一点就爆的爆碳性子,不管她们怎么说,永远就是一句“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真是气死人了。但形势比人强,后宫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这么表现了,她们也只能饮恨沉默了。   只除了一个人。      “爷,爷,爷~~”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永璂在写字,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颤笔就顿住了,好好的一个字就毁了,登时有点不痛快。   袁德大概也是看出来永璂不高兴,随手擦擦额头的汗水,正色道:“回爷的话,是还珠格格的消息。”据他所知,他这位主子对淑芳斋那些人的消息都是很在意的。   果然,永璂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忙问道:“什么消息,快说!”   “回爷,今儿早上,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去了宝月楼,也不知道怎么的,还珠格格突然就闯了进去,被皇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最后哭着跑了。明珠好像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脸色很难看呢。”   “什么时候的事?”永璂眼神闪了闪,问道。   “大概就是,两盏茶前吧,在宝月楼的小明子一出事就来回话了。”袁德估摸着宝月楼道阿哥所的时间,道。   “两盏茶之前?”永璂眯起眼睛思忖一会儿,决定道,“袁德,你去找皇阿玛,他要在淑芳斋就算了,要是没去,你就说皇后有事找他,请他到坤宁宫一趟,记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皇上赶到淑芳斋去!”   “嗻!”永璂说的凌厉,袁德不敢轻视,小跑着赶紧出去了。   “善保,我们去坤宁宫!”      袁德是胆战心惊的跟着乾隆来的坤宁宫,好在当他们到的时候,皇后和十二阿哥都已经在了,他总算是呼口气,能安心的站回十二阿哥身边了。   “皇后,什么事?”乾隆已经几次被皇后请到坤宁宫了,也习惯了,直接就问是什么事。   皇后更永璂通了气这次什么都不用给小燕子遮着,尽十二分力把小燕子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给抖出来,说话当然也就不客气了,寒着张脸道:“回皇上,臣妾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打搅皇上的。还珠格格实在太不像话了。今儿早上请安时,好几个娘娘都来告状说小燕子做的好事,要臣妾做主。”   “小燕子又怎么了?”乾隆被搅了好事心里一肚子火,听皇后说小燕子又闯祸了,没好气的问道。   “回皇上,小燕子格格这些日子可是差点就把后宫给掀了。颖妃被小燕子在御花园的无礼气得几天没吃饭,婉嫔身边大宫女教训下面人时被小燕子打了伤了腿现在还没好,忻嫔宫里您御赐的屏风毁了……还有许多许多,臣妾就不说了。皇上,臣妾知道您曾有令不要拿这些小事烦您,但现在后宫的妃子都在抱怨了,您再不管再宠着小燕子,真就要酿出大祸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乾隆仔细想想,仿佛前段时间真有妃子哭着来找他告状的,当时他正忙着也没仔细听就把她们打发了,没想到小燕子现在是变本加厉了!   “臣妾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皇后恨恨的道,“臣妾已经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可小燕子实在越来越不像话,臣妾没办法了,还请皇上给众位妹妹一个说法吧!”   乾隆看皇后真是气得狠了,一点都不掩饰的要责罚小燕子,也大致猜到小燕子做了多少荒唐事,肯定不止皇后说的那几件。这些日子皇后已经变了很多,对含香也很友好,咋然又变回了以前的个性,可想而知对小燕子是有多愤怒了。乾隆蓦地就想起小燕子那次背后叫骂老佛爷的事,脸更黑了:“那依皇后的意思,该怎么办才好?”   “这还请皇上示下,臣妾、也没有主意!”皇后半点不客气的道。   乾隆略略皱眉,想了一遍,顿时明白,皇后这是顾忌着他呢,便道:“这次朕绝不姑息,皇后按着规矩处置好了,真的恃宠而骄,小燕子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一下了!”   皇后这才有了笑意:“皇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乾隆说的斩钉截铁!   “臣妾替各位妹妹谢过皇上!”皇后说道,“皇上放心,臣妾总不叫还珠格格受伤了便是!”   “皇后就放手去做吧!”      “皇额娘,那儿子也告退了!”送走乾隆,永璂也要离开。   “等等永璂,刚才你急急忙忙让我叫在皇上面前拿到全权处置小燕子的承诺,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后皱眉问道,就在方才,永璂突然过来,让她把小燕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抖出来,还让她想办法让皇上答应她处置小燕子,却什么都没说,虽然她很信任永璂,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做什么?皇额娘,你就放心好了,儿子知道分寸的。”看皇后还盯着他,永璂笑笑,“不过是让她去看点东西罢了。”   是的,永璂要做的,就只是让小燕子去刑部看看而已。   人无畏,不一定就是艺高人胆大,更多的,是因为无知。   刑部,不同于大理寺,他参加案件审查判决,牢房里还管着许多穷凶极恶的犯人。里面狱卒也不是吃素的,个个剽悍无比。每天,还有判了刑被拖到刑房施刑的,永璂要小燕子看的,就是这个!   小燕子被赛威赛广押着来到刑部大牢时还骂骂咧咧的,及至看到刑房里的惨状,腿都软了,回过什么是哭着喊着要离开。赛威赛广哪会听她的话?永璂交代了要让她看足了一个时辰,他们便找了条绳子把她绑在了椅子上,堵住了她的嘴。刑部满满尚书和那拉家主有点交情,得知永璂要‘好好’个小燕子开开‘眼界’之后,就让人把刑部的酷刑全在小燕子面前施了一遍,打板子那么小儿科的当然是不会出现的,什么棍刑、刖刑,满尚书是什么恐怖什么弄上来,小燕子坐在那里,虽然被绑住,但衣料华贵,穿戴都是最好的,被刑的人受不了了,她还坐在那里看着,都往那边瞪,那鲜血淋漓狰狞痛苦的脸,看的小燕子心里怵的不行,眼泪早就恐惧的流了下来,但嘴巴被堵住,她只能呜呜的发出几个音节,却是没人放过她的。   不看,她不要看!   小燕子是真的怕了。早在市井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刑部的可怕,可她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偷东西,大多都靠着三角猫的轻功逃走了,就是有时被抓到了顶多就是打板子骂两声,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   “啊~~~”   一声惨叫,一个被施了针形的巨型大汉一声大吼,蓦地,身子软了下去。小燕子被吓得眼泪都停了,可是狱卒像没事人似的,一盆冷水倒了下去,那大汉‘嘶’~一声叫,醒过来,然后狱卒接着施刑~~   “那个是盐水,倒到伤口上,犯人就会被痛醒!”特地派来给小燕子‘讲解’的狱卒笑道。   呜~~他们好可怕!!小燕子闭上眼睛,可犯人凄惨的呼声还是一声一声进入耳里,小燕子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永琪,永琪,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啊~~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小燕子身子抖了一下,哭的更凶了。   赛威赛广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可都是受够了这个还珠格格了,胡搅蛮缠没规矩的叫人受不了不说,还是讲不通道理的。现在看她受罪,他们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爽快。赛威给那狱卒使个眼色,狱卒会意点头。   小燕子闭着眼睛,突然后脑被人抓着往前移:“睁开眼睛,看前面。”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小燕子一身尖叫就要破口大骂,却忘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这样,也就睁开了眼睛,顿时看到离她不远处一个狱卒拿着块烧红的铁钳就要往一个跪倒的女人身上印,住手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太残忍了……   “知道那女人做了什么吗?”身后那人冰冷的说道,“那个女人是个妾,却谋害主子,意图伤害嫡子谋夺家产,这刑法还是轻的!好歹能保住条命啊!你看那边。”   脑袋被强迫的转了过去,这次入眼的是个男人,他双目无神,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穿着破烂的衣服,黑黑的,脏的不成样子。   “知道他怎么回事吗?一个卑贱的平民,居然把出府游玩的贝勒爷撞伤了,以下犯上,被打的~~”   小燕子不敢看了,闭起眼睛,身子都缩了起来,呜~~~永琪~~   “这里的都是刑罚,熬过去了还是有条命的。要是死刑,那就没办法了。”那声音再度响起,落在小燕子耳里,就像是噩梦一般,“你是贵人,一定不知道死刑还是有很多种的吧?一般是一刀下去就结了了,但要遇上特殊情况,还有别的,像是凌迟,车裂……你知道凌迟吗?就是脱光了衣服用渔网包了,一刀一刀割掉露出渔网的肉,从脚开始割,慢慢往上……”他的手指慢慢划过小燕子的脸颊,小燕子一个激灵,不敢动了,眼泪流的更急了,“还有车裂,很简单的,用五匹马分别绑了你的头和手脚,再把马往不同的方向赶~~你放心,就是痛了点,死了就不觉得了~~”小燕子更怕了,脑后的那只手已经移开了,但她不敢开口,她只能缩紧了身子,祈求着那人不要再说了!   “啊,还有种死法,叫剥皮。你听着名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小燕子呜咽一声,挣扎起来,那人却半点不受影响的接着道,“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再慢慢撕开来……不过要是刀工不好的,要完整剥下来还真有难度,要是胖点的还行,瘦的就麻烦了……”   小燕子不敢动了,她能感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正抵住了她的脊骨,剥皮?呜~~~~~皇阿玛,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没大没小了,你放过我吧,我不要被剥皮啊~~永琪,快来救我,紫薇~~尔康~~~~~   谁来救我啊……      皇后再见到小燕子时被吓了一跳,这么狼狈死气沉沉的还珠格格还真是没见到过,永璂对她点点头,她也就按下了疑惑,对小燕子道:“还珠格格,你现在知道错了?”   “小燕子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出乎皇后的意料,小燕子一点都没有犟嘴,很规矩的认了错,要是没看错,她还哆嗦了一下。   永璂到底做了什么?皇后想道。“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给各位娘娘赔个礼,说自己错了。你是晚辈,居然敢对长辈如此不敬,这以下犯上的毛病,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知道吗?”   以下犯上,小燕子听到这个词,不由得就想到那个死气沉沉的男人,慌乱的摇摇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会道歉的,我一定会道歉的。”不要把她送到刑部去,不要~~   反应这么激烈?皇后心底疑惑更甚,口中只道:“你知错就好,容嬷嬷,你给还珠格格收拾一下,带着去给各位娘娘赔礼道歉去!”   “嗻!”   小燕子好无所觉的被容嬷嬷拖着换衣服化妆梳头,脑中一遍遍的浮现牢房里那凄惨的叫声和那人冰冷的话,她打个寒战,不,她不要那样,她不要死,她不要死~~不能让皇阿玛讨厌她,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然皇阿玛把她送到那里。对了,以下犯上,绝对不能以下犯上,不要再跟皇阿玛顶嘴了,一定不可以了。道歉,等会她就给那些娘娘道歉……   容嬷嬷看着镜中小燕子脸色变幻,疑惑的皱皱眉,接着梳理她的头发……   “永璂,你说实话,你到底对小燕子做了什么?”   “皇额娘你说什么呢?儿子不过是让她到牢里转了一圈,让她知道,真的惹皇阿玛生气了,是什么下场!”      当晚乾清宫迎来了泪流满面的小燕子,经过她哭泣诚心的忏悔,乾隆消气了。   当小燕子回到淑芳斋有什么都不肯说时,紫薇看着她没半点伤痕的身子,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小燕子知道怕了,知道讨厌乾隆了,知道八着永琪了,那他们,还能那么纯粹的疼爱,相爱吗?? 知道怕了,就再不能天真 让永琪掌握大权,那以后掉下来会更痛。 不是说,从九天掉到地狱,才是最好的惩罚吗?? 乾隆还会接着宠小燕子的,只是最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话说,是不是毒了点??~~ 到最后,我还是加更了~~ 崩溃~~ 教科书真的让我烦死了,看着想睡~呜~~~~~我的考试~~~~ 蒙丹   小燕子最近很不对劲,不只是紫薇五阿哥乾隆等人,后宫妃子宫女和太监都有所感觉,小燕子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开始学规矩,不再动不动叫骂,安分的反常。   紫薇问了好几次皇后怎么处罚她了,小燕子想起刑部大牢那可怕的场景就一阵哆嗦,死活不肯多说。她怕,要是紫薇知道了,以后她闯祸就不会帮她了,她那么笨,总会说错话的,要是到      时候紫薇不给她求情怎么办?   五阿哥认为皇后虐待了小燕子,但是紫薇乘着小燕子洗澡的时候仔细检查过,根本没有伤口,而且就出去了那么半天,也不能饿着关着小燕子啊,再说小燕子回来以后,虽然是没精神了      点,但可没有哪里不舒服。五阿哥听罢,只能怏怏的在哪儿叹气。   乾隆也是有怀疑的,不过皇后对他说她只是派人吓了吓小燕子,没做其他事,然后就转开了话题说起含香,他惦记着含香,又想小燕子没来告状,那皇后应该是没作什么出格的事,就      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在没提小燕子。   时间就在小燕子的安分守纪中慢慢流过,转眼,阿里和卓要走了。   这天初一,按规矩,乾隆是要宿在坤宁宫的,晚膳过后,皇后和乾隆做一块说笑,这些日子他们关系缓和了许多,皇后不再动不动忠言逆耳,乾隆还是可以喝皇后心平气和的说话的。   “皇上,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最近国事是不是很忙?您还要多休息才好啊!”皇后一脸心疼的道。   “唉,这不是阿里和卓还在,他走了,朕就可以喘口气了!”乾隆对皇后的关切很是受用,笑说道。   “阿里和卓在重要,也比不过皇上龙体要紧。”皇后半是嗔怨的看着乾隆,道,“皇上,您可是我大清的皇上,看在天下苍生份上,你还要多保重身子,也不要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      的,小事就叫下面人去做好了,您身子重要啊!”   “皇后关心朕朕知道,只是这国事,怎么能交给下面人?”国家大事,怎么能落与外人之手?乾隆想想皇后也是关心自己,也就没把不悦放在面上,但声音还是冷了下来。   皇后那里有听不出来的,忙道:“臣妾知错了,臣妾这不也是关心皇上才乱出的馊主意吗?您看您,才几天呢,就消瘦了这么多,今儿我和老佛爷说起您时,老佛爷都心疼的不得了      。臣妾这才想着,是不是有谁能帮您做些小事让您不要这么忙碌,五阿哥不是已经到年纪了,也合该办差了,臣妾还想着他为您分点忧……是臣妾想的太天真了,还请皇上恕罪。”   “永琪?”乾隆心中一动,忙小看了皇后道,“皇后也是关心朕,朕怎么会生气呢。”   “谢皇后~~”皇后含羞带怯的看了他,笑说道。   乾隆看的心头一热,拉住了她的手……      第二日,乾隆便下了令擢升永琪掌管了仪制清吏司,全权处理了阿里和卓在京的仪式规格等事。这也是乾隆有心提拔永琪。毕竟差事都不难,永琪做的好了,以后可都是他的功劳。   永琪果然是大喜过望,特地把尔康也调到了身边,陪他一起处理事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务求让阿里和卓感受到大清对回族人的友好之余,也对大清的繁华强大有所震慑。   但就算他用心准备了,阿里和卓出京那一天,还是出了事。   乾隆心系含香,特旨她出宫送阿里和卓,谁知到就那么巧,居然有刺客行刺香妃,虽然最后五阿哥剿灭了刺客,但总是有纰漏不是?朝中好几个原本看不上五阿哥的,都在背地里撇嘴      。五阿哥回宫述职时,似乎乾隆也很不高兴,这些人对五阿哥,就更厌恶了。   而这时,善保也从那拉海恒那里,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爷,这事决不会错的,那个去送亲的侍卫是海恒门下的包衣,不会说谎的。”善保其实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想着永璂总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好,才顺嘴一说的,没想到永璂一      听就愣住了。   “你确定那侍卫听到的都是真的吗?”永璂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就在方才,善保半带说笑半有不屑的说起新封的香妃娘娘在去送亲时居然有个老情人来给劫持她,最后被五阿哥福尔康伤      重擒住时,含香还恬不知耻的给奸夫下跪求情,他真的是震惊了。   “肯定没错,海恒说那侍卫是去年从回疆回来的兵员,后来拔擢进升迁的,他精通回语,对香妃娘娘的话绝不会听错,她和那个男人,真的是有私情。”善保一说起这个就觉得恶心,      一个进贡的妃子,居然以前有情人,到现在还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回疆到底把他们大清放在何地?这真是耻辱。   永璂没理会他,他现在已经被浮出水面的真相弄懵了。真是不敢置信,难以置信啊!   前世含香的莫名其妙的失踪,那时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含香那是外面有奸夫,偷出宫和人私奔了。当时皇上就是为了这事,对小燕子等人震怒,还要砍了他们。但他真没想到啊,这      一切,居然现在就开始了。   难怪,难怪含香送了阿里和卓离开,小燕子紫薇对宝月楼的态度就瞬间转变,原来这时候就和那个奸夫搭上线了。   永璂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这五阿哥,难道半点都不顾皇家的尊严吗?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跑了那个奸夫……对了,既然有以后的事,那含香的那个男人就绝对没死,永琪福尔康在      欺君!   “爷?”善保看着永璂脸色变幻,时而震怒时而冷笑,不由担心。爷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善保,叫海恒找几个人盯着还珠格格五阿哥,只要他们出宫,就紧紧的跟着他们,一定弄清楚他们都在和什么人交往。”善保这一声叫唤总算是让永璂回了神,镇定一下,永璂下令道      。这次,绝不能让这种丑事再发生!   “嗻。”善保看永璂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就领命而去,只是心里有点难受,十二阿哥,好像还没有把他当成心腹呢~~他酸涩的想道。   而他身后的书房,永璂跺着步子,还在感叹。   真没想到,他无心出的一步棋,居然还有这意外之喜。   没错,皇后提起让永琪办差的事其实是他的主意。皇后不明白,他可是很清楚的,一个帝皇,最忌讳的是什么?年长‘能干’的皇子!现在永琪是刚握权,皇阿玛可能没感觉,但他的      寿运还长呢,等到永琪慢慢涨大,皇阿玛就会越来越不满。圣祖爷当年对太子还不是疼宠之极?最后怎么样,不一样废了?这就是教训。   枪打出头鸟,他现在就吃亏在年级上,等他长大还有很久,这段时间,五哥,你就好心帮帮弟弟,做个幌子吧。   永璂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痛才最让人感觉痛苦?最后,他得出结论,是从云端掉进地狱。就像他当年,一夜间,从高高在上的嫡子变成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废后之子,那痛苦,锥心刺      骨。   这种事,当然也要让五哥尝尝是不是?   他很想看啊,大权在握的五阿哥,还会不会为了个小燕子,远走天涯?从云端跌进地狱的五阿哥,还能不能坚持他‘坚定不移’的爱情?当他为了五斗米折腰的时候,还能坚持自尊吗      ?他会不会后悔放弃身份?他们还能幸福快乐吗?   永璂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海恒动作很利索,很快的,他就查到,小燕子每次出宫都会去一个叫会宾楼的酒楼,里面老板是一对兄妹,叫柳青柳红,正是以前小燕子在大杂院的朋友。这些日子,会宾楼又多了个叫蒙丹,眉目不似中原人,倒像是回族人。   永璂看到这里,大致就能肯定,他就是含香的奸夫了!     永璂叫海恒派几个心腹盯住蒙丹,但不要动作,小心地把所有痕迹抹平了,就在不提起了。善保虽然心中疑惑,但什么都没说。      也就在此时,小燕子遇上了一个麻烦。   事情还要从尔康五阿哥等人感慨蒙丹的事说起。   “天啊,好美。”紫薇听完尔康说的含香和蒙丹的事,被深深地感动了,“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飞过天上去,沙儿跟过天山去……真是太美太美了,他们那么相爱,甚至私奔七次,阿里和卓怎么能这么残忍把含香送到宫里来?”   福尔康欣喜的看着紫薇:“我果然没看错,你一定会被他们的故事感动的,他们那么真挚浓烈的爱情,真是太了不起太美了。”   “蒙丹,真的是我们在会宾楼认识的蒙丹吗?”   小燕子还有疑惑,但是五阿哥很肯定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就是我们认识的蒙丹,他原来是香妃的爱人,你还记得他那时受伤了吗?那就是他半路要带走含香时被阿里和卓派人打伤的。”   “天啊,他真的是太痴情了!”紫薇还在感叹,却猛地发现,小燕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燕子,你难道都不感动吗?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没精神?”   “我、我就是想、含香现在都是皇阿玛的妃子了,那、那蒙丹还想着要把含香带回身边,根本不可能吧。”小燕子心里其实也是很感动蒙丹和含香之间的爱情的,可是,他们感情再好,到现在,也只能算了吧。有了刑房恐怖回忆的小燕子,根本就没想要帮他们。把含香偷出去?开什么玩笑,要是皇阿玛生气了要杀了她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帮他啊!”尔康激动的道,含香的出现,导致令妃娘娘地位一落千丈,他们福家依附令妃,令妃倒台了,他们家可就没好日子了,怎么着,也得把含香弄出宫去,他们那么相爱,一定愿意的,“小燕子,你不知道蒙丹的爱,他为了含香一路从回疆跟着大队伍来北京,一路上,一有机会就去劫含香,他的心腹都死了,现在只剩了一个人,却还是满抱着希望。要是我们不帮他,他会死的。小燕子,你的正义感呢,你以前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出头的,你现在是怎么了?”   五阿哥也奇怪的看着小燕子。他本来不想帮忙的,单被尔康说服了。他说得对,含香和蒙丹之间的爱情真的是太浓烈太动人了,那么的唯一,那么的挚爱……皇阿玛已经有令妃,有一堆的妃子了,少一个含香,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最有正义感的小燕子,会对这件事这么冷淡?她不是应该举双手赞成的吗?   紫薇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燕子:“小燕子,难道你忘了你还想拜蒙丹为师的吗?你曾经那么夸他武功好,怎么现在却对他们的爱情那么无动于衷。小燕子,你好狠心,你变了!”   小燕子慌乱的看着紫薇用控诉的看着她,她没有,她没有,她只是不想死而已~~永琪,你不要皱着眉,我也想帮的,但我不要去牢里,那里太可怕了,我害怕啊~~尔康,你为什么也这么谴责的看着我,我、我只是为自己打算,这难道也错了吗?   呜~再也受不了的小燕子一把推开面前的紫薇,打开门冲了出去。   “紫薇!”尔康急忙拉住快要摔倒的紫薇。五阿哥看着打开的门,皱眉不已。   “小燕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燕子跑了一会儿,见没人追出来,便停了下来,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小燕子怕急了。   永琪从来没有皱着眉看她,他对她失望了吗?他不爱她了吗?小燕子痛苦的想道,她只是怕啊,要是把含香偷出宫,皇阿玛一定会很生气的,没准就会把她也仍到那个可怕的牢里去。小燕子想着,仿佛就看见了自己被鞭子抽被烙铁烙……   不、不要、不要!她不要!   小燕子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她小时候住在庵里有师太照顾,大点逃出去又遇见刻薄的主子老板,但也就是挨几拳饿几顿,遇到柳青柳红后,更是除了吃不饱就没再受苦了,现在要她冒着被折磨被砍头的危险去帮另一个人,她怕了!   可是永琪紫薇尔康都那么失望的看着她~~小燕子回想起他们那么难过的眼神,心里更怕了,紫薇,永琪,你们都不要我了吗?你们怎么都不了解我呢?   更让小燕子担心地是,没了永琪,她还能在宫里落脚吗?她是还珠郡主,以后要嫁给永琪的,要是永琪不要她了,那皇阿玛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烦恼让小燕子抓紧了头发,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诶,你说,五阿哥会不会成为太子啊?”一个声音传过来,小燕子愣了一会儿,太子,那不就是将来的皇上吗?   “这就难说了,皇上现在那么宠五阿哥,指不定就是要把皇位传给他!”有一个声音响起来,“你看,皇上不是才让五阿哥去礼部当差,这就是重用了吧。”   “那我们要不要多讨好讨好五阿哥啊?”前面那声音问道。   “省省吧你,你以为你是还珠格格啊?真是,也不知道五阿哥喜欢还珠格格什么,居然还要娶她?”后一个声音不满道。   “这不是还珠格格直爽没规矩没心机吗?”前一个略带讽刺的说道,听在小燕子耳朵里,却不啻惊雷。   是啊,永琪喜欢她什么?不就是她的直爽正义感吗,她要是嫁给永琪,以后就是皇后了,谁都要听她的,谁都不能罚她了!不行,她一定要和永琪和好才行。   “真不知道还珠格格走的什么运,一个民间女子,居然就攀上了五阿哥这棵大树……”   声音越穿越近,小燕子一扫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两个宫女再说话,站起身,“你们胡说什么呢?”   “还珠格格?”那两个宫女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还珠格格饶命,还珠格格饶命,奴婢,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格格饶命,格格饶命啊!”   小燕子看着跪倒惊慌的两人,突然有种满足感,是了,她是格格,是主子,她们都得给她下跪,都给看她脸色:“狗奴才,居然敢在背后说我坏话。”飞起一脚,。小燕子踹了过去……      五阿哥尔康等了好一会儿,小燕子还是没回来,便要离开,才跨出门,就见小燕子笑着看着他们:“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帮他们!”   “小燕子?”五阿哥惊喜一笑,赶了两步抱住她,低喃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紫薇尔康看着相拥的两人,凝眸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让小燕子先变了,最后五阿哥会很痛苦的。五阿哥暂时会爬的越来越高,这样,以后一穷二白时才会更痛苦!! 令妃‘病了’   淑芳斋的一群人都是想到什么就做的,既然决定了帮香妃,马上就行动开了,四个人兵分两路,五阿哥尔康去找蒙丹给他疗伤,小燕子紫薇去找含香让她不要绝望,几人说定了,便各自去了,然后,自然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听到说小燕子再一次闯进宝月楼打断乾隆和香妃亲热,所有人感叹小燕子好了伤疤忘了痛之余,也不禁为小燕子的大胆啧啧称奇,这丫头的胆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慈宁宫老佛爷听说以后,气得脸都扭曲了:“这个小燕子,这么久了,难道都没有学规矩吗?上次皇帝不是打了她一个巴掌?怎么又闯进去了?”她虽然看不惯那个含香天天狐媚着乾隆,可那也不代表,她就乐意看到一个格格这么没规没距地。“皇后,你上次不是才教训了她了,怎么才好了这么一会儿,就又故态萌发了?”   来给她请安的皇后听她这么问,苦笑道:“老佛爷,上次皇上大怒叫臣妾好好教教她,可您也知道,皇上那么宠着她,臣妾也不好多做的,只能吓吓她……臣妾也没想到,她还没学乖!”   “这么个祸害,怎么就叫她进宫了?”说起皇帝,老佛爷也是没办法,也知道皇后的难处,谁都不好怪,那就只能怪小燕子了。   “这……臣妾当时也是说那个孩子……可是令妃……皇上认定了小燕子就是格格了,一定要留着她。后来虽然知道真相了,但是都已经诏告天下了,总不好在反口吧?”皇后犹犹豫豫的安慰道。   “ 这种事,没查清楚怎么能就认下来?”老佛爷心里有气,认定了自己儿子这次做下糊涂事都是令妃挑唆的,对这个包衣出身的妃子,真是恨极了。   “说到令妃,臣妾还真想到件事……”皇后看眼老佛爷,没接着说。   “你和哀家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事尽管说!”老佛爷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是令妃又犯什么事了,皇后这是打小报告呢。老人家心里也不恼,这心里藏不住事,可不就是她这媳妇的性子?也没摆脸色的,老佛爷让皇后赶紧开口,“她是不是有撺掇着皇上做什么事了?”   “倒不是皇上。”皇后面上虽带着犹豫,口气却很轻快,“老佛爷您可还记得几天前小燕子闯进宝月楼的事?臣妾听说,小燕子紫薇在去宝月楼前曾去了趟延禧宫,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燕子突然就怒气冲冲的出来宝月楼奔去了,下面人拦都拦不住……臣妾怕里面有什么误会,就让人再去看了一下,说是,当天小燕子紫薇去时,令妃病了,躺在床上,连说句话都喘得慌,紫薇说要请太医,被令妃拦住了,她还说……”   “说什么了?”老佛爷自己就是雍王府的格格爬到的今天的地位,令妃的小把戏她看得分明,这是用着这两个小丫头给自己争宠呢。心里不痛快,见皇后还吞吞吐吐的,语气也重了。   “令妃说,不要传太医,要是传到老佛爷您耳里,又要说她、惹人注意了!”   “啪!”老佛爷狠狠就是一掌拍了桌子,“好个令妃,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居然背地里这么编排哀家,哀家可是哪里短了她了?惹人注意?她现在不就是在惹人注意吗?”   皇后见她动了震怒,欣喜之余,忙道:“老佛爷您自是最慈善不过的,臣妾已经问过了,那几天令妃的平安脉都没少,令妃这是……老佛爷,您身子重要,可不要和那起子小人计较。”   原本只是静静听着的晴儿也忙抚了老佛爷背让她消消气:“老佛爷,您快息怒吧,您为了这事生气伤了身子,多划不来啊?到最后,还得让皇上也着急呢。”   “晴儿说的对,老佛爷,您先消消气!”皇后借口道。   “呼~”老佛爷深深呼口气,板起了脸,“皇后,令妃是说她身子不舒服吧?你去,叫太医去给她好好诊治诊治,要真是生病了,就好好在延禧宫带呆着,少把病气过给了别人!”   皇后心中一凛,对上老佛爷冰冷的眼神,忙低了头,道:“臣妾明白。不说各位姐妹,皇上的身子可是最顶要的,要是令妃真有了什么不好的,臣妾想,还是她在延禧宫里少出来的好。”   “你是个心细的,哀家信得过你,放手去做便是!”老佛爷喊了声佛号,“可怜见的,好好地,怎么就病了呢!”   皇后心中惊惧更甚,没多逗留,便找了个由头先告退了。   “娘娘,您看老佛爷这是?”看着四周安静了,容嬷嬷搀着皇后,小声道。   “老佛爷这是心里不痛快,找她做筏子呢。我们这也是找了个好时间,要不是那个含香惹怒了老佛爷,这次还不能这么容易就给令妃吃个亏!”皇后嘱咐容嬷嬷,“我们做好事就行了,别叫人传开来,这事虽然是老佛爷吩咐的,可皇上还吃不准呢。”   “娘娘,你何必顾忌这么多?皇上现在对您尊敬着呢,延禧宫,都多久没去了?”容嬷嬷觉得皇后太小心了。   “这可吃不准,你忘了淑芳斋那几个了?”皇后说完又是一笑,“哼,就算是过后那贱人又好了,只叫她吃一阵子亏,我这心里啊,也舒坦!”   “您说的对,先舒坦了再说,我们都受了多少气?”容嬷嬷很赞同,“这事说开了那贱人也逃不了干系,背后说老佛爷?皇上可是孝子,能饶了她?”   “等会儿就把太医院几个太医都叫过来,到时你好好跟他们说说!”皇后这次解了口气,顿觉脚步轻快不少。“可别曲解了老佛爷的意思。”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就在这时,永璂那边收到了小燕子再闯宝月楼,乾隆却并不见怒的消息。   “爷,您说皇上这是怎么想的?”善保听着消息都觉得奇怪的慌,上次皇上可是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巴掌,还交给皇后罚了的。   “谁知到怎么回事呢?”永璂却并不答话,径自拿了纸笔练字。善保讨了个没趣,也就安静下来了。   “善保,先头吏部是不是还有从四品的缺空出来了?”   善保摸不清他的意思,答道:“是,是前儿奴才从乾清宫当差的侍卫朋友那里知道的。”   “想个办法把这个消息给福尔康和延禧宫的那位透透!”   “诶?”善保以为自己听错了,“爷,您是说、福伦家的、福尔康?”奇了怪了,主子不是最讨厌了小燕子等人的吗?怎么听意思,是让福尔康去得那个缺啊?虽然不是很有油水,但怎么也比侍卫强啊!   “没说错,就是他!”永璂从字里抬头,看善保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好笑,“怎么了?认为爷糊涂了?”   “奴才不敢!”善保赶紧道,可心里,还真有季锋怀疑。   “行了,你去做就是了。”永璂笑笑,这善保啊,忠心是够了,可还得磨砺啊!官场是什么地方?那个福尔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性子能不得罪人?他现在得皇阿玛重视就算了,以后他要是失了宠,那可不就是能全身而退的了。“我自由我的道理!”   “嗻!”善保想想,弄不明白里面的玄机,干脆的就下去了。   永璂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接着写字,看案上的那张字,已有了骨架,就是在成人里也能算个好的了,永璂模仿的王羲之的字,看着很清秀。   书房师傅乍见到他的字时,还好一通夸奖,却不知道,这是他前世苦练的结果……   还记得,那时候他的字写得很不好呢……   永璂出神的盯着远方,思绪,却又转到了那一年,那时候,他也是八岁吧……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璂强抑着兴奋规规矩矩的给乾隆行了礼,道。他心里真的很开心,皇阿玛居然叫他到上书房来指点功课了。八岁的他对着乾隆还是满满的孺慕之情,可是乾隆不常到坤宁宫,也很少更他说话,更不要说把他叫到上书房点评功课了。永璂想着自己上次做的文章,皇额娘也说很好的,皇阿玛这次一定是要夸他了!他欣喜的想着。环顾房间,五阿哥和福尔康也在,虽然有点嫉妒五阿哥也被叫来了,永璂却还是高兴极了。   “这是你作的?”乾隆的声音冷冰冰的,兴奋中的永璂却并没听出来。   小心地接过小路子传过来的纸张,他点头道:“是,是儿子作的!”皇阿玛要夸他吗?   哪知道……   “没用的东西!”   永璂愣住了,半抬起头,堪堪看到乾隆铁青的脸,“你都在书房多久了啊?居然连这简单的题还作不好?你平日里有认真学功课吗?你看看你写的字,师傅平日里吩咐的你都没写吗?三岁孩子写的都比你好!”   眼睛湿湿的,永璂赶紧低下头,心里却委屈极了,他年纪小,还在读书,这次破题写文,只是师傅让写来练笔的,皇阿玛怎么能……至于字体,永瑆的明明比他还差!   乾隆眼尖,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水光,一拍桌子,怒道:“怎么着,你还委屈了?朕是冤枉你了?”   永璂被吓到了,赶紧的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的撞到地上,生疼,他不敢叫,皇阿玛不喜欢他额娘,他要是再做错,皇阿玛以后就真的不喜欢他了。   “没出息的东西,圣祖爷八岁就登基了,你看看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乾隆还不解气,下了来指着他骂道,“朕四岁习字,到你这个年纪,不说能比大家,但也是得到圣祖爷的夸奖的,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写的?到现在还哭哭啼啼,哪里有点男子汉的样子?爱新觉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永璂难堪极了,急忙用袖子擦了泪,道:“皇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抬眼看着乾隆,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皇阿玛,我以后一定会很用功的把字练好的,一定!儿子以后再不哭了。”   “哼!”乾隆冷哼一声,看的永璂心都凉了,“朕指望你?”那嘴角的讽刺看的他心里针扎的疼。他却还没说完,转身拿了一本书摔到了他脚下,“拿回去,好好地照着描,好好练字,再让朕知道你不用功……哼!”   永璂鼻头酸涩的紧,却不敢再掉泪叫乾隆看见,颤抖着捡起那本书,却是装订了的一沓纸,里面的,正是五阿哥的笔迹,“儿子,谢皇阿玛!”   “回去,下次上课要用心~~”乾隆叹一声,挥挥手叫他下去。   永璂看着他连多瞧他一眼都不想的样子,闭了闭眼睛,跪安了。跨出书房大门时,他分明听到了里面,五阿哥和乾隆的说笑声……      后来怎么样了呢?   永璂出神的想着,对了,他没日没夜的开始练字,就是病了,就是皇额娘死死拦着,也要每天临满五十张大字,,好像有一次太晚了就没睡好,第二天没精神,还被师傅训了一顿吧~~再接着,他的字就越来越好了,可惜,就算他的字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他都没有夸过他,到他死,都没有……   慢慢大了,他才知道,原来那天乾隆发作他,只是因为,他的皇额娘,给了小燕子气受……   皇阿玛,我不才是你儿子吗?      “主子,主子?”袁德小声的叫道。   永璂眨眨眼睛,回神过来,“什么事?”   “令妃娘娘好像病了,一群太医诊断了,老佛爷懿旨,叫她在延禧宫呆着呢!”袁德说的高兴,自家主子和令妃不对付他是知道的,现在令妃等于是被变相禁足了,他能不高兴吗?   “令妃被……我知道了。”永璂这下是真回神了,想想,道,“是老佛爷下的懿旨?”   “是啊。”袁德点头,“皇后娘娘带太医给令妃诊断的,一会儿老佛爷的懿旨就下来了。”   “皇额娘?”永璂错愕一会儿,笑了。皇额娘~~罢了罢了,就让皇额娘先出口气好了,“你去跟善保说一声,那件事就不用延禧宫了,直接往景阳宫透过去就好了!”   “嗻!”   五阿哥,我,不是永远都在你之下的。我皇额娘,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这次,我绝不会是她的弱点。   谁,也别想欺到我母子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让永璂和小善保的关系再近点啊~ 两个人,总要再进一点。 今天看历史上永璂的经历,啧啧,真是不受宠啊!! 兄弟   令妃被禁足的消息传开,早就对她耍手段霸着乾隆心有不满的妃嫔都笑了,这就是恶有恶报啊!所有人面上不显,心里都是畅快极了。虽然还有个香妃添堵,不过这并不足以掩盖他们的兴奋。   乾隆对令妃‘养帛的事本来有些不悦,但是皇后跟他解释说是老佛爷的命令,令妃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乾隆这才罢了,问了几句她的病情就转而说起了香妃的事,还让皇后在老佛爷面前给香妃多说说好话。凉薄的样子,叫人心惊。   永璂听到消息时并没有多少高兴。   “奴才有负爷的期望,以后,怕是不能再在爷身边伺候了。”善保红着眼睛难过道,一袭白衣,永璂看的刺眼。   “你爹身子骨不是还挺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头疼的看着善保,永璂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打定主意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当亲信,没想到突然出来这么一出。身上有孝自然不好再在宫里当差,自己也不能强留着他,可这三年时间,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人出现拉拢了他。   “福建来的人说,是,突然暴病去的。才发现不好,当晚就没了……”善保说不清楚此时的感觉,常保在家的日子不多,他几乎没感受道什么父子之情,家里继母又不是好相与的,他几乎可以说是和弟弟相依为命过来的,可是昨晚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善保蓦地发现,自己居然也会为了这个长年不在家的男人泪流不止。   “罢了,既然是这样,小德子,你去取些银子,善保啊,宫里的规矩,你是不能再留下来了,这些银子就好好的收着,你还有个弟弟,有这些银子在,也能过得好点。你那个继母,可不是省油的灯。”永璂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让善保消失的主意,虽然可能是养虎为患,但也可能是收获一枚好棋子,不过就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奴才谢爷,爷的大恩,奴才铭感于心!”善保不是没看到永璂眼中闪过的寒光的,但是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让永璂厌恶欲除之后快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对于永璂能想到和琳,善保心里更是感激,今早上继母就对着他们兄弟发火了,自己现在没了伴读的身份,以后在家里,可真的要难过了。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多累点。”永璂顿顿,又道,“实在受不了的那也别憋着,尽管来找爷就是,进不了宫门,你就去找海恒。你亏了自己!”   “奴才明白!”善保心里感激,道,“奴才斗胆,也请爷保重身子。”   永璂听他这么说,原来的一点犹豫顿时全消,这小子,倒是知道好歹,“你有心了。”转头叫了袁德,“小德子,你送他出宫。善保啊,爷也不留你了,现在你家里一定是忙坏了,赶紧回去吧!”   “是!”善保的又行了个大礼,这才跟着袁德走了。   永璂看着他远去,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和珅,确实是个能臣,要是被别人拉了去,对他,可是个祸害。但不知怎的,永璂心里有种感觉,这孩子,不是种忘恩负义的人。   永璂以为,自己大概是要好久都见不到山抱了,谁知道,才短短两天,他就收到了海恒的来信。      才靠近门口,永璂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叫骂:“你这个野种,居然敢吃你弟弟的东西,你还有没有教养了~~天啊,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两个倒霉鬼的了?你们就是见不得我舒心是不是?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皱皱眉,永璂示意袁德去敲门。   “谁啊?”一声女人的怒吼,永璂脸拉了下来,善保家应该已经落魄了,府中仆役所剩无几,能这么大吼大叫的,也只有他那个继母了。这就是善保在家里过的日子?永璂咬牙,怎么说善保也跟过他,这件事,他决不会就这么算了。   “十二阿哥来了,里面的还不开门!”袁德看永璂脸色不好,顿时也不客气的嚷道。只听里面哗啦啦一片声响,永璂眉头皱得更紧了。   “吱呀~”老旧的门发出一声响,随后出来一个中年人,“奴才刘全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   永璂打量了这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青布衣,上面打着许多补丁,面带菜色,看来,过的不好啊。“你叫刘全?”总算善保继母还知礼,一个戴孝的寡妇出来迎接客人,委实不像话。   “回十二阿哥话,小的正是。”刘全按捺下心头的雀跃,说道。   永璂声音缓和不少:“起来回话吧。”如果是刘全,那倒是个忠仆。善保多次提起,这个刘全多照顾着他们兄弟,帮住他们。是个有心的。   “谢十二阿哥。”刘全听他声音软化,更是惊喜,这下,善保少爷有救了。“十二阿哥,您先请进屋吧!”   “嗯~”   善保家不大,就是一个四合院,永璂不着痕迹的扫了一遍,门上柱子上都掉了漆,园子里甚至还开辟了一处种菜,看来,这个家,维持的很艰难啊。   进了正房大厅,就见三个小的跪着,“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   “起来吧!”永璂在上首坐了,刘全奉茶过来,永璂明白,大概这家里,就只有这一个仆人了。   起来的三个,两个是善保和琳,还有一个……   “善保,这个是……”指着那个最小的孩子,永璂问道。这孩子大概也就四五岁吧,个子却与和琳差不多,身上穿的是簇新的衣服,和善保和琳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成了鲜明对比。再看善保和琳脸带淤青,这孩子却是面色红润,永璂怒了。这个钮祜禄夫人,当真是不知所谓,竟然虐待继子吗?善保才从他身边调走呢,她就敢这么对他?有把他放眼里吗?   “回爷,这个,是奴才的弟弟~~”善保跟着永璂也有段时间了,对他的情绪变化也很是清楚,这位爷现在明显是动了真怒了,虽然惶恐,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高兴,总算,还有人关心他啊!这些日子,善保真的是感到了世态炎凉。他才从十二阿哥身边调走了,往日族里帮他说话的叔叔伯伯就全消了踪迹,任凭继母如何大骂,刘全怎么恳求,他们都装聋作哑,口口声声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好插手。真是笑话,以前他在十二阿哥身边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是家务事?   继母前阵子憋着气,现在就加倍的折磨他们兄弟。善保知道,她这是盼着他们死好让自己儿子多分点财产呢。她做梦!善保咬着牙挺着,就是不愿意如了她的意,可是,真的不行。继母的手段一天比一天狠辣,要不让他们挑五大缸水挑不满不准吃饭,要不让他们劈柴干活弄不好不准睡,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要不是刘全忠心,偷偷给他们留了饼,他们真要饿死了。就今天,和琳受不了了偷吃了她留给自己儿子的一点点,馒头被她发现了,又是一顿毒打,善保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   如果,自己现在还在十二阿哥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吧。善保常这么想。而现在,十二阿哥居然到了他家。善保拉住和琳,知道自己有救了。   “弟弟?你不是就和琳一个弟弟吗?”永璂故意疑惑道。   善保听的好笑,道:“回爷的话,这是奴才继母带过来的,三弟荣保。”   “你不说,我还当他是来串门子的!”脸色一板,“善保,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父亲既然去了,那这世袭的三等轻车都尉就是你的,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还不给爷滚出来!”   里间传来一阵骚动,永璂只当没听到,怒视了善保道。   善保为难的看眼永璂,没说话。刘全心中大急,不明白山包怎么还不开口求十二阿哥,拼命给善保使眼色,善保也不理他,一狠心,走了出来:“十二阿哥明鉴,我家少爷那是受了继母的虐待啊。她想害死我们少爷让她儿子继承家业,十二阿哥明鉴,可要给我家少呀做主啊!”   “哦,有这事?”看刘全出来,永璂满意的点点头,善保继母就算再怎么不像样,她的身份还摆在那里,要是善保出来指责她,难保日后不会有人说他忤逆,由刘全这个下人忠仆来求情,那是最好的了。   “小的绝不敢欺瞒十二阿哥啊!”刘全拉过和琳,掀起他的衣袖,那上面,一道道青红的伤痕,触目惊心,“十二阿哥您看,您看看,这都是那个狠心的夫人打的啊~~”   “放肆!”永璂勃然大怒,“好一个狠心的妇人!来人啊,给我把那妇人……”   “爷请息怒。”刘全惊讶的看着善保跪下道,“母亲是长辈,教训奴才也是家事!”   “胡说,你身袭三等轻车都尉,那就是朝廷命官,她一介无品无职的民妇,怎么敢动手?”说是这样,永璂缓和了一下脸色,“不行,我朝廷之人怎么受此大辱?我看你继母大概也是不想再供养你们了,那就这样,你们分家吧!常保也去了,你们分家,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里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响声,可房间里众人都似没听到。善保大喜过望:“奴才谨遵爷吩咐!”   没错,永璂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善保和他继母分家。善保继母身份摆在那里,她要教训善保,要真弄到明面上,他一个阿哥,还真不好插入人家的家务事。要只是教训一下,又恐怕后患无穷。善保是不能真的跟她对着来的,万一传出个忤逆的名声,他下半辈子就算毁了。可分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是两方,常保一死,分家也没什么不对的,以后两家各过个的,顶多互不往来便是。他还就不信了,分了家那女人还敢来闹。所以永璂故意吓唬那女人,不分家,可以啊,爷就说你虐待朝廷命官。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事实上,善保才几岁,朝廷文书没下之前,他也就是白衣。只不过拿来吓吓那妇人罢了。永璂打赌,那般气量狭小的无知女人,绝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永璂扬扬眉,道,“善保啊,你就去和你母亲好好商量商量,给爷个准信,你们到底分不分家,要是不……”那语调,就是威胁了。   “奴才明白!”善保中气十足的应了,起身朝里间走去。   永璂这才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舒了口气。视线往下一低,却不想,对上一个好奇的眼光。放下茶盏,永璂看了和琳:“怎么了,不认识爷了?我们可是见过面的。”   和琳可爱的点点头:“我记得,您是那天给我们银子的大哥哥!”   “放肆!”真没规矩,袁德喝道。   “好了,没事的。”永璂叫过和琳,“你还记得我?”   和琳大力点头:“哥哥说,你帮了我们许多忙!你是大~~好人。”   “善保是这么说的?”永璂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善保……   “对啊,哥哥说,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能吃饱饭的。”说到这里,和琳脸又垮了下来,“可是哥哥后来没在你身边,我们就又吃不饱了。”   “你们一直吃不饱吗?”永璂还来不及为善保的感恩感叹,就被和琳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难道说那女人都不给你们饭吃?”   “有啊!”永璂脸一松,却听和琳道,“昨天母亲给了我一碗粥,可是我好饿,哥哥也给了我半碗,可是砍柴好辛苦,我肚子好饿。我不是故意吃弟弟的饭的。十二阿哥,您让哥哥再到你身边好不好?”   永璂看着他祈求的小模样,蓦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他才伸手摸了摸和琳的小脸,好瘦。手中的触感叫永璂更难过了,“你哥哥,常把饭给你吃?”   “嗯~和琳说不要,可是哥哥都说自己不饿!”和琳红了眼睛道,“我知道哥哥肚子饿得,哥哥干的活比我多好~多,还会被母亲打……”   “……”这就是善保的生活?永璂看着和琳消瘦的脸,清秀的轮廓,该是个漂亮的孩子吧。想到他甜甜的叫着哥哥,永璂突然想到自己早逝的十三弟,还记得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甜甜的叫着自己,自己把糕点小点小点的喂他,换来他更灿烂的笑容……   “爷?爷?”   永璂回过神,善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担心的看着他,“都谈妥了?”   “是!”善保点点头,没敢问,为什么他会露出这么难过的神情?   “那几挑个好日子,叫族里人都过来,把这事过了明路!”永璂看他点头答应,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你是个好哥哥!”   “……臣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善保笑道。和琳闻言笑看着他,脸上满满的崇敬喜爱。   我也有一个弟弟~永璂闭上眼睛,敛敛心神,再睁开眼,又是一派轻松的模样。   “我出来也很久了,走了!”   “奴才送爷!”善保赶紧跟过去,送了永璂出门。   “……咸安宫官学不错,你守孝也别误了功课,爷过会跟那里师傅大哥招呼,你带着和琳,一起去那里上课吧。”上马车前,永璂回头看着善保,“别叫爷失望了!”   “奴才不敢!奴才定会竭尽全力,绝不叫爷失望。”善保犹豫一会儿,方道,“还请爷保重自己,有些事,看开一点,开心一点!”   爷不开心吗?永璂没问,点点头进了马车。马车碌碌前行,永璂小小掀起车门帘一角,后面善保拉着和琳,还在看着他……   善保,真的是个很好的哥哥呢!   永璂突然想到,这种纯粹手足之情,似乎,他,从来没有过。   心里酸酸的,是什么呢?   永璂仿佛又看到上一世自己缠绵病榻无人问津的画面,那一瞬,他才知道,这种感情,叫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永璂其实很可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我想,如果十三能活着,那么皇后被废了以后,他们亲兄弟相互扶持,日子总算还能有个安慰。可惜他都是一个人。电视剧里说没人和他玩,看着真叫人心酸。要有个亲兄弟,那就好了! 期望看到暧昧的亲们要失望了~~请注意,善虚岁才十一呢!永璂防备心很重,所以先让他信任善保, 和善保拉近距离。大家别忘了,一开始,永璂就是冲着善保未来有目的的把他带到身边的,他不可能就这么信任一个未来的大贪官。 善保由此会对永璂忠心,不会背叛! 三年守孝完,那才是了两人的开端!! 现在两人心里都对对方有了好感,那将来~~~嘻嘻~ 英雄救美(不和谐~~要修改)   小燕子等人这阵子忙着香妃的事,等回过神,才发现,美好善良的令妃娘娘被关起来了。   小燕子看着五阿哥尔康难看的脸色,在淑芳斋里是又叫又骂。紫薇攥着手帕但泪不语。   一行人最后跑到乾清宫大闹一通,被乾隆赶了出来。理由也充沛,老佛爷皇后亲诊得的令妃生了病,不让她到处走动是为她好。   尽管小燕子气得直跳脚,紫薇哭红了眼睛,但是令妃还是出不来。   福尔康阴着脸告别了五阿哥等人,回到府,福伦和福晋就赶了过来,听到令妃没能出来,俱都失望的黯淡了脸色。   “阿玛,这一定是皇后的诡计,娘娘身子好着呢,说什么病了,根本就是她们找的借口!”福尔康愤愤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福伦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现在的问题是,老佛爷也开口说了令妃‘病了’!”令妃可是他们福家的靠山,要是令妃倒了……福伦打个寒战,把这念头狠狠的压了下去。   “我就知道,这事老佛爷绝对也有份,不行,我要去见皇上!”福尔康怒上眉梢,大吼一声就要往外走。   福伦气急,喝道:“混涂东西,你现在去见皇上,你想说什么?说老佛爷不待见令妃把她软禁起来了?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老佛爷那是皇上亲娘,你去了想让皇上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让皇上知道令妃不讨老佛爷喜欢,想让了令妃彻底失宠吗?”   “阿玛~”福尔康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狠狠一脚踢了凳子,却是不动了。   福伦叹口气,“你们还是想想办法,赶紧把香妃除掉。她才是这一切的祸首。要没有她,老佛爷想动令妃娘娘,还得看皇上的意思。现在嘛~~”   “皇上都被那个香妃给迷住了!”福晋撇撇嘴,“一个狐狸精!”   尔康听他们这么说有点不舒服:“阿玛,额娘,含香还是一个很好的姑娘的,她进宫都是不得已……”   “行了!”福伦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这些话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我还是那句话,好姑娘,是不会做出和男人私奔这种丑事的!唉~~尔康,你弟弟去了西藏,你就是我们福家唯一的男儿爹娘唯一的希望了,你做事可不能莽撞,那个含香再好,也好不过令妃去。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令妃可是帮了大忙的。”   尔康面色复杂的看着福伦夫妻,不满道:“阿玛,你胡说什么,我有今日,那都是我自己得回来的!”   “反了你了!”福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尔康,“你以为,没有令妃娘娘,你真的能爬到这位子?你以为别人夸你几句你就真的是文武全才天下无双了?我告诉你,那都是别人看在令妃娘娘的面子上巴结你的。现在我就把话撂这里了,赶紧的,把含香解决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想起令妃娘娘的!”   尔康越听脸色越难看,待到福伦说完,握紧拳,尔康陌生的看着福伦:“阿玛,我是您亲生儿子啊,您难道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吗?我的地位是靠着令妃娘娘得来的,您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我侮辱你?”福伦暴跳了起来,“我怎么侮辱你了,你个不孝子,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好了好了,快别吵了!”眼见的两父子就要打起来了,福晋赶紧打圆场,拉了拉还想说话的尔康,福晋柔道,“尔康,你就少说两句,你阿玛这段时间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你真想气死你阿玛啊?”   尔康闻言怒色稍缓,看看福伦,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又不能言似的狠狠呼了一口气,偏过头不看福伦了。   这动作看的福伦是怒火中烧,刚想发作,就听福晋哭着说道:“你们两父子就不要吵了,你们这是想我死吗?”福伦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福晋拉着尔康,哀道:“尔康啊,额娘知道你有本事,你是额娘的儿子,有些话额娘就跟你直说,这朝廷的事,不是有本事就可以的,就像你吏部的差事?要是皇上没想起你,你再有本事也是白搭。就算你不在乎这些,但是尔康啊,你也要想想令妃娘娘啊。你难道都忘了令妃娘娘对你有多好?当初皇上要罚紫薇,那可都是令妃娘娘给你们求情的!尔康,当初你想要把香妃弄出宫,不也是希望皇上能好好对令妃娘娘?现在还是要你这么做啊!你阿玛也是关心令妃娘娘所以口气冲了点,你做儿子的,是不是应该体谅父母?”   福晋这番说下来,尔康也软化了,回握住福晋的手,尔康说道:“额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和五阿哥说好了,我们会想办法把含香弄出宫的。小燕子紫薇也都保证了,一定会在皇阿玛面前说令妃的好话,皇上很快就会再度宠爱令妃娘娘的!”   “这就好这就好!”福晋开心的拍着尔康的手,乘着尔康感动时,偏头暗暗给福伦使个眼色,那还见半点悲色?“不过尔康,你也要记得,这件事,让五阿哥多出出主意,这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不是?”   “知道了,额娘!”尔康点点头答应了,转头看福伦,心里还是没能释怀他说自己没能力,冷了脸轻轻推开福晋,“额娘,儿子想到些事,还得出去一趟,晚饭就不会来了!”   福伦一听,稍缓下来的火气又腾的升了起来,福晋见势不对,借力推力退了一步挡在了福伦面前:“有事那就快去吧,早点回来,在外面小心点,啊?”   “是,额娘!”尔康又看了眼福伦,这才气哼哼的走了。   “你看看这个逆子!”福伦真是被气坏了,一口气直喘不上来,福晋赶紧拍拍他的背,劝道。   “老爷,你这又是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子从小心高气傲的,你这么说他,他心里能服吗?”   “哦,我说两句他就这副样子对我啊?”福伦怒道,“我是他老子,我说两句怎么了?再说了,我哪里说错了?难道他不是靠着娘娘升上来的!”   “那也是我儿子有本事!”福晋也不高兴了,拍了福伦一记,也不管他了,气道,“你倒是说说,我儿子哪里不好了?从小到大,他的功课是不是都是最好的?是不是最听话的?是不是聪明伶俐?看现在你说的,好像我儿子一点本事都没有一样!”   “我也不是这意思!”福伦叹口气,“我这不是被娘娘的事弄急了吗?我对尔康抱着多大的期望,你又不是不知道?”   福晋这才有了小脸,横眼他,笑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你也放放心,尔康都说了会去做的。你没听见啊,五阿哥也会参一脚,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也是,尔康吃软不吃硬的,以后不要再跟他斗气了!”   福伦翻个白眼,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尔康闷闷不乐的出了家门,在街上逛了一圈,却发现没个好去处。   以前又不痛快的,尔康就找尔泰陪着,后来有五阿哥,小燕子,紫薇,竟是好久没单独一个人了。尔康独自坐在酒楼喝闷酒,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突然有点想念尔泰了。他这个弟弟啊,虽然没用了点,但对他倒是真的崇拜。他要是在,也能陪自己喝喝酒。尔康这么想着,又尽一杯酒。   带到月华初上,尔康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赶,阿玛居然说他的地位都是靠令妃得来的!哈,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月光并不好,街上只有几个人,冷冷清清,偶尔传来寄生虫鸣,愈发显得街道空旷。尔康走着走着,突然腹内一阵翻搅,他还牵挂着面子,赶紧找了个小巷子,扶着墙,吐了一地。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滚开,来人救命啊~~滚开~~呜~”   尔康猛的抬头,查看四周,没人啊。就在尔康怀疑自己听错了时,突然又是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来人啊,救命啊~~~~滚开~~救命啊!!”   尔康正憋着股气呢,知道自己没弄错,踉跄着脚步就跟着声音走了去,声音越来越近,尔康定定神,看去,竟是三个大男人欲拉着一个姑娘行暴,忙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放开她?”   那几人被他吓了一跳,还是那女的最先反应过来,猛的挣脱了抓着她的男人,跑到了尔康身后。   这是那三个大汉也会过什么了,中间那个似乎是头头的不屑的啐了一口:“唉,哪来的小瘪三,敢搅了爷的好事?”   “你们这群人渣,败类,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敢做出这种龌蹉事,我今天非把你们都抓去见官!”尔康感觉到身后女子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袖发抖,豪气顿生,指着那三人大吼道。   “哟,我好怕啊!”中间那人冷下脸色,“唉,给他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话不该说!”   语毕,三个人就扑了过来。尔康半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对准了一个大汉,就是一脚踹过去,结果,落空了……   “呜~”   小腿一通,尔康闷哼一声,还来不及回神,只觉下巴又是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其中一人已经到了他眼前,“小白脸,居然敢这么对爷说话。”那人嗤笑一声,又是一拳揍了过来。   尔康急忙躲开,总算是躲过了一劫,顿时清醒了,眼见的三个大汉握拳向他走来,尔康有意撤退。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自己酒还未醒,可能打不过他们。只可怜了那位姑娘了。不过他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尔康右脚往后一步,就要离开。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女子的娇喝,接着,就有一个大汉倒了下来。尔康就趁着这个时机,又踹倒了一个大汉,转头就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尔康还以为是追兵,跑的更急了,只是酒醉未醒的他,怎么使力,也跑不快。   “不、不行了,恩公,我们歇一歇吧!”突然传来一声女音,尔康证住了,回头一看,哪是什么追兵,却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松口气,尔康问道:“姑娘……”   “恩公,我叫雨蝉,林雨蝉。”那姑娘不待他说完,羞涩道,“恩公可以唤我雨蝉!”   尔康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的看着她。   林雨蝉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低了头不敢看尔康,好久,才讷讷的说道:“雨蝉多谢恩公救命,要不是恩公,雨蝉可能就……大恩大德,雨蝉没齿难忘!”说完就要跪下。   尔康赶紧搀住她:“林姑娘快请起,这尔康怎么受的起?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该做的,可惜今日我酒醉,差点就救不了姑娘了,真是惭愧!”   “恩公快别这么说!”林雨蝉猛摇头说道,“恩公酒醉还能救了小女子,足见你是本事大的。雨蝉年轻不懂事,但也知道,你一定是位青年俊彦,有着侠义之心。得遇恩公,是雨蝉的福气。”   尔康被她说的心喜,豪爽道:“姑娘这么晚了出来,似乎不大安全,若是不介意,由在下护送您回去可好?”   “这不是太麻烦公子了吗?”林雨蝉似有犹豫,声音却是雀跃不已。   尔康得意不已:“小事而已,不碍的。”   雨蝉这才不说话了,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敢问恩公名姓?”   “在下福尔康。”   “原来是福公子。”   “不知姑娘何故这么晚出来?”尔康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雨蝉叹口气,边走边说起来,“雨蝉命苦,早年丧母,那知继母是心狠的,对我从没有好脸色……”   “实在是可恶!竟然虐待你。”尔康听完雨蝉的哭诉,怒道,转头看雨蝉,“林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帮助您的。剩下的话停在了嘴边,月色慢慢变亮,尔康看着雨蝉柔弱娇媚的脸,顿时失了声。   “福公子,福公子?”雨蝉惊讶的看着发愣的他,急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也顾不得规矩了,小手就去拉尔康。   尔康看着她娇艳的红唇一开一合,鬼使神差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雨蝉脸轰的红了,更衬得她人比花娇,“福公子~”   尔康但觉心头一震,手上一使劲,就把雨蝉拉进了怀里。   “公子,呜~”      小胡同口就是雨蝉的家了,看着福尔康,雨蝉轻含了泪道:“尔康,我要走了。”   尔康看着雨蝉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疼的紧,“好雨蝉,你放心,我定会来看你的。”   “只盼你不要忘了我才好。”一滴泪滴落,堪堪停在面颊上,真的是楚楚可怜。   尔康摘下身边配的玉环递给她:“这你收着,你放心,过段时间我就把你接出去,再不叫你受继母的欺凌。”   雨蝉双眼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尔康拍着胸口答应,“你现在父母双亡,继母又这么对你,我怎么舍得你还住那个虎狼窝?”   雨蝉这才嫣然一笑:“那你可不能食言。”   “绝不会的!”   两人又是一阵依依不舍,雨蝉这才离开了。尔康在原地伫立良久,方才一叹三回头的走了……      “事办的怎么样了?”   雨蝉笑着把玉环往桌上一放,巧笑道:“爷,您就放心吧,那个福尔康现在可是答应我了,会把我借出去的!”   “真不愧是扬州瘦马,□出来的,果然好手段啊!”   “那也是爷安排的好。”雨蝉吃吃笑了,“英雄救美,那美人就以身相许了~~”   “哈哈哈~~办的不错。”   “多谢爷夸奖!”   “好了,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得把福尔康抓牢了……”   “一定要让他把我挪出去嘛~~雨蝉知道的~~”   “那就好!别叫人发现了!”   “是~~”      不久,一道黑影从屋子里出了来,看看四周没人,很快就离开了。   第二天,永璂收到消息,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勒令修改,可是不知道哪里不和谐了!!!! 痛   福尔康到底是记挂着令妃的,眼见好几天都过去了,乾隆似乎还帮令妃的打算,他也不由得心急起来。连着好几天都催着五阿哥小燕在等人想想办法赶紧的把含香弄出宫。紫薇小燕子等还以为他是被蒙丹越见的烦恼给震住了,想要帮助他们,倍加感动的她们决定,一定会尽力的。   于是,宫里的人就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幕,来自民间的两个格格,拉着新受宠的香妃娘娘逛花园关起门来说话……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妃嫔鄙视之余,也暗笑令妃,当初巴巴的对她们好利用她们争宠,原来啊,人家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一见她失宠了就又攀了高枝。令妃好像还因为小燕子没了个孩子吧?啧啧,真是得不偿失啊~~   但不管宫里人怎么看,小燕子等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含香随着她们递进来的蒙丹的消息,把小燕子紫薇引为了知己,每次在乾隆面前说她们的好话,所以,在乾隆心里,非但没觉得紫薇小燕子这种巴上宠妃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很高兴自己的女儿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的妃子,于是,又是一堆堆的赏赐流进了淑芳斋……   这一天,小燕子紫薇又拉着含香逛御花园顺便说说蒙丹的近况,这时候,嘻嘻笑笑的她们,谁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成为加速她们凄凉下场的开端。      “十二阿哥您慢点,慢点啊……”   后面太监的惊呼声越来越远,永璂快速的奔跑着,皇额娘,皇额娘……该死的,坤宁宫怎么还没到!   “呼,呼~~”终于站在了坤宁宫大门口,永璂慢下脚步,平缓下呼吸,门口站岗的侍卫要行礼,被永璂拦住了,小步走进去,永璂突然不知道,等会儿见到皇后,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步步的,内室慢慢的近了,永璂踌躇一会儿,踱了进去。待看清房间里的境况,永璂鼻头 一酸,差点掉下来泪来。   只见房间里,皇后萎靡的靠在容嬷嬷,双目黯淡,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容嬷嬷心疼的摸着她的背,红了眼眶。   皇额娘~~~   永璂定了好一会儿,没敢进去,怔怔的靠着门,闭上了眼睛,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嬷嬷,你说,为什么皇上,要对我这么残忍呢?”许久,皇后终于开口了,说出话,却叫人心酸的慌。   “娘娘,你别这样……”容嬷嬷担心极了,皇后娘娘苦啊~~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就算现在是一国之母,可还是那么苦~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能让皇后娘娘过的好一点?我愿意减短寿命,多少年都可以,只求您,发发慈悲,让娘娘过的好一点吧!!   “皇上说要剥了我的皮,哈哈,就为了我脱了香妃的衣服……”皇后惨笑一声,不由得,潸然泪下,“呜~~嬷嬷,我心好痛,我心好痛~~”   “娘娘,我可怜的娘娘!~”   “这些日子,皇上不是常常来坤宁宫吗,嬷嬷,你说,为什么他现在又这么残忍的对我!!哈哈,剥了我的皮?剥了我的皮~~”皇后想笑,可牵动嘴角,就已是泪流满面。想到慈宁宫里,乾隆想看仇人一样的看着她,冷声说道“你剥了香妃的衣服,朕就剥了你的皮”!,一股寒意,就从心底,漫进了骨里,冷的叫她发抖。   “娘娘,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容嬷嬷拉住她的手,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背,“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呜~~呜~~”低低的啜泣声,皇后还是没忍住,在容嬷嬷怀里,失神哭泣……   永璂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还是大步离开……      “啊~~~”   啪啪~~阿哥所里,永璂疯狂的砸着屋子里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发泄他心头的痛苦。袁德小心地看着他,看着房间一点点毁在他的手里,心酸不已。   十二阿哥现在很痛苦吧!袁德看着疯狂的永璂,想道。这些年跟在永璂身边,袁德看得最清楚的,大概就是十二阿哥对皇后的感情吧。那是怎样的深爱呢。袁德说不清,就像是曾经对不起她,所以把一切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怕她难过了,失望了,过得不好了……仿佛他活着就是为了皇后娘娘!   可今天皇后娘娘受此大辱,十二阿哥心里,应该很恨吧!   下午突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说皇上斥责了皇后,十二阿哥一下就冲了出去,他怕有什么事,叫人又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又是香妃……袁德看眼永璂,不满的琢磨,皇上到底在想什么?皇后娘娘是严肃了点,但对下人还是很宽容的。只要守规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祸。也不会弄出麻烦,为什么皇上就老是和皇后过不去呢?以前是为了那两个不知所谓的民间格格,现在又是番邦来的香妃,是不是老糊涂了?再说今天的事不能怪皇后娘娘吧。明明就是老佛爷看不惯香妃的着装要皇后帮她换下来的,香妃一个嫁过来的妃子穿旗装,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居然对皇后娘娘说出那么重的话,太过分了。十二阿哥得多伤心啊!!这就是民间说的宠妾灭妻吧,皇上半点面子不给老佛爷,还拿皇后出气,还说是孝子呢!!   忠心耿耿的袁德心里大骂乾隆糊涂,而就这么一空挡,永璂差不多就毁了整个书房。   但不得不说,砸了这一通还是有点效果的,永璂明显的冷静了下来,可是这样面无表情的他,倒叫袁德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战。   “袁德,吩咐下去,把会宾楼的人事物都给我查清楚,一切行动加快!”   爷?袁德身子颤了颤,最后低下了头,“嗻~~”   永璂深吸口气,皱眉看了房间,“叫人好好收拾一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袁德赶紧笑道,“这也是倒霉,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居然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主子放心,奴才一会儿就把这里整理好,保管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那那只猫?”   “这种猫,当然是处理了。守门的也太不小心了,爷心善,放他出宫也就是了!”袁德笑说道。   “做得好,赏他些银子,以后做事小心点!”永璂满意的点点,不愧是他身边的人,做的好。   袁德觑眼他,知道没事了,赶紧小心了下去吩咐了。      “哈哈哈,今天真是太痛快了,皇阿玛好好地教训了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太后那个老巫婆也被气得没话说了,哈哈,真是太痛快了!”淑芳斋里,小燕子笑的开心极了,就只差放爆竹庆祝了,“不行,我太开心了,我要唱歌~~”   “好了好了。”五阿哥连忙拦住她,笑道,“你还是老实点吧,现在还在宫里呢,你收敛收敛。”饶是如此,他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啊~~!我不要~~我太高兴了,我忍不住!!”小燕子扑在他怀里,又叫又笑,看来,她真的是高兴坏了。   紫薇虽然可是开心,但她比较理智,有点担心的道:“可是这样,我们不是又把老佛爷得罪了吗?还有含香,她这么不给老佛爷面子,老佛爷会不会对含香不利啊?”   小燕子才不在乎这个呢,挥挥手,道:“紫薇,你别怕这个怕那个的,不是还有皇阿玛在吗?皇阿玛不会让人欺负含香的,你看今天就知道了!啊~~皇阿玛真是太伟大了,我就知道,有皇阿玛在,什么都不怕!管她什么皇后老佛爷,都不怕~~”   “哈哈,小燕子,你小心点!”五阿哥忙拉住欢呼雀跃的小燕子,情意绵绵的看了她,“小心别摔到了。”   “我认为紫薇担心的有道理。”福尔康看五阿哥小燕子旁若无人的样子,忙开口道,“老佛爷高高在上惯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虽然有皇上护着,但架不住万一啊。我认为,我们还是赶紧想想主意,实行我们的大计划!”   “是啊是啊,今天的事传进蒙丹耳里,还不知他会心疼成什么样呢?”紫薇攥着帕子,感触道,“我想起今天含香跳下楼的情景就吓得浑身哆嗦,蒙丹这么爱含香,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发疯的!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赶紧实行计划吧。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谁知到小燕子还能不能及时的接住含香?”   五阿哥这才收敛了笑,他低头想想,勉强点了点头:“尔康顾虑的也有道理,紫薇说的也在理,那我们就想想办法吧!”   小燕子见此,双手一拍:“那我明天就去找含香,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五阿哥和尔康互看一眼:“问问也好,说不定她能给我们些提示。”   小燕子闻言得意一笑:“好,明天我就去!”   计划基本定下,小燕子紫薇明天去找含香,五阿哥尔康去看蒙丹。大计划,提前实行。   小卓子站在门口尖着耳朵听的分明,心底不屑,这五阿哥明珠格格可真是,居然这么兴致勃勃的给自己父亲戴绿帽子,也不知皇上知道了,是什么样的反应。   “哎,小卓子,我们换班!”小邓子从外面进来,“我在外面站的难受死了,根本就没人来。”   “你找死啊?主子在里面说话呢,你好好看着,要是皇后老佛爷来了呢?”小卓子当然不肯,瞪着他道。   “怕什么,你没听说啊,皇后娘娘‘病了’!不会来的!”小邓子摆手笑道。   小卓子闻言一惊,皇后病了?不会是为了皇上斥责的事吧?那十二阿哥……   “唉,我说,你到底换不换啊?”小邓子有点不耐烦了。   小卓子再听里面,似乎转开话题了,想想,点了点头,“好吧!”   “行,够哥们啊!”小邓子笑拍着他的肩。   “去去去~~”小卓子走开几步,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迈开步子,走向了大门口。      “她们真是这么说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了,永璂看着小卓子,眼里寒光一片。   “奴才亲耳听到的,决不会有错!”小卓子看着怒气勃发的他,低头回道。   “欺人太甚!”指甲戳进肉里一阵刺痛,却抵不过心头的怒火,永璂闭上眼,挥退了小卓子。   “主子?”袁德小心的靠过来,“都吩咐好了。”   “很好!”再睁开眼,永璂又是一脸平静,如果不是还紧握着拳,袁德几乎就以为永璂真的放开了。“听我的吩咐,到时间了,就行动!”   今日之辱,皇额娘,儿子定为你十倍百倍的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坏了,都忘了说积分的事,我问过编辑了,积分要V了一个月以后才能送的。大家知道我V了才几天呢,没办法送不了。 嗯,还记得还珠里换衣服,含香跳下去的事不?乾隆居然当着他妈的面说要剥了皇后的皮呢,真过分! 第三更哦 爆料   老佛爷最近心情很不好。   究其原因,还是小燕子紫薇两个不顺眼的民间格格和含香。   本来老佛爷还只是觉得她们不守规矩惹人生厌,可当乾隆居然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发作了皇后,老佛爷心里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这儿子,好像是被迷住了。   自己儿子,老佛爷很清楚,弘历好大喜功,最要面子,但不管是面子也好,真心也好,他对她这个额娘还是很孝顺的,那就那天的语气来看,好像如果她再为难含香,他就要和她纠缠到底似的。老佛爷这下是真的怕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后半辈子就全靠他了,难道真的撕破脸皮?   所以即使乾隆发作了皇后,她看出了皇后伤心难过,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顺着晴儿的话下了台,不再提含香的话题。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愧意的,听到皇后病倒的消息,老佛爷叹口气,让晴儿送了一堆珍贵的药去坤宁宫,可惜,皇后半点不见好。   走在御花园长廊上,老佛爷想到上次自己就是在这里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含香,顿时拉下了脸色。可不能这么下去了,在这样,自己儿子,眼里就要没她了!   远处一阵骚动,老佛爷给桂嬷嬷是个眼色,一个小宫女赶紧过去查看了:“这规矩真是要好好教教了,皇后才病了,这后宫里人人就都没了规矩了是不是?在御花园里喧哗!”   “老佛爷消消气。”晴儿赶紧劝道,“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等知道了,您再生气也不迟啊!”   老佛爷这才脸色好了点,向前慢慢走着,等着小宫女来回话。   好半天的,老佛爷都不耐烦了,小宫女才终于回来了。   “狗奴才,你是怎么办差的?”桂嬷嬷看老佛爷面带不虞,骂道,“还不快说,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害怕的跪着,道:“老佛爷恕罪,不是奴婢不尽心,实在是前面人太多了,香妃娘娘,明珠格格,还珠格格正在前面跳舞,引来了好多蝴蝶在身边飞舞,许多太监宫女都在看热闹,奴婢挤进去花了好多功夫,这才出来的晚了的。”   又是她们!老佛爷冷哼一声,也没心思理会小宫女了,大步就往前面走。桂嬷嬷狠狠瞪了眼小宫女,跟了上去。   小宫女眼见的她们都走了,这才舒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要看还珠格格她们跳舞了,差点没命。她突然想起宫里姑姑叮嘱,要不想死,就千万离还珠格格一行人远点,看来真没错,和她们牵扯上,准得倒霉!   到一处开阔处,老佛爷果然看到一袭白衣的香妃站在日光下跳舞,小燕子紫薇跟在她身边,手拉着手,蝴蝶徘徊在她们身边,很是美丽的一番景致。可看在老佛爷眼里,却是那么的可怕。   这香妃,身带奇香,现在还能招蝴蝶?一生信佛的老佛爷开始怀疑,这个把她儿子迷得团团的转的女人,不会是个妖孽吧?   晴儿就不这么想了,看着花丛里跳舞的三人,晴儿突然觉得好羡慕,那样的张扬,那样的放肆,是她从来没有体验。如果,她也能这样,多好?晴儿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直觉的看向老佛爷,却发现她正阴着脸看着含香几人。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老佛爷这是发怒了。“老佛爷……”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想说点什么,为这三个女子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让老佛爷暂时消消气也好。   “永璂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可惜,晴儿的话才开了头,就被人截了去。   老佛爷听事永璂,这才收回了目光,大概是想起了皇后,看着面色不好的永璂,老佛爷眼里隐隐的有着心疼和愧疚:“是永璂啊,怎么看着瘦了一大圈?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奴才该死。”袁德赶紧跪下请罪。   永璂笑笑:“老佛爷明鉴,这不关小德子的事,是永璂心里……”   “好!”一声大喝,阻止了永璂下面的话。   老佛爷和永璂齐齐回头,果然,能在御花园里这么大叫的,也就是乾隆了。   乾隆根本就没注意到角落长廊上的老佛爷和永璂,他惊艳地看着香妃,叹道:“真是国色天香啊~~”   香妃被他看得心慌,偏开了头。看在乾隆眼里,只当她是害羞了,心里开心,又把她夸了一通,还有小燕子和紫薇,都没落下。   永璂暗暗瞟了老佛爷,脸色已经沉得都能滴出水了,心中好笑乾隆自诩孝子,实际却是多次忤逆生母,现在,更是连老佛爷的存在都没看见。   “走~”老佛爷看了半天,冷冷抛下一句,转身离开。   “……”晴儿瞠大眼睛,到底知道分寸,没说话跟了过去,只是临走前,回头看了眼那欢笑的三个奇女子,眼中的艳羡,叫永璂暗下来眸子。      永璂是一路搀着老佛爷去的慈宁宫。   大概是他一路都不说话,又或者是他一直面色凝重,一到了慈宁宫,老佛爷也就不客气的直接问他:“永璂,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哀家说?”   永璂似震惊的看了眼老佛爷,很快又低下了头。   真有事。老佛爷暗叹口气,怕是为他皇额娘来抱不平了。想到这里,老佛爷不由得有点不快,这永璂,实在太不懂事了,皇上是斥责了皇后,可他难道还想怎么样不成?心里不快,口气就不怎么好了,“说吧,什么事!”   也许是知道了老佛爷的不满,永璂慌乱的啪的跪了下来:“老佛爷恕罪,孙儿没想做什么的,知道这些事只是巧合啊……”   老佛爷看他似乎被吓着了的可怜模样,也心软了,又听他似乎不是说皇后,那仅剩的一点不满也就消了,“唉,永璂,你这是干什么?桂嬷嬷,还不快把十二阿哥扶起来。”   桂嬷嬷赶紧去拉永璂,永璂顺势也就起来了,衣袖擦擦眼睛,一片刺痛,一定红了,永璂吸口气,道:“谢老佛爷。”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瞧你这模样!”老佛爷本来也就是这么一说,永璂一个小阿哥,能有什么大事。   谁知永璂还真是一脸惶恐的扫了一遍周围,示意着让人下去。   老佛爷本来还有点犹豫,可永璂脸上惊慌之色实在不似作假,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老佛爷还是屏退了所有人,但留下了永璂,“现在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扑通,永璂有跪了下来,老佛爷刚皱眉想张口,他开口说道:“老佛爷,永璂做错了事,求老佛爷恕罪。”   他既说了犯错,老佛爷自是要问,“什么事你这么紧张?”   “回老佛爷,永璂。永璂派人跟踪了还珠格格!”永璂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的,语毕就低下了头不敢看老佛爷。   老佛爷真的有点被惊到了,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孩子是把所有的事都怪道小燕子身上了,这也好,免得这孩子对皇上起心结。本来就对小燕子不满的老佛爷心思转了一圈,笑了:“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了,你这次做的实在是过了,回去好好反省,哀家原谅你了!”叫永璂起来,可是永璂却摇摇了头。   “老佛爷,永璂不止是为了这件事~这事,和香妃娘娘有关”看老佛爷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了,永璂心中满意,说道,“老佛爷,前些日子皇额娘生病,永璂听说,这件事和还珠格格有脱不了的干系,眼见皇额娘精神不济,孙儿心里实在难受,一时邪念滋生,竟想要报复还珠格格,就、就找了个人跟着还珠格格,希望能能揪到还珠格格的把柄在老佛爷面前告一状……孙儿知罪,请老佛爷恕罪!”   老佛爷被他的话弄得心惊肉跳的,那还有心思责怪他:“哀家知道了,你快接着说。”   “是!”永璂点点头,接着道,“孙儿派去的是个小太监,那天还珠格格明珠格格和五哥正好出宫……”老佛爷哼了一声,永璂当没听到,“那小子身边刚好有腰牌,机灵的就跟了出去。一路去了一处叫会宾楼的,打听了才发现,还珠格格几人竟是这里的常客,每次一来就到二楼房间里关起门来说话……”   寡廉鲜耻!老佛爷听到关起房门,就不满了。   “那小子也还算聪明,知道不能听到什么,就和人打听每次还珠格格去那里见得都是什么人,回来和孙子一说,孙子顿时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   永璂说到这里,冷汗都流了下来。老佛爷一看,愈发肯定这定是件大事,心急道:“什么不对劲?说!”   “孙儿不敢欺瞒老佛爷,还珠格格见得人中有一个是回人,名叫蒙丹……”永璂咽口口水,闭了眼睛,豁出去似的,道,“……正是那一日阿里和卓出京时来劫人的香妃旧情人!”   “……”老佛爷被惊住了,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考上了椅子。   “老佛爷,老佛爷您怎么了?”永璂赶紧跪行几步,含着泪道,“老佛爷,你可不要吓孙儿,您要有什么,孙儿真没脸活了……老佛爷……呜~~”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老佛爷稍稍回神,正好听到永璂剖心的话,心头一暖,怜惜的擦了擦他的泪:“永璂乖,哀家没事。”永璂这才破涕为笑,用袖子摸了泪。老佛爷看着永璂:“永璂啊,你可要知道,随便编谎欺骗哀家,那可是要受重罚的。”   “永璂知道,永璂绝没有欺瞒老佛爷!”永璂见老佛爷似不相信他,急了眼睛又红了,“孙儿对天发誓,那天孙儿听到蒙丹这名字只觉耳熟,后来又听说他是回人,才肯定了他就是当日侍卫们说的已死的刺客。孙儿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好了!”见永璂这么个毒誓,老佛爷总算是相信了,愤怒过后,她恍然意识到,这,可是个把香妃拉下来的好机会啊,“你仔细把事情说一遍,那个蒙丹怎么就变成了香妃的旧情人了,还有还珠格格几个,和蒙丹是怎么搭上的?”   永璂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当下就仔仔细细的把阿里和卓进京时的场面说了一遍,再说会宾楼里蒙丹出现的时间,每次都和还珠格格等人关起门来密谋,宫里两个格格莫明奇妙的和香妃的交好……“老佛爷,孙儿断不敢欺瞒您的。当日阿里和卓出京的事皇阿玛下了严令绝不可让您知道,孙儿心里害怕……不是故意欺瞒您的!”   皇上让瞒着她的。老佛爷心里堵得慌,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她为难香妃那个贱人?想到儿子知道了令妃心有所属还这么宠着捧着,老佛爷对含香的厌恶就深了,这就是个祸害啊!迷得皇帝昏了头了。这要在这么下去,那她老婆子以后在宫里就真的要没地位了。“永璂啊,这事,还有几个人知道?”   永璂摇摇头:“事关重大,孙儿又不能叫人彻查,谁都没敢告诉,连皇额娘都没敢提,就来跟老佛爷汇报了。”   老佛爷笑着拍拍他的头:“做的好。这事以后也别和任何人说了,知道吗?”这么说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件事……   “是!……老佛爷,孙儿知道不该跟踪小燕子姐姐了,孙儿也是气不过,老佛爷,您能不能原谅孙儿?”永璂可怜兮兮的看着老佛爷,哀求道。   老佛爷心中刚有了主意,轻快不少,闻得永璂这么说,笑道:“好,哀家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可不准了,啊?”   “是!”   “好孩子!”   祖孙两人相对欢笑,只是心里在想什么,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香妃要倒霉了!!先解决了她,让乾隆心里不舒服先,这几章写下来,我心里都不舒服了…… 那个哦,大家,有事要说~~呃,那个,学校明天要停电~所以呢,可能~更不了了!(不准打脸啊!!)顶锅盖遁走~~~~ 捉奸   钮祜禄氏能从雍王府一个格格爬到现在后宫第一人的位子,心机自然不容小觑。只是这些年乾隆这个儿子还算孝顺,没什么烦心事,她也就乐得当个老佛爷,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香妃的事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老佛爷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很快的,她派出去的人就证实了永璂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老佛爷心里有了主意,就等着时机,好让香妃彻底摔进地狱去。   这天,是乾隆大寿,礼部特地准备了盛大的庆典来庆祝,节目上,小燕子五阿哥等人别处心裁的来了个舞狮的节目,含香也参加了,永璂注意到,老佛爷看着几人唱歌时,眼神冰的吓人,顿时心情大好。   知道今天一天会有事发生,永璂就一直在皇后身边坐着。怕她等会会被老佛爷拉去,永璂还一直缠着她。皇后大概是看出了什么,待到小燕子等人节目结束乾隆心情大好时,和老佛爷说了一声身子不舒服,就带着永璂离开了。 也就在她们离开以后,好戏正式开场。      这段时间,小燕子等人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把含香偷出宫,可是含香犹犹豫豫的,尔康心里着急,刚好蒙丹越来越暴躁,便提议让蒙丹进宫去见含香一面说服她。这主意说出来就得到了蒙丹的大力支持,他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五阿哥等人无法,最后也就同意了。他们把柳青柳红蒙丹化装成了萨满   法师,混着进宫贺寿的队伍偷进了宫。就在他们的节目结束以后,老佛爷注意到,席上都没了这群人的身影。这种阴私,晴儿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自是不好参与的。冷笑一声,老佛爷率了舒妃几个身手好的大内侍卫和一众宫女就径自往着淑芳斋去了。   小卓子是早得到消息了,等五阿哥等人来了,就叫了明月彩霞小邓子到外面守着,今天的事他们肯定是逃不了的,但也得表明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小燕子等人关起门来说话没多久,老佛爷就带了人来了,小卓子很识相的没开口通报,小邓子等人闹不清他什么意思,但都是一起做事的,尽管心里疑惑,倒也没开口。老佛爷心里满意,点点头经过了小卓子身边,他舒口气,知道今天自己不会受大牵连了。   走进大门,老佛爷叫一干宫女都站住了,只拉着舒妃,慢慢的靠近了房间。   房间里,小燕子咋咋呼呼的再说今天真是太刺激了,蒙丹终于能见到含香了,真是太好了他们做的太对了。还有紫薇,在一边说着,他们的感情真挚动人,真了不起……   舒妃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在联想今天老佛爷的举动,哪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幸灾乐祸,还以为那香妃有什么好的,原来是个不守妇道的。也是欣喜,出了这种事,皇上是决饶不了含香的,那自己,是不是该好好的想想,看看怎么抓住皇上的心呢?   老佛爷听的眉头越锁越紧,估摸着这当会儿含香和那个奸夫应该单独相处了,挥挥手,身后的大内侍卫顿时就扑进了房。   老佛爷下了死命令,进门不管是谁,阿哥也好格格也好,通通抓起来捂住嘴不准他们出声,否则死罪。所以侍卫半点不敢轻忽,里面五阿哥等人才见有人闯了进来,还来不及反应生气,就被擒住了。   五阿哥气急败坏的看着几个侍卫,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只无奈嘴巴被布堵住了说不出话。饶是如此,那恨恨的眼神也叫几个侍卫叫苦不迭,怎么就摊上了这种苦差事?平白的得罪了五阿哥。   小燕子冷不丁被人抓住了当然不肯安分,挣扎的很是激烈,擒住她的侍卫无法,只好又叫了一个来帮着抓着。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所有人都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老佛爷由舒妃搀着施施然进了屋,福尔康等人才发觉事情不对。现在含香可还和蒙丹在里屋说话呢,要没人提醒被捉了正着……   五阿哥和福尔康开始剧烈挣扎,五阿哥还想弄到椅子瓶子什么来报信,老佛爷冷哼一声,对五阿哥真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叫了两人过去绑了五阿哥福尔康的手脚。   扫眼屋内,没看见含香,老佛爷眼神转了转,果然看见两个眼生的焦急的盯着内室,慢慢的跺了过去,老佛爷连个眼角也没施舍给小燕子紫薇,站在门口,里面传来暧昧的喘息声,老佛爷的脸阴了下去,本来还想进去的,顿时改变了主意,转身退了两步,自有几个侍卫扑进去抓了含香和蒙丹。   这两个苦命鸳鸯正热情拥吻呢,侍卫没费半点力气就抓住了他们。   五阿哥见势不好,就要求情,可是老佛爷根本不理他,他有动作不便,好不容易挣开了一个侍卫,老佛爷早和舒妃出了大门。   完了,五阿哥看着被带走的含香蒙丹,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登时蔓上心头。      蒙丹被拖走的时候,直觉的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但是他不怕,能再见到含香,和她死在一起,他很开心。   可是,走到一半,他就发现他错了,含香没和他一起。走到一半,两个侍卫就押着含香走了,而他,被单独的扔进了一间小屋子。   嘴巴还被堵着,手脚也被捆住不能动弹,蒙丹观察四周,这是个单独的小屋子,窗开得很高,手脚被绑住了的他根本就逃不出去。门被锁了,外面还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是留下看着他的。没办法,他只好胡思乱想着。鼻尖还有含香身上的香气,嘴上还能感觉她那柔软的触感,蒙丹想着想着,嘴角就勾了起来。   “唉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外面传来说话声,蒙丹皱皱眉,有点不悦自己的快乐时光被打断,待听到他们似在说自己时,才凝住了神。   “我说你什么脑子?这都还看不出来?”另一个人先是喝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没看到抓他们的时候他们干的什么?这里面的,当然是香妃的奸夫了!”   “废话!”那人也骂道,“我哪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这家伙什么背景?居然跑到宫里来偷人了~~”   “嘿嘿,我还以为你没明白呢!”傻笑了几声,顿了顿,才又道,“我这也不明白里面的什么来路,不过这事肯定是和淑芳斋的那些人有关系。啧啧,你也瞧见了,那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这两个就在那里……”   “也不知道五阿哥这些人脑子里都想得什么,居然弄个大男人进宫……”   “可不是说,唉,刚才那淑芳斋是不是还有两个?不知道又是谁的姘头?”   “谁知道啊?”   两人笑了一通,说起蒙丹和含香可能的下场,一个说是没活路了,另一个却有不同的看法。   “你刚没看到啊?老佛爷是让人把香妃娘娘送回宝月楼了,还没叫人看着,这可不是像要发作她的样子。”   “不会吧。”惊叫一声,“都做出这种事了,难道还原谅了香妃?”   “怎么不会?”那人不以为然道,“你看上次,那么大庭广众香妃都跪下来了,回来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淑芳斋的那几个哪个不是三天两头闯祸的?到时候把里面的处置了,皇上指不定就原谅香妃了。”   “这都什么事啊?”先前那人叹一声,“皇上真是糊涂了,怎么就被香妃这种番邦女子给迷住了呢?天天留宿宝月楼……你说的还真可能,指不定皇上还真原谅香妃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你说香妃来自异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功夫……嗯?要不怎么把皇上迷成这样?”   “嘿嘿~~”   两人猥琐的笑起来,蒙丹听的是一肚子的火。他多想大声的说他的含香还是冰清玉洁美玉无瑕的,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句夜夜留宿宝月楼,难道,含香迟迟不肯离开是为了那个狗皇帝?   不,不会的,他怎么能能怀疑含香,她是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骗他?蒙丹猛摇头,惊骇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这念头一生出来就像长了根似的在他脑子里再也去不掉了。   含香一直不肯跟五阿哥走,她总是犹犹豫豫的,一会顾忌这个一会顾忌那个,就是不肯干脆离开……乾隆对她很好,总有很多赏赐给她,还夜夜留宿……紫薇说含香在宫里有很多特权,乾隆很护着她……   难道,含香真的背叛了他?   蒙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行,他一定要找含香问个清楚。那两个侍卫说含香在宝月楼,对了,宝月楼,他要去宝月楼。   有了这想法,蒙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开始侍卫绑得匆忙,绳子绑得并不紧。蒙丹也是练过武的,有几分气力,很快就挣脱了开。   大喜过望的蒙丹几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爬上了窗棂,吱呀~~窗户打开发出一阵响,蒙丹惊了一会儿,但看外面侍卫似无所觉,很是不屑大内侍卫的警觉性,跳了出去,跑了……   孰不知,就就在他离开了以后,那两个侍卫蓦地松了口气……      蒙丹还穿着一身萨满法师的衣服,在宫里走动,人也只当他是走错了路,并没人来盘问。偶尔不知道该走哪里,蒙丹就会听到有人在说含香的事,隐隐的还透出了宝月楼的位置。他根本就没多想,还赞叹着真主知道他的痴情在暗地里帮他。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宝月楼,看着那华美的楼阁,蒙丹心里不可遏制的产生了浓烈的嫉妒。那么华美的屋子,就是在回疆也很少见,乾隆果然对含香很好。   避开门前的侍卫跳进二楼,含香不知道在想什么,正泪流满面,口中喃喃的喊着什么。他仔细一听,却是“蒙丹”,惊喜不已,顿时为自己方才怀疑了她愧疚不已。   “含香~”   蒙丹走过去,含香猛的吓了一跳,看到他,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蒙丹?真主啊,你真的是蒙丹?我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做梦,我情愿我永远都不醒!”   “是我是我,含香,这不是梦,真的是我。你摸,这是我的脸,是热的,我是真实的。”蒙丹情动不已的拉了含香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深情款款道。   “你是真的!”含香的手在他的眉梢、鼻尖、唇角划过,含泪笑道,“真主啊,我真的不是做梦!”   “含香!”蒙丹被她泪眼迷蒙的模样的迷住了,猛的将她抱入怀里就是一个深吻。   含香热情的回应他,两人拥抱着,忘记了一切……   久久,蒙丹才稍稍松开了含香:“含香,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皇宫,我们两个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蒙丹!”含香意动了,可是,真的能逃出去吗?“蒙丹,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逃出来……”   “为什么不说这个?含香,你不想和我一起走吗?”蒙丹看她抗拒,才消失的怀疑又回来了,难道含香是为了乾隆才不愿意走?她恋慕着宫里的荣华?扳住她的肩,蒙丹愤怒道,“你爱上那个皇帝了对不对?你不想和我离开对不对?你不爱我了吗?”   “不是不是~~蒙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含香大力的摇头,“你忘了,你是风儿我是沙,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的。我对皇上,只有敬重,对你,才是深深的爱啊!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爱呢?”说着,就流下泪来。   蒙丹心一下软了:“对不起对不起,含香,对不起,我气昏头了,我失去理智了,我被嫉妒弄得发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了。含香,我们今天被发现了,今天要是不走,我们就不能再在一起了!含香,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失去你心痛而死?跟我走吧,我们在一起!”   “蒙丹~~”一想到以后见不到蒙丹了,含香觉得心都要碎了,“好,好,我和你走,我们在一起,我们缠缠绵绵,相依相随到天涯!”   “含香~~”   “蒙丹~~”   相对凝眸的两人,眼看又要贴在一起,突然……   “碰!”   含香蒙丹吓了一跳,直觉的看向声音来处,却见门被踹开了去,乾隆站在门口,一脸寒霜的看着他们。   “皇、皇上?”含香吓到了,她颤了颤身子,却更用力的抱紧了蒙丹,这看在乾隆眼里,又是一阵屈辱涌上心头。   下午老佛爷突然来说含香和一个奸夫偷情,他还不相信,以为是老佛爷在污蔑含香。母子争执了一通,最后老佛爷定下主意,叫他亲眼来看。   不来还不知道,原来他的爱妃,那么深爱着一个奸夫。你是风儿我是沙?哈哈,乾隆从来没觉得这么的丢脸,这么的屈辱。他,居然被人带了绿帽子。   看着拥抱的两人,乾隆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们!   “皇上,我求您,您放了蒙丹吧!”也许是看出了乾隆面色不善,含香突然放开了环抱着蒙丹的手,哀求道。   “放了他?”乾隆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了几声,才阴狠的看着蒙丹,“他让朕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你居然还有脸叫朕放了他?”   蒙丹看乾隆身后,没有侍卫,暗送了一口气,冷哼一声,拉了含香,“狗皇帝,谁要你饶?我和含香是真心相爱,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是你,破坏了我们!”   乾隆被气笑了,看含香还一脸感动的看着蒙丹,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极了,他宠着这贱人,疼着这贱人,处处为她想,处处为她考虑,现在,她居然这么看着另一个男人。这两个人,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乾隆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都被踩到了地上。从来、从来没有一刻,乾隆觉得自己如此难堪。“爱妃,你也是这么想的,是朕阻碍了你们?”   含香盈盈大眼看了他:“皇上,是我对不起你。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抱着很大的诚意进宫的。你对我也很好,如果没有蒙丹,我真的可能会爱上你。但是……皇上,就像紫薇说的,你是那么仁慈,那么善良,你有一颗包容宽大的心,你就原谅我们,放了我们,好不好?”   “紫薇?”乾隆还来不及为紫薇的事觉得震惊,含香下面说的话就叫他失去了理智。放了他?放了这对奸夫□?哈哈哈~~~可笑!   “不要说这么多了。”蒙丹开始不耐烦了,扯过了含香,他扑向了乾隆,就要动手。   乾隆也不是吃素的,闪身避了开,眼角却看见含香担心地看着袭击他的野男人,心里最后的一点联系也没有了,“来人啊,抓刺客!”   “不,皇上~”含香慌乱,要是侍卫来了,蒙丹会死的!   可是,来不及了,门前早就在待命的侍卫听到命令全冲了进来。一会儿功夫,蒙丹就被擒住了。   “蒙丹~”含香看着蒙丹被一个侍卫打的吐了血昏迷了过去,心疼的就要冲过去看他,却被人狠狠拽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乾隆,“皇上?”   “来人,把刺客拖下去扔进刑部大牢,什么刑具先上了一边再说。”冰冷的声音,含香从没见过这么冷酷的乾隆,“封了他的口,朕,不想听见他说话了。”   “嗻!”   侍卫很伶俐的拖着蒙丹走了。含香这才发现,事情似乎还没完,“皇、皇上?”好可怕,那么阴鸷的眼神,含香仿佛又看到阿里和卓离京那一日想要掐死她的乾隆了。、   “呵呵呵~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乾隆突然笑起来,手滑过她细嫩的小脸,停留在她的颈间,指腹传来脉动,只要他一用力,这个天赋奇香的国色,就要香消玉殒了。乾隆眼神闪了闪,手接着往下移。   “皇上,皇上你在干什么?”含香惊慌的喊起来,就去拉他的手,可她那是乾隆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了。   乾隆一腔怒火在她的这个抗拒中终于爆发了,一把攫了她的下巴:“装什么贞洁烈女?刚才还不是和那个野男人卿卿我我?”想到自己绿云罩顶,乾隆就是一阵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撕裂了含香的身子,乾隆扑了过去……   “不要,不要~~”含香真的怕了,这样的乾隆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他总是那么和善,那么尊贵,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的一个野兽?含香突然想起阿里和卓曾交代她好好伺候乾隆,说他是天下最尊贵最可怕的男人,以前她还怀疑,现在,她终于知道,乾隆,真的可以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男人。   “嘶~”   轻巧的匕首划破了乾隆的胳膊,他愣了会儿,再回神,看着拿着匕首惊慌望着她的含香,乾隆寒了脸:“你在身边藏了匕首?想要行刺朕?”   “不,不是的!”含香吓坏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阻止他,“我只是不想你……你答应我你不强迫我的!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了结自己!”说着,横刀靠向了自己的脖子。   乾隆身子都抖了,“你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嗯?”含香颤了颤身子,没说话。   “想死?好啊,那就去死好了。”看着含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乾隆啪的从她手中夺过了匕首,刀刃划开含香娇嫩的肌肤,泛开缕缕血丝,衬得肌肤越发莹润透白~乾隆眼中燃起了火,含香慌了,真的慌了,她想躲,可乾隆的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不要,不要~蒙丹~~”   乾隆身子一僵,含香顿时欣喜,皇上要放过她了吗?可当她看到他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错了。   “你这么想着他?嗯?”乾隆靠近她耳边,轻喃道,“本来还想放过你的,可惜,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什么?   含香上一秒还在奇怪,下一秒,顿觉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啊~~”   乾隆冷酷的扭断含香手脚,摆弄好她的身子,扑了上去:“想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你妄想……”   “不要……”      天色渐渐暗下来,宝月楼里,含香已经没了叫喊的气力,乾隆冷冷起身,叫人服侍擦洗了身子,也不叫人收拾含香,就任她那么躺着,雪白的身子青青紫紫,好不骇人。   “来人啊,守住宝月楼,无论是谁,无旨进入,杀无赦!”   “嗻!!”   “含香,放心吧,朕不会杀你的!”   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手脚都不能动,含香终于明白,什么叫欲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正式开虐!! 这章真的很多狗血,许多对白写的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乾隆带了绿帽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 狡辩   乾隆从宝月楼出来,正是月上西山。站在门口想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终于迈开了脚步,走向了慈宁宫。   与此同时,被老佛爷软禁在淑芳斋的小燕子等人,急开了锅。   “老佛爷好好地怎么回来淑芳斋呢?”五阿哥是越想越觉的不对,尤其是今天老佛爷看他的眼神,就如陌生人似的,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他能得乾隆喜欢,还是有点智谋在的,今天这一切实在凑巧,老佛爷竟是有备而来。五阿哥这么一想,冷汗流了下来。他本来听了尔康撺掇,一心帮含香出宫,可如今,想到老佛爷,永琪蓦地,就是一阵心悸……   小燕子觑永琪一眼,看他脸色很不好,似有心事,小心道:“大概是从哪里听见什么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蒙丹和含香都被抓走了,柳青柳红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小燕子有种危机感,老佛爷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的,这要是真的知道她帮含香出宫,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不期然的,小燕子就想起来刑部牢房的那一幕,激灵灵打个寒战,怯怯问道。   此时众人都心里七上八下的,倒没觉得小燕子有什么不对。   紫薇捏了帕子,也没了主意,也不只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们,道:“没事的,皇阿玛那么仁慈,说不定会被含香和蒙丹的故事打动就饶了他们呢?我们不要担心了,看,老佛爷不是让我们在淑芳斋没把我们怎么样吗?大家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说的大声,却怎么看,都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福尔康扯扯嘴角,只是那笑容实在吓人,一会儿也就没了。他心中懊恼,怎么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本来蒙丹进宫,说服含香离开,一切做得隐蔽,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皇上自然想起令妃,令妃重获宠爱,自己也算是对得住她。可现在老佛爷这横插一杠,倒叫事情复杂起来。他可不像紫薇想的那么天真,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被人戴绿帽子。好在还有五阿哥紫薇在,虎毒不食子,皇上就是看在紫薇的面上,也会放他一命。不过这富贵……不行,还得想想法子才好。沉吟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看今天的事绝不简单,老佛爷来的那么巧,连侍卫都带全了,一进门就把我们全制住了,连给蒙丹报个信的时间都没给,我看这次,要是不想出个好名头,皇上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了。”   “想名头?想什么名头?”紫薇有点不高兴有点不解,“尔康,我们只是被含香的故事感动了,可是你现在的说法,好像在说我们做错了,要撇清自己,你怎么能这样?尔康,你难道是要我们为了保住自己而把所有污水都泼到含香蒙丹身上吗?尔康,你还是我的尔康吗?我看错你了。”瞠大眼,紫薇痛心的看着尔康,几乎喘不过起来。   五阿哥小燕子却是认真的想起了尔康的话,他说的没错,要是事成定局,没有证据,谁都奈何不了他们,皇阿玛疼着她们,也不会怀疑……但现在,也不知道老佛爷知道了多少,皇阿玛要真的生气了……   小燕子心里怕得慌,可紫薇那副生气的模样,她又不敢多说话,也怕永琪多心,想了又想,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大叫道:“什么名头不名头的?尔康,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倒大霉了?那,那刘红柳青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永琪怎么办?要是柳青柳红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紫薇也是这时想起了柳青柳红,咬咬唇,不说话了。   尔康眼睛一亮,苦了脸冷道:“我也是担心他们,我们相处这么久,虽然含香和蒙丹也是可怜,但现在事已成定局,难道还要搭上他们的性命?”他眼神从紫薇身上扫过,带了几分难过。   紫薇见到,不由心里后悔。她真没想到这一层,倒不知道尔康还有这心思,出口莽撞了,见尔康如今难过,真是后悔莫及。   五阿哥也想到了,小燕子又说又叫的,直说要救柳青柳红,他心里也有想法,干脆就顺着梯子下了:“那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说。”   “嗯~”   小燕子尔康都是点头,紫薇略犹豫一会儿,也凑了过去……      乾隆到慈宁宫时老佛爷并不在,宫女说是去钦安殿礼佛了。乾隆心中一痛,愧疚更深,转身便赶去了钦安殿。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乾隆没多叫人跟着,只一个小路子跟进了屋子,老佛爷并没多理他,只埋头念经。   “皇额娘~”乾隆讷讷叫一声,得不到回应,既尴尬又愧疚,不能发脾气,只好恳求道,“皇额娘,儿子今儿对您不敬,实在是糊涂极了,儿子现在来给您赔罪,您就消消气吧。”   老佛爷还是没反应,晴儿看乾隆站在那里,担心母子再起嫌隙,忙拉拉老佛爷,笑道:“老佛爷,你快看万岁爷,额头都出汗了,一定是一路赶过来的,老佛爷,您就消消气吧,要是皇上累着了,心疼的,还不是您吗?”   老佛爷这才瞄了乾隆一眼,淡淡道:“皇帝,你的心意哀家明白了,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可别让香妃等久了。”   乾隆苦笑不已,“皇额娘,儿子不该受小人挑拨,让您伤心,儿子是真心知错,还请皇额娘,原谅儿子吧!儿子明白,香妃确实不是好的,顶撞了皇额娘,儿子真是惭愧极了。”   老佛爷听罢,眼中闪过丝喜色,面上只不显,慢慢的站起来,“罢了罢了,唉~~皇帝,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怎么会真生你气?”叹口气,“哀家也是为你好,香妃……算了,哀家也不说了,只是,皇帝打算如何处置香妃?”   “香妃不守宫规,皇额娘但看着办便是。”乾隆冷酷说道。   老佛爷知道乾隆这是厌弃了香妃了,不由满意,也不想再揪着不放,“既这样,哀家就下旨,香妃身子不适,先不要出宝月楼了。到底是回疆来的,待哀家和皇后想个章程出来。”   “劳烦皇额娘了!”乾隆赶紧道。   “还有一件事,皇帝,淑芳斋的那伙人,你看怎么办?”老佛爷想起了五阿哥小燕子等人,厌恶的撇撇嘴,以前还以为永琪是好的,没想到和小燕子紫薇这两个丫头一样不知轻重,居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简直可恨!   “淑芳斋?”乾隆不明白好好地怎么又扯上紫薇小燕子了,可现在刚和老佛爷缓和了关系,也不好多问,只能陪笑道,“皇额娘,小燕子又怎么惹您不高兴了,您和儿子说,要是她错了,儿子定不饶她!”   要是她错了?老佛爷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心一下坠进谷底,皇帝到现在还偏袒淑芳斋的两个丫头,叫了晴儿宫女离开,没好气道:“你当今儿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可不是还珠格格干的好事。”   “皇额娘,这怎么可能?”乾隆直觉的喊道,看老佛爷不满的眼神,咳了两声,才道,“皇额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老佛爷被气笑了,“皇帝可知道哀家今天是在哪里抓到的那个回人?淑芳斋!当时五阿哥小燕子正在房间里,居然单独让那奸夫□在里间偷情,他们会是清白无辜吗?误会,没什么误会!就是他们,偷的那个男人进宫与香妃私会!”   乾隆还真不知道这一码事,闻言变了脸色:“皇额娘说的都是真的?”   “哼~皇帝这是说哀家信口雌黄了?”老佛爷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到现在还向着那两个贱丫头,还不相信她说的话!   乾隆尽管心中还是不信,但还是软了下来,“皇额娘严重了,儿子绝没有这个意思。”   哼~~老佛爷心中冷哼,恨极,“来人啊,把淑芳斋那几个带上来!皇帝,你不相信,那就好好的问问他们,那个回人,到底是怎么进得宫?怎么和香妃联系的!”语罢一挥袖转过了身子,不再看乾隆。   乾隆几次张口想说话,却还是怀疑,小燕子永琪怎么会背叛他呢?所以到最后,到了舌尖的道歉还是没出口。   不一会儿,小燕子紫薇都到了,还有永琪尔康,都全了,乾隆看着跪倒的几人,皱起了眉头。   “人全到了~皇帝,你就好好问吧,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佛爷恨恨抛下一句,甩头就走了。证据摆在眼前,她到想看看,皇帝这次,要怎么处理!   “说,这是怎么回事?”老佛爷的态度实在肯定,乾隆看着面色惶惶的几人,怀疑,从心底,蔓延了开。   五阿哥觑眼乾隆,一派怒色,稳稳神,忏悔道,“皇阿玛明鉴,儿子近日与尔康一起筹备寿诞,尔康和我商量,是不是再添个萨满法师的节目,一来庆贺,二来也可祈福……”乾隆点点头,神色稍缓。五阿哥一喜,心里有了底,说话更畅利了,“因小燕子紫薇记挂香妃,就说是不是找个回人来,也好和香妃娘娘说说话,皇阿玛,您知道,自打上次换旗袍的事以后,香妃就不大开心,小燕子这么一番心思为了香妃,儿子想着也是小事,就答应了。正好儿子出宫常去的那家客栈有个熟客回人,看着是个安分的,儿子就让他进宫来了。宴会上表演完了之后,小燕子就叫他们去淑芳斋也做做法,后来含香也来了淑芳斋,因为房间做法事太乱,所以儿子就让他们找个净点的地方说话,我们只和小燕子紫薇说话看做法事,不知怎么的,老佛爷就来了,把我们都抓了起来……敢问皇阿玛,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乾隆反问一声。   “儿子实在不知!”五阿哥说的斩钉截铁。   乾隆又动摇了,难道永琪真的是不知情的,看紫薇:“紫薇,你熟读诗书,一向都不会骗朕。朕问你,近日发生的事,你们真的一无所知?”   紫薇打个颤,抬头直视了乾隆,道:“回皇阿玛,紫薇不知。”   乾隆皱起眉,紫薇接着道,“皇阿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蒙丹闯了什么祸?紫薇也是在客栈认识的他,他会些身手,小燕子去酒楼,他会教小燕子些拳脚功夫,我们是看他还算老实才让他进宫和香妃说说回族现在的事情给娘娘解解闷,难道他真的闯祸了吗?”   乾隆看着紫薇的眼睛,她并不闪躲,眼中疑惑不似作假,转开了视线,难道,他们都是被蒙丹骗了的?只是现转开了目光的他并没看到,紫薇舒口气的模样。   “皇上,老佛爷把我们关在了淑芳斋,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蒙丹居心叵测?臣该死,竟犯了如此差错,请皇上降罪!”福尔康乘热打铁,也说道。   “皇阿玛,蒙丹真的犯错了?”小燕子睁大眼睛,强忍着心虚道,“那不管我们的事啊,我们也是听他说想见识见识皇宫的景色才心软答应的。我、我也知道错了,皇阿玛,您那么仁慈宽厚,就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绝不敢了!”   乾隆僵了身子,好一会儿,才无奈道:“你们啊,真是太天真了!”面色一板,“永琪尔康,你们都是办差的了,居然也会被个回人欺瞒,居然做出……念在你们不知情,这事也就罢了,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关于含香和蒙丹,乾隆到底不好意思在未出阁的女儿面前说出他们的丑事,只能含糊带过。   五阿哥等人是大喜过望,“谢皇阿玛!”   小燕子想到柳青柳红,要是皇阿玛想到他们怎么办?他们可没和自己这边通气啊,不行,得把他们救出宫去!当下小声道:“皇阿玛,那还有两个人呢,是我朋友,我想让他们见识见识宫里的繁华,就也让他们进宫了,老佛爷不知道为了什么把他们都抓起来了,您放了他们好不好?”   “朋友?带进宫见识?”乾隆一怒,“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往里面带?”   “皇阿玛,我知道错了!”小燕子赶紧求饶道,“我也是无心的啊,谁知道那个蒙丹是坏人,会做错事啊?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了柳青柳红吧。”摆出乾隆最喜欢的小脸,小燕子忐忑的看着乾隆,哀求道。这看在永琪,就成了小燕子身处险境还记挂着朋友,更是相信,自己眼光好,才喜欢了小燕子。   乾隆今天被含香的事弄得昏了头,气蒙了,现看了小燕子,也算是松了口气,也没心思再问话,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既然这么说了,下去领人出去便是。以后可不准这么莽撞了!”   “谢皇阿玛!”   几人都是拜谢,乾隆又说了一通,就叫他们回去了。   老佛爷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乾隆不在身边,只有晴儿在旁服侍。而此时,柳青柳红早就出了宫,老佛爷问了一遍,真是对乾隆失望极了。对五阿哥,再也没了半点慈爱之心。以前还以为他会是个好的继承人,现在看,要是他继任了大统,还不得见色忘义,把他这个老佛爷抛诸脑后?   “老佛爷,皇上昨儿听到消息就来过了,叫了所有太医来看呢,知道您没事了才走的。”晴儿关切的为乾隆说话让她舒心,可老佛爷知道,她这儿子是被淑芳斋的人给弄糊涂了,那还顾及到她?关心,要真关心,就不会又走了!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那两个丫头再在她眼前晃,她就不用活了。   “晴儿,你去和皇上说,那两个格格不是已经指婚了,那就让她们赶紧成婚!”眼不见心不烦,没了她们在眼前,也许皇帝能少被迷惑。   “老佛爷?”晴儿被她森然的口气吓到了。   “去!”   “是,老佛爷!”      而福尔康回到家时腿还有点软,在家休息了一会儿,想起被放了的柳青柳红,眼中划过丝阴狠,待天黑了,叫了几个手下,就带着出门了。   会宾楼里,柳青柳红还在房间里吃东西压惊,咋见尔康上门,还以为是来安慰他们的,还想笑说自己没事了,却见尔康带着身后的人关了房门。   “尔康?”   柳青一声疑问还没出口,只见寒光一闪,刀子就贯穿了柳青的胸口。   “哥~~~”   柳红一声尖叫,就要扑过去,可是被尔康的几个手下给截住了,她震惊之下没了章法,很快的,也跟着去了。   “搜~~会宾楼的,一个都不要放过!”随着尔康的一句话,几个手下都散开了来。柳青柳红为了进宫的事特地关了会宾楼,对外说有事要出去这几天不开张,现在,倒是省却了尔康很多功夫。   不一会儿,尔康手下就带着犹自滴血的刀子回来集合了,“少爷,后面帮厨的几个都解决了!”   “很好!”勾起抹冷笑,尔康嫌恶的踢开还睁着一双大眼的柳红,“放把火,把这里都烧了!”   “是!”   很快的,火舌在会宾楼前后烧起来,不一会儿,就蔓延了整个建筑,尔康带着人很快走了。就当窗子烧了大半摇摇欲坠的时候,一个黑影夹着个小孩,跳了出去。      “这是大杂院的小孩?”永璂看着怯怯的小女孩,皱眉问那个心腹。   “回主子,是的,这丫头是大杂院出来的,在会宾楼里帮忙,和那柳青柳红很好,亲眼目睹了所有事。”   “是吗?”看那孩子听到柳青柳红时眼底仇恨的光,永璂挑挑眉,“叫人好好看着她,以后会有用的。”   “嗻!”      在老佛爷的坚持下,紫薇和小燕子的婚礼还是很快举行了。   小燕子是嫡福晋,紫薇只是个格格,却没品级,乾隆本想封她为和硕格格,被老佛爷死死拦住了,直道他这一封,不是就说紫薇是他的私生女,这不是贻笑大方?乾隆想到面子就妥协了,另赐了许多厚礼嫁妆,老佛爷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到。   于是,一个月后,小燕子紫薇出阁了~~   大红的花轿抬出了宫,不知怎么的,又出了送错轿子的戏码。老佛爷听的是脸黑黑的。乾隆还觉有趣,在乾清宫笑了一通。惹得有意见的几个大臣都不好说什么,五阿哥居然和自己的亲妹妹拜了堂,这些办事的奴才到底尽没尽心?   同一天,刑部大牢里,蒙丹在被抽打鞭笞了以后,断了气。      自那天以后,宝月楼成了宫里的禁忌,乾隆时不时的往那里跑,却不准里面的人出来。   永璂叫人按三餐的给含香说大牢里蒙丹的惨状,怎么凄凉怎么来,然后听着她在乾隆面前大吼大叫又被乾隆打骂侮辱了一通,顿觉痛快无比。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当自己是以前受尽宠爱的香妃?   所有的回族衣服都被永璂叫人收拾了干净,不想穿旗袍?好啊,那就什么都不要穿了!   只可惜,香妃显然没了风骨,不过一天而已,就乖乖的换了衣服,再没说死的。   而直到小燕子紫薇等人,直到出阁,都没人去宝月楼看一看,就像,宫里,从来都没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现在,我真觉得,乾隆才是最该被虐的那个,真是渣啊!!!!!真该让他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这章是不够虐,不过乾隆NC很久了,大家习惯就好,一次解决小燕子太不爽了,我的后招都没使出来呢。让他们像原著一样逃出去然后乾隆去接,太便宜他们了!! 昨天考试,好凄凉~不想说了~~下一章我会让那个扬州瘦马出场!!还有小燕子,会被狠狠削一顿,从现在起,每一章,她们都会很堵心的。 考试考砸锅了,现在好郁闷啊~~~~ 三年后   微微光亮划开了夜的黑暗,蒙蒙薄雾中,鸟雀开始鸣叫。   人们从睡梦中被唤醒,推开窗,外面春光明媚,枝头嫩芽才露,好不鲜亮可爱。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紫薇看着小院子里晨光美景,不由得笑说道,“尔康,你看,我们的院子,是不是真的一片绿波?真美,对不对?”   福尔康瞄了一眼窗外,敷衍的点点头,“是不错!”一边只自顾自得穿衣服整理衣帽,“今天衙门有差事,我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可是尔康,”他话才说完,紫薇脸上的笑容就消了大半,忙说道,“你忘了今天金锁要来看我们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天会陪着我的?”   “有吗?”尔康愣了一会儿,看紫薇面色不虞,顿了顿,系好腰带,走近她,“紫薇,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忙坏了,你知道的,衙门这些日子有多忙?那么多的案件,都要我去处理。失约我很抱歉,索性金锁也不是外人不是?她嫁的也是门下的管事,大家来往都是方便的。我保证,下次她再来做客,我一定陪你好好招呼她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紫薇泪眼看着他,抱怨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忙,都好几天不回家吃饭了。这就算了,你明知道金锁对我有多重要,我心里对她有多亏欠。当初我们自私的解除了婚约让她嫁给了庄子上的管事,现在她来府里,我想你陪我一起见她很过分吗?你明明答应了,现在居然就忘了~你根本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紫薇!”尔康看着她素面朝天略显憔悴的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耐,软声道,“紫薇,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衙门里事务很忙……难道你要我放弃正事只来陪金锁说说话?紫薇,你是要我放弃国事做这些私事吗?你知道要是我因私忘公被人检举了会怎么样吗?你是要我放弃前程吗?”   紫薇被他说的咬唇不语,泪眼迷蒙,但好歹是不闹了。尔康松口气,“好紫薇,我就知道你是最识大体的。那我先走了,你今天好好招呼金锁。”   “这么早?不吃过早饭就去衙门吗?”紫薇听他这么赶,也顾不得先前还在闹别扭了,关心道。   “是啊,事情多嘛~”尔康叫来紫薇的侍女语儿,“好好伺候着格格。”   “是,额附!”语儿年方十六,是福家的家生子,长的眉清目秀好不惹人疼。金锁嫁出去以后,福晋就调了她来伺候紫薇。只是,她的年轻可爱,看在紫薇眼里,却又是一道伤。   “紫薇,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吃早饭!”尔康交代一声,便大步离开。   紫薇点头还有话说,可却再没找到机会开口。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身影,紫薇只能回了房间。   “格格,奴婢伺候您梳洗!”语儿很乖觉的端来水请她梳洗,动作轻盈美丽,看在紫薇更是添堵。   “好了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紫薇话出口才发觉口气重了,可不知怎么的,看见语儿委屈隐忍的模样,她心中,就有种解气的快感,心中那一点点的愧疚不安,倒被一扫而空。   “是格格。”语儿只能一如以往的站开了任着紫薇自己动手,虽然心里委屈,可更多的是鄙视紫薇。什么格格,居然还自己动手!   “好了。”梳洗打扮完了,紫薇瞥眼语儿,“跟我一起去给额娘请安。”   “是!”语儿乖巧的跟着紫薇前进,不发一语。她知道,紫薇不喜欢自己,那是一种嫉恨,所以她处处看自己不顺眼,什么都不叫自己插手。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心底冷笑,不让她做事?她还巴不得少干点活呢。紫薇嫉恨她,还不是为了少爷?   “紫薇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眨眼间福晋的屋子就到了,紫薇盈盈一拜给福晋请安。福晋似也刚醒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半冷不热道:“紫薇啊,这么早就来了?坐吧!”   紫薇有点难堪,为什么额娘要这么对她?“谢额娘!”找了个位子坐下,她看着福晋和身边嬷嬷说起今天家里事情的安排,账目怎么样……竟然没有她插口的地方。紫薇咬唇,却不想回房去。今天,她一定要和额娘好好聊聊天,额娘是那么仁善的人,只要好好说,她一定会知道,她和尔康,是一体的,是分不开的。她,就会打消,给尔康纳妾的想法。   紫薇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尤记得三年前,她一身大红嫁衣到了进了学士府,那时福晋对她很好很好的,每天补品端到房间,和她到院子里赏花说笑,两人无话不谈,比亲母女还好……什么时候,这就变了呢?   是两年前她提出金锁和尔康的婚事拖了很久该办了而自己推脱了?还是一年前她进宫和乾隆哭诉尔康好几天没回家冷落了她结果让尔康被训斥了一顿?亦或是,这几年来,自己一无所出?皇阿玛虽然疼她却没给福家抬旗?   紫薇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福晋对她越来越冷淡了。记得初嫁时,自己有时起晚了没来给额娘请安,额娘都是笑眯眯说没关系的。可是现在,她晚了一会儿,额娘虽然不说,那眼睛里都是不满意的。   她也委屈啊。尔康现在越来越受皇阿玛重视,越来越忙,自己肚子又没消息,可额娘居然还要给尔康纳妾。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和尔康,那是一体的,他们是那么的深爱,他门之间,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啊!亲如姐妹的金锁也不可以!为什么额娘就是不明白,还说要把,还说要把语儿给尔康?   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割她的心吗?   福晋虽和身边李嬷嬷说话,眼角却一直关注着紫薇的情况,眼见她越来越没耐心,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心中实在腻歪。以前还道娶了个格格有多好,结果呢,都是虚名头,出了那么点嫁妆,居然半点好处都没有,就说抬旗吧,三年来,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哼~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三年啊,居然连个蛋都没下下来。纳妾怎么了?不纳妾,就靠她?难道要他福家绝后吗?尔泰现在是考不上了,不让尔康多娶几房,他福家怎么开枝散叶?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说起纳妾的事福晋就一肚子火,当初她看金锁也是守规矩的,早先和尔康也算是有了约定,再说了,陪嫁的,以后不就是陪房?结果倒好,她不过就说了该办喜事了,这个紫薇居然就闷声不响的把金锁配了管事了,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会下蛋的母鸡,要不是看在她还受皇上疼宠的份上,她一定要尔康休了她!哼,这次一定要把语儿给尔康,大师可说了,语儿八字好,进门就能给她升个孙子。就是皇家格格,也不能让人家绝后吧。三年都生不出来,现在她福家要纳妾,那就是说到皇上面前也挑不出理来。居然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来找自己说话。福晋含怒收回视线,给李嬷嬷使个眼神。   李嬷嬷会意:“呀,都忘了和福晋说了,昨儿章佳夫人来说,要请您今儿过府看戏呢!瞧我这脑子糊涂的,差点就忘了。福晋,您看,是不是打扮打扮,我们现在去?”   紫薇是乾隆宠爱的女儿,虽然有点见识的都看不起福尔康这样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可也有些趋炎附势的赶着来巴结。每天也有些人请福晋去赏花游园看戏喝茶的,这章佳夫人就是一个。本来福晋是打算拒绝的,现在为了打发紫薇,只好拿出来用了。   “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啊?”福晋嗔怪的看了她,“这还用说吗?赶紧的把我前儿打的那套首饰拿出来,我梳梳头,咱们赶紧去。”又像是才注意到紫薇还在一般,奇道,“紫薇,你还没回去啊?瞧瞧我,忙坏了,你一个会不会无聊?哎呀,真是,偏我现在还有事。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一脸疑惑的看着紫薇,福晋问道。   紫薇一窒,房里还有语儿李嬷嬷一干下人,那些羞人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没,没什么!”   “那就好!”福晋暗笑一声,回头看李嬷嬷,“动作快点,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是!”   随着福晋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下人都忙碌起来。紫薇看着实在没自己插手的地方,只能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告退。   福晋也没在意的挥挥手就叫她走了,真当紫薇将将要跨出门栏,她突然似想起什么,道:“紫薇啊,我倒忘了,上次说的事,你回去想过了吗?”这说的事,自然就是给尔康纳妾。紫薇张口就想说什么,李嬷嬷赶紧插口道:“福晋,东西拿来了!”   福晋赞许地看看她,“放着吧。”再回头看紫薇,“你现在也别说,再想想,我今儿没空,等有时间了,我们好好聊聊,啊?”   紫薇看着一派忙碌的福晋,迷蒙了视线,“是~”转身大步就走了,泪,在转身时,再忍不住,滂沱而下……   语儿眼尖的看见水光,心里欢喜……   “福晋,那我们还去不去章佳府啊?”李嬷嬷看紫薇身影消失了,才问道。   “去,怎么不去?”福晋呼口气,看着紫薇消失的方向,“做戏也得做全了不是?呸,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有脸拦着不让纳妾!哼!”      这时,说是去了衙门的福尔康打马到了帽儿胡同口的一间小屋,看左右无人,闪身进了门。   “雨蝉!”   “尔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临时有讲座~~朗诵会~~不过那几个朗诵的不错,真不愧是职业的~~没办法,拖太久了,又要点名,不能不去,所以就晚了~ 紫薇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现状   紫薇是梦,闷闷不乐满怀委屈回的房间,心情郁闷,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满满一桌子吃食,样样精品,可紫薇看自己形单影只,偌大的桌子只自己一个坐着,草草进了几口粥,便搁筷了。   索性金锁来了,紫薇这才心情好了点,拿出乾隆刚赐的头面首饰装扮了,看镜子里,年轻的少妇穿金着玉,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华丽,心里满意,想想,又叫语儿拿出了几件平时不戴的首饰包起来。等会儿送给金锁吧,她在庄子上过的一定很不容易。紫薇想道。   金锁一来,紫薇就直接叫人带她到自己院子来了,“金锁,金锁~天啊,我好想你!”   紫薇惊喜的看着一身粉绿的金锁,不知为什么,觉得她有点变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好先放到了一边,冲过去就想抱住她好好说会儿话,不想,被金锁闪开了去。“金锁?”为什么要躲开她?难道这么久没见,她都不想她吗?   看着紫薇眼眶慢慢红起来,跟了她十几年的金锁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点厌恶的发个白眼,她夸张笑道:“小姐,你怎么就直直冲过来了,差点吓了我一跳!”   “是吗?”紫薇被她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还好吗?是不是真吓到了?”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金锁还能说什么?“没事没事,只是有点惊住了,现在没事了!”看紫薇松了口气的样子,金锁眼神闪了闪,道,“小姐你也别往心里去,也是我,太小心了,没看清楚是你,一件有人过来,直觉的就躲开了去,不碍的。”   “小心?小心什么?你为什么要小心?”紫薇才放下了心,听金锁这么说,不由好奇问道。   金锁右手摸上小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胃口不好,相公紧张,就叫了大夫来看,这才知道,呵呵,原来是有了!”   有了!紫薇先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了‘有了’指的是有身孕了,心里蓦地就是一阵苦涩:“金锁,你有喜了?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吗?”金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淡淡看着紫薇言不由衷的模样,那三分的笑意顿时变成了十分,“小姐你也知道,我嫁给相公都快两年了,一直没消息,真是把我急的。我和小姐不一样,你和尔康少爷那么好,我和相公可不是,本来我还想着,是不是给相公纳妾?没想到,这就有了!哈哈,唉,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太巧了!大夫说都两个月了,我自己也没经验,一直都没察觉。这不,前儿刚确定了,今儿就来和小姐说说,小姐,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地,是不是?”   紫薇笑的勉强:“是啊是啊,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很高兴了!”   “我就知道小姐人好!”金锁看着她有点不自在的模样,更是一个劲的说着孩子怎么样,现在丈夫对她多好,要是生了男孩怎么样,生了女孩怎么样……金锁看着紫薇歆羡又带了哀愁的安神,只觉心底畅快之极!   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她一心一意伺候了十几年的女人,差点,差点就毁了她的一生!   金锁本来不想抱怨的,她总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穷,被父母卖了,是夫人收留了她,让她照顾小姐,给了她一口饭吃。所以,即使那时紫薇穷困潦倒,在来京的路上几番病倒,她都没有舍弃她,买的好吃的,总留给紫薇,自己只垫垫肚子,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给她省银子;即使后来她被小燕子蛊惑了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她也跟着,掉脑袋也不怕~~   可是两年前,她是真的恨了。   紫薇总说自己和她是姐妹,是一家人,所以她伤重垂危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归宿,于是她把她许配给了尔康……言犹在耳啊!可结果呢,一转身,她就拉着她楚楚可怜的说自己和尔康是真心相爱,他们之间,插不下任何人了,自己该得到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多可笑,就像是赶臭虫一样,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急巴巴的找了一堆男人为她相亲。他们都做到这份上了,难道她还能说不吗?嫁给管事做管家娘子,也算不错,但让金锁寒心的是紫薇那迫不及待让她离尔康远点的态度。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她们是患难了,临到富贵,紫薇却变了。   金锁每每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的,这些年,相公对她不错,她也就收了对尔康的那分心,更何况,就现在看来,尔康少爷,还不如自己的丈夫呢!金锁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薇难以掩饰的嫉妒,不由怀疑,难道她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生了吗?   要说这件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她入门一年还没有消息,心里着急,就去了京城最大一家医馆找大夫看诊,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下了药不能生育,不过好在,自己似乎所进分量不多,调养了大半年,才有了身孕。金锁那时听大夫这么诊断,就想起了淑芳斋被围的事,心里真是又气又畅快。你无情无义扔下我饿肚子不管,现在有报应了不是?不能生育,真是活该!   “小姐,我今儿来,还有件事想说。”金锁迎上紫薇疑惑的眼神,有点尴尬的说道,“是这样的,进来相公想做点小生意,只是,您知道,我们是奴籍,有些事,不好做…… 所以我今天来,想求小姐个恩典,能不能,让我和相公,赎了自己?”   “金锁,你在说什么啊?”紫薇听罢忙嗔道,“我们是好姐妹,你们想做点小生意也是好事,说什么赎不赎的?我现在就叫人那你们的卖身契!”   “谢谢小姐!”欣喜的笑遮盖了眼中的算计,金锁底下眼眸,似感动不已,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嘴角却勾起了冷笑。孩子啊,你放心,娘绝不会叫你再入奴籍,被人轻贱!   克制着心急,金锁又和紫薇说起最近的生活,不经意的,她提起丈夫对自己的体贴,每日做些好吃的给她,早早回来陪她怕她寂寞……“说起来,小姐,怎么不见尔康少爷?”一拍手,金锁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一定是去给小姐准备惊喜了!真是羡慕小姐,尔康少爷对您那么~体贴。还记得你初嫁的那一年,尔康少爷还称病不去衙门,就为了陪你,给你准备‘惊喜’逗你开心……想想,真是羡慕啊!”   紫薇听金锁这么说,脸色一僵,牵强笑道:“是啊!”正好此时语儿拿了卖身契回来,紫薇似见到救星般忙叫过她拿了那两张纸递给金锁:“瞧瞧,是不是这两张?没问题就好好收着吧。”又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金锁,这是我最新得的几个首饰,我看着不错,送给你啊!”   金锁结果卖身契时真是激动不已,早知道紫薇是惯听软化不在意这些的,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了她卖身契~他们现在自由了。金锁都想大喊一声庆祝一下,到底记得身处的地方,硬生生克制了下来,听紫薇说有首饰要给她,金锁也就不客气了,“谢谢小姐!”打开小布包一看,果然,都是那些黄金打造金光闪闪的。都是她不要的吧!金锁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紫薇不喜欢的首饰,不要了就给她?金锁冲紫薇笑笑,把布包收了起来,算了,就看在还值不少钱的份上,收下了。这都是他们欠她的,“看到小姐过的好,我心里也高兴,等过段时间孩子出生了,还请小姐来吃满月酒啊!”   “呵呵,一定一定!”紫薇笑容有点凝滞,勉强道。   金锁这才稍稍满意,蓦地想起另一个人,笑道:“小姐,好久没见到小燕子了,听说她前儿抗旨拒绝了皇上指给永琪的侧福晋,是不是真的?”   紫薇点点头,说道:“是啊!”复又一叹,有点埋怨道,“皇阿玛怎么怎么能给永琪纳妾?他难道不知道,永琪和小燕子,就如我和尔康,是谁都不能□来的吗?我们那么相爱,为什么皇阿玛还要给永琪指侧福晋?”   金锁当没听到紫薇这大不敬的话,试探道:“那小燕子现在……”   “唉,还能怎么样?”紫薇苦了脸,道,“前天被老佛爷训斥了一顿,现在,被禁足在景阳宫呢!”   “真的啊?”金锁惊呼一声,“那真是……”太好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   还不知道自己正被紫薇金锁说起的小燕子此时正在景阳宫里大发雷霆,“怎么,看我被老佛爷训斥了你们就胆子肥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景阳宫的宫女太监除了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都跪下了,畏畏缩缩,根本不敢多吭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小燕子的出气桶。   “哼~不敢?”小燕子冷笑一声,“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宫女太监听她声音阴阳怪气的,更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用眼神交流,这次,又是谁得罪了这个祖宗了?   “碰!”   小燕子蓦地一拍桌子:“全都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所有人头埋的更低了。   “你!”小燕子间还没人说话,干脆就拉起了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宫女,“你昨晚不是到书房伺候爷了?那时不是伶牙利嘴的?怎么现在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宫女被她可怕的脸色吓得腿都软了,扑倒地苦苦哀求。心中悔恨不已,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和五阿哥说话了呢?早知道,就是五阿哥再多的笑脸,也不该接话啊,现在落到这个母老虎手里,不是连命都要没了?   其余人则是庆幸,还好不是自己犯事了。宫女更是禁戒自己,以后一定记得,不能和五阿哥有半句的说话。   小燕子挑起那宫女的下巴,原本清秀的脸现在都哭花了,鼻涕眼泪的,看着恶心,小燕子一把甩开了手,嫌恶的拿着帕子擦手,“饶了你?你有胆子敢勾引永琪,怎么就没胆子受罚?饶了你,我面子往哪里搁?”叫了明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那是要这宫女的命啊!众人咂舌。   明月之迟疑了一会儿,便拖着那挣扎哭诉的宫女出去了,小燕子冷笑的扫了一遍跪倒的众人:“都给我睁大眼了,把我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到心里!景阳宫,是我还珠格格,五福晋当家,你们那些小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别想在我面前刷什么花招!不要以为我被老佛爷说了几句,就失宠了,你们这些贱丫头就能爬上主子的床了!要再让我发现有人敢勾引五阿哥,那就不知三十大板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是!”宫女太监打个激灵,赶紧呼道。   小燕子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这才满意点点头:“好了,都去干活吧,别偷懒!”   “嗻!”忙不迭的散了,几个交好的宫女太监互打眼色,都是哀叹,原来还听说这还珠格格最疼爱下人,现在啊,真是后悔莫及,根本就是母老虎啊!就是民间刻薄的老板,也不会这么作践人命吧!   “格格!”彩霞看小燕子坐下,赶紧送上杯茶,“快喝口水润润喉!”   “嗯!”对彩霞,小燕子还是很满意的,怎么都是自己从淑芳斋带来的心腹,对五阿哥也没意思,很是放心。   “呃,格格,有件事得和您说说!”彩霞看她脸色慢慢松开,斟酌道,“明儿是礼亲王府世子生日,可是这礼单……还得格格您看看,送些什么好!”   “又有人生日?”小燕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被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他们不是半个月前才刚过过生日吗?”   彩霞小声解释道:“格格,那是密亲王府的……”   “我管他什么王府的!”小燕子手一挥,气道,“今天送礼明天送礼,我们景阳宫都没那么多礼收,凭什么天天往外送东西?不送,管他是谁,什么礼都不送!当我们是冤大头啊?”小燕子想起上次送出去的那只玉瓶,永琪说值五千两呢~~那是多少钱啊!“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不送,不就是个生日吗?还要我们送礼?大不了,我们不去吃饭就是了!”每次送出去那么多的银子,最后就只能吃顿饭,真不划算!偏偏每年还有很多不得不送的礼,小燕子想起那些银子就一阵肉痛。   彩霞为难的咬咬牙,格格已经好几次都没送礼了,人不去,礼也不送,这不是得罪人吗?可她哪敢说啊,外面还有人在受刑呢!彩霞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闭上嘴巴,反正是小燕子下的令,可不关他的事:“嗻!”   “等等!”小燕子想到件事,“这件事你记着就行了,别告诉五阿哥。”免得永琪又和自己唠唠叨叨的。   “嗻!”      晚上   永琪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景阳宫。   “永琪!”小燕子扬着天真无邪的笑颜扑进他怀里,“我好想你!你累不累?我准备了吃的哦~~我陪你一起吃啊?”   “好啊!”永琪也笑起来,今天在外面被那些官员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出的脾气也消了下去,“小燕子,你真好!”   “你说什么呢!”略带点害羞,小燕子嘟着嘴道。   永琪但笑不语,他的小燕子啊,还是这么单纯可爱。想到小燕子气呼呼的跟皇阿玛顶嘴说不让他娶侧福晋,永琪更觉得她难得,小燕子真的是爱惨了我呢!他得意的想着。   “永琪,快吃东西,我好饿!”   “好!”      “雨蝉,我要回去了!”尔康依依不舍的拉着林雨蝉,道。   “嗯,我知道了!”雨蝉泪眼看着尔康,“你快走吧,路上小心,再晚,格格就要担心了!”   她红唇轻启,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满不舍。尔康看的心神一荡:“那,明天我再来看你?”   “真的吗?”雨蝉眼睛亮起来,“可以吗,你,不用陪格格吗?”   “她哪有你重要?”尔康急忙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来陪你!”   “尔康,你真好!”   “雨蝉!”      紫薇守在屋子里,看着烛火飘摇。   吱呀~   “尔康,你回来了?”她惊喜的迎上去,“今天怎么样?累不累啊?”   “累,很多事呢!”尔康脱了外衣便躺上床,“一堆事,我真没力气了。”   “尔康,你先别睡,我还有话说呢,今天金锁……”   “明天再说吧!”尔康打断她,“紫薇,我真的很累了,有话我们明天说吧!”   “……那好吧!”   “熄灯睡吧!”   “……嗯!”      密亲王和礼亲王坐了一处,脸色不是很好的说起了永琪:“你邀请景阳宫的来参加宴席了?”   “这不是没办法?”礼亲王苦笑,“皇上这么宠着那个,我不叫他,那不是不给皇上脸吗?”   “哼,倒是有你后悔的!”密亲王冷哼一声,不满极了。   “你还在气那只玉瓶啊?”礼亲王摇摇头,“算了,你和那个计较什么?”   “我能不计较吗?”密亲王寒着脸道,“谁不知道那是我儿子新婚大喜啊?他送一个瓶子是什么意思?形单影只啊?还就那么一个瓶子,他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唉~~”礼亲王也是无奈,他说的都有道理,这么大半辈子,他还真没见送礼单只送个瓶子的。“你也知道那位福晋是个什么德行,算了吧~”   “哼!”密亲王冷哼一声,“走着瞧吧,以后,有永琪后悔的!”后宅都管不好,废物!   “谁知道呢!”礼亲王叹道,就那个福晋,五阿哥想上位?他第一个反对!   只希望,生辰宴上,不要被触霉头才好!唉~~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家有贤妻夫祸少!!真是一点没错啊!! 晚了,不好意思啊!! 晚上学校毕业生晚会,我没忍住诱惑,去看了~~ 不过这章还算肥~~ 和敬   永璂是一路紧赶着回的阿哥所。   一进门,就看到,那个长身鹤立的少年,正笑看了他。   “善保!”   “十二阿哥!”   两人相视而笑,永璂大步走近他,“等了这么久,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善保闻言笑道:“就算我在外面,我们不也经常联系着吗?”   “那能一样吗?”永璂笑瞪了他一眼,“你说说,我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怎么样,得了什么差事?”   “三等侍卫。”善保感谢的看着永璂,“真是多谢了十二阿哥,否则我……”   “好了,说这个做什么?”永璂拍拍他,“你既然忠心为我,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善保笑了,是啊,十二阿哥真是没亏待他,只是……看永璂的面色,却不好啊~   他,比他还小两岁呢。善保有时都觉得,这孩子,也是他的弟弟。可~这么小的孩子,却背负了那么多。脸色这么差,几天没睡好了吧!   “最近,五福晋又闹笑话了吧!”基本就是肯定了,善保关切的看着永璂,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怎么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是吗?”他的关心很是真诚,永璂心头一暖,“没事,大概是没睡好。”   “还是要多休息啊!”善保说道,顺手拿过一边自己带来的礼盒递过去,“这是逸致斋的杏仁糕,也不是最喜欢这糕点的?我顺手就带了一盒,爷不嫌弃才好。”   “何苦花这些?”永璂让人接了,道,“你和和琳生活也不容易,我要这些东西,叫人去买就是了。”   “也是我一番心意!”善保笑道,“这几年还多亏了爷关照着,否则我们兄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就是盒糕点,爷喜欢就好了。”   “真不知道说你怎么好。”话是这样,永璂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有个人真心为自己,怎么都是好事,点点头,问道,“和琳最近怎么样了?听说在学武?”   “是啊,弄得天天一身伤!”善保有点无奈道,但永璂看得出,他还是很欣慰弟弟能上进的。   “他将来是想上战场吗?”见善保点头,永璂笑起来,“这是好事啊!将来保家卫国,建立功勋。练武嘛,总会受点伤,以后就好了。”   “我知道,就是……”还会心疼。善保自嘲笑笑,“关心则乱啊!”   “你啊,太关心弟弟了。”永璂说完也不再纠缠这些话题,说起朝事来。   袁德急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他们还说起了善保在官学时的事情,笑的好不畅快,“爷,出事了。”   永璂皱眉:“有又是什么事?”   袁德有点幸灾乐祸的道:“和敬大公主今儿进宫了,正巧在御花园遇到了五福晋,现在,正勃然大怒呢!”   “又是五福晋?”永璂都觉得厌烦了,这小燕子,能不能有一天不闯祸?也亏得五哥受的了她。倒是和敬,“大公主今儿怎么进宫了?”她不是早先受了小燕子的气,乾隆有偏着小燕子心里有火不喜欢进宫的吗?怎么现在……   “爷,这不是五福晋刚……”袁德笑道。   永璂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和敬这是看着小燕子才被乾隆斥责了来出口恶气的呢。不止他,善保也想到了,看永璂有些意动的模样,他笑道,“十二阿哥,我后儿正式当值,今儿想托福再去御花园逛逛,不知道……”   永璂有些好笑,“你会想着御花园?”心里也知道,他这是看出自己想去凑热闹给自己个台阶呢,到底是在见客,要就这么跑出去看,实在不像。“罢了,我们就去看看。”心里对善保,更是欢喜,这个人,果然是一心为他,只得信赖。   善保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但能看到永璂高兴,他并不介意自己当一次八卦的小人。      御花园果然很热闹。   和敬本来就看小燕子不痛快,这次进宫就是知道了小燕子被乾隆训斥了来看笑话的。她记着礼仪,先去给乾隆和皇后见过了礼才出来,想着自己单独去景阳宫有点不好,顺带的就拖上了现在乾隆的宠妃柏贵人,才打算去景阳宫看看现在小燕子的惨状,没想到,才到了御花园就碰上了原该在景阳宫闭门思过的小燕子。这下和敬当然忍不住了,冷嘲热讽的指责小燕子不守规矩,永琪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燕子本来就一肚子不痛快,听到这些话当场就炸开了锅,市井学来的脏话就这么砸了过去,那些话,真是难听极了。   和敬哪里听过这些?都气懵了。她身边的宫女也都是包衣出身的,论吵架,谁能比过小燕子?眼见着和敬吃亏,柏贵人赶紧出声相帮,这倒好,惹得小燕子更来气了。   三年前令妃被禁足,尔康打得好主意把含香拖下了位置,成了‘死人’,可令妃并没因此出来,乾隆心里对老佛爷有愧,没好意思开口要人。老佛爷记着永璂皇后,因尔康对令妃更加厌恶,也就无视乾隆偶尔哀求的眼神,绝口不提让令妃出来的事。永璂乘机提点着皇后给乾隆选了几个秀女到乾隆身边,都是江南来的娇娇弱弱的姑娘,乾隆一见,也就把令妃抛到了脑后,对皇后,也和颜悦色起来。小燕子等人对这结果当然不满意,天天大吵大闹的,把乾隆气得半死。还是乾隆动了一次真怒,才把小燕子等人骇住了才不敢再叫嚣了。饶是如此,对这几个江南来的秀女,小燕子也是恨之入骨了。而柏贵人,就是当年那几个秀女之一。   小燕子看到柏贵人开口,骂得就更凶了。和敬气急了反倒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柏贵人被小燕子气了个半死,暗地里叫人去通知了乾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直接叫了几个心腹丫头动手。小燕子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就动上了手。几个宫女都被打伤了,小燕子还冲过来要对和敬动手。   和敬看着她扑过来,像是被吓到了,一个闪身,旁边柏贵人就遭了秧,硬生生受了小燕子一巴掌,身子也被小燕子冲过来的力道非弄得摔倒在了地上。好了,脚崴了,站不起来了。可怜柏贵人啊,哭的是楚楚动人,小燕子还不解气,大骂柏贵人做作装腔作势,然后,乾隆到了……   永璂和善保到场时正赶上了精彩处,柏贵人可怜兮兮的倚在乾隆怀里,两行清泪流着,好一派娇弱模样。小燕子呢,气鼓鼓的看着柏贵人,倒没有盛气凌人的样子,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翘起来,和乾隆撒娇说自己没错呢。和敬就简单多了,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表示,只是那脸色,实在是苍白了点,怎么看,都是受了大委屈的。   乾隆看起来很犹豫,一会儿看看柏贵人,一会儿看看小燕子,满脸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燕子,你怎么和柏贵人吵起来了?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柏贵人是你长辈,你居然敢推她?”怀里美人脸蛋红红的,看的乾隆真是心疼极了,呵斥道。   小燕子不依了:“皇阿玛,你怎么都怪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无心的。是柏贵人刚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没站好摔倒了,你怎么都怪我啊!”她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好像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乾隆不由看柏贵人,难道真不是小燕子做错了?   柏贵人泪流的更凶了:“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脚好痛~”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乾隆身子都酥了,和敬看他神色,赶紧道:“皇阿玛,五弟妹说的是没错,她的确不是冲着柏贵人去的,她是冲着儿臣来的呢!”眼眶遗一红,和敬吸口气道,“儿臣有罪,平白连累了柏贵人,真是不安极了。”   和敬强忍着委屈的模样真的是牵动了乾隆的心了,他狠狠一瞪小燕子:“小燕子,和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和和敬动手?你是想打和敬?”   小燕子眼神闪了闪,不服气的喊道:“皇阿玛,你就会怪我,要是不这个和敬一直在骂我,还想叫宫女和我动手,我怎么会想去和说理。我根本就没想动手,都是她逼我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永璂善保等人听的都是好笑。和敬更是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动手还是我的错在先了?”   “本来就是!”小燕子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和敬气得笑了,对着乾隆福了一福:“皇阿玛明鉴,今儿儿臣进宫给您请安,过后正好遇到了柏贵人,就约好了来御花园逛逛,不想就遇到了五弟妹。儿臣恍惚记得皇阿玛下令让五弟妹在景阳宫闭门思过,一时惊讶,就去和五弟妹说话。不想五弟妹说话冲的很,直说这事不管儿臣的事叫儿臣别多管闲事,还骂了许多……许多难听的话。柏贵人看不下去,说了五弟妹几句,结果五弟妹居然连柏贵人也怨上了,说的更难听了……儿臣想叫人安抚下五弟妹,不想,五弟妹就直接动手伤了几个丫头,还想冲过来和儿臣动手,儿臣躲避了,结果,就连累了柏贵人……儿臣所说句句属实,望皇阿玛明察!”   乾隆脸一板:“小燕子,和敬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燕子当然不会说实话:“皇阿玛,你是不知道,她说的好过分,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好像我不能来御花园似的,还说我怎么怎么的,我是气不过……是她先动手的!皇阿玛,你不疼我了吗?你怎么就光骂我?”跺跺脚,小燕子也委屈了。   乾隆语塞,这时,怀里柏贵人拉拉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了他,顿时,他心神一荡,口气硬了起来:“小燕子,你还敢狡辩,居然跟和敬动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什么长什么幼啊?”小燕子压根不理这些,看乾隆责怪她,气呼呼道,“明明就是她先骂我的,她们都是一伙的,就是看我不顺眼,皇阿玛,你怎么就会怪我!”   被顶撞了乾隆脸色也不好看了:“你还有理了,朕下旨让你在景阳宫闭门思过,你居然就出来逛御花园,你好大的胆子!”   “……”说起这个,小燕子也自知理亏,张张嘴不说话了。   乾隆见她这样,气顺了点,可柏贵人和敬还看着呢,该罚的还得罚,正要开口说处罚,就听一声急迫的声音响起:“皇阿玛!”再一看,可不是永琪。   小燕子看见永琪到了,也不害怕了,高兴地喊道:“永琪!”   柏贵人心叫不好,忙拉了拉乾隆可还没等乾隆低下头呢,就见永琪跪下来为小燕子求情了,什么乾隆嘴是仁慈不会和小燕子计较,景阳宫的日子太无聊小燕子不是成心抗旨就是出来散散心请乾隆不要生气……好话说了一堆,乾隆慢慢的,似乎也有了原谅的意思。柏贵人心里咬牙,真是把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五阿哥五福晋恨道骨子里了,但她也不是白痴,知道乾隆宠着五阿哥,勉强挤出了笑道:“皇上,五阿哥说的也有道理,五福晋最是活泼的,那受得了禁足的日子。今儿撞到臣妾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她吧!”   乾隆这才想到,小燕子不光是抗旨了,还推了自己的爱妃呢,脸色又难看了起来。永琪一见,忙道:“柏贵人,小燕子一直是心直口快的一个人,没什么心机,也受不了气,都怪我宠坏了她,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这就是说她给小燕子气受了。柏贵人心里恼恨,却对上了乾隆怀疑的眼神,笑道:“五阿哥言重了,五福晋天真无邪、我怎么会怪她呢?这也是我自己没站好才摔的。”恨恨的咬着‘天真无邪’几个字,柏贵人真恨不得把小燕子拖出去打上几十板子。自己这么一受伤,得几天不能侍寝?这五福晋,怎么老和她过不去?   乾隆闻言舒口气,也是,小燕子虽然是没规矩了点,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好好地和柏贵人动手呢:“既这样,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和敬在一旁看着永琪小燕子大喜过望相视而笑的样子,指甲都掐到了肉里,乾隆说完了才想起,小燕子不仅仅是对柏贵人不敬,还是想和和敬动手呢,就这么原谅了她,不由得,他看向了和敬。   都到了这份上,和敬知道,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不然,可就是驳了乾隆的面子了,挤出笑道:“皇阿玛说算了,那就算了吧。五弟妹,你以后,可小心~点,别再没事的抗旨不尊,到处乱跑!”   和敬的口气哼不好,小燕子心里自是不服的,到底有点理智,知道不能在乾隆面前发脾气,只好不甘不愿的认了。永琪也是不满,看着和敬的眼神都是冷的。乾隆则是尴尬,儿女闹脾气,他自然是偏心的,和敬是孝贤留下来的,他方才又不计较了小燕子,于是便当没看见的,道:“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了,小燕子,还不回你的景阳宫?来人,请太医,给柏贵人看诊!”搂着柏贵人,乾隆大步离开。   永琪也没话和和敬说的,跟着就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小燕子却恨恨的看了和敬一眼。   和敬有一瞬间的错愕,回过神,真是气急攻心。什么东西,居然敢跟她叫板?好啊,那就走着瞧。看着她们的背影,和敬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永璂和善保把一切收进眼底,互看了眼,走了出去。   “永璂见过大姐姐!”   “啊,是十二啊!”   和敬看到是永璂,脸上好歹有了点笑意,这些年,永璂和她丈夫色布腾巴勒珠尔关系不错,连带着,她对永璂也比其他兄弟多了几分好感。   “大姐姐今天受委屈了!”永璂有点遗憾的说道。   “你方才都看见了?”他这么一说,和敬再想起他们来的位置,自然就猜到,方才他们也在一边。   “没出来为大姐姐说话,永璂真是惭愧!”苦笑一声,永璂无奈道,“只是……大姐姐也知道,皇阿玛对五哥和五嫂……永璂,没说话的立场啊!”   永璂这一解释,和敬脸色好了许多,再一想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咂舌,难道,永琪和小燕子在后宫里,真的如此嚣张了?“好了,永璂我也没说怪你!”   永璂这才笑开来:“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有点犹豫道。“大姐姐,我看刚才五嫂离开的样子…似乎对您很不满啊!”   “哼,那又怎么样?”和敬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看不顺眼对方已经很久了,不在乎再添一桩。   “可五哥对五嫂这么上心……大姐姐,我怕,你和五哥起嫌隙啊~”永璂有点忧心的道。   “永琪?”和敬很想说不会吧,又想到方才永琪对小燕子的在乎模样,不由得有点犹豫,永琪,会不会真的为了小燕子,和她过不去呢?看皇阿玛的意思,永琪,似乎就是储君了!   “大姐姐,我看你还是和五嫂赶紧和好吧!”永璂话有深意地说道,“你不在宫里,所以不知道,五哥对五嫂,真是疼入了心坎,五嫂要是看谁不痛快了,五哥……”剩下的他没说出口,但足够和敬猜出这里面的意思了。   永琪居然宠小燕子到了这地步。和敬一惊,但要她低声下气给小燕子赔罪,绝不可能!“十二弟,谢谢你的提醒了。我也有点累了!”   “那大姐姐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永璂感激说道。   “嗯!”打个招呼,和敬也就离开。   善保确定她走远了,方笑道:“大公主在皇上心里分量还是很重的。”   “是啊~”永璂凉凉说道,“经过这件事,大姐姐恐怕,不会希望五哥再上一楼了~”   “那可不是~~”   和敬现在得罪了五阿哥的心头之宝小燕子,要想将来不倒霉,五阿哥,那就只好你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现在才更~~~又没电了~~我都无语了~~三十几度高温,没风扇…… 昨天偷懒了~~嘿嘿~~ 嗯,和敬生气了,五阿哥的日子得更难过了。善保也出现了,现在还小,当兄弟,再大点呢~~嘿嘿~~ 和嘉   和敬回到公主府还在想永璂的话。永琪很宠爱小燕子,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永琪将来可能会为了小燕子跟她过不去?   和敬觉得有点不可能,自己和这个弟弟的关系虽说不上有多亲密,但自己也曾好几次在皇阿玛面前说了他的好话的,他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可御花园小燕子离开时那恨恨的眼神还在眼前,永琪宠爱小燕子也是有目共睹的,难保将来永琪登上了那个位子不为小燕子出今天这口气!   那自己,是不是要防着点永琪呢?   和敬心中纠结,拿不定主意。   晚上色布腾巴勒珠尔回来,和敬把这事和他一说,他也干脆,直接就说道:“你以后离那个五阿哥远点!”   “你怎么就这么一竿子打死啊!”和敬虽然有点犹豫,也对色布腾巴勒珠尔这干脆的样子又有点反感,“你不知道皇阿玛现在宠着永琪啊?这万一他就是储君了,我们现在和他撇清,以后可怎么办?”   “我说你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大清朝公主额附的关系一般都不亲近,尤其和敬是大公主,色布腾巴勒珠尔对她虽然也算好,但君臣之礼在那儿,所以平日里,和敬还是比较硬气的,色布腾巴勒珠尔也知道她好强做事有分寸,所以有些事也就不说出口免得伤感情,可是这件事,怎么和敬就没看通透呢,色布腾巴勒珠尔有点想不通,“五阿哥对那个五福晋多上心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有求必应,跟中邪似的。你想想,你和五福晋关系怎么样?不说势同水火,那也是两看相厌巴不得对方消失的吧?”   和敬点点头:“可五弟不见得就会听小燕子的吧!”和敬到现在还是觉得,永琪只是一时糊涂,被小燕子迷惑了。不就是一个市井混混,还能翻了天了,和敬想着,等五阿哥新鲜劲过去了,总会醒悟过来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色布腾巴勒珠尔有点头疼的说道,“你在后院可能还不清楚,那五阿哥,真是把那小燕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前儿他不是到户部办差吗?你道怎么的?宫里小太监来说五福晋有事找,五阿哥巴巴的就扔下一屋子来商议的大小官员紧急事务跑回宫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不会吧!”和敬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听的诧异极了,“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差事都不顾了?”   “还能是什么事?”色布腾巴勒珠尔不屑的撇撇嘴,“不过就是五福晋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反正没消息传出来,肯定不是大事。过后也不见五阿哥对小燕子打搅办差有什么不满的,由此可见,他对小燕子有多上心了!”   和敬沉默下来,若有所思。色布腾巴勒珠尔看她这样子,也就把以前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你也别再掺和五阿哥的事了,虽然现在皇上宠着他,可是咱也得看清楚外面,你老盯着皇上的态度,怕是不知道外面,现在一品忠臣,皇室宗亲里,可没几个对五阿哥有好感的!”   这下和敬真是震惊了:“这是为什么?”要说永琪对小燕子是糊涂了点,但怎么就……   “还不是因为那个小燕子!”色布腾巴勒珠尔叹口气,有点好笑道,“五阿哥把小燕子当成了宝,可他也不相信,那小燕子是什么货色?一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丢了正事不管跑回去,这么办差,哪个大臣受的了?还有他那嚣张的态度,储君还没定下来呢,就目无尊长了,要是以后真……那还有大家的好日子过吗?你说,大家能对他好声气吗?你别看现在五阿哥面上有许多人称赞,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呢!”   “竟然到了这地步了!”和敬都觉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看眼和敬,自己这妻子啊,嘴是心高气傲的,现在虽然有些动摇,但还不知道会不会为了搏一搏和五阿哥交好。他心里真是对永琪厌烦了,眼睛朝天了不说,带着的那个狗奴才福尔康也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他是打心底里希望五阿哥受到教训,五阿哥登基,开什么玩笑。想了想,又说道:“大公主,你也莫忘了,小燕子现在是嫡福晋,不出意外,那以后会是皇后,难道,你想给她请安行礼?”单为了这个,宗亲里就有一群人不希望五阿哥上位的。开玩笑,谁不是天潢贵胄养尊处优的,要他们给个小混混下跪行礼,简直是耻辱!色布腾巴勒珠尔有时都觉得奇怪,乾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既这么喜欢永琪在,怎么还给他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福晋?   和敬听罢眉眼一跳,是啊,难道自己要给这么个卑贱的东西下跪行礼?就联想到这个可能,大清朝最尊贵的公主都觉得不寒而栗,不,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色布腾巴勒珠尔没再说多,他知道,他尊贵的妻子,会有主意的!      第二天,和敬去找了和嘉。   和嘉公主是乾隆第四女,生母纯贵妃在二十五年去世了。纯贵妃死前求了乾隆,给和嘉找了门亲事,是富察家的福隆安,其人文武全才又有军功,富察家满门重臣,婚后和嘉过的也算不错。   知道和敬来了,和嘉很是热情的迎了她,“大姐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和嘉一边笑请和敬坐了,一边叫人去上茶。她这个姐姐,因是孝贤的女儿,对她们这些姐妹可都不是很热情的,怎么今天,突然跑过来?莫不是为了昨天宫里的事吧?和嘉想道。   “这不是想来和妹妹说说话吗?”和敬笑说道。   和嘉自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也不说什么,很热情的问了她最近的生活,半点不问她的来意,仿佛和敬真的是来加深姐妹感情的。   两人说笑了半天,和敬见和嘉还不问来意,心里咬牙,面上一笑,说起宫里的事来:“妹妹知不知道,皇阿玛最近好像不是很高兴呢。我昨儿进宫拜见皇阿玛,他脸色不是很好呢!”   “真的啊?”和嘉惊讶道,“我好久没进宫了,也不知道情况,多亏的姐姐提醒,妹妹今儿就递牌子,明儿去看皇阿玛!”   和嘉一派关心的模样,却不多问乾隆不好的原因,和敬知道她这是不想过问这些事了,但就是这样,她还是的问问,和嘉对永琪,是怎么看的,因此她也就当不知道和嘉想置身事外的心思,说道:“妹妹是不知道啊,皇阿玛这都是被小燕子气得。你听说了没有?小燕子忤逆皇阿玛,不肯给永琪纳妾呢!”   “这我倒是听说了一点!”端起茶和嘉啜了一口,表情淡淡的,只是听到小燕子时,她眼中分明有一丝厉光闪过。   “唉,我们姐妹,我也不瞒着你。”和敬叹口气,说道,“我对这个小燕子是半点好感也无,偏偏皇阿玛就是喜欢她。还把她许给了永琪……我也不是说皇阿玛这决定错了,只是,我们大清朝,从来没有嫡福晋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虽然皇阿玛是封了她做还珠格格,但她什么来历……妹妹,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不是?”   “姐姐说的是!”和嘉还是很谨言慎行,不肯多说一句。   和敬见她这样,心里暗恼,但两姐妹以前也确实不亲近,现在也不好多说,顿了顿,方道:“我也不瞒妹妹,姐姐今儿来,是来诉苦的呢!”   “哦?”和嘉这倒惊讶了,“姐姐难道受了什么委屈?莫不是额附?”   “不是!”和敬忙道,“是那个小燕子!”和嘉不说话了,和敬接着道,“我昨儿进宫给皇阿玛请安时也遇见小燕子了,那还是没规矩,做了这么久福晋,居然还敢抗旨在御花园溜达,妹妹知道我是最见不得这些的,就稍微呵斥了几句,没想到她居然和我动起手来了!”   “这么大胆!”和嘉震惊道。   “谁说不是?”和敬脸上带了委屈,“后来吧,永琪也来了,更绝了,话里话外,都是我欺负了小燕子的意思,我听着那个心寒啊!”   “五哥未免太过分了!”和嘉脸上显出怒色,安慰了和敬道,“姐姐你也别难过,五哥这是被小燕子给迷惑了,总有一天,他知道错的。”   “我看难啊!”和敬小心看着和嘉的脸色,“永琪现在是被小燕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要说新鲜劲,都三年了,也不见永琪对小燕子都什么不耐烦的。我看啊,他真是为了小燕子,对我们这群兄弟姐妹冷淡了!”   “……”和嘉也显出黯淡之色,拍这和敬的手,难过不已。   和敬拿帕子擦擦眼角,试探问道:“妹妹,不知道,妹妹额附有没有说起过,朝中的事……”看和嘉眼神射过来,她忙补充道,“我是说,永琪现在这模样,千万不要被牵连了差事才好。他现在要是就被小燕子牵着鼻子走了,那以后……要是再担重任,可不要把我们这群兄弟姐妹都忘到脑后去了~”   和嘉眼神闪烁一下,笑道:“这应该不会吧?额附没和我说起过这些事。不过我心里寻思着,姐姐说的,还真可能!小燕子的为人,就是我,也是看不惯的。这些年,我啊,就当没这个人,也算过的快活,至于永琪,以后怎么样,我也就走一步是一步了!”   和敬心中一惊,难道和嘉也不看好永琪了:“妹妹怎么这么悲观,难道小燕子……”   “姐姐今儿既推心置腹和我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和嘉打断和敬的话,“我和五哥,这几年为了小燕子也起过几次冲突,妹妹冷眼瞧着,为了小燕子,五哥可是把妹妹恨道骨子里了。妹妹虽然是一个人无所谓,但到底流的是爱新觉罗家的血,坐以待毙这种事,妹妹,是绝不会做的!”双眼盯了和敬,和嘉一字一句说道。   和敬被她的认真骇住了,和嘉这是,和永琪决裂了啊!面前扯出一丝笑:“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是不是可以说,富察家,也对永琪不满了?和敬想,自己是不是该听额附的话呢?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懂我的心的!”和嘉这才笑了,眼神一转,“姐姐还没尝这茶吧,是老佛爷赐下来的碧螺春,尝尝下人泡的好不好啊?”   “行,我尝尝……”和敬也适时止住话题,端了杯子喝茶……   晚膳时分和嘉送走了和敬,走回屋子,和嘉挥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了窗边,日落月出,天色渐渐暗下,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母妃身子每况愈下,皇阿玛却在延禧宫流连忘返,每每叫母妃在宫门口盼了又盼;二十四年,突然收了个‘义女’还珠格格,任着她在宫里闹的鸡飞狗跳不闻不问;二十五年,明珠格格还珠格格对母妃大不敬打上了自己的乳母皇阿玛反倒责怪母妃训下不严……   和嘉总是想,皇阿玛,真是拿她当女儿吗?   母妃太不值!   出嫁以后,和嘉总这么想。母妃爱了皇阿玛一辈子,一心为了他,可他根本就不在乎。   和嘉看不惯紫薇。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女,孝期就和男人谈情说爱,简直恬不知耻!她更看不惯小燕子,市井混混,犯下欺君大罪,没半点规矩。可就是这样两个丫头,居然叫乾隆宠到了天上。   和嘉不平,不甘,不服!   为什么?她和六哥,都是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生母是贵妃,怎么都比紫薇这个私生女,小燕子这个小混混来的强吧?可是待遇呢?   如果只是这样,和嘉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出现个夏紫薇?夏雨荷为皇阿玛等了一辈子,所以皇阿玛要对夏紫薇好?真是笑话。后宫里的女人,那个不是天天盼着皇阿玛的注意?她的母妃,何尝不是为乾隆苦了一辈子?   和嘉永远都往不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日,母妃好不容易觉得身子好点了到御花园透透气,结果却遇上了小燕子和紫薇。母妃不过是看不惯她们的不懂规矩,见到长辈也不知道行礼请安,结果却被小燕子一通指责,说是她不该和令妃抢皇阿玛。真是太可笑了。自己乳母陈嬷嬷要去教训小燕子,最后还被踢了一脚。皇阿玛知道后,不但不斥责小燕子紫薇,却责怪母妃心胸狭隘!   和嘉每每闭眼,都能看到母妃那时悲伤绝望的眼神。   那一刻,她真的好恨。   恨皇阿玛,如此绝情!   母妃还躺在床上,皇阿玛却下旨让六哥出继,母妃当场吐了一口血,回过头还要感谢皇恩。和嘉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母妃临死前求皇阿玛恩典为自己找个好人家,她的父亲,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是不是还会记得,为自己这个女儿,找个好归宿?   为了给永琪开路,皇阿玛出继了六哥。母妃去世时,皇阿玛在宝月楼和香妃弹琴说笑。   和嘉恨永琪,恨小燕子,恨紫薇,更恨乾隆!   让永琪继位,小燕子成为一国之母?这怎么可以!怎么能如乾隆的意!   和嘉蓦地冷笑起来,皇阿玛,你想不到吧,你最看好的儿子,疼爱的媳妇,已经犯了众怒了!   皇阿玛,你想让永琪登上皇位?   那我,就是死,也要拖下他!   “来人啊,去庄亲王府告诉庄王爷,明儿我过去看他!”   六哥,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绝不会再让永琪,骑到我们头上!   母妃受的委屈,我,一定会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和嘉与六阿哥永瑢是亲兄妹,同时纯妃生的。 父亲太偏心,子女心理,总是有怨的。下一章让雨蝉出来~~紫薇会怎么样呢??? 惊?喜?   对紫薇来说,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天。   早上醒来,送走去衙门的尔康,给福晋福伦请安,用早膳,然后看看书,弹弹琴……直到,语儿急匆匆的跑过来。   紫薇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小时候,虽然没有父亲,有些人会说些闲话,但是娘亲很温柔,很疼爱她。后来进京,认识了小燕子,找回了皇阿玛,和尔康相知相交相许,也有一些波折,但是皇阿玛宠她尔康爱她,她的日子,过的很开心。婚后,她许久没有孩子……虽然有了点小小的麻烦,但是,尔康对她的心意,也一直没变过。   这样,她就很满足了。只要尔康还爱着她,她就知足了。对她来说,尔康就是她的天,她生存在他的笼罩下,只要他一直不变,那就算福晋在不喜欢她,那也,没关系!   可现在,这片天,这片天,破了。   看着跪倒在地上可怜啜泣的女子,紫薇恍然觉得,心口被狠狠戳了一刀,生疼生疼。   福晋还在笑,紫薇无神的看着她小心的扶起那个女人,轻轻的让她坐下,一连声的叫人去上茶拿糕点……   这是梦吧?   一定是的。   尔康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   这,一定是梦吧!   天为什么变暗了?好黑……喘不过气来了……   “格格!”   “格格!”   是谁在尖叫?   紫薇想听清楚,可是,好吵……   尔康,你在哪儿?      再睁开眼睛,还是自己的屋子。紫薇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扫了一圈,自己躺在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是个梦呢。   紫薇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真是,好好地,怎么会做这种噩梦?   紫薇掀开被子下床,却愣住了,怎么,会穿着这一身衣服?   淡紫旗袍,分明是梦中穿的那一身。   难道……   猛抬头看了窗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小院子不同寻常的安静……   刷的打开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紫薇颤抖了身子,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格格,你醒了?”   入眼的语儿一脸惊喜莫名,紫薇自嘲一笑,日防夜防,不让语儿进门,结果,外面的人现在登堂入室……   “格格,你突然昏倒,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语儿急忙的跑过来扶她,“格格,你可不能在昏过去了,那个叫林雨蝉的,现在还在府里呢。格格,你赶紧赶过去看看吧,可不能让那个狐狸精留下来啊!”语儿想起来就火大,福晋都属意自己成为少爷的妾室了,虽然格格还有点犹豫,但要是福晋坚持,就格格这么天真的丫头,又能反对多久?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该死的林雨蝉,她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进府的。   紫薇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一直坚信的丈夫突然背叛,叫她彻底慌了手脚,又伤心又难过又慌张,六神无主的她,听到语儿这么说,也就呆呆的道:“不让她留下?可以吗?”   语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是格格,只要拿出身份,什么不可以啊?偏偏她还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能挤出笑道:“当然了,您是少爷嫡妻,金枝玉叶,您说的话,福晋当然是要听的。那个林雨蝉,也就是少爷一时糊涂在外面惹来的风流债,就是玩玩的东西,哪有资格留在府里啊?”   “只是玩玩的?”紫薇耳尖的捉到这个词汇,心蓦地定下来,只是玩玩的,尔康一定是一时糊涂玩玩的。   “当然了!”语儿赶紧扬了笑道,“格格您也知道少爷对您有多好,那个林雨蝉算什么东西啊,肯定只是玩玩的。”   紫薇得了安慰,心情好了许多,想想她说的话,虽然还有点忐忑,却忍不住还是想着,或许真能把那个叫林雨蝉的赶出去。   尔康只是玩玩的,赶出去也没什么。紫薇这么安慰自己。   可事实,却叫她大吃一惊。   “额娘,你说,你说她,她、怀孕了?”艰难的说出‘怀孕’两个字,紫薇再一次感觉到天旋地转揪心的痛苦,语儿忙扶住她,这时候她可不能昏过去,她要昏了,这狐狸精真的就要进府了。   “是啊,雨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福晋淡淡说道,“紫薇,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雨蝉有了我福家的子嗣,那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有多想抱孙子,你就当完成我的心愿,让雨蝉留下来吧,总不能,叫我福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不是?”   福晋说着,两眼紧紧盯住紫薇,紫薇被看得身子都僵直了,拒绝的话含在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要,不要,她不要留下她。可被福晋那冷冷的眼神盯着,紫薇发现,那少少的一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紫薇,你这么善良仁慈,不会决绝我一个渴望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的愿望的,是不是?”福晋很知道紫薇的弱点是什么,眉头稍稍锁起,哀伤的说道。   紫薇果然吃这套,脸上犹豫之色更浓,看着雨蝉的双眼早就噙了泪,却不敢掉下来……   “紫薇,你留下她好不好?”福晋接着哀求道,“你是格格,要是你实在不愿意,那也算了,最多,我、我搬出去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紫薇,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是我,我真是想抱孙子了,这几年你一直没消息……我也不强迫你,紫薇,你决定吧,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有异议的。”   紫薇多想说不好啊。可是福晋那么炽热的眼神盯着她,她,真的说不出口啊!   真是没用!语儿恨恨地想到,不是最受不了尔康少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不是对她横眉顺眼的冷淡不已吗?不是找一堆的借口拒绝自己成为妾室吗?怎么现在舌头被猫叼走了?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白痴。现在林雨蝉怀了孩子,要是进门,那可是个大威胁。这个紫薇格格,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   语儿伸出手,想提醒紫薇,指尖才碰上了紫薇的衣服,就见福晋身边的李嬷嬷冷眼看过来……激灵灵打个寒战,语儿缩回了手,再不敢动作了。   福晋看紫薇还不肯说话,眼神闪了闪,拉了她的手道:“紫薇,我只懂你不好受,可你也知道尔康对你多好。他那么深爱你,为了你谁都不要了,你有生不出来……”紫薇脸刷的白了,福晋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一样,歉意的看着紫薇,“对不起对不起,紫薇,我不是故意说你……我的意思是,这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孙子了,我不想失去他啊!”   这就是说她生不出来了?紫薇绞紧了帕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好怕,一开口,哭泣声就会溢出喉。   额娘说尔康爱她,除了她谁都不要,那,这个林雨蝉是怎么出来的?   那句生不出来,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紫薇,你还是不肯答应吗?”福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女人,不会真把客气当真了吧?难得尔康对女人动了心还有了孩子,她,绝不会让她来破坏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她有什么好反对的。自己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下来,还有脸阻止?“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现在你居然……”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紫薇,旁边李嬷嬷也谴责的看着她。   紫薇踉跄一下,退后了一步,难道,她不接受这个林雨蝉,就是心底恶毒了吗?   “紫薇?”福晋沉声叫道。   她不听她不听~~她不要有人来分享尔康!   “紫薇!”福晋声音冷了下来。   紫薇撇过脸,蓦地视线顿住,那个,就是林雨蝉?   到现在,她还没仔细看过这个女人呢。   上下一打量,尽管心底满满的醋意,紫薇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呢。心形的脸蛋,柳眉弯弯,杏眼盈盈,嫣红的小嘴,端的是楚楚可怜,看着她的眼神里,也透着怯弱和无措,叫人心疼。看着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要是以前,紫薇想,自己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可现在,紫薇只想让她赶紧消失在眼前!这个女人,勾引了自己的尔康!   紫薇从没那么希望,自己能再强悍一点,狠狠地甩她几个耳光!   林雨蝉或许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恶意,哆嗦了一下,看的紫薇心中怒气更甚。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干什么吓成这样?难道她还能吃了她?   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怀了尔康的孩子,紫薇有那一瞬间都想杀了她!   “雨蝉!”   纷沓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随着那一声叫唤,林雨蝉还怯怯的脸顿时泛开了抹笑,“尔康!”   紫薇的脸刷白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后倒,“格格!”语儿赶紧搀住她。   尔康!   “雨蝉,额娘派来的人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现在尔康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拉着林雨蝉的手,他兴奋的连连惊叫,“我要做爹了,我真的要做爹了?”   “是啊是啊!”雨蝉也是含泪笑看着他,“你要做爹了!我才听大夫确诊了的。我要做娘了,你要当爹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尔康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雨蝉,你真是我的福星,你真是太棒了!”   “尔康~~”深情的回抱住他,雨蝉笑的羞涩极了。   福晋很是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她有孙子了!   而紫薇,再也受不了了,捂了嘴,她冲了出去!   “格格!”语儿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才发现,福晋正不满的看着她。蓦地噤声,语儿缩缩身子,低下了头。   “紫薇?”饶是如此,尔康也听到动静放开了雨蝉,“刚才紫薇在这里吗?”心里有点不安,紫薇,不会伤心了吧?   “没事的,只是怕是……”福晋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放心吧,紫薇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会体谅你们的。就算是现在有点难过,但,总会知道的。”语调一转,福晋笑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啊,就是好好照顾雨蝉,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你要是怠慢了她,我可不依的!”   “额娘!”尽管福晋这么说了,尔康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紫薇。紫薇那么善良脆弱的小东西,有这么爱他,现在知道了雨蝉的存在,得多伤心啊?   雨蝉看出了尔康的漫不经心,眯眯眼睛,拽了尔康的衣服下摆,小声道:“福晋,尔康对我,很好的~~”说完,就羞怯的低下了头。   尔康看的心头一热,什么紫薇,瞬间就抛到了脑后:“雨蝉!”   福晋看雨蝉这副护着尔康的模样,满意的笑了,“傻孩子,怎么还叫福晋,快叫额娘吧!”   “这……”雨蝉有点犹豫,但福晋亲切的笑着,尔康也冲着她点头,犹豫一会儿,羞涩道,“额娘~~”   “诶,乖!”   福晋和尔康都笑了,下人也都笑了,屋子里,气氛正好,似乎,方才没有一个大清格格,伤心的从这里,跑了出去!      紫薇冲出屋子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进宫。   完全忘了出嫁的格格进宫要递牌子的紫薇在神武门和侍卫纠缠了许久,弄得侍卫是拦也不是放她进去也不是,为难极了。   还是永璂早早得了消息让小卓子找了个借口带了腰牌去神武门才接了紫薇进宫。   只是紫薇这一闹,她又哭又闹的事情,也就在侍卫里传开了去。   大家都在猜,到底是什么事,让明珠格格伤心成了这样?   由小卓子伺候着紫薇冲进景阳宫,小燕子看到狼狈的紫薇,还来不及吃惊,就被她抱了个满怀,“小燕子~~”   “紫薇,你怎么了?”回抱住她,小燕子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紫薇!   “格格,福晋,我们先进屋再说吧。”小卓子提醒道。   “对,紫薇,我们先进去再说。”这么一提醒,小燕子也回过神,赶紧拉着紫薇进屋了。      “太过分了尔康!”听完紫薇的述说,小燕子一拍桌子,怒了,“可恶可恶,居然敢在外面养女人还弄打了人家的肚子,真是太过分了!”   紫薇抹着眼泪,听小燕子大骂尔康,总算是气顺了点。“小燕子,我该怎么办啊?”   小卓子放下杯茶,小心地退了出去,掩上门,笑意再遮不住,蔓上了嘴角。   明珠格格,也会有今天啊!      “怎么样了,明珠格格?”永璂看着小卓子,问道。   “哭的很伤心呢!”小卓子半点不带感情的说道。   “还真是惨呢!”话是这么说,永璂脸上却是快意的笑容,“她也该尝尝,流泪心碎的滋味!”   “爷?”他下面这句声音实在太小,小卓子没听清楚。   “没事。”永璂想了想,道,“她们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生了吗?”   小卓子笑道:“这怎么能发现啊?那可都是禁宫秘药。要不是主子好心放金锁一马找人告诉了她实情叫她好好调养,她就是看遍了京城所有大夫,也别想知道实情真相。”   “她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永璂对金锁并无多少恶感,虽然跟着小燕子紫薇,确实难得忠心的,陪着紫薇一路进京,还能做到不离不弃,确实是个好的。   “爷心善!”小卓子恭敬道。   永璂笑笑,没说什么。心善?他?“要不是你恳求,我未必会帮她!”   小卓子福了一福:“金锁在淑芳斋也算照顾我,她心好又单纯,奴才不想看到她……总是爷大度,答应了奴才这非分之求。”   “回去好好做事吧。”永璂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挑挑眉,道,“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嗻!” 作者有话要说:把以前的BUG圆回来,对金锁,我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结果的 早就想改的,一点点,为永璂的行为找个借口 尔康生气了   雨蝉的事果然闹大了!   小燕子本来就是一心护着紫薇的,五阿哥这些年也没纳妾,现在尔康来这么一出,她就以为尔康变心了,他对不起紫薇了,对那个林雨蝉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再加上小卓子的撺掇,安抚了一下紫薇,她径自就跑去乾清宫了。   紫薇拦了一下,没拦住,也就去厢房休息了。   当晚,紫薇住在了宫里。   乾隆在小燕子添油加醋的述说下,龙颜大怒。   福伦听到福晋说雨蝉有了身孕,心花怒放。   福尔康温柔搂着雨蝉香甜入梦……   这晚,福家,谁都没关心,紫薇没有回来……   也许是紫薇平日什么都不计较,连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头也无所谓,所以福家的人都认为她软弱可欺。也或许是紫薇平日什么架子都不摆对着福家上下和颜悦色从不发脾气所以没人把她放在眼里。亦或许是紫薇平日里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依靠别人半点破例也无所以大家都认为她只会认命……   因此,当圣旨下来时,福家的人都震惊了!   福伦和福晋恭恭敬敬送走了传旨太监,相视一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这才意识道,即使紫薇再没用再好欺负,她,还是皇上宠爱的女儿。   尔康则快要疯了,紫薇,紫薇,她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么不可理喻?   “林雨蝉身份卑贱,不守妇道未婚有孕,念腹中孩子无辜,赐为尔康通房,福尔康办事不利,摘去顶戴在家休养。”   这是要雨蝉一辈子顶个通房丫头的名分,要他前途尽毁啊!   尔康直觉的去看雨蝉,她小巧的脸上已经满满都是泪痕了。尔康心中揪痛,“雨蝉,委屈你了。”紫薇真是太不可理喻了,雨蝉都有了他的孩子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宽容大度的接纳她?她以前的仁慈大度善良都去哪儿了?尔康想到自己居然还被罢了官,更是怀疑,以前那个美好可爱的紫薇,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否则,为什么成亲才这么点时间,她就变得这么令人生厌?   “尔康~”雨蝉注意到福伦夫妻脸色莫测,心思一转,含泪看了福尔康,轻轻摇摇头,“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能陪在你身边,即使只是一个丫头,我也很开心的!”   “雨蝉!”尔康被感动了。他的雨蝉,为了他连名分都不要了,她真的是太善良太傻了!怜惜之情顿起,尔康抱住雨蝉,“雨蝉,你真是太傻了!”   “尔康!”压住翻白眼的冲动,雨蝉闭上眼睛回搂住了尔康。   福伦夫妻看到这一幕,暗暗点点头,叫了所有出去,给这两个小情人留了单独空间。   唉,真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了,只有个同房丫头的娘。他们心里这么想着,对紫薇的怨气也就更大了!她要不是格格……哼!   在感动自得中沉溺了好一会儿,尔康才放开了雨蝉,认真的说道:“雨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这就进宫求皇上收回旨意!”   雨蝉赶紧拉住他,开玩笑,让你进宫顶撞皇上,福晋还不恨死我?“尔康,你不要这样,我一点都不介意只是通房丫头,能跟在你身边天天看到你,这对我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什么名分的,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不要进宫,不要住抗旨,要是皇上生气了怎么办?我不要你出事!现在因为我,你失去了官职,要是你再违逆皇上受了责罚,那我真的是没脸见你了!”说着,泪眼迷蒙的看着尔康。   “雨蝉~~”尔康想了想,皇上会下这道旨意,或许真是被紫薇的谗言弄生气了,自己要在抗旨,指不定还得受罚。本来为了雨蝉,这也没什么的,没想到雨蝉这么大度,那,自己就算了吧,以后找机会在跟皇上提这件事,于是也就不提进宫了的事了,拉了雨蝉细嫩的小手,深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求!”雨蝉扑进尔康怀里,动情说道。换来尔康一个紧紧地拥抱。好一会儿,雨蝉抬起头,担心的说道,“尔康,那现在,你没了官职怎么办?皇上好好地,怎么会摘了你的顶戴?这不是毁了你的前程吗?”   “哼~”说起这个,尔康也是满心不忿,“一定是紫薇!她昨晚就没回来,一定是去跟皇上告状了。皇上也是糊涂了,居然就听信了紫薇的片面之词!”   “格格!”雨蝉惊呼一声,“怎么会?格格不是深爱着你的吗?她怎么忍心,毁掉你的前程?她怎么能这么可怕?”   “傻丫头,你这么善良,当然不知道有些人会这么恶毒!”尔康冷哼一声,想起紫薇,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我也是被她迷惑了,居然以为她是明月般美好的人物,没想到,这么歹毒!”   “不要,尔康,你不要这么说。”雨蝉捂住他的嘴,“格格是那么深爱你,她一定不是成心这么做的。她只是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她神色有些黯淡,“一定是因为我,格格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受到伤害了~”   “雨蝉,你真是太善良了!”尔康震惊了,他的雨蝉,怎么能这么善良呢?“你也不要帮那个恶毒的女人说好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她这是跟我摆架子呢,说她是格格,身份比我尊贵,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是不对她好,她就能罢了我的官!”   “不,不会的!”雨蝉赶紧说道,“格格不会是这样的人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好了雨蝉,你有身孕呢,这些事就不要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的!”雨蝉越为紫薇说话,尔康对紫薇的反感就越深,这么好的女子,你也忍心伤害,紫薇,我真是看错你了!“来,我送你回房。梨香院是离我书房最近的一个院子,小是小了点,单给你住也合适!额娘已经叫人去收拾了,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雨蝉也明智的止住话头,顺着他的意思笑道:“你看着好的地方一定不错,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尔康对她的奉承很是受用,笑容深了几分,很是体贴的搂着她,往梨香院去了……      见识到了乾隆对紫薇的喜爱,不管尔康如何抗拒,福伦夫妻还是硬逼着他去求了五阿哥带紫薇回府。尔康本来要来个宁死不屈的,还是福晋劝他:“你不接紫薇回来,那雨蝉怎么办?你的官职怎么办?紫薇要是再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你的前途,真的就没了。”   好,那就为了雨蝉!   下午,尔康不甘不愿的去礼部找了永琪说了这件事。不得不说,男人还是偏帮着男人的。永琪虽然对尔康对不起紫薇有些抱怨,但也能理解他为了子嗣在外面找了个女人。不是谁都能像自己一样对心爱的女人忠诚不二的。永琪这么想着,也没注意到尔康显得屈辱的脸色和说起紫薇时愤愤的语气。   晚膳时,紫薇回了福家,随来的,还有小燕子!   福伦夫妻本来打算给紫薇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离谱然后让她去见皇上收回成命,但现在来的还有小燕子这个不着调的,计划就得变了。几乎是扭曲着脸请小燕子一起用晚膳,福伦夫妻还叫人小心伺候着,千万别出事。   可就是这样千防万防的,晚膳时,还是出事了。   “喂,这是谁啊?”   晚饭,尔康才扶着雨蝉坐下,小燕子看着紫薇倍受打击的惨白小脸,大叫了起来。   “小燕子,来,我给你介绍!”尔康还没意识到小燕子的不痛快,笑道,“这是林雨蝉。雨蝉,这是小燕子,五福晋!”   雨蝉赶紧施了一礼:“雨蝉见过五福晋!”   “呸!谁要你行礼啊?”小燕子半点面子也不给,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尔康的坏女人,你还有脸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你真不要脸!”   尔康脸色刷的变了:“小燕子,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雨蝉?”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啊,她本来就是不要脸的贱女人!”小燕子这三年顺风顺水被永琪宠着怕过谁啊,一点也不在意尔康粗红了脖子的生气模样,她拉过紫薇,“尔康,你真没良心,你不知道紫薇对你有多好吗?你以前不是还和紫薇说什么山什么天地什么的,现在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你变了,你对得起紫薇吗?”   “哈,我就知道。”被小燕子拉住的紫薇双眼红肿,可现在尔康根本就不觉得心疼,他脑中满满的的,都是刚才雨蝉委屈求全的可怜小模样,这都是紫薇撺掇的小燕子,尔康越来越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紫薇了,“一定是你吧,是你让小燕子给雨蝉难堪的。紫薇,我真是看错你了,雨蝉还有身孕呢,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紫薇身子晃了一晃,还多亏了小燕子扶着,才没倒下去。   看着紫薇这模样,小燕子心疼了:“喂尔康,你怎么怪紫薇?这些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扯到紫薇身上去!”   可她越这么说,尔康就越不相信:‘小燕子,你不要帮她说话了,这件事根本不管你的事,你怎么会做这些事,一定是紫薇和你说了什么对吧?紫薇,,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宽仁大度的女孩,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拿我的前程逼我!”   “尔康,你怎么这么说我?”紫薇受不了了,含泪大叫道,“我们这么相爱,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三年夫妻,你就认为我恶毒?我怎么可能会拿你的前程逼你?”她受伤的看着尔康,可尔康半点不信,脸色反倒遇见难看。紫薇心里难受极了,眼角瞥到雨蝉担心的看着这边,右手抚着小腹,想到她还有了尔康的孩子,回来时还以为尔康会跟自己道歉以后都不会再看到这个女人的紫薇崩溃了,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紫薇!”小燕子看着紫薇冲出去的身影,也顾不得跟尔康解释了,跺跺脚狠狠瞪了一眼雨蝉,“走着瞧!”,追了出去。   雨蝉像被小燕子吓到了,脸色发白,身子也有点摇晃,福晋担心孩子,赶紧叫她坐下:“没事吧?”   尔康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心里对小燕子,真是烦透了。“雨蝉,你没事吧。”   “没事。”雨蝉冲他微微一笑,“就是有点吓到了。”顿顿,又很不好意思的看着福晋,“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引的格格福晋这么生气,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出现的。”   “你胡说什么啊。”尔康心疼的赶紧说道,“这关你什么事,根本是小燕子无理取闹!”   福晋对她的识趣也很满意,雨蝉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她又对紫薇很不满意,当然不会斥责,笑了笑,说道:“没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吃饭吧!”   “是啊是啊,多吃点!”尔康闻言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多吃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说什么呢?”雨蝉羞红了脸,嗔他一眼,看的尔康魂都飞了!   福晋看着甜蜜蜜的小两口,叫过一遍的丫头:“看住了格格,她要是再出府,仔细你的皮!”   “是!”      晚膳过后小燕子回宫去了,说起雨蝉还是愤愤不平的。永琪劝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现在圣旨也下了,雨蝉根本不会威胁到紫薇,让她消停些。自然惹得小燕子大怒,一晚上,景阳宫都没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柏贵人侍寝后和乾隆说起福家的事,有点漫不经心的道:“皇上,你真的不让那个雨蝉升分位啊。”   “哼,让紫薇受了委屈,这还是轻的。怎么。你觉得不对?”乾隆想到昨晚小燕子说紫薇哭的跟个泪人似地,怒道。   柏贵人看他生气了,有点不想说,但是那天小燕子给她的屈辱还在眼前,就这么算了,真不甘心:“皇上决定的自然是对的。臣妾只是想着……”   “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乾隆还是宠着柏贵人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柏贵人小心的看着乾隆的脸色,说道,“只是明珠格格嫁到福家三年了,还没个子嗣……额附现在就是想要个孩子,皇上您现在撤了他的职,还让那个女人没名没分一辈子,万一额附心里不痛快……”   “……”乾隆听她这么一说,也想到,尔康确实还没孩子,紫薇嫁过去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也总不能叫福家绝后啊。   “臣妾知道皇上心疼明珠格格,可是这女人出嫁了,也得为夫家想想,不能再像女儿家时那样了。福家现在就福尔康一个,要是没孩子,不是断了香火了?”看到乾隆陷入深思,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柏贵人心喜道,“现在那个女人没名分,那生下来的孩子,不也得差一截?难保额附不会再纳一个!”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皇上英明神武,对这些女儿家的事自然不很了解。”乾隆点点头,很是受用柏贵人的话,“按着臣妾看啊,皇上还不如找个由头收回旨意,这一来嘛,可以彰显格格的大度,二来,福家有了子嗣,以后就不能再那这个当借口纳妾了,也是为了明珠格格的将来好!”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乾隆看着笑靥如花双目盈盈的柏贵人,心头一荡:“好,就听你的!”   “谢皇上!”   小燕子,你想帮紫薇?哼,那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这晚,尔康还是陪着雨蝉。   紫薇守着空房,哭了一个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的一章,那对白写的我鸡皮疙瘩直冒~~大家凑合着看吧!! 雨蝉的手段   大概是柏贵人说的话起了作用,乾隆消了气,福尔康很快又官复原职了。但就这样,福尔康想起自己因为紫薇在乾隆面前的谗言儿被摘了顶戴,还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对紫薇,再没了好声气。而福伦夫妻,看到乾隆改了旨意,知道乾隆这是默许了雨蝉的存在了,看在雨蝉腹中孩子的份上,对她更是关怀备至。雨蝉嘴也巧,在在的讨好着两人,两夫妻对她愈发的好了。相形之下,紫薇就备受冷落了。   这种情况,紫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燕子,可是她才想出府,福晋就会冷冷的看着她,不阴不阳的说她是不是又想去告状,紫薇当然是说不是,可福晋满脸不相信,她只好委屈的呆在府里。可是府里人看到风向又都往雨蝉那里倒了,她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就是语儿,也不耐烦和她多说话了。紫薇想去找尔康,但尔康每每见了她都没好脸色,叫她难过不已。没人可以倾诉烦恼,心爱的男人又对她冷言冷语,紫薇觉得自己现在就身处在地狱一样,真真是度日如年。   这一天,紫薇醒来,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起身。尔康,昨晚又歇在林雨蝉那里了。意识到这个,即使已经经历了好多次这种情况,紫薇的心还是揪痛起来。尔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我?你难道都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   木愣愣的由语儿伺候着梳洗了,紫薇只当没看见语儿不耐烦的脸色,打扮了一下,决定去花园逛逛。   今天尔康休沐,自己去花园,指不定能碰见他。   紫薇这么想着。   福家的花园不大,论规模论景色,与御花园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紫薇走在长廊上,看着两旁茂盛开着的蔷薇,实在打不起精神。蓦地,她停住脚步盯了不远处小池边上,那里站了三个年轻女子,当中一个鹅黄衣服,眉眼较众人更为美丽,可不就是林雨蝉。   紫薇细细打量她,阳光下她肌肤雪白,眼如秋波眉如远黛,身子窈窕,端的一个漂亮姑娘。紫薇看自己,大红旗袍,端庄足够了,可是……她抚上脸,早上照镜子时,里面的容颜,却是憔悴不堪的。顿时,紫薇心中升起一股愤恨来。   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变得惨?   盛怒的紫薇却没想到,要不是尔康先变了心,福伦夫妻暗中支持尔康,这个雨蝉,就是再漂亮,也不会出现在福家。   林雨蝉好像感觉到了紫薇杀人般的凶狠视线,转过了身来……   双目在空中交汇,紫薇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雨蝉。   雨蝉有瞬间错愣,一会儿,又笑开来。   紫薇皱起眉,弄不明白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林雨蝉和身边的侍女说了什么,两个丫头走开了。   紫薇看着雨蝉慢慢朝她走来,脸上还带着笑,稍稍错愣一会儿,嘴角就勾起了抹冷笑,她还没去找她呢,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姐姐,来逛园子吗?”走近了,雨蝉笑说道,“我看那湖边的景色不错,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放肆!”紫薇脸色一变,刻薄道,“你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姐姐?”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去,然后,刷的转开了脸。   雨蝉牙一咬,什么意思啊这个紫薇格格?哈,都是弃妇了还这么嚣张!眼睛一转,看到四周都没人,顿时计上心来,“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也是一片真心的。尔康还说要我们好好相处呢。虽然我知道,姐姐身份尊贵,可是,我也不想让尔康难过,所以就叫姐姐了。姐姐,你难道不想让尔康开心吗?”   “尔康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你一定是在撒谎!”尔康说要她们好好相处?紫薇心里酸水冒了出来,这些时间,她跟尔康一句话都没说,她现在什么这样,是在跟她示威还是怎么的?紫薇嘴上反驳,心里,却信了大半。   “怎么不能了?”雨蝉脸上笑容愈发深了,道,“明珠格格,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吧?你已经是昨日黄花,尔康已经不喜欢你了!不可能?是不可能!尔康现在连说起你都是满脸不耐烦的。就是我,顾着你的面子才说这些客套话,你这也听不出来?还是格格呢~哼~”嗤笑一声,却是比紫薇方才,还多了几分不屑来。   紫薇直气得半死:“你,你好大的胆子!”但想到尔康背后竟然连提起自己都不愿意了,不由得,就是难过。她是藏不住心事的,心底不舒服,脸上也没了坚决的神色,刷白的脸,让那原本呵斥的话,也少了几分力度。   雨蝉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闻言笑了笑,“我胆子自然是大的,要不然,也不敢在格格你头上动心思不是?”欺进一步,雨蝉盯了她的眼睛,“我告诉你,现在尔康的心都在我这里,你既然下不了蛋,就给我老实点!乖乖地,别再出幺蛾子,否则,我就叫尔康休了你!”   雨蝉这番话说的狠辣,偏偏脸上还一副真心怯弱的笑容,紫薇骇了一跳,回过神想明白了她说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她这番话正正戳中了她的软肋,三年不孕,是紫薇心里最大的痛。本来雨蝉凭着孩子进门就够叫她受伤的了,现在她还说出这番话……休了她?紫薇打个寒噤,不敢置信的看着雨蝉:“你,你怎么会这么恶毒!尔康一定是被你蒙蔽了,我要去告诉他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雨蝉却是半点不惧:“你去说好了,你以为,有谁会相信你?”紫薇正要离开的身子僵住了,雨蝉又是一阵笑,“啧啧,格格,说你看不清楚现实你还不相信,你啊,已经失宠了。尔康已经不爱你了。”凑近了,她一字一顿道,“现在,我,才是尔康的挚爱!”   紫薇心头一震,看着眼前如花的美颜,蓦地狠狠往前一推:“你离我远点!”她说的不是真的,尔康爱的还是她,还是她!   雨蝉感觉到身前传来的气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顺势倒了开去,尖叫起来:“格格,不要啊~~~~”然后,就在紫薇目瞪口呆中,她摔倒在了地上。   “雨蝉姑娘!”   一声惊讶的叫声响起,雨蝉和紫薇往声音来处一看,原来是雨蝉身边的丫头回来了。雨蝉扬起笑,低低说道:“姐姐,那我们就看看吧,尔康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说吧不等紫薇弄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抬起手肘,狠狠地往地上一撞……   紫薇雨蝉在长廊上,低处有花草树木遮蔽,雨蝉倒在地上来了这一出,那个朝着她们赶来的丫鬟是一点都没看见。等她走近了,看见的,就是雨蝉抱着手肘在地上低低啜泣的可怜模样,而明珠格格,正狠狠地瞪着雨蝉。   “雨蝉姑娘!”丫鬟赶紧去扶起雨蝉,“姑娘你没事吧?”她现在还有身孕呢,要是出事了,福晋还不得打死她!   “没、没事。”雨蝉轻轻摇头,怯怯说道。现在的她,那还有前面凌人的气势。紫薇正想要骂她虚伪,她却先一步转了头过来,小声道:“格格,奴婢知道错了,请你饶了奴婢吧。”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紫薇皱起眉,转眼就看见那丫鬟不满谴责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雨蝉这是在陷害她呢,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又没有为难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是,这都是我的错!”雨蝉也不反驳,只低低的称是。丫鬟的眼神在她含泪的双眼上扫过再转到气恼的紫薇身上,什么都没说,但是看着雨蝉的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同情。   紫薇是又气又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不管我的事!”   “是不关格格的事!这都是我不小心……啊!”雨蝉突然抚上肚子,哀叫起来。   “雨蝉姑娘,你怎么了?”丫鬟急忙问道,不会是孩子出事了吧?   “我,我肚子好痛!”雨蝉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双眉紧皱,脸上都是痛楚的表情。   丫鬟也急了,这可千万别有事啊:“姑娘,我扶你回房。”一边又大叫来人去请大夫……竟是半句都没招呼紫薇。   堂堂大清格格,在福家,竟然连个丫头都克制不住。   紫薇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起步,往雨蝉住的院子走去……      雨蝉肚子痛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福家,休沐中的尔康,处理事情的福晋都来了,围坐在雨蝉身边嘘寒问暖。紫薇小心进来查看时,丫鬟正把自己方才见到的加油添醋说了一通,尔康当产勃然大怒,看到紫薇,就是狠狠一巴掌甩了出去。   紫薇抚着脸颊,看着怒目而视的尔康,心,痛到了麻木。   孩子当然没事。大夫把了脉,说是动了胎气,留下几服药就走了。随即,紫薇就被尔康赶出来房门,离开房间时,紫薇分明看到,雨蝉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丝得意闪过。   尔康,不相信她。   紫薇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眼泪就滂沱而下……      “紫薇推了雨蝉差点害她小产?”乘着交班的空挡善保来见永璂,把这消息一说,永璂顿时皱眉,“就紫薇那种脑子,想不出这主意,也做出这事。是雨蝉自己擅作主张的?”这句话,就是肯定的了。   善保笑笑:“看着是……爷也别往心里去,我们本就是嘱咐她进福家缠住福尔康分离他和明珠格格的,现在闹出这一件事,对我们很有利。”   “我倒也不是为这个。”永璂何尝不知道他说对,只是心里难免有个疙瘩,“雨蝉这次太自作主张了。跟着福尔康三年,她可不要真爱上了那男人。”三年前,永璂找来了当时要被人当成礼物送人的雨蝉,许了她平稳的下半生,让她接近福尔康,为的,就是让紫薇和福尔康离心。三年来,雨蝉做的也很好,只是这次……   “不会的爷!”善保知道永璂的顾虑,“雨蝉本是落魄门第的庶出小姐,后来被卖被送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她不会犯傻的。这次的事,她虽然没事先禀报,但就目前看,效果很好。已经有很多人听到消息说明珠格格狠毒了,皇上似乎也有些不满,嫌明珠格格手法太粗糙,失了皇家的风范!”   “但愿如此吧!”永璂想想,雨蝉一个扬州瘦马,现在的身份都是自己安排的,想背叛他,她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绝讨不了好的,不怕她翻出天去,也就放下心,笑道,“经过这件事,紫薇在福家怕是要更难过了。”永璂想到这里,心里也很是畅快,他虽然一开始只是想要紫薇常常被人抛弃跌入谷底的滋味,但能看到她被下人轻贱生活艰难,那也是很不错的。   “谁说不是呢?”善保和永璂对看一眼,俱都笑起来。      黑夜,雨蝉小心的避开守夜的丫头,到了福家的后门,那里守门的梁嬷嬷正等着她,看到她匆匆而来,赶紧开了门:“小心点,这里我守着。”   雨蝉点点头,闪身出去,门外左边停了辆马车,她不敢怠慢,赶紧过了去。“爷~”   “这次的事做得很好。”马车里清隽的男声传来,“这次,没引起怀疑吧?”   “没有!”雨蝉恭敬道,“明珠格格现在很不得福晋喜欢,尔康也对她很是冷落,她自己又是不懂得用权的,白白糟蹋的格格的身份。现在府里的人根本没人拿她当回事,也没人怀疑我说的话!”   “很好。”马车里的人赞赏的说道,“好好做,再想想办法,让明珠格格在福家的待遇,再降一层。”   “是!”爷到底是多憎恨明珠格格啊,居然让她这么给紫薇下绊子。   “你去吧,有事让梁嬷嬷来说话就是。”   “奴婢告退!”雨蝉得了吩咐也不敢多留,里面还有人看着呢,别叫发现了。   等她匆匆离开,马车门帘掀起,月光下显露出来男人的模样,赫然,就是善保!   永璂,你放心,明珠格格以前给你的羞辱委屈,我一定都帮你要回来!   紫薇格格,小的在外面学了好些东西,你放心,一定一样样,叫你都体验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计算机,真是要疯了,一大半都不会做!还有前天的两门,我死定了!! 6号到9号还有四门课要考,更新会慢了,有写就传上来,如果没有更新,也请大家体谅吧!!9号下午就完了!! 南巡前奏(一)   永璂现在很烦。   就在今天早上,乾隆突然传旨说要去南巡。   听到旨意时,永璂就不安了起来。   前世,皇额娘就是在今年的南巡中顶撞了皇上最后被废,虽然现在皇额娘已经收敛了许多,对皇阿玛的许多行为都视而不见了,但难保她看到皇阿玛荒唐的行径不会一时生气,失去理智又和皇阿玛硬碰硬……   这可怎么好呢?   想到这里,永璂对乾隆又生出一股怒气来。   这次南巡,名单上并没有他。不止是他,所有皇子阿哥里,除了五阿哥,没有一人上了名单。还有那个前儿才传出因妒残害小妾的紫薇,居然也能一起跟去,还有小燕子,还有福尔康……   还真是偏心呢。   永璂暗下眼睛,想到。   三哥当年被斥,到现在皇阿玛也没意思说原谅他。紫薇呢,把皇家威严落了个精光,皇阿玛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瞧瞧他说的,紫薇这些日子心里难受,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哈,什么时候,一个私生女比正经阿哥还金贵了?   永璂是憋了一肚子火,又气又急,烦极了。   爷,你别往心里去。”善保在永璂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永璂烦的是什么,心里打个草稿,道,“皇上对明珠格格的母亲,存着一份愧疚在,所以……”   “好了善保。”永璂打断他,苦笑道,“你也别拿这些话来安慰我,我心里有数的。”不管是为了什么,皇阿玛对紫薇,对五哥,对小燕子,那份宠爱,超越了所有的子女。这,就是结果。他只要看到这结果就可以了,什么原因,不重要了。闭上眼睛,永璂将最近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再睁开眼,那一点点对紫薇的嫉恨很好的收了起来:“善保,你觉得,对紫薇这件事,我那群兄弟姐妹,会有什么反应?”   善保挑挑眉,道:“那自然是极不满意的。”更确切的说,那就是恨之入骨了。皇上对紫薇,真是冲的太过,对比之下,对三阿哥就是苛责,对其他阿哥就是不闻不问,这么强烈的对比,搁谁都不会舒服的。“十一阿哥前儿得了风寒,皇上连去看看都没有,听说是,被五福晋缠着了……”剩下的话善保没再说,但永璂心知肚明。   十一永瑆比他大几个月,上面还有两个亲哥哥永珹和永璇,本来他得的小风寒没去看也没什么,但现在有了紫薇这对比,四哥贺八哥不会觉得紫薇这个私生女凌驾了他们头上了?不会觉得乾隆偏心了?永璂叹一声,真不知道皇阿玛这到底真心疼紫薇呢,还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他这就是把紫薇放在了所有阿哥格格的对立面啊!“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次南巡已成定局,那他真要做点准备,皇额娘要是去的话,她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最好是……   “旨意下了以后,四阿哥就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去看了十一阿哥,出宫以后就去了八阿哥府。”善保顿了顿,又道,“庄亲王福晋身边的小瓶传来消息,和敬公主曾在福晋面前表示了对五福晋的不满……”   “既然这样,善保,你去找四哥八哥传个信,我们兄弟好久没聚了,乘着十一哥大好了,我想做东请大家聚一聚。”永璂想想,十一子生母过世后都养在皇额娘身边,皇额娘对她也好,又他在,皇额娘做事也会有个顾忌吧。皇阿玛这件事做的偏心太过,十一要是求了一起去南巡,皇阿玛当不会反对才是。倒是要是皇额娘不去,十一这也算是去增广见闻,不是坏事。   “……爷,奴才有个想法。”善保转念明白,永璂这是要给十一铺路,只是他不知道永璂担心的是皇后的安危,还以为他是要给十一加码,加重他在乾隆心里的地位日后好为己所用,心里就有点担心,十二阿哥这么为十一阿哥,但知人知面不知,谁知到十一阿哥到时会不会起什么心思对十二阿哥不利?要他看,还是十二阿哥自己去南巡比较好。乘着这机会改善和皇上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善保总觉得,永璂对乾隆,像是抱着股恨意在。   “有什么事就说。”永璂还在想皇后的事,听到善保这么说,便说道。对善保,他真的是越来越满意,经过三年官学,他的思虑都进了一大步,办事也老练了许多,几乎不会有错,对他也是忠心耿。永璂对他,很放心。   “依奴才看,爷现在不宜宴请诸位阿哥。”看永璂皱眉,善保忙解释道,“皇上对明珠格格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爷这当口请众阿哥赴宴,难免得有小人心里有心思……皇上……”   永璂一个机灵,眼神清明了许多,他真是糊涂了,不是一贯来低调隐忍,这次居然被南巡的事弄慌了手脚,要是他真的在这当口请来个兄弟宴会体现兄弟之情,那不是暗示了皇阿玛无父子亲情吗?难保不会有人想到他有争储之心,到时候皇阿玛要是心里对他有了防备,以后他的日子,怕就要难过了。“你提醒的好,我差点就坏了大事。”真是,一关系了皇额娘他就没了理智,这不是好事啊~~   “爷过誉了。”善保看永璂已经清醒过来,笑道,“但不知爷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你有什么主意?”永璂倒还真想到一个主意,不过他还想听听善保的想法。   “依奴才看,老佛爷现在心里怕也不好受,不如,爷去看看老佛爷?”善保笑说道,“江南是个好地方,要是奴才没记错,爷似乎还没下过江南!”   “哈哈,善保,你当真是聪明绝顶啊!”永璂大笑起来,对这个主意,很满意。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因为上辈子不受喜爱,他从没有这个资格和乾隆下江南,导致他这一世居然都忘了,自己可以跟着大队伍一起去的。皇阿玛对皇额娘这几年虽然也不是很欢喜,但没了令妃的枕头风,皇额娘的处境也没前世那么糟,自己在众阿哥里,也算得皇阿玛青眼,要是求一求恩典,去江南并不是没可能的。他真是被前世的遭遇给困住了。永璂想着。还真没想到,善保看的这么清楚,也是,自己总比永瑆和皇额娘亲近些,有些话,也是自己能说永瑆不能说的。“行了,我过会儿就去慈宁宫!”   看着脸色明显轻松不少的永璂,善保心里再次涌动被信任的快乐。   高兴点头微笑,他就知道,永璂会听得进他说的话!      看到永璂来老佛爷很高兴,连日来被紫薇的事弄得阴霾的脸上也浮现了浅浅的笑来。   “永璂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免了免了。”老佛爷笑道,让永璂在她下首坐了。   “老佛爷,永璂听说您最近身子不很爽利,特地来看看,不知道,您现在可觉得好点了?”永璂刚刚坐定,便急切切问道,脸上一派关心。   老佛爷听的心喜:“好孩子,你有心了,哀家不过是心里不畅快,你这一来啊,我什么都好了。”这孩子是孝顺啊。老佛爷这几年对这个嫡孙真是越来越喜欢了,看看他,每次自己有点不舒服他就巴巴的来问候,什么也都会想到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还会送点小东西,虽然不贵重,但都是一片心意。对皇后也很孝顺,读书也很上进,老佛爷现在啊,真是把永璂当成心头宝了。现在他有嘴巴那么甜的来问候她,老佛爷顿时是眉开眼笑,全不复永璂来时的不悦模样。   “那就好。”永璂松口气,笑道,“老佛爷可要保重身子,您是我大清朝支柱,可千万得当心了啊。否则,不说孙儿难受,皇阿玛也会难过的。”   “哼!”说起乾隆,老佛爷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道,“你这孩子,嘴巴就是甜。哀家知道你是好的。至于你皇阿玛,指不定还希望哀家早点去了别碍他的眼呢。”看看那个紫薇弄出的事,就为了丈夫有个妾就跑到宫里来哭诉,皇帝居然还真为此下旨摘了福尔康的顶戴。这都叫什么事啊?老佛爷对福尔康是不满,可哪有皇帝插手人家家务事的?紫薇嫁过去三年还没个孩子,人家纳妾也是正常,又不是宠妾灭妻,皇帝巴巴的下旨,像什么话?!看看,把人养刁了不是?居然就敢明目张胆的残害有孕的小妾,皇家的脸都被丢光了。老佛爷想到紫薇做的那事就是一阵不满。倒不是说紫薇不该心狠手辣害那个妾室,老佛爷不满的是,这么点小事紫薇居然弄得人尽皆知,半点手段也无。这哪里有她们大清格格的样子?   永璂听老佛爷这么说,心头一跳,跪了下来:“老佛爷明鉴,皇阿玛对您是一片孝心,怎么会对您有怨?望老佛爷明察。”永璂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虚伪,这几年,皇阿玛是越发的沉溺女色好大喜功,几乎听不进半点忠言逆耳,一开始小燕子在景阳宫闹得狠了,老佛爷插手了几次教训了小燕子,皇阿玛都袒护着他们,把老佛爷气得半死,后来再不管了景阳宫的事物。这一切,哪里能说到一个孝字?不过他为人子,表面上还得做做功夫罢了。   老佛爷果然受用永璂的话,叫晴儿搀了他起来:“唉,你啊,哀家也不过这么一说,你又何必如此?”皇帝什么样子,她这当娘的,心里还能不知道啊?当初为了慧贤,后来为了令妃,这儿子忤逆她的还少了?算了算了,她也老了,管不了了,就随他去吧。这永璂啊,真是实诚孩子。老佛爷满意的想到。看他张张嘴,似还要说什么,老佛爷岔开了话题道:“你十一哥身子可好些了?”   永璂知道老佛爷这事不打算再纠缠这话题了,也识趣的顺着她的话道:“十一哥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风寒,喝了几贴药,已经没事了,昨天还和我在书房抢皇额娘送过来的糕点呢!”说道后面,永璂脸上还有委屈。   老佛爷被他逗得笑了:“那最后是谁赢了啊?”   “十一哥~~”看到老佛爷笑起来,永璂瘪瘪嘴,不满道,“老佛爷,一碟糕点,我只吃了三块,其他的都被十一哥吃光了。”   “哈哈哈~~”老佛爷笑的更欢了,真是可爱的孩子。   晴儿安慰的看着老佛爷难得的开心模样,在看永璂松口气的样子,知道他是有心讨老佛爷高兴,不由得,也对永璂生出几分好感来。   “老佛爷,其实,今天永璂来,除了给老佛爷请安,还有件事想求您。”许久,老佛爷笑声渐止,永璂有点脸红有点犹豫道。   老佛爷略略止笑:“什么事啊?”   “呃。”永璂不好意思道,“就是这次南巡,孙儿,孙儿,也想去看看。所以来求……”   老佛爷转念一想,就知道永璂的意思了,他也想一起去南巡啊,也不是大事,老佛爷很爽快的点点头,“也好,你也大了,是该出去看看。哀家准了!”连那个私生女紫薇都能去,她的正经孙子怎么就不能去了?看看皇帝做的这叫什么事,自己嫡子不带,倒带了两个不知所谓的丫头。老佛爷不满的想到。   “谢、谢老佛爷恩典!”永璂兴奋的说道。俊秀的小脸红红的,好不可爱。   老佛爷真是越看越喜欢:“永璂,来,到哀家这里来,跟哀家说说,最近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多着呢老佛爷。”永璂笑笑,坐到了老佛爷身边,“十一哥前儿不是风寒了?居然怕苦闹着不喝药还和我吵架,讨厌死了~~~~”   说着笑话惹得老佛爷笑声连连,永璂目的达成,也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时,慈宁宫气氛正好……      与永璂的顺利完全不同,善保此时,陷入了窘境。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拦着我?”小燕子怒急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大骂道。   善保脸颊抽动一下,拜倒:“奴才知罪!”   袖中,双手握成了拳!   “哼!你以为,知错就没事了?”    南巡前奏(二)   善保被小燕子狠狠打了二十板子。   这事说起来也是善保运气不好,小燕子这些日子为了紫薇和尔康的事在景阳宫里大吵大闹,说的都是尔康怎么没良心怎么忘恩负义不是人……永琪和尔康交好,再有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就没觉得怎么样。一开始他念着紫薇斗进宫哭诉了,对小燕子气愤口不择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后来紫薇都没动静了,小燕子还不依不饶的,没事就在他眼前说尔康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让他不能跟着学……久了,永琪的阿哥脾气也上来了,今天下午小燕子又说起尔康来,永琪忍不住就发了火,这下好了,小燕子本来就是爆碳脾气,被永琪这么一说,牛脾气上来,两个人就拧到了一块,开始相互这则对方,永琪说小燕子不会为他着想,小燕子哭闹永琪只会摆阿哥架子现在看他不顺眼了要跟尔康一样纳妾了……两人吵了半天,永琪吵不过她,气呼呼的走了,小燕子在房间里呆的发慌,就出来逛逛,这一出来,就看到了善保。   善保以前跟着永璂,小燕子也去书房,自然是见过的。她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出,见到善保,就起了心思,要拿他泄愤。至于永璂,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她现在认定了永琪就是未来的皇上了,哪里还把永璂放眼里。不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小燕子就故意走了过去,不小心就摔倒在了他身边,然后就大怒了,“你这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难道连连扶一把都不会吗?”   善保还能说什么?尽管满心耻辱,也只得跪下请罪。   再然后,那就是二十大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才出慈宁宫就听到这个消息,永璂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怒火涌上心,他眼睛都烧红了,好个小燕子,好个五福晋!   “善保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冷静一会,永璂问袁德。   “行刑的侍卫是我们的人,看着严重,但没伤到筋骨,钮祜禄侍卫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袁德说道。   永璂稍稍呼口气,还好,“你收拾一下,我去看看他。”   “嗻。”      “嘶~~和琳,你动作轻点!”善保倒抽口气,连连疾呼道。   和琳翻个白眼:“哥,我已经很轻了。你这伤不上药不会好的,你就忍忍吧!”说着,手上不停地给他上药。   这次善保是没抗议了,但还是痛的直抽气。   和琳看着难受,恨道:“都是那个五福晋闹得,好好地出门,结果一身伤回来。”和琳说起来就恨得不行,想到开始善保被人抬着回来,和琳现在还觉得心惊。   “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善保看他脸色,也知道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勉强笑了笑,道,“哥保证!”   “希望你做得到!”和琳说完也就是了,没再打击他,上好了药收起药瓶,“饿不饿?哥,我叫人给你弄点东西吃。”现在家里虽然因为善保的升迁永璂帮助摆脱了贫穷的境地,但也说不上多富裕,永璂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厌恶贪污,所以善保连一点礼都不敢收,这样下来,就那几个俸禄,他们家,也就只能说是,吃穿不愁,要想仆役成群,还是不能的。所以有些家事,还是得和琳自己动手。   “算了,我现在吃龙肉都没胃口了。”趴着的姿势让善保觉得难受,可就那么轻轻的一动,扯动了伤处,阵阵生疼,善保不敢再动了,现在吃东西?他哪咽得下?   “好歹吃点。”和琳站起身,“我去准备,你多少吃一点,别叫我担心。”我就你着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再有什么……那个五福晋,以前还只听说她粗鲁没脑子,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恶毒!   走出去带上门,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善保没再拒绝,这是弟弟的关心,他不想拒绝。他干脆就眯上眼睛,开始细想这几天的事,现在自己受了伤,那这几天自己是不能做事了,也好,自打当了侍卫,和和琳相处的时间久越来越少了,这次就当是休假了。   不过这次自己受伤,不知道十二阿哥会怎么样?自己不在宫里,传信的人就少了一个,与外面的通信也不是很方便,还得想个办法才好……   “吱呀~”轻轻一声响,善保以为是和琳回来了,也懒得抬头,道:“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放着吧,我等会儿吃!”   “你看着精神不错啊!”   一个带着笑的熟悉声音响起,善保惊讶的抬头,“十二阿哥?”   永璂看他这么精神,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他没事!   “爷,你怎么来了?”善保挣扎的想起来,被永璂拦住了,“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永璂打量他,嗯,脸色还有点白,但是精神看着不错,可以松口气了,永璂怒火中烧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一下,“我听说你被打就赶过来了,我带了几瓶宫里的上好伤药,放和琳那里了,你等会记得敷。”   “谢爷。”善保感谢的笑笑,顺从的躺了回去,“叫您担心了,奴才有罪。”   永璂瞪他一眼:“你受了伤嘴巴倒是厉害的多了!”两人双目对视,都笑出来。   永璂觉得舒心多了,“怎么样?那个小燕子,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找茬。”善保苦笑一声,“她似乎心情不好,而我,正好撞到了枪口。”   “不止吧!”永璂冷哼一声,“谁都不找单找你泄恨,还不是因为你是我身边的?”   这下善保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就小燕子对他横眉竖眼那样子,还真可能是。   永璂看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是真的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小燕子,真是好本事,现在还在冰上走着呢,就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善保看着永璂慢慢怒色的脸,心里原先的不快倏地都消失了。十二阿哥,爱新觉罗永璂,真是是在诚心关心他。   善保看的出,他行动处流露出的那些关心,不是假的。没有利用,真心的。善保觉得,自己对他的忠心,没做错!   永璂还在想该怎么回敬小燕子今天的这份大礼,完全没意识到,除了皇后,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受伤,如此动怒!   “我现在受伤,宫里的事务……”   “你好好养伤就是,我会找人先接手,你就别单心了!”永璂拋下一句,示意他不要担心。这些小事算什么,善保的伤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善保就这么看着永璂,笑的开怀……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士为知己者死?   能看到永璂的心意,善保觉得,自己今天这伤,伤的值!      小燕子发泄了一通,觉得心情好多了,高高兴兴的回了景阳宫,照常休息,照常吃喝,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慢慢黑下来以后,永琪回来了,神色松缓很多,小燕子一双大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头一扭,永琪受不了了,巴巴的贴了上去,低声下气赔不是……   小燕子也是担心永琪真生气了怎么办。现在永琪主动道了歉,她也就顺着梯子下,原谅了他。   两个人又重归于好了。   亲亲热热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旁边站着的小卓子眼睛里,寒光涌动。      南巡的前期准备正在进行,六部都动了起来,整个皇城,都为了这次的南巡,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而就在这一片紧张中,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备受宠爱,要一起随行去南巡的五福晋小燕子,生病了。   这病很奇怪。太医也诊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就那么奇怪,小燕子突然觉得冷,突然又觉得很热,晚上噩梦连连,最严重的是,她的小腹,会时不时的剧痛起来,痛得她满地打滚哭天抢地……   皇上震怒,叫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终于,在一群太医‘精心会诊’以后,小燕子终于好了,可惜,太医说了,五福晋因此伤了身子,怕是,生不出孩子了。   当然,太医说的很委婉。但乾隆是什么人?就凭他们吞吞吐吐说的那些,乾隆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燕子不能生了?   乾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永琪是他属意的继承人,他决不能没有子嗣!这三年,小燕子没生育,他还能安慰自己孩子还年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得给永琪选个侧福晋。   他得有个子嗣!   乾隆下定决心,先给永琪找个侧福晋,至于嫡福晋……乾隆想起小燕子以前逗自己开心的事,想想,过段时间再看吧。      景阳宫里,小燕子躺在床上装着不舒服,永琪扔下了自己的差事在她身边装伏低做小陪笑脸,全不知他的不负责任,叫一些在观望的官员,都失望透顶了。   明月彩霞在房间里伺候,有事就叫小宫女去做,除了五阿哥回头时脸上透出几缕难过,看着端的是悠闲。   小卓子结果小宫女递来的茶:“这里交给我,你下去吧。”端着茶转身,没人看见的地方,撒了一点点白色粉末进去。扬起笑,走进屋子,“爷,格格,茶来了。”   “快拿过来~”五阿哥拿过杯子,小心的喂了小燕子喝……   这一晚,小燕子肚子又痛了!   听到消息,乾清宫里,乾隆彻底下了决心!      永璂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弯月,冷笑一声,小燕子,这事,还没完呢。   你,好好享受吧!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呃,考试很紧张,大家不要介意 大家不会喜欢看到善保被虐的,我直接上温情戏,大家,不要再骂我了!! 一个对我不幸的消息,不过我想你们会很高兴的,因为榜单的原因,明天我真的要更万字了~~可怜我后天还有一门考试~~熬夜了!!更新会在十二点前送上~~谁敢霸王~~哼哼~~磨刀子中~~~~~~ 山东   南巡的前三天,小燕子终于“好”了,乾隆也没说什么,大笔一挥,还让小燕子跟了去了。   而皇后,也像永璂猜测的那样,被带上了。随行的还有柏贵人。索性老佛爷没食言,跟乾隆说了永璂的事,乾隆这点面子还是给老佛爷的,也就把永璂加到了随行的名单里,还有养在皇后身边的永瑆,乾隆想着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干脆也把他叫上了。这一来,皇后身边的两个阿哥,算是都去了南巡。底下有些人看到,不免就嘀咕,是不是这两个阿哥,翻身得宠了?   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五阿哥最近太不像话了。   本来,乾隆属意五阿哥,朝里明眼人都看得见,有些人虽然不是很赞同这个五阿哥,但是皇上对其他阿哥实在不伤心,既然有这个意思,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看着五阿哥怎么处事了。开始是还不错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勉强强,可自从还珠格格来了,那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他沉迷女色还是轻的,根本就是被迷惑了,眼睛里除了还珠格格,那就没别人了,正事不管,只拿着个女人当头等大事。自然,就有很多人不满了。只苦于乾隆对五阿哥圣眷不衰,他们没办法,蓦地现在皇上把十一阿哥十二阿哥也带了去南巡?那是不是说,这两个阿哥翻身了?也对,这三年皇后处事越来越圆滑了,也没听说再惹皇上生气过,难道,坤宁宫真的鲤鱼翻身了?   许多臣子欣慰了,十二阿哥是嫡子,继位是名正言顺,而且看着聪明伶俐,也守规矩,年纪小小,就已经显露了不凡来,他要是能代替五阿哥,所有人都很乐意。如果不行,十一阿哥也是好的,虽然不及十二阿哥,但也是聪明人,知道分寸,又是在皇后身边养的,也算是“贵”了,先帝爷不也是因为在皇后身边养过,身份尊贵的吗?   是以,乾隆让永璂永瑆一起南巡的旨意传开,去拜会五阿哥的大臣,瞬间,少了大半。   不过五阿哥也没心思理这些就是了,小燕子身子好了,他正忙着陪她呢,哪有心情管这些“俗事”?   走之前,永璂去看了善保,他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嘱咐他再休养休养,他又给林雨蝉下了道命令。   然后,南巡就正式开始了!      乾隆南巡,主要是从运河直下江南。但是,水路与水路之间,都要车车马马来接驳。这一路繁华奢侈,实在是劳师动众。   永璂和永瑆也很小心,除了每日去给老佛爷皇后请安,他们就呆在自己的船舱里看书说话,倒是不断有侍卫来报说起紫薇和福尔康的事,却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原来紫薇子南巡一来就知道这是挽回尔康的好机会,所以没事就在尔康眼前晃悠,说起旧事来。可雨蝉是省油的灯吗?早想好这些事了。福尔康这次出京,行礼都是她打包的,里面的衣服鞋袜,无一例外是她亲手做的,还有带着的荷包,护身符……福尔康看她准备的精细,心里是受用的,每日穿在身上也没在意。可紫薇心里就不舒服了啊,看着自己丈夫天天穿着别人做的衣服,她心里难受啊。所以了,几次去找福尔康被拒绝,她就责怪起雨蝉了,哭着质问尔康是不是雨蝉说了她坏话,他才这么不待见她?福尔康现在正迷雨蝉呢,哪听得这些话?本来因为她的委曲求全生出的一点点怜惜一下就没了,大吼几句就把人赶了出去。紫薇一委屈,又没了福晋的制约,就跑去找小燕子哭诉了,小燕子一听马上就火了,然后去找福尔康,福尔康生气了,吵起来了,永琪来劝走小燕子,福尔康把气撒到紫薇身上,紫薇再去找小燕子哭,小燕子再来找尔康……啧啧,真是比戏台上演的还热闹!   船上无聊,看着她们闹得不可开交,还真能打发时间……   乾隆说了紫薇几次,都被她哭哭啼啼的挡回来了,久了,他也撒手不管了,心里对紫薇也是不满了,女儿家,还是大度些好。那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终于,船到了山东境内,永璂听说山东巡抚方式舟来接驾,心头一跳,想起一件事来。   那还是前世的时候,南巡一半,皇后就被遣送回宫,住进了冷宫,永璂还记得那时他年纪小,一着急就冲着去冷宫见皇后,那时母子相对哭泣,皇后有跟他说起南巡的事,只是时日久远,有点记不清了,但永璂恍然记得,这个方式舟,是犯了大事的。好像,他还成全了五阿哥小燕子人等,让他们立了大功。   跟着老佛爷等人下了船,永璂看着队伍前头的五阿哥等人,思考,该怎么利用这件事呢?   还没等他想好呢,又出事了。   仪仗队伍经过一个小村庄时,两道迎接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冲出来喊冤,被方式舟带来的精锐武士穿心一剑刺死了。而他用性命送过来的状纸,居然是空白的!   看着还在辩驳说来人是刺客的方式舟,永璂和永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轻蔑。   事情发展成这样,你居然还敢扯出这么牵强的理由?真把所有人当傻子啊?   显然乾隆也没相信方式舟的话,小心地收起来那张纸,晚上收拾停当了,他叫了所有人商量这件事。这件事有猫腻是所有人都肯定的,但是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证明那张纸,都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没有,更别说冤情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璂想到白天,那张纸落地以后,好像,有个方式舟的武士靠近了那里。难道,是他掉包了这张纸?可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方式舟身边要是有这样的高手……永璂眼睛转了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   弄了半夜,还是每个结果,乾隆也没办法了,挥挥手就叫所有人去休息。   第二天,永璂起来去给乾隆请安,得到传话说乾隆出去了,一开始没在意,给皇后请安时却发现她脸色不好,“皇额娘怎么了?谁给您不痛快了?”   皇后冷哼一声,给容嬷嬷使个眼色,她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这才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   “是,皇阿玛?”永璂想了想,小心道。皇后又哼了一声,永璂暗叹口气,皇额娘现在在外面是越来越隐忍,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面前,一点不隐藏,算了,母子间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皇阿玛做什么惹得皇额娘不高兴了?说给我听听啊。”唉,前世皇额娘进冷宫了,对南巡的事说得不多,他又被冷落,对南巡的事真不了解,早知道有今天,当时就是豁出脸面也该把这些事弄个通透才对。   “你皇阿玛,带着那个夏紫薇,去给那个贱人上坟了!”皇后扭曲了脸,恨道。她就不明白,一个恬不知耻与人无媒苟合的贱人,皇上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这一举动也是给紫薇长脸呢,现在紫薇和福尔康闹成这样,他这是做给福家看,让他们不要亏待紫薇呢。就是知道这层,皇后才更生气,她的永璂,听话聪明孝顺懂规矩,皇上不闻不问的,永瑆虽然不是她生的,也是可爱伶俐懂事,皇上也不在意,偏一个私生女,他就放在心尖子上了。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这些年,她什么都忍了,宠爱柏贵人梅贵人,她就当没看见。不上坤宁宫,她忍了这口气,可这么对永璂永瑆,她受不了!“永璂,永瑆,你们受委屈了啊~皇额娘,真是没用。”也没外人在,皇后干脆就摊开了说道。   永璂一怔,皇额娘,是为了他们?眼眶一热,看旁边同来请安的永瑆,也是震动的模样,心里叹口气,笑道:“皇阿玛怎么说这个?我过得很好啊!有皇额娘疼爱,儿子什么都很好。”   “是啊。”永瑆听他这么说也回了神,接口道,“皇额娘对永瑆的好永瑆都知道,没什么委屈的!”这是实话,比起受斥责的三哥,不受待见的四哥,过继掉的六哥,被视为隐形人的八哥,他还养在皇后身边受她疼爱,真的,没什么委屈的。   “你们两个孩子……”皇后看着他们,都是一脸认真,没有半点作假,心底安慰,又是酸涩,他们,才十一岁呢……   永璂笑笑,干脆就坐到了皇后身边拉着她说笑:“皇额娘可是觉得儿子孝顺?那就让容嬷嬷再做前日的糕点赏儿子,儿子可是馋了呢。”   “呸,该赏我才对。”永瑆也凑过来,笑道,“上次那糕点可都进了你肚子,这次怎么都该轮到我才对。皇额娘,赏了儿子吧!”   皇后看他谄媚的小脸,才要发笑,就听见永璂气道:“凭什么啊,那上上次的还都进了你肚子呢。”   “那时我生病了!”   “呸,你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有脸说!”   “就是我生病了!”   “没有~”   “有~”   “没有!”   “……”   “好了好了,都多大人了,还为了高点吵起来?”皇后笑嗔了他们一眼,“叫容嬷嬷多做些给你们就是了!”倒也知道两个儿子是在都自己高兴,原本不忿的心思登时就去了大半。罢罢罢,忍了这口气就是了。但有一日,没了皇上的宠爱,皇后眼中寒光闪过,近日的耻辱,她必叫那些人,百倍奉还!   永璂永瑆看她笑了,松口气,又说起别的笑话来……   那个小燕子紫薇,真是灾星,只要遇到她们,那就没好事!   永瑆心里嘀咕着。      而被永瑆嘀咕着的紫薇小燕子现在也不好过,开始给夏雨荷上坟还挺顺利的,大概是看到乾隆在夏雨荷坟前表现出的眷恋,福尔康难得对紫薇暖和了脸色,还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但紫薇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有做法事的和尚哭着说山东遭难,百姓都快饿死了。生生把和谐的气氛闹了个干净。   等她们跟着乾隆微服去查看,看到满原野的衣不蔽体的灾民时,那真是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大怒,“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转瞬想到夏雨荷坟前和尚说的话,乾隆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放任这贪官在山东横行,导致百姓民不聊生,那他,不就真的是昏君了?乾隆想到自己的名声会为了这件事弄污了,立刻在心里把方式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狗官~双拳一握,青筋暴了起来……   小燕子紫薇同情心大起,去问了一些难民,才发现,他们都在挖土吃,问原因,却是附近的野草野菜树皮都被挖光了,只剩下了土了。紫薇小燕子听的难受,不假思索的就把马车上的干粮都拿了出来。见到有吃的,所有难民一拥而上,乾隆被挤得一个踉跄,离开了马车旁。   这时他看到身边一个妇女咬破手指塞进婴孩嘴里,问了一句,才知道,这时没奶,拿血喂孩子呢。   再没了看下去的心情,乾隆恍然觉得,山东境内的百姓,都在大骂他是昏君……方式舟~朕饶不了你!   难民还围着马车苦苦哀求干粮,可是那一点点的干粮早就被派光了,小燕子紫薇等人为难的看着难民,解释已经没干粮了。难民哪里肯信,为着马车不肯离开。   傅恒见势不妙,赶紧护着乾隆上了另一辆马车离开,五阿哥福尔康也排开众人带小燕子紫薇离开……   心情烦乱的几人,谁都没注意,不远处一个骑马的年轻男子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脸色,阴的吓人……      乾隆回来心情不好,所有人都在才为什么。永璂想了想,给跟着小燕子等人一起出去的小卓子传了个信,收到回信后,他眼神闪了闪,找了个火折子把信纸烧了。依小燕子紫薇的个性,等会儿的午饭,有得瞧了。   对了,还有福尔康永琪那两个急性子,他们刚刚去找证人,那会带到哪里去呢?   永璂拿了纸笔,写了几行字:“去,把这个交给小卓子。”   “嗻!” 受伤   不出永璂所料,这顿中午饭吃的很热闹,小燕子紫薇先是“没心情吃饭”,闹得饭桌上冷清一片,然后说起山东难民的事,把大家都弄懵了。   永璂也是感叹,这巡抚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做出这种事?   乾隆痛心疾首的和老佛爷说了自己看到的事,让福尔康来作证,他更觉,说是有更能说明这一切的人,老佛爷叫他传,他居然传进来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来。那些人面黄肌瘦的,看来是吃了大苦头了,看到桌子上丰盛的菜肴,都不住的咽口水。永璂看他们的眼睛里闪过的渴望,打个哆嗦,眼疾手快的拉了老佛爷皇后往一边退,永瑆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但也机灵的拉着柏贵人梅贵人离了桌子。   也是他动作快,就当她们离了桌子在一旁站好,那群难民就叫着“天啊,好多好吃的”冲过来抢东西吃凳子啪啪摔倒,那些难民还在不断往前挤,已经站到桌边上的右手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左手还护了一个盘子不让人碰。没挤到边上的伸长了手抓吃的,摸到了一点就往嘴里塞,换只手接着抢……   这时候,没人记得这是在皇上老佛爷皇后面前,没人注意礼仪,没人在乎会被人耻笑,他们人挤人,抢着抓吃的,为了一肉打起来……   眨眼的功夫,一桌子菜就消失了大半,杯盘狼藉,再不复方才模样。永璂看到一个挤在外面一圈的难民抓了一个空盘子,才疑惑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伸出舌头舔起了盘子上残留的汁液……   那个方式舟,真是该杀!   永璂暗下眼神,这种官员,尸位素餐,还敢如此欺凌百姓,就是千刀万剐,也绝不为过!   老佛爷最见不得这些,虽然有点被吓到,但她能爬到今天这位置,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吃吃吃,大家尽管吃,慢慢来,小心点别噎着……”,真是作孽啊!老佛爷颤颤巍巍说道,看着这群难民,心里把方式舟恨得半死。   福尔康站出一步道:“皇上,我们都弄清楚了,我们前面经过的地方,都被方式舟抹了痕迹,那些百姓也都是他叫来充门面的。”   乾隆听罢更是恼火,偏头就要怒喝方式舟,却不想,左右没了他的身影。   “咦?那个方式舟呢?”福尔康也注意到没了方式舟的影子,急问道。   “不好,他一定是知道皇阿玛知道真相跑了!”小燕子急的跳了起来,就往外冲,“不行,我要去追他!”   “小燕子。”永琪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她已经出去好远了,赶紧追了上去,福尔康转念一想,这可是大功一件,叫了几个侍卫也跟了过去。   真是有本事啊,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冲出去了!永璂勾起抹冷笑,看在今天那个方式舟的确该死的份上,就不拦着你们了。瞧眼一旁是以为常的乾隆和皱眉的傅恒,永璂提醒道:“皇阿玛,那个方式舟身边好像有许多亲卫武士吧?看着好像身手不错,五哥就那么几个人,会不会……”   乾隆听完脸色一变:“傅恒,你赶紧带着人去支援!”   “嗻!”傅恒向来不喜欢五阿哥,但是方式舟确实可恨,那群武士更不是几个侍卫就能对付的,也就很迅速的带了一群侍卫走了,当然,他没忘了留下一半保护乾隆老佛爷等人。   乾隆感慨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难民:“唉,这都是朕用人不明啊。”   “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福伦眼珠子一转,诚惶诚恐道,“皇上英武圣明,此事实乃是方式舟丧心病狂欺君罔上,皇上日理万机,难免被小人蒙蔽,这绝不是皇上的责任!”   乾隆心情舒畅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悦:“虽说下面人欺瞒,到底是朕不能明察秋毫。”   “皇上,您多虑了。”福伦恭敬说道,“这里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知道,方式舟敢如此胆大包天。这人心难测,皇上您万圣至尊,又怎么会想到时间竟还有如此无耻之人!”   “是啊,皇阿玛,你每日里这么忙碌,哪里会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官员?你可千万别怪自己啊!”紫薇捏着帕子也说道。   嗯~乾隆听着很有道理,嘴角稍稍有了笑意:“话虽如此,朕还是有责任啊!”   “皇上……”福伦还要再说,被乾隆拦住了,“你不必说了,朕心里有数。”看眼他,乾隆点点头,“你有心了!”   这就是得了皇上欢心了。福伦赶紧跪下:“臣惶恐!”尔康刚刚立了一功,现在皇上对自己也有了好感,这下,他们福家又要再进一步了。   “起来吧!”乾隆叫起他。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紫薇,你也是好孩子!”   “皇阿玛~”   好一幕父慈女孝!   永璂冷眼看着他们,忽听身边有人哼了一声个,心头一动,眼角一瞥,柏贵人恨恨地看着紫薇,满脸不以为然。   柏贵人恨小燕子恨得要吃起肉寝其皮,而小燕子和紫薇最是要好……   “真不知道福尔康怎么想的,居然放这么一群人进来。”永璂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永瑆说道,声音不大,但勉强能让身边的老佛爷柏贵人听到,“这还好老佛爷皇额娘没被吓到,要是一个不小心让这群难民冲撞了,他担当的起吗?”   永瑆眉心一跳,看永璂,他给他使个眼色,也不问了,很有默契的接口道:“可不是吗?刚才要不是我们躲得快,指不定得被那些人撞倒了,老佛爷皇额娘身子都不好,要是摔到了……”话中有丝后怕。   老佛爷把他们的话听得仔细,静下心一想,还真是。刚才只顾着震惊了,没想到这一层。这福尔康把难免带到哪里不好?居然就带到这里了。这要是里面有谁有个歹念,这她们……刚才要不是永璂机灵,自己还真指不定就像那些凳子,被挤得摔在地上了!还有皇后,永璂永瑆,要摔出个什么好歹来……想到这些,老佛爷刚升起的一点对福尔康的赞赏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废物就是废物,一点事都办不好。   “现在没事就好。”永璂呼口气接着道,“我现在是担心啊,五哥五嫂冲的这么快,那个福尔康居然就带着那么几个人跟着去了,你说人单力薄的,要是五哥有个闪失……那可是我们皇家的血脉。也不知道傅大人追上了没有!”   老佛爷皱紧了眉头,又听永瑆赞同说道:“唉,现在我们也只能希望傅大人追上了。那个福尔康,逞什么英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把皇阿哥置于险境!”   “你别这样,紫薇姐姐听到,又该说我们了。”永璂一副紧张的样子说道。   说他们?难道紫薇以前对永璂永瑆说过什么?老佛爷不高兴了,他们可都是我正正经经的孙子,永璂还是嫡子,一个私生女,没品阶的丫头,居然敢斥责她的孙子?真不像话!   “……哦~”   永瑆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老佛爷见他们不说了,大概猜到他们是怕乾隆袒护着紫薇责罚他们呢,心里直叹气,怎么儿子就不喜欢这两个好孩子呢?怎么看,永璂永瑆都比永琪好的多啊!老佛爷被永璂一提醒,马上就意识到,刚才难民闯进来,永琪只顾着小燕子不会被撞倒,根本连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不孝子!老佛爷哼了一声。   柏贵人把她的脸色全受尽眼底,再觑眼乾隆身边笑的柔弱的紫薇,白眼一翻,突然往一边倒了下去。   “诶?妹妹,你怎么了?”柏贵人身边站的就是梅贵人,她这毫无征兆的一软倒,真把她吓了一跳,赶紧的扶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房间的这块空地现在分了三块,一边乾隆和福伦紫薇说话,一块皇后带着晴儿桂嬷嬷容嬷嬷交代下面人拿食物,在一块就是她们和老佛爷,梅贵人就站在柏贵人身边,永璂永瑆的话她也是听了个大概,对福尔康为争功半点不顾她们的安危放难民进来很是不满,现在柏贵人这么巧就昏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介意帮把手。能罚了福尔康最好,就是不能,也不能叫他领功。   梅贵人这一叫登时把乾隆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柏贵人好好地,怎么回昏了呢?”   梅贵人惊慌道:“皇上,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好好地,妹妹突然就倒下来了,我看,我看,好像是,被吓到了。”   乾隆一窒,扫一眼争抢食物的难民,还真是形貌狰狞举止粗俗,柏贵人这么柔弱的小人儿,难怪会被吓到。乾隆再看老佛爷梅贵人,脸色也不好看,就是还在忙碌的皇后,也是脸色泛白,这才想到,她们谁都不曾见过如此场面,会被难民惊吓到:“来人,传太医!”一面看了老佛爷,尴尬道:“皇额娘,儿子疏忽了,让您受了惊吓,心里真是不安极了。”   “这也不关你的事!”老佛爷不想和儿子伤了和气,“哀家也没怎么的,你看看柏贵人吧,可怜的小东西,看都吓成什么样了?本来就身子弱……”是个聪明人!   老佛爷不但不责怪,还关心自己的妃子,乾隆真的是愧疚了,再看宠爱的妃子脸色惨白的昏倒在地,真真是心疼极了。这福尔康,办的什么差事?“来人,快扶老佛爷皇后进里屋去。”刚才都忘了,老佛爷皇后和几个贵人怎么能让这些贱民冲撞到?   “嗻!”   “皇阿玛,你看,是不是再叫人看着点?”看着老佛爷皇后都走了,永璂上前一步说道。   “……”乾隆眉头一皱,看着永璂,有点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眼见他看着那群难民,面有忧色,心思一转,脸黑了,“来人,叫侍卫守着这屋子。”这都是难民啊,难保有对朕心存不轨的,要是方才有人行刺……乾隆背上冒了一层冷汗,怒了。   永璂永瑆看着他的脸色,心照不宣的冲着对方挑了挑眉……      ——————————————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小燕子一马当先的骑马往前冲,身后跟着永琪,福尔康带着那几个侍卫在最后。   “方式舟,你这个大贪官,居然还敢偷跑,还不快给我站住!”   小燕子眼见的方式舟出现,大叫道。这个方式舟,她一定要抓住他。   小燕子不傻,乾隆对她的态度最近变了很多,这她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着急。她知道,她能在宫里这么肆无忌惮,乾隆的宠爱是至关重要的。可她也闹不明白,怎么突然的,乾隆对她的态度会变了?明明以前她闹着不给永琪纳妾乾隆也就生气几天她撒撒娇就没事了的,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乾隆就对她冷下来了,她真是不明白。但她知道,这情况决不能在延续下去。   正好现在赶上了方式舟的事,如果她能抓到这个大贪官,那就是大功一件,皇阿玛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小燕子这么想着,也顾不得小腹隐隐的不舒服,狠狠抽了一鞭子,加快了马的速度。   永琪自然不知道小燕子打的如意算盘,看她这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心里直赞叹他的小燕子善良可爱,越发的觉得他们追得方式舟面目可憎:“方式舟,你不要跑了,皇阿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给皇阿玛请罪!”   “大内侍卫在此,方式舟,你还不束手就擒?”福尔康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大吼道。   方式舟在马上回头一看,小燕子等人已经离得很近了,赶紧叫武士:“快拦住他们!快!”可恶,早知道,就不带着那些累赘了!   原来,一开始和乾隆去扫墓却遇到和尚告状时方式舟就觉得不对了,他担心事发,就叫家眷都收拾好了,他乘机跑出来,就想带着他们先跑掉。没想到五阿哥等人追的这么快。方式舟就后悔自己怎么一开始要带上妻妾孩子,白白让两辆马车拖慢了速度,这下可好,本来他们的马脚力就比不上御马,现在被马车速度一拖延,就被追上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方式舟看看小燕子等人,就有了主意:“去抓住那个小燕子!”三脚猫功夫,抓住了就是人质。   “哼,想抓我,试试看啊!”小燕子叫了一声,挥着马鞭就迎上了几个武士。她功夫不好,一开始还能勉力支撑,几招过后,就力有不怠了。   “小燕子。”永琪看她险象环生,心里着急,想要去帮她,却被几个武士拖住了,“你们不要命了吗?我是五阿哥,她是五福晋,你们居然还敢动手?不怕死吗?”那几个武士不答话,只攻击他。永琪没办法,只能对抗。他功夫还是可以的,但现在心系小燕子,对方又有几个人,慢慢的,也开始支撑不住了。   福尔康就更不要说了他一开始信心满满的要抓了方式舟去领功,没想到对方武士居然有这等功夫,带来的几个侍卫顶多就能跟他们打个平手,要抓他们,根本不可能。   小燕子越打越吃力,她是女子,体力本身就输给男人,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只是不舒服的肚子开始剧痛起来。难道,又犯病了?小燕子想到这个可能,就分了神,一个武士注意到,狠狠一刀就砍了下来,小燕子蓦地回神,要避开,却是不能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永琪猛然回头,就见到小燕子哀号着摔了下去:“小燕子!!!!”   手中长剑顿时凌厉了几分,就要往小燕子那边冲。武士虽然感觉吃力,却不敢放他过去,死死的拦着他。眼看着有个武士举起刀就要往小燕子头上砍去,永琪目眦尽裂,大吼着小燕子,也不顾可能会受伤,往小燕子身边冲过去……   小燕子从没觉得死亡这么接近过,手臂钻心的疼,掉了好大一块肉呢,她想哭,可是头上掉落的那块黑影告诉她,她要死了。小燕子好害怕,她想叫永琪,可是嘴巴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肚子好痛,好痛……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小燕子心中大吼着,闭上了眼睛……   “錚~~”   刀剑交互的一声脆响,没有疼痛,小燕子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青衣的男子一把长剑挡住了武士的攻击。   她,没死?小燕子有点不敢置信。   “你没事吧?”那男人几剑逼退了围攻的武士,转头问她。   小燕子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很俊朗的男人。如果说永琪是英俊的贵公子,那他就是那种带着沧桑的江湖侠客,眼间眉梢,都带着坚毅。小燕子脱离了危险,也就感到了痛,直觉的压住伤口,痛呼出声:“好痛!”   那男人脸上泛出怒色:“方式舟,你为官不仁,居然还敢光天化日行凶,今天我萧剑,就要为枉死在你手下的人讨个公道!”语毕挽歌剑花,就攻了过去。   他武功很不错,那几个武士不是他的对手,倒真被他靠近了方式舟。这时候傅恒也带着人来了,看到眼前境况,傅恒也什么都不说,直接叫人参加战局,局势登时逆转,方式舟很快被擒。   五阿哥一看来了帮手,就扔了剑去看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样?”看她手臂,血肉模糊,好不恐怖。他哪里见过这个,有些恶心的转过头,只盯着小燕子的脸,关心问道。   “好、好痛!”小燕子满头冷汗,说了几个字,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死命抓着小燕子的肩膀摇晃,“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可小燕子都昏过去了,怎么会听见?当然就没反应。永琪慌了手脚,也没注意身后有个受伤的武士拿起了剑……   “噗~”   “永琪小心!”福尔康眼角瞟到这一幕,大叫道。   剑没入肉里,发出轻微的一声,永琪看着右肋骨上的出头的剑尖,眼前一晃……   傅恒赶紧叫人去收拾那个武士,抬小燕子永琪回去,要是五阿哥出事了,他怕是难辞其咎。也顾不得还有个眼生的男人了,打马赶紧回去。   福尔康本等着傅恒来叫他一起回去,没想到傅恒居然无视他就走了,气得双拳一紧,狠狠啐了一口。   要回去,上马时看见那个青衣男人要走,想想,还是客气问道:“多谢这位侠士相助,在下福尔康,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当。”那青衣男人回以一拳,“在下姓萧,但名剑,萧剑!”      五阿哥小燕子一回来就直接叫大夫来诊断。小燕子手臂没了一大块肉,只能等她自己长出来了,不过一定会留下疤。   永琪还好躲了一下,没伤到要害,只是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永璂听太医诊断玩,放下了心,他这次叫小卓子给小燕子下药,目的可只是叫小燕子吃点苦,可不想就这么让他们死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永璂皱眉想到,没想到永琪这么没用,他都算好了让傅恒去帮忙,他们居然还挡不住方式舟的武士,还差点把命给丢了。   看来下次计划得再周密点了!永璂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搞定!! 臣子离心??   方式舟最后被乾隆下令处死。   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全城百姓都来观刑,他们唾弃叫骂,大声称赞乾隆此举英明,杀得好……一时,乾隆明君形象大好。   尽管如此,乾隆的心情却不很好。   原因,还是永琪。   永琪现在很不好,那武士的一剑虽然没刺中要害,但也是重伤不浅,加上失血过多,回来时已经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乾隆一想起这些就烦躁不已。他子嗣单薄,所存的阿哥不多,老三不孝,老四老八都是平庸的,下面十一十二又小,早几年小时候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好的,这几年是越长越有心计,才十一岁就知道在他面前装乖巧了,要不是永琪提醒,他差点真以为这两个孩子聪明孝顺了。   算算,这么多儿子,还是永琪最好,已经长大成人,聪明伶俐,领了差事,又孝顺自己……怎么说,都比那些逆子好的多。   这要是永琪出什么事,这大清朝,他该交给谁啊?   这么想,乾隆有对今天去救援的尔康和傅恒生出几许不满来。尔康也就罢了,没用的废物,帮不上忙也是正常,可傅恒?   乾隆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精干的他,居然会由着永琪那么莽撞的去救小燕子而受伤。   他,是不是故意的?   乾隆不能不这么怀疑,以前赞赏的对傅恒能力的信任,现在,成了他不满的缘由。   这么能干的傅恒,为什么不帮永琪?为什么让他受了伤?   帝王多疑的性子冒出头,乾隆猜测,自己属意永琪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傅恒还是这么对永琪,这是不是表明,他,对他的决定,有不满?   还是说,他自己,有什么心思?   这怀疑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消失不掉了。乾隆不由得就想起富察家的现状,这些年,因为孝贤的缘故,他对富察家格外施恩,单就傅恒一支,傅恒领兵,在朝中影响甚大。其子福隆安福灵安,年轻才俊,也在军中大有声威,小小福康安,也是聪明绝顶,难道他真的想要……   乾隆心底怀疑,但又不能肯定。想到孝贤,他认为这不可能,但想到病重的永琪,他又动摇了……   也因此,傅恒这几天几次求见,乾隆都拒绝了。   永琪还没醒,他暂时,不想看到他。      听到小路子再一次说乾隆正在忙不能接见他,傅恒双手在衣袖里握成拳,面上只笑道:“这样啊,真是辛苦公公了。”   小路子对傅恒这样的重臣自然是很恭敬的,忙说不敢,犹豫一下,道:“大人,皇上为了五阿哥正烦心,这几天,连对皇后,也是脸色不好呢……”   傅恒笑笑:“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   小路子看他脸色,不似生气,也就放了心,笑笑退了离开。   他一走开,傅恒的脸就阴了下来,皇上……   转身,傅恒往自己房间走去,这么些天了还是不愿意见他。看来,是真的防了他了。   傅恒有点寒心。   当日去抓方式舟,他本来就慢了一步赶过去,小燕子永琪又都是可着劲的跑,他真是拼了命的去支援的。后来永琪自己莽莽撞撞的跑过去帮小燕子结果挨了一剑……这责任,怎么就全是他的了?   傅恒承认,他是不满永琪,有点小聪明却不会看大局,办事不成体统,为了个小燕子,多次扔下差事就跑,根本就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东西。可他不喜欢,不代表就会害他啊。   傅恒想道那天抬着五阿哥回来时,乾隆阴郁愤怒的眼神,身子一顿,蓦地心惊起来。   皇上,是不是真对他起嫌隙了?   傅恒这么一想,就冷静不下来了。   乾隆好大喜功,以前他也有触怒龙颜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被拒之门外这么多天。傅恒对比以前,更觉得不寻常,也很失望,明明五阿哥自己的莽撞,皇上偏心,竟要把所有责任扔给他吗?   傅恒止不住的,就想起来乾隆初即位时的光景,失望冷心的感觉,暌违几十年,再度涌上心头。   别看现在天下人人人知道乾隆对元后的尊敬爱戴,在他初即位时,甚至更久以前,当他还是宝亲王时,他最爱的,却是江南来的一个汉旗包衣奴才,高氏!   傅恒曾几次去看富察皇后,她看到他时,往往就是泪流满面,傅恒知道她心里的苦,皇上不爱她,却拿她当挡箭牌,为高氏挡去所有嫉妒的视线,他让她为他在先皇面前做掩饰,面的人说他宠妾灭妻。他让她在群臣面前做掩饰,免得被人说沉迷女色……在他即位以后,他什么都不怕了,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宠高氏,什么都以她为先,傅恒有时都怀疑,是不是高氏没那么短命,或者再多活几年,乾隆就会废了元后该立高氏?   傅恒知道自己这主意很疯狂,群臣太后都不会同意一个汉人包衣成为皇后,但他想起这些天的事,就止不住的想着这件事,要是高氏身份高一点……乾隆,真的没有过这个心思吗?自己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只得吗?   皇上真的是越来越昏聩了!   傅恒想道。   这几年,他清楚的看见,皇上听不见忠言逆耳,不高兴直言进谏,他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只听得进歌功颂德的昏君。傅恒以前还能安慰自己,皇上虽然对不起元后,但他还是一个好皇帝,对国家大事兢兢业业,可现在,就连这一点也没了……   傅恒一时是千头万绪,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他以后,该怎么做呢?   “傅大人?”   一声惊讶的喊叫传进耳里,傅恒回神看去,却是十二阿哥永璂他穿着一声青色长袍,俊秀的脸还略显稚嫩,看着他的脸上有些吃惊,可叫傅恒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明明脸上挂着惊讶之色,眼中,却平稳无波,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截然相反。   此子聪明隐忍,绝非池中之物。   蓦地,纪晓岚的评语冲进脑中,傅恒看着他黝黑的眼睛,一个激灵,打了千道:“十二阿哥吉祥。”   “傅大人何必如此?我怎么敢当?”永璂很是谦逊的虚扶一把,“傅大人朝廷重臣,乃社稷之功臣,永璂黄口小儿,实在不敢当大人的礼。”这话倒也不全是拉拢,傅恒征讨大小金川,督师缅甸,确实是个难得的俊才。   傅恒听的自是高兴,略谦虚了道:“十二阿哥言重了,臣实在有愧。”   “常听纪师傅说大人谦谦君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越是这样,永璂更是欣赏这个男子,位极人臣,又有元后的荫蔽在,处身做事,依然能守规矩,知进退,实在难得。这么一想,原本只是拉拢的心态里,顿时多了几分真心。   傅恒就见永璂才赞赏的说完一句,突然面有难色的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中,比方才多了几分担忧,心中一动,问道:“臣斗胆,敢问十二阿哥,是不是有事吩咐臣?”   永璂很满意他的敏锐,这样的男人,才真是国之栋梁啊:“论理,这话也不该是我说……我最近闻说,大人因为一些事,被皇阿玛……敢问可是真的?”   五阿哥的事已经传得这么广了?傅恒眉头稍稍一紧,苦笑道:“十二阿哥说的怕是臣办事不利让五阿哥受伤的事了吧?臣有罪,皇上斥责,实是应该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永璂有点尴尬,移开了视线,半响才道:“大人能如此想最好。你是皇阿玛的左膀右臂,五哥又是皇阿玛最喜欢的,不管是你们哪一方有事,皇阿玛都不会高兴地……看大人如此大度,我也能放心了,前儿皇阿玛为了五哥的事还斥责笑闹的柏贵人梅贵人,听说大人还去见了皇阿玛,我还担心……现在看,却是我多事了。”他对傅恒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有些颓废。   不管永璂表现得这些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傅恒都觉得很感动,这个孩子,能想到他,这本身就是他对他重视的一种体现。傅恒觉得自己刚刚被乾隆伤的体无完肤的忠心,有了些许安慰。瞧,十二阿哥也知道他是股肱之臣不是?“十二阿哥一片好心,臣,感激于心。”   “大人不介意我莽撞便好。”永璂把姿态摆的很低,恍然一个真正的十一岁的孩子,有些欣喜被夸奖,又觉得自己仿佛太冲动了。“呃,如果大人不介意,我想说……”   “十二阿哥?”傅恒不明白的看着顿住的他。   “其实也没什么。”永璂犹豫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道,“只是想和大人说一句,五哥一直没好转,最近皇阿玛心情真的很不好,对什么都看不顺眼,大人就是真委屈了,还请千万,像今日这般才好。”   傅恒略略诧异一下,顿时明白永璂话里的意思,感激道:“谢十二阿哥提点。”   永璂笑笑,顿了顿,离开。傅恒看着他的背影,陷进了沉思。   皇上,真的如此重视五阿哥?   那他这次的疏忽,会得到什么?   储君……五阿哥……十二阿哥……还有,皇上……      “尔康,你又要出去吗?”拉着福尔康的衣袖,紫薇泪眼迷蒙的说道,“皇阿玛正忙着永琪的事,根本就不需要你去保护,你也不是御前侍卫了,为什么还要每天出去?”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福尔康冷哼一声,沉下脸,不满的看着紫薇,“怎么?难道除了保护皇上,我就没别的事做了?我领着差事,可不是你,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用做。”   紫薇被他说得一窒,有些无言,可看到他收拾了好走,她忙又拉住他:“尔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有什么事,尔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可这并不能让尔康脸色好看一点:“放手。你难道都没看到我要出去了?你是不是真希望我什么都办不好你才高兴?你就这么想我丢了差事一无所获吗?”   他的脸色阴沉的下人,说得话也那么刻薄,紫薇脸色刷白刷白,却还是流着泪说道:“不是不是不是……尔康,我爱你啊,我只是想你能多陪陪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你单独在一起了,尔康,你还记不记以前我们刚成亲的时候,我们现在相处的时间都没有那时的一半?我好想你我……”   “你说完没有?”尔康不耐烦的大吼一声,“我都说了我要去办事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怎么,觉得我亏待你了?好啊,去找你皇阿玛告状啊,让他卸了我的职,下旨让我和你呆一起啊!”   怨气积在心里一惊很久很久了,从雨蝉身份不能提升,他突然被罢职,到前些日子他立了大功找来了那些灾民证实了方式舟的罪行可是皇上半点嘉奖也没有……这一定是紫薇在告状。福尔康肯定,就像前几次一样,在皇上的面前告状,让皇上厌恶他。前些天在夏雨荷坟前尔康还觉得紫薇楚楚动人,对着皇上说的那些话也很动听,但今天,他再也不这么觉得了。这个贱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里!尔康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当初他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自信满满的尔康,把这些日子没受到乾隆嘉奖的罪责,全怪到了紫薇头上。   而紫薇,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能拉着尔康的衣袖,哭着摇头,为什么要这么说,尔康,我怎么会跟皇阿玛告状,我爱你我爱你啊~~   尔康没得到回答,啐了一口,狠狠拉出了衣袖,愤恨的平整了一下衣袖,扔下一个不满鄙夷的眼神,转身大步离开。   紫薇看着他渐行渐远,哭倒在地……      就当紫薇心痛哀伤的时候,小燕子也不好过,永琪一直昏迷不醒,乾隆对永琪的关心,全体现在了对小燕子的态度上。他对她越来越冷淡,再不复以前的和颜悦色。   小燕子从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荣辱和永琪这么息息相关。如果没有永琪,她,什么都不是。   小燕子坐在永琪的病床前,担心地看着他。永琪,你怎么还不醒?我需要你啊。   “福晋,水来了。”明月端着盆水过来。   小燕子站起身拧了块帕子给永琪擦脸,顺口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去端碗燕窝粥来,怎么没上来?”   明月闪了闪眼睛,没回话。   “怎么了?”小燕子没得到回答,抬头看她。   “嗯,厨房说……”明月犹豫了一会儿,“柏贵人熬了鸡汤,梅贵人要吃点心……现在忙不过来,恐怕燕窝粥,得再等一会儿……”   小燕子拿着帕子的手僵了一会儿,然后狠狠握成了拳。可恶的狗奴才!   “福晋?”明月被她狰狞的脸色吓到了,害怕道。   “……没事。”这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小燕子深吸口气,硬生生忍了这口气。   沉下心去看永琪,小燕子接着擦他的身子,永琪,你快醒过来啊!      又几天,在大队伍到达杭州,永琪,终于好了起来。   乾隆大喜,而就在同一天,小燕子狠狠处罚了厨房里的几个厨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大家,这么久没更新,这不放假回家嘛~~外婆生病了,去看她,来回就没时间了……真是抱歉!! 没完   心爱的儿子好了,乾隆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玩乐的心思再度回来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一幕幕惊人的事。   首先就在到达了杭州不久,乾隆在西湖边上,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夏盈盈,乾隆想着她美丽的脸,感觉到了久违的年轻。   他要带她回宫。   乾隆下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太后听闻后当场震怒。皇后听说后愣在了当场。十一十二目瞪口呆,五阿哥,则惊讶极了……   通过特殊管道得到消息的,则都吓到了。这真是,太荒唐了。皇上都在想什么?一些重臣,或多或少的,都对乾隆有些失望。   同样惊人的,还有对于这件事,大家表现出来的,惊人的沉默。   太后不想伤了母子感情,在短暂的争执以后放弃了反对。皇后看到身边的永瑆永璂,很明智的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小燕子经过永琪病重的事,很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紫薇,她现在哪管得了这些?   至于朝臣和其他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也都没说一句话……   再有更惊人的,夏盈盈最后没跟着回京,原因不是乾隆改变了原因,而是夏盈盈自己拒绝了。   很让人惊讶不是?竟然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歌女,不愿意进宫为妃的?   但不管这多让人难以置信,这真的发生了。   太后皇后和几个知情的都深感松口气:夏盈盈要真进宫了,那得是多大的丑闻啊?   乾隆则很愤怒,他,居然被拒绝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但事情就真的发生了。乾隆真的不想承认,但是夏盈盈睁着一双盈盈大眼说着自己的担忧时,他一个心软,自己也说不清的,就答应了。事情到了现在,以他的尊严,绝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君无戏言!   带着一肚子火一肚子不甘心,乾隆离开了杭州。不过帝王健忘,不几天,除了被羞辱的愤恨,乾隆再没了对夏盈盈的眷恋。   但这件事真的就此揭过了?   对着平静的后宫,乾隆是这样想的。但在朝臣中,一股他看不见的波浪,正慢慢在他们心里,泛开涟漪……      海宁是一个好地方,山青水美,风景秀丽,还人杰地灵,出了不少名士。比如说,陈邦直。   乾隆曾几下江南住在陈家,由此可见,陈家的圣眷如何。   这次也是,乾隆一行到了海宁,便直接住进了陈邦直家里。   永璂难得的对乾隆的这个决定报以了赞同欣喜的态度,陈家,了不得啊,当初那个陈知画,可是差点就把受尽宠爱的小燕子给扳倒了,要不是后来出来福尔康在缅甸失踪的事……哼,那结局还不知怎么样呢!   皇阿玛现在对小燕子已经很不满了,这次夏盈盈让他不高兴,小燕子又那么会闯祸,他那股火气不发在她身上才怪呢。陈知画,配永琪不正好?   真是期待啊。   永璂抱着这心思,连一贯厌恶的游园也一次不落的跟着老佛爷皇后一起,叫熟悉他的皇后永瑆都吓了一跳。   “十二弟,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对永璂本性已经有了深刻认识的永瑆根本就不相信永璂会那么有兴致去游陈家的花园,找了个机会,他就拉了永璂问道。   “那还能是什么?”永璂一脸无辜,“就是去看风景啊。”   “啐。”永瑆翻个白眼,“你骗谁呢?快,说正经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就是看风景……”永瑆还死死的盯着他,永璂没办法,只能叹口气,“十一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多话?”   “别转移话题。”永瑆根本不受激,“快说,你天天跟着老佛爷逛园子,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你也瞒着,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这怎么告诉你啊?永璂心里想着,难道说陈家的小小姐以后会是你的小五嫂,会帮你像小燕子讨回所有公道?你不把我当疯子才怪:“怕了你了,我说还不行?”看着笑开来的永瑆,永璂心思急转,想个什么主意才好呢?   “十二?快说啊!”迟迟不见他开口,永瑆有点急了。   “我说我说。”永璂组织一下措辞,“你感觉到了吧,最近皇阿玛心情不好。”   “这还有谁不知道啊?”永瑆没好气的看着他,道。   “可是你不觉得小燕子这些日子太笑逐颜开了吗?”谎话真的是会越说越顺的,永璂几句说下来,思路也清晰了,顺畅说道,“你看看她,五哥好转了之后,多嚣张多得意啊?你再看皇阿玛,本来就不高兴,还没天看着她那张脸,你认为,皇阿玛会对她一点意见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陈家那个知画小姐,你看到了吧,皇阿玛对她的满意……”永璂提醒他。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永瑆努力回想,好像,仿佛,真的有。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出来前,那个小燕子,不是病了吗?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太医说,小燕子,不能生了。”   “吓~”永瑆倒抽口气,“不、不会吧?”   “你叫什么啊。”永璂瞪他一眼,“我私底下跟太医打听的!”   “嘿嘿~”永瑆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叫我不叫,你接着说接着说。”   没好气的看了他,永璂叹气道:“你也知道皇阿玛对五哥……现在小燕子不能生了,你以为皇阿玛会无动于衷吗?”   “那就是要纳侧福晋了?”永瑆恍然大悟,“那就是说,皇阿玛真的要让那个陈知画……嗯?”   “八成是。”半真半假的谎言,说服力才强啊。   “可就五哥对小燕子那样……”永瑆觉得这是,悬!   “这我能不知道吗?”永璂横他一眼,“要不是为了看五哥小燕子的好戏,你以为我那么闲天天去逛园子啊?”   “也是。”永瑆会心笑笑,“我也好久没去看老佛爷了,十二,明天你去的时候叫上我啊!”   “……”      见到了知画跳舞画画的本事,乾隆真的是下定决心了,这孩子知书达理又聪慧懂事,身世也不差,配永琪正好。   决心一下,乾隆就行动,和柏贵人一起用完晚膳,他就往老佛爷的屋子里去了。   “什、什么?”老佛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陈知画,给永琪当侧福晋?”   “是皇额娘。”乾隆也知道老佛爷不喜欢永琪,所以说的很是客气。   老佛爷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小燕子怎么办?你不最喜欢这丫头了吗?怎么现在舍得让她受委屈了?”   乾隆闻言有些尴尬,可到底疼小燕子的心还在,真要说出小燕子不能生育的事,那孩子怕是……大清朝时没有因为无子而下堂的嫡福晋,可那不表示,群臣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啊。“皇额娘,朕也是想着,永琪身边只有一个,太单薄了。”   老佛爷是什么人,养了乾隆几十年,对这个儿子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看他现在这样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小燕子的事,她真不想管,也就当不知道,道:“那怎么是陈知画?她一个汉女,有什么资格成为侧福晋?”何况按着你的意思,以后永琪还得是皇帝,一个汉女,初到就封这么高的分位,这满族亲贵可怎么看?   乾隆显然没想到这一层,笑道:“皇额娘,朕看着这孩子也是懂事的,而且多才多艺,永琪应该会喜欢的。”   “就因为这个?”老佛爷摇摇头,她这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汉女,带回去做个格格就是顶天了,还侧福晋?多才多艺,是啊,大庭广众跳舞画画,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这样的丫头,侧福晋?算了算了,她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乾隆听着老佛爷似很不高兴,也不好开口,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就当乾隆以为老佛爷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她说道:“既然皇上决定了,那哀家也不多说什么。这件事我会和皇后商量个章程,跟陈家提的。”   “谢皇额娘。”乾隆闻言真是大喜过望,看老佛爷面有倦色,便告辞离开。   知道他背影消失,老佛爷还是坐在椅子上,觉得无比疲倦……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很抱歉,说了双更,结果写到一半被人叫去吃饭了~~~我有错,就这么多,大家先凑合着看,明天我补上再更新~~~表打我~~遁走~~ 不顺心的两个人   陈家人听到老佛爷说要让知画给五阿哥当侧福晋,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这么轻易,让老佛爷又是轻鄙了一阵,但和不想多话的皇后一样,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算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   乾隆念着小燕子,没有把这事说开,只在回京的时候,以着陪伴老佛爷的名义把她带回了京。   但再隐瞒,这事情总有穿帮的一天。   当回到京城,乾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下了旨意来,小燕子看着明黄的圣旨,脑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呢?皇阿玛怎么会会下这样的旨意?一定不是真的吧。   皇阿玛明明这么疼她,对她这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塞个女人给永琪?明明尔康纳妾时他那么生气……   “小燕子!”   永琪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回到景阳宫就看见小燕子傻愣愣的捏着圣旨在大厅发呆,心里一急,大叫了起来。   小燕子这才猛然回神,看着一脸焦急的勇气,她心里就是一股邪火冲上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要娶侧福晋了?你怎么不去和那个知画亲亲热热啊?”   “小燕子你说什么。”永琪慌乱的拉着她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我爱的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知画,从始至终,我最爱的,就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   “是啊,我误解你了,我不体贴不善解人意,我什么都不会,你去找知画啊,她一定不会误解你的!”小燕子听永琪说的最后一句,心里是又慌又乱又急又怕,大声吼道。怎么办,怎么办?皇阿玛嫌弃她不能生孩子要给永琪纳妾了。   小燕子或许是没规矩,却绝不是白痴,尤其是经过永琪伤重的事,她深切的明白了,她现在所得到了一切荣华富贵,靠的都是永琪。只有永琪好了,她才会好。可是现在,一贯疼她的皇阿玛,居然要给永琪纳妾??   小燕子接受不了。那个陈知画,一看就很有气质,是紫薇那样的人,聪明,漂亮,还会跳舞作诗画画……她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小燕子不想承认的,但是,她,真的自卑了。   永琪看着小燕子气红了脸,本来被顶撞的气愤顿时消了大半,再看到她眼眶红肿,那仅剩的一点不高兴也就消失无踪了:“小燕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听到你说的话……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吵,你不要难过,你这样,看的我心疼啊!”   小燕子撇过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永琪说的很动听,可是要是知画真的进门了,他还会这样吗?小燕子从没觉得那么害怕,她的一切,都寄托在永琪身上了,要是永琪真的变心了,那……小燕子好恨,为什么皇阿玛要给永琪纳妾?就因为她没孩子?   “小燕子,你看着我啊!”看小燕子不理他,永琪心里真跟火烧似的,“我根本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下这样的旨意,但是我爱你,小燕子,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你是我的挚爱,唯一的!”   小燕子身子一震,猛然回头,就对上永琪深情的目光。永琪~   一直以来,小燕子都知道永琪喜欢自己,知道他对她的好。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要是永琪有一天变心了怎么办?就像尔康,当初他多爱紫薇,现在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变了心?永琪是对她很好,但谁能保证他会一直对她好下去?   小燕子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皇阿玛现在是铁了心了要陈知画进景阳宫,她拦是拦不住的,但就这么把永琪让出去?哼,不可能。   “你不要说了,我好乱,我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小燕子一脸悲痛欲绝的说道。作势扯开永琪拉着她衣袖的手,就要往外走。   永琪看她这样子,那里放得下心?手上一施力,把小燕子抱进了怀里:“小燕子你不要这样,看着你难受,我的心都要碎了。小燕子你不要这么残忍,没有你我会死的。你相信我吧,我对那个什么陈知画,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一切都是皇阿玛的意思,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小燕子蓦地大声尖叫起来,剧烈的挣扎着要脱离永琪的怀抱,“不管事情是怎么样,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那有什么关系?你要纳侧福晋了,你要娶知画了,这才是重点!”   永琪冷不防被小燕子这么一闹,手上一松,小燕子就逃了开去,“小燕子。”他喃喃一句,换来小燕子幽怨的一个眼神。那里面的沉痛悲伤,叫永琪怔愣在了原地。   看着永琪脸上浮现出愧色,小燕子故意表现得一脸怒气冲冲,跺跺脚,冲了出去。   待永琪回神,哪里还见得到小燕子的身影?   皇阿玛真是的,好好地,让他那什么侧福晋?现在好了,让小燕子伤心了。那个陈知画,好好地来给他添什么乱?自诩对小燕子情痴一片的永璂坚决不承认,自己咋听到圣旨时,脑中曾一闪而过知画的美丽容貌。      小燕子成功的在永琪面前给知画上了眼药,胸中憋着的一股气总算稍稍纾解了点,但这不表示她就不生气了。那个陈知画,她绝饶不了她。   随便找了个假山跳了上去靠着休息,小燕子思考着,下一步,她该怎么做呢?   生孩子很重要。要是没个儿子,她以后就惨了。看现在宫里的那些妃子,要是没儿子,以后就没了依靠。   可是都三年了,她就是生不出来。小燕子有时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出问题了?可是,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啊。找太医诊脉,也没查出个名堂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永琪不行吧?小燕子这么想着。那就糟了,好像不能生孩子的皇子是不能当皇帝的,那,她的皇后宝座,不久要没了?   小燕子是越想越混乱,躺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烦躁不已。   怎么办啊?      这边小燕子备受打击,那边她的好姐妹紫薇,也陷入了水声火热之中。   “妹妹给姐姐奉茶,希望姐姐能接纳。”   林雨蝉一个大礼跪在紫薇面前,好不楚楚可怜的端着茶盏看着她。她现在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很显了出来,跪倒这姿势明显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她不时的还会移动一下腿脚。儿随着她每次的移动,旁边坐着的福晋尔康都会不自觉地皱起眉露出关切之色,瞥向紫薇的眼神也愈发不满。   紫薇却是没注意到这些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福晋的话,就在刚才,她来请安时……      回到了学士府,请安的事就不能再落下,紫薇回来的第二天,紫薇就每天按时的去给福晋请安,但是这并不能让福晋对她好一点。事实上,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雨蝉给福晋下了什么迷药,福晋简直就是一边倒地偏着雨蝉,对她越来越不假以辞色。   就在今天早上,她请安之后,福晋突然地让她留了下来,她开始还以为是福晋终于对她改观了,可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雨蝉现在身子是越来越重,这孩子可是我福家的长孙,他的生母,怎么也不能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紫薇啊,你最是大度的,现在额娘想请你,去宫里向皇上求个情,给雨蝉一个名分。”   多么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啊,紫薇当时听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林雨蝉还给她敬茶,真真就是纳妾的仪式了。   紫薇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好一个福晋,好一个尔康,好一个林雨蝉,一个个都在逼她,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好欺负吗?   福晋迟迟得不到答复,很快就没了耐心:“紫薇,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好不客气!紫薇一咬牙,还是没说话。   雨蝉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手里的杯子也一直在晃。   “紫薇,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吗?”福晋注意到雨蝉的情况,大怒。   尔康也很不满:“紫薇,你怎么能这么对额娘?你的礼教呢!”   这话说的实在不客气,饶是紫薇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不想理会他们,也被气得直抖了身子,再没了耐心。“你住口,福尔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没礼教?你们明知道皇上下旨不准林雨蝉有名分,还想背地里动手脚,目无君上,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好啊,你不仁我不义,我都忍到了这地步你还这么欺负人,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现在紫薇再也不想管那些女戒三从四德,她只想和小燕子学一下,让这些人好看!   尔康从没见过这样愤怒的反驳的紫薇,一时呆住了。紫薇,刚刚是在,指责、他?   福晋短暂的呆愣之后,眯起来眼睛:“紫薇,你注意你的态度,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丈夫说话的?”   “哼,福晋想说什么?”紫薇冷笑一声,“好像福晋忘了一件事,我,是格格,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笑容一敛,紫薇站起身一甩袖子,大步走开。   那步调,与小燕子,竟惊人的重合?   福晋被气了个仰倒,“她,她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雨蝉赶紧的起来走过去:“福晋快请息怒,格格只是无心的。你快请消消气吧。”   福晋哪冷静的下来,现在她脑子里充斥的全是紫薇方才的无礼,真真是恨得不行。   其实这也怪紫薇i,本来她是皇室血脉,格格,要是她一嫁过来就端起架子,福晋或许还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在紫薇给她赔笑了三年以后?福晋接受不了。   尔康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福晋气得直拍胸口,雨蝉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来,过去几个月讨好福晋没做错,要不,哪逼的出明珠格格的这一面?   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本还为了对手太蠢感到无趣的雨蝉想着,看来以后的日子,能充实一点了。   不过话说来,紫薇格格刚才那动作真粗鲁!      紫薇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漆黑的小空间里,她泪流满面,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额娘尔康还不得讨厌死她?呜~~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要是紫薇硬气了闹得福家鸡犬不宁,小燕子腹黑了和小纸花宫斗,应该会很精彩吧 弘昼的不满   小燕子很跌破人眼镜的没吵没闹让知画进了门,对此乾隆很满意,谁说小燕子不着调的?还是很大度的。   对小燕子横冲直撞的性子有些许了解的乾隆觉得小燕子很给自己面子,龙心大悦之下,又是源源不断的赏赐送进景阳宫给小燕子。   这是乾隆想要安抚小燕子。   可进了别人的眼睛,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谁都知道老佛爷在陈家时对知画就另眼相看,后来回京更是把她带在身边弄回了宫。看皇上现在对小燕子的态度,是不是老佛爷做主把陈知画赐给五阿哥的啊?   也不怪人这么想,前面小燕子三年无所出,皇上都没说要给五阿哥纳侧福晋,结果老佛爷到陈家转了一圈,皇上就下了这个决定,说里面没有老佛爷的意思,谁信啊?   所以,小燕子对乾隆的怨恨顿时消了一半,转而把所有的恨都加于到了老佛爷身上。她又不是能隐忍的,几次遇见老佛爷,终究是忍不住顶撞了,把老佛爷气得半死。   偏乾隆还想着她现在不容易,在老佛爷面前说尽好话保下了她。老佛爷伤心不已不说,小燕子的气焰也更嚣张了。   这些事传进朝臣耳里,都是感叹。不说五阿哥纳侧福晋是常事,但就老佛爷是长辈,小燕子也不该这么没规矩冲撞她。民间娶妻还要娶贤,怎么皇家的媳妇,这么副德行?   更有人怀疑,这五福晋到底是给皇上吃了什么迷药?怎么皇上都向着他们?皇上明明挺英明的啊?怎么现在居然为了个媳妇,顶撞起老母亲来了?   这些怀疑不满,在汉臣中渐渐蔓延开,最后连一些满臣都听到了,还心有戚戚然……只不过瞒着乾隆五阿哥几人罢了。   和亲王府   弘昼愤愤的拿起杯茶一口饮尽,气道:“你看看皇上办的事,朝里现在人心都散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都向着那个小燕子。”   和亲王福晋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早早就挥退了书房里的人等他。果然,他早朝回来时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忙给他端茶过去,现听他这么说,便劝道:“王爷,这皇上的事啊,咱们参合不了,您就是生气啊,也别苦着自己。看看你方才的样子,我真担心你气坏身子。”   弘昼见结发妻子这么说了,才呼口气,稍稍平复下情绪,苦笑一声,道:“福晋啊,你是不知道。前儿不是递牌子了?爷我今儿下朝去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那脸色差的,我一看就知道,都是被那个小燕子给气的。我要去找皇上理论,老佛爷还拦着,说什么不要做没用的事……爷我这心里真是憋屈。那小燕子什么东西,也能跟老佛爷相提并论?就凭她敢对老佛爷无状,就该拖出去打死。你瞧瞧现在这事,皇上居然还给小燕子求情,这说出去,我们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福晋也是叹息:“谁说不是。现在外面都有闲言闲语了,说是皇上,不孝呢!”   “唉~”   这要搁以前啊,跟乾隆关系向来不错的弘昼要听到有人敢这么说乾隆,一准跑过去掀了他全家,可现在……他也只能叹气了,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呢!   他比乾隆小不了几个月,从小又是老佛爷带着的,感情一向好,乾隆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让老佛爷生气啊。在弘昼心里,老佛爷就是第二个额娘,乾隆这次,真的是把他气到了。   福晋不语,只伺候着他褪了外衣吃点心,半响,才道:“爷,这外面的事我这女人家本来不好说什么,但现在这样,我也是看不下去。皇上为了五福晋和老佛爷闹成这样,实在……只是我也想说,这小燕子惹祸,五阿哥一句话也不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皇上对五阿哥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这要是真有一日五阿哥……那小燕子……爷,我就是好说说,你别介意。”   弘昼眼一沉:“你说的有道理。唉~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那个永琪是什么东西?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皇上就铁了心要立他?我看啊,十二就比他好一百倍!”   福晋听他说起十二阿哥,恍然记起一件事,说道“爷,说起十二阿哥,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那还是去年吧,我不是去宫里请安?路上遇到柏贵人,听她说,好像皇上对其他阿哥都很不满,尤其是皇后身边的十一十二阿哥。”看弘昼皱起眉,福晋无奈说道,“她还说皇上似乎是因为五阿哥一直在说十一十二阿哥表面上孝顺乖巧,背地里一直给他下绊子,两面三刀,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这才惹得皇上嫌恶呢。”   “砰!”弘昼闻言大怒,一拍桌子,“什么叫两面三刀心机深沉?那孩子怎么惹到他了他要这么诋毁他?”   福晋被他吓了一跳:“爷,你先消消火,我说这话可不是让你更生气的。”   弘昼哪里听得进去:“这永琪,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你说他自己,啊,不孝不义就算了,永瑆永璂孝顺皇后老佛爷那是我亲眼看见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是假的了?他倒是假点给我看啊。看看他的福晋,老佛爷就为了他那个不知所谓的福晋白了多少白发伤心了多少次?他说永瑆永璂是装的,那他倒是装装看啊。先去把那个小燕子,打一顿拉到老佛爷面前去请罪啊!呸,装的。要他那个样子,我宁愿永璂装一辈子!”   福晋看他越说越大声,赶紧拉他:“要死了你,就是生气也不别这么大声,外面还有人呢!听见了怎么办?”   弘昼一把扯开她:“听见怎么了,爷是哪里说错了?我就是大声怎么了?这是爷的家,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是是,这是爷的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福晋看他气得狠了,也不敢再拦着,想想书房外的都是心腹,应该没什么,只好笑笑,由着他去了。   弘昼见福晋妥协了,骂得越发来劲:“爷从小看永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亲额娘还没死就跟那个令妃亲密,差点叫人家额娘了,废物,不孝的东西。大了还个奴才称兄道弟,没的贬低身份。额娘忌日也不知道收敛点,遇到个女人就昏了头站不稳了,就个小燕子,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连老佛爷都敢叫板了。走路都眼睛朝天的,遇到长辈也不知道打招呼,混蛋……”弘昼真是越骂越觉得恼火,以前都没注意,原来这么多地方,永琪都已经表现出来他有了女人就昏头的毛病了。唉,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怎么就看重这么个东西?   弘昼越骂越不象话,前面还好,有点话说,到后面就只一个个脏话吐出口,福晋大家闺秀出来,听得直咂舌。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怕他伤身子,但有前面的事,有不好劝,急的不行。   突然外面有人高声通报:“王爷,福晋,和敬和嘉公主来了。”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福晋闻言大喜,忙道:“赶紧去前面招呼着,我和王爷就去。”一面又看了弘昼,“爷,你也赶紧收拾收拾,看你气的,这两个侄女呢,可别没形没状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弘昼听说和敬和嘉来了,也不骂了,虽然是自己的侄女,但也是客,这待客之道他还是知道的。缓了口气,再接过福晋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整整衣服,他这才和福晋往前厅见和敬和嘉去了。      好好地,和敬和和嘉怎么会一起来和亲王府呢?   这要说起来,还是为了小燕子最近对老佛爷的不敬引起的。和敬从小被孝贤教导,于孝道很是注重,老佛爷对她又是极看重的,可以说在所有格格里,都是独一份的。加上和敬对小燕子的不喜,因此,一听说小燕子居然冲撞了老佛爷,和敬就进宫去请安了。   这一去不要紧,和敬吓到了。皇阿玛居然连老佛爷也不顾了,小燕子御花园里指着老佛爷骂老妖婆,皇阿玛居然就因为五阿哥小燕子的求情只禁足一个月就算了,真真是不可思议。和敬看着老佛爷那恍然憔悴了十几年的模样,心酸极了。可她还算有理智,知道这事不能直接去找乾隆要说法,她是女儿,怎么能质疑父亲?所以,她就想到了弘昼。   和亲王虽然平时是荒唐了点,但孝贤在世时曾深切的提醒过和敬,和亲王睿智聪颖,对事看得极为通透,又得老佛爷乾隆重视,绝不可小觑。和敬在这件事里也清楚看到了永琪对小燕子的重视,深知这件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要是永琪真上位了,她就得对那个小混混小燕子俯首帖耳了,这叫心高气傲的和敬怎么受的了。于是她就来和弘昼讨主意,看看怎么样能让乾隆厌弃了永琪,不然处置了小燕子也好。   和敬临出门了想到了弘昼对老佛爷的重视,听到最近这些流言,他怕是正恼火呢,担心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叫明哲保身的叔叔说实话,就硬拖上了和嘉。福隆安福康安六阿哥都和永瑆永璂交好,和亲王对永璂又一向和善,应该会给面子。   和嘉这边呢,所有人正想看看从不表明态度的和亲王对永璂的意思,和敬这一上门,正中她心思,这就携手来了。   弘昼和福晋出来了,和敬看弘昼脸上还有红晕,眼珠子一转,大概猜到为什么自己会等这么久了,感情人正发火呢。也就懒得再拐弯抹角,对这个很疼宠她的叔叔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五叔,那个小燕子是怎么冲撞老佛爷的您也看见了,偏皇阿玛为了永琪都不罚她,我这心里实在难受,不知五叔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治治那个野丫头?”   弘昼斜她一眼:“你这丫头,还跟五叔耍心思!”为了永琪不罚小燕子?她这是看不惯永琪想让他出手教训他啊。   和敬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弘昼,笑笑说道:“五叔果然厉害,我的小心思你一猜就中。我这也是生气嘛~五叔,你到底有没有好办法?”   弘昼被她的直白闹得没了脾气,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看看周边的人,道:“跟我来书房吧!”   和敬和嘉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怎么才说几句,这向来不管事的叔叔就松口了?不会是被气懵了吧?   让人守了书房,弘昼多少也知道她们的立场,直说道:“皇上现在是真看重了永琪,那小子又不开眼的对小燕子一根筋,不说皇上现在喜欢小燕子,就单为了永琪,他也不会发作小燕子的。”   “那,五叔的意思是,这次小燕子冲撞老佛爷的事,就这么算了?”和嘉试探问道。   弘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事当然不能就这算了。你们来,不也是为了教训教训他们?”   和嘉被他洞悉的眼神看的一颤,却不退缩,回视了他说道:“那不知,五叔有什么想法。”   好丫头。弘昼看着和嘉的表现,心中很满意。还记得这孩子以前木讷木讷的,就只守着规矩不争不要,所以一直不受皇上喜爱,没想到嫁了人倒有了现如今的气势,看来,福隆安对她不错。这么想着,弘昼缓和了语气道:“你们也别操之过急,别忘了,当年圣祖皇帝对太子,那一开始,也是宠爱至深的。”   和敬和嘉身子一震,都恍然回神。圣祖爷对一开始对太子,真是捧在心上,连索额图的事都给太子撇清了,可后来怎么样,还不是圈了?永琪现在还不是太子呢,就已经这么张狂,现在还好,皇阿玛还念着他,可这长年累月下来的,谁受得了?皇阿玛现在身子康健,将来的事,谁说的准?   和敬放了心,虽然按着弘昼的想法,十年报仇不晚,不能立刻处置了小燕子,但到底知道了他的态度,小燕子以后不会有好结果,也就释然了。   和嘉却有点着急,永琪这样,那永璂不也是?皇阿玛寿运绵长,万一倒是也厌弃了永璂?皇阿玛现在虽已近天命之年,但生死之事,从来都说不准,要永璂慢慢大了,势力涨大,就像五叔说的,那个帝王能忍受卧榻之旁还有他人鼾睡?   弘昼看她们脸色变幻,心里叹气,自己为什么要长年荒唐行为?实在是天家无骨肉亲情啊!也难怪这两个丫头为自己想……唉~~   “以后的事先别忙着想。”许久,弘昼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把那个混账东西弄下来。”   和敬自没有意见。和嘉想想也觉得有理,先把眼前的障碍解决了才是正经的。“请五叔明示。”   “你们知道永琪现在势力不大吧?”弘昼目光扫过她们,“现在,我要你们,帮永琪建功立业!”   “什么?”   和敬和嘉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帮永琪建功立业?   “行了,你们别听错。”弘昼感叹,果然还是差了点,要是永璂那小子,“你们以为,皇上会看着永琪势力慢慢涨大?有时候,你想给一个人下绊子,不一定要贬低他,把他抬高了,也是一种办法。”   和敬和嘉仔细一琢磨他的话,都明白过来。这就是要把永琪推上一个和皇阿玛差不多的高度,以皇阿玛多疑的性子……   这招,够狠!   “五叔,我们知道了,回去就办。”   以永琪现在得的宠爱,叫几个想往上爬的贴过去应该没问题。和敬想。   回去和额附说忍口气先帮着永琪做事。和嘉想着。   总之,一定要永琪门客三千,看着风光无限。两姐妹达成共识。   同一时间,弘昼打量和嘉,心底再度叹气,看来四丫头已经站到了永璂那条船上,四哥,你对儿女这么偏心,真是错了啊!   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对了,永琪快上战场了。 下一章,知画与小燕子的对战 知画出招   永琪这些日子过的很舒心。知画虽然进了门,但也是安分的,除了新婚之夜,就没在他眼前晃过,小燕子也不吵不闹,乾隆给他不少差事,下面人都很用心的去做,早上还得了乾隆的夸      赞,真叫他舒爽不已。   “小顺子,去外面买点点心,小燕子就好这宫外的。”永璂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些天难得小燕子不缠着,他就留下处理乾隆指派下的差事,倒少见的没赶着点回去。现下觉得有      点累了,寻思着给小燕子带点什么回去哄哄她才好。   “嗻!”小顺子一贯在永琪身边伺候着,虽然看不惯小燕子,但架不住人家是五阿哥的心头肉啊,免不了辛苦一趟吧。   踏着初上的月色永琪穿过甬道,向景阳宫方向走去,廊檐的宫灯散射出昏黄的光。这么晚了,小燕子等急了吧。永琪这么想着,脚下动作加快了不少。   蓦地,永琪听到右手边隐隐有哭声传来,他眉头皱起,看这地儿,已经是景阳宫外了,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哭?   他只觉得晦气,倒没真放在心上,他还要回去和小燕子一起用晚膳呢。   提脚正要不予理会这小小的插曲,却在这时候,永琪听到了那边竟提起了小燕子和他来。永琪暗想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议论主子,偏又听不清楚,不由得,永琪转向往声音来处走了去,他倒      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背后说他和小燕子。   天色很暗,几乎看不清路面,索幸不远,永琪走了一小会儿,就见前面有个小湖,清冷的月光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湖边有个小亭子,一个身影对月跪倒在亭中,说话声,就是从那      里传来的。永琪靠过去,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里。随着慢慢走近,亭中人的话更是清晰入耳。   “月神娘娘,小女陈知画在此诚心祈求您,保佑我爹娘身子康健,平安喜乐。”只见那窈窕的身影盈盈拜了一拜,抬起头来,在亭中小灯笼和月光的照映下,露出来一张清丽柔弱的小脸,      可不正是永琪才进门不久的侧福晋,陈知画?   永琪听她对月于陈家两老祈福,美丽的小脸上还有泪光闪动,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难言的滋味,这是小燕子从来没有带给他过的,新奇的,感觉。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永璂这么想着,就觉      得有点对不起她,新婚之夜,自己顾忌小燕子,只是歇在她房里,却没做什么。到现在,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一定很难受吧。永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可      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有小燕子了啊,知画,知画,你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我的心,已经全都给了小燕子,已经,不能在容下你了啊……   永琪正愧疚,只听那边知画又说道:“月神娘娘有灵,请告诉我爹娘,女儿不孝,因着爷未分府出宫,碍于宫规不能常给两老写信,但是心里一直牵挂两老,两位教导丝毫不敢忘,一定会      好好照顾五阿哥,视他为天,敬重他,爱慕他。守规矩,尊敬小燕子姐姐,不给家里丢脸。请两老放心!”说罢又是一个拜倒,可永琪分明听到,她说起他时,声音里那一抹哭腔。   他的心倏地软下来。   知画何其无辜啊。永琪感叹着,她本来是大家闺秀,在家里娇生惯养,到了景阳宫,却处处遭他冷落……她,受了不少委屈吧?   见惯了小燕子一有事就大喊大叫的永琪从没见过知画这样受了委屈还隐忍着的江南女子,一时心头百味具杂,既觉得自己残忍了,又觉得要是对她好会伤害小燕子,真真是两面为难。还有      一丝丝的窃喜,竟有这样一个女子,对自己深情不悔,视他为天,以他为重。永琪有种奇怪的满足感。对知画的感观,也瞬间扭转。她也不容易啊。   那边知画突然又嘤嘤哭起来:“月神娘娘,知画真的好想家好想家,宫里知画都没有知心的朋友,小燕子姐姐和永~永琪、”她脸上显出羞涩,顿了顿,接着道,“姐姐和永琪夫妻情深,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他们两个中间的,我真的好难过,我好喜欢,好喜欢永琪,自从在海宁,在家里第一次看见英俊伟岸的永琪,我、我就……小女自知不合规矩,也知道姐姐和永琪鹣鲽      情深,可是小女真的控制不了我的心,我忍不住……”仿佛再控制不住,知画颜面哭了起来。   永琪心头一热,几乎要冲出去抱住她安慰她,只是脑中突然闪过小燕子的身影,这才堪堪刹住要跨出去的脚步。   知画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复又端正拜好,道:“小女不敢奢求永琪的爱,但请月神娘娘怜悯,让小女能多见见永琪,哪怕只是多一面也好。只要能守在永琪身边,每天能见到他,      小女甘愿折寿十年,请月神娘娘看在小女痴心一片的份上,让永琪,看到我……”似想到什么,知画又急急开口道:“月神娘娘明鉴,小女绝不是和小燕子姐姐争宠。小女知道小燕子姐姐活      泼聪慧,是永琪的挚爱。小女不敢奢望,只盼永琪能在姐姐之外,分出一点点的注意给小女,小女就满足了。还请月神娘娘垂怜!”   真是善良的女子。永琪被震撼了。这是怎样的深情啊,不计较得失,不计较回报,只要他一点点的注意就好了?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如此真心的女人?永琪盯了知画带泪的美丽小      脸,一时,竟是痴了。   知画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的起身,拿过一边石桌上的的美人灯。看来,是要回去了。   永琪看着她一身水绿旗袍盈盈站起,似乎是跪得久了,身子有点不稳,真真是弱柳扶风,风流体态!美人等一握手中,脸上越发清晰,昏黄灯光下,更显得眉目如画,娇艳动人。喉间突然      有种干涩感,他感觉有些不妥,却不知怎么的,就已不开视线。   知画提着灯向他藏身的方向走来,永琪想到小燕子,他曾向她保证过,绝对不会碰知画,也不会对她好,他想动,脑中却一遍遍出现知画对月低喃的美态,愣就是迈不开去。   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永琪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个问题,知道这会对不起小燕子,却始终不能把这个问题抛出脑外,她是会惊喜还是开心?或许还会尴尬,方才表白的话都被自己听到了      ……   永琪憋着气等着知画款款走过来,眼见的她就在他几丈外就可以揽入怀中了,蓦地身子就晃了晃,踉跄了一下。   “啊!”   知画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美人灯都吓得扔了出去。   灯内的蜡烛一倾,烧着了表面糊的纸面,一团火登时烧起来,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恰恰,掉到了永琪面前。   “永、永琪?”火光映红了永琪的身子,也显露了他的行迹,看到他,知画惊讶叫了起来。   永琪看她似乎吓坏了,皱皱眉,只觉得要过去看她。知画看他抬脚,慌忙赶过来,“永琪不要过来,这里有蛇……啊!”身子一顿,突然矮了下来。   永琪赶紧几步过去,只见知画痛苦的摸着小腿,联想到她前面说的有蛇,怕是被咬了。   “小顺子,小顺子,快,快去请太医!”永琪一把抱起痛苦皱眉的知画,焦急的往景阳宫走去,“你撑着点,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回来了。”这个傻丫头,开始的慌张就是因为见到蛇      了?她怎么这么笨,他永琪会怕条蛇吗?居然就因为怕他被蛇咬到往自己这边冲,这下被咬到了吧?永琪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心里的埋怨里,竟有满满的,对知画的感动和重视。   永琪没注意,知画却察觉了。眼睛不易察觉的闪了闪,她凄然一笑:“五阿哥,我没事的,能待在爷身边,我什么事都没有。”柳眉还轻轻皱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羞涩却贪婪的看着永琪,      仿佛这就是最后一眼,深情的视线,叫永琪心头更热了。   永琪被她那强烈的爱震住了,他从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爱她。对着这样一个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永琪再一次觉得,自己冷落她,是多么可恶的一件事:“知画,你放心,爷      会陪着你的。”承诺就这么脱口而出,就连永琪自己都没想到,以前觉得那么艰难的一句话,会那么轻易的,就这么冲出了口。   知画眼中喜色浮现,颤声道:“爷,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会、陪着我?”   听得她这么不安忐忑的问询,原本还有点后悔方才的话的永琪立刻说道:“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会陪着你,一定会陪着你的。”   “爷~~”知画眼中水光涌动,下一瞬,扑进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知画你怎么了?是伤口痛了吗?”永琪还以为她难受,忙问道。   “不不不,不是的。”知画见他急了,稍稍抬起头,眼神有些游移,“我,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从来没见过女子这样欲语还休的样子,永琪看着知画那羞涩充满爱意的脸,心中涨涨的,一时,什么小燕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永琪直接抱着知画去了她住的侧院,院子很冷清,永琪看的怒火中烧,狠狠发作了院子里当差的宫女太监,知画劝了又劝,永琪更觉得她心善,对这群没好好照顾她的下人,罚的更狠了      。   片刻,太医来了,说是那蛇,没毒,知画的伤口只要上点药就好了。   永琪哪还容得人耽搁,忙叫人那最好的要来给知画敷上……   灯光下,处理了伤口的知画斜躺在床上,钗发横乱,媚眼如丝,永琪看着看着,就错不开眼了……   小燕子这晚等永琪等的不耐烦了,就和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赌钱,还吩咐了没事别打扰她,等她听到消息,赶到知画的院子,终究是晚了一步,破门而入时,只见那红绡帐内,一男一      女正相偎说笑,好不快活……   “爱新觉罗永琪~~~~”      知画带给永琪的,是全然不同小燕子的感觉,她温婉聪明,依赖着他,会害羞又热情的看着他,才情斐然,懂他诗句里的含义,还会附和说笑。如果说小燕子是照亮他枯燥无味的生活的      阳光,那么,知画就是那潺潺的溪流,在他心头涌动,带来畅快滋润的感觉。   永琪被迷住了。不知不觉的,他就靠了过去。   直到小燕子悲怆的大吼声响起,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做了对不起小燕子的事。冷汗刷的下来,他直觉的就开口说道:“小燕子,你听我解释!”话音方落,就觉怀中人身子一僵,低      头去看,知画哪还有刚才的笑靥如花?伤心的看了他一眼,就轻轻的退出了他的怀抱。   永琪尴尬了:“知画,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小燕子不待他说完就吼道,“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还看她干什么?永琪,你对得起我吗?你明明就说不会碰她的!”   知画听到小燕子这么说,蓦地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永琪:“这、这是真的吗?爷,你真的说过,不、不……”   永琪只是为难极了,小燕子就在旁边,说没说过她肯定会闹,可要说说过了,知画,还不的伤心死啊?不由得,就沉默在了那里。   他这一犹豫,知画哪还有不明白的,泪顺着脸颊晶莹低下,她转过头不看永琪,再不开口了。只有那颤抖的双肩,说明她现在的悲痛。   永琪心疼了,就想去安慰她。这景象落在小燕子眼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永琪,你在干什么?你难道真的喜欢她吗?你明明不是很讨厌她的吗?你早上还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累得慌的!”   小燕子口没遮拦,知画肩头抖动的更厉害了。永琪经过刚才的事,本就对知画满心愧疚,现在看她难过,更是心疼了,“住口小燕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你没看到知画已经很难过了吗?”却忘了,小燕子说的,都是事实。他早上,是说了那些话。   这还是小燕子第一次被永琪这么凶的骂,还是为了个女人,她顿时就红了眼,“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勾引永琪的!”这些日子,永琪根本连看都不看知画一眼,她这才放心的不再关着知画,没想到她都是装的,她真是阴险!小燕子气红了眼睛,一下往床上扑过去,“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知画还在悲泣,听到小燕子的大喝,猛地回头,就见一团红色的身影飞了过来,登时惊叫起来:“啊~”   永琪担心知画,直觉的就伸臂一挡,那身影被震回去了,倒在地上,好不狼狈。永琪见知画没事,才松了口气,回头就见小燕子大哭起来。   “爱新觉罗永琪,我恨你,我恨你!”挣扎着爬起来,哭着喊着,跑出了屋子。   永琪失神了一会儿,突然醒过来,“小燕子?”登的跳起来穿衣服,匆匆忙忙要跟过去,“小燕子,你听我说啊!”   “爷~”知画蓦地凄凉叫住他,永琪不耐烦回头,却见她哀伤说道,“知画不是存心伤姐姐的心。知画错了,还请爷一定要找回姐姐啊!”   永琪又是一愣,半响,眼神复杂的点点头,出去了。这么美好的女子,他刚才居然还怪她伤害了小燕子,他真是该死!   房间又是一片宁静,知画低头沉默许久,直到外面有浅浅脚步声进来,才缓缓抬起了头:“事办的怎么样?”   “福晋放心,那小蛇已经处理干净了,保证一点痕迹都没有!”略有些尖利的声音,要是永琪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这个对知画毕恭毕敬的,赫然就是他身边的小顺子。   “很好!”知画现在哪还有半点楚楚可怜,她杏眼一挑,赞赏道,“放心,跟着我办事,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福晋恩典。”小顺子打个千,道,“只要福晋能让小的免受还珠格格闯祸的牵连责罚,小的愿为福晋,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好!”知画清脆的笑起来,目光移向窗外,姐姐,跑吧跑吧,最好,就不要回来了!      小卓子找了个时间把这晚的事报告给了永璂,永璂听完,不禁好笑,因为永琪没碰过知画所以才这么大度吗?小燕子,这就是你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事实真相?   五哥,没了前世的大逃亡,生死相许,你和小燕子,还能“情深不二”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小纸花还是要怀孕的,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知画了~~~拿来虐小燕子刚好 知画出招(二)   小燕子跑出景阳宫了,才发现,她竟然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紫薇不在宫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本来就被知画和永琪的事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小燕子这次是真焉了,她一腔的怒火蓦地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感觉过的凄凉之感。她在宫里,除了紫薇永琪,就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木木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小燕子第一次审视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后宫个妃关系都不好,皇后老佛爷视她为眼中钉,皇阿玛是对她好,可那更多的是看在永琪的份上。紫薇嫁人了,现在      还为了小妾的事在烦恼……   小燕子猛然发觉,要是没有永琪,不但她的荣华富贵会都没了,甚至,她很可能会因为找不到人说话在宫里闷死。   永琪……   小燕子现在真狠不得生吃了他,嘴里说得那么好听只爱她一个只对她一个人好,结果一转身就和别的女人上床了……骗子!大骗子!   想到不顺心处,小燕子狠狠抓过一边的花草死命的踩:“可恶可恶可恶……”直把附近能见的花花草草都糟践了个遍,小燕子这才颓唐的坐倒在地。   虽然自己很生气,但是,真的要放弃永琪吗?   小燕子开始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耍大旗卖艺的事,那真是太可怕了,每天辛辛苦苦,还吃不上几顿肉,做不了几件新衣服,还得受人白眼,被人骂,对比宫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那真是一个天天上一个地上,过惯了现在的好日子,再让她去天桥卖艺?小燕子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可是知画……   小燕子以前就知道,男人能够三妻四妾,但就皇阿玛,也是后宫三千,可她从没想过,永琪有一天,也会有除她以外的女人,先前知画进门,她虽然觉得不舒服,可是永琪说的那么肯定,      他不会喜欢知画,不会对知画好,所以她还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危险和难过,甚至她还觉得有些开心,大家闺秀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永琪喜欢?   可就在方才,这一点点的开心得意,就全消失了,永琪和那个女人……或许永琪自己没察觉,但小燕子看的分明,刚才他看知画的眼神,与他四年前,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   小燕子不想再回去过清苦的生活,她舍不得宫里的富丽堂皇,舍不得下人毕恭毕敬的伺候,那,她得和永琪和好,决不能便宜了那个知画。   小燕子这么想着,又开始着急,自己刚才和永琪发那么大的火,要是他真生气了不理自己怎么办?这担忧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了,单就永琪对自己的好,他一定会追过来跟自己赔罪的,      自己只要到时候看准时机在他面前说些知画的坏处,让他彻底疏远了知画就行了。   “小燕子,你在哪儿?”远处传来永琪的叫声,小燕子眉头一挑,欢笑开来,知画,你爬上永琪的床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立刻跑出来找我了?我,才是她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小燕子,你不要躲了,快出来啊!”永琪的声音里满是着急,小燕子听得很满意,本来想出去的脚顿顿又收了回来,让他着急着急,也叫他知道,让她伤心了,得付出代价的。   “小燕子……”   “格格?你在哪儿啊!”   “福晋,你快出来啊~”   “……”   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小燕子听到满园子找她的人,反倒愈发不肯出去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自己,天黑不能视物,好几拨人过去,竟真没让人发现她。   哼,就不出去!小燕子这么想着,觉得有点累了,往后一仰,眯上眼睛休息。别说,睡惯了高床软枕,这里真是磕得慌……      东方渐渐泛白,薄雾轻轻笼罩了整个皇宫,永璂疲累的带着明月在御花园里穿行,大叫着小燕子的名字。   明月已经很累了,她心里直后悔,怎么昨晚就跟着五阿哥来了呢?要是自己带着小宫女去找,找不到就回去睡了,现在弄得,想回去都不行。   五阿哥还没放弃,还要接招找,明月看看时辰,提醒他道:“爷,我们是不是先回景阳宫看看?指不定格格已经回去了。再说,这都要到早朝的时间了。”   永琪听着有理,这都一个晚上了,小燕子或许已经回去了。“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嗻!”总算是能睡觉了,明月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就开始往景阳宫赶,但注定叫他们失望了,小燕子还没回来。   “碰!”   永琪狠狠一拳砸上桌子:“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真的就不想再看到我了吗?”   明月彩霞交换个眼神,谁都没说话。小邓子递给明月一个怜悯的眼神,今儿个要找不回小燕子,她就真不能睡了。   永琪气了好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又要出去找人,小卓子看天色,真是不早了,这要再出去,可就赶不上早朝了,这可是大事。有心要提醒永琪,又知道小燕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为难的跟      明月彩霞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小顺子去说。   小顺子心里把他们骂了个半死,这还珠格格身边的,真都是不着调的,居然推他出去当替死鬼,谁不知道五阿哥把小燕子看的比谁都重啊,自己这当口催着他去上早朝,不是自找不痛快?      打死也不肯出去。   眼看着早朝时间临近,小卓子等人和小顺子还是相持不下,两方心里都着急了,这主子犯错,倒霉的都是奴才,五阿哥得宠不会受罚,他们这些奴才没提醒好主子可就是大罪。   不同的小卓子等人心里还有点底气,知道小燕子不会让他们轻易受罚撑到了最后。小顺子先开了口。   “爷,早朝时间快到了,您看是不是……”   “住口!”小顺子话还没说完呢,永琪就大吼一声道,“现在还珠格格没有找到,你还说什么早朝?早朝有小燕子重要吗?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小燕子对你不好吗?这当口你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真是白看重你了,你真是……”   “爷,爷!”   一阵急匆匆的叫声突然响起,“干什么?”永琪不耐烦的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眼生的宫女。   那宫女好像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瑟缩了一下,讷讷不敢开口了。   永琪本就心情不好,见她这样,更是怒从心起,“你是谁手下的?还会不会说话了?刚才大喊大叫的,现在怎么了?哑巴了?”   那宫女吓的都快哭了,扑通跪倒了急道:“回爷的话,奴婢是侧福晋身边的……侧福晋回来说,前面找到福晋了!”   永琪听见说是知画身边的,本来就要发火,却不想她会提起小燕子,还说,找到了?知画,派人去找小燕子?永琪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爷,侧福晋让奴婢来通报您,福晋在御花园颐芳亭右边的假山群那边睡着了,担心福晋见到找她的人会躲开,所以跟您说一声,看怎么办。”似乎是因为永琪脸色和缓了,那宫女胆气足了些,说道。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永琪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回过神,叫了明月彩霞,“走,我们去接福晋。”   那早朝怎么办?所有人心里都问,但小顺子的前车之鉴不远,谁还敢开口。只好看着永琪走出去。明月心底哀号,什么时候她才能休息啊?   小顺子被撇下来,看着明月彩霞等人的眼神都快杀人了。真不愧是还珠格格身边的,一样那么无耻那么小人。小顺子对小燕子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是永琪的贴身小太监,在宫里还是很有脸面的。可自从小燕子进了宫,指婚了永琪,宫里人都拿他当笑话看。这也就算了,小燕子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有事就叫他,有好的却只记着自己带回来的明月彩霞等人,一不顺心还会拿他出气。小顺子真是恨死了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小燕子还有淑芳斋的人。走着瞧,等侧福晋升位,我看你们怎么嚣张!小顺子恨恨的看着小卓子等人,想到。      永琪找到小燕子时她还没睡醒。   她睡得好像不是很好,英气的浓眉皱着,双手握着拳,偶尔几声哼哼,手就无意识的一动……   永琪心疼极了。   这更深露重的,可别着凉了。想到因为自己小燕子才会睡在外面,永琪觉得自己真是差劲极了。这是他的挚爱啊,他怎么会伤了她的心呢?手摸上她娇嫩的脸,永琪呢喃着小燕子的名字,后悔不已。   原谅我吧小燕子,我以后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小燕子梦见知画勾着永琪的手臂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永琪居然还很高兴的和她说话,小燕子生气了,就去叫永琪,可永琪好像没听见似的,她越叫,他就越不看她,反而和知画更亲热了。旁边很多宫女太监都在看着她,看到永琪不理会她,都嘲笑的看着她,她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突然变成了土布,那些金镯子金耳环一下都没了,她转眼又回到了大杂院,小小的简陋的房间,面前只有两个窝窝头和一小碟咸菜,大杂院里的狗蛋脏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袖,说,小燕子姐姐,我好饿……   “永琪,永琪!”不要,不要,她不要过这种日子!小燕子蓦地睁开眼,大叫着。她绝对不要再过那种苦日子。   “小燕子,你醒啦?”永琪听到她睡觉还喊着自己的名字,心里甜甜的,以前都不知道,小燕子原来这么在乎他。   小燕子还有点迷糊,她不是在大杂院,怎么又回皇宫了?听见永琪的声音,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清醒过来:“永琪?”   “是,是我!”   一夜没睡的永琪看着很颓废,下巴青青的冒出了胡渣,眼睛都是骇人的血丝,小燕子看着有些感动,可转念一想到知画,又有些生气。 不能就这么原谅他!小燕子这么想着,脸上喜色一收,冷哼一声道:“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和那个知画打的火热吗?还有功夫来理我?”   永琪听她话里含酸,知道她吃醋了,不但不把她的恶形恶状放在心里,反倒觉得有些甜蜜,忙解释道:“小燕子,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知画……你相信我,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看到她受伤了有些同情,我最爱的,只有你啊!”   他说的深情款款,小燕子心底得意,嘴上却不饶人:“你说的好听!回头指不定怎么样呢。那个知画,又会跳舞又会画画,还会作诗,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   “小燕子你别冤枉我!”永琪一把搂过她,“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小燕子。别的人,就是再会跳舞画画,我都不在意……我在意,是你。”   “甜言蜜语!”小燕子横他一眼,却是没了方才的怒色。还好还好,永琪喜欢的还是自己,那个知画,抢不走永琪的。   “小燕子~”永琪和她在一起这么些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现看她脸色松动,就知道她原谅自己了,顿时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舍不得怪我的!”欢笑着,搂着小燕子就是一阵旋转。   小燕子被他转的头昏,明明很开心,却还是说道:“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我记在心里呢。你要是以后再和知画有什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是是是!”永琪被喜悦冲昏了头,哪听得进小燕子说的那些话,只点着头应是。乘着小燕子停下喘息,他就势堵住了她的一双红唇,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日头高起,明月打个哈欠,和彩霞翻着白眼,守住了小路。   青天白日啊~干嘛不回景阳宫?      早朝时间到,永琪还是没有来。   听到昨晚小燕子大闹景阳宫出走永琪连夜搜寻的消息的大臣脸都黑了,有些御史当下决定回去就写奏折参他一本,真是不像话,居然为了女人,连早朝都缺了。弘昼和福隆安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种人,他们居然还想着对付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了!   乾隆多少也有不满,可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只能帮他遮掩着点了:“咳咳。”给高无庸使个眼色,他会意,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早朝,正式开始了。      永琪拉着小燕子回了景阳宫,两人窝在房间里亲热了好一阵,下午,永琪才依依不舍得起身办公去了。小燕子在房间睡觉。   走至前院,永琪感觉有人在看他,皱眉望去,一袭淡绿的衣衫,眉目如画的女子对上他的眼神,脸上闪过慌乱羞涩,还有,痛苦。两两相望,女子先移开了眼神,微微一礼,退开了去。   永琪一愣,脑中却怎么也忘不掉知画走前那幽怨的一眼……   这天下午,永琪办事效率奇低…… 闹别扭   永琪为了小燕子误了早朝的事即使有乾隆偏袒,到底还是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几乎所有在京的亲贵大臣都知道了,五阿哥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一个民间来的女人,连早朝都不上了。   庄亲王缄亲王和亲王几个亲王更是联名找了乾隆,直说这样的永琪,若是继承大统,他们都是不同意的。和亲王还好说,是自己的亲弟弟,可庄亲王缄亲王那都是自己的叔叔,他们平时一般都不开口,现在这么表明态度,乾隆真是想装傻都难。   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几人再给永琪一次机会看他以后的表现,把几人都劝走了,乾隆这才无奈的叹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本来好好地一个永琪,真是被小燕子毁了。乾隆这时也不说小燕子可爱,是他的开心果了,这就是个祸害,生生害了他最看重的儿子。还好大家都同意看永琪接下去的表现,否则祖宗家法,要是几位长辈都联合起来,那他还真可能坚持不了,放弃永琪。   乾隆暗自庆幸,却不知道几个亲王同意他说的话,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永琪会就这样消停下来,存心等着看永琪再闹出事来,一次把他拖下来呢。乾隆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还觉得自己说话有分量,松口气之余,在心底把小燕子骂了个遍。   心里不痛快,乾隆也没心思再处理政事,干脆就出去走走。柏贵人有了身孕了,就去看看她。乾隆决定。   现在是夏天,近中午的时间,天气很热,各妃嫔都怕晒伤了钻在自己处所里不出来,整个花园冷冷清清的,就连当值的侍卫也看不到几个。   去看自己的妃子又不是正事,乾隆也不好意思多带人,身边就只一个小路子跟着。一路走来,里衣都湿了。乾隆这才后悔,怎么就没坐撵过来?该死的小路,也不知道提醒一声。全不记得,为了怕自己被人说白日宣淫,落得个跟儿子一样沉迷女色的名声,他才坚持,悄悄地进后宫,   真是不行了。乾隆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平日身子康健,毕竟也近五十了,这样毒辣的日头,乾隆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小路子看着他额头濡湿,知道他定是热了,忙笑说道:“皇上,您看这日头这么毒辣,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嗯,也好。”说实话,乾隆现在都有些后悔,好好地,自己来看什么柏贵人?   小路子知道附近有个临水的亭子,便把乾隆往那里带,到了才发现,那地方居然有人占了,小路子便要去赶他们离开,被乾隆拦住了。   这是十二?乾隆看着亭子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眯起来眼睛。给小路子打个手势叫他不要出声,他走了过去。   永璂善保都是斜对着乾隆,本来都是将看不到他来的。只是他们都是小心的人,一开始在这儿商量事就拿了棋盘做做样子,装出了下棋的样子。善保一个棋子正拿在手里,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环佩撞击声,心头一跳,没敢大动作,眼角这么一瞥,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紫色龙袍的身影。忙止住了口中的话,给永璂使了个眼色:“噤声,皇上来了。”   永璂也是吃了一惊,回想了一下,刚才说话声音很小,皇阿玛应该没听到,顿时放下心,整整脸色,催促道:“快,你还要想多久?快落子!”   乾隆走近了,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在下棋啊。他明悟的点点头,倒有点欢喜。他自己本来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和紫薇下一夜的棋。就不知道永璂棋力如何?乾隆起了考查的心思,更不愿打搅了他们,只轻轻的走了过去。   永璂暗暗叫苦,怎么还不出声?难道真要下棋?   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的,应该说,因为上一时的影响,他对乾隆喜欢的东西都存了一定偏见,尤其是因为紫薇,更是厌恶极了下棋。偏善保还是个中高手,要是真下起来,他铁定会惨败的。   乾隆还是没走。棋局继续。   善保下手是快很准,永璂就惨了,一步比一步慢,下到最后,竟是隐隐进了死局。   永璂不乐意了。以前下棋善保都是让着他的,这次真是一步不留情,尽把他往死路上赶了。狠狠仗着乾隆看不见他的表情,永璂狠狠瞪了眼善保,你就不知道让着点吗?   善保被他瞪得苦笑,这爷,平时看着挺有风范的,怎么偏就下棋,显得这么、孩子气呢?   他哪里知道,永琪前世曾为了讨乾隆喜欢,昼夜研习棋谱,皇后怕他太钻研伤了身子,便给他做陪练,永璂是被皇后宠坏了的,一输就反悔耍脾气。后来皇后被废,永琪再没读过棋谱,这坏毛病,却是留下来了。   当然,永璂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棋品不好的。   又一子落下去,善保拧眉苦笑,这一步可是自杀啊,角落里那几颗,只要自己再一首,就能全吃了。可这爷……善保想了想,还是没敢当着乾隆的面放水,一颗子落下去,永璂登时就红了眼:“唉,你怎么下这儿啊?不行不行,我要……”悔棋的话还没说,永璂就听到后面一声冷哼,身子顿时僵直了。该死,怎么就忘了皇阿玛还在身后?   “起手无回大丈夫,永璂,这道理,你不知道?”乾隆热的难受,说话口气便不好。永璂听在耳里,打个激灵,真是最近太舒服了,竟把防备心也降下来了,忙恭敬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儿子知错,再不敢犯了。”   善保看乾隆终于出声,也赶紧起来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免了!”永璂认错态度太好,见惯了小燕子永琪死不认错的模样的乾隆,一时间原本还要出口的责备倒有些说不出来了,善保请安,正给他一个台阶下,便看了永璂道,“既知错了便好好反省,多多提升自己,切不可再有悔棋之举。”见永璂应了,他又看善保道,“朕看你棋力不错,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才钮祜禄善保,刚调到粘杆处当差。”善保闹不明白乾隆会注意自己,但还是口齿清楚的回答道。   乾隆打量他,眉清目秀的,是个俊秀的孩子,不得不说,乾隆是个外貌主义者,对长的好的,总是另眼相看几分,现看了善保的长相,心里喜欢,和悦道:“善保,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皇上英明,奴才曾是十二阿哥的侍读,后因父孝离开,年前孝期满了,蒙皇后娘娘不弃,赏了一分差事。”善保知道自己的来历过往是瞒不住的,干脆就挑明了说。   永璂在一边借口道:“善保之父是已故的福建都统常保,为官清廉不阿,皇额娘念他在儿子身边照顾得力,便许他孝满了进宫办差。”   乾隆了悟的点点头,看善保规矩一丝不错,很是赞赏:“方才看你下棋,快而不躁,看来是花了力气的。”   善保听说赶紧说道:“皇上过奖了,奴才不过是习了些皮毛罢了。”   乾隆见他如此谦逊,更是高兴:“不骄不躁,谦虚好学,不错,不错!”   善保被他这么夸奖,真有些受宠若惊。永璂寻思着这是得到乾隆宠信的好时机,笑说道:“皇阿玛,儿子也是一时手痒来找善保下棋的,现在正当午,这里临水也舒服,不如,皇阿玛也和善保来一盘?”   “这奴才怎么当得起?”善保有些慌乱,和皇上下棋?他对自己的棋力虽然有信心,但伴君如伴虎,要是出错了?他有些慌乱的去看永璂,正对上他含笑镇定的眼神,心中蓦地一定,安下心来。十二阿哥不会害自己的,他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才提议的。善保这么想着,也就把担心抛到了脑后。   乾隆对永璂的提议很感兴趣:“好,那就下一盘!”   他既这么说了,善保赶紧的去收拾棋盘,小路子机灵,悄悄走开叫人去奉茶了。   两人对弈开始。   乾隆是师承名家,几十年浸淫,棋力不凡,但是今年事忙生疏了。善保是天生喜爱,下了苦功练习,一时间,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个不分高下。   善保凭着对永璂的了解,看他在一边做的神态,便知他希望他不要留手,便施尽全力,也不顾忌乾隆会不会恼羞成怒,这反倒叫乾隆更喜欢,下的更为起劲。   最后结局是善保小生乾隆两子。乾隆也不恼,大笑道:“好,好,真是好久没下的这么痛快了。”   善保也是佩服乾隆的棋艺的,看他如此不在意输赢,又不禁感叹他胸怀宽广,敬仰之心放起,眼角瞥到永璂,顿时又想起他曾被乾隆冷落多久,刚起的敬重,登时就消失无踪了。“奴才万死。”   “你尽心下棋,何罪之有?”乾隆这一局下的很是痛快,心情很好,“来,再陪朕下一盘,不许作假!”   “臣惶恐!”   小路子不失时机的奉上茶果,善保看永璂,他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也就不再推辞,依言坐下接着下一盘。   这下午,乾隆输了两次,只最后一盘,赢了一子。同时,也深刻记住了,粘杆处,有个侍卫,叫钮祜禄善保!      “爷,刚才怎么?”   乾隆过足了棋瘾满意离开,善保看着他走远了,忙问永璂。   “还能是什么?”永璂还记着他狠狠吃了自己四个子的事呢,根本不理他。   “爷~”善保真是无奈了,怎么跟爷处得越久,爷的小性子就越重了呢?   殊不知,永璂前世与兄弟感情淡薄,今世虽然兄弟间虽亲近不少,但永璂已经有了心结,哪里会真的毫无芥蒂?只有善保,是他自己拉拢来的,年岁相仿,又对他忠心耿耿,永璂这才能完全放下戒心,对他说笑撒气,直来直往。前世没有过的小性子小孩脾气,也在他面前都显现了来。   永璂还是不肯理他,兀自坐下喝茶,真是,站在一边这么久,累死他了。   善保这时那还不知道他闹脾气了?能怎么办?哄着吧!   拿了他手里的冷茶:“爷,和冷茶对胃不好。”说着,顺手递过去一块点心,“看了这么久的棋,饿了吧?吃块点心!”   永璂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可就是不说话。   善保无奈的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爷,不是我不让着你,皇上就在后面呢,我要是让子太明显,不是……”   “谁让你让了?我又让你让子吗?”他还没说完呢,永璂就恼羞成怒大叫道,“我棋力就那么差啊?一定要你让?哼,好,我下棋下不好,你以后不要跟我下棋好了!”呸,我就差你这么多啊,一定得你让。永璂钻进死胡同了,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棋力烂。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善保摸摸鼻子,怎么跟和琳一个样?都这么不肯服输?“我没说爷下的不好,就是说,我,我比爷……”永璂瞪了过来,善保硬生生咽下‘比你好’三个字,嘿嘿笑了几声,又被永璂赏了几个白眼。善保没辙了,真比和琳还难伺候!“爷,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能力,不该随手下棋,你原谅我吧!”   “哼~”永璂撇过脸不看他,倒不是说还生气,只是觉得太丢人了。永璂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在善保面前这么幼稚呢?是因为看到他对和琳的关心照顾心生羡慕?还是自己心里也想体验这样的兄弟之情所以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卸下心房。但总的说来,永璂并不排斥善保这样,甚至还有些欣喜。自己前世从没享受过的兄弟的关爱,这次,善保给他补上了。看到善保为了哄自己消气苦着张脸绞尽脑汁,永璂奇异的觉得开心极了。   善保是赔罪也赔了,道歉的话也说了,忙活了好一阵,汗都出来了,永璂还是不肯松口,真真是没办法了,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管了!牛脾气一上来,善保蹭的坐下来,自顾自喝茶去了。   永璂这气消得差不多了,正要说原谅呢,就见善保居然对他板起脸了!他真是又惊又怒,你耍脾气是吧?好啊,那就走着瞧!恨恨的站起来,故意从他身边走过,头一抬,冷哼一声,什么都不说的,就大步的走了。   善保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挽留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心里就不明白,这好好的乘着休息的空挡来聚一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反正他是不会道歉的,他又没做错!   善保这么想着,努力忽视心底哪一处隐隐的不安。      这一晚,永璂在自己房间,恨恨骂了一个晚上。   袁德尖着耳朵听,只隐隐听到永璂咬牙切齿的喊着善保的名字,这两祖宗又怎么了?   和琳心里也这么疑惑着,看着一晚上愁眉苦脸的哥哥,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善保十二出来晃晃~~嘿嘿~ 和好   善保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脸色憔悴不堪。   饭厅里和琳招呼着他吃早饭,看着他的脸色,心疼道:“哥,你这是究竟是和十二阿哥闹得什么别扭?照着你说的,那不过都是小事,你让着点可不就是了?看看你现在,难受的还不是你?”   善保本来就有些后悔,听和琳这么说,也是心虚,喝了一声:“行了,我自己知道分寸,你就别说了!”   “要是别人,我还不高兴说呢!”你就死鸭子嘴硬好了。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和琳径自吃早饭,不理他了。   善保憋的慌,又想着和琳说的有理,为点小事自己没必要和永璂闹别扭,又想着自己昨天都这么说尽好话了,永璂还不原谅,不想再去看他的冷脸。今儿他轮休,不必进宫,要是巴巴进去道歉,不是很没面子?有心想和弟弟说几句,和琳冷着脸不理他,善保苦笑,正要说点什么,刘全突然神色焦急的跑了进来。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宫里?”善保有些莫名其妙,“今儿我不当值啊!”   “刘全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和琳也顾不得还在发脾气了,焦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刘全苦着张脸,压低了声音,“那侍卫好大的官威,少爷,你是不是在宫里做错事了?他说要你跟着去一趟呢。”   善保听的更奇怪了,和琳拉拉他:“哥,怎么回事啊?”   善保看他面露担忧,心里虽没底,却也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一面看了刘全,“人是在客厅吗?我去见见他。”   刘全似有些不赞同:“爷,是不是我再去问问什么事,你等会儿出去?”   善保看着这个一直陪伴他们的忠仆,明白他这是要自己事有不对就跑呢,感动于心,却还是摇摇头,道:“不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是我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就是现在不出去,也逃不掉的。全叔,谢谢你。”   刘全听他这么说,更是焦急:“少爷何必这么说?我是钮祜禄家的下人,自然是为了少爷打算的。可现在,难道真没办法了?”   善保还是摇头,回头去看和琳,眼睛都急红了,心疼的摸摸他的额头,“放心,不会有事的。哥哥保证!你乖乖在这儿等着,知道吗?”见和琳点头了,这才和刘全一起,往客厅走去。   知道见了宫里的来人,善保才知道刘全为什么会这么慌张了,这明显也是个侍卫,但穿的是正三品的衣服,一脸高傲,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屋子正中,打量着房间的眼神里,透着嫌恶。善保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偏又想不起细节,只好打千笑道:“不知这位……”   “你是钮祜禄善保?”那人不等他把话说完,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讥嘲道:“看着也不怎么的嘛~”   善保听他口气极差,心里窝了一肚子火,片闹不清他的来意,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复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来访,有什要事?”   “哼,你当我愿意来着皮破地方?”那人冷哼一声,真才说道:“皇上有旨,宣钮祜禄善保觐见!”   “皇上?”善保真的是吃惊了,皇上怎么?蓦地就想起了昨天的棋局,难道皇上看重他了?一时又惊又喜。   只是他的惊喜落尽那侍卫眼里,就不怎么舒服了,他轻嗤一声:“钮祜禄善保,你还要愣多久?还不跟我走?”   “是,大人。”善保猛然回神,应道。赶紧进去换了正装,告诉和琳刘全自己没事,只怕还会被晋升,安了他们的心,这才跟着那侍卫离开。却没注意到,刘全欲言又止的表情。      善保所料不差,乾隆一直记着昨天那个和自己下棋的聪明小侍卫,晚上便传了令,把善保调到养心殿。今早上要召见他,才发现他居然还没接到旨意,更没来任职,还想再和他杀一盘的乾隆登时不高兴了,责备了下面人办事不利,顺便叫侍卫长去带善保过来。   那侍卫长就是去善保家的那个三品侍卫,他是礼部满尚书瓜尔佳英杰的嫡长子瓜尔佳茂林,哪曾受过这种气,还是为了个没来报到的小侍卫。因为乾隆的呵斥,茂林就厌恶起了这个未谋面的下属,看到善保时自然也没了好生气。不过被刘全当成了来找茬的,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善保见过乾隆,就算是来养心殿报到了。不过在侍卫群里,却没得到多少欢迎。养心殿侍卫是肥差,在这儿当值的,一般也都是亲贵,善保一个没权没势的,突然插了进来,还明显得乾隆欢心这也罢了,偏偏为了他侍卫长挨了顿批,这下这些侍卫哪还对他有好脸色?   善保和上司同僚关系处不好,正愁着呢,外面小太监来说十二阿哥派人找他,忙出去了。留下养心殿的侍卫面面相觑,难道这善保,是十二阿哥的人?   袁德见到善保,似是放了心头一块大石,松了口气的模样叫善保有些奇怪:“袁公公,十二阿哥叫你来……”   “也无甚事,就是来看看。”袁德上下打量了善保,确定他没受伤,才又问道,“今早上贵府叫人来说有侍卫传你进宫,不知道是什么事?”   叫人传话?他没有啊!善保惊讶道:“我叫人去……”是全叔。善保猛然想起临走前刘全那为难的神色,顿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到刘全也是一片好心,善保也便不再说了,笑笑道,“没什么紧要的,是皇上错爱,擢升我到养心殿办差,先前不知道原委,还以为是犯了错,叫十二阿哥烦心了。”   “这边好这边好。”袁德这次是真放下心了,看着善保,他犹豫一会儿,说道,“钮祜禄侍卫,你也怪我多嘴,爷今儿听到你的消息,急得不得了,偏在上书房不好出来,这不急急忙忙的叫小的来看看情况,爷还是很看重你的。我是不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但爷昨晚心情很不好,钮祜禄侍卫也该知道,那位主子对爷……还请你多多为爷考虑啊!”   善保听到说永璂特地派袁德来看他,心早就软了,再听袁德这一番话,真是骚的不行,自己怎么就忘了十二阿哥从小与乾隆关系冷淡,居然让他在皇上面前输了,真是太过分了,“公公放心,我明白了。我想见爷一面,还请公公回去帮我说说好话。”   袁德仔细一想,这未必不是让永璂心情好转的一个好办法,便点头答应了:“行,我去试试。”   “多谢公公!”      相约在承乾宫右边小角楼脚面,时间是申时三刻,正好赶在永璂下学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善保找个空挡和侍卫长说想走开一会儿,没想到茂林居然一点也不为难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叫善保一肚子的借口都来不及说,惊讶了好久。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善保小心地往约定地点赶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专拣了小路走,路过一处墙角,突然你听到里面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善保耳尖的听到那女人在叫永琪,本能的就停住了脚,这个是……五阿哥?”   只听那女人带着哭音道:“永琪,我知道你深爱着姐姐,我也不是想和姐姐争,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好爱好爱你,自从揭开红红盖头,你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永琪,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只要随便给我一句话,一个笑容,我就什么都不求了,好不好?”   善保听的一声冷哼,什么都不求?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呆着不就好了?但显然永琪不这么想,只听他感动的说道:“知画,这样你太委屈了,我不能对你这么残忍,我的心,已经都给了小燕子,已经分不出给你了。知画,你值得更好的。”   “没有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了。”知画激动的叫道,“我只要你,只要你。我不用你分出心来爱我,只要你心底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容得下我,我就很知足了。永琪,求求你,你不要拒绝我这卑微的请求,如果连这点小小的希望都没了,我会心痛而死的!”   “知画……”   “永琪……”   善保再听不下去了,抖落着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离开。这五阿哥,不是才为了小燕子连早朝都不去了,怎么一转身,又和知画私下约会?亏他还有脸摆出副情圣的样子,真叫人恶心。倒是那个知画,挺有手段的,看来景阳宫以后热闹了。   善保等了一会儿永璂才赶到。善保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和永璂说的,可真见了面,却发现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打千行礼,道声爷吉祥。   永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早起来,他还有一肚子火,总觉得善保可气。要是和琳,他一定不会发脾气。可这点怒气在听到人来说善保可能有麻烦时顿时又消失无踪了,这个一直关心他弥补了他空白了两世的手足之情的少年,他不想他出事。急急忙忙叫袁德去打听消息,甚至连纪晓岚的课也失了神,直到听到他没事的消息才安下心。永璂这才恍然自己有多幼稚,居然就为了点小事闹别扭。真是自己没享受手足亲情,所以拉着善保弥补以往的遗憾?永璂释然之余,对善保也存了些歉意,自己昨天闹这么一出,他也不自在吧?   一个下午,永璂都在想该怎么和善保说这件事,让善保不因为这事和他生分了。等真见面了,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永璂心里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最后还是善保先开的口:“上午的事,真是多谢爷了。”   永璂淡淡说道:“没什么,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气氛,又僵住了。   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在生气吗?善保忐忑。   以前怎么没发现,解释的话这么难开口?永璂暗恨。   “我……”   “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蓦地,都笑起来。   僵硬的气氛被打破,善保歉疚道:“爷,我想的不深,让爷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是我错。”   失了面子?永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善保是说自己输棋的事,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想到这层,永璂想了想,还是顺梯下了:“你不用说了,是我……这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我也没往心里去。”   善保听了这句,心结才真的打开了,笑容也愈发灿烂,永璂看的心中一动,笑道:“袁德回来说皇阿玛调你到养心殿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现在,笑的都灿烂不少啊?”   “爷你快别打趣我了。”永璂说话轻快自然,看来是真没事了,善保苦笑一声,把自己早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现在我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没正式当差就把人都得罪了。”   永璂倏忽一笑,道:“你还担心这个?我问你,袁德去找你时,那些人看到了?”   “看到了啊!”善保呆呆点头。   “那你刚才出来,那些人什么反应?”永璂又问。   “说到这个,真是奇怪,那个瓜尔佳茂林明明看我很不顺眼的,可是我刚才出来,他一点都没刁难!”善保直呼不可思议。   永璂真是服了他了,现在还没想明白:“那你就没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善保看着永璂嘴角的笑意,恍然大悟,“是因为爷?”   “呵呵,你大概不知道,海恒和这个瓜尔佳茂林,是一起长大的,两家本就是世交,早几辈也有联姻,私交极好。茂林前几年是骁骑营,海恒在宫里,后来他调进了宫,海恒又出去了,所以可能不知道你。放心,现在既然知道你是我身边的,以后自不会再刁难你。”永璂说到这儿,又好笑道,“瞧你方才这样子,就是瓜尔佳看你不顺眼又如何?还真能吃了你啊?”   善保呵呵笑笑,道:“茂林毕竟是侍卫长,若被他防着,以后我想做什么会很难,我担心,会误了爷的事。”   永璂心头一跳,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觉,许久,才艰涩道:“养心殿当差是好事,你若得了皇阿玛青眼,以后必能直上云霄,你不需要再顾着我这个小小的阿哥的……”   “爷说的哪儿的话?”善保脸一板,正色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爷的。”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在四年前被饿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进宫当差,在继母面前直起腰。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就被继母夺了家产流落街头……十二爷,你是我的主子,我唯一忠心的人,这一点,绝不会变!   他说的如此笃定,永璂看着他坚毅的神情,再说不出话来……      解决了和永璂的小小矛盾,善保安心的回了养心殿,接下去的七天他过的很舒服,就像永璂说的,茂林和海恒交情极深,在第一晚找他‘聊了聊’以后,养心殿的侍卫再没人为难过善保。   休沐时间,善保回家,一脚踩他进门口呢,就见刘全拿着封信匆忙的跑了过来:“少爷,林雨蝉传信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两个人又和好不是?不要骂我了!!! 雨蝉失踪了   善保听说林雨蝉送信来,不由吃了一惊,他是知道雨蝉的本事的,一个福家,应该不至于让她应付过来啊。   从此打开信,善保一目十行的看过,真的是惊讶了。   这个夏紫薇……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那还要从紫薇那一次突然的爆发说起。   受不了福晋居然想利用她给雨蝉升分位,紫薇第一次摆出了格格的架子和福晋吵了一通,把福晋气得狠狠病了一场。紫薇本来很愧疚,觉得自己做错了。可还不等她去给福晋赔罪呢,尔康就跑到她院子一通大喊大叫,还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更有甚者,扬言要是福晋有个什么不好的,就让她偿命!   紫薇这时虽然伤心,但还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即使是满心的屈辱,还是去给福晋问安了。   彼时因为福晋尔康的态度,福家的下人都不把紫薇当回事,紫薇去见福晋时,那些下人,竟连通报也不愿意。紫薇伤心的一个人进去找福晋,却正好叫她听到了福晋和尔康的谈话,原来她的这场病时装出来了,目的就是逼她进宫求乾隆给雨蝉个名分。   紫薇这下真的气狠了。   真是欺人太甚!紫薇当时也不进去赔罪了,冷着张脸走了。她回到自己屋子,越想越气,自己没做错什么吧?就是没能生下孩子。可这不过是三年,她又不是一辈子生不出了?你福家原本不过是包衣奴才,我一个格格下嫁,是你们天大的荣耀,你们不思对我好也就罢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到我头上?   紫薇想到尔康竟然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到她这里来大发脾气还打她,一颗心就冷了下来。   再多的爱都是经不起折腾的。紫薇真的死心了。尔康,紫薇痛彻心扉的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回想他们的过往,却发现,那些记忆,都不复了往日的甜蜜。   还没大婚,尔康就已经在外面养起了林雨蝉;因为令妃,说服自己背叛皇阿玛偷香妃出宫;明知道自己是金枝玉叶,却因为五阿哥的话就叫自己进宫做宫女……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做什么都是好的;当你厌恶了一个人,那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紫薇现在就是这样,尔康几次三番的为了林雨蝉给她没脸,对她冷酷无情,终于把紫薇心底那一点的爱意全给磨平了。伤心的紫薇开始不甘,开始不平。   自己是深受皇宠的皇家格格,我对你们客气,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人物了?算计我?好啊,我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彻底被扭曲了的紫薇开始找茬,她这次也聪明了,回宫和乾隆求了个恩典,带了一个会拳脚的宫女回去,本来格格下嫁,就有陪嫁的丫头,只是当初老佛爷皇后都不喜欢她,有些东西就简慢了,紫薇自己也不在意,所以她身边,竟是一个宫里人都没有。她求的是小事,乾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当然,紫薇并没说出福家的现状,她虽然有了不甘不愿,到底还是读着女戒长大的,从一而终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倒没想就真的毁了福家。   这些事不提,紫薇带着宫女回来,在福家引起了一场轩然□。福晋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尔康更觉得紫薇没把她放在眼里,两人一商量,尔康又去了紫薇房里。   这次紫薇当然不会再让他再作践自己。就让那宫女护着,由着尔康说,等他说的累了,她这才不慌不忙的把以前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就是冷嘲热讽尔康没本事,有今天都是靠着她的裙带关系本身不过就是个窝囊废……   这些话里当然也有泄愤的一层,说的委实难听,尔康当场暴怒就要动手,那宫女自然是拦着的,紫薇冷笑几声,放下话说这宫女是乾隆赐的,要是尔康不给乾隆面子,大可以打下去。   结果?尔康当然是不敢下手了,憋着口气就走了。紫薇看着他这么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心又凉了几分。真男人,你怕什么惩罚?我说的这么难听,你居然你也能忍下去吗?   紫薇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怎么就认为他是一生的良配呢?   和爱人撕破了脸皮的紫薇开始端起自己的格格架子,那天晚上晚膳,当着福伦福晋尔康的面,狠狠的掀了三盘菜,叫人赶走了当晚做菜的厨子。福伦等人气急了,冲她板脸色,紫薇眉一挑,就说要进宫去见乾隆,这下三人都不敢说话了。紫薇更是得意,开始肆无忌惮的打压福家曾冷落她的人。尤其,是雨蝉!   就在善保当差的短短七天时间里,福家被闹了个天翻地覆。紫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格格派头十足。不弹琴了,就端着杯茶看着下人做事,一出错就骂。不画画了,叫了雨蝉就让她写经书,还得一天十篇,叫她手都写软了就是不能休息。不下棋了,有空就去找福晋说话,当然,不是媳妇的身份,而是主子的派头,叫福晋给她请安行礼……尔康也是欺软怕硬的,紫薇这样子,他根本就不敢和她顶撞,自己都缩着呢。   紫薇变得实在太快,雨蝉一连串的手段都没地方使,日子开始不好过。紫薇虽然不至于心狠的要她死,可她现在怀孕本来就不舒服,还每天不能好好休息,眼看福家人都靠不住了,只得写信来向善保求救了。      到这没想到,这紫薇格格看着柔柔弱弱的,内里倒还有股子硬气。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看来紫薇这次,是真伤心了。   善保一阵惊讶过后,开始寻思这件事怎么办?   说实话,福家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他很高兴。本来就是给十二阿哥出气的,现在紫薇看来是掉进地狱破罐子破摔了,旧日爱人反目,尔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怎么想,都与他当日送雨蝉过去的目的相同。   只是雨蝉到底是给自己做事的,要就这么放任她在福家受苦,岂不是寒了其他办事的人的心?善保想着,该怎么把雨蝉捞出来呢?   刘全很有眼见的没打扰善保的思考,去准备晚饭去了。善保肚子坐在客厅里,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终于,有了个好主意。      “格格,林雨蝉来了。”   早上,紫薇正对镜梳妆,下面有人进来通报道。   自从紫薇恨上了福家,就在不叫人唤自己夫人了,直把格格的名头挂在嘴边,也是提醒福家人她的身份。而经过这些天,府里的下人也多少有了认识,这个明珠格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了,得小心伺候这才好。   紫薇对那个下人恭敬的态度很满意。叫了她求来的宫女佩雯帮她把一支金钗插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大清早的,她跑到我这里来,是成心给我添堵吗?”那来通报的下人闻言一个激灵,低头不敢说话。紫薇笑的更开心了:“罢了罢了,叫她进来吧!”   下人这才赶紧的出去了,紫薇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身影,嗤了一声。   雨蝉很快就进来了。她穿的是一身粉色衣裙,上面缀着点点碎花,端的漂亮。只是这衣服再华美,也遮掩不了她脸上的憔悴,反而更显得她疲惫不堪,形容枯瘦。   紫薇看着雨蝉的惨状,心里一阵舒畅,狐狸精,该!“大清早的,什么事啊?”语气很是不耐。   雨蝉瑟缩一下,咬着唇楚楚可怜道:“回、回格格,奴婢,奴婢已经把昨日的十篇经文抄好了,请格格过目。”她自称奴婢也是紫薇要求的,既为出气,也是敲打福晋尔康。   紫薇不悦的沉下眉,昨儿特地叫她去抄法华经,想着这么长她应该抄不完,没想到居然也叫她做到了。没好气的结果那沓纸粗粗看过,是一个人写的,也就扔到一边去了。再抬头看雨蝉,紫薇注意到她眼底一片血丝,看来昨晚一夜没睡啊。心情登时又好了起来:“昨天的事你就该昨天做完,今儿一大早的跑来,不知道会搅到我梳洗吗?”   “奴婢无知,格格恕罪!”雨蝉还能怎么办?赶紧的跪下磕头谢罪。   看着她卑微的样子,紫薇心情更舒畅了:“行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刻薄?会为点小事发作你吗?”雨蝉看着更害怕了,连说不敢,紫薇看够了,才好整以暇道,“你也别说了,叫的我心烦。这事就算了,今天的经书,你还得加紧着抄。这是要晋到佛前的,可不能晚了。你有了身子,也合该好好求求菩萨垂怜,叫你平平安安的生下这孩子,知道吗?”说道最后,紫薇声音里一片寒冰。   雨蝉怯弱弱的点点头,行礼退了出去。出门时踉跄一下,险些跌倒。也没敢叫,几步并作一步,走开了。   这一幕倒映在琉璃镜里,尽收入紫薇眼底。她有一瞬的不忍,很快就又消失了。   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没做错!   尔康,要是你不这么算计我,我不会这么狠的。林雨蝉,要怨要恨,你就恨尔康,如果他不对我这么无情,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狠毒!   眼睛里回复了一片冰冷,紫薇叫了佩雯接着伺候自己穿衣,把雨蝉的事扔到了脑后……      雨蝉离了紫薇的视线就哭了起来。福家下人也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她也没理会,哭着跑去见福晋了。   把方才的事一说,福晋当然是义愤填膺,可她也没办法,只能拉着雨蝉的手安慰她:“你且忍忍,那紫薇嚣张不了多久的。”   雨蝉回握住她的手,哭道:“可是,福晋,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我现在每天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是无所谓,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再两个月就临盆了,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我,我就不活了!”嚣张不了多久?你骗谁啊,她是格格,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福晋看不到的地方,雨蝉冷哼。   “不会的不会的。”说起自己的金孙,福晋心里也着急,可有什么办法?紫薇身份摆在那里,又得乾隆宠爱,自己怎么能怎么着她?前儿能软禁她,是她自己蠢。现在她开窍了,自己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再说她现在也就是摆架子为难人,并没真把雨蝉怎么样,并没多出阁啊!可孩子怎么办啊?福晋心里发愁。“雨蝉,好孩子,你就忍忍,啊?”   “额娘~”雨蝉叫着她们私底下的称呼,“我真的是不行了啊。前儿,我肚子涨涨的,隐隐作痛,我真的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福晋一听这个还得了?“肚子痛?怎么会肚子痛呢?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有这种事你就早该来和我啊!”   雨蝉哭道:“额娘,我也想来和您说啊。可是格格叫人盯着我抄书,根本就没机会。万幸,只是痛了一会儿,现在就是有点涨!”   “那怎么行?”福晋对着个孙子可是重视的很,忙叫了身边嬷嬷来,“赶紧去库房把上次宫里赐下来的百年老参拿去熬了给雨蝉补补身子。”   “这怎么行呢?”雨蝉惊惶道,“宫里赐下来的珍贵东西,我一个奴婢,哪有资格……”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福晋嗔她一眼,道,“你现在怀着我的宝贝孙子,自然不能受委屈的!”   雨蝉还是不肯受,辞了好久,最后还是福晋不耐烦了,才作罢了。李嬷嬷见事定了,便在福晋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把钥匙,出去了。      午饭时,紫薇毫不客气的坐了主位,福伦脸色铁青,不甘不愿地在下面坐着。用饭毕,福晋不满的去找紫薇理论,被顶了回来,再说起雨蝉的事,紫薇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叫人把她干了回去。   福晋气的身子直颤,回屋就倒在床上了。好不容易在李嬷嬷的安慰下睡着了,平静的过了一个下午,至月华初上,又有人来报说,雨蝉,失踪了!   福晋急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马上去找紫薇。尔康福伦也都在那儿质问呢,紫薇半步不让,只说自己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福晋一听紫薇这话就火了,要不是李嬷嬷拦着,她都能上去扇她两巴掌,”这些日子你一直为难雨蝉我都忍了,没想到你越做越过分!说,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紫薇心里其实也有些发憷,好好的,林雨蝉怎么会失踪了?可这事她真的不知道,自然无从说起。“我说了这事与我无关!怎么?福晋是肯定我把林雨蝉藏起来了?这么气势汹汹的,还把尔康都找来了,你以为我会怕吗?哼,了不得我们到皇阿玛面前理论去!我就不信了,没人帮忙,一个卑贱丫头,能跑出这个府去!”这话,就是怀疑福晋藏起雨蝉嫁祸她了!   福晋真恨不得就掐死她,看她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夏紫薇,你别以为搬出皇上我就怕了你。雨蝉怀着我福家的孩子,为夫家添香火,这事你做媳妇该做的!现在你弄没了雨蝉,弄没了我的孙子,就是真去皇上那儿,我也不怕你!”   “你……”紫薇这些日子也是顺风顺水了,咋然遇到这么强势的福晋,不由就气短了,顿顿,才不甘心的说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你到现在还说谎!”尔康看她态度软化了些,插口说道。盯着紫薇的两眼睁得老大,好不怕人。   紫薇有些微酸楚,强道:“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尔康大叫说道。不说他,单看屋里其他人的脸色,显然也都是不信的。   紫薇真是又气又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没人相信。   一时又有人回来说搜遍了全府还是没看见雨蝉。尔康闻说后发疯似的拉着紫薇又吼又叫。   半响,福晋房里有丫头来说库房失窃了,所有值钱的都被一洗而空。这下紫薇冷笑了:“你们这是引狼入室,人家心大着呢,把值钱东西都卷走了!”福晋尔康等人都是深受打击。   还没完呢,又有去门房询问的人来说今天没人出府,只有紫薇派人押了几个麻袋出去,也不知装的什么。福晋这下找回话了,“你这恶毒的女人,打发了雨蝉也就算了,临走还要给她泼盆脏水,你还是不是人?”任凭紫薇怎么解释这只是身边的丫头运些东西回家都没人相信。   到此,紫薇害人栽赃的罪名是正式成立了。尔康上去就要动手,被佩雯拦住了,还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尔康哪曾受过这气?和佩雯东起手来。紫薇脸色发白,担心的看着佩雯,就怕他真空出手来对自己动手。福晋想到自己孙子没了,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福伦赶紧扶她,大叫着请大夫……   一时,鸡飞狗跳!      “爷,都办妥了。”   还是钮祜禄府,善保听下人汇报,很是满意:“也就是说,明天雨蝉就能到直隶了?”见那人点头,他笑道,“做的很好。佩雯呢?”   “爷放心,宫里人说了,她原本是粗使的宫女,只是念着有些拳脚功夫才被人推去给了明珠格格,本身没什么大背景。收了几锭银子,答应了不会多嘴的。”   “着我便放心了!”善保回想一遍,没什么差漏,挥挥手,“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哎呀~明珠格格,谋人子嗣也要聪明点,这么点小事居然还弄得人尽皆知,你也太不像话了!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善保快意的笑起来,因为你们,我家爷受了多少苦委屈?现在也和该你付出点代价。栽赃你害人只是第一步,下面,我就等着看,没了孙子没了儿子的福家母子,会怎么对付你?格格?你以为,经过这件事,皇上还能明目张胆的护着你吗?   这对峙的事,总得双方势均力敌才好看,你说是不是?要都是你明珠格格一边独大,那这戏,还有什么看头? 作者有话要说:福家的钱,就是给雨蝉的补偿了。想了想,还是不让她和尔康过一辈子了,那太惨了! 话说,背后下刀子真是件很愉快的事啊~~~~~~ 景阳宫里的事   雨蝉失踪,就要落地的儿子(孙子)没了,福伦和尔康哭哭啼啼的跑到乾隆面前说了一通,乾隆被闹得烦了,便答应给他们个交代。找来紫薇问话,紫薇却说没这回事。乾隆冷了心,怎么这个女儿现在变得这么恶毒?做错事还死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要撒谎?一个丫头,死就死了,可她怎么对他也不说实话?   乾隆失望了,但到底是疼了这么久的女儿,也舍不得真对她怎么样,做做样子斥责几句,叫她回去禁足三个月,这事就算完了。   福家人自然是不满意的,可乾隆旨意都下了,他们能怎么办?紫薇照样回福家,一样摆着架子,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顺着她了,大概是失去儿子(孙子)太痛苦,他们有时都不给紫薇脸面,直接无视了她。紫薇便闹,闹得全府鸡犬不宁,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就有办法当没听到。   乾隆每天就听到佩雯回宫哭诉紫薇又受了什么委屈,有多难过,开始乾隆还会生气,到后来,却是连佩雯的面也不想见了。   一时,福家和紫薇,两方势均力敌,斗得不可开交。      就在紫薇被禁足一个月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进了乾隆耳里,也扫淡了他连月的烦闷。   知画,怀孕了!   堪堪一个月,太医请平安脉时发现的,一确诊便来报告了乾隆。   乾隆真是喜出望外啊。心爱的儿子终于有继承人了!要为人父了!   激动喜悦的乾隆大手一挥,源源不断的赏赐便去了景阳宫。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赏赐的不是小燕子,而是知画!   送礼的余公公有些忐忑,听说五福晋和侧福晋不对付,本人又是粗俗不堪的。自己给陈侧福晋送赏赐,她不会发作自己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可是皇上派来的,五福晋没那么嚣张吧。   只是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事实啊,还真叫他猜中了。   带着赏赐才走进景阳宫大门呢,就见一个黑影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小太监眼疾手快的跳到了一边,只听一声惨叫,后面的一个宫女被殃及池鱼,摔倒在了地上。余公公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香炉,生生在宫女额头,砸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倒抽口气,余公公赶忙叫人送那宫女去太医院看看,这要是留下疤……哎呦,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余公公也是倒霉的,他虽然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可眼见不够,混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管事,也没多少关系,否则,今儿来景阳宫的苦差事也就落不到他头上了。他心又软,看见宫女这一伤,就叫人抬了去看太医,这一忙,就把香炉的事给扔到了脑后,等他回过神来,小燕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看什么太医,你们有本事来惹本姑奶奶不高兴,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说着,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死死看着余公公。余公公哪里还敢反驳了,低下了头。小燕子还不满意,转头去看到底的那个宫女,“我告诉你,本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你赶紧的起来,别在装蒜了!我这用的多大劲啊?就能把你砸成这样啊?我告诉你,你少诬赖我。流点血就装死,起来,听见没有?”   那宫女不过十三四岁,被小燕子喝的身子直抖,也不敢摸伤口,就这么强自撑起了身子。那鲜血,没了遮盖,刷刷的流下,不一会儿,就染红了眉梢眼角,看着好不骇人。同来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不忍相视了。   “小燕子,你又在闹什么?”这时永琪也从里间出来了,看到那宫女的惨状,不满道,“小燕子,你的善良呢?你没看见她流血了吗?你居然还让她站着?”   “怎么?你心疼了?”小燕子闻言就像是炸了毛一样,跳起来叫道,“好啊,我不善良,我恶毒,我欺负人小宫女了!你想怎么样?打我啊?嫌我不好,你去找知画啊!”   提起知画,永琪气就弱了,缓和了脸色,他皱眉道:“小燕子,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知画的事是意外,我没想到……”   “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小燕子冷哼一声,“你是没想到她会怀孕?”见永琪沉默不语,小燕子嘴角讥嘲之色更浓,“永琪,你曾和我说过什么?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过永远不再碰知画,那现在这样算什么?一个月,你算算你和知画的那一次是多久以前的事,你还敢站在这里说我?这个大骗子,混蛋,乌龟王八蛋……”   永琪没说话,这事确实是他不对。那次他虽然和小燕子保证了不再和知画来往,没多久,却又败倒在了知画的眼泪之下,和她暗中来往。本来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谁知到,知画就怀孕了。孩子又不能瞒着,事情就这么曝了光。小燕子一听就激动了,又打又骂的。永琪心中有愧,本来不想和小燕子计较,但听小燕子越说越不像话,又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半点不留余地的,永琪下不来台了。   这要是知画,绝对不会这样!   永琪这么想着,对小燕子涕泪横流的狰狞模样就失了耐性:“你说够没有?”   小燕子从没见过这么暴怒的永琪,一时呆在了那里。永琪见此愈发来劲了:“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我对你有多好你就半点看不见啊?知画多好的女孩,以为你的不喜欢,她就缩起来过日子,半点不敢到你面前,与我在一起时也都说你的好话,叫我好好对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在刁难她?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知画为你求情,我……”   “你?你想怎么样?”永琪什么时候这么对过她啊?听到永琪一口一个知画,小燕子真是要气炸了,那个狐狸精,居然把永琪哄得这么晕头转向的,“我就是为难知画怎么了?她本来就是个妾,低我一等不要脸的狐狸精,背地里勾引了,就是打死了也活该,啊!”   房间蓦地安静下来,小燕子傻傻的抚着脸,说不出半句话来。   永琪也愣了,看着自己半扬的手,失了声。   半响,小燕子才惨笑一声,哭叫道:“好,好你个永琪,你居然为了知画打我?我恨你,我要和你一刀两断!”撂下这句,运起轻功,就跑了出去。   永琪犹自怔忡中,他打了小燕子?他居然打了小燕子!永琪心一片揪痛,自己怎么会打她?怎么会呢?他那么深爱的女人,他怎么能打她?   “永琪?”   柔柔的一声叫,永琪回头,正对上知画含泪的双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身孕会让姐姐这么生气,我以为姐姐会喜欢你的孩子的,是我太天真是我想得太简单,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竟就要跪下来。   永琪赶紧拦住她:“你这又是干什么?”心里对她的一点点芥蒂也没了,他扶着知画坐下,“你现在有了身子,放宽心,好好休息。”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啊~永琪微不可查的发出一声叹息,为什么,这孩子,不是小燕子的呢?   知画反手拉住他要抽离的手,泣道:“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安心呢?我听到下面人说姐姐发了好大的火,我好难过好愧疚,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好,永琪,你和我去见姐姐,我去给她赔罪,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我只是……我以后再不会□你们中间,只要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就知足了,真的。永琪,求求你,让姐姐留下这个孩子,不要打了他好不好?好不好?”   永琪听她这话,真是又急又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说要打掉这孩子?这是我的孩子,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谁敢对他做什么!知画,你也别多想,小燕子不会这么狠心的。”   “是,我知错了,我不该揣度姐姐,我就是担心……永琪,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对!”知画松口气,抚着肚子,向永琪道歉。   她这模样,永琪哪还气得起来:“没事了,我不生气。”   “真的?”知画脸上一喜,透出一抹羞涩,“我还担心,你会、不要我了……”   后面的一句几不可闻,可永琪是练过武的,又站在她身边,哪会听不到?脸上浮出复杂的神色,要是小燕子也能向知画这样懂事,他也就不会这么累了吧。“起来吧,我送你回房。”小燕子,等会儿再去找她吧。   “嗯!”知画乖巧点头。   “你们放下东西去吧。”也不看余公公,永琪挥挥手,叫他们离开。   余公公眼看被轻视,真是一肚子火气。也不多话了,依言放了东西便走,出了景阳宫,叫人抬走受伤的宫女,自己去给乾隆复命了,前前后后,把景阳宫发生的事一字不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太监也是不能得罪的!心肠再软他也是爬到了总管位置的,余公公自认,从不是好人。   乾隆好心情又没了,狠狠一拍桌子:“反了反了,这小燕子,居然连朕派去的人都敢打,今天不教训她,她真没规矩了!来人,传五福晋!”   片刻,传小燕子的人还没回来,神武门来人汇报,小燕子打伤侍卫,跑出宫了!   乾隆听完这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还是善保有眼见,赶紧叫人给他顺气奉茶。还一会儿,乾隆才感觉好了些,只是看着一下就像是老了十岁,小燕子,紫薇,这两个可爱的丫头,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离谱?都叫他这么不舒畅?   “来人,给朕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五福晋给我找回来!”   “嗻!”      可问题是,小燕子打伤侍卫,跑哪儿去了呢?   永琪求过乾隆,率了一群兵马打着捉拿叛党的名头在城内挨家挨户搜了五天,还是没找到小燕子。小燕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出宫时有人曾看见她在天桥出现过,其后,竟是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永琪历了愤怒,伤心,难过,最后又担心,不安起来。小燕子几年没出宫,身上又没银子,在外面怎么过生活?她大大咧咧的,心又直,要是受欺负怎么办?   一连串的担忧叫永琪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殊不知,那个叫他担心,叫他失魂的女子,此时正大鱼大肉,活的快乐似神仙。   “萧剑,你真是大好人!”小燕子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冲着桌旁的萧剑笑道。   “我们不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提什么谢?”萧剑宠溺的看着她,要了碗汤递过去,“你慢点吃,桌上的菜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嘿嘿~~“小燕子傻笑几声,带出了点点唾沫星子和残渣,可萧剑却是半点也不嫌恶,还笑呵呵的看着她。小燕子见此,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喜欢她?   五天前,她一时冲动跑出了宫,在城内晃荡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个去处。大杂院早就没了,紫薇被禁足,福家也不能去。回景阳宫?那也太丢面子了。就在小燕子为肚子发愁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只见一个俊朗的男人笑着看着她,还能说出她的名字。   小燕子当时就觉得他眼熟,好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当日追捕方式舟时遇见的那个萧剑。遇到熟人,小燕子也就放松了戒备。其后萧剑又说自己对当日见义勇为的她和永琪有多佩服想诚心结交朋友,小燕子也就轻易的答应了。   萧剑很热情的请小燕子吃饭。小燕子没拒绝。饭桌上,萧剑说自己当时和福尔康有了较深的交情,不过后来尔康忙着永琪的事,他不好打搅就走了。小燕子听后,就没拒绝他提出的帮她找落脚点的提议。   第二天小燕子要出门逛街,萧剑很善解人意的提醒她要不要变个妆,她似乎不想被人带回去,那就不能以原貌出去。小燕子对他很感激……后面的事就更顺理成章,萧剑似乎对她很好,什么都为她考虑。小燕子想想,自己身上半毛钱都没有,人家这么对她好,为什么?想来想去,就想到,是不是萧剑喜欢她呢?   可惜了~小燕子心想,他比永琪差多了,没钱没地位,要是身世好点,指不定她真就放弃永琪跟他了,可惜可惜,是个庶民~那只能对不起他了~!   小燕子心里叹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接着心安理得享受萧剑为她安排的一切,决定好,等永琪找来了,再和萧剑说声对不起。   这也不算对不起他,我是成了亲的,他都知道的,是他要对我好,又不是我求来的。啃着鸡腿,小燕子想着。   萧剑呢,半点不知小燕子的心事,只定定的看着小燕子对桌上饭菜进行大扫荡,心里满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还是比较喜欢虐小燕子和紫薇…… 乾隆的决定   小燕子是在十天后,由永琪鞍前马后伺候着,风风光光的回到宫中的。   听闻消息后,乾隆震怒,烧红着眼狠狠折断了手中的狼毫以后,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又问了那个来传话的太监:“你刚才说,五阿哥在客栈里对着五福晋赔罪说好话,‘求’她回宫?”   那传话太监被乾隆话中的寒气吓到了,瑟缩一下,讷讷道:“是!”   呼~乾隆都要喘不过起来了,这小燕子,这小燕子……“五阿哥和五福晋同乘一骑回到宫里?”   传话太监头埋得更低:“……是!”   “……”乾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永琪,真是太叫他失望了!怎么能为个女人,连脸面都不要了?!   大庭广众,对妻子低声下气?他还要不要脸了?真想叫所有人知道大清朝五阿哥是个惧内的?还一点不知收敛,大摇大摆的同乘一骑回宫,你就不能低调点?   乾隆失望极了,自己这儿子怎么遇到小燕子的事脑子就不清楚了。   不得不说,乾隆是个很偏心的男人,对他来说,永琪是他最骄傲的儿子,最看重喜爱的儿子,他什么都不会错的。小燕子,虽然他也喜欢,可与自己到底没血缘关系。平时看不出来,一到      关键时刻,那就很清楚了,就像上次永琪受伤,乾隆就不喜欢小燕子了。这次永琪干出这事,本来是他脑子拎不清,可在乾隆眼里,那就是受了小燕子的蛊惑。   于是,偏心父亲乾隆对小燕子,不满了。   一个民间丫头,得了天大的恩典成为了格格,还许配了大清皇子做福晋,居然还不知足,想要独霸专房,好大的心啊!自己怜惜她,没和她说她不能生育的事,只是赐个侧福晋给永琪,      没想到她居然还给脸不要脸,处处为难知画。现在永琪终于有了子嗣,她还这么不着调,打伤侍卫逃出宫,十天无音讯,这一切一切,哪点像个皇子福晋?   乾隆一生气,就忘了以前自己还说小燕子真性情,对永琪真心一片,为难知画也就是吃吃醋不大碍。他现在还怀疑,这小燕子十天没点消息,这里面会不会……“五福晋这些日子都住客      栈?”乾隆突然问道。   传话太监半天没见乾隆说话,心里怕的要命,一时听到问话,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善保瞅着乾隆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喝道:“大胆,皇上问话,你还不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   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身冷汗的说道:“回皇上,是,五福晋自称这些日子都住在客栈,而且足不出户,所以五阿哥几次带人搜查,都没人发现她。”   “哼,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侍卫变得这么废物,偌大的一个活人,他们搜查客栈居然都没发现!”乾隆越发觉得这些日子小燕子的行迹可疑,想了想,又问,“找到五福晋时,她      是单独一个人吗?”   “不,不是,福晋身边还有个年轻侠士,名叫萧剑。”太监不知道乾隆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能努力回想,尽力让乾隆满意。   “萧剑?”乾隆宁拧起眉,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   “皇上~”   乾隆正努力回想到底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突然高无庸进了来,一脸为难。乾隆不悦道:“有什么事便说!”   “是!”高无庸也看出来乾隆心情不好,不敢隐瞒,苦着脸说道,“方才有宫女来报,说是是五福晋、五福晋方才回到景阳宫,陈侧福晋去请安,五福晋狠狠发作了一番,还把侧福晋身边      的清雪拖出去杖毙了,现在陈侧福晋动了胎气,御医也赶过去了!”   “你说什么?”   乾隆真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这才回来多久,小燕子居然又敢做出这种事?   高无庸被他的怒气吓的赶紧跪了下来:“奴才不敢欺瞒圣上!”恭敬跪着,高无庸心里把小燕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便,真是个倒霉东西,遇上了就没好事。你就不能消停两天,让我们      过过好日子?害得我平白受气,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高无庸真遗憾小燕子怎么就没死在外面,这十天,没小燕子在宫里惹事,他过的多清净啊。那个五阿哥也是不开眼的,天下女人何其多      ,怎么就吊死在了小燕子这可歪脖子树上?   乾隆也知道高无庸不会拿这事骗自己,当下气得连火都发不出了,颓然坐在龙椅上,他问高无庸:“永琪呢?他对这事,是什么反应?”   “五阿哥……”高无庸觑眼乾隆,“五阿哥先前说了五福晋,呃,太过了……可是后来五福晋说要是不惩罚清雪,就,就再不回宫了……陈侧福晋动了胎气以后,五阿哥慌张去叫太医,五      福晋似乎有、不同的意见,和五阿哥吵了一会儿,气呼呼的回房间了……五阿哥好像、现在还在五福晋的房门外……”   “行了,你不用说了!”乾隆打断他,疲惫的揉揉紧皱的眉心,对于永琪在小燕子门外做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失望了,“传旨,令太医院院判,胡太医,王太医去给陈侧福      晋看诊,要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他们的脑袋!”   高无庸身子颤了颤,“奴才遵旨!”领命去了不提。   乾隆决心,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了。   永琪对小燕子,已经超出了他能容忍的限度,即使是以前自己疼爱的女孩,乾隆也决不允许她毁了自己看好的继承人。如果必要,他不介意让小燕子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乾隆眼中闪过      寒光,看得旁边的善保,心中一沉。   皇上,这是想要处理小燕子了?那五阿哥呢?   这次是善保第二次当班,因着乾隆的喜欢,善保有幸站在了乾隆身边,不想今天倒听到这么一出。善保有心希望乾隆能处置五阿哥,他可是十二阿哥最大的敌人。虽然现在满朝文武大半都      属意十二阿哥,但架不住皇上的心思。要是五阿哥能因此获罪,那……   不过想想,他又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五阿哥这次办事确实不经大脑,把皇家威严都扫落在地了,可是以皇上一贯对五阿哥的恩宠,会不会真的降罪,那还真两说。最多,就是处      置五福晋吧。善保想到乾隆刚才让三个太医给陈知画会诊,更是肯定乾隆对这个孩子的重视,小燕子现在差点把这孩子弄没了,皇上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吧。   “唉~~”   那边乾隆发出一声轻叹,善保赶紧收回心思站好。这当值溜神,御前失仪,可不是好玩的。   半响,不见乾隆有什么动作,善保那眼角瞟过去,只见他愣愣的看着一本奏折,怔怔出神。   皇上这是在为五阿哥担忧吗?   善保眼前不期然闪过永璂的脸,莫名的,就有些不悦。身为阿玛,皇上怎么就如此偏心?明明十二阿哥是嫡子,聪明守礼,可是皇上眼里,却仿佛只有一个五阿哥,半点不见十二阿哥的影      子。五阿哥有什么好的?妄自尊大目下无尘,为了女人就昏了头。要说深情不悔?那知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善保冷冷在心里把永琪骂了遍,最后总结,五阿哥连十二阿哥的一半都没有,皇上真是瞎了眼了!   乾隆不知道善保的心思,还在为永琪的事发愁,永琪经过这事,名声一定会不好,得想个办法挽回才行。嗯,缅甸那边不是要开战了,干脆叫永琪也跟着去。有明德打前锋,鄂敏护着,永      琪应该不会有危险。大清想来注重军功,要是永琪能得胜回朝,今天的这些事,应该不会有人再在意。顺便,也冷落冷落小燕子,乾隆冷哼一声,这丫头最近真的是得意忘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让永琪出去几个月,两个人没见面,不能再黏黏糊糊的,他倒要看看永琪还会不会对小燕子这么上心!   一石二鸟!   乾隆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办了。一会儿就召见鄂敏,把这事交代清楚。   善保就见乾隆突然精神大振,精神不错的开始批阅奏折,心底感叹一句帝王心不可捉摸,越发觉得永璂日子艰难了。   这样的父亲……    永琪上战场   景阳宫   知画躺在床上,隐忍的咬着唇,身子轻颤,看着被吓坏了。   会诊的几个太医都见识过五福晋的粗鲁没规矩,看知画这样子,都是不忍,这么个纤弱的江南女子,偏就遇上五福晋那个母夜叉,可怜啊!   “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咬着唇让太医请完脉,知画紧张问道。   院正苏太医和颜道::侧福晋请放心,只是微微动了胎气,只要喝上几贴安胎药,应该无大碍!”   知画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露出些许笑意:“真是多谢几位大人了!清竹~”一旁宫女听闻立刻上前,塞了几锭银子过去。   那些太医见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对知画的态度,越发好了:“侧福晋但请放宽心,孕妇心情舒畅,孩子才能好!”刚才景阳宫发生的事他们也是听到了微末,既然陈侧福晋这般晓事知礼,他们也和该提醒一声,“五福晋身子虚弱,您肚子里的可是五阿哥的长子,还请侧福晋好好保重。”   知画眉心一跳,小燕子身子虚弱?这是怎么说的?还待要问,几个太医却要告辞了。知画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便也笑着送几个太医离开,“清竹,你送送几位太医。”   “下官不敢~~”   几个太医道着不敢,走了出去。   知画躺在那里,越想越觉得苏太医的话,有深意。小燕子身子怎么会虚弱呢?光看她每天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多精神呢,还会武功,怎么就虚弱了?还提起自己的孩子,什么意思啊?知画总觉得,苏太医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又不好明说,只能这么隐晦的提醒她。   可,到底是什么呢?   知画怎么也想不明白,好一会儿,也只能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也是,光看每天闹出这么多事的小燕子,谁能想到她居然不能生呢?   清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站在床边。知画看她,虽然极力隐忍,却还依稀可见她眼底的泪光,叹口气,知画说道:“还在为清雪的事难过?”清竹低头不答,知画也不生气,“是啊,你是该怪我的,要不是我,清雪怎么会死?都是我的错,你要怪我,我没话说。”   “不,不是,奴婢没怪福晋!”听知画这么说,清竹激动起来,“这件事不能怪福晋,这些奴婢都知道,只是,只是清雪死的太惨,太冤枉,奴婢……奴婢怎么也和她一起当差多年,心里、心里……”进宫到现在,五年的感情啊,清雪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叫她心里……   “我明白。”知画黯淡眼神,苦笑道,“你和清雪都是我进宫时就在身边伺候的,可以说是我在这宫里除了永琪最亲近的人,清雪的事,是我没用……”   “这怎么是侧福晋的原因?明明就是五……”清竹一时没忍住,就叫了起来,只是多年的训练规矩,叫她还存了些理智,没不管不顾的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只是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这房间里的人,都是猜的到的。   知画没再接口,清竹也就闭上嘴没说话。   桂嬷嬷看着诡谲的气氛,心底叹气,可怜清雪那丫头啊~~五福晋回宫立威,居然就是那个无辜的小丫头出气吗?好狠辣的手段。“侧福晋,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您什么都不看,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好好休息一下啊。”   知画这才松动了神色,微微点点头,只是卧倒之前,她摸着肚子,郑重其事的对清竹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小燕子,你敢打死我的贴身宫女,害我动胎气,此仇不报,我知画,誓不为人!      与此同时,永琪也和小燕子和好了,本来就是永琪不满小燕子对清雪这么狠和小燕子吵的架,现在他主动低头,小燕子本来就不想和他闹翻了,做作一番乘机数落了永琪一顿,也就消停了。   就当两人小别胜新婚,好得蜜里调油把别人都抛到脑后一个忘了自己怀孕的小妾还躺床上一个忘了自己手上刚刚多了条人命时,一道圣旨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怎么会?皇阿玛怎么会派你去缅甸打仗?”小燕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圣旨,这怎么回呢?打仗?那是会死人的,永琪是皇子,怎么能去战场?皇阿玛是老糊涂了吗?   “小燕子,你不要这样,上战杀敌保家卫国,那是男儿真正该做的!”与小燕子的胆战心惊不甘不愿相比,永琪对这件事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的。上战场,立军功,永琪仿佛都可以看到自己驰骋疆产,所帅兵马过处,敌人闻风丧胆的场面,顿时,一股豪情升起,永琪真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出征。   对此,小燕子很不满:“永琪,难道你想要离开我去那个什么战场吗?你一点都不会舍不得我吗?”   永琪也有些不耐烦了:“小燕子,我当然会舍不得你,可是我是皇子,我不能只守着你一个人啊,我还有我的责任,我的事业,我也希望能在战场建一番功业……小燕子,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立下战功吗?”   小燕子决绝摇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永琪,你不要去好不好?”   要是以前,永琪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为小燕子对他的爱感动,然后犹豫是不是要去缅甸战场……可这次,他只觉得烦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前些年金川之战,自己年岁不够,皇阿玛不肯让他去,这次去,自己一定能率领大清军士一举打败缅甸,到时候显名扬威,回到朝中,自己上位,就更名正言顺了!怎么小燕子连这些都没想到,只顾着眼前欢愉?这要是知画,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才不会像小燕子这样目光短浅!   永琪被自己脑中出现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看着小燕子不依不挠的样子,他就是无法抹去心底的这一想法。不期然的,他又想起了小燕子回来的那一天,发作知画身边清雪时,知画那含悲带泪的双眼,心,就是一荡!   “永琪,你到底留不留下来?”小燕子脾气又上来了。   “不留!”永琪斩钉截铁。   “好,你好!”一跺脚,小燕子气呼呼的跑回了房间。走着瞧,看你最后留不留下!哼!   只是这次,怕要她失望了,永琪非但没有动摇决定,反而破天荒的,对小燕子生出了一股烦心的感觉,这么不懂事……愤愤不平的想起以前都是自己道歉,觉得自尊心被践踏了的永琪干脆转身去了知画那里。知画当然是善解人意的表达了自己对永琪上战场立功的信心和自己的牵挂不舍,最后拿出一个平安符,羞涩的说是自己亲手绣的,在钦安殿供奉了几日希望能保他平安……   永琪感动了,多么体贴,多么可人的知画啊!于是,他和她热烈的讨论起了缅甸的风俗人情,再然后就说到诗词,再就是个人爱好……最后,就忘了小燕子还在闹脾气,留在了知画房里……   小燕子在自己房间一直没等到永琪人,大怒中,毁了一个房间……      最后永琪还是随着出征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他走的那天,永璂特地去送行了。长长的队伍,飞扬的旌旗,一切与记忆中的都一模一样,除了,人群中少了一个额附,队伍后,少了两个送行的女子……   “爷?”善保不知道永璂想到了什么,但他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那样的沧桑,那样的痛恨,叫他止不住的,就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那是怎样的仇恨啊?!   永璂愣愣回神:“什么?”   “不,没什么。”善保由于好一会儿,还是笑笑,摇了摇头。让你那么憎恨的事,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永璂看了他一会儿,直把善保看的浑身不对劲,这才浮出淡淡的笑意:“善保,陪我走走吧。”   “好!”善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见永璂似乎被他打扰到了,心里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让他早点从不忿的情绪里走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也就释然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谁都没说话。气氛却奇异的没有冷凝,反倒有些淡淡的温馨。   这时太阳还不热辣,照在身上,暖暖的。善保瞟一眼永璂,他脸上看不出喜怒,鼻梁高挺,黑黝的双眸对着前面,看不清里面的神采,转开了目光,突然的发现,即使是路旁小草,却也甚是繁盛,绿色葱茏,别有一番景致。可惜没个休息的地方。善保暗自叹息,要是能和爷一起对酌看景,岂不更是畅快?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善保觉得有些久了,怕永璂身子受不住,正要开口劝他骑马回城,却突然听永璂说道:“善保,我们骑马回去吧!”   “啊?”   善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永璂动作迅捷的叫身后跟着的侍卫牵了马来,翻身上了去。   “看看谁先进城?”永璂坐在马上,冲善保一笑,明媚笑颜,险些晃花了善保的眼,待他回神,眼前也就只有飞扬的尘土,证明了一切都是真的。   善保这才醒悟过来,忙骑了马赶过去:“爷,你这可是耍赖!”      风,从脸颊擦过,吹动衣摆,猎猎作响。路旁景物飞快逝过,永璂心中涌动一种快意,耳中不断有声音叫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刚才,看着战马上得意洋洋自信满满的永琪,看着他一身锃亮铠甲踌躇满志,永璂突然不可遏制的回想起前世,那一世,皇阿玛也是这样,依依不舍的送别他,叮嘱他定要得胜回朝……   永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几乎就要消逝的记忆,可就在那时,他才真切的体会到,他,有多恨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   同样是儿子,他和永琪,待遇何止差了一点?是他蠢了笨了?还是你乾隆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啊,对了,善保说过的,父母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只是我比较倒霉,从来不是你偏心的对象罢了,是吗?   漫天席地的恨意,来的如此突然,永璂觉得自己都要被它淹没了,如果不是善保那一声喊,他,怕是忍不住上去拽着永琪的衣领质问为什么了吧?为什么他独独对你好?为什么他从来看不到别的子女?   手中马鞭扬起,挥落,马速越来越快,永璂感觉到脸上风吹过的刺痛,紧咬的唇间有股咸腥味,他恣意享受着这些,放纵自己,快意的奔驰……   “爷~”善保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今天爷真的太不对劲了,骑得这么快,要是不小心……善保连想象都觉的可怕,高声叫喊,可永璂根本听不到,只好打马加速,努力追上去……   城门就在眼前了,永璂瞥眼身后,善保居然就和他差了一个马身,不由感叹,善保,确实不是花架子。但,他也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好胜心一起,永璂一夹马肚,又拉开些许距离。   善保自不甘示弱,奋勇直追……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让谁,永璂倒渐渐忘了方才的忧伤,开始专注起眼前的比赛来。   终于,到达城门,永璂快了一个马头,赢得了胜利。   “善保啊,看来,你还得练练!”永璂得意笑道。   善保不甘心的反驳:“这要不是爷耍诈先走了,胜负可是未知数。”   “不管怎么着,现在是爷赢了!”永璂也不在意,呵呵笑道,“今儿难得出来,走,爷做东,咱们去知味轩。”   “知味轩?”善保有些惊讶,那是新开张的一家店,永璂怎么知道?   “你不满意?”永璂有些奇怪道,“和琳那小子不是说你喜欢那里的一鱼三吃?”   善保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反正就是甜甜的:“没事,我很喜欢。”爷对他真好。   永璂翻个白眼:“那还磨蹭什么呢?走吧!”   “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他送走了~~~~ 兄弟聚会   没有了永琪,小燕子的活力也去了一半。知画很聪明,知道小燕子心情不好,也不出现在她面前,每天除了去给皇后老佛爷请安,就不出门了。至于对小燕子的请安?她自己都没意见了,那她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乾隆也有些失落,看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了,宫里也冷清了许多。宠爱的梅贵人柏贵人都有了身孕……一时,他寂寞了。   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和永瑆永璂这些皇子格格,前者欢欣鼓舞总算是不用天天处理人留下来的烂摊子,后者则是庆幸,终于不需要再每天对着永琪那张高傲的脸了。   这么高兴的事,总是要庆祝一下的。正好,永瑢侧福晋有喜了,便借着这名目,邀请众位兄弟姐妹到他府里聚一聚。在京里的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还有和敬公主,和嘉公主,连兰馨都被邀请了。   当然,七格格和九格格是不在受邀范围的。永瑢给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人家是小格格,不比和敬和嘉出嫁了便宜,自然不能随便出宫。文武大臣一想也对,又不是小燕子那个冒牌货,正经皇家格格,怎么会随随便便出宫?   乾隆更对这些事不上心,除了听到和敬时精神振作了一下,其余的根本没往心里去,很快准奏了永瑆永璂停课一天的请求。   很快,约定的日子到了。   永瑆永璂一大早就收拾停当了,坐着马车一路出宫,直奔庄亲王府。   永瑢也很早就派了人守着,看到他们来,直接领着他们去了书房。   永璋永珹永璇都是分府了的,来的比他们还早不稀奇,让永瑆永璂惊讶的是,和敬和嘉居然也早早的到了。   给众兄弟姐姐见了礼,永璂笑道:“今儿真是我们不对,让哥哥姐姐久等了!”   “你说这话做什么?”和敬嗔他一眼,“我们谁不知道你和永瑆是宫里出来的,这一路过来要花费多少我们也清楚,你能这个时间来,已是早了,偏你还要说这话~”   永璂笑笑,赔了句不是,大家又笑起来。   这时就可以看出,这些皇子公主里,谁的分量更重了。   和敬是元后所出,固伦公主,多年受乾隆宠爱,在一众人中,她地位可说是最尊崇。永璂虽是继后所出,但他出生时那拉皇后已经封后多年,嫡子身份更是毋庸置疑,更何况众人现在几乎都是以他为首,分量更是不一般。   所以,一开始,只能由永璂出面说自己来晚的事,永瑆是不好开口的。而先来的人里,除了和敬,也没人有资格代替其他人和永璂说笑。   这就是等级。   小燕子花了四年时间,还是没有明白的一件事。   一众人风花雪月说了一通,就是没人说到今天的正题。久了,永瑆就坐不住了。前面和嘉说完福隆安对她很好,夫妻两相敬如宾很是不错,他后面一句就说道:“看四姐姐过的好,我们心里也高兴。可惜了,要是宫里也能向姐姐那样,我和十二这两个还没分府的,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这就是说永琪和小燕子了。   永璋永珹等对视一眼,俱都笑了,总算是有人提了这话茬。   “永瑆,你都多大人了,还抱怨这些?”永珹与永瑆一母同胞,说话自也不用忌讳,瞪他一眼,道,“你当这里的兄弟姐妹谁不知道你暗地里给景阳宫的那位~下绊子啊?还敢在这儿装无辜?”   “这可不只是我的主意啊~”永瑆连忙喊冤,瞟了眼永璂,哀嚎道,“这我不是实在受不了了吗?十二也是同意的!我们也就叫御膳房拖晚了膳食,拿次的当好的……反正他们有情饮水饱,不用这些的!”   在场人看永璂,没反对永瑆扯出他,心中有数,俱笑起永瑆来。永珹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记:“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弄这些小动作有什么用?他们是真哪儿不畅快了?没的降低了自己身份。”   永瑆吐吐舌头,不语。   和嘉笑道:“八弟,你也别说十一了,你早早分府出去,没见过宫里那乱的。景阳宫那位小燕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又有皇阿玛宠着,十一平时可没少受气,不能明面上来,暗地里出口气,你就别苛责他了。”   和敬也道:“就是这么说的。小燕子实在不像话,要不是皇阿玛拦着,永琪又迷了心窍只看着她一人,我第一个就饶不了那个野丫头!”   永珹笑笑,道:“我就这么一句,倒惹得大姐姐四姐姐这么一番话,好,我不说就是!倒是大姐姐说的,永琪对那个小燕子,真是太过了!”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痴情’的!”永璋不满道,“说句难听的,怕是小燕子要爬到他头上,他还担心她摔着,自己矮下身去呢。”   永瑢永璇都是附和,永璂注意好几道目光都向自己这里瞟,便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笑道:“哥哥姐姐说的都是,就向十一哥说的,那个小燕子真是太过分了,我也是受过气的,只碍着皇阿玛不好做什么。至于五哥,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心思,好像就认准了小燕子了!陈侧福晋是伶俐人,还有这身孕,就这,五哥都为了小燕子给了人没脸,直接就把她贴身宫女拖出去杖毙了。”   这事永瑢等都清楚,当即不满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五哥到现在还没子嗣,陈侧福晋肚子里的可是长子,竟也这样,我真担心,以后他手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归了小燕子了?”   永璋拉下脸,喝道:“你胡说什么?小燕子不过就是来历不明的小混混,皇阿玛垂怜才有了如今的身份。没孩子自是最好,免得污了我皇家血统。五弟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会糊涂到把所有一切都交给小燕子?那我爱新觉罗家的基业又该怎么办?”   他说的义正言辞,仿佛全然不知永琪这些年做的荒唐事,只是话里什么意思,就不好说了。   永瑢和敬等都不说话了,好像也被永璋的话震住了。   永璂喝口茶,慢条斯理的咽下,这才不紧不慢道:“三哥,听说你最近身子越发不好了,我真是担心极了。今儿看来,气色倒是不错。”爱新觉罗永璋,皇三子,皇贵妃纯妃所出,孝贤皇后去世时,因丧礼上不够哀恸被乾隆斥责,此后一蹶不振。本来,永璋应该是二十五年久去世的,但永璂劝服了和嘉用兄妹情劝解了他,竟也平安到了现在,只是身子骨,是真不好了。   永璋也不失望,顺着他的话笑道:“这不是听说了六弟的好消息,将养好身子来贺喜嘛~~脸色自然不能差了!”   “是这个理呢!”永璂点点头,“只是三哥怕是最近都在养身子,没听说前儿发生的那件事。”   “哦?”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论理不该弟弟来说,只是五哥做的实在是过了!”几个兄弟姐妹都抬眼过来,永璂也不慌乱,略带失望道,“就在五哥出征前不久,小燕子闹了一通,结果五哥居然为了她,把早朝也给误了!”   “什么?”永璋一拍桌子,大怒,“我这些日子没空理会这些,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永琪真是太放肆了!”   兰馨扯着帕子,也不满道:“论理五阿哥的事我不好说,只是你们也知道,我家英禄这次也出征了,我听说着,五阿哥出发前好像和五福晋恼了什么别扭,竟是连鄂敏明德大人商量军事都没去呢!”   “还有这样的事?”永璋脸上怒色更浓,痛心疾首道,“五弟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事关边陲安定,他居然还在儿女情长?”   “哼,这有什么?”和敬冷哼一声,讥诮道,“永琪为了那个小燕子,更荒唐的事都做过。这些也就是九牛一毛!”   “说起这些,我正担心呢!”和嘉开口说道,“去年我家额附生辰,我派人通知了景阳宫,想要借机个五哥聚聚,没成想,去的人得罪了小燕子,被赶了出来,这倒好,一年了,五哥见到我,都是不说话的……这兄妹情,还比不得小燕子的一个不高兴呢!”说起这个和嘉就是一肚子火,小燕子的事谁还不知道啊?不就是舍不得出礼金吗?全京城都传遍了,小燕子是个一毛不拔的主儿,人生辰婚宴,她一贯都是不送礼,单叫五阿哥去吃白食的。亏得永琪还有脸说她纵容下人冒犯小燕子。呸!   这事大家也都知道,闻言纷纷指责永琪不该见色忘妹,如此无手足之情。   永璂估摸情势,差不多了!叹口气,道:“四姐姐受的苦我也是感同身受,五哥对小燕子,确实是……我也好几次被小燕子弄了个没脸,五哥也是偏着小燕子的……我现在反倒更担心,五哥这次要是立下大功,怕是还得升个爵位,那小燕子的品级可就……到时,我和永瑆在宫里,可就真没出路了。”   终于说出来了。在场诸人都是精神一振,永瑆率先附和:“十二说的有道理,我们和小燕子,那早就是势同水火了,现在大家都是皇子也就罢了,要是五哥封王,小燕子品级一高,我和十二可是不好过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小燕子再嚣张,永琪再宠着她,乾隆也不可能让她真祸害了他和永璂两个皇子,就是乾隆真做了,老佛爷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大家谁也不会戳穿他,永璇也摆出担心的神色:“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五哥确实是……这次要是真升爵了,十一十二……反正皇阿玛宠着他,他升不升爵,其实都是一样的。”   “说的没错!”永珹叹息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五弟也和该为十一十二考虑考虑,他管不好小燕子,那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就该替他想好。”   其余人都是点头,永珹便看了永璂:“只是缅甸那边的事,却是我们插不上手的,大清国威也不好丢了。”   永璂笑道:“三哥说的很是,我想着,五哥大事上是不会错的,就是冲动了些,只盼他不要再战场上也如此便好。领兵的鄂敏明德都是大才,有他们在,我大清定能大败缅甸!”   永璋等人的眼都亮了:“是啊,有鄂敏明德在呢。”   “五哥可别冲动了啊!”   ……   “兰姐姐,英禄这次是佐领吧?”永璂似漫不经心和兰馨说道,“我听说明德是个聪明人,兰姐姐还要劝英禄和明德多多来往才好。”   “是啊兰姐姐,明德文治武功都不错,上次我和十二见到他,这才知道,原来我大清,还有这样挺拔不凡的人物呢!”永瑆跟着笑道。   大家恍然,原来明德和十二阿哥……   “我记在心里了,回去就写信,一定叫英禄多多亲近明德,有事和明德大人多商量!”兰馨感激的冲永璂笑笑,表示明白。   “唉,真希望五哥平安回来啊!”永璇低敛了眉眼,说道,“战场无情,可别受了什么伤。”   永璂心一跳,一眼望去,却不见其他人脸色平静,和永瑆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看到了惊愕。沉默片刻,永璂淡淡说道:“八哥多心了,五哥武功不错,只要他自己小心点,我想不会有事的。要是真伤了残了,皇阿玛还不得心疼了?”   永璋几人笑起来:“十二弟说的对,五弟不会这么‘蠢’的~”      聚会一直进行到了月上东山,永瑆永璂赶着宫门下钥,便早回去了。   他们走后,永珹和永璇也一起走了,永璋表示和永瑢还要再坐一会儿,和敬就与和嘉兰馨搭了一辆马车,走前,大家都表示,对这次聚会很满意。   这就是皇家,总是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圈子……   永璂疲累的回到阿哥所,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回闪白天兄弟姐妹间的绵里藏针,突然就想起善保和琳两兄弟。   真不如,生在百姓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绕弯子的东西真不好写啊~~泪,不知道大家明白没有,反正就是让明德和英禄给永琪设个局,让他‘冲动’之下犯了个大错,结果功劳都没了,当然,再受点伤~~ 又见麻烦   永琪来信了。   厚厚的一封,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信送到景阳宫,小燕子就一把夺过拿回自己房里了,闻声出来的知画就只看到小燕子手里拽着个信封,却是连一句话都没出口,就被无视了,不由得,就狠狠咬了牙。   众所周知,小燕子是不识字的。永琪显然也知道,所以他用画画来代替,再配上些浅显的文字,小燕子倒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叫她想不明白的是,信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      写了几行字,她认不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永琪怎么搞的,写的这么难,她怎么认得?三年了还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小燕子埋怨了。拿着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没有头绪,小燕子一个脾气上来,就把信扔到了一边:“臭永琪      ,给我写信干嘛还弄得这么难~”   本就想这么撩开手,正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小燕子突然就想到一个可能。   这个,不会是写给知画那个贱人的吧?   这个想法一涌上心头,小燕子就忍不住了,叫明月赶紧去叫小顺子,她身边的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都是不识字的,也只有小顺子一直跟在永琪身边,有点学问在。   小顺子一进门就看见小燕子冷着张脸仇大苦深的盯着桌子上的,呃,一张纸,心里就嘀咕开了,这又闹的哪一出啊?爷不是刚写信回来,不是该兴高采烈的吗?小顺子想起刚才看见气急      败坏的知画,越发觉得小燕子不对劲。   “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说道这个小顺子就觉得小燕子有病,有已经是五福晋了,还喜欢别人叫她还珠格格,比他们奴才还没规矩!   “你,过来给读这封信!”小燕子也不废话,直接吩咐道。   小顺子暗自翻个白眼,原来这是要他读信啊。这就是小顺子鄙视小燕子的第二个理由了,粗俗鄙陋,五阿哥都教了她三年了,她还是认不全一封信,真怀疑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也不用小燕子叫他起来,小顺子自顾自的就站起来走过去拿了信读了起来。这要真等小燕子知道规矩喊他起来,那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知画,见信如唔,吾在战场一切平安,汝身怀有孕,一切安否?吾心甚念……”小顺子念道这里,偷偷瞟了眼小燕子,果然一脸怒气,忙收回视线不敢乱看了,接着念下去,不过很多话      都自己改了一下,生怕小燕子气狠了拿他出气。   只是不管他怎么改,永琪关心的知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小燕子的脸,还是黑了下来。   等到小顺子读完,就听到小燕子一声冷笑:“完了?”   “完、完了!”小顺子咽口口水,有点被小燕子阴狠的模样吓到了。   “好,好的很!”小燕子站起身一把夺过小顺子手里的信纸,叫了一边的明月彩霞,“走,咱们把这信给人送过去。”   “嗻!”明月彩霞大声回答。   小顺子里衣都汗湿了,看到小燕子要走,赶紧把头低下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笃笃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呼口气,天,还真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小燕子,活像要吃人似的。这才暗自庆幸      呢,小顺子突然想起小燕子刚才说的,她,这是要去找、侧福晋?   刚呼口气的小顺子又开始冒冷汗了:“得赶紧给侧福晋传消息过去。”侧福晋还有身孕呢,小燕子要针对她做了什么,他这当奴才的,得受牵连不说,知画到了以后也别指望又人能扳倒小      燕子了。想到这,他赶紧的就出了门,挑了条小路往知画那里跑了过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知画先是惊喜,虽然只有短短几句,永琪心里还是有她的是不是?真不枉她这些日子的苦心经营。   “福晋,你快先别想这些了,格格可就要到了,你赶紧想个对策啊!”小顺子看知画还没回过神的样子,急道,“还珠格格可不是会守规矩的,她‘大手大脚’‘失手’的事可多了去了,      你现在身子金贵,可不能出事啊!”   知画被他吓了一跳:“她这么一路过来可是很多人看见的,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   “哎呦我的福晋~”小顺子真是要跳脚了,“福晋现在还没看透还珠格格吗?她仗着五阿哥皇上的宠爱,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规矩在她那里都不管用,她本身又不是能想的,拳头永      远动的比脑子快,福晋,这要是她对你动手,伤了小阿哥……”   知画这下脸也白了,事关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闲视之:“你,赶紧去回皇上,就说还珠格格找我麻烦,快去。”   “福晋不好了,还珠格格带着明月彩霞过来了!”清竹急匆匆跑进来慌道,“看着都气汹汹的,不怀好意啊!”   小顺子赶紧问知画:“福晋,你看是不是要避一避?”   “也好!”知画也是被小顺子的描述吓到了,不假所思的就点头同意了这个主意,“清竹,感激扶我从后门出去,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小顺子,你也赶紧去!”避,也避不了多久的。好歹      ,小燕子才是五福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难道还能不回景阳宫了?   “嗻!”小顺子知道轻重,赶紧走了。      计划很完美,却没能顺利实施。   缅甸战事有了新的战报,乾隆召集心腹重臣在御书房议事,谁都不准打扰。   小顺子在门外求了半天,就是没人赶紧去通报。不想活了吧,这可是朝廷大事,皇上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打扰的,这当口进去说小燕子的事,不是自己找死?再说了,景阳宫的那几个,能      是什么好的?在小燕子手里吃过大苦头的守门小太监死也不松口,就不给小顺子通报。   小顺子急的直跳脚,死命祈祷知画躲开了,没被小燕子找到。   永璂就是这个时候看见他的。   “爷,他是五阿哥身边的小顺子。”袁德见永璂盯着小顺子,忙提醒道。   “五哥身边的?”永璂开始只觉得眼熟,袁德这么一说,他兴趣就来了,“去问问,什么事守在御书房前,不知道今天议事吗?”鄂敏的战报今早上到了,乾隆肯定是要召集群臣商议的      。这时候,五哥身边的小太监跑来干什么?   “嗻!”   不得不说,袁德很聪明,他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没直接过去问小顺子,反是先去和守门的侍卫打听了。小顺子在宫门前闹了这么久,侍卫也是知道的。于是,袁德没惊动任何人,就轻易地      知道了五福晋气哼哼的要教训陈侧福晋的事。   白痴,主子的事居然就这么拿出来说嘴!袁德撇撇嘴,真把小顺子鄙视到骨子里了,真不愧是景阳宫出来的人。   永璂听到袁德的回报,搓搓手指,小燕子要教训陈知画?这又闹的哪一出?陈知画现在有着身孕,要是出事了,她担当得起吗?转念一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小燕子气成这样?这些日子      不是很消沉的呆在自己房间里没闹事吗?也没听说那个陈知画有去招惹她。永琪不在,小燕子闹得……   永琪?   永璂想,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出征的军士借着朝廷送邸报的机会带家书是常事,想来,小燕子也是受到永琪的信了吧。这么生气,永琪是也写到了知画了吧。难怪那个小燕子受不了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人家心里的唯一      ,没想到人家却娶了一个漂亮温柔的侧福晋,不论样貌才华规矩,都比她强出不止一倍。先前永琪对她爱理不理还能安慰自己,现在人都怀孕了,自己还是连个蛋都下不出来,难受了吧。本      来出征前就还有矛盾在,这次又有这封信……   永璂眼睛闪了闪,转身吩咐了袁德几句,袁德有些惊讶,看了看永璂,最后还是过去了。   五哥,你鬼迷心窍只在乎了小燕子,我可不会着这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在一个街头混混手里出事。      小顺子什么好话都说了,口水都干了,守门的太监还是不肯放行,他真的是没办法了,哭丧着脸,几乎都能想象知画出事了以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突然十二阿哥身边的袁德来了,他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却见那个原本对他冷这张脸的小太监一脸谄笑的迎了过去:“袁德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那巴结的模样,      让小顺子看着心里就是一肚子火。前后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   看到这一幕,小顺子又把小燕子骂了个半死,以前她没进宫的时候,他这个五阿哥贴身太监走到哪儿不是受人巴结的?就是她,一来就叫五阿哥失了魂,弄得现在,宫里没几个人待见,连      自己,也没了脸面。这个祸害!小顺子心底狠狠咒骂。   “也没什么事。”袁德声音远远传进耳里,“十二阿哥叫我来问问,皇上是不是还在忙?方才在慈宁宫请安,老佛爷说起皇上,十二阿哥便想来请个安,若是皇上朝事繁忙,那边罢了吧。      ”   小顺子觉得有些无聊,只听那小太监有些问难的回答道:“十二阿哥真似乎一片孝心。不过皇上为了早上的战报,下了死命令不准人打扰,所以……”这态度,这口气,对比刚才的不理不      睬没好气,小顺子差点没气背过去。   “那边也罢了!”袁德不甚在意的道,“十二阿哥也是见过了老佛爷才临时起意的,皇上既忙着,那就算了吧!那我走了。”   “公公慢走!”小太监打着千殷勤送他。   “嗯~~”   下面还有什么小顺子没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都被突然想到的主意吸引去了。   没有皇上,还有老佛爷啊。虽然这几年老佛爷对景阳宫越来越冷淡,但总不至于看着皇孙出事吧?   小顺子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慌慌的就转身往慈宁宫去了……      “爷,为什么要提醒他?”回去的路上,袁德不解问道。   “呵呵~~”永璂笑笑,“袁德啊,你觉得小燕子怎么样?”   “这个……”袁德没敢说。   永璂也不逼他,看了前方,淡淡道:“知画肚子里的,那是我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她,没资格动!”   袁德看着他冷峻的脸,没敢说话了……      小顺子很顺利的得到了老佛爷的召见。一切也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老佛爷虽然不待见永琪了,对知画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有些在意的。听到他说的这些,叫桂嬷嬷带了几个侍卫,跟着小顺子去了景阳宫。   他们到的很及时,小燕子堪堪找到了知画正发火呢。满嘴污言秽语,让大家闺秀出身的知画目瞪口呆之余,倍感羞辱。这种人,居然在她之上?   知画心惊胆战的看着手舞足蹈打发脾气的小燕子,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老佛爷派人来了,她眼睛一亮,虽然不是皇上的人,但也没区别了。小燕子还在发愣怎么老佛爷的人会过来,她眼神一暗,突然捂着肚子哀嚎了起来。   “侧福晋!”   桂嬷嬷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待进去,知画躺在地上抚着肚子直叫,清竹在她旁边紧张的叫唤。小燕子呢,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乾隆呢,正为了鄂敏来的奏折窝着一肚子火呢,听到老佛爷来说小燕子闹出的幺蛾子,冷着脸,什么都不说了,直接传话,五福晋刻薄寡恩,胆敢谋害皇嗣,打五十大板,夺去嫡福晋之位,贬为庶福晋!   旨意一下,慈宁宫侍卫也不管小燕子呆愣的脸,一左一右架了她,狠狠开始打。   老佛爷有令,不能打死,怎么痛苦怎么来。   片刻,小燕子的哭叫声,响彻了整个慈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有的,下章就是永琪了,嘿嘿~~~ 毁容   乾隆对小燕子的处罚与以前的放任简直是天上地下,宫里所有人都惊讶了。心里都是疑惑,虽然小燕子对知画动手,差点害了皇孙,可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出过,怎么就这次……   她们那里猜得到,乾隆,这是在迁怒!   就在鄂敏传来邸报的同时,永琪的密折也同时摆上了乾隆的案桌。只是两封奏折上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鄂敏平和中正描述了出征大军在边境和缅甸大军交战的情况,‘顺便’的,写了      永琪最近的表现,先是一连串的表扬,什么勇猛了,有谋略了,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乾隆看的心情正好呢,他笔锋一转,就来了可惜稍稍浮躁了些,把乾隆一下就九天拉到了地下。还有      永琪自己的奏折,不外乎就是抱怨鄂敏明德不尊重他,都不听他的建议,只会龟缩军中balabala……乾隆看的越发不高兴,你只是副将,就该听主帅的!他还有点脑子,知道永琪是第一次出      兵,经验不如鄂敏,没有轻信了他的话。可就这样,他才更生气,自己看好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派他去战场,是让他去立功的,不是让他得罪人的。鄂敏可是大将之才,永琪居然      也不当回事?   乾隆不高兴了,又不能和人说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毕竟现在战场上传来的消息还是很不错的。这股气憋在肚子里没处发泄,正好这时候老佛爷来说小燕子闯祸了,乾隆登时找了宣泄的窗口      。一定是小燕子这不着调的把永琪带坏了,要不是她,永琪怎么会这么糊涂?所以也不废话了,先打了再说。引起后宫诸人猜疑,却是他没想到的了。      另一边,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小燕子被连累的只能躺在床上呻吟了的永琪也在大发脾气。气得,当然是鄂敏和明德那几个了。   “可恶~”狠狠一拳击上案几,永琪拧眉咒骂鄂敏,“如此胆小怕事,皇阿玛真是信错了人!”   原来,清军和缅甸交战一开始时,清军占据了很大优势,连连得胜,永琪帅着兵马倒也立了几次功,不由的就飘起来了。可到了后面,猛白出动了象队,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   大象这东西,清军里面,还真没几个人见过,心里上就有了压力。再说就大象的体格外观,一般人也没胆子去动。当然,就是真有心,就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抵抗不了啊。所以,鄂敏就下      令全军回营待命,半个月了,就是不和猛白正面冲突。   一开始永琪还能耐住性子,可后面见己方连连后退,就忍不住了,正好某天出去听到有些士兵说象队虽然勇猛,但行动速度很慢,于是突发奇想,带着一队人去猛白大营偷袭,烧了粮草,      没有充足粮草,猛白总不能还养着这象队吧?指不定还得退兵呢。永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连忙去跟鄂敏说了。直把鄂敏听的目瞪口呆的。   你说你要去偷袭?你知道地形吗?你知道猛白大营驻扎在哪儿吗?你知道人家的防哨吗?你偷袭总要是晚上吧?万一迷路了呢?找错方向了呢?别人发现了呢?你以为到时候谁能救得了你      ?   结果可想而知,鄂敏当场驳回了永琪的请求。这,就让永琪不高兴了。   他根本没听进去鄂敏说的那些话,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主意既可以减少清军的损失,说不定还能早点结束这常战争,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至于鄂敏说的那些难题,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   觉得自己被轻视埋没了的永琪开始埋怨乾隆了,怎么不让他做主帅,那他就不用看鄂敏的脸色了。还有那个明德也不是好东西,就只会附和鄂敏,马屁精!永琪一腔不忿,干脆就写了密      折给乾隆告状,要是皇阿玛处置了鄂敏,那自己就是当仁不让的主帅了。永琪心里算盘打得老响,却是连上书房学过的都还给了师傅。他什么时候听过,有战前易帅的?要是纪晓岚知道,一      定会说,近墨者黑,这话果然不假,和小燕子处久了,五阿哥的脑子也不清醒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永琪是铁了心要带人去偷袭了。他暗地里召集兵士,等待时机一到就动手。可惜,乾隆易帅的旨意一直没发下来,给鄂敏的命令倒是来了两次了,就是没永琪希望看到      的。   永琪决定,不等了,自己动手。反正自己是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功过相抵,这不听凋零私自出营的小事,自然不会有人追究的。   所以,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永琪带着他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三百人,偷偷的潜出了营地……   就在一行人自以为隐蔽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大营哨岗上,又出来两个身影。   “喂,你确定这没问题?他怎么也是大清皇子,被活捉了可不是好玩的。”明德有点小小的担心。   “没事,他根本不识路,我叫人把他往山林里带了,要真遇上猛白的人,那就是他命不好,跟出去的人会知道怎么办的。”英禄不在意的挥挥手,道。   “那就好,”只要不是活的清朝皇子就行了,明德松口气,复又笑道,“你弄了那么多人过去,那个就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还反应呢!”英禄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直翻白眼,“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军里那个是他亲信?就这么大咧咧的叫身边的参领去叫人了,人数够了,也就      点点头,连看都没看。废物!”   明德还真不知道有着一码事,听的眼睛都瞠大了:“不会吧,这么糊涂?”   “我知道你不信,我一开始也觉得难以接受!”英禄也是憋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说话,就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些日子的不爽都给说出来了,“就说那时候我们叫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象      队速度慢的事吧,他居然连查都没查一下就跑去找鄂敏大人了,没证实的消息啊,他就这么信了!还有还有,就那几百个兵,全都是我们的人,他也没看出半点不对劲来,好像谁都该巴结着      他,这些都很正常似的,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英禄看着真是憋很久了,一说就是滔滔不绝的,明德不好打断他,只能痛苦的站在那里当背景了,心里更把祸首永琪骂了个狗血淋头……      再说永琪,一路信心满满的策马疾驰,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也不管身后兵士跟不跟得上,径自向前去了。不想才半柱香时间就遇到了分岔口,永琪只好不情不愿的停下来,等着后面人更      上来指路。   “真是的,怎么这么慢?”   他的参领济格好不容易赶了上来,迎头就听到他这一句斥责,脸颊抽搐一下,硬生生咽了不平,道:“爷身下的宝马脚力不是我们这些战马能追上的,故而迟了。”永琪是皇子,所用的      都是最好的,他的马更是自己在宫里带出来的御马,比一般人的好出一倍不止,现在他施尽全力的驰骋,他们那可能追上?   永琪这才罢了,皱眉看着后面陆陆续续赶上来的步兵。   “前面岔路怎么走?”   好一会儿,人终于齐了,早就不耐烦的永琪便叫济格指路,济格似模似样的看了一会儿,才指着左边的那条路说道:“两条路都是能去的,不过左边这条距离近些……”   永琪听完大喜,刚才耗费了这许久,要是天亮了才赶到猛白大营那就不美了,有近道正好。“那我们就走左边这条。”   济格有些为难的拦住就要出发的永琪:“可是这条路山路崎岖,极不好走,我们还是……”   “你啰啰嗦嗦的还说什么?”永琪现在满脑子都是立功,哪听得进他说的劝阻,大手一挥,叫身后人赶上,自己一马当先去了。也是他心急,否则,他要是仔细一看,就定能发现,济格脸      上,阴测测的笑容……   路真的不好走,曲曲折折,还有许多山石沟壑,两边山丘,中间竟只有一条羊肠小径可供穿行,战马都受过严苛训练,兵士小心点,也不会有大碍,只是永琪的马不曾受训,就难免出现      迟缓,最后,竟不肯行进了。   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马却不肯前行了,永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扬起手中的鞭子便挥了下去。。   那马吃痛,不住嘶鸣哀叫,济格爱马,听着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偏永琪还不肯算了,又是一鞭狠狠下去,那马登时发了狂,前蹄跨起,身子左摇右摆的,就要把永琪摔下了。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摔下马,自己以后就不用见人了。永琪一咬牙,两腿夹了马肚,双手抓紧了缰绳,愣就撑了下去。倒叫济格好生惊讶。   那马见甩他不下,便发狂的往前奔走了去,永琪本来便是领先走着,后面的人见势不对,又哪里来的及去救他?当然,也没人想去就是了。   济格命令步兵原地休息,按计划叫了几个心腹,就策马赶了上去。   几人骑马走了片刻,只听前面传来阵阵马嘶和永琪的惊呼声,相视一笑,放下心来。也不急着赶过去,只慢悠悠的晃着。   “诶,那药有没有问题啊?”济格笑问身边的一个大汉。   那大汉翻个白眼:“我说济格,你这都问几遍了,没问题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只是马吃了会发狂的药,就是那位~”手指指前方,“真掉下来了,那也是他学艺不精,怪不了别人!      留不下痕迹。”   “这就好。”济格笑笑,不再追问。   又有一人嗤笑道:“这里蚊虫最多,我们可怜的五阿哥,这次怕是要吃大苦头了~”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汉冷哼一声:“活该!都到军营里了还摆臭架子,什么都不会居然也敢指着鄂敏大人大吼大叫的!”这些人也都是满人,本来就重英雄不讲虚礼的,永琪看着白面书生一个就算了,半点      功劳没有居然就敢对鄂敏明德这些主帅不敬,顿时就叫这些老油子都冷了心,也就看不上他了。这次英禄有令,他们也乐得下黑手整治永琪。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济格估摸一下时间,“你们把他往右边引,记住了,别下狠手,断几根肋骨就行了。”   “成!”听了这话,那几人都笑起来,高兴的打马过去了。   济格故意喊了一声五阿哥,让马在原地踢踏起来……      永琪听到有人叫他,真是喜出望外,以前没觉得,现在他是真领教了发狂的马有多不好惹。那马就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半点不似以往的温顺,竟是定要把他掀下来才甘心。他本来就要高声      回答自己的所在,叫人来帮忙,突然就听右边黑暗处传来马蹄声,他一怔之下,竟忘了喊叫。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见四个一身土布衣的大汉骑马走了过来。天色太暗,永琪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好   “你们是谁?”永琪皱眉怒喝道。   “是谁?”那几个大汉闻言大笑,“都站到我们地盘上了,居然还问我们是谁?”   “别跟他废话了,看他穿的铠甲,好像是清军。抓起来再说!”   “没错,指不定就是细作!抓起来!”   永琪这才有些慌了,这些,是猛白的人?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可招架不住这四个大汉啊!   □的马还在颠来颠去,永琪勉力控制自己不掉下来,更叫他耻辱的是,那四个猛白的人竟在他身边看起来笑话。   “看着身装备,还是个有品阶的吧?居然把马骑成这样,真是废物!”   “可不就是说啊,嘿,你瞪什么瞪?顾好你自己,别摔下来摔断脖子!我们可不需要尸体!”   “就是,自己不顶用还怕人说啊!老子今天还就说你废物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单枪匹马到我缅甸大营,活腻了是吧?早说啊,大爷我帮帮你!”   “哈哈哈~~~~~”   永琪臊的面红耳赤,只恨不得就把这四个大汉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那边又有人大叫五阿哥,永琪还来不及开心援兵到了呢,就听一个大汉奇怪的咦了一声:“五阿哥?是清朝皇子吗?”   永琪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了。要只是普通兵士,他或许还能出其不意逃出去,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怕是铁了心要抓他了。   他这一惊慌,就分了神,□千里良驹一撅,他猝不及防,登时就摔下了马来,腿骨和背脊,钻心刺骨的疼。永琪没忍住,一声惨叫。   “呸~一个大男人,竟这么窝囊!不就是摔了一下?竟也嚎成这样?”其中一个大汉下马走了过来,就在永琪痛苦的呻吟中,狠狠一脚踢上了他的腿骨。   “啊~~~~”   永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那一阵阵的刺骨的疼痛,叫他几乎就要昏了过去。   “废物!”那大汉似乎更不屑了,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堪堪踢在他伤口处,又是一阵剧痛。“这是教训你,我缅甸大军不是好欺负的!”   后面的三个大汉也下来了,永琪开始胆怯了,腿上背上疼的实在受不了,刚才那个大汉下手那么重,自己已经撑不住了,要再被打下去,自己就要没命了。眼见又是一脚踹过来,他忙高声      叫道:“不要打,不要打,我是清朝五阿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被俘虏就被俘虏好了,总好过被杀!永琪从没这么感谢自己的身份过,缅甸的人不会不知道一个活着的清朝皇子有多珍贵      ,他们不会再对自己动手的,自己的命保住了。嘶嘶的抽气,永琪庆幸不已。   只是那几个大汉就不那么高兴了。   “你说,你是清朝五阿哥?”那声音凉飕飕的。   永琪不解其意,只当他在怀疑,忙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五阿哥永琪,你们不能对我动手!要是不相信,后面就是我带来的人,你们可以去证实的!”   “你后面还有人?”一个大汉尖声叫了一句,蓦地又消声了。   永琪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放进心里,连连说道:“没错,三百人,五十骑兵,其他的都是步兵。”   对面大汉开始抽气了,永琪还以为对方怕了,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脸颊一痛,登时失去了知觉。   “混蛋,混蛋!”   几个人是真忍不住了,见过无耻的,可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还是皇子呢。我呸~紧要关头,居然这么没骨气,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真被俘虏了,清朝和缅甸只间会有怎样的交易,他们      大军会怎么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蠢货!   济格估摸着时间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四个围殴永琪的场面。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呢?”济格赶紧喝道,走过来一看,永琪已经只剩出的气了。再一检查,腿骨断了,肋骨断了四根,脸已经看不清原貌了,鲜血模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下手      这么重,我不是交代你们不要太过分,出口气就行了!”   “济格,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说的什么话!”一个大汉不满道,“就这小子,打死都不过分。”看济格又要说话,他赶紧解释道,“刚刚我就踢了两脚,他居然就把自己身份都抖落出来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贪生怕死的。这要真是猛白的人,还不得把他抓回去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这混蛋居然一点都没想到,想害死我们啊?”   这一说济格的脸也变了,那大汉又接着道:“这还不止,这混蛋把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连人数配备都说了。要是后面真是猛白大营,我们这些人,就要死无全尸了!”说到这里,冲着      永琪又是狠狠一脚。   这次济格没说话,只挽起了袖子,一拳砸上了永琪的脸,鼻梁,出血了……      永琪醒来是三天以后的事了。全身绷带缠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他的职位已经被鄂敏罢免了,现在是以待罪之身留在军营里。军医诊断,他腿骨重度骨折,鼻梁怕是也断了,身上      伤势很重,每个一年半载的,怕是不会好了。只是鼻梁,咳咳,恐怕是好不了了。   当晚跟他出去的兵士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责罚,当然了,不日在和缅甸的交战中他们表现英勇,又恢复了原职。   最可圈可点的是济格,据说永琪出去那晚,他发现竟有猛白派出的探子要抓永琪,便奋不顾身的上去救人,最后以一身伤的代价杀死了对方救回了五阿哥。他拖着五阿哥回来时,一身鲜      血。鄂敏对他很赞赏,不追究他和永琪私自出营的事不说,还为他记了一功。   到最后,出营的三百人,也就永琪躺在了床上,其他人,都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美剧绝望的主妇,里面断鼻梁真的很丑,还会打鼾,据说以后说话也会有影响的,就施舍给五阿哥了。别嫌轻啊,这不是顺便打断他腿了吧。我老家有句俗话,你再吵?再吵打断你腿~嘿嘿~~ 我想过了的,那些兵都是无辜的,不能连累他们不是?反正永琪这次是丢人丢死了,也会很惨,呃,大家就不要再想着打断他第三条腿的事了~~~⊙﹏⊙b汗 尔康~腰受伤了   永琪日子不好过,他的好兄弟福尔康,也没好到哪里去。   雨蝉带着大笔财务消失,给福家带来了巨大的震动。首当其冲的,就是福家的现钱,没了!   本来福伦福尔康都是自诩清廉,看不起别人的,所以送礼上门的很少。可以说,福家就是靠着两父子的俸禄过活。虽然表面光鲜,但内里,却很是拮据。后来紫薇下嫁,带来大笔嫁妆,她      本人又不在意,福伦福晋就使了个心眼,偷偷挪用了一点,到后来紫薇半点反应也无,福晋就越来越大胆,把紫薇的嫁妆用了个七七八八,私下还存了不少。   雨蝉带走的,恰恰就是福晋藏起来的。她也绝,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也都毁了,一时福家就只剩下了官帐上的零星点点。福晋又想去挪用紫薇的,紫薇哪      里肯?本来就和尔康闹得不可开交,为了雨蝉的事差点打破头,现在我没问你要你以前挪走的钱就不错了,居然还敢伸手要,真当她好欺负啊?紫薇也不啰嗦了,放出话叫佩雯单独收拾了厨      房,自己的用度自己出,福家其他人,却是一概不管的。   福晋艰难的维持府里花销,可这些年被紫薇养刁了的奢侈脾气哪里是能一下改过来的?不久,那少少的俸禄,就花光了。福家,没钱了。   福晋只好拿着府里的东西去当了,回来反反复复盯住丈夫儿子慢着点花。这才总算把日子撑了下去。   这尔康不愿意了。   自己好歹是额附,居然连花点钱都得算着,真丢分。   找福晋一问,原来又是紫薇在作怪,气呼呼的就跑到紫薇那里去闹了一通。紫薇现正向小燕子学习呢,看到尔康发怒跑来也不怵,叫佩雯好好陪着他练拳脚,自己就在旁边大声斥骂。这下      十几年的学习功底就体现出来了,说话都不带脏字,却依旧能把福尔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两人谁也没从对方手里得到好处。   这一来,尔康就不痛快了,尤其他认定了雨蝉是被紫薇逼走的,对紫薇就更没来好声气。紫薇看他这样,就越不给福晋福伦脸面。福伦福晋心情不好,就给尔康上眼药,尔康接着找紫薇闹      ,紫薇不甘示弱,反击回去,尔康心情又不好……恶性循环,一段时间下来,紫薇和尔康,真真就成了熟悉的陌路人,什么海誓山盟,都没了。   但善保让雨蝉离开就只是为了让紫薇福尔康反目?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在紫薇禁足时间就要到期时,一个孩子突兀的出现在了福家的大门口,附带的,还有一封血书。   “老爷,老爷~~”   福晋受到消息,也不管带着病,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来,一进大厅,就看见福伦手里抱着个孩子,她心中一跳,蓦地消了音。   “福晋,你来看看吧!是个男孩呢!”福伦是喜上眉梢,抱着孩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看到福晋来,忙叫道。   “男孩?”福晋赶紧凑了过去,掀起襁褓看了看,立刻双手合十感谢老天:“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哦,我的孙子,我的乖孙子~~~”福伦抱着孩子左摇右晃,高兴疯了~~   “阿玛,额娘~~~雨蝉有消息了,是不是真的?”外面尔康也冲了进来,一进门,便粗着脖子大叫道。   “尔康,尔康,你快来看,快来看,是个男孩~~”福晋半点没觉得儿子冲着自己大喊大叫有什么不对的,笑呵呵招呼道。   尔康这才注意到福伦怀里还有个孩子,不由皱眉:“阿玛,这孩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福伦狠狠瞪了他一眼,福晋也斥责道:“你说的什么话呢?这是你儿子~~我的孙子~~不在这在哪儿?”   “我的,儿子?”尔康这次真的是惊讶了,“我哪来的……雨蝉,是雨蝉的孩子?”   说道雨蝉,福晋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了声音道:“可不是那个可怜的孩子~”   尔康激动了,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抱过孩子,上下一打量,很小很小的一个,粉粉嫩嫩的,好不可爱,尔康一看就爱到了心里,把他贴近了心口,乐道:“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福伦福晋看他这傻样,都不住笑了。   紫薇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和乐的场面,真是觉得刺眼极了,“哼!”即使已经决定放弃这个男人,可是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紫薇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还是会痛。是啊,曾经      那么深爱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可是尔康,你这么待我,要我怎么再对你回心转意?想到方才佩雯说的消息,紫薇瞬间,又冷下心来。   福伦几人正高兴呢,突然听见扫兴的冷哼声,不用看也知道是紫薇来了。脸顺时就黑了,看在紫薇眼里,怒气更甚。   “你来干什么?”尔康把孩子递给福晋,身子往前一步,堪堪挡住两人,一脸防备道。   这是怕她伤害那个野种啊?紫薇怒极反笑:“我来干什么?来看看下人说的,福家的金孙啊~”看尔康福伦都是一脸不信,她也懒得再费口舌,走过去就像看孩子。   “你干什么?”尔康急吼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害了雨蝉还不够,还想动我的孩子吗?”   这就是真把她当贼看了?紫薇也没耐心和他废话了,冷笑道:“我害了林雨蝉?福尔康,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进去?你那个小妾的失踪,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住口!”   紫薇话音方落,尔康还来不及张嘴呢,就听见一声暴喝,两人都是一愣,回头去看,却是一直没说话的福伦。   “阿玛?”尔康惊讶叫道。以前不管他和紫薇怎么闹,阿玛都是不插嘴的,这次怎么?   紫薇也很惊奇,记忆里,这个公公,还真没对当着她的面这么横眉冷眼过。   “明珠格格~”福伦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一鸣惊人,竟是连紫薇都不叫,直接叫了封号了,“自格格下嫁,犬子确是有诸多不妥之处,惹怒格格,格格教训也是应该的。但是格格熟读诗      书,也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格格没能为我福家添续香火,尔康纳妾,无可厚非。格格却闹得府里鸡犬不宁,是不是太过?”不等紫薇开口辩驳,福伦又道,“格格千金之躯,林雨蝉不      过是小小民女,格格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真是看不惯,待孩子生下来,要打要买,格格做主了便是?为何连个孩子都容不下?难道真要我福家绝子绝孙了你才高兴?”最后几句,说的那是      极重的了。   紫薇登时眼都红了,张嘴要说话,被尔康抢了先:“阿玛,你说她害了雨蝉,还要害孩子?阿玛,你是怎么知道的?”   福伦看眼满脸不甘的紫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格格,你没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出现变故吧?”   紫薇气急,嗤笑一声,冷道:“我倒不知道我有过什么计划?不如福大人和我好好说说?”   福伦见她还不肯承认,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这明珠格格,以前还以为是好欺负的,没想到这么恶毒!想到自己差点就没了孙子,福伦就恨不得上去掐死她:“既然格格不肯承认,那老夫      也只好冲撞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福大人,你就是凭着这块锦帕说林雨蝉是我……”剩下的话听在舌边,再难说出口。紫薇瞠大眼,就见那帕子缓缓展开来,现出一封血书。“这、这是……”   “这是雨蝉临终绝笔!”福伦冷道。   “什么?雨蝉死了?”尔康身子一震,懵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雨蝉,我的雨蝉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会死呢?”   福伦并不理他,只看着紫薇道:“格格可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不待紫薇回答,他沉痛道,“一字一句,皆是血泪。雨蝉临终前仔仔细细的写下了你是怎么叫人绑架了她,要打掉她的孩子      把她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明珠格格,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女子,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你居然都这么赶尽杀绝。要不是雨蝉机警,趁人不备逃了出来,我们都要      被你骗了!可怜雨蝉这孩子,被你派去的人侮辱了,自觉无颜见人,生下孩子,找了人报给我们,自己就自尽在外面了。”   “胡说,胡说~”紫薇越听越错愕,这不可能,她明明没做过这种事,“你们冤枉我,你们想冤枉我?这都是你们弄出来的鬼把戏~”冲上前一把夺过了那锦帕,入眼的,却是雨蝉的笔迹。      愣了一会儿,紫薇怒火中烧的看了福尔康,“是你对不对?是你模仿的林雨蝉的笔迹,捏造出这封信冤枉我对不对?哈,你们福家真是好手段啊,跌入困境了,所以想害我是吗?不知道从哪      里弄出来个孩子和血书,就说林雨蝉是我弄没的,你们做梦!林雨蝉的事与我无关,你们福家,就是穷困潦倒,也跟我无关,别想陷害我和你们一块,我禁足期就满了,惹火了我,我们就到      皇阿玛面前说个清楚!”   “你这贱人,到现在还在颠倒黑白!”见紫薇到现在还死不认错,听到雨蝉死讯的福尔康恶向胆边生,扑过来就卡住了紫薇的脖子,“你害死我的雨蝉,我要你给她陪葬~”手上用力,竟      是半点余地不留。紫薇挣扎不过,很快就翻起了白眼。   佩雯这才恍然回神,赶紧去拉尔康,福伦虽然生气,到底还有些理智,知道紫薇不能再福家出事,也便去拉。只有福晋,抱着孩子,恨不得尔康就这么掐死了紫薇才好。   “别拉我,别拉我~~我今天非得弄死这贱人!!!”那边福尔康还在叫嚣,紫薇抚着脖子直喘气,闻言冷笑道:“哼,你们还装什么装?说不是你们故弄玄虚?好啊,有胆子我们滴血认亲      ,随便抱来个孩子就说是林雨蝉生的?你们当我傻子啊?”   福伦和福晋对视一眼,无奈,居然到现在还不承认!不说他们两个早就认定了是紫薇心怀不满害了林雨蝉,失而复得的孙子已经让福伦夫妻欣喜若狂,又怎么可能怀疑这孙子不是雨蝉生      的?于是两人狠狠心,就让人准备好了工具。   “阿玛,额娘,这孩子才多大,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给他滴血认亲?”尔康不满了。   福伦瞪他一眼:“不这样,怎么证明这孩子是你的?明珠格格~又怎么会满意?”紫薇冷哼一声,没说话。   福尔康嘴唇蠕动半响,最后还是怏怏的放弃了,看着紫薇的眼神,都能结成冰了。   锋利的刀刃在指尖划开一个小口,滴落一滴鲜红的血珠。小小的孩子吃痛,登时哭闹起来。福晋赶紧抱过哄着,福伦也是满脸心疼。紫薇看在眼里,更不是滋味。   尔康又是一记杀人似的眼神看了紫薇,才接过匕首,在指尖开了个口子,又是一滴血滴进水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盯着雪白的瓷碗。   两滴血慢慢接触,停了一会儿,开始小心翼翼的碰触对方,然后,就在众人炙热的眼神里,融合为了一体……   “格格,你还有什么话说?”福伦看到这里,更是理直气壮的质问紫薇。   “这怎么可能?”事实摆在眼前,紫薇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抬头看到尔康杀人的眼神,福伦夫妻愤怒的目光,紫薇仓皇摇头,“我没害林雨蝉,我真的没有!”   “到现在你居然还敢否认~”福晋真佩服紫薇了。   “额娘,你还跟她废话干什么?今天,我要她给雨蝉偿命!”尔康早就忍不住了,见此情形,乘众人不防,冲过去对着紫薇就是一巴掌。   “啪~”   紫薇但觉脸颊一痛,下一刻,就喘不过气来。双目圆睁看了尔康,他却一脸癫狂,浓眉倒竖,鼻孔大张,恶狠狠的盯死了她。   他真要杀了她!   紫薇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拼命挣扎,喘不过气,胸口好闷。即使是刚刚,也没觉得这么难受。紫薇长长的指甲抠进尔康的手背,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手,要死了吗?紫薇恍惚想着,突然就      是那么强烈的不甘心。   我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可你却背着我金屋藏娇?让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会对不起你?尔康,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如果你能好好对我,我,或许也可以接受林雨蝉。你对我狠心绝情,却要我放下自尊让你们双宿双飞?世上怎      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林雨蝉那个贱人,凭什么要我给她偿命?不说这事不是我做的,就是我真杀了她,那又怎么样?偷人丈夫,她该死!   “佩……雯……”   涨红了脸,紫薇挤出这两个字,双手在空中挥舞,死命捶打尔康。   佩雯也不知是真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像是没听到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都也没动。   紫薇的眼神透出绝望,最后一搏的,她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扎了下去。   “啊~~~”尔康一声惨叫。   佩雯眼神闪了闪,大叫着“格格”,终于冲了过去。   紫薇乘机大口喘气,眼角又瞟到尔康又冲了过来,直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金簪……   尔康捂着手背狰狞的向紫薇扑过去……   佩雯狠狠一掌记上福尔康的背……   福尔康踉跄了一下,直直撞上了紫薇手中的簪子……   血,四溅开来~   “叮咚~~”   带血的簪子掉落在地,清脆一声,却再引不起人的注意。   “尔康啊~~~~”   福晋蓦然回神,大叫着扑倒在尔康身上,翻过他的身子,他的腰际,鲜血涓涓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听到说,男人伤到腰,会……咳咳,鉴于大家昨天的深切呼唤,我决定满足大家,不过换个人实施刑法,福尔康,以后就太监吧~~反正有儿子了,瞧我多善良,还给他家留了个香火。他以后的俸禄就给孩子买奶粉,怎么想,让雨蝉一个女人带孩子太残忍了 报仇(全的)   福尔康腰际的伤口,经过太医诊断,伤到了腰,以后,怕是,不能房事了。   福伦福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昏过去了,福伦一下像是老了几十岁,紫薇呢,整个人都懵了。   这件事是压不住的,福家一家闹哄哄的,又是请太医,又是哭天抢地,想叫人安静一会都不行,好事的就去打听,啧啧,明珠格格可真是剽悍啊,丈夫小妾怀孕了,把她弄到见不得人的地      方也就罢了,竟然连丈夫唯一的骨血都容不下。丈夫要理论,她居然还朝丈夫动手。真是无法无天啊~~   也有知道尔康伤势的,暗地里讥笑紫薇,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把自己丈夫弄得……嘿嘿以后恐怕是要守活寡了。   乾隆对此已经麻木了,前有小燕子不识好歹对知画动手,后面就来个紫薇刺伤尔康,这两个,还真是好姐妹!刺伤自己丈夫,说出去,谁不得说他没教好女儿?守活寡?守活寡怎么了?这      都是你自找的!还找我来哭诉,难道你自己做错事,还要我惩处福家的人,让你们和离?那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对紫薇本就心有不满的乾隆这次真不想管紫薇了,叫太医尽心医治尔康,却半点没追究福家对格格不敬之罪。   紫薇,彻底被乾隆厌弃了。   小燕子也知道了“尔康负心薄幸,被紫薇刺伤成了太监”的事,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因为永琪,受伤被遣送回来了~   “紫薇,呜~~紫薇~~”   景阳宫里,小燕子抱着好不容易进了宫的紫薇大哭不已,“永琪不要我了,永琪不要我了~~”   紫薇回抱住她,红着眼眶安慰:“小燕子,你别多想,永琪只是受伤了心情不好,他还是深爱你的。”   小燕子推开她,摇着头大叫道:“才不是才不是,他就是变心了,他不爱我了~~出征前他就爱上那个陈知画了,不要我了。这次回来,受了伤都不要我去看他,躲着不见我,紫薇,他不爱      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燕子,小燕子……”紫薇看着这样脆弱的小燕子,终于忍不住眼泪,哭起来,“可怜的小燕子,我可怜的小燕子啊……”   却原来,永琪自知道自己以后鼻梁好不了,毁了容以后,就开始某名自卑起来,后来鄂敏受不了每天自怨自艾的他,想了个名目把他遣送回宫,他更觉得自己丢人,立功不成,反倒惹得      自己毁了容。永琪一路沉默回宫,看到满脸失望的乾隆,他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更不想叫小燕子看到现在的他。   她那么爱自己,看到自己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等自己好点,没那么狼狈了,再去见她。   永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没料想,自己对小燕子这么闭门不见,落在别人眼里,会是怎样的一个意思。小燕子本人,又会产生什么样的误解。   紫薇被乾隆不喜,宫里因为以前的事,也没人对她有好脸色,她根本就没人说话,好不容易递牌子进宫见了好姐妹,却不想就看到小燕子这样的惨样,她联想尔康,不由大骂世间男子皆薄      幸,每一个好东西。两姐妹抱头痛哭,伤心不已。   这样的景况,落在有心人眼里,真是畅快无比。   下午,紫薇和小燕子进园子散心,迎头,就遇上了和嘉。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见到衣衫华丽富丽堂皇的和嘉,紫薇想道早上梳妆镜里那个形容憔悴的自己,一股难言的酸涩,蓦地涌上心头。   小燕子就直率多了,不耐烦的叫身边给和嘉请安的明月彩霞起来,转身就要走。   和嘉哪可能就这么让她们离开,冷笑道:“五嫂,紫薇姐姐,怎么见了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紫薇小燕子还没说话,她又似想道了什么,恍然道,“呀,我想起来了,紫薇姐姐才亲手给自己丈夫净身了,五嫂又被五哥厌弃,难怪没心情和我打招呼,啧啧,瞧我,没想到这个,也不知道忌讳,五嫂姐姐心里不好过吧?唉,真是可怜见的,以前多恩爱啊?紫薇姐姐那个是什么来着?啊,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今天居然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怜啊~~姐姐,你以后就要受苦了~”   她一番话说下来,紫薇身子都颤了,眼泪噙在眼底,好不可怜。   “喂,你胡说什么?”小燕子本就是火爆脾气,被永琪现如今这么一冷落,更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和嘉这么□裸的挑衅,她哪还忍住不发脾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紫薇现在已经很难      过了,你居然还这么说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和嘉听罢冷笑:“五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她什么了?我这就是陈述事实。什么时候,本公主想在自己家说说话都不行了?”   “我管你陈述什么事实,反正不许你说紫薇!”小燕子最是不讲理的,看到紫薇难过的直掉泪,她登时就把和嘉恨上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以前在宫里你就跟皇阿玛说我坏话,现在      你嫁出去了还来欺负紫薇,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的丈夫一定也会对你不好,你会生不出儿子,生出来也是没□的……”   她话还没说完呢,和嘉就已经变了脸色,她身边的赵嬷嬷一个上前冲着小燕子就是一巴掌:“你敢这么诅咒皇家公主,好大的胆子!”   小燕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你,你居然还敢打我?”回过神,小燕子真是气得都要冒火了。这些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她还是五福晋呢,一个老太婆,居然就敢打她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扑过去就要拉赵嬷嬷的头发。和嘉哪会让她得逞,赶紧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帮忙。好在今天她打定主意来找小燕子麻烦,带来的都是会拳脚的宫      女,对付小燕子三脚猫的功夫,真是游刃有余。   小燕子本来以为能够狠狠抓着那个老嬷嬷出顿气,却没想到有多出好几个宫女,还都是会拳脚的,她打不过,反被人教训了好几个耳光,脸好疼,身子也被打了,钻心的疼。可恶,都欺负      她!小燕子直把躲着她的永琪骂了个体无完肤,要不是他不理她,她怎么会受这么多罪?   几个宫女是知道和嘉不喜欢小燕子的,既是讨好和嘉,又是早看不惯小燕子了,借着阻拦小燕子对赵嬷嬷动手的机会,她们是死命下手,一会儿打一拳,一会儿踢一脚,直把小燕子弄得哇      哇直叫,痛苦不堪。   紫薇看不下去了。   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刚才和嘉这么堂皇的就把自己的私事抖落了出来,她难堪极了,所以也就没阻拦小燕子为她出气。她也是在宫里顺风顺水惯了,没见过见高踩低的,还以为自己和小燕子是当初那个深受乾隆宠爱可以在宫里无法无天的民间格格。赵嬷嬷一动手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到后面看到和嘉身边的宫女那么无所顾忌的殴打小燕子,她就软了下来,这样不行,小燕子会被欺负死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紫薇攥紧了帕子,可怜巴巴望着和嘉,哀求道:“和嘉妹妹,你饶了小燕子吧。小燕子心直口快,爱打抱不平,她只是正义感发作,不是有心冲撞你的。你那么善良,那么高贵,就请你怀着颗宽大的心,大人大量,放过小燕子吧。”   这话听着还真耳熟。和嘉嗤笑一声,看了紫薇:“还真是伶牙利嘴啊~~真不愧是把皇阿玛迷得团团的转的民间格格,就是会说话。不过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碧蕊,你      说,我们在哪儿听过?”   她身边一个穿戴与其他宫女格外不同的俊俏丫鬟闻言一笑,清脆道:“回公主话,这话您自然是熟悉的。以前在宫里,还珠格格明珠格格来给已逝的皇贵妃娘娘请安,结果没规没距惹得娘      娘动怒,说的就是这么一句,把娘娘气得吐了血,差点就昏过去了呢。”   “你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呢~是有这么回事!”和嘉一拍手,“我记得当时是为了什么事来着……啊,对了,是五嫂来给额娘探病,结果看上了额娘心爱的黄玉如意,向额娘讨要不成,便口      出恶言吧?记得当时,紫薇妹妹说的也是这么一句,善良,高贵,宽大,让额娘饶了小燕子?对吧?”   这么许久以前的小事,紫薇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听到和嘉饱含恨意的这些话,她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她们以前做过这种事吗?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和嘉妹妹,是我不好,不该冲撞纯妃      娘娘,只请妹妹明鉴,姐姐我无心的。小燕子不懂规矩,喜欢什么便直说了,没成想是纯妃娘娘心爱之物,不愿割舍,让纯妃娘娘不高兴,我们也很愧疚。可是这事后来不是解决了吗?妹妹      你为什么又要翻出来呢?”   “哈,这还是我小心眼,记挂着以前的小小冤仇跟你过不去了?”和嘉倏的冷下脸,“夏紫薇,都知道你不要脸,倒没想,你脸皮能厚成这样!”   那边小燕子还在跟宫女纠缠,听到和嘉这么说紫薇,高声叫骂道:“你这恶婆娘,又骂紫薇,看我……啊!”一声惨叫,却是一个宫女眼疾手快,反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   紫薇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和嘉妹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她怎么能这么伤害她?“和嘉妹妹……”   和嘉一个挥手打断她:“你给我闭嘴!”凑近了紫薇那惊惶的小脸,她一脸冰霜,恨道:“真是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就会扮无辜装可怜,跟你那个恬不知耻的娘一个德行!不知廉耻!”   “和嘉妹妹~~”紫薇尖叫!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和嘉听着她刺耳的尖叫,皱眉冷哼,“我是哪里说错了?你守规矩?知进退?夏紫薇,好好想想吧,是谁在母亲孝期为过,就穿红戴绿?是谁守孝期间就和男人卿      卿我我私定终身?是谁不顾身份,给个市井流氓当下人称姐道妹?是谁不顾场合,和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夏紫薇,我给你面子才说你不知廉耻,真要往开了说,你就是自甘下贱!”   “你,你……”   “我怎么样?”和嘉手指划过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总是那么无辜,那么楚楚可怜,一个不如意,就哗啦啦的掉眼泪,看的我,真想就这么把它们抠下来!”   紫薇被她话里□裸的恨意吓的打个寒噤,想要推开她的手,却又被她顺势抓住了手腕:“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真不愧是你那个才女的娘教出来的,比青楼里那些花魁强多了。”和      嘉看着紫薇那屈辱的表情,心底有说不出的快意,额娘,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女儿今天给你报仇了,这些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在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还给你添不快的贱人,女儿现在,终于能      好好教训她们了。“夏紫薇,你这一脸不甘心是干什么?觉得我侮辱你了?啧啧,真是蠢啊,难怪落得今天这地步!”   一把挥开她的手,接过碧蕊递过来的帕子,像是手上沾了什么恶心东西似的,反反复复擦了一遍,这才把帕子一丢,叫了那几个还和小燕子纠缠的宫女:“够了!”   几个宫女退开,小燕子终于能稍稍喘口气,只是此时她,已经钗发横乱,狼狈不堪了。   和嘉看着紫薇跑过去关心的查看小燕子的伤势,慢慢踱了过去:“好个姐妹情深啊!”   “和嘉妹妹,你太过分了!”紫薇抱住伤痕累累的小燕子,怒道,“我们或许是不小心惹怒了纯妃娘娘,但逝者已矣,皇阿玛都没怪罪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和小燕子,你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和嘉怒极反笑,彻底撕开了脸面,冷道,“夏紫薇,你怎么不先摸摸你的良心?我苦苦相逼?你怎么就不记得你气的我额娘吐血的事!皇阿玛当然不会怪罪你们,他宠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我额娘时日不多!夏紫薇,我曾经发誓,当日我额娘所受的屈辱,定要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不过,今天看来,不用我出手了。你自己就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了,怎么样,亲手阉了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感觉啊?”   紫薇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这个事,被和嘉这么半点不掩饰的一说,她苍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看着和嘉的眼睛里,也直冒火。   “说道你痛脚,难受了?”和嘉看她这样,心里更舒畅了,“夏紫薇,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看看我们皇家公主,那一个是像你这么不长眼的?唉,也是,小门小户人家生出来的,能有多少见识?今天我就好心,提点提点你。像我们这样的天家女子,婚配,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的。不说和敬和婉姐姐的额附都是蒙古部落将来的首领,身份尊崇,单说我,我的额附,福隆安,出身满洲八大姓富察一氏,元后的侄子,父亲傅恒是朝廷一品大员,本人才华卓著,军功赫赫,前途无可限量。你的呢?仔细想想,福尔康是什么东西?”   紫薇心中一动,难堪的闭上了眼睛。   “想明白了?晚了!”和嘉知道她是明白里面的差别了,讥笑起来,“千选万选,居然挑了个包衣奴才,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废物。眼高手低,目下无尘,没点真本事。夏紫薇,你就是见了男人春心荡漾,也挑个好的啊,就这样的货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住口,住口!”紫薇不想再听这些了,她不想听了。“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夏紫薇,你注意到没有,人人都叫我公主,却叫你格格?你知道为什么吗?”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和嘉恶意的勾起一抹笑,“因为,你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的存在,是皇家的耻辱,污点。你上不得皇家玉碟,只是皇阿玛在外面一时兴起收下的‘义女’!你不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你出嫁,皇阿玛要封你为和硕格格,你知道怎么样吗?满朝文武都反对!他们说,你一个民间女子,何德何能,担得起和硕格格的称号?这就是你的身份,不能见光的私生女,嫁出去,也只是最低品级的固山格格。再说我,我是昭告了天下的皇四女和嘉公主,我出嫁前,满朝有学之士都在商议我的封号,我出嫁,皇家公主的仪仗,十里红妆,朝中有点地位的都来参加我的喜宴。夏紫薇,你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从不肯正视的伤口被狠狠揭开,紫薇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很像骗自己和嘉说的都不是真的,可事实却告诉她,她就是乾隆收下的一个‘义女’,一个,不能入玉碟的,固山格格!   “紫薇,你不要哭,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去找皇阿玛,让皇阿玛给我们做主!”小燕子拉住紫薇,横眉冷对这和嘉,怒道。   和嘉自是不怕的,只是惊奇,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居然蠢成这个样子,也不想想,要不是皇阿玛已经厌弃了她们,她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她们吗?“找皇阿玛,正好,我们也有事要禀报皇阿玛,不如就一起去吧。”眼见紫薇小燕子都是惊讶的看着她,和嘉弹弹指尖,“我府里那个叫宝丫头的,可是等不及要和皇阿玛说说三年前,会宾楼里的事呢。”   小燕子紫薇瞬间白了小脸,呆滞原地。   和嘉凑过去,对着小燕子的耳朵:“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刑部大牢?”   小燕子身子颤抖了。   “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了?”紫薇摇着她的手,惊声叫道。   “哈哈,哈哈~~~~”和嘉畅快大笑,小燕子,夏紫薇,这,才刚开始呢。“赵嬷嬷,把她们两个带上,我们去见皇阿玛!”   这一次,我要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接着虐!! 报仇(二)   和嘉是一路拖着小燕子紫薇去的养心殿的。进去见到冷着脸的乾隆,小燕子紫薇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乾隆这里正烦恼呢。永琪这次似乎真的被打击到了,整个人都颓废了。他也不高兴自己一片苦心被白费,永琪不但没立功,反倒犯下大错,最后以待罪之身被遣送回朝,这多丢人?乾隆      都觉得自己没脸见朝中大臣了。毕竟,当初是他独排众议,信心满满的封了永琪为副帅。现在……唉~~   可他也心疼,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么一蹶不振了。为了伤势躲在房间里不出门。那天永琪回宫,他去看了,他脸上伤势还没好,真跟开了染料坊一样,红的青的,什么颜色都有      。再有鼻梁断裂坍塌,好好一张俊俏的脸,全毁了。   又心疼儿子吃苦,又埋怨儿子不给自己挣脸,乾隆心情很是郁结。再看到这些日子一直给自己添堵的小燕子紫薇,又哪里还笑的起来?   “和嘉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和嘉款款行礼,一脸闲适惬意。相较之下,小燕子紫薇就不那么好了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心里不安。   “小燕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紫薇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哼~”看到你们,朕怎么吉祥的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把那人捧在手心里,厌恶一个人就恨不得那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乾隆没理会小燕子紫薇,径自问了一边的和嘉,“今      儿怎么进宫了?可是有什么事?”   和嘉眼角瞟了小燕子紫薇,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乾隆,心底冷笑,她们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倍受宠爱的民间格格啊,不过是皇阿玛不想理会你们就这么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后面的事      ,你们怎么受的住?幸灾乐祸的想着,和嘉很是得体的回答道:“回皇阿玛,今儿是十五,和嘉来给老佛爷皇额娘请安。也无甚大事,只是……”蓦地,为难的住了口。   乾隆听她出嫁了还想着老佛爷皇后,对她的孝心很满意,脸色才缓和了些,又看到和嘉这为难的样子,当即问道:“只是什么?”眼角余光看到纷纷的小燕子和双眼带泪的紫薇,他心一沉      ,冷道,“可是有谁给你气受了?”   和嘉咬了唇:“皇阿玛您想多了,和嘉是你的女儿,大清朝的四公主,在这宫里,谁敢给女儿气受?”乾隆有些得意的点点头,和嘉接着道,“不过就是刚才在御花园,看到五嫂和紫薇姐      姐,和嘉上前攀谈了几句,也不知是哪里惹到嫂子和姐姐不愉快了,嫂子说,说……”拿着帕子压压眼角,下面的话,却已是哽咽不能言了。   “你这女人太假惺惺了,明明就是你说紫薇的坏话,惹紫薇都哭了,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扮可怜,你要不要脸啊!”小燕子虽然知道最近乾隆因为知画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是她还是以为,只      要有永琪在,乾隆就会继续宠着她,所以她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开口告状,先狠狠跟皇阿玛说说这个和嘉有多可恶,到时候,皇阿玛一定不会再相信她说的香妃的事的。一定会的!打定      主意,她冲着和嘉就是一通嚷嚷,叫完了,又冲着乾隆喊道,“皇阿玛,你都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可恶,她居然说紫薇下贱,还说尔康的事,把紫薇弄得好伤心。她还叫宫女打我,皇阿玛你看      ,我的脸,我的手,都红了!”小燕子摊出手,又指指自己脸颊,可惜,乾隆除了看到小燕子又胖了不少,脸色红润了不少……什么都没看出来。   和嘉不是笨蛋,早早就吩咐了宫女,要是动手,就往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打,尽量不要弄出痕迹,她就不信了,小燕子还能养心殿脱了衣服让人看身上的伤!   于是觉得小燕子危言耸听欺负自己孝顺女儿的乾隆不高兴了,瞪了小燕子:“和嘉好好地怎么可能叫人打你?说,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惹得和嘉不高兴了?”   小燕子这次是真觉得冤枉:“我什么都没做错。就是她先欺负的紫薇,还叫那个恶毒的老嬷嬷打了我一巴掌。皇阿玛,现在是我被打了,你居然都不帮我,还这么说我,你变了,我都不认      识你了!”   乾隆被她气的笑了:“小燕子,照你这么说,是朕做错了?”这已经是气极了。   偏小燕子还看不清乾隆脸色,径直点头道:“本来就是皇阿玛错了!”   “放肆!”狠狠一拍桌子,乾隆脸色铁青。看着小燕子紫薇的眼神也冰冷的吓人。以前真是太宠这两个丫头了,让她们都恃宠而骄了。一个貌似舔着可爱实际刁蛮任性,一个外表柔弱可欺      内里心狠手辣,自己真是被她们蒙蔽了,居然认为她们是善良纯真的孩子。“小燕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大呼小叫的?”   “皇、皇阿玛?”   小燕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乾隆,横眉怒目,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咬一口咬死她似的,她心底莫名的直发憷,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嘉估摸着差不多了,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会意,站出列跪倒说道:“万岁爷容禀,今儿的事,万岁爷知道的不多,奴婢实在不忍心公主受委屈,有话要说。”   乾隆见是和嘉身边的,没刁难,冷道:“有话便说!”   “谢万岁!”赵嬷嬷磕个头,看了小燕子,恨道,“今早上,公主来给老佛爷皇后请安,本来都是很开心的,后来老佛爷有些乏了,公主便说出去走走,让老佛爷歇着。没成想在御花园里      就遇到了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两位格格似乎心情不好,眼睛红红的,公主说,既遇见了,少不得得打声招呼,也是许久没见。于是便带着奴婢去给两位格格打招呼。可是两位格格似乎对公      主心怀不满,连笑一声都没有,转身便要走。公主担心是自己哪里惹得两位格格不高兴了,忙拉住她们,不过说了些生活琐事,后来不小心提起了福尔康额附,紫薇格格就哭了起来,还珠格      格也大吼大叫的扑过来说是公主欺负了紫薇格格,最后还不干不净的诅咒公主,说公主会,会……”说道此处,她为难的停下来,看眼乾隆,没敢说。   乾隆知道这怕是什么忌讳的。又看和嘉一脸伤心,登时怒从心来,“说,小燕子诅咒了和嘉什么?你原原本本的给朕说来!”   小燕子觉得有些不对,要开口,被赵嬷嬷抢了个先:“是皇上。还珠格格诅咒公主不得额附喜欢,以后生不出儿子,就是生儿子,也没□……”   “啪~”赵嬷嬷话才出口,小燕子就见一道黑影朝自己飞了来,惊慌一躲,只听一声脆响,回头去看,却见光洁的地板上,一个碎裂的茶杯,正躺在那里。这东西要是砸到自己……小燕子      咽口口水,突然没胆子再看乾隆的脸色。   “皇上明鉴,奴婢不是有意冲撞还珠格格。”赵嬷嬷又一个叩首,“只是还珠格格实在……恕奴婢直言,两位格格品阶低,遇到公主,本就该行礼请安,现今不但熟视无睹,还出口不逊,      实乃大不敬。奴婢维护规矩,这才教训还珠格格,宫里的忌讳!”   “小燕子,你说过这些话吗?”   乾隆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小燕子就是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慌。张张嘴,她最后还是没敢在这奇异的氛围里发脾气,只讷讷道:“是她先把紫薇弄哭了,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朕在问,你是不是说了那些话?”乾隆语调一升,叫小燕子心又慌了几分。   “我,我不是,她欺负紫薇……”   “那就是有了。”乾隆看着说不出话的小燕子,心又冷了几分,好啊,好个小燕子,好个还珠格格,居然就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还这么诅咒自己的外孙,“好,好,真是好啊!”   小燕子听他说好,本以为没事了,才抬头,却见乾隆一脸风暴,心里打个突,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紫薇再蠢,也看出乾隆这次动了真怒了,可她也委屈,明明就是和嘉先戳自己痛脚,又对自己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怎么皇阿玛就不追究她的错,但就抓着小      燕子那句话不放呢?“皇阿玛,您最了解小燕子的性子,她天真善良,心无城府,正义感极强。这次也是一时口快,有口无心的。皇阿玛,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父亲,你一定能理解小燕子      这一片为我的心的对不对?紫薇求您,消消气,不要生小燕子的气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让和嘉说出会宾楼的事,三年前香妃事件的后继她是不知道,但是会宾楼大火,里面无一人生还      的消息她还是听过的,这件事要是扯出来,不说里面到底有没有永琪尔康的身影,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皇阿玛,今天的事都是紫薇的错,是紫薇不该,求您抱着宽大仁慈的心,不要追究      了,好不好?”   她一番话说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要是以前,乾隆真说不定就心软了,但是可惜,最近他已经被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儿的事弄得烦不胜扰了,看她现在这样,更觉得她虚伪。要真是      善良,为什么会对个小妾这么狠?女人吃醋是平常事,但这么要打要杀的,简直不像话!皇家的脸都都光了。和嘉提起福尔康怎么了?这本来就是“紫薇,你说是你错?那你说说,你错哪儿      了?”   紫薇一窒,不妨乾隆竟会这般问,顿时委屈的直掉泪:“皇阿玛,紫薇犯了错,已经很懊恼了,紫薇知错,以后绝不敢再犯了,求您,不要再追问了……”摇着头,她杏眼带泪,好不怯弱      。   乾隆却冷笑一声:“说道现在,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紫薇身子一僵,还要说什么,乾隆却不再理她,和颜对和嘉道:“四丫头,你受委屈了!”紫薇鼻尖一酸,忙低下了头。   和嘉轻轻摇头,施了一礼,道:“有皇阿玛这句话,和嘉不委屈!”夏紫薇,听到一直维护你的皇阿玛说出这样的话,你心里什么感觉?现在,你能体会我当年眼见额娘受辱,却无处申诉      的痛了吗?你慢慢受着,下面,还有呢!   乾隆对和嘉的态度很满意,看着紫薇的眼神愈加不善:“紫薇,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本来以为你和你娘一样,都是美好善良的女子,却没想到你这么狠毒,连身怀六甲的孕妇都容不下,现在还做出刺伤丈夫的事,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下面紫薇涨红了小脸,乾隆视而不见,又道,“朕本来还念着以往的情分不想苛责你,没想到你对妹妹也这么凉薄。和嘉不过是说了老实话,你好好地,哭什么?是觉得委屈还是冤枉啊!”   紫薇只低头啜泣,并不回话。   乾隆长叹一声:“紫薇,你真是太叫朕……”   “皇阿玛……”   紫薇震动的喊了一声,却又被和嘉截住了话头。   “皇阿玛,你快别怪紫薇姐姐了,姐姐也是心理苦啊!”对着乾隆满意的脸,和嘉心底冷笑,面上却接着扮良善,“那福尔康也委实不是东西。本就是赖着姐姐才能抬旗升到如今这位子,却不想这么忘恩负义,得到了姐姐又不珍惜,在外面养起了外室。皇阿玛,你想想,那叫什么蝉的,不是曾说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了,那算算,不是在姐姐下嫁前就有这孽缘了?可想而知,福尔康对姐姐,那根本就没有真心,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为了达到尚公主的目的,来骗姐姐的。可叹姐姐一片痴心啊,竟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假情假意的骗子。姐姐心里,自然是极不好受的。”   乾隆听罢这话,觉得有理,自家女儿,是受苦了。和嘉这孩子,心善,还这么为紫薇说话。   只是这番话落在紫薇耳里,就不那么愉快了。这是生生否决了她曾经的爱情啊!指出,尔康对她,从来都没有过真心,所有都是假的……这叫她,情何以堪?   和嘉似乎还嫌不够,又道:“皇阿玛,你也觉得对吧?照我看啊,福尔康弄成现在这样,也是他自找的,不说他在外面包养外室,单就她把那个女人带回府,一副宠妾灭妻的模样,他就该死。紫薇姐姐虽然没经明路,没入玉碟,可谁不知道,她是皇阿玛您的掌上明珠心头肉?福尔康这么对紫薇姐姐,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再说了,他是不知道紫薇姐姐事实上也是你的骨肉吗?他知道。当初五嫂的事,他可是参了一脚的。就这样,他还敢这般藐视我皇家血脉,别说现在紫薇姐姐就是误伤,就是真拖出去砍了,那也没什么!”   “嗯~有道理!”乾隆点头。   紫薇咬咬牙,脑中不断回响,没经明路,没入玉碟……原来,她真是见不得人的!   “皇阿玛,这还不止呢!”和嘉看着羞愤欲绝的紫薇,扔下有一个炸弹,“这件事我本来念着紫薇姐姐不想说的,毕竟是皇室丑闻,可我实在不忍心紫薇姐姐这么自责,也就当回小人,背后把这事说出来。”   “是什么事?你这么严肃?”乾隆气顺了不少,见和嘉这般郑重其事,不由好奇问道。   紫薇和小燕子对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会宾楼这个词,心俱一颤,要打断她的话,却是来不及了。   “这也是我偶然知道的。原来那个福尔康,仗着自己是额附,居然曾经杀人放火,害死了京城一家名为会宾楼的酒楼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和嘉慢点不停,一口气把这事说了出来。眼见的小燕子紫薇都是一脸大祸临头的恐惧,她顿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畅极了。   “你说什么?杀人放火?”乾隆不敢置信的喃着这两句话,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会宾楼?几十条人命?和嘉,你说的都是真的?”   “和嘉那敢欺瞒皇阿玛!”和嘉跺跺脚,一脸气愤道,“我当时也不敢相信,就叫人去查了查,没错,那个会宾楼上下几十口,都是被福尔康杀的,几个外地来的客人也受了无妄之灾,死了。皇阿玛,本来整栋酒楼都被烧了,人又死光了,本人报案,查不到踪迹,顺天府尹只能拖着这件案子。没成想,天网恢恢啊,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在这场劫难里逃了出去,她劫后余生,认出了福尔康,不敢随便去告状,后来机缘巧合,进了我的公主府做下人,寻了机会告诉了我这件事。经过我的查证,这件事,千真万确。皇阿玛恕罪,女儿记着紫薇姐姐,也怕你伤心,才没敢把这事告诉您的!”   乾隆现在哪还有心思怪罪她,挥挥手,忙追问道:“你查清楚了吗?福尔康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做下如此灭绝人性的事?”   和嘉刷的跪倒,肃颜道:“女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如今顺天府尹处还有当天的卷宗,皇阿玛派人调过来看看便知。此事发生就发生在三年前,皇阿玛您大寿之后,当时顺天府尹还为此忙碌许久,只是苦于找不到线索才罢了。皇阿玛召他前来问话,便可知晓。”   三年前,乾隆心思一动,自己的大寿过后,那不是……他目光猛移向小燕子和紫薇,她们闪闪躲躲,不敢与他对视,顿时,他什么都清楚了。   “和嘉,你先跪安吧。”闭上眼睛,乾隆淡淡说道。   和嘉暗笑于心,咬唇担心道:“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朕不怪你,下去吧!”要不是和嘉一片好心为紫薇,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件事呢。   “……是~”和嘉似担心的行礼,忐忑离开。   转身背对着乾隆,和嘉双眉一挑,冲小燕子紫薇冷冷一笑。   小燕子眉间染上怒色,紫薇也眼中带恨。   和嘉并不在意,伴君如伴虎,这两个人,以前不明白,等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燕子和紫薇看着她施施然离开,满心不甘。   她离开以后,乾隆挥退了宫女太监,看着跪倒的两个人,眯了眼睛:“说吧,当初香妃私奔,你们,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虐~~ 第 74 章   乾隆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小燕子紫薇,心里五味具杂,说出不是什么感觉。   这两个,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小燕子活泼天真,有他在宫中从没见过的大大咧咧和直率,紫薇善解人意,是他愧对了一辈子的雨荷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她们给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的欢笑,不管是小燕子千奇百      怪的成语新解,还是紫薇出色的才学,他总能在她们孺慕的眼中,看到令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敬意。这两个孩子,把自己当成了世间最伟大的父亲。   乾隆每每想到这点,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所以他宠着这两个孩子,原谅了她们的‘欺君之罪’,把小燕子许配给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永琪,让她们在宫里横行无忌……但没想到,他的一      片宠爱之心,竟然成了她们胆大妄为的依仗。   含香,那是他心底难以愈合的伤口,他一生的耻辱!这个他曾经动了心,付出了所有宠爱的女人,生生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底,狠狠打了他的脸,让他头顶泛绿。她,是他绝对不能原谅的      一个污点。   可现在他发现了什么?   原来,含香和奸夫的相会,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一手促成的。他们的私奔,是他心爱的女儿乐见其成推波助澜的。   乾隆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这感觉,比当年他得知自己的宠妃背叛,还要来的强烈。   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对她们多好啊?乾隆怒火中烧的想着,自己是哪点对不住这两个丫头了?啊?小燕子不喜欢学规矩,自己特旨她可以在宫里无拘无束。紫薇喜欢尔康,他给福家抬旗。皇后刁难了她们      ,他斥责皇后给她们出气。老佛爷不喜欢她们,他和老佛爷据理力争……他给了她们无上的荣耀,她们回报他的呢?一顶绿帽子?   乾隆想到此处,越发气难平,冷笑道:“怎么都不说话?难道还要朕问第二遍吗?”   小燕子紫薇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怒气,身子直颤,却还是没说话。   事实上,不是她们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两个人,小燕子,往好了说是大大咧咧,实际上是没心没肺的,紫薇呢,虽然口里总说着善良仁慈,但事实上,对过去的事根本不会反省。三年前香妃私奔事败,她们曾惶恐不安,可毕      竟过了三年了。早在出嫁前,没看到乾隆责怪她们,她们就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至于会宾楼,尔康做事没和她们实现打招呼,后来,小燕子紫薇知情后,也觉得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无可奈      何的方法。嘴上说了尔康几句,就没多问。到现在,她们哪还想的起里面的细节?要不是今天和嘉提起三年前的事,她们甚至都要忘了,后宫里,曾经有个回疆来的奇女子,名叫含香。又哪      里还能和乾隆交代清楚。   她们说不出来,只能沉默以对。   可惜,乾隆不知道她们的苦处。他看到的,只有这两个丫头死不悔改,依然不肯认错。他心都凉透了,自己是真看走眼了,这两个哪是贴心的女儿,根本都是来要债的!   再想到她们最近的胡作非为,乾隆当即便叫人去顺天府尹处调卷宗。好啊,你们不肯说是吧,那朕就自己查。这次,朕绝不会再被你们糊弄了!想到自己三年前居然就被她们的小小谎言骗      过去了,乾隆差点就要吐血了。   这不只是尊严的问题,还是对他能力的侮辱。这叫一贯以为自己是十全十美的乾隆,怎么受得了。   许是看到皇上动怒,下面人不敢怠慢,卷宗很快的就调来了,乾隆快速浏览一遍,笑了。真是好才华,好手段啊!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半点没错。从前看福尔康,才华洋溢,一表      人才,正义凛然,实际上呢,心狠手辣,丧尽天良。   这要隐藏的多深,才能骗了他的眼睛?   乾隆拿着卷宗的手都抖了,再看下面的紫薇,那眼神,就跟看着死人一样。福尔康是紫薇丈夫,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上下几十条人命,她怎么狠得下心?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乾隆不想再拖了,这两个丫头,再看一眼,都在在的提醒了他曾经的愚昧,曾经的糊涂。这让他恶心。   “皇阿玛……”紫薇蠕动嘴唇,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皇阿玛这次真的对她失望了吧?紫薇痛心的想到,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啊。含香和蒙丹的爱情是那么深刻那么的荡气回肠,他      们是一体的,是不可分离的。皇阿玛已经有了那么多妃子,为什么就不能这么放了含香?再说含香根本没和蒙丹走,皇阿玛罚也罚了,为什么如今又要旧事重提,还这么,还这么严苛的说她      ?方才和嘉给她的羞辱还在,紫薇不理解了,怨恨了,皇阿玛,你为什么不帮我出气,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的追究过去的事?   小燕子就比她敏锐多了。她在市井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对危险,她有一种奇异的敏锐感。这感觉,曾在她几次偷盗被人追赶时救了她一条小命。而现在,她就感觉到,向来宠着她们      的乾隆,要处罚她们了。   她突然想到和嘉提起的刑部大牢,哆嗦一下,害怕极了。不要,她不要进那个可怕的地方,绝对不要。会宾楼的事根本不管她的事,就是尔康派人做的,凭什么要她的脑袋?别看她平时      叫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事实上,她还是很珍惜她这条小命的。所以,小燕子开口了。   “皇阿玛,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她涕泪横流,哭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尔康和永琪去送香妃,回来说香妃娘娘和那个蒙丹怎么相爱,怎么情深一片,还说我们应该帮      助他们,让他们有情人成什么什么属的……当时我们都很犹豫,皇阿玛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怎么能背叛您?可是尔康说,您已经有令妃娘娘,皇后娘娘,许许多多的娘娘妃子,您不缺含香这      个妃子。可是蒙丹,他只有一个含香。他说了好多好多,都好有道理,然后我就昏了头,就答应帮助蒙丹和含香……皇阿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要是知道你那      么喜欢含香,那么重视含香,我一定不会听尔康的话的~~呜~~~~”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却是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福尔康,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哭得实在凄惨,乾隆看着顺气不少,虽然不至于全部相信她说的话,但确实少了几分怒意。小燕子没脑子,别人说几句,她就被骗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等他看见满脸不敢苟同的紫薇,才平复些的怒气,又升了上来。“紫薇,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对小燕子说的话,有什么异议吗?”小燕子还能      说没读过书,不知道礼义廉耻,你呢,你熟读四书五经,难道不知道,偷皇妃出宫,这是给朕抹黑,忤逆不孝吗?   “我,我……”紫薇吞吞吐吐好一会儿,终于在小燕子炙热的眼神中,低下了头,“我没异议……小燕子说的、都是真的……”尔康,你不要怨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可惜,她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乾隆心里,就把她归进了心怀叵测的行列里了。在他看来,要真的是与此事无关,她为什么要犹豫?福尔康是她丈夫,三年前,他们正好的蜜里调油,对对方做的事,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更叫乾隆寒心的是,紫薇现在,居然顺水推舟,把矛头全指向了福尔康,好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现在竟要为了保全自身牺牲他吗?乾隆很失望:“紫薇,你的意思是,帮助含香和那个奸夫相会,都是福尔康撺掇的,与你无关?”   “……是!”紫薇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轻轻道。只是她的这番话,连小燕子都看得出,她有多心虚。   乾隆不想再问了,再问下去,他真的要被气死了:“来人啊,明珠格格欺君罔上,有违妇德,今贬为庶民。福家罪犯欺君,抄没所有家产,福伦摘去顶戴花翎,福尔康……杖责一百,削职为民。”冥顽不灵的人,没必要留情面。要不是不想暴露含香的事,他都想直接处死了福尔康。不过无所谓,等这件事平息一下,再找个人去解决了那个祸害好了。眯起眼睛,乾隆把视线移向小燕子……   小燕子正为了乾隆下的狠手心惊不已呢。旁边紫薇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小燕子真怕她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她想开口求情,冷不丁就对上乾隆寒冰的目光。她蓦然心惊,哪还想的到紫薇,脑中满满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惨了,这次,她怕是要倒大霉了。   “皇、皇阿玛……”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我,不要罚我啊。小燕子哀求的看着乾隆,不敢高声,她总觉得,如果她要是大喊大叫,那后果,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紫薇是他的亲生女儿,皇阿玛都能这么对她,那她?进宫以来的第一次,小燕子感觉到,死亡,原来是那么的接近她。   乾隆冷笑一声,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小燕子的愚蠢。她以为,她那个拙劣的借口,能瞒得过他吗?她以为,只要不是她先提出的帮助含香和那个回人的,她就可以平安无事了?“还珠格格,”小燕子希冀的看着他,乾隆快意一笑,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满意的看到小燕子刷白了小脸,“目无尊长,屡屡犯上,即刻,打入死牢,明日午时,处、死~”   男人,别人什么都能忍,唯有头上的颜色,绝对不能原谅。   乾隆本来就有一堆的烦心事,现在又遇到了一个男人所能遇到的最大的耻辱,下手,更不留情。要不是为了怕人说他刻薄寡恩,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杀,他连紫薇,都不会放过。   小燕子耳边还潆洄着那惊心的处死两字,总觉得,那么的不真实。皇阿玛要处死她?怎么会呢?为什么要处死她?明明紫薇也就是贬为庶人了不是吗?为什么单单要她死……   人,就是这么奇怪。虽然早知道自己会很危险,可能会死。可真的是到临头,又会觉得不甘心。小燕子就是这样。她心底知道她和紫薇是不一样的,紫薇才是金枝玉叶,她,不过是托了紫薇和永琪的福,才能在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地方,有个立足之地。可是平时,她总会忘了这一点,更准确的说,她故意让自己忘了这一点。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地方,她是,深深嫉妒着紫薇的。紫薇,她有疼爱她的娘,还有天下至尊的爹。可是她呢,无父无母,只能在街头靠耍诈坑蒙拐骗才能活下去。真不公平。凭什么紫薇生下来就这么好命,她就要这么倒霉?   于是后来,在延禧宫醒来,乾隆亲切的说着以后她就是他的女儿时,她忘形了,鬼使神差的,没有反驳,没有说出真相。   后来,她平步青云,与永琪相爱,这对紫薇的嫉妒,对自己身份的自卑,几乎就忘光了。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其实,和紫薇是一样的,是平等的。   但就在现在,乾隆冰冷的两个字,彻底打破了她的妄想。她和紫薇,从来都是不一样的。紫薇,是皇家格格,就算做错了事,都不会死。而她,只是地上的泥巴,紫薇能做的,她不能做。紫薇或许只需要失去身份,而她要付出的,则是生命。   “不要,不要……”许久,小燕子终于找回了声音,她开始挣扎,想要求得一线生机,“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帮助含香的,是尔康,是尔康怂恿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您原谅我吧。您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的吗?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乾隆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小燕子,朕是天子,你没读过书,可也听过戏吧?君无戏言,说出口的,就不会更改,你,明白吗?”   君无戏言!   小燕子怔了一会儿,终于,嚎啕大哭:“皇阿玛,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一片鬼哭狼嚎中,紫薇终于回过了神,意识到,她的皇阿玛,她千辛万苦认得爹,宠爱了她四年的爹,要贬黜了她。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皇阿玛,您不是最仁慈,最疼爱我们的父亲吗?你不是说,我们是您的开心果,是您最贴心的女儿?”紫薇发疯似的大叫,“为什么您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们?含香和蒙丹是真心相爱,我们也是一时触动,想要帮她们。皇阿玛你有那么多的妃子,少一个含香会怎么样?再说含香不是没出宫?她和蒙丹不是没在一起?为什么您就不能怀着宽大的心原谅我们?您还要贬黜我,杀了小燕子,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乾隆气的笑了,他以前怎么会以为紫薇贴心的?“这么说,你们给朕带来了这天大的羞辱,朕还得感动你们的一片真心,原谅你们,对你们好?”   紫薇拼命摇头,她们怎么可能会给皇阿玛带来羞辱?她们只是被含香和蒙丹的爱情感动了,这有什么错?   小燕子注意到乾隆双手握成了拳,不自觉地,就降低了声量,永琪,你快来救我,你快来救我,皇阿玛要杀我啊。   乾隆真的是叹息了,死不悔改!“来人,拖出去。”他不想再看到她们了。   “皇阿玛!”   “狗奴才,没听到朕的话吗?堵上她们的嘴,拖出去!”乾隆大掌一拍桌子,咆哮道。   这次侍卫不敢怠慢,忙过来堵住了还要说话的紫薇和小燕子,手脚利落的把她们带了下去。龙颜大怒,不想活了的,才会在这时候,再给乾隆不痛快。   紫薇和小燕子呜呜的叫着,挣扎不休,但到底不是众侍卫的对手,被拖了下去。   她们到此刻,还觉得如坠梦里,皇阿玛,怎么会这么狠心?      空荡荡的大殿里,乾隆一个人坐着。   他现在,很愤怒。   不只是因为紫薇小燕子,更多的,是为了永琪。   含香的事,既然小燕子参与了,那永琪,也绝对是逃不了的。   乾隆很伤心,很难过,自己这么宠爱这些孩子,他们怎么能这么回报他?   他觉得很耻辱。   这几年,他对他们推心置腹,可是他们,把他当傻子一样愚弄!   愤愤握紧拳头,乾隆眯起眼睛,敢这么背叛他,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不想拖拖拉拉了,直接贬了紫薇,让她和福尔康去过过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生活。小燕子还不会死,但是会和永琪一起到大霉,亲们先别失望,后面这两个人可是虐乾隆的人形武器啊 第 75 章   永琪感觉很不对劲。   这感觉很奇怪,因为就看起来说,景阳宫并没有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可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呢?永琪说不上来。   这疑惑一直从下午延续到了第二日清晨,永琪醒过来,看着给自己端饭菜来的小卓子,突然,就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小卓子,小燕子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这个,让永琪深深觉得奇怪的,小燕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   原来自打他受伤回来,自卑的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小燕子为了自己的将来,每天没事就跑到他房门前大喊大叫的要见他,可以说,每一天消停的。当然,永琪对此心里是很高兴的。虽然      他觉得自己毁了容,很凄凉。但看到小燕子这么在乎他,这么想要见他和他在一起,他的男性自尊,被狠狠满足了。   但是从昨天到现在,小燕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园子冷冷清清的,为什么?   小卓子正在摆饭菜,听到问话,他手上动作一顿,片刻,才低低的说道:“格格……身子不舒服,还没起来呢。”   “不舒服?”小卓子的犹豫实在太明显,永琪有些怀疑,“好好地,小燕子怎么会不舒服?宣太医来看过了吗?”   “太医?呃,来过来,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小卓子顿顿,点头说道。   永琪脸色阴了下来:“太医说没大碍?请的是那个太医,是什么病症?喝过药了吗?”   小卓子有些手足无措:“是,是……是胡太医来看的,说是……风寒,对,风寒,格格昨晚喝了药,睡的很好……”   “大胆狗奴才!”小卓子还没说完呢,永琪就脸色铁青的一脚踹了过来,“当着我的面,你居然就敢空口白牙长着眼睛说谎?说,小燕子到底怎么样了?”   小卓子腿上挨了一脚,钻心的疼,咬咬牙,他扑通跪倒,抬头看了永琪,哭道:“五阿哥,您就别难为小的了。格格现在这样,我也很不好受,可是皇上圣旨都下了,奴才不敢违抗啊。      您身上伤还没好,求求你,千万别动气啊,太医说,您现在不能动气,会影响复原的啊。”   永琪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跳,看了他还要再问,却发现他双眼红肿,里面一片血丝,似是一夜没睡,哭了许久,不由更加心惊肉跳:“小卓子,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燕子又闯      祸了?”   小卓子只摇头不答:“五阿哥,您快别问了。”   “小卓子,你快别藏着掖着了,小燕子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吗?”身上伤还没好,刚才一怒一下踹了小卓子,永琪现在还觉得腿上刺疼,又见小卓子死不开口,不由又      急又怒,“我现在命令你,说!”   小卓子看着如此坚持的他,眼神闪了闪,蓦地大哭起来:“五阿哥,五阿哥~~你快救救格格,快救救格格吧~~~~”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苦痛都爆发出来一样,小卓子跪倒在地上,哭的直喘      不过气来,“格格,格格好可怜,现在一定很害怕。都是奴才没用,救不了格格……皇上下了死命令,不能让五阿哥知道这件事……奴才很早就想来求您了,可是,可是皇上的圣旨……可怜      的格格啊,五阿哥,你快救救他吧,奴才贱命一条,死了也没关系,可是格格不行啊,五阿哥,你快救救她啊!!”   小卓子又哭又叫的,永琪哪还看不出来发生了大事。可偏偏小卓子一通哭诉,除了证实了他的猜想,小燕子确实出事了,到底出的什么事,怎么样了,却半点没交代。永琪不耐烦的呵斥一      声:“好了,快别哭了,先告诉我,小燕子怎么了?皇阿玛下了圣旨不许你们告诉我小燕子的事,为什么?他把小燕子怎么样了?”   “是……”小卓子那袖子抹抹眼泪,在永琪看不见得地方得意的笑了笑,才抽抽气,道,“昨天紫薇格格来看格格,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许久,似乎是心情不好,两位格格就去御花园散步      。结果遇到了和嘉公主。格格和和嘉公主吵了起来,和嘉公主就带着两位格格去见皇上,让皇上做主。后来,不知怎么的,皇上就雷霆大发,要,要……”   “要怎么样?”   “要处死格格,贬黜紫薇格格!”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卓子闭起了眼睛,痛苦说道。   砰!   永琪身子一晃,瘫倒在了床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像是紫薇曾经认定的那样,永琪也觉得,自己,小燕子,紫薇,都是乾隆的心头肉,掌中宝,不管他们做什么,犯了什么错,乾隆都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最后都会原谅他们的,可这      次……“是什么原因……小卓子,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小燕子紫薇是做错了什么?”   小卓子瞠大眼睛:“这个,奴才不知道……”   “废物!”永琪一听,顿时暴躁怒骂道。不行,得先知道小燕子是做了什么才惹得皇阿玛龙颜大怒,这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心急如焚的永琪这么想着,半点没注意到,地上小卓子眼里      ,那满满的讥嘲。   你就想吧,赶紧愤怒的去找皇上理论吧,赶紧的,去死吧!   腿上还隐隐作痛,小卓子敛了眼眸,心底冷笑。      在小燕子身边呆过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多不着调的人,自私自利,永远只看得到自己,不会顾及别人。仗着有乾隆宠爱,在皇宫里任行无忌,得罪了一大票人顺带的还连累的自己身边的      人不受待见,但她自己似乎好无所觉,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五阿哥更是一个极品。以前只觉得他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但在遇到小燕子以后,他就像是把脑子丢了一样,开始彻底沦为白      痴。在还是兄妹名分的时候就和小燕子来往频繁,后来真假格格真相大白,他居然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的野丫头为嫡福晋,叫所有人嘲笑之余,都啧啧称奇。   小卓子作为小燕子身边的老人之一,对这两个人,更有深刻的体会。   身为贫家孩子,小卓子从小就很懂事,后来因为实在没办法,他进了宫当了太监,但那不代表,他就自暴自弃了。事实上,刚进宫的小卓子抱着很大的希望。虽然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但      弟弟会很好的,只要自己努力,好好做事,伺候好主子,这天下最贵的地方,自己总能从里面赚点钱补贴家里的,到时候,弟弟就能去上学,家里,也不会再穷的一日两顿稀饭了。   但这样的希望,在遇到小燕子以后,就完全破灭了。   第一次见面,小燕子就把他的姓改了。小卓子对此,很不情愿。主子给下人赐名是常事,但是,一般来说,都是不会改姓的。赐下人主人的姓氏,一般都是对下人的嘉奖,是荣耀。而小      燕子,居然就是为了让他的名字和小邓子凑一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他换了个祖宗,换了个姓。小卓子当时,就对这个新主子,有了些不满。   如果就只是这样,小卓子不会背叛小燕子的。   可是小燕子实在是不会做人的。   或许是从小孤苦无依,也或许是天性如此,小燕子虽然嘴上说大家是一家人,是平等的,但实际上,她主子的架子,摆的比谁都大。对银钱,她看得,比什么都重。在淑芳斋当差的前几个      月,小卓子没得到一分赏钱。不仅如此,因为小燕子的任性胡闹,皇后对淑芳斋的人恨之入骨,他的日子开始不好过,挨板子,被骂,到最后,连俸银都被扣掉了。家里的生活又开始拮据,      小卓子这才开始恨起了小燕子。你不是说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位什么你就不能为我们这些下人想想?   到后来,紫薇的身份被揭晓,小卓子这才真正的看清了小燕子的真面目。她就是一个无耻的小偷,偷走了紫薇的身份,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卓子不想再为这样一个小混混付出忠心,就      是为了家人,他也不能再跟着小燕子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十二阿哥,做起了淑芳斋的内应。   这件事很容易,比他曾经设想的,轻松了百倍。小燕子和永琪,根本都是白痴,一个完全不知道宫廷险恶,一个呢,被小燕子几句话一说就昏了头,根本就没对他设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弟弟在外面越来越有出息,家里情况也一天天变好,小卓子对此很满意。尽管自己过得不好,但只要家里人好,那他就满足了。   当然,小卓子也不是真的没脾气的。这些年,小燕子不舒心时,就把气出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他心里,也是有怨气的。让小燕子吃瘪,也是他的心愿。或者说,是以前淑芳斋现在景阳宫      里的奴才全体的心愿。   所以,昨天和嘉对小燕子紫薇发难时,小卓子和明月彩霞小邓子等人都没说话,也没人去给永琪乾隆报信。等到养心殿乾隆处罚小燕子的旨意下来,小卓子立刻就幸灾乐祸的找了个借口去      找永璂去了。   永璂那时已经在和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在小卓子回报了乾隆最新的旨意以后,他挑挑眉,叮嘱了他一番,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小卓子其实很佩服永璂,不仅仅是因为永璂的风范气度是五阿哥拍马难及的,更是因为,永璂对小燕子五阿哥深刻的了解。   简直比他们自己还了解他们。   小燕子被关押,如果一开始就去告诉五阿哥,以五阿哥的性子一定会去找乾隆求情,但是这样,就会光明正大的违反乾隆的旨意。所以永璂叮嘱了小卓子,在第二天去找永琪,什么都不要      说不要做,就等着永琪自己开口问。算准了自视甚高的五阿哥会受不了小燕子不来缠着见他主动询问小燕子的去向。这时他再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吐吐吞吞说出小燕子的现状,这位‘天资      聪颖’的五阿哥自己,就会联想出一串的阴谋,然后为小燕子开脱,惹出事来。这时,谁也不能说他抗旨了:不是五阿哥逼问的吗?看,我腿上还有印子呢,就是被五阿哥踢的。我也很无辜~   而事实也正如永璂预料的那样,永琪在思索一阵以后,终于下了结论,这件事是和嘉在捣鬼,她看到自己失利回宫,所以就欺负小燕子!皇阿玛被她蒙蔽了,才会处罚小燕子的。永琪这      么一想,就在心里把和嘉骂了个狗血淋头,叫了小桌子:“扶我起来,我们去见皇阿玛。”   小卓子闻声收收神,有些不安道:“太医说您得静养……”否则腿骨没长好,以后可是会瘸的。   但永琪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现在,满脑子,怕也只有小燕子了:“叫你扶你就扶,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小卓子暗自恼恨,面上还是一脸担心的走了过去:“那爷当心,慢慢来……”最好瘸了才好。   “废什么话?”永琪不耐烦的瞪他一眼,“去养心殿。”      乾隆心情依旧不好。缅甸那边,战事陷入僵局,鄂敏上奏,暂时按兵不动。朝里对永琪此次的不遵将令私自行动非议无数,好几个御史都上表希望他处罚永琪。而经过昨天的事,乾隆自己      也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永琪呢?他是自己儿子里面最出色的。可是曾经预谋给自己带来那样的羞辱……   他想了一整晚,隐隐有了决定,却还是有些不舍,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啊……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小路子来传话,永琪来了。   是为了小燕子吧。这是听到消息后,第一个出现在乾隆脑子里的。   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跑来了。乾隆第二个想到的。   永琪居然还敢来?这是乾隆随后的想法。   永琪瘸瘸拐拐的被人搀着进了殿,行礼毕,乾隆上下打量永琪,不由得,就皱起了眉。   永琪,怎么会变成这样?   脸上的淤青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新长的嫩肉粉粉的,衬得那坍塌的鼻梁愈加难看。以前赏心悦目的一张俊脸,因为这鼻子,生生的,变的猥琐起来。腿骨没好,走路一拐一拐的,当然也      就没了风度,肋骨没长好,多说几句话就得喘气,与以前的能言善辩,更不可同日而语。注重仪表,已经许久没去探望过永琪的乾隆看着地下的儿子,震惊了。   这,真的是他以前的骄傲吗?   “皇阿玛,小燕子活泼可爱,最是不习惯宫里的规矩的。儿子听说她不小心冲撞了四妹妹,求皇阿玛开恩,原谅小燕子吧,小燕子一定不是故意的。您不是最喜欢她的天真无邪吗?您怎么      能为了和嘉妹妹的几句话,就要处死小燕子?皇阿玛,你不是最仁慈最宽厚的吗?”开场白也不说了,请安的话也丢到一边了,永琪脑子一热,就冲乾隆哭喊起来。   “哈,你这是,在责怪朕?指责朕不仁慈,不宽厚?”乾隆的声音很冰,很冷。为了和嘉的几句话处罚小燕子?这是从哪里说起的?乾隆很心寒,永琪,居然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清楚,就跑      过来找他求情?还大逆不道的指责他错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乾隆很生气。但是,脑子已经是一片浆糊的永琪,没发现。所以,他非但没有赶紧给乾隆赔罪,反而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皇阿玛,我怎么能会这么说您?您怎      么能这么误解我呢?我是怀着多大的诚心多大的希望来求见您的。皇阿玛,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伟大的父亲,求求您,饶了小燕子吧。她是儿子的命啊,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啊皇阿玛!”   他的这番话情真意切,可惜,乾隆不但没有感动,反而更加震怒了:“你这是在威胁朕?”   永琪深受打击:“皇阿玛,我怎么会威胁您?您一直是我的敬仰的对象,我敬重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威胁您?我只是想要您知道,小燕子对我,有多重要。她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所以,要是我杀了小燕子,你就会失去一切,失去全部?”乾隆冷冷一笑,“或者,你就要陪她一起死,再不要其他了?”   永琪没有犹豫的点头:“是!”   “哈哈哈,好,好~好个情种,好个永琪!好啊~”乾隆气得笑了,这就是他的好儿子,他寄予厚望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子。好啊,真是好啊,为了个女人,连名都能不要了,真是好啊!   这一刻,乾隆终于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个小燕子留在宫里,为什么要把小燕子许配给永琪,看看,她把他的儿子什么样了?   也在这一刻,乾隆终于下定决心,放弃永琪。   不说朝中大臣会不会接受一个毁了容的皇子继位,单是他,也绝不容许那个胆敢给他带来如斯耻辱的小燕子,登上后位,祸害大清皇朝。   “永琪啊,你知不知道,朕为什么要处死小燕子?”主意已定,乾隆问道。   “这……小燕子不懂事,得罪了和嘉妹妹,是她不对,想来是开玩笑惹怒了和嘉妹妹,儿子在这里给皇阿玛赔罪,小燕子也没想到和嘉妹妹这么不禁玩笑的。”永琪被乾隆前后奇怪的反应弄得有些忐忑,说道。只是这话里,却是满满的带着对和嘉的不满。   乾隆听出来了,更觉得灰心,这儿子,真没救了,被小燕子迷得连兄妹之情都不顾了。“罢了,你也别怪和嘉,这事,和她没关系!”   这个永琪啊~~乾隆心底叹口气,突然就觉得一阵疲惫。以前看他这么痴情,他心里还很高兴,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有他的风范。现在看来,他的眼光,却是比自己差远了~~怎么就会喜欢上小燕子呢?   “永琪,你知道,朕一向很看重你,可惜,你辜负了朕的期望~”抬手打断永琪要出口的话,乾隆叹息一声,“三年前,含香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就像是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永琪懵了。   乾隆揉揉太阳穴:“朕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小燕子求情,朕答应。朕放了小燕子,但她从此以后,不再是你的福晋,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宫女。你也不要再办差了,好好在景阳宫里养伤。没事,就不要再出来了……”   这就是变相的圈禁了。   永琪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时神魂俱裂,想要求情,却被得了乾隆吩咐的侍卫堵上嘴,叉了出去……   乾隆坐在龙椅上,一瞬间,恍如老了几十岁……   善保站在他身边,看着这个深受打击的九五之尊,脑中,却想起了另一张年轻的俊脸。皇上,您为了五阿哥,甘心忍下这口气,放了小燕子。如果,遇到的是十二阿哥,你还会这么做吗?   “来人,拟旨。”许久,乾隆艰涩地开口,“五阿哥伤重需要调养,即日起,无召不需出景阳宫。小燕子免去死刑,夺去所有封号,贬为宫女,专司伺候五阿哥。”   “嗻~”   看着小太监领旨离开,乾隆闭上眼睛,只觉身心俱疲。   自他登基,可以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作弄他?   他的儿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发上来晚了,不过这章肥了不是,大家就不要介意时间了……对手指中~~~ 倒霉的四人组   永琪被拘禁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幸灾乐祸的自是大有人在,但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对这件保持了沉默。   万一皇上只是一时兴起怎么办?要是他们落井下石了,明天皇上又改变主意放他出来怎么办?这不是不可能的,看看以前人家多受宠,烦的事哪样不是有违祖宗家法的,皇上还不是什么都没说?自己还是不要上去凑热闹了,一边看着吧。   抱着这心态,武文大臣还有后宫,一时间都是风平浪静。乾隆见此,还以为永琪真如此不得人心,更感叹,自己这次没做错,永琪那孩子,已经废了。   倒也因为这个,永琪在被拘禁初始,过的还不错。乾隆也没食言,把小燕子放了出来,当然,以后小燕子就只能是宫女了。   小燕子劫后余生,不但没有反省自己,反而以为乾隆还对她好,更加有恃无恐了。就自己分位降低这件事和永琪闹了个天翻地覆,再一次又吵着闹着不要呆在皇宫了,要和永琪‘分手’……永琪死劝活劝,终于把她拦住了。又吩咐了景阳宫上下,不得对小燕子无礼,日子久了,小燕子发现自己的生活没发生什么变化,惹事的心也就淡下来了。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很久。很快的,永琪和小燕子,就发现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首先,是景阳宫里的东西,开始送的慢了,或者短了,到后来,连永琪的份例,都要人催着去内务府要了。   然后,是景阳宫里的下人的态度,开始轻慢起来。先是对主子的命令阳奉阴违,再后来,就是正大光明的无视。小燕子永琪对此自然是大发脾气的,可惜,现在他们落魄凤凰不如鸡,根本惩治不了他们,要申诉,连景阳宫大门都出不去,还能做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最后,连跟小燕子最久的明月彩霞小邓子,跟着永琪十几年的小顺子,都开始对两人摆起了脸色。不说对他们的吩咐视若无睹,有时,甚至还得永琪说了软化,他们才勉强的做些事。   至于原因,当然是乾隆的态度了。   本来,大家都存着‘皇上只是一时震怒’的想法,想着永琪有一天或许还会东山再起,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可是眼见的都过去这么久了,皇上还是没意思要给五阿哥解禁,甚至是连提都没提一声,似乎宫里根本没这个人,大家也就差不多猜到,五阿哥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宫里人本来就惯是见高踩低的,跟着五阿哥又没油水,还得每天看他脸色,谁耐烦这些?自然就不愿意伺候了。一开始还顾忌着,见五阿哥奈何不了他们,自然也就变本加厉了。明月彩霞等人心里对小燕子都是有怨气的,开始还能忍着,待到后面被人冷嘲热讽,小燕子永琪还半点不知收敛还对他们斥骂随心,他们也就冷了心,过自己的日子了,对小燕子永琪不客气起来。   小燕子永琪对这种现象当然是愤愤不平的,尤其是小燕子,更加不痛快,再一次大喊大叫着要吃烧鸡蹄髈,宫女太监却只给她送来了一盘青菜,还冷嘲热讽的说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她彻底受不了了,大怒的就要动手,把那个来送菜的宫女打了个半死。却没想,那宫女也是有些来历的,她是包衣出身,家里多少还有点关系,正好有个族兄在内务府当差,这次受了这委屈,就拖了他好好教训一下小燕子。   小燕子现在落魄了,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不多久,那族兄就安排了几个会拳脚的嬷嬷进了景阳宫,变着法的折腾小燕子,怕她动手,特别叮嘱了那宫女在小燕子的饭菜里下点让人手脚无力的药,这次,小燕子彻底悲催了。   以前,她经常骂容嬷嬷是老巫婆,黑心肠,现在她才知道,与这些新来的嬷嬷比,容嬷嬷就是仙女,菩萨。   这些嬷嬷能被‘精挑细选’送来,都是有能耐的。其中,李嬷嬷嘴碎,说话刻薄,小燕子要是敢说半点她的不是,她能把小燕子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个遍再把小燕子从头顶到脚趾糟践个遍。小燕子自领教了几次,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说大话了。崔嬷嬷呢,懒,能不动手是绝不会动手的,小燕子要她做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当然,要是她能拿出钱来,那崔嬷嬷还是能动一动的。当然,小燕子也是舍不得那些钱的,所以……最后一个季嬷嬷,那是里面最厉害的。李嬷嬷崔嬷嬷有的毛病她都有,她们没有的,她也有。自打她进了景阳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了。有好吃的,一定要吃一点,有拿的,她半点不落。对小燕子永琪永远是阴着张脸,没半点好气色的,只看钱,不看人。   小燕子也试过武力镇压,可这几个嬷嬷都是惯做粗活的,也有点身手,小燕子那三脚猫,又被下了药,那是她们的对手,反倒没好好修理了好几次,落下一身伤。   永琪对此更没办法了,他身上伤就没好,腿还是瘸的,摆阿哥架子,人家不吃这套,欺负死了他现在没外家势力,没乾隆宠爱,就是一个不得势的阿哥。久了,连小燕子,都开始对他摆起了脸色。还曾有好几天,他伤口复发躺在床上,每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景阳宫的宫女太监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是下人,只要不欺负到我头上,多一事那还不如少一事。   不仅如此,有些以前曾经受过两人气的后妃,乘机买通了宫女太监教训两人,让他们本来就凄凉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短短三个月,小燕子和永琪,再不复了以前的神采。   这边景阳宫下人看着永琪小燕子失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外面,也有人开始对福家下起了手。   跟景阳宫的情况差不多,对福家膈应的人很多,但大家一开始都顾及着乾隆对紫薇的宠爱不敢动手,让紫薇和福家的人喘息了许久。   可随着时间流逝,乾隆半点也没有改变主意恢复紫薇身份的迹象,这些人心底就活络开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对这个明珠格格绝望了。也是,本来就是登不上台面的私生女,前面这么宠爱着还不知道给家里争光,反而做出这些有辱门风的丑事,是人就受不了了。当然,他们还是很疑惑为什么乾隆以前都忍了,这次突然就对紫薇下这么狠的手,连还珠格格五阿哥都没放过,但是清楚知道乾隆不会再理睬紫薇,福家再没翻身之地了,他们也就把这疑惑扔到了脑后,开始施行他们的报复。   这也是福家自己惹得祸。   京城这地方,在大街上扔一块砖,砸到的十个人里,三个是黄带子,四个红带子,剩下三个,不是八旗子弟,那也是有些门路在的。本来福家靠着令妃的裙带关系爬上来,大家也不会说什么,这也这正常,在这官场混,谁没个自己的关系?可福家不该就这么飘起来,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本来正经的八旗人家就看不起福家的包衣身份,只是碍着面子才降低了身份来和你打个招呼,你还爱理不理的,送礼上门都退回来,好像我们要巴着你似的,心里就有怨气了,也不再往来了。福家还自诩清廉,连基本的应酬送礼,都做得好像很勉为其难的,就更叫人诟病。福尔康尤为甚,两眼朝天,没少得罪人。   以前大家顾忌令妃,顾忌紫薇,没机会出手。这次福家被乾隆厌弃了,机会终于到来,那还不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倒没想,他们这一报复,反倒叫紫薇,好过了些。   乾隆震怒,下旨抄没福家家产,但当时来办事的人念着紫薇的面子,还是留了一手,没动紫薇的东西。所以,紫薇和福家人出来时,身上,还是有些钱的。   自己什么都没了,儿子又受了一百板子气息奄奄,福伦和福晋也顾不得身份面子,对着紫薇苦苦哀求,紫薇虽然恨死了福家人,倒也没想过真和福家恩断义绝了,怎么说,尔康还是她丈夫呢。可是她又不会管家,思来想去,她还是把钱,交给了福晋。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这时候,总不能再翻脸吧。紫薇这么想着。   但很快的,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拿到钱,福伦和福晋的态度就变了。他们买了个小四合院落了脚,叫大夫给尔康疗伤。在他们心里,自己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紫薇害的。要不是她闹出这么多事,和和嘉吵起来,皇上怎么会知道三年前的事?要不是她弄走了福家大笔的钱,自己怎么会那么屈辱的给她道歉赔笑脸?   自此,紫薇开始了丫鬟的生活。福伦夫妻什么活都不做,单叫紫薇去做,烧火煮饭,打扫卫生,伺候尔康……反正粗活重活,全都让紫薇做。紫薇当然是不愿意的,很快就和他们吵了起来,但她一个弱女子,没了依靠,又怎么斗得过他们?被福伦夫妻联合起来毒打了一顿,关在柴房饿了好几天,也只好低了头,开始干起这些活来。   紫薇怎么也是小姐,从小都是没吃过苦的,更不要说这些伺候人的活,当年进宫当宫女,那也是有明月彩霞做事,她,只要在一边指挥就可以了。这咋然要她生火煮饭,她哪里能行。第一天,就烧了厨房。被福晋狠狠掐了几把,饿了两天。再有挑水扫地,都是她不会的。只要紫薇做不好,福晋就打她不给她饭吃。紫薇没办法,只得含着泪做事。可怜她较弱的身子,受的这些苦,没几日,就瘦的只剩了皮包骨,哪还见当初的娇弱可爱?   福尔康呢,一百大板伤的他只剩下了喘的气,身体的残缺,身份的转变,让他对紫薇,恨之入骨。福伦夫妻这么折磨紫薇,他不但没觉得不对,反而觉得还不够,每每紫薇进来照顾他,他总要嘴上羞辱她,行动上为难她。   这两个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女,到此时,都是相看两厌。   紫薇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但她当初太天真,把钱都交了出去,身上没钱。福晋防着她,从不让她经手银钱的事,连买菜,都不让她去。她就是跑了,没钱也活不下去啊。她又是单身女子,外面鱼龙混杂,她怕自己要是跑了出去,遇到坏人,那可怎么办?   没钱,没机会,紫薇只能忍辱留在四合院里,每天忍受着福家人的折磨。   直到一天,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上门找茬,紫薇,终于找到了机会。   这是一个大晴天,天气很好。   紫薇一大早的就被福晋赶起来挑水做饭洗衣服,忙碌了大半天,自己却只吃了半碗稀饭,紫薇站在院子里,吃力的把衣服挂上竹竿,心里把福尔康骂了个遍。要不是他当年信誓旦旦骗了自己,自己也会有一个身份显贵的额附,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要不是他当初心怀不轨骗自己偷含香出宫,自己也不会被皇阿玛厌弃。这个虚伪的小人,败类,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想到自己等会儿还要去给他送茶,紫薇真狠不得当初乾隆就打死尔康算了。那自己,也就解脱了。紫薇这么想着,粗红的双手一使力,把一件长袍挂到了竹竿上。   “笃笃笃~~”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紫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它再次响起,紫薇这才意识到,真的有人上门了。   是谁啊?福家自贬黜,可就没人来过了。   福晋这是也听到敲门声出了来,见紫薇在发呆,狠狠瞪了一眼:“还不去开门?”   紫薇眼神一黯,咬咬唇,过去了。她也是好奇,这来的,会是谁?   难道,是皇阿玛改变主意原谅她了?紫薇心头狂跳起来,脚下快了许多。   皇阿玛,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闯祸,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门打开来,紫薇的笑凝固在嘴角:“你们、是谁?”   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看着形容憔悴的紫薇,不屑的撇撇嘴,什么也没说,一把就推开紫薇,跨进了门。   “你们什么人啊~你们想干什么?”紫薇闹不清他们的来意,只觉来者不善,就要去拦,被人一用力,砰的,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福晋也注意到了这情况,紧张得只叫福伦,“光天化日擅闯名宅,你们好大的胆子!”   她说的义正词严,可这些混混,显然没多少害怕。   其中似乎是头头的小混混吃吃笑了一通,嘲讽道:“啧啧,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我好怕啊~~~~”   “哈哈哈~~~”他身后的小喽啰都大笑起来。   福晋和才出来的福伦脸涨得通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闯进我家想干什么?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啊?”那混混头子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他手下的喽啰自去找了条凳子让他坐下。他闲适的曲起一条腿,看着福伦,“福大人是吧?你也别威胁我,我既然能上门来,自然也是有准备的。福大人要是想不客气呢,那就赶紧的,晚了,就要轮到我不客气了。”   福伦看着来者不善,暗自叫苦,只能强自镇定:“这位壮士……”   “别,我可担不起~”还没等他说完呢,那混混头子就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看起来很不耐烦,“福大人,话呢,我也不多说,今儿来,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您也别怪我。”   福伦和福晋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呢,就听他一声‘砸’,那些喽啰,就开始动手四处破坏起来。   啪~竹竿被撞倒了,紫薇才洗好的衣服全掉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   砰~竹椅撞到了水桶,翻开来,洒了一大片的水~~   花瓶破了,架子倒了,门被揣坏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小的四合院,就一片狼藉~~   “强盗啊,快住手,快住手~~来人啊,有强盗啊~~”福晋是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拦了那个拦不住这个,徒劳的看着四处破坏的喽啰,不由放声大叫。可惜,没人敢插手这件事。   福伦也去拦,被人挡住了。他们只能心痛的看着这些混混,毁了他们的家。   这些混混似乎不是为财,他们不拿东西,只破坏。没人注意的角落,紫薇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眼珠子一转,看了看相拥哭泣的福伦和福晋,悄悄潜进了福晋的房间。屋子里已经是狼籍一片,紫薇直扑梳妆台,那里抽屉的锁头已经被砸坏了。她心中大喜,忙打开了来,里面一个小盒子,装的,正是当初她交给福晋的银票。   手忙脚乱的把银票藏进了里衣,紫薇关上抽屉,外面小混混正要离开,放了话:“有人交代了我们,要好好‘照顾’福大人,今儿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以后再来拜访。”   紫薇一惊,还要来?福伦和福晋更是不敢置信,直把那背后的人咒个半死。   紫薇看他们一时没注意她,赶紧几步,跑了出去……   身后,隐隐还有福晋的哭喊声:“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久后,富景楼的一间包厢,那混混头子恭敬的向里面的三个人汇报了方才福家发生的事。   “你做的很好,去领赏吧。”   靠窗的那个少年点点头,说道。混混头子心头一喜,“谢爷~~”   “倒是个聪明人!”靠门的少年端着茶笑道。   “能在京城这地界混的,怎么会是庸才?”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开口说道,伸手拉了拉靠窗的那个少年,“爷,快用膳了,还是少用点点心才好。”   那少年僵了一会儿,苦笑看了那人。   “善保,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太热了,下午睡醒了头好痛,今天更不了了,明天会补回来的 第 77 章   富景楼是最近新开的一家酒楼,掌厨的是一个扬州来的厨子,有几样小菜,确有特色,很得永璂喜欢。这次出宫,善保便选了这里落脚休息。   果然,永璂很喜欢这里。只是……   善保看着永璂一块一块点心下肚,终是忍不住了:“爷,快用膳了,还是少用些点心好。”   吃的正欢的永璂有些尴尬,自己不知不觉的,吃了很多了吗?“善保,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永璂恼羞成怒了,自己都这么大了,这次没注意,倒变成了个吃货。脸上火辣辣的烧,看着善保的眼神不善,都怪他,要不是他带自己来这里,自己哪会出这大丑?   善保看见,心里好笑,十二阿哥真是越来越像和琳了,“是是是,是奴才啰嗦了。那爷就听奴才再啰嗦几句,这酒楼好几道小菜都是颇受人喜爱的,奴才已经催着他们赶紧上了,爷,到时不如多吃点。爷今儿出了口气,心情好,这是好事,只是还是莫用多了点心,伤了脾胃才好。”   永璂听完,脸上更热,看到一边永瑆促狭的笑,心中愈发恼了。他这是哄小孩呢?“哼~”他哼了一声,板起了脸。   善保笑了笑,没在意永璂的臭脸,只看了永瑆道:“十一阿哥这次怎么也跟着出来了?处理福家这样的小事,有奴才办便是了。”   永瑆正为了永璂难得的真性情感到惊讶好笑呢,见善保问,收收神,不置可否道:“怎么着,就许十二出来散心,不准爷出来透透气了?”眼角余光看到永璂端起茶来喝,但却真的不再动点心半点,不知怎么的,永瑆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我和你一起长大,怎么对我,你就没这么听话?   这话火气不小啊。善保愣了一会儿,陪笑道:“是奴才多言了。”顿顿,叫了店小二催着赶紧上菜,不再和永瑆搭话。   永璂本来觉得尴尬,不想说话,但看着境况,不由奇道:“十一哥,好好地,怎么忒大的火气?”   永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看了善保不顺眼,永璂这么一问,他顿时回神,不自在道:“没、没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居然发起者无名火来。善保是永璂亲信,信任些又如何?   永璂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下了,正好此时小二送了菜上来,他也是真喜欢这些的,脸上不由得,就泛起了欢喜之色。   善保轻轻一笑,看来今天带爷出来真是做对了,有福家倒霉的好消息在前,再有这些好菜在后,今天爷,可以好好轻松一下了。想到永璂在宫里步步为营的日子,善保只觉心里涩涩的,不过就是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却得每天为自己的生存担心,为将来担忧……他,怕是从来都没有童年吧。把一道三套鸭移到永璂永瑆中间,善保笑道:“两位爷尝尝这个,说是厨师的祖传方子,别有风味呢。”   永璂吃到的都是善保带来的小点心,倒还没吃过这些热菜,看那三套鸭,色泽明丽,香味纯正,看来确是不是的。夹一筷子入口,咸鲜味美,是他喜欢的。永瑆几筷子入口,也不由大赞,不及宫里御厨的浓醇,可贵在鲜字,也没有那些油腻。吃的正欢,善保又推出一道素蟹粉,酥肥细腻,咸鲜略酸,真是叫人胃口大开。永瑆还好,永璂却是一筷一筷,停不下来了。   后面又上了三个扬州名菜,都是咸鲜可口,善保看永璂喜欢,愈发高兴的招呼着他吃这个吃那个……一顿饭下来,永璂比平日里多吃了好大一碗。   “真是不行了。”撇开了筷子,永璂摇头叹息,“再吃下去,我可就要撑死了。”   “呸呸呸,浑说什么?也不怕不吉利?”永瑆瞪他一眼,下一刻,又忍不住轻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在宫里,倒还真没见你用的这么好的。”   永璂但笑不语。宫里主子都是有份例的,哪能想吃什么边吃什么?“这饭菜,合我口味。”   是吗?也算不上最好吧?永瑆皱皱眉,突然心中一动,再看桌上的菜,十之八九,竟都是咸鲜口味的。难道说……视线移向了善保,他正给永璂递茶,脸上尽是满足感。   他,居然知道永璂的喜好。   永瑆这时才发现,自己对永璂,了解的,是那么少。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   “好茶!”   永璂又是一声赞叹,拉着善保问是什么茶。永瑆怔愣一会儿,苦笑开来,自己这做兄弟的,居然还没个奴才了解永璂。   善保不知道永瑆心底的失落兀自和永璂说着这茶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名茶,只是主人家自家做的,我尝着,虽然不及一般名茶茶色鲜亮,喝起来却是不错的。”   “只是自家做的?”永璂叹息一声,笑起来,“今儿可是知道了,皇宫虽富虽贵,却也不是什么都有的。”   善保听他叹息,忙岔开话题笑道:“这么说,爷是满意今天的安排了?”   永璂点点头:“再不能更满意了。”   好好发泄了堵在自己心口这么久的一口气,又有这么多对自己胃口的菜色,茶点,心情,胃口,都被狠狠满足了,还有善保在一边聊天说笑……永璂舒口气,真是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永瑆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突然开口道:“十二弟,我们也出来的久了,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事情都往我们希望的方向走……我们回宫吧。”   “这就回去?”永璂眉一挑,看向善保,“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这么回去……”   永瑆话出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思,但看到永璂拒绝,又改变了心意,坚持道:“这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咱们也不是没来过,难道还要到天桥去看杂耍不成?还是早点回去,可别忘了,今儿的功课都没完成呢。”   “十一哥,你可真扫兴!”永璂这下没话说了,他是重生的,可是功课还得做。尤其纪晓岚心里有数,对永璂重点培养,连带的布置下来的功课也多了许多,永璂要不废点功夫,真是完不成。   善保见有正事,也就不拦着了,叫人去包了刚才永璂吃的多的几样糕点,笑道:“爷既有事,那便回宫吧。福家那边,我会好好盯着的。”绝不会让他们有一天好日子过!善保暗下眼神,决心道。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再看一眼永瑆,永璂摇摇头,出去了。本来还想再散会儿心,这个十一哥,记忆里也挺爱玩的啊,这么今儿个,突然想到回去了?那冷冰冰的皇宫,呆久了,整个人都阴沉了,回去做什么?永璂不自禁的想到那个端坐龙庭的男人,心情一下就坏了。   永瑆撇过头不看永璂的神色,心中隐隐后悔,永璂好不容易高兴会儿,自己做什么破坏他?亏他早先还打算做个好哥哥呢。真要开口说不如再留下来坐坐,永璂已经率先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声大笑。   “十二?你怎么在这儿?”   这声音?永瑆几步出去,真是苦笑了,怎么就遇见他了?   “十二见过五叔。”   “十一见过五叔。”   来人,可不就是荒唐王爷,弘昼?   “小十一也在啊!”弘昼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嗯,那个大点的,是四哥最新重视的小侍卫吧,看来和十二关系匪浅啊。“我听说这里小菜不错。怎么,你们两个也嘴馋了?”没去上书房,反而到这里来,为的什么呢?   永璂挠挠头,一脸憨厚:“五叔说笑了,我们就是出来、见识见识!”   嗤~永瑆善保都忍不住轻笑,被永璂狠狠瞪了一眼。   这借口是挫了点,可总比说自己像孩子一样贪吃来的好吧。不行,你自己说啊!   弘昼也是笑:“哦~~原来是来见识的。”话里调笑的意味,叫永璂不由尴尬失声。弘昼好笑不已,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整整脸色,笑道,“看我,都没注意到,原来我的两个小侄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嗯,是该出来见识见识了。”这话说的,怎么怪怪的?永瑆永璂才皱眉,又听弘昼道:“既然遇上了,那就不要和五叔客气了,今儿,就让五叔,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诶?   永瑆永璂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要回宫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被弘昼拉去‘见识’了?就凭他们对弘昼的了解,这‘见识’……   “就不麻烦五叔了。”永瑆赶紧拒绝,“只是今儿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是啊是啊,宫里还有一堆功课没做呢。”永璂随声附和,“再不回去,可就要来不及了。”   弘昼难得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哪里愿意放人?“急什么?不就是功课?晚了就晚了,纪晓岚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爷带你们去玩了,有什么不满的,直冲着爷来便是。”   谁敢找你啊?永瑆永璂心里腹诽,就这么一会停顿,弘昼就拍板决定,“没意见了?那好,咱们走,五叔带你们见识见识去!”   “是~”永瑆永璂无奈点头。   “那谁,那个小侍卫。”善保惊讶抬头,弘昼哈哈大笑几声,“对,就是你,也一起来吧。”   “诶?”      这是一条颇为宽阔的街道,两旁房屋较之永璂以前看到的,都要来的富丽整齐一些,看这风格,竟隐隐还有江南园林的感觉,与别处很是不同。   永瑆永璂觉得新奇,也很有些兴致。却没注意到,旁边善保的脸,已经黑了。   “王爷,你怎么能带爷到这种地方?”善保这会儿可顾不上弘昼是亲王,他只是一个小小侍卫了,揪着眉头,他冲着弘昼叫道,“两位爷还这么……小,王爷,你带两位爷到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弘昼也不恼,笑道:“你这小侍卫,倒是好大的胆子。”   永璂再傻现在也该看出不对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聪明人:“善保,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你这么生气?他年纪小?所以不能来这里?永璂看了弘昼,不是他想的那种地方吧?   弘昼摸摸鼻子,抢在善保前面开口道:“这可是好地方,李渔的芥子园,听过吧?就在这里面了。”   “是吗?”永瑆很怀疑他的话。   “怎么说话的?”弘昼对两个侄子这么不上当有些不满,“爷什么人,会说谎吗?小侍卫,你说。”   善保翻个白眼,道:“回两位爷,王爷说的没错,这李渔的芥子园,是在这胡同里……”   “看,爷没说错吧?”弘昼摆出得意的脸色,笑看了两个侄子。   永瑆还是觉得不对,可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只好闭上嘴不说话了。永璂可是最了解善保的,想到他前面似乎还没说完,问道:“五叔带我们来这里,不单是为了看园子吧。”   “那可不是?”弘昼示意两人抬头看,永璂永瑆疑惑照做,只见前方一个牌坊,却书着“庆元春”三子。   “这是什么?”永瑆还真没见过这个。   “难道是里面有个地方叫庆元春?”永璂也没见过,猜测道。   “聪明!”弘昼嘴角勾起奇异的笑容,“就是这庆元春!你们要见识啊,这庆元春那是绝不能不去的。”   “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永瑆好奇心上来了。   “那可不?”弘昼得意道,“这可是好地方,听琴下棋,吟诗作对,这里都有,还有人陪你消遣,里面清吟小班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   “ji院!”善保突然冷冷接口,生生抢了弘昼接下去的话茬,气得他直瞪眼。“爷,这里是韩家潭胡同,梨园弟子众多,也确有李渔的芥子园。除此之外,他还和顺胡同、胭脂胡同、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并称为,八大胡同!”   “什、什么?”永瑆一时没忍住,惊声叫了起来。就算他长年在宫里,可也是听过八大胡同的名声的,那可是……   永璂也不镇定了,就算是隐隐有了猜想,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震惊了,见过荒唐的,可没见过这么荒唐的,居然带着自己侄子来、嫖ji……真亏的五叔做得出来。   弘昼横眼坏了自己好事的善保,笑看了永瑆和永璂:“八大胡同怎么了?十一十二,你们也大了,是男人哪有不来这里的?我告诉你们,这庆元春的女子可与别处不同,那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才女,吹拉弹唱,无所不会。那秋波明媚,颦笑之资……”   “五叔!”永璂冷冷打断他,“你这是,在拉皮条吗?”   拉、拉皮条?弘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怒目的永璂,一张笑脸登时垮了下来,轻咳两声,“我说十二啊,你在哪儿听的这些话?”拉皮条?他?弘昼被深深打击到了。   “难道我是说错了?”永璂一点也不给面子道。居然带他来嫖妓,五叔也太荒唐了吧?这要是说出去,自己脸往哪儿放啊?他才十一岁呢。不对,自己生辰已经过了……不管怎么样,自己还小呢,五叔就……   弘昼苦着张脸,语塞,回头狠狠瞪了善保:“好你个小子,居然打断爷的兴致?”   “奴才这是忠心护主!”善保也不示弱,说道。他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十二阿哥年纪小,到这地方来,伤了身子怎么办?至于得罪了弘昼,他也想清楚了,十二阿哥一定会照顾好和琳的,自己就是真获罪,那也没什么顾虑了。   “好你个侍卫。”弘昼面色不悦,心底对善保,不由高看几分,对永璂,竟这么忠心耿耿,连得罪自己都不怕吗?   “五叔,你自己做这事,还怪善保?”永璂见势不好,赶紧说道。善保是为他好,他可不想弘昼怪罪他。“五叔,你以后别带我到这地方,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前世他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阿哥,曾经有人请了他到‘茶室’,那里女子才学相貌也都是极不错的。可是……永璂摇摇头,他实在不喜欢这些女子阿谀奉承的嘴脸,也厌恶那些花魁拿乔的模样。为财奉承人固是讨厌,认不清身份以为有几分颜色就骄傲起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的。“五叔,我可不跟你进去了,你以后也别带我来这里,不然,我可要跟皇玛嬷告状了啊。”   弘昼苦瓜着脸:“别介啊十二,五叔真没骗你,里面可好玩了,你不进去,一定会后悔的!”还一脸自己很冤枉的表情。   “五叔!”永璂瞪着他,果然,他这个五叔,不是一般人。   “好好好,你不去就不去吧~~”弘昼撇撇嘴,“真没劲,小十一,你……”   “诶五叔,你可别叫我,我也要回宫了!”永瑆赶紧摆手摇头,敬谢不敏。   弘昼这才放弃了:“怎么都是不解风情的?”   永瑆永璂互看一眼,都是无奈苦笑。   “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就去边上的琉璃厂看看吧。”善保像个这种的主意,和亲王看样子也是想玩,那不如,就到琉璃厂看看,那里也有些好东西,而且,十二阿哥还没去过。   “勉勉强强吧。”看永瑆永璂点头,弘昼不甘不愿答应了。   一行人当即出发,向琉璃厂行进。只是永璂永瑆可能都没注意到,他们这时,和弘昼的说笑,都开始流畅起来。   不相熟的血亲,因为一场玩笑,开始变得亲近起来。   弘昼在后面慢慢走着,看着前面四处张望的永瑆,和善保低头说话的永璂,眼神,幽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天家的亲情,不可能真的是纯粹干净的 第一更哦 今天还是吓死的人的热啊~~哀怨 第 78 章   永琪被拘禁,小燕子出不了景阳宫,后宫里一下安静起来。各妃都觉得现在这日子,那才叫过的舒心,就是老佛爷和皇后,都觉很是解气,对于下面人对景阳宫的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了。   外朝没了福伦的假清高,福尔康的目中无人,大臣的日子也很舒心,连打招呼都热情了许多。   但事情总有那么一点不完美,有个人,觉得失落了。   那就是,乾隆。   其实乾隆也不是怀念小燕子紫薇,两个给自己带来奇耻大辱的丫头,他怎么可能想要再看到她们?他主要就是觉得,怎么说呢?没人老追着他说他伟大,说他了不起,要他帮忙……他,觉得自己,呃,有些无聊。更准确的说,就是闲的。   以前小燕子是几天闯一次祸,都要求乾隆去帮忙解决。乾隆有时是觉得烦,可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小燕子这么依靠他,也让他的虚荣心狠狠地被满足了……   现在呢,没人找他救命了,他每天一成不变的处理奏章,政事,到后宫走走,给老佛爷请请安……好无聊!   郁闷的乾隆不高兴了,于是开始看什么都不顺眼了,于是来奏事的好几个大臣都被迁怒了,于是,大臣不满了……   几个皇子公主把乾隆的现状看在眼里,对比自己受到的冷淡,也不高兴了。   然后,就在那一天,把对乾隆所有的孺慕之情,全都斩了个干干净净。      那是天高气爽的一天,最适合全家一起踏青出游。一切与平常没什么区别,直到,早朝后……   永瑆永璂那时还在上书房里苦思冥想,纪晓岚布置了功课,以中庸里“道其不行矣夫”为题作文,听到纷沓的脚步声,两人都皱起了眉。   “小祥子?怎么是你?”见是自己宫里的太监,永瑆愣了一会儿,拉下脸不悦道,“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随便跑进来?”自打小燕子进宫,永瑆就恨死了那些不懂规矩的人。这次,小祥子是触动他的逆鳞了。   永璂赶紧拦住要发作的他,小祥子跟着十一的日子不短了,怎么会明知故犯,怕是发生什么事了:“十一哥,先听听他怎么说。”   永瑆这才罢了,那小祥子扑倒在地上,焦急道:“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奴才自知违了规矩,不管爷怎么罚,奴才都受着,只现在不是处罚奴才的时候,前面有人来说,三贝勒触怒皇上,皇上正在养心殿发作三贝勒,要把三阿哥圈了呢!”   这一说,永瑆永璂脸色登时变了。三阿哥永璋早就分府出去,前几年被封了贝勒,是以,宫里皆唤作三贝勒,那就是说,乾隆,要圈了三哥?   兄弟两对视一眼,扔下笔,赶紧往养心殿赶去。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养心殿外,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都到了,正跪在外面苦苦哀求。   永瑆永璂走近,就听见与三阿哥同胞的六阿哥凄凉的哭声:“皇阿玛,您饶了三哥吧,三哥一片赤诚,没有歹心的啊。皇阿玛,您饶了三哥吧……”   永瑆永璂看他泪流满面,一身气苦,心底都是难受,再看四阿哥八阿哥,也是一脸感同身受,哀容满面,心中狂跳,还以为永璋怎么了,忙轻声问了看起来较冷静点的八阿哥永璇:“这是怎么了?就听见说三哥惹怒了皇阿玛,我们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呢。”   永璇冷笑一声:“哼,还有什么好说的?皇阿玛看我们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就是寻个由头想要我们死?眼不见喂净。”   这话里满是怨怼,把永瑆永璂惊得都是目瞪口呆。以前,八哥可从来不会这么说皇阿玛的啊。   这边,永瑢又哭道:“皇阿玛,你饶了三哥吧,三哥没有忤逆啊。您饶了他吧,他身子不好,受不了宗人府的啊~~~~”   永璂永瑆这次是真的大惊失色了:“六哥这说的什么话?难道皇阿玛把三哥送到宗人府了?”   宗人府,所有宗室弟子的噩梦,三哥要是进了那里……   “可不是?”一直沉默没开口的永珹看了不断哀求的永瑢,感触道,“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我们在皇阿玛心里,那什么都不是……说圈那就圈,半点也不留情面的。”   永璇冷笑一声:“以前只道是不得圣宠,现在才知道,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个才是儿子,我们,哪怕只是说错一个字,那都是不行的。”   永瑆永璂是越听越心惊,又不知道事情原委,只能急在心里。旁边永瑢还在叩头求情,一声声哀鸣,传入耳里,疼在心里……   “四哥,八哥,你们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永瑆忍不住,终于催促道。   永璂也是目光灼着的看着两人,他虽然和永璋关系一般,但好歹上辈子是过继了他的四子的,对他,还是很关心的。怎么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圈了啊。   永珹苦笑一声,双眼盯着永瑢已经出血的额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皇阿玛,你这么对三哥,可曾想过,您的儿子的感受……   永璇也想把这事和人分担一下,便慢慢为两人说起来……      就在一个时辰前,养心殿里。   永璋跟乾隆汇报户部的差事,因为他接的是永琪的差事,所以永璋便整理了以前户部的资料呈给乾隆,顺便说了永琪在位时闹了多少事,出了多少错,有多少事积压在那里……这是不爽永琪,也是给乾隆报备下,免得要是差事没办好都怪到我头上,这可不是我的责任,是你宠爱的儿子闹得事。   不想,这就把乾隆惹恼了。   递上去的奏折狠狠砸到了他的身上,永璋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听乾隆怒喝道:“没人伦的东西,你弟弟才被拘呢,你就这么作践他啊,拿这些东西糊弄朕,你是希望朕怎么你弟弟?》杀了还是圈了啊?”   永璋一下就傻了,赶紧跪下请罪,连呼不敢。他就闹不明白,自己只是实话实说,没夸大啊,这些资料都是真实的,皇阿玛你唤个人来问一下,就知道我没做假,怎么现在连问都不问就定了我的罪?   乾隆看大他跪倒说不敢,心里就愈发的认定了是永璋作假,现在心虚了。别看他现在放弃了永琪,可在他心里,那长年累月下来的印象还是没消去,永琪,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做事稳重,办差很好,除了被小燕子迷昏了脑子做出那种目无君父的蠢事外,那还是好的。永璋呢,孝贤死的时候,他一点都不难过,根本就是白眼狼,他一心惦记着皇位,对孝贤的死指不定还幸灾乐祸呢。所以,这次永琪一被拘禁,他就以为自己能翻身了,来他这里污蔑永琪,给自己讨好呢。   时间过去,想到是和嘉提醒自己才会发作小燕子紫薇,疑心病奇重的乾隆开始怀疑,是不是和嘉和永璋这两兄妹商量好了,推到永琪,让永璋上位呢?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永瑢出继,他们在朝里也算是有了些势力,和嘉嫁给福灵安,在军中的地位也有了,永璋现在最长,在汉臣眼里,也是继位的好人选……   这么一想,乾隆更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这老三,是要篡位啊。虽然永琪是离谱了些,可好歹没害人啊,老三陷害弟弟,利用妹妹,现在还把他当傻子耍!怒火中烧的乾隆连叫人商量都免了,直接下旨把永璋拉到宗人府圈起来。   这旨意下来,永璋顿时懵了。他身子才好些,领了户部的差事正要试一试身手,他皇阿玛,就要圈了他?为什么?他做错什么了?他说的明明都是真的!   永璋怨恨起来。他是老三,生母纯皇贵妃,无论是论长幼,还是论尊卑,他怎么都比永琪好吧?更何况永琪还是脑子拎不清为个女人昏了头的白痴,凭什么皇阿玛眼里只看到永琪,把他当根草?   别说现在他没陷害永琪,就是真陷害了怎么样?难道就许他这些年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还不许他发泄一下吗?   深受打击的永璋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表现得不够悲痛,被自己皇阿玛狠狠斥责,还被剥夺继位的资格,更对乾隆冷了心,也不等侍卫拉他去宗人府,径自站起了身子看着乾隆,哭道:“皇阿玛,皇阿玛,我难道不是你儿子吗?你就这么看我吗?没人伦?我怎么没人伦了?我是偷了妃子出宫了还是天天为个女人连正事都不管了?现在明明是永琪做错了事,皇阿玛为什么不找人询问一下就定了我的罪?”   “反了反了!”乾隆闻言不但不觉得自己错了,反倒更觉得永璋心怀叵测,看看他现在,居然敢冲着他大喊大叫,哪还有为人子的模样,“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忤逆子给朕拖下去,拖下去打死,打死~~”   乾隆是气急攻心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永璋不这么想啊,听到乾隆居然要打死他,永璋心里,真是透心凉,冰冷冰冷的,再不见一丝温度。这就是他的皇阿玛,他的父亲。永璋以前一直看永琪不顺眼,这里面,多少也是嫉妒永琪得乾隆的喜爱。可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只有他,才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天下之尊的儿子,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成骨肉,只是一个可以随便拖下去打死的奴才而已,仅此而已。   想到早逝的大哥,永璋一股气就这么冲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大笑几声,指着乾隆,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打死我?好啊,你早就该这么做了,你不是早斥责我不忠不孝,对孝贤皇后去世无动于衷吗?你当时怎么不干脆杀了我?我不孝,我当然不孝。孝贤是我什么人?她是我亲娘,还是又对我好过?我为什么要为她的死伤心难过,我跟她关系亲近吗?皇阿玛啊皇阿玛,枉你自诩聪明,你怎么就不明白,一个人,凭什么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交心交肺?你最喜欢令妃,是因为令妃对孝贤的死伤心?哈哈,我告诉你,你就是糊涂蛋,人家是踩着孝贤皇后往上爬呢,利用死人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真当人家伤心啊,人家背后高兴着呢!”   “逆子,逆子~~”乾隆捂着胸口,怒的身子都抖了。   “哈哈,我当然是逆子,你的儿子不就只有永琪一个吗?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儿子了?”永璋存了死念,什么都不怕了,心被彻底伤透,就都不在乎了,“可惜啊,你把人家当宝一样宠着,人家确实不争气的。你以为他真的文武全才人人夸赞啊。我告诉你,那都是奉承你的。永琪那就是个白痴,禽兽,人渣。亲妹妹还在外面受苦呢,就和个假货在宫里卿卿我我横行无忌,还把我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弄进来给个小混混当奴才,他也做得出来!还想把妃子偷出去,他眼里还有尊卑吗?我是逆子?对,我是忤逆了,我不该兄妹情深,对弟弟妹妹照顾关爱,我不该对你敬重,没给你送顶绿帽子,我就是逆子……”   “拖出去,拖出去……”乾隆拍着桌子,大叫。   侍卫不敢怠慢,忙过去拉永璋,直到他身子消失在养心殿,他还大叫着:“我就是逆子,可惜你宠爱的儿子才是个不知礼仪廉耻的东西,你最宠爱的,才是那个背叛你的……”   乾隆听着这些话,当即写了手谕,盖了玉玺,却是要宗人府立即圈禁永璋。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就是乾隆对永璋的定义。      再然后,就是听到消息的永珹永瑢永璇进宫求情,可惜,乾隆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们,更不要说听进台面的求情,饶了永璋。   永瑆永璂听完永璇的话,静默下来,心里都是一片冰冷。皇阿玛,居然为了永琪,这么对三哥。那个永琪,还是差点给他带了绿帽子的?   “三哥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在皇阿玛心里,只有永琪,才是他的儿子。我们,都只是路人罢了。”永珹眼神迷离的看着养心殿,这璀璨的颜色,为什么,却住着那么心狠的一个人?   永璇悲怆颔首:“五叔老佛爷刚才都来求情了。”永瑆永璂精神一振,却见他苦笑一声,心,登时又冷了下去,“皇阿玛说,如此逆子,合该千刀万剐,念及骨肉亲情,圈禁一生,再有求情者,斩立决!”   永瑆打个冷战,默默跪下不再询问。只是看着永瑢的眼神,却饱含了痛楚。   这个,本来是他的六哥,现在,他们却变成了族兄弟,遇到,只能一个叫庄亲王,一个叫声十一阿哥,多么悲凉的一件事!皇阿玛,你是真不在乎吧,否则明明子嗣不多,怎么还会把六哥出继出去?你,是真的有永琪一个就够了吧?   永璂听着永瑢一声声哭喊,一声声‘饶了三哥’,突然就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听到皇额娘只能以皇贵妃礼葬,不得祭享时,也是这样,这么凄惶的跪倒在养心殿外,一声声哭喊,一声声求饶……可惜,哪怕他跪了一夜,发烧昏厥,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也没有多看一眼……   在永瑆旁边跪下,永璂看着养心殿方向,闭上了眼睛。早该知道的,那个男人,是多狠心的一个人。他,是皇上,不是父亲。   灼灼烈日,就见养心殿外,五个皇阿哥齐排跪倒,为的,是给另一个皇阿玛求情……   可是,直到日落西山,养心殿里,还是没人来传话。   等到晚膳时分,宗人府终于议定,三阿哥永璋,墙圈于宗人府内,位置,就是当年廉亲王胤禩圈禁至死的地方……   消息传来后,哭了一天的永瑢突然惨笑数声,跌跌撞撞离开。几兄弟担心地跟着,一晚上,在宫墙下一圈圈走着,直到,身体和心,一起变冷,一起变硬……   和嘉在公主府里,呆呆坐了半宿,最后,捏紧了手,直到指甲陷入肉里,流出斑驳血痕,也没有松手……   自此后,那个男人,就不是他们的父亲,再也不是!   永璋在高墙内看着天空的弯月,却有一种解脱的快感,此后,再也不用患得患失了……   而乾隆,在赶跑了所有求情者后,开始哀叹,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称心的儿子?   殊不知,就是今日的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他,剩下人生的所有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我这么虐永璋,这是为了以后对付乾隆做准备,我保证,永璋会出来的,日子会好的……顶锅盖跑~~~ 二更了 第 79 章   永璋的遭遇,在永璂等皇子心里掀起的波澜,可以说是巨大的。好几个月,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当初如果是自己去说永琪的坏话,自己也会落得个圈禁的下场?   大臣也慢慢知道了当日养心殿里事情的所有始末,心里多少是不赞同的。三贝勒说的都是事实,皇上却……   也有在奏折里旁敲侧击暗示永璋当日所呈奏折俱属事实,看乾隆能不能宽容一下,放了永璋的。可惜,收到的却是反效果,乾隆不但没有放出永璋,反而罢免了那个上书的大臣……   自此,三阿哥永璋,成了紫禁城的禁忌。   没人敢提,更没人敢说。一夜之间,三阿哥这个人,仿佛,从没在这紫禁城,出现过……      永瑢是最先发现和嘉不对劲的,自己这个妹妹的为人,他是最清楚的,不说他们三个因为一母同胞感情特别深厚,就是四哥八弟出事,她也一定会去皇阿玛面前求情的,可这次,不但不声不响,后面更像是失踪了一样,再没出现他面前……   三哥已经出事了,自己要再不照顾妹妹,额娘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我的。   永瑢找了个机会去了公主府,终于,见到了和嘉。   这一看,他震惊了。   这,真的是他风华正茂的妹妹?   短短一个月,她娇美的脸蛋就失去了光泽,变得蜡黄憔悴。她黝黑灵动的双眼,如今,就像一口枯井,了无波痕……   这,真是他疼爱的妹妹吗?   “六哥,你怎么了?”和嘉勾起抹笑,叫了下人退出去,“怎么好像不认得我似的?”   她表现的是那么正常,可永瑢却分明感觉到,她眼底隐藏的那抹悲伤和痛恨,心,瞬间就揪了起来:“和嘉……”跟着他和三哥后面跑的小丫头啊,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六哥,你怎么……”和嘉看着慢慢红了眼眶了永瑢,张嘴想说话,话到一半,自己,却忍不住,先迷糊了视线,“六哥……”   “和嘉,和嘉~~~”张开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把和嘉的身子搂进怀里,右手摸着她的头,一遍一遍安慰道,“乖,六哥在这里,不哭,不哭……”   “呜~~呜~~六哥~~~六哥~~~~”和嘉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段时间的自责惶恐,全都发泄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永瑢仰起脸,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三哥现在出事了,自己就是和嘉最大的依靠了,自己一定不能软弱,一定不能!   和嘉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好过了些,稍稍拉开身子,才见到永瑢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的拿帕子抹抹眼泪:“六哥,把你衣服弄湿了……”   永瑢看她好了,哪还会在意这么一件衣服?“湿就湿了,能沾上我妹妹的眼泪,那是这件衣服的荣幸。”   “六哥~”和嘉不依的跺跺脚,瞪他。   永瑢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收敛了笑,轻问道:“和嘉,你放心,就算三哥以后出不来了,还有六哥在呢,六哥绝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的!”   “六哥……”和嘉只觉鼻尖一酸,眼前又泛起了水雾,忙低下头拭拭眼角,忍不住,低低说道,“六哥,这次,都是我害了三哥。”   永瑢一惊:“和嘉,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和嘉凄苦一笑:“要不是我在皇阿玛面前揭开了小燕子紫薇的真面目……”   “够了!”永瑢听到此处,心中真是又惊又痛,他的妹妹,竟是这么想的吗?“和嘉,你挺好了,这件事,根本就与你无关,你没做错,三哥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系?”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和嘉半点不遮掩自己的痛苦,蓦地哭喊起来,“要不是我毁了皇上心里的好儿子好女儿,皇上怎么会迁怒三哥,怎么会把三哥……”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永瑢见她把所有责任往自己头上推,心中越发难过,还记得额娘去世时,拉着他们兄妹三人的手,叮嘱说要兄妹齐心,同心协力。和嘉最重视他和三哥,心里存了这念头,日子怎么能过的开心?“这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那两个野丫头本来就做错了事,你实话实说,没做错什么。要真怪的话,那也只能怪……和嘉,你怎么叫皇阿玛……”永瑢蓦然一惊,发现不对劲。   和嘉冷冷一笑:“我叫他皇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和嘉?”永瑢看她脸上,竟隐隐有疯狂之色,不由大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大不敬!”   “便是又如何?”和嘉却是一脸无所谓,“反正在那人心里,我们就是逆子,连永琪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那我又何必硬贴上去?”   “你不想活了?”永瑢直觉的看看周围,见没人,才放下心来,“三哥才出事,你是不是也想闹点什么?”   “六哥,你放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的。”和嘉见永瑢急了,也缓下脸色,“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三哥是我的三哥,虽然皇上不在乎,我确实在乎得很的,我绝不会让他一辈子呆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受苦!”   “和嘉,你别吓六哥,我们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你是除了三哥,我最亲的人了,你可不能瞒着我做什么傻事。”永瑢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和嘉这口气,竟像是要把永璋从宗人府带出来一样。可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三哥现在是皇阿玛亲自下令圈禁的,不可能开释。守卫一大堆,要想劫狱,那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就是真劫狱成功了,三哥以后,也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那还不如……“和嘉,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六哥,你就别问了。我有分寸的。”和嘉皱皱眉,道。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定下来,以六哥谨慎的性子,知道了,那是一定会反对的,到时候,可就动不了手了。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永瑢可不是好打发的,“你绝对有事瞒着我。和嘉,你快说,你想干什么,你可别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直觉的,永瑢觉得,和嘉想的事,绝不是好事。   和嘉闪躲开:“没什么~”   “和嘉!”永瑢口气重了起来,“我们这么多年兄妹,三哥早早分府,我们在宫里一起那么多年,你以为,我会不了解你?你要是想撒谎,那手就会攥一块儿。”   和嘉像触电似的赶紧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抬头,永瑢拉着脸又追问道:“快说,你想干什么。”和嘉还想岔开话题,永瑢冷哼一声,“你要实在不说,那我没办法,也只能去求十六叔公让我进宗人府去看看三哥,向他讨个治你的法子了。”语毕,怒形于色的抬脚要走。   和嘉赶紧拦住他,急道:“六哥,你先别生气啊。”永瑢不理她,推开她上来拉的手,大步往前。“六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和嘉知道这事今天是不能不说了,反正是自己亲近的六哥,说便说了吧,到时候要是六哥不同意,顶多自己在偷着干便是。   永瑢这才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和嘉赶紧拉了他坐下,讨好的给他端了茶。永瑢也不客气,一口气喝干了,放了茶杯,冷道:“现在可以说了?”   暗自叹口气,和嘉整整脸色,“六哥,你不要这样冷着脸,你这样我心里多难受,这些日子因为三哥,我已经内疚的快疯了,你要不理我,我真的要崩溃了。”看永瑢脸上一痛,和嘉心喜,又道,“额娘在世时,一直叮嘱我们,要相互扶持。三哥因为孝贤皇后被训斥,日子很不好,我那时就好心疼,哪怕我们实力再强一点,三哥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被皇阿玛多了继承权。”说到此,永瑢不由得,也是一脸伤感。是啊,就因为哭的不够哀恸,就废了大哥和三哥,皇阿玛,好狠的心。   “好不容易三哥在十二弟的帮助下好点了,打起了精神,额娘在天有灵,也能稍稍放下心了,结果,因为我的一场报复,三哥又……”和嘉拦住要说话的永瑢,擦干了眼泪,清清嗓子,接着说,“六哥,不是我不孝,也不是我忤逆,实在是皇上根本没把我们当子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皇上怎么狠得下心这么说三哥?我真的是心冷了,心寒了。”   永瑢黯然失色,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是这样?伤透了心,寒透了心。   “六哥,你也知道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墙圈,那一堵墙,一个小小的空间,竟要三哥在里面住一辈子吗?”和嘉痛苦的眯起眼睛,“额娘在天上,会哭的。”   “和嘉~~”永瑢脸上已经看不到怒气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对妹妹的心疼,还有对自己的不满,要是他能再有些实力……   “六哥,不管你怎么想,我一定要让三哥出来,他的几个小阿哥还那么小,难道就要没了阿玛吗?”和嘉见火候差不多了,扔下最后的炸弹,“我想的很清楚,皇上是不可能对三哥手下留情放他出来的,要想三哥出来,那就只能找人推翻了皇上的旨意。”   “你胡说什么?皇阿玛的旨意是能推翻的吗?”永瑢只觉得她异想天开,可见和嘉一脸正色,不由得,也严肃起来,“你是想……”   “十二弟已经十二岁了,不小了。”和嘉冲他点点头,“圣祖八岁登基,还面临内忧外患。如今大清国富民强,朝中更有贤臣武将辅佐,并不比那时艰难。我们等了那么就,也是时候了。”   “胡闹!”永瑢这时要在听不出她的意思,就枉在这宫里打滚了这几十年,她这是在玩火,要是事情被揭穿了。“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后,不,是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   “不!”和嘉断然拒绝,“三哥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在宗人府过一辈子?皇上这些年变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吗?越发奢侈,只听得进好话,再这么下去,大清就要毁了。十二聪明稳重,他一定能代替皇阿玛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真的是……永瑢闭上眼,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妹妹,居然要谋朝篡位?这,怎么可以?   “六哥,你别这样~~”和嘉最见不得他这失望的模样,哭道,“我们现在差不多了,朝里大半的臣子都是向着我们的,皇上是越来越不得人心,现在十二要是上位……”   “他是我们的阿玛。”永瑢看着她,“我们的阿玛。”   和嘉惨笑一下:“是啊,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们的阿玛,从来没疼爱过我们的阿玛,对一个野种,一个野丫头都比对我们好的阿玛!”   永瑢叹息一声,不看她。   “六哥,你还记得吗?额娘在的时候,曾多少次,在翊坤宫痴痴等候皇上来吗?”永瑢眼神恍惚一下,眼前出现了纯妃满含期待的看着宫门口的模样,额娘……   “为人子女,孝顺是本分。”和嘉话音凄凉,“可是额娘付出了一生,为他生了三个儿女,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不知廉耻未婚先孕的贱人。这口气,六哥,你叫我怎么咽得下去?”   永瑢神色变幻,却不复了先前的坚定,“那皇阿玛也是我们的父亲……”   “我也没说要把皇阿玛怎么样啊。”和嘉听这话,就知道永瑢心动了,趁热打铁道,“我求的,也不过是让皇阿玛退位,到时候,皇阿玛做个悠悠闲闲的太上皇,想下江南便下江南,想纳什么人就纳什么人,不是正好吗?”   永瑢真的心动了,不伤害皇阿玛……   经历这么多事,永瑢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怨气都没有,自己一个好好地皇阿哥,却被出继,三哥谨守本分,还是被圈禁,妹妹要不是额娘死前的哀求,怕也是得不到好归宿的。要真没点怨气,永瑢那就不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了。要是十二弟继位,那就能大赦,就能放出三哥,皇阿玛又能安享天年……永瑢动摇了,开始想着,其实,这也是个好主意……   “六哥,我以前调查小燕子和紫薇时,曾经发现了一个人,只要我小心行事,没人能查到是我们背后动的手的。”和嘉知道永瑢是不会反对了,连忙把自己的打算都说出来,也好宽宽他的心。   “小燕子紫薇?”永瑢皱眉,什么事沾上她们就得倒霉,能有什么好用的人?“你确定能用?”   和嘉得意笑道:“六哥,你也别小看了我,当初为了扳倒那两个丫头,我是费了大功夫的。”忽又沉下声音,“没想到,最后却用到了三哥的身上……”   永瑢见此,忙岔开了话题:“那个人是什么来历,你都清楚了吗?”   “说起来还真是巧呢。”和嘉撇了撇嘴,“那群人里面,竟有一个是因为反诗被抄家的方家的余孽,我看他接近永琪这些人也是有目的的,对小燕子还出奇的好。找个机会让他混进宫,我想,他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你想的虽然好,但到时走的什么路线,用什么借口,还是得好好计量一下。”既然决心参与这件事了,永瑢当然要提点着点和嘉。   和嘉正求之不得呢,眼珠子一转,拉着永瑢笑道:“六哥,你不说我真要疏忽这些了,不如,你帮我再想想,哪里还得注意?”   永瑢没好气的看着她:“你这丫头……”   和嘉看他并无不悦之色,胆子更大了几分:“六哥最好了~~”   永瑢无奈投降,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和嘉固然是打着如意算盘弄倒了乾隆让永璂上位,但永瑢比和嘉看的明白,他很清楚,现在他们要做的这件事,是瞒不了永璂的,也不能瞒着——要没说清楚,永璂以后不放三哥怎么办?于是那一天,离开和嘉公主府,他就进了宫。   永璂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永瑢。   早知道乾隆对永琪的偏爱,却没想到,除了他,乾隆眼里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   既然事情不会牵扯到他头上,那,他为什么要拒绝?   皇阿玛,你也别怪儿子狠,怪只怪,你让你的子女,都寒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下雨了~~~~~~~ 刺客   街上很热闹,买卖的,出行的,人来人往,看穿戴,也都是比较好的,真不愧是天子脚下,与别处不一样。   萧剑拎着两包糕点,穿行在人群里,却无半点观看的心情。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在茶楼里听到的消息。   三贝勒被圈禁,庄亲王在御前磕破了额头,都没求到乾隆恩典,放了三贝勒。   最无情是帝王家,果然半点不假。萧剑冷冷想着,脚下又快了几分。   一路前行出了城,到了一处农庄,萧剑看眼四周,没人跟踪,这才敲开了门,闪了进去。   “萧剑,你回来了。”迎他进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舒口气,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可就没办法了。”   “老欧,怎么了,有什么事?”萧剑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难道有人发现这里不对了?”   老欧摇摇头,拧眉道:“这倒不是。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一早上起来就抢着要干活,我们不让吧,她又哭又闹的,让她去,那些力气活,她又做不好,哭的更凶。我家的那个,已经弄得没办法了,你一向是有主意的,快进去劝劝吧。”   萧剑闻言也是皱眉:“一直哭?”老欧点头,他脸上划过不耐烦,“我去看看。”   进到里面,内室里,一个女子背着门,正嘤嘤哭泣,纤细的肩膀不断抖动,颇有些可怜的意味。萧剑心头一软,怒气消了大半。   “你怎么哭了?是哪儿受委屈了吗?”   那女子一震,忙拿手背去擦泪,转过身,嗡嗡道:“没、没有。”   萧剑看着她,这些天相处下来,也是知道她是个娇弱的丫头,便轻声细语问道:“我听老欧说你一直在哭。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受委屈了,尽管告诉我,好不好?”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的。”那女子抬起头,盈盈大眼水光粼粼,凄哀道,“紫薇不过是残花败柳,卑贱之身,得恩公收留,有一处栖身就已经是满心感激了,哪还有什么委屈?”   却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当日逃出福家的紫薇。   萧剑脸色更加缓和,这样可怜的女人啊。“你不觉得委屈便好,毕竟这里简陋,比不得你以前的尊贵豪华……”   “恩公快别这么说。”紫薇忙道,“什么尊贵豪华,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萧剑看她神色黯淡,知道她一定是想起自己被抛弃的事了,不由得更加鄙视皇家的亲情淡薄,居然连自己的骨血都能这么残忍的对待。简直没有人性。把自己买来的糕点递给紫薇,“这是我今天在城里买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给、我的?”紫薇有些受宠若惊,半响才慢慢接过,打开来,是形状好看的梅花糕,不由得,心里浮起一丝窃喜。萧剑,对她真的很好。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不知怎么的,萧剑觉得有些尴尬。   “不,我很喜欢~”紫薇讷讷说道,只觉脸上一片烧红。   “那就好……”   萧剑握握剑柄,许久,终是无话可说,“呃,那你先吃着,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好。”紫薇低了眉眼,轻轻颔首。   一会儿传来开门的吱呀声,脚步声慢慢变远,紫薇咬唇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手中的糕点,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真是连心都甜了……   萧剑,对她真好。   紫薇想着,思绪又回到了她跑出来后的那几天……   她怀揣的从福晋那里拿回来的钱,片刻不敢停的逃出了好几条街,才找了个小客栈暂时歇脚。她不敢到处跑,怕被福晋捉了回去。知道过了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才稍稍放了心。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想着去找金锁,去了才知道,金锁早几个月就已经离开了。又在客栈里住了好几天,最后,她终于决定回济南,娘虽然走了,可那好歹是自己生长的地方,舅公舅婆一定会照顾自己的。想的很美的紫薇于是便去结账打算离京,也就是在这时候,紫薇才发现,自己的银票,不见了!   紫薇慌得把房间上下都搜了一遍,可就是连个纸片都没找到。紫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偷了。   在福晋的训练下过了这么久,紫薇也胆气了许多,叫了店小二一顿吵,说是自己的东西在他们的客栈被偷了,要他们负责。那店小二和老板对此嗤之以鼻,你自己没保管好东西,凭什么怪我们啊?难道我们不做生意了,眼不错的帮你盯着是不是有人近你身偷了东西了?吵着闹着要紫薇付房钱赶紧滚。   紫薇到底还是小姐的身子,就是最近性情大变,骨子里的怯懦是不会变的,看到老板和店小二那横的模样,只好含着泪摸出一条夏雨荷留给她的金链子充作房钱,拿着自己的东西,可怜兮兮的走了。   离开客栈,她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看着人迹渐少的街道,心里慌得不得了。没多久呢,就有几个小混混看见她穿戴的还算有钱,打算来敲诈,紫薇吓的身子都抖了,尖叫不休,可惜,附近的人都怕惹上麻烦,没敢上来帮忙,紫薇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只能哭着叫着说自己没钱。祈求那些人放了她。   那些小混混没得到好处,心里不甘,仔细打量紫薇,虽然颜色憔悴,但五官还是不错的,色心一起,就打算来劫色。   紫薇无力挣扎,正六神无主之际,突然就出现一个俊朗不凡的男人,几下击退了那些小混混,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的。他还很贴心的扶起紫薇,问她有没有受伤。   他就是萧剑。   紫薇想到那时一身狼狈,萧剑不但半点不嫌弃,还在听说她没住处以后很热心的把她带到了老欧这里,让她好好休息……不由得,对这个俊伟不凡的男人产生了好感。这样的正义,这样的人品……   紫薇觉得,跑出福家,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可惜,自己只是残花败柳。紫薇想到此,不免神色黯淡。眼神一转,看到手上的糕点,又升起了些许希望。来老欧这里的第二天,自己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萧剑了,萧剑没有半点嫌弃之色不说,好对我这么好,可见,是真心对我的……不由得,脸色又红润起来……   紫薇对萧剑就自己于水火感激涕零,那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呢?   这还得从小燕子进宫后一去不返说起。   萧剑本来是因文字狱全家抄斩的方家的遗孤,自他懂事起,就打定了主意要给全家报仇,当然,也要找回自己失踪的妹妹。那次南巡途中,他得知方式舟的暴虐,乾隆的私访,就想混进大队里,可惜,那次虽然成功帮忙抓住了方式舟,五阿哥却出事了,他也就没了机会。   但就那次事情,叫他认识了小燕子。他看到小燕子时,就隐隐感觉,这女子很是熟悉。回去仔细一想,可不与母亲有七分想象?震惊之下,他便四处查访,知道小燕子以前在寺庙呆过,后来才流落街头,进了大杂院。   萧剑认定了小燕子是自己的妹妹。可想到妹妹认贼作父,还是心里不满。小燕子赌气出宫,他在京城的人脉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去照顾小燕子,帮助小燕子,本来指望着带小燕子远走高飞,没成想小燕子后来又进去了那个紫禁城。他想是不是可以接着小燕子杀了乾隆,到时候再带着小燕子离开,可小燕子这一走,就再没消息。   他急了。   就在他快疯了,想要闯宫的时候,传来明珠格格还珠格格获罪的消息,他当场提剑便要去找小燕子,被几个反清复明的同伴打昏了送出了城,等到他再回到京城,已经是许久以后,小燕子永琪都被关在景阳宫,永璋,也被圈禁了起来。   那一天,萧剑上街听消息,却听到有人说福家的事。他本来因为小燕子的事就调查过紫薇,此时听到她的消息,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紫薇怎么也是格格,对宫里的地形那是极熟悉的。自己要是能在她那里知道宫内的情况,那或许,带出小燕子,不是一个梦了。   想到便做,萧剑找人看住了福家的四合院,在紫薇跑出来的下午,他就得到了紫薇的消息。他找了个人趁紫薇不备,偷走了她身上的银两,又找了几个混混去调戏她,危急关头,再出面救了紫薇。   果然,紫薇对他开始推心置腹,什么都跟他说。萧剑几次装作好奇问她宫里的情况,她也详详细细的跟他说,甚至因为福尔康以前是御前侍卫,她对宫里侍卫的换班都很清楚,让萧剑大感自己这次做的对。   至于那些体贴的小动作,那就是萧剑怜香惜玉的毛病发作了,怎么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才女,却落到现在这样,真是可怜。她虽然是乾隆的女儿,但被抛弃了,自己又骗了她,就让她好好过日子吧。   由此引起紫薇的好感,却是萧剑没想到的。      萧剑离开紫薇房间,便去找老欧说起今天自己在街上听到的消息。   “没人性的狗皇帝,连自己的子女都下这么狠的手。”欧嫂不忿道。   老欧不以为然:“都是满洲鞑子,他们现在自相残杀,那最好不过。最好那个狗皇帝把自己儿子都圈了杀了,那才好呢,也省得我们费劲。”   萧剑颇以为然。   欧嫂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那件事可能是真的了?”   “什么事这么一惊一乍的?”老欧被吓了一跳,不满的看着自家媳妇。   欧嫂横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到底萧剑还在,她抱怨两句,正色道,“前几天吧,城里那些暗桩得到消息,说那个和嘉公主,在找杀手,似乎想要……”手戳戳上面,那意思,昭然若揭。   萧剑倒抽口气:“这消息准确吗?”   欧嫂点点头:“我开始也不相信,但听你这么说,和嘉公主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不知道,那和嘉公主和三贝勒一母同胞,感情是最好的,本人又不受宠,为救三贝勒出来,她很可能这么做。”   萧剑皱眉冷笑:“父不父子不子,哼,真是好一个帝王家。”   “那些鞑子,怎么知道孝字!”老欧哼一声,“我倒是希望那个和嘉公主能成功,杀了那个狗皇帝!”   萧剑心中一动,“欧嫂,你说和嘉公主还在找人?那能不能把我弄进去?”   欧嫂吓了一跳:“萧剑,你这是……”   “我不甘心。”萧剑咬牙,“要是不手刃乾隆,把小燕子带出来,我无颜见地下的父亲母亲。”   老欧和欧嫂对视一眼,也是知道萧剑对妹妹的重视的,叹口气:“那也行,我去问问,以你的身手,应该没问题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萧剑很快就与和嘉的人接触上了,和嘉告诉了许多紫薇说不清楚的宫里的详细路线,侍卫交班状况,还给他弄了套太监的衣服,一块进宫的腰牌,又找人给他特训了许久……终于,在缅甸大军胜利开拔回京的消息传来时,他被通知,可以行动了。   这一晚,乾隆就像以往那样,处理了奏折,和淳嫔滚了床单,正打算入睡了,突然外面一阵人声鼎沸,找人来问,却是宫里进了刺客,一时又惊又怒,叫了侍卫护驾,自己回养心殿坐镇。一会儿有小太监送上茶来,他喝了一口,正要询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异变突起,那小太监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匕首就挥了过来。   高无庸赶紧去挡,侍卫急忙来救驾,乾隆惊怒一脚飞起……可惜,都晚了一步。   等到小太监被侍卫制服,那把匕首,也□了乾隆小腹,更严重的是,因为小太监暴起而动,冲击力太大,乾隆被这一扑,身子往后狠狠一撞,后背似乎有骨头断了,一时间,痛的身子都麻痹了……   自此,养心殿炸开了锅,大批人往屋里出去,向了各处而去,请太医,禀告老佛爷皇后……   半夜,太医摇头叹息,皇上怕是,要瘫了~~   老佛爷听言昏了过去,几个大臣开始打眼色,是不是改选新君了?   大牢里,还没被提审的小太监萧剑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才能把和嘉和那几个阿哥都拖下水,突然胸口一窒,直喘不过气来。   “呃~~~”   最后喉间发出一声不甘的咕哝,萧剑死不瞑目的咽了气。   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死呢?他还没拉了那些皇子皇孙下水呢……   可怜的他,也不想想,永瑢怎么会留着他招供他们?那套太监的衣服上就粘着毒粉,不管事情成不成功,萧剑,都得死……   这一晚,注定了,谁都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永璂继位,乾隆,太上皇… 话说,下半身瘫痪了,是不是就不能那个了??可怜的老色龙啊,变相的太监 登基(伪更抓虫)   乾隆瘫痪了。   太医院所有太医联手诊断,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还没说的是,乾隆小腹的那一刀,伤到了肾脏,以后房事怕是得有影响了。太医也是人,也怕死的,现在皇上瘫了就很了不得了,再有这事,估计醒来了就得处死他们这群人。   不说老佛爷的伤心欲绝,和嘉等人的窃喜,朝廷大臣听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皇位怎么办?总不能叫一个瘫……不良于行的人来当皇帝吧?   宗室的人也在议论,皇上眼见的是不能再主事了,大清朝,也断没有叫个残疾的来掌管。为了社稷安定,干脆,就让皇子继位,乾隆当个太上皇吧!   那让谁来继承这个皇位呢?   嫡子继位,那是最名正言顺的。再说以目前的形势看,十二阿哥永璂,有勇有谋,处事精干,确实是担当大任的不二人选。   商议定了,几个德高望重辈分较高的亲王便赶进宫给老佛爷禀报了这个情况。   老佛爷心里不甘啊,虽然继位的是孙子,但孙子和儿子毕竟隔一层,自己以后的地位,不久降了吗?但再不甘还能怎样?皇上瘫了啊!老佛爷疲惫的叹口气,让几个亲王把这件告诉乾隆去。   彼时乾隆刚醒,堪堪得知自己的病况,大怒之下,正要全部处死那些太医,听到几个亲王这个议定,差点吐血,一口就回绝了几个亲王的请求。他还没死呢,就让他当太上皇?   几个老亲王不满了,你才瘫呢,就要杀了全部太医,那你以后不高兴,是不是连大臣都随便拖出去砍了?又见他没自知之名,身体都残了居然还想霸着皇权,更加不喜,就直白的把他现在已经残废了事实在重申了一遍,最后告诉他,不论是天下百姓,还是朝中大臣,都不会接受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帝的。   乾隆这次真的吐血了。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迹,乾隆朝几个老亲王大声怒骂,内容从他们欺君罔上说起,一直到他们藐视祖宗家法,从他们深受皇恩不知感激,一直到现在谋逆皇位大逆不道……把几个亲王说的脸色都黑了。   最后,几个老亲王受不住了,打断了乾隆的话,斩钉截铁的说,只要他能站起来,那皇位,就还是他的,如果不能,那就退位!   乾隆顿时语塞。他的腿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怎么还能站起来?   乾隆思考很久,自己虽然不得不退位,但只要找个听话的儿子继位,那不就什么都结了?让他在前面挡着,他背后处理政事也就是了。想到这里,他也就松了口。   几个亲王看他终于被说动了,都松口气。虽然他不同意也得退位,但毕竟得到他的点头比较好不是?然后他们又把十二继位的事一说。   乾隆心想,这个永璂一直都是很平凡的孩子,年纪又小,很容易掌控,让他继位,不错!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亲王拟了圣旨,盖了玉玺,就下去班昭了,一句多的话都懒得跟乾隆说。   自己虽然是臣,但辈分在那儿呢,居然这么藐视我们,对我们大吼大叫?哼!   几个头发花白一辈子没受过气的老亲王怒了,彻底的把心放到了永璂这边……      乾隆二十九年七月,太上皇退位,十二阿哥永璂登基。   为庆新皇登基,新皇大赦天下,非十恶不赦者,赦!   登基后第三天,和嘉和永瑢在宗人府门口,喜极而涕的接走了永璋。   登基第四天,乾隆在养心殿见到请安的永璋,大怒,宣言要废了永璂,被宗室老亲王拦住,称新皇所做,并不违祖制,不能废!反倒是乾隆,退位后不宜在居住养心殿,着令前往宁寿宫。   晚间,不管乾隆再不愿意,他还是被人抬着,送到了宁寿宫。自此,乾隆王朝,算是彻底成为了过去。      养心殿明间正中,永璂坐在龙椅上,怔怔地看着房顶的雕梁画栋,奇异的,却没感觉到快乐。   自己不是报仇了吗?不是得到了这个位置了?以后皇额娘再也不会受苦,再也不会像前世那样,凄凉死去。他们会好好的,过一辈子。可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呢?   善保走进屋时,看到的就是他怅然若失的模样,心头一紧,他看了袁德,怎么回事啊?   袁德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一背着人,就是这不喜不怒的表情,让人担心。   善保见问不出什么,便上前几步,打个千,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善保?”永璂回过神,见是他,点点头,示意他平身,“宁寿宫那边、怎么样了?”   善保眼珠一转,恭敬道:“太上皇已经安置了。”爷,您是为了太上皇,烦心吗?   “都安置好了?”永璂神色一松,“那便好,那便好……”半响话音一转,振奋了精神道,“善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登基事宜,善保忙前忙后的,也该休息休息了,“再不回去,和琳都得怨我、朕了!”还是不能习惯啊,这个称呼。永璂强打起的精神蓦地又泄了,只好挥挥手,让善保回去了。   善保却不动,担心地看着永璂:“皇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永璂怔愕片刻,笑道:“朕没事,你放心回去吧。”   “这怎么能说没事呢?”你脸色有多不好你都不知道吗?善保既心疼又气恼,“皇上您现在是万圣之尊,关系这天下百姓,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呢?”话到最后,隐隐含了几分责怪。这是他对他不注意自己身体的不满。   袁德听得冷汗直冒,这个善保,还以为爷现在还是十二阿哥啊,这么跟他说话,不想活了是不是?想出口呵斥,看永璂神色,却不似有不悦之色。毕竟同处这么久,还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当即闭了嘴,生怕永璂真注意到这一点,呵斥了善保,那就不好了。   说实话,永璂还真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反而,他很喜欢善保这关心的口吻。最无情是帝王家,他自小就极少享受到这种兄弟的关心,善保这些话,他很受用。“我不过是出神想了些事情,倒惹得你这么多话。罢罢罢,朕再说一遍,朕身体好得很,半点毛病也无!”这善保,真是哥哥做惯了,那自己当小的了。他可是比他大多了。永璂腹诽。   善保何尝不知道永璂是心病,但又不知道永璂对乾隆的心结有多深,不好说话,一时又想到乾隆居然因为大赦放出了三贝勒嚷嚷着要废了永璂,实在太过在,怎么都是你亲生的儿子,放出来了你还这么不高兴,真叫人寒心。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开口。善保也忘了自己还站在正中,就这么发起了呆。   永璂还自为了自己说不清楚的情绪不高兴,一抬头就看见善保在哪儿皱眉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由得,就笑了出来:“善保,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善保猛不丁被他这么一叫,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咦了一声,只看见永璂和袁德都是一脸憋笑,才涨红了脸,讷讷道,“我、我没想什么。”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两巴掌,今儿是怎么回事,居然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哈哈哈~~~~”永璂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少年老成的善保,还有这么傻愣愣的一面。   善保脸上更红了:“奴才该死。”   “行了,不过是些小事,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个的。”永璂笑了一阵,心里好了许多,对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善保,他突然涌起一股倾诉的欲望,“袁德,你带人下去。”   袁德瞅眼永璂,没敢多说,赶紧的带着宫女太监都下去了。   善保看着永璂下了龙椅往西暖阁去,忙几步赶了上去。那里的人也都被袁德带走了,现在空落落的,善保便给他倒了杯茶:“皇上~”   永璂接过,笑道:“你也别拘束着,坐吧。”   “谢皇上。”善保还是坚持施了一礼,才坐了半个身子。   永璂也不计较,啜了一口茶,半响说道:“善保,你跟了我,也有四年了吧。”   “可不是吗?”善保知道永璂有心事要说,也接着话茬道,“还记得当时我接到圣旨说进宫给您当伴读,真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差点没跳起来。”   “哈哈哈~~~”永璂被他逗得笑了,又乐了一阵,突然安静下来,道,“你知道,当初朕为什么要让你进宫当伴读?”不待他回答,永璂又接着道,“朝中文武大臣家的孩子成百上千,朕虽不受宠,也是嫡子,要找个伴读,还是很容易的。可是那一天,朕看见你为了和琳,急匆匆的跑过来,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朕的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皇上~~”   “朕是嫡子,身份与一般皇子不一样,皇额娘脾气直,不小心就得罪了很多人。皇阿玛又不待见我们,所以,你与和琳那样的兄弟情,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永璂越说声音越是低沉,连称呼变了都没发现,“从小,那些兄弟姐妹就与我不亲近,那是天真,还以为真的是皇额娘刻薄,才让这些人都不喜欢和我玩,所以对皇额娘很是怨怼。尤其后来十一哥来了坤宁宫了,可还是和我不亲近,我就更讨厌皇额娘了。”   “……”善保没说话,想起现在永璂和皇后、不,是太后的母子情深,真的很难想象,他们还曾有那么不合的时候。   “后来我……突然醒悟了,他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子,我极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们或者是为了避嫌,或者是心存嫉妒不满,这才不愿意和我亲近的。最无情是帝王家,皇家里,没有真正的亲情。那些东西,在权势面前,都是虚的。要是一母同胞的,或许还好点。”永璂落寞的想起自己早逝的十三弟和五妹妹,心痛的闭上了眼睛,“看清楚了这一点,我也开始知道,我的身份,是一个大麻烦,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登上这至尊宝座,怕是会下场凄凉。”   “皇上!”善保失声惊叫,“您怎么说这话?”   “怎么不能说?”永璂笑看了他一眼,“难道以认为,要是其他人登基,能容得下我这个皇后所出的嫡子?”   当然不能!善保沉默下来,不知该怎么安慰永璂。   “人都道皇宫富贵,有哪知道里面的苦?皇阿玛对永琪,你看到了吧,那是眼里没其他人的。这些年,除了他,皇阿玛哪里记得起自己还有其他的孩子?”永璂冷笑一声,“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可皇阿玛居然让两个野丫头骑到来我们这些正经阿哥公主头上,那就绝不能原谅。不说小燕子不是皇家血脉,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混混,单紫薇一个私生女,不知廉耻未婚先孕下的孽种,凭什么在宫里耀武扬威?不过倒也感谢这个,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开始往我这边靠了。”   “但当我看到你和和琳时,禁不住的,我还是有些羡慕,皇额娘虽然疼我爱我,到底是长辈,有些话,我也不好说。”永璂看了善保,“你知道吗,我很羡慕和琳。”   “皇上……”善保张张嘴,却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你不用说,我虽是有心羡慕和琳,但也知道,在帝王家,是寻不到这样的东西的,不过是说说而已。”永璂笑笑,岔开话题,“我不怨自己的出身,要不是皇子,我也过不了这么尊贵的生活。我不怪兄弟姐妹,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谁比谁好一点。我怨的,是我的阿玛,大清朝的皇帝。看善保并无太多讶异,永璂苦笑一声,“看来你也是猜到了。是啊,谁看不出来?被冷落了十几年,从不受重视,怎么会不怨?不说我,但就我那些兄弟姐妹,哪个不是心里有怨的?大姐虽然受宠,可嫁出去以后,皇阿玛不也是为了朝廷上的事几次升降了色布腾巴勒珠尔?大哥无辜死去,三哥整个人都废了,六哥被出继……这一切一切,那样不叫人寒心?”   “好不容易,永琪圈禁了,小燕子紫薇都废了,可皇阿玛眼里,还是没有我们。可怜的三哥,居然还被圈禁了。这时候,我们才明白,不是永琪夺了皇阿玛的宠爱,而是我们这些人,从来都没进他的眼。”   “我要登基,可皇阿玛却半点要挪出养心殿的意思都没有。我赦了三哥,他吼着要废了我……这就是我的阿玛,我的阿玛……”   “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我是哪里差了?他眼里没有儿子,没有妻子,就只有哪些无法无天的混账,这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这口气??”   永璂想起乾隆那愤怒的吼叫声,憋在胸口的闷气再也克制不住,全冲了上来。前世皇额娘死去的凄凉,自己过世时的简陋,醒来几年受的委屈,终于,一下都爆发出来,烧红了眼睛,永璂一拳打上案几,“他真的是一个父亲吗?他还有心吗……”   善保双手一动,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模样,终于,轻轻了拦了过去:“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永璂身子一僵,差点叫出来,可是这怀抱太温暖,太舒服,他,不想动……   怀里的人意外的温暖和柔软,善保紧紧手臂,像小时候安慰和琳那样,把他的身子都拦进怀里,抚着他的背:“那些事都过去了,你现在有太后,有兄弟,还有、我,我们都会站在你这里,太上皇,你不要在意了,我们不少他一个,不少他一个……”   永璂动动身子,却还是没挣开,就这一次,让他软弱一下,就这一次,他,真的好累好累了……   “以后,我也会想对和琳那样对您的,您不是一个人的,不是一个人的……”   永璂埋下头,眼中一阵的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永璂重生一来一直抱着报仇,让皇后过好日子的思想,现在梦想成真,一直以来的信念突然没了,必然会有失落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JQ发生的最佳时机啊……嘿嘿~~现在还是暧昧,暧昧阶段啊。 第 82 章   瘫痪给乾隆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高高在上惯了,乍然间,连如厕都得要人扶着,乾隆的脾气开始日益变差,最后当他发现自己竟然连房事都……他崩溃了。动辄得咎,短短几天,宁寿宫里宫女太监都挨了一次罚,还有三个宫女因为触怒太上皇,被拖出去杖毙了。一时间,是人人自危。   乾隆回过神,开始想起那个害的自己如此的小太监,扭曲着脸要提人,却被告知已经死了,又是一口血喷出来,把那传话的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乾隆一叠声的叫永璂去查,这个刺客的来历,怎么进得宫,怎么找到的养心殿,全部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   对于这个,永璂早有准备,大理寺刑部的审查早就放在龙案上,就等着乾隆问呢。上面详详细细的描写了萧剑不是太监,是混进宫的。那腰牌是仿制景阳宫小桂子的,那太监服,也证实了确出自内务府,衣料与最新发下的衣物的衣料一模一样。现在初步断定,是宫外的人与宫内的人里应外合,进宫行刺的。   不过这内奸是谁,还有待商榷。但,景阳宫的嫌疑最大。   乾隆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内奸,居然是内奸,把他害得现在这模样?现在他才不管永琪曾经是他念念不忘的儿子,真是把他恨到骨子里去了。当即就叫人把景阳宫的份例降了一截,又嘱咐了刑部的把这个刺客的身份、和景阳宫的关系都赶紧弄清楚。   太上皇严令,新皇又明确叮嘱,刑部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正好一天,一个侍卫来刑部找老朋友喝酒,听到那个刺杀乾隆的刺客,好奇一看,怎么这么眼熟啊?一想,对了,以前在还珠格格出宫的时候,在她身边见过。朋友就问他却不确定。那人有些犹豫,不敢肯定。朋友便找人去询问以前见过小燕子出宫的人,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人的。   好,刺客的身份弄清楚了。姓萧名剑,和还珠格格,曾有一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   乾隆听完汇报,眼睛都红了。   小燕子,小燕子,这个□,居然伙同奸夫进宫刺杀他?乾隆当时就想把小燕子拖出去五马分尸了,转念一想,不对,小燕子现在被禁足在景阳宫,那刺客怎么能知道宫里的地形衣服和腰牌的?以前说的?有先见之明?不,不对,那时候知画怀孕,小燕子被自己疏远,指不定她是想要奸夫杀了我然后让永琪继位。   乾隆气得直咬牙,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要刺杀自己,当时是好机会啊。自己虽对小燕子不满,可还是有几分宠爱的。她也还有些权力,那时刺杀自己,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有疑惑的地方,那就查!乾隆下了死命令接着查,刑部也就半点不敢松懈的争取把萧剑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可这一查,刑部的人惊悚了。怎么住在萧剑落脚处的,还有被废的明珠格格?怎么这个农庄这么奇怪?里面居然还有凶器?   这事不简单。   刑部尚书和几个下属商量一下,对那个老欧和欧嫂又查了一下,不得了了,是乱党啊。反清复明,天地会的。赶紧上报乾隆了。   乾隆这次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居然是他曾经那么宠爱的紫薇,紫薇啊。他因为觉得愧对她,对她多好啊?什么都由着她,她想和小燕子在一起,他让她们住一块。她要嫁福尔康,他给福家抬旗。她受委屈,他插手臣子家务事不准那个林雨蝉升分位……现在,她居然要害他?   乾隆毫不怀疑宫里的情形都是紫薇告诉萧剑的,要不,萧剑能这么轻易找到他的寝宫?皇宫这么大,一个不熟悉地形的,找一晚上都摸不清养心殿的位置。   他对她还不够宽容吗?做出那种事,他都给她留了性命了,居然还不知悔改。居然跟乱党合谋要他的命?   乾隆受伤了,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女儿?   交代了刑部不要留情的追查京城里还有没有乱党,乾隆表示,以后,他再也不想听到有关紫薇的话题了。   当然,刑部大牢里紫薇是大声喊冤的。可人问她是不是认识萧剑,她说认识。问她是不是曾和他说过宫里的地形和换防,她也说是。这还有什么说的?你事都做了,还敢喊冤啊?紫薇眼泪迷蒙的说自己是不知情的,是无辜的,被人华丽丽的无视了。   行刺的事,到此结案,是紫薇格格心怀不满,勾结乱党入宫行刺。   事情是完结了,可乾隆心里,并没有痛快多少。自己废了,凶手是自己的女儿,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看着窗外夕阳西下,乾隆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落日,早已经没了正午的那份热烈,仅剩的,也就只有那微薄的光芒,不久,就要消失了。   前所未有的痛苦涌上乾隆心头,他痛苦的闷哼,他,真的就要这么过一辈子了?   小腹伤口一动就会钻心的疼,乾隆身子一僵,生理的反应,现在是他最大的痛苦。   许久,乾隆还是败给了身体的反应,冷冷的叫小路子:“扶朕起来。”   小路子看乾隆脸色,就知道为的什么了,赶紧低眉顺眼和另一个太监架起了乾隆,让他坐起,一边又挥退了宫女等人,只剩了自己,转身拿了恭桶,让乾隆解决他的生理问题。   事毕,乾隆屈辱的躺回榻上,脸色一片铁青。   小路子暗自叫苦,手脚麻利的拿了恭桶出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曾经有一个宫女在这事过后出了小错,乾隆生生把人拖下去杖毙了,他还不想死,哪里还敢出错。   怎么太上皇的贴身太监是我啊?小路子心里直哀号,完全忘了以前自己是多得意自己的身份。   乾隆不知道他的心事,也不在乎。一片寂静里,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好安静啊~他失神的想着,以前,自己这时候,还在忙着接见大臣处理朝事吧。乾隆想起养心殿明间里,自己坐在龙椅上,一本本的处理奏折,虽然烦点,但也很充实啊。   乾隆闭上眼睛,心头绞痛。自己,真的什么都没了……   起风了,雨滴打下来,乾隆怔怔地看着,再没了以前的雷霆气势,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真的,老了……   小路子看着外面的风雨,再看看窗前的乾隆,最终还是一咬牙,上前轻道:“太上皇,下雨了,我们回屋吧。”要是太上皇有了什么,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乾隆收回视线,回房,是啊,现在的他,除了回房,还能去哪里?   “叫人进来吧。”冷冷开口,小路子如蒙大赦,赶紧的出去叫人了。   乾隆环视冷冷清清的房间,蓦地捏紧了拳头,他,怎么会落到如斯地步?   外面走进两个侍卫,他们抬了乾隆坐到一个能抬起的椅子上,前后抬了进了内屋,再架了乾隆上床,一路上,谁都没敢吱声,只有乾隆,握紧双拳,脸色铁青……      乾隆退位,那他的后妃自然不能再住在内宫里了,太皇太后还是住在慈宁宫,那拉皇后,现在的那拉太后移居慈仁宫,其余的妃子,便搬进了以慈宁宫为首的三座宫殿里,再不复了往日的荣华。   住的院落小了,自然就有争执。这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说大,也就是两个妃嫔为了房间起了争执。说笑,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一个是满洲镶黄旗戴家氏忻嫔,一个是四妃之一的令妃,这两个人闹起来了,管事太监自然不好办。最后,就把这事,闹到了新任的那拉太后那里。   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骗闯进来?那拉太后听到是令妃作怪,冷笑一声,叫了容嬷嬷,便全副仪架的赶了过去。   令妃,现在,该是你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那拉到的时候,争执已经停下来了。或者说,在那个太监去报告那拉这些事的时候,令妃就很识相的停战了。她甚至想过把报信的人拦下来,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早不是那个能和皇后一别高下的宠妃了,现在,不,应该说是更早之前,她就已经过气了。以前她还能在延禧宫里关起门安慰自己将来会好的,但现在,美梦醒了,为敌了许多年的那拉皇后成了太后,她的亲生儿子成了皇帝。令妃惶恐了,她担心,那拉会找她麻烦。   早知道,就不争一时之气和析嫔吵架了,现在惊动了那拉太后……令妃真是懊悔不迭,不是想好了要低调做人,怎么就这么忍不住气呢?也恨忻嫔,身份不如自己就安分点,干嘛和她争大的院子?   但该到的还是会到的。不一会儿,看着一身品服大观的那拉太后前呼后拥进来,令妃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忻嫔也被带到了那拉面前,不过不同于令妃的面无血色,她是满心欢喜的看着那拉太后,偶尔瞥向令妃的眼神,也是志得意满的。叫你落我面子,看,报应来了吧?   在宫里的老人都是知道令妃和皇后曾经斗得多狠的。后来令妃被老佛爷禁足了,这才好点。大家心里也明白,皇后以前不动令妃,那是看在了乾隆的面子,现在她儿子都登基掌权了,那还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忻嫔敢这么不顾名分等级和令妃为个房间吵起来,有恃无恐,那是一大原因。   那拉看了忻嫔,不满道:“本宫才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听你们在这儿吵个不停,怎么着,日子太舒服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忻嫔赶紧赔罪道:“臣妾惶恐,小小事情不想惊动了太后,真是该死。”   令妃也赶紧行礼:“臣妾有罪。”不过心底还是不愿意的,要不是自己一步踏错,现在哪轮的到她作威作福?   那拉没错过她眼底的那抹不甘,眼神一闪,怒从中来。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受尽宠爱的妃子啊?早就不是了。也不看令妃,笑着看了忻嫔:“忻太嫔,你说说,这是为的什么事吵起来啊?”   忻嫔略显了委屈道:“回太后,事情是这样的。臣妾乍搬进来,不知道众姐姐的居处,看到一个院子别有景致,便想搬了进去。不想令妃姐姐来说这是她看中的。妹妹当时没想明白,姐姐在我之上,理应是我让的,一时想岔了就和姐姐起了争执,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太后饶恕。”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要说忻嫔不知道这院子是按着品阶分配的,那拉第一个就不相信,内务府要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好,那也干脆可以撤了。不过……   那拉看了令妃,不满道:“令太妃,你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进宫比忻嫔早,怎么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好?忻嫔想岔了,你好好给她解释解释不就好了?闹得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   令妃赶紧跪倒叩拜:“太后明鉴,臣妾一时糊涂,伤了皇家体面,太后宽仁,忘太后恕罪!”   “……”   认的还真快。被她这么一说,她原来的话都不好再开口了。饶是如此,看着跪倒的令妃,那拉还是觉的心底一阵痛快。这女人,曾给她带来了多少羞辱?   “既然令太妃知道错了,那本宫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还是得小惩大诫,令太妃,你就好好呆在宫里,正好太皇太后前儿说经书的字太少了,你便为太皇太后抄经书吧。”那拉盯着令妃,“这个惩罚,令妃,你可服气?”   “臣妾心服口服!”形势比人强,令妃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了。抄经书,说是很简单,可要抄多少本,多久抄好,那还不是那拉说了算。令妃现在只祈求,以后不要有更难过的事便好了。   她这么老实,还真是无趣啊。那拉短暂失望过后,突然想明白,其实也没什么,来日方长嘛~~转眼看到立在一旁的忻嫔,笑道:“忻太嫔这次也莽撞了,下次可不许了啊。”轻声细语,与方才截然相反。令妃咬咬牙,握紧了拳头。   忻嫔看着令妃难看的脸色,真是吃了蜜一样的甜:“臣妾谢太后恩典,以后必不敢了的。”   “真不愧是戴佳家出来的,真是明事理。”那拉太后斜眼令妃,“不像有些人,天生的烂泥,糊不上墙。”令妃一个哆嗦,头埋得更低了。那拉出了口气,看着忻嫔的脸色也更柔和了,“你也进宫许久了,也想家了吧?本宫做主,明儿,让你额娘来公里和你聚聚。”   忻嫔大喜过望:“谢太后恩典。”看来和令妃作对真没做错,瞧,这不是得了太后的欢心了。忻嫔决定,以后也不能给令妃好脸色。   “没事那都下去吧。”那拉站起身,金边的下摆在令妃眼前顿了顿,“本宫也乏了。”   忻嫔令妃很识相的行礼:“臣妾恭送太后。”   “嗯~”点点头,那拉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外面,天已经晴了,看着落日余晖,那拉缓口气,多久,没这么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啊~~~~~ 第 83 章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督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制”。这样的名声,叫许多人都望而生畏。   紫薇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到这里。昏暗的牢房,凶神恶煞的犯人,难以下咽的食物……这就是地狱。   紫薇刚进来这里时,还很硬气的不肯对那些来审问的官员说出萧剑的事,等到在牢里呆了五天,她便开始盼着有人再来问她,她一定把所有事都坦诚以告,只要他们把她放了。   但事情就是这样,她不愿意说的时候,一个个的官员来审她,她愿意说的时候,反倒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知道外面世事变化的紫薇,在这凄苦的牢里,觉得彷徨极了。   万幸的是,没人敢对她动刑。要是动刑了……紫薇打个寒战,让自己尽量忽略那隐隐的哀号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萧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刑部要抓你?   紫薇蜷缩起身子,旁边牢里女囚射来嫉妒怨恨的目光,更教她全身发凉。   不管是谁,快来救救她吧。   却原来,刑部尚书提审她的时候认出了她,因为她的身份给她安排了个单间,伙食也比其他的人好了一筹,引起了牢里其他囚犯的嫉妒。   紫薇从没受过这样的苦,被这些目光盯得全身发凉,夜不成寐,才几天,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很快就又没了。现在的她,皮肤蜡黄,双眼无神,那还是当初幽幽谷里那个明媚鲜妍的可爱少女?   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慌,就在紫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的时候,突然有狱卒来说,有人要见她。   是来提审她的吗?   紫薇心跳快了起来,对不起萧剑,我不是想背叛你的,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只说一点点,好不好?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狱卒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口,示意她进去。   “请问这位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紫薇看着厚实的门,莫名的心头一阵不安。   “罗嗦什么,叫你进去你就进去!”狱卒可不耐烦的说道。真不知道上头怎么交代要好好招呼这么一个半点油水也无的女人,看着也不漂亮啊。   “差大哥……”紫薇还想再问几句,被狱卒直接无视了。看着他渐渐远走的身影,紫薇也只能忐忑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暗,一进门,紫薇便感觉刺骨的冰寒,入口处并不是房间,反而是一条小小的通道,紫薇再往前几步,视线豁然开朗,屋内的所有,尽收眼底。   左边靠墙的地方,升着好几个火盆,照亮了大半个屋子,考里的墙上挂着皮鞭,和小燕子耍的有些不一样,更粗更长。一边是一个木架,不知为什么,紫薇觉得它的颜色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地方?   紫薇心惊的想到。但更叫她震惊的,是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   屋子正中,摆了一张桌子,一个女子身着华服坐在那里喝茶,她身后,站着三个年轻男子,紫薇看他们的服饰,是大内侍卫。而那个低头喝茶眉目姣好的女子,赫然就是和硕和嘉公主。   “和、和嘉妹妹?”紫薇惊呼一声。   “放肆!”突然一声暴喝,紫薇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和嘉旁边,还有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看穿戴,是个官员,至于几品,紫薇就分不出来了。还有几个狱卒打扮的,站在最后。以为灯光昏暗,紫薇竟把他们疏漏了。“和嘉公主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称呼公主为妹妹,你好大的胆子!”   紫薇双眼一湿:“……我只是习惯了……”   “那你最好改了这习惯!”那官员半点面子不给,直道。紫薇被噎得脸上涨红,他也不理。谁不知道这个明珠格格和还珠格格以前是宫里一霸?听说当今的皇上都吃过她们的亏。反正都是落魄了的,自己何不拿来讨好四公主?看四公主的模样,可是很不喜欢她的。果然,他话音方落,就看到和嘉满意的笑容。心里一定,看着紫薇的眼神也更加凶狠,“卑贱庶民,居然和公主称姐道妹,你配吗?”   “我、我……”紫薇难堪的咬了唇,看和嘉,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手中茶杯,仿佛能在上面看出朵花来。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让人这么侮辱她?紫薇心里涌起一股怒气,“和嘉妹妹,难道你就任由别人这么说我吗?”   那官员心惊了一会儿,小心看和嘉,还是面无表情,顿时冷静下来,看了紫薇,冷笑道:“才说要你改了这习惯,居然又犯,真是没王法了,来人啊,好好教教这个民女,什么叫祸从口出!”   “嗻!”   几个狱卒出列,紫薇还闹不清楚他们的来意,就觉脸上一痛,却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会儿,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右脸颊,紫薇终于醒过来,张口要说话,被迎面而来的巴掌堵住了……   足足打了十个耳光,和嘉才慢斯条理的放下了被子,轻轻说道:“停吧。”   那几个狱卒不敢怠慢,赶紧住了手退了回来。此时,紫薇的脸已经肿了。   “张大人,本宫想和这她单独说几句。”和嘉并不理会紫薇愤恨的眼神,径自对那‘张大人’说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张大人赶紧带了人出去,至于和嘉带来的那几个侍卫,他是没敢叫的。   关门声想起,和嘉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紫薇跟前:“啧啧,下手还真狠,脸都红肿了。呀,还破皮了。真是可怜。”   “和嘉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这么……”紫薇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那不满的眼神,足矣让人清楚,她想说的话。   和嘉冷笑一声:“我怎么样?狠毒?还是残忍?夏紫薇,你除了说这些,还会不会点别的?”   紫薇一脸打击:“和嘉妹妹,你为什么总要这么针对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   “你的存在就让我不舒服!”打断她,和嘉冷冷道,看着紫薇明显呆滞的模样,她表情更冷,“怎么,难道你以为你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吗?实话告诉你,在整个皇宫,除了皇阿玛,没一个人是看你们顺眼的。”   “你胡说!”紫薇尖声大叫,恨恨的看着和嘉,“我真的很失望,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你还不相信?”和嘉嗤笑,“夏紫薇,你好好想想,在宫里,除了皇阿玛,哪个妃子主动接近过你们,哪个公主格格阿哥主动和你们说过话?”   紫薇脸色白了,仔细一想,真的、没有。   “夏紫薇啊夏紫薇,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和嘉绕着她走了一圈,“明明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偏偏就能把皇阿玛迷得三五不着六的,还差点把你纳为妃了,真真是好手段啊。”   紫薇脸又白了几分,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是她已经忘记的难堪,现在被和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如针扎。   和嘉也是看到她的脸色的,心里真是畅快无比,不过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折磨紫薇的,那会就这么算了?“夏紫薇,你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按照母亲遗命来京寻父的?最后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甘心把父亲拱手相让自己无名无份,到了那关头居然还想着那个小燕子,我是该说你大度呢,还是该说你蠢?”   紫薇冷哼一声:“你这种人,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姐妹之情的。”   “哈~~”和嘉抚掌大笑一声,“如果是你和小燕子的那种姐妹情,那我还真宁愿不知道。”   紫薇撇过头,不去看她。突然头发一紧,头上一片刺痛,“你干什么?”紫薇失神叫道。   “干什么?”和嘉把她的长发往下一拽,“自然是报仇了。”蓦地放开手,给侍卫使个眼色,便有一个侍卫上来一脚踹在了紫薇的腿关节,紫薇脚一软,扑通跪倒了下来。   “你……”紫薇看着悠闲坐下的和嘉,华贵的衣服,璀璨的珠宝,这些,她以前都有。而现在,她再给她下跪。紫薇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被侍卫狠狠按住,只能狠狠地瞪着和嘉,表示她的怨恨。   “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和嘉被气得笑了,“你以为,自己是皇阿玛的骨血,就了不起了?夏紫薇,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那也算了,本宫也没指望你明白。不过在民间,也有外面野种来认亲的事吧。你认为,外面的野种,能和家里正经的少爷小姐相提并论吗?”紫薇听完开始剧烈挣扎,侍卫一时不防,踉跄一下,赶紧稳稳身子捂住了她的嘴,抱歉的看了和嘉。和嘉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你激动个什么劲,难道我是哪里说错了?夏紫薇,你说说你娘,是不是荒淫无耻?还没成婚呢,就和男人有了苟且之事,还珠胎暗结生下你。也亏得她有脸活下来,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紫薇被捂着嘴,不能说话,只能以杀人的眼光看着和嘉。   和嘉看着这样的她,更有种解气的感觉,她压抑了这么久,这次,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彻底发泄出来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不知廉耻未婚先孕,女儿孝期和人谈情说爱,啧啧,有你这样的血亲,真是耻辱!”   “夏紫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仗着皇阿玛的宠爱顶撞我额娘,在宫里横行无忌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把皇室的尊严都扫在了地下。你是耻辱,是爱新觉罗家的一个污点。偷皇妃出宫?亏你们想得出来。你不是读过很多书?那你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知道,含香那是大清和回疆联系的纽带,你送走含香,是想两国重燃战火吗?”紫薇一下子软了下来,再不复挣扎,和嘉勾起恶意的笑容,“啊~~我忘了,你是真不知道,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你知道什么叫民族大义?什么叫舍小家为大家?”和嘉看着她,一字一句,冷的吓人,“你不懂!”   “享受着皇家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半点付出,一点点不高兴就闹得满城风雨。男人纳妾怎么了,那是正常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怎么来的。你娘不就是个妾?不对,你娘连个妾都算不上,那就是皇阿玛在外面一夜风流的女人,连□都算不上,因为□还是收钱的,而你娘,是自己贴上来的!”和嘉嘴里说的刻薄的话,眼睛死死盯住紫薇,“你为了个女人,让皇阿玛夺了丈夫的职,你知不知道,以为这个,皇家蒙受了多少耻辱?”   紫薇摇着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这地方,真是多呆一会都憋的慌。”和嘉叫是侍卫放开紫薇,“对了,你是不是很怀疑,为什么刑部的人要抓你?”   紫薇精神一振,颤声道:“你、会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和嘉凑近她,“因为,你那个萧剑入宫行刺,把皇阿玛,弄得瘫痪了,下半身,残废了!”   “不、这不可能!”紫薇仓皇摇头,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皇阿玛怎么会瘫了,怎么会残废了呢。还是萧剑做的,这不可能。   可是紫薇又想起萧剑曾和她打听宫里的地形和换班情况,没事他打听这个干什么?紫薇想要说服自己,和嘉说的都是假的。可偏偏脑子一思考,就觉得,和嘉的话,是真的。   那就是,她害了皇阿玛?   “夏紫薇,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没脑子,没想到你这么狠,心里怨恨,都能伙同了外人来刺杀皇阿玛。要说狠毒,你才是吧。”   和嘉冷笑着。这也不全是假话不是?她可是给萧剑提供了不少情报的。能这么容易逼皇阿玛下位,紫薇真是功不可没啊。   紫薇真的崩溃了,她,害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皇阿玛?   不、这不是真的!   被贬黜后其实内心还不断期盼乾隆有朝一日能原谅她,让她恢复格格身份的紫薇这次,绝望了。   “这大牢其实也不错,还能给你三顿饭吃不是?”和嘉领着人要走,将出门口,回头笑道,“你就安心在这儿呆一辈子吧,夏紫薇,你放心,你曾经给我的,我都会好好地报答你。”   紫薇木然的听着门口和嘉交代那个张大人‘好好照顾’她,然后脚步声慢慢走远,突然一声凄厉大叫:“啊~~~~~~”   和嘉听到这声音,脚步一顿,然后快步离开。   夏紫薇,不要觉得委屈,不要觉得不甘心,从你助纣为虐,帮着小燕子横行宫里,给我额娘难堪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一点。   私生女,就该摆正立场,欺到我头上,我忍,欺到我额娘头上,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刑部外面,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和嘉出来上了车,永瑢笑道:“都解决好了吗?”   和嘉笑笑:“嗯~”   “那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永瑢欣慰的看着和嘉的笑靥,和声道。   “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和嘉点点头,马车动起来,慢慢离开刑部。他们三兄妹,以后,都好好过日子。这些事,都不管了,不管了!   额娘,你在天上,要好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木璃今天生日,早发一点,嘿嘿~~JQ明天,虐乾隆也明天。这是昨天写的,今天都没动笔……泪~~~~~ 庆功宴(抓虫伪更)   对缅甸的战争,很早,就已经取得了胜利。再在永璂登基前,鄂敏就上奏了这场胜利。但大军回朝不是小事,这一拖,等到他们到京时,永璂这个新皇,已经昭告了天下了。   可是得到鄂敏快回京了的消息时,沉寂许久的乾隆突然叫人传话给永璂,说是自己要亲自接见鄂敏,并犒赏功臣。   此语一出,自然是人人皆惊。   论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乾隆这话说出来,那就是不把永璂放在眼里,是对君王不敬。可话又说回来,乾隆是谁啊?那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大清朝曾经的九五之尊,论孝道,永璂怎么能反      驳乾隆的话?再说了,乾隆初退位,朝里他的势力还在,永璂要不答应,怕是还得引起了反弹。却是让永璂连拒绝都不好说的。   面上虽不显,但永璂心里很不舒服,乾隆半点不顾及他的颜面,也叫永璂彻底寒心。冷冷吩咐了下面的人准备庆功宴让乾隆出席,转身,永璂拂袖就回了乾清宫。   善保皱眉走进殿里,里面,永璂正怒颜坐在龙椅上,愤怒的看着桌上的奏折。挤出笑,善保打个千给他行礼:“奴才见过皇上。”   永璂见是他,摆摆手:“起来吧。”   善保已经听到消息了,自是知道他烦心的是什么:“皇上还在为了鄂敏回京的事烦恼?”   “能不烦吗?”永璂冷哼一声,“大军得胜回朝,本来就是大事。还有我那不肯安分下来的皇阿玛横插一扛,我能舒服就是怪事了。”   他声音僵硬冷淡,善保心里叹气,知道他不好受,小心措辞道:“太上皇掌权这么多年,乍然放下……难免会……”   “哼,放不下?他凭什么放不下?”不说还好,一说永璂的火气都上来了,“他以为,就他现在那残废的样子,能去犒赏三军吗?他有没有把我这个新君放在眼里,他这么做,不知道我会      有多难堪吗?”   善保沉默下来,永璂说的一点没错,从来迎接出征军队,犒赏三军的,都是皇帝,从不见有太上皇出面的。乾隆这次突然提出要自己接见鄂敏,分封个功臣,那就是生生扫永璂的面子啊      。这看在朝臣眼里,成什么样?不是摆明了说,永璂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吗?   永璂看他不说话,也知道他是无话可说,心里更是窝火,对乾隆仅剩的那一点点情义也全被这件事磨光了。皇阿玛,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善保,你过来……”      时间最是不禁流逝的,才觉得任务派下来不久,检收的时间就到了。善保匆忙做着最后的确认,心里忐忑的等待着晚宴的来临。   同时不安的还有永璂,还有宁寿宫的乾隆,还有那些朝廷大员……   但不管怎么说,庆功宴,还是开始了。   “传~鄂敏~”   悠扬的传报声响开,鄂敏率着明德,英禄等人慢慢走进殿来。   “臣给皇上请安,给太上皇请安!”   作为大军统领,鄂敏是代表着整个军队的。在这种场合,也只有他能先开口。   乾隆本来很高兴,自己虽然退位了,但还是权威不改,自己说要出席,永璂半点不敢违逆,不舒服了好一段时间的心情总算又见了阳光。坐在主位上,他看着鄂敏进来时简直兴奋极了,比当年他继位时还要激动几分。是啊,当初继位,那是名正言顺,现在呢,自己退位了,却什么都没变,能不激动吗?   可是听到鄂敏说的话以后,乾隆脸上的笑一下就收敛了。   什么叫给皇上请安,给太上皇请安?他,还排在永璂后面了?   乾隆蓦地捏紧拳,下颚的肌肉蹦了起来。   永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不开口。   气氛,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鄂敏还跪着,大厅里谁都不敢出声。大家先是迷惑不解,斜眼瞟上首的乾隆永璂,一个脸色难看怒意勃发,一个面无表情看不出深浅,大家顿时都心惊不已。这又是怎么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乾隆还是没开口叫鄂敏起来的意思。鄂敏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少动分毫,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来。   大臣们多少看出一点了,这是鄂敏惹得乾隆不高兴了呢。可鄂敏不是才立功回来?太上皇方才也挺高兴的啊。有机敏的就想到刚才的称呼了,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太上皇这是迁怒啊。   本来,臣子将皇上摆在前面,那有什么问题?你太上皇虽然也有个皇字,可毕竟不是皇帝了啊。鄂敏一个臣子,自然得先把皇上摆在第一位,这是应该的。可这些话他们不敢说,只能暗地里着急,希望乾隆看在以往鄂敏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计较了。   但乾隆会不计较吗?谁心里都没底。   “起来吧。”   终于,乾隆冷冷的发了话,只是那声音,怎么都不像是高兴的。要说以乾隆的心机,就是再愤怒,也不会让功臣如此下不了台。只是他最近实在遭受太大打击,对权力看的比以往重了百倍,特别敏感,这才漏了心迹。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让人起来了。担心地文武大臣都松口气。鄂敏赶紧谢了恩直起身子。后面还有一票将领,也站了起来。   “将军为国征战,立下汗马功劳,真是功不可没。”对比乾隆的冷淡,永璂的态度就正常多了,略带赞赏的口气,带着帝王的威仪,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高傲,听在大臣耳里,都是赞叹,“这次晚宴,便是为了庆贺你们立下的大功而设。你们在外,辛苦了!”   “臣惶恐!”得永璂如此高的评价,鄂敏心下感动,扑通跪倒了,谢道。   “哈哈,将军真是太谦虚了。”永璂笑笑,“朕,可是实话实说。”看了乾隆,“皇阿玛,您看,是不是让各位将军入座……”   乾隆横眼他,艰涩下令:“爱卿入座吧。”   鄂敏把乾隆不满的脸色看在眼里,赶紧的低头拜谢:“谢太上皇恩典,谢皇上恩典。”自己苦战这么久,回来竟是为了一句话,就恼了我吗?鄂敏微微抬头,恰恰看到乾隆对永璂摆了冷脸,心中一动,皇上不过是对自己好点脸色,太上皇居然也不满吗?自己效忠了这么久的主子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冷淡自己,饶是大度忠心如鄂敏,不由得,也升起几分不悦。   一时众将领依次入座了,鄂敏抬头再看乾隆,却再不见了那冷硬的神色。要不是自己刚才看到,也想不到太上皇会这样吧。鄂敏心里感叹,对着乾隆的夸赞,也提不起了兴趣。   “鄂敏这次真的立了大功,猛白象队名不虚传,这次击溃他们,缅甸怕是得安分许久了。”乾隆举杯,“来人,赐酒!”   便有高无庸下去给鄂敏斟酒,鄂敏连呼不敢,恭敬的受了,一口饮尽,道:“谢太上皇。”   看他这么恭敬,乾隆眼中冷漠淡去不少:“爱卿立下大功,何必如此?云南艰苦,此次庆功宴,就是专门为你们接风洗尘的。”鄂敏又是拜谢,乾隆叫了身边的人传歌舞。不久,管弦奏起,便有轻纱漫舞的女子入场舞动起来。   乾隆看着歌舞,不时和鄂敏说话。一如以前他在位时,却是半点也没给永璂说话的余地。鄂敏冷眼看着,永璂竟半点不恼。不由暗叹永璂仁孝,对乾隆忠心一片。   他下面的明德英禄就没这么舒坦了。他们本就靠了永璂这边,如今永璂如此被忽视,他们心里真说不出的难受。又有鄂敏被辱在前,他们对乾隆,真没了好感。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就像乾隆预想的那样,他高坐上首,下面是谨守规矩的文武大臣,他一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得恭敬回答……乾隆觉得自己的苦痛都消散了。这时候,他忘了自己已经残废,已经不能人道,只记得,他,是大清朝至高无上的存在。   可永璂会让这一切继续这么顺利下去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就当乾隆志得意满高兴地和鄂敏谈起云南的天气时,一个斟酒的小太监,突然摔倒了。   这本来没什么,那小太监离乾隆不算近,就是摔了,那也就是一个小意外,他人又站在后面,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暗地里拖下去处理了就好。   问题出在他端的那壶酒上。   那酒壶被放置在托盘上,小太监摔倒时,身子整个向下,他惊慌之下,就想用手去撑地免得自己受伤。这一来,就忘了手上还有个酒壶,顺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酒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溢出点点香醇酒液,就这么飞了过去……   “皇阿玛小心!”永璂惊呼。   “太上皇!”大臣惊慌失措。   乾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闻言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要躲开,脚上半点直觉也无,只能上身侧开些,但就凭这,哪能躲开。   扑~   酒壶砸在了乾隆的肩膀上,壶盖掉开来,里面的酒潺潺流出,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乾隆的朝服。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大怒。   “皇阿玛息怒,是奴才不小心。朕马上叫人处置他。”永璂赶忙上去陪笑道。看着他湿润了的朝服,他眼睛闪了闪,担心道,“皇阿玛,您衣服都湿了,不如先回去换一身吧。”   乾隆脸一沉:“不必!”   “可是皇阿玛,您的衣服都湿了,不换一身,万一着凉了……”   永璂话还没说完,乾隆便一抬手,怒道:“朕说不必就不必!”   永璂脸色僵了好一会儿,最后低低说了声是,回去坐了。   这一幕看在下面大臣的眼里,心底又是一番活动。   那小太监被人迅速的拖了下去,乾隆挥挥手,示意宴会接着进行。   但意外,并没有就此结束。   一番歌舞罢,乾隆心情稍稍好点,惊变又起。   不知哪里来的一只翠羽的小鸟,蓦然飞到了乾隆身边,对着他的额头,狠狠地,就啄了下去。   乾隆吃痛,又惊又怒的伸手去抓,“来人!”   “皇阿玛?”永璂又是一惊,赶紧叫了侍卫去抓那只小鸟,可那鸟又不是别的什么,是长了两只翅膀的,能飞的。又盘旋在乾隆身边不走,侍卫担心伤了乾隆,不敢使大力气,更不能抓住了那只鸟。   不一会儿,乾隆额头就见了血。   被这么一个小不点伤到,乾隆怒极了。要不是他腿不能动……咬着牙,乾隆看准了那鸟,狠狠一伸手……   “啾~~”   一声细响,那鸟似受了惊,扑棱着翅膀刷刷的飞走了。乾隆扑个空,要收回力道,却觉身下椅子一晃,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往前栽了去。   “皇阿玛~~”这已经是永璂第三次惊叫了,这次他半点不敢耽搁地跑到了乾隆身边,慌乱的扶起他,“皇阿玛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来人,快宣太医!”   “太上皇!”   大臣们惊声叫唤,在人看不见得地方互使个眼色。这么一只小鸟,太上皇居然……   乾隆惊怒交加,一把推开了永璂的手:“朕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永璂焦急道,“看看额头都出血了。皇阿玛,你得赶紧下去包扎才行。来人,快送太上皇回宁寿宫。”   “不准!”乾隆一声暴喝,这种场合,他要是因为 这小伤……以后他还有脸在朝臣面前出现吗?“朕说不回去,你回自己位子坐去。”   “皇阿玛?”永璂不赞同的摇摇头,“您都已经出血了,怎么能不回去呢?”   “朕说了,没事!”乾隆心情更焦躁了。这场捞回自己权力的宴会,他,决不能退席。   “皇阿玛?”永璂为难的看着他,最后似下定了决心般的一咬牙,道,“请皇阿玛恕罪,儿子不能看着您受伤置之不理。来人,送太上皇回宫!”   “放肆。”乾隆何曾被这么违抗过,登时大怒。   “不管皇阿玛怎么说,儿子最关心的,还是您的身子。”也不管乾隆的抗议,叫了人就抬着乾隆回宁寿宫。他派出去的都是自己心腹,任凭乾隆怎么呵斥,也兀自岿然不公。   于是,这晚参加晚宴内的众大臣,就有幸看到了这一幕,昔日高高在上自诩十全老人的乾隆,被四个太监放到了一顶竹轿上,缓缓的,抬了下去……   一阵骇人的寂静以后,整个宴会,炸开了锅。   这个连站立都不能的,真的是以前的皇上吗?   早听说太上皇瘫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走路都得用抬的。   就这样残废了,居然还要死掌着权不放手啊……   ……   “放肆,这是什么地方,也由的你们窃窃私语?”乾隆离开,永璂便在上首坐下来,看着议论不休的众人,他狠狠一掌拍了桌子,怒道。   “臣惶恐!”   群臣跪倒。   永璂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罢了罢了,事出突然,你们也是一心为太上皇担忧,朕便饶了你们这次。”   “谢皇上!”什么为太上皇担心,根本就是推诿之词嘛。不过众大臣谁都不是傻子,自不会有人戳穿。难不成还要和皇上说,我们不是担心太上皇伤势,是在聊八卦呢——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宴会接着进行,但与会的重臣亲贵心里,却都与来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早先家里那些小子说起新皇怎么怎么了得,自己还心存疑虑,现在看他行事,孝心可嘉,处变不惊,大气磅礴,确有帝王之风啊!   宴会,最后还是在半个时辰后匆匆结束了。   永璂在散场后去了养心殿,那里,善保已经早早的等着了。   “这次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永璂在他面前放下了防备,笑说道,“你没看到那些大臣的脸色,哈哈,鄙视惊讶,真是比那台上的还要精彩。”   善保有些担心:“可不要露出了马脚才好,那壶酒里参的药虽然量少,但要是太上皇认真追查,未必查不出来。”   永璂笑看了他:“你担心什么,谁会想到我们会训练一只小鸟攻击他?今晚上的事虽然玄乎,但那鸟已经飞了不见踪影了,皇阿玛就算心里怀疑,那又能怎么样?反正现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已经在群臣面前成了既定事实,他还能怎么办?”   “饶是如此,终是小心无大错。”善保皱眉,提醒他。   永璂闻言,不免扫兴,但还是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吩咐袁德去换了那把椅子。一模一样的早就备好了,总不会叫他们看出里面的破绽来便是。”   “那自是最好的。”善保看他有些低落,心里好笑,又一想这次事情一过,百官都不会再起心思让已无当年之勇的乾隆接着掌权,永璂皇权大大稳定了,便笑道,“不过说起来,今儿确实是一大胜利,我们还要好好庆祝才好。”   永璂这才又有了笑脸:“那怎么庆祝?”心头大石放下,这一次,永璂想要好好地庆贺。   “庆功嘛,当然不能少了好酒好菜。奴才陪着您,好好喝一杯吧。”善保看出永璂的高兴,笑着提议。   “好。”这主意,永璂喜欢,忙叫了人,“去吩咐御膳房,那几样小菜来,再拿陈酿来。”   “皇上,明儿还得上朝呢,可别醉了。”善保听到说要那陈酿,赶紧说道。   “没事,叫人煮了醒酒汤叫起便是。”永璂却不担心,自己好不容易赢了,自然得好好庆祝,“明儿也没什么大事,只要颁了将领升迁的诏书也就是了。”一面催着人赶紧去拿酒菜。   善保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而这么一放纵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醉了。   寂静的小隔间,两个酒醉的人躺在榻上,慢慢的,就靠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更新了。不知道JJ抽的什么风,我开始登陆不上…… 谢谢大家,不过我的生日一点也不快乐,干活好累~~~昨天没做的活,今天全补上了……泪~~~~ 没有H~~~~~~~鄙视不CJ的孩子~~~~~~~~ 暧昧   酒酣好眠。   宫里陈年佳酿,入口醇正芬芳,一口下肚,齿颊留香。饶是善保顾忌着明日还得上朝,也不由得又是几杯下肚。不一会儿,就有了七分醉意。永璂就更不要说了,下了乾隆的面子狠狠出了口气的他,现在哪还记得别的什么?   这一来,醉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西暖阁统共也就那么一个炕,两个喝醉了的人,向后一躺,也就可以睡了。   不知不觉夜深下来,也没人敢吵永璂,两个没了知觉的,就这么顺势的,贴到了一起……      善保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一样,直喘不过气来,直觉地拨了一下,总算好点了,善保透口气,正准备接着睡,突然肚子上一沉,又有东西压到肚子上了。“和琳,别闹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善保嘟囔一声,不满道。   可和琳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善保有些恼了:“快放手~~我好累啊~~~~”这些天忙着叫以前结交的年轻一辈去说服家里人靠到永璂这边,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和琳这小子,今晚吃错什么药了,好好地来吵自己休息?   “和琳,你再闹,哥生气了!”   还是没用,肚子上的东西连挪一下都没有。   善保蹭的火气就上来了。我都这么累了,你还不体谅我?!   要说善保真的是好哥哥,对和琳很关心,但他同时也是人不是?总有那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么久没睡好,难得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和琳还来吵他,‘鬼压床’,善保能不火大吗?   所以善保手一伸,腿一蹬……扑通一声响,他轻松了。   可接着,善保就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就是,和琳没像以前一样吵着自己起来说委屈,反而是没了声音。   糟,不会是踢坏了吧?   混沌的脑子里生出这么思意识,善保便努力地撑开直打架的眼皮,要看看,和琳到底怎么样了。   万幸,他喝得不算很醉,以往练习的酒量派上了用场,好歹被他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懵了。   怎么皇上躺在地上了?   善保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手脚并用的赶紧起来下了炕,“皇上,皇上你怎么样?”酒醉初醒,嗓子还有些沙哑,善保也顾不上还虚软无力,就抱起永璂上床。“皇上,你醒醒,醒醒!”喝~~好大一脚印。善保看着永璂龙袍上自己留下的脚印,心虚不已。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善保摇摇永璂,怎么一直不醒,别是摔坏了。“皇上?醒醒!”   永璂还是没反应。善保急了。   不是真踹出问题了吧?   善保这么一想,就慌了起来。不是为了自己可能会有的危险,而是真担心永璂有个什么。他张嘴就想喊人,根本就顾不得被人知道他踹了皇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呜~~”   永璂一声梦呓,翻了个身,接着昏睡。   善保张开的嘴听在那里,堪堪没喊出来。   皇上,没事?善保有那么一会儿的呆愣,反应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只是醉倒了,不是伤到了。   松口气,好不容易打起来的精神就松懈了,善保直觉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撞上永璂了,善保赶紧挪挪身子……该死,撞到案几了。   捂住撞疼了的额头,善保倒抽口气,想要起来,一转身,不妨,就与永璂来了次面对面。善保一下就怔住了……   好、好可爱……   视线从永璂秀气的眉毛往下,呜~眼睫毛也很长。善保忍不住用手轻触那浓密地不像话的半扇形睫毛,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原来爷的睫毛这么长~~半醉半醒的善保这一摸,不由得,就停不下来了。   鼻梁好挺,难怪那么好看~善保失神想着,指尖溜到了他的唇上,好柔软的触感。红红的,好漂亮~~~~~   比那些女人的漂亮~~~~~~   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感觉……善保失神的想着,不自觉地,身子就靠了过去……待醒过来,他们的嘴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好软……   叹息声在心底响起,善保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他停不下来……   直到睡衣再度涌上,善保才稍稍后退,顺手把一脸天真睡颜的永璂,就拥进了怀里……      “皇上,皇上?该起了~~”   袁德压低了声音,轻轻叫永璂。很自然的无视了躺在永璂身边还抱着他的善保。   “嗯~~~”   宿醉醒来,滋味真的很不好。永璂揉揉疼痛难当的额头,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太难受了。   “皇上,醒酒汤!”袁德很尽责的准备好了他昨晚吩咐的醒酒汤。   永璂直觉要去接,蓦地,就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缚住了,低头一看,入目的,便是善保俊秀的脸。   “善保?”   他怎么在这儿?永璂第一个觉得疑惑,很快就又想起来,自己昨晚上拉着他喝了整整三壶酒~~~~难怪醒不来了。   半点不知道自己嫩豆腐都被人吃光了的永璂释然的拉开善保搂着自己的胳膊,心底好笑,这小子平时一副少年老成样子,没想到睡相这么差!笑笑,永璂站起身让袁德伺候着穿衣梳洗,片刻灌了那碗醒酒汤,看看兀自酣睡的善保,他想了想,吩咐道:“让他接着睡,不要吵他了。”   “嗻!”   袁德这边又拿了些点心过来,永璂坐下吃了两块,早朝这么久,要不垫垫肚子,只怕到时候腹鸣如鼓,得出大笑话。永璂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才得到了人心就这么散了。“在准备一点,善保也喜欢吃这个,等他醒了,给他端上去。”咽下嘴里的渣子,永璂看看炕上的善保,道。   “奴才省的!”袁德跟着永璂这么久,自是知道永璂对善保的厚待的,点头答应了,心里再次告诫自己,这个善保,那是决不能得罪的。   永璂没再说话,又进了几块点心,便起身去上朝。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他就回头看了一眼炕上的善保,他还躺在那里,胳膊无意识的圈紧,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一样。心,就这么无来由的一荡,再不复了平静。   “皇上?”袁德看他久久不动,不由疑惑。   永璂蓦然回神:“没事,走吧。”他是怎么了,居然看着善保呆了。   摇摇头:“今天的事,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夜宿禁宫,对善保,并不是好事。   “嗻!”   永璂满意笑笑,大步离开。   经过昨晚的事,那些文武大臣对他分封功臣的旨意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永璂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可别叫他失望啊~~否则,他不介意学一学宪皇帝的!      善保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紧紧眉头,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亮?   善保拧着眉坐起来,“嗯~~”,头好疼。晃晃头,善保打量四周,是西暖阁。自己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困惑的偏了头,突然额头一痛,善保反射的用手去揉,昨晚的记忆,就这么一下子涌了上来。   “天啊!”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对皇上……   善保心倏然揪紧,再也不能平静。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就算是喝醉了,就算是神志不清醒了,他也不应该……皇上是他的大恩人啊,他怎么能……   “钮祜禄侍卫?”   小太监轻声叫道。善保猛然回头,皱眉:“你是谁?”   “小的小英子,皇上有令,赐大人两盘糕点,请大人享用。”恭敬地放下两盘糕点,小英子目不斜视的退了下去,半句闲话也不多问。   善保不由感叹袁德诊治有方,这些下人都守规矩,转眼又看到桌上的那些点心,心里的烦躁,怎么就都消不下去……   他,居然对皇上,他视如弟弟的少年,起了那样的肮脏心思。   善保刷白着脸,却怎么也忘不掉,昨晚唇上那柔软香甜的触感……   “不~~”   跌跌撞撞的,善保起身穿衣,冲出了西暖阁,再没看一眼那两盘点心……      第五天了。   永璂在养心殿里出神的想着,心底一片烦躁。   善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他?永璂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奏折,恨恨咬了牙。还说什么会忠心对他?看看现在,什么话都没有,就处处躲着他不见他,除了请安上朝,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什么意思啊?   这些年已经被宠坏的永璂不甘心了,不高兴了,打从五天前开始,善保就像吃错药一样,不再关心他会不会晚上熬夜辛苦,不再劝他多吃点补身子,不再叮咛他小心行事,不再说自己一直会陪着他……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小心地自以为隐蔽的注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是有什么烦心事?   永璂这么想着。可到底是什么事要瞒着他?难道他还没资格听他说心里话吗?他们不是最亲近的吗?   说话不算话!   不管前世今生,从没有这么亲近过一个人的永璂,很不满!   至于为什么会因为善保的不对劲而不满,永璂自己也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我,好热,要成烤猪了~~~~~~~ 父子情断(一)   善保心里存了一段心事,平日处事,也是常常发呆。   和琳看着善保愣愣的把筷子抬起又放下,就是一口也没吃,终于忍不住了:“哥,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善保蓦然回身,只见手里的筷子还停在半空,忙收了回来,尴尬道:“没、没什么……”   还没什么?和琳翻个白眼,“哥,你还瞒着我啊?看看你碗里,开饭这么久了,你吃了多少?”   善保低头,尴尬不已。真的,一碗饭还是满的。有些恼羞成怒:“你吃饭就好了,管我干什么?”欲盖弥彰的加了两筷子菜往嘴巴里塞,善保撇过头不看和琳。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装着努力吃饭的善保心底想着,更不敢看和琳了。难道要我说,我对皇上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但乘着他酒醉占了他的便宜还几天来念念不忘?他哪说的出口?   可和琳是谁啊?会这么就放过他吗?   “哥,你别打马虎眼!”和琳不满皱眉,道,“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些天真的很不对劲,也不去办差了,没事就窝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以前,你可是一直跟着皇上的。”就差变成影子日夜跟着皇上了。现在居然躲在家里,太反常了!   当然和琳也不是对永璂不满,相反他很喜欢永璂这个救了他和哥哥的恩人,尤其因为他,哥哥可以在朝堂上尽展所学,自己也有望实现自己的心愿,和琳更是对善保忠心永璂的事乐见其成。虽然有时也会觉得善保可能把永璂看的比自己还重,但一想君为上,也就释然了。   但也正因为知道永璂对善保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对善保这些日子的反常,和琳心里更为担心。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哥怎么会躲在家里呢?   善保埋头吃饭,含混道:“你懂什么?吃饭!”   “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和琳不高兴了,“我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二了,已经是大人了!”   “好好好,大人!大人!”善保见他真有些恼了,赶紧敷衍道。心中却是一动,皇上,过了年,也十三了……   “哥~~”和琳白眼,又发呆了……   “行了,你怎么唠唠叨叨的?”打定主意不说的善保只能这么说了,刚好碗里空了,善保赶紧开溜,“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和琳讶然看着善保落荒而逃,眼睛眯了起来,“肯定出什么事了。”哼,还瞒着我!小大人和琳不满了。      不说善保如何纠结的跑出家,最后在城里走了一大圈还是进了宫当差去了只是躲着避着不肯去养心殿不见永璂。这厢永琪,又闹起来了。   不,应该说,很早以前,他就在闹了,只是这一次,动静特别大罢了。   自打知道乾隆受伤退位,永璂登基为新帝,永琪心里就很不服。凭什么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平庸的永璂?明明他不管哪一点都比永璂好上千倍万倍。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后生的,所以特别尊贵吗?   自觉忽略了自己犯下大错名为休养实则被禁足了的永琪当时就要冲去质问永璂,跟乾隆痛诉不满,可惜,腿伤没好,动不了。要找人抬他过去,没人愿意!愤懑的永琪只好天天在景阳宫里指天骂地,期盼着自己赶紧好起来。   但真到他好了,这情况也没好起来。   永琪腿伤恢复的七七八八,就要出景阳宫去看乾隆。可那些守卫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他出去?一个已经失了势,没半点爵位,与新皇不和的阿哥,他们疯了才会帮他。再说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去闹事的,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放他出去了,他们自己怎么办?   所以任凭永琪怎么闹,怎么吵,景阳宫的侍卫,就是不理他,连门口都没让他踏出一步。   永琪几次想动手,都被侍卫给挡住了。笑话,永琪虽然是习过武的,可他的性子,学了不久被人夸好就飘起来了,再不肯用功,哪比得上这些侍卫经过训练的?以前或许这些侍卫还会看在永琪身份的面上手下留情,但现在是人都知道新君不待见这位,那他们干嘛还要手下留情?   内务府因为永璂不喜的原因,分配给景阳宫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带着的,这些侍卫的待遇也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以前安分也就算了,现在你自己送来门来,不好好整整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日子受的苦?于是那些侍卫毫不客气的跟永琪上演了全武行,顺便的送他些小伤,不严重,但绝对很疼!   这么几次下来,永琪也就死了动手的心,只是是不是跑来冲着侍卫大骂一顿,说什么他们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等他见了太上皇就把他们怎么怎么的balabala……偏侍卫被他惹毛了只采取熟视无睹的策略,连话都不跟他说了,永琪在愤怒、郁闷、无奈……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惊人的主意。那就是要挟他们放放自己出去。   那人质是谁呢?永琪第一个想到的是小燕子,小燕子那么受皇阿玛宠爱,应该没问题。可转念,自己爱小燕子,整个皇宫都是知道的,要是以小燕子为质,怕有人不相信。潜意识里,永琪不想承认,乾隆对小燕子,真的厌弃了,不想管了,否则不会把她的封号都撤了。   既然小燕子不行,那就只好换个人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永琪想到了景阳宫里的另一个主子。陈知画!   第一,知画是皇阿玛御赐的侧福晋,海宁陈家的小姐,也是上了玉碟有名有姓的。永琪就不信,那些侍卫能看着他伤了知画。要真这样,他们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第二,知画肚子里还有他的长子。那可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就是永璂来了,也得估计三分,不怕见不到皇阿玛。   可是、知画……永琪心里犹豫了,那个娇弱如花的女子,哪禁得起他这么折腾,要是孩子真出事了……永琪赶紧又否决了这个计划。那到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于是就在善保和和琳吃饭说话的时候,守卫景阳宫的侍卫,有幸看到了乾隆皇帝第五子爱新觉罗永琪,一刀架在脖子上,一边冲着他们大吼的情景。   那一瞬,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是侍卫长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叫人去给永璂报信,心底则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制住永琪呢。   不过永琪哪会给他时间考虑?见侍卫果然投鼠忌器,得意的就让所有人推开,否则他就自尽!   侍卫自不相信永琪会自尽。但人家怎么说也是阿哥,比他们这些侍卫高了不知多少。不说有性命之虞,就是伤着了,那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最后没办法,侍卫长只能给他放行。永琪,就这么出了景阳宫,直奔着宁寿宫去了。      也就是善保犹豫着进宫的时候,永璂得到了永琪威胁侍卫闯出景阳宫的消息,冷哼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五阿哥吗?“来人,摆驾!”   一路龙撵到了宁寿宫,下面太监就来回报说永琪进去好一会儿了,先时还能听到太上皇的怒吼,不久前,就没声音了。太上皇还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和永琪两个人单独说话。   永璂的心,就那么凉了下来。想了想,他吩咐袁德:“去把三贝勒四贝勒庄亲王八贝勒十一贝勒和嘉公主和敬公主都请进宫,快去!”除了三阿哥刚出宗人府永璂不方便封赏,其他兄弟,在永璂登基后几天,永璂全给他们封了爵,清一色贝勒。当然,永瑢已经是庄亲王了,只能厚赏。   “嗻!”袁德片刻不敢怠慢,赶紧撒腿下去传话了。   永璂眯着眼睛看着红墙黄瓦的宁寿宫,眯起来眼睛。   在善保就要到达宫门口时,几个被宣召的,陆续进了宫。永璂环视一眼,都到齐了,便整整衣服,让他们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不出所料的,永璂就看到永琪双眼红肿的给乾隆端茶递水,乾隆感性的看着他,一脸慈爱……   还真是、碍眼的一幕啊~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永璂打千行礼,没有忽略在看到他时,乾隆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和永琪明显的不满。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原谅了?皇阿玛,你真比我想象的,还要软弱呢。这才被冷落多久,就已经什么都不挑了,连以前被你禁足厌弃的永琪都不介意再接收了?您放心,儿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乾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永璂起身,永璂也没在意,还是笑容满面的和永琪打招呼:“五哥,你也在?”又看了乾隆,“方才听下面人说五哥一路威胁着要自尽进了宁寿宫,儿子真担心坏了。这要是五哥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看到他这样,儿子心里真是松了口气。也不是我说五哥,怎么样的,身子最紧要不是?你腿上才好,正该好好休息,皇阿玛,您说是不是?”   乾隆脸色松动不少,总算永璂知道孝悌。   永琪就不痛快了,“十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想一路拿着刀子架住自己脖子啊?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见皇阿玛,我要出此下策吗?”   乾隆脸又沉了几分,永璂心底冷笑,面上只淡淡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吧五哥,皇阿玛有旨,让你在景阳宫好好静养,我不过是遵循皇阿玛的旨意。”   乾隆这时也回过神,自己确实下了这样的命令,永璂不让永琪出来,也算是遵循自己的命令了。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永琪冷道:“十二弟说的还真是比唱的还好听。遵循皇阿玛的旨意?那我怎么听说你放了皇阿玛下旨圈禁的三哥?还是说,那就不是违抗皇阿玛的旨意了?”   这一说,乾隆也想起来永璂做的好事了,他登基才三天呢,就不给自己面子的放了永璋了,哪还会真的孝顺的听着自己的旨意不放永琪出来。根本就是看永琪不顺眼,在找事呢!冷哼一声:“永琪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永璂,你三哥的事,你可不是这么跟朕回话的。”   永璂不慌不忙道:“皇阿玛,三哥的事,儿子是和朝中大臣商量过了的,无一人反对。至于五哥,儿子总不好和人说,五哥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用静养了不是?”   “哼~~推托之词!”永琪眼神从永璂的龙袍上划过,嫉妒的火焰熊熊烧起,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穿着一身,这本来是我的!“皇阿玛明鉴,十二弟根本就是嫉妒儿子,不愿意儿子出来,所以找借口关着儿子。望皇阿玛做主!”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乾隆安抚的说道,没注意永璂眼里,酿起了风暴。“永璂,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什么话?”永璂冷笑一声,“皇阿玛不是都给儿子定罪了,儿子还能说什么?”   “放肆!”哪有人在乾隆面前这么冷淡爱理不理的?乾隆登时气得身子直抖,颤抖着手指着永璂,“你这是什么态度和朕说话?你以为,你登基了,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朕能立了你,那就能废了你!”   “呵呵~~那我还真想看看,你能怎么废了我!”乾隆的偏心早就让永璂腻歪了,现在他的绝情,更叫为了善保烦了好几天的永璂受不了,好,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皇阿玛,我一直想问你,你的眼睛里,是不是除了五哥就没别人了?他都联合着你的两个女儿给你戴绿帽子了,你都能这么算了?”   乾隆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含香的事,被永璂这么□裸搬到台面上一说,脸都涨紫了:“逆子,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有胡说,皇阿玛心里难道还不清楚?”永璂哼一声,看永琪,“五哥这么巴巴的跑来找皇阿玛,是想让皇阿玛废了我,让你登基吧?啧啧~~我一直知道你没脑子,却没想到你连基本的思维都没有了。想做皇上,你做梦吧!”   这一下,永琪的脸也涨紫了。他张张嘴要说话,被乾隆抢了先:“他怎么就不能为帝?依朕看,他比你强了不止千倍!”   永璂眼神一黯:“皇阿玛真的这么想?真的要传位给永琪?”   “哼,那又有何不可?”要说以前,乾隆或许还真介意含香的事不愿意理睬永琪,可是经过了庆功宴的尴尬,连日来宫人的冷落,权力的丧失,乾隆迫切有一个人能奉承自己,依靠自己,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废人。而永琪,就做到了这一点。   方才他冲进宁寿宫,乾隆是震怒的。违抗自己旨意出景阳宫,永琪好大的胆子。还敢拿着刀来见他,想干什么?弑君吗?乾隆冲着永琪就是一阵大吼,接着又怒气勃发的叫侍卫押他下去……但永琪是以死相逼啊,直说他只是关心他,听说他受伤了就一直想来看他,可是永璂都不让他出来。又说他是怎么的挂念他,那个刺客真该千刀万剐,死后如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乾隆这么一听,心里舒服多了。还是永琪贴心啊,虽然被小燕子迷昏了头做错了事,到了到了,最关心他的,还是这孩子啊!   然后永琪又痛诉了自己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想岔了要把含香弄出宫,并对此做出了深切的反悔。那姿态,摆的太低太低~~已经很久没享受到身份差异权力带来的甜美的乾隆,就这么,飘了起来;对永琪犯的错,就这么,原谅了。   然后,就是永璂来了。   要说先前乾隆只是想要放了永琪,那么,当永璂来了,对着永琪冷嘲热讽,对自己摆架子时,乾隆心里,不由得,就起了让永琪代替永璂的想法。十二这孩子,不是安分的。经过这些日子的查看,乾隆已经明白,永璂,不是能乖乖让他掌控的人。那么,就换个人吧。乾隆心里想着,永琪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自己心存敬畏,会听自己的话。如果他登基,那自己,就可以背后摄政了!   永璂看着想的出神的乾隆,还真是冷血啊,怎么说,他也是他儿子吧?废了他,那以后呢?是杀了他,还是圈了他?越想越是气恼,永璂冷笑看了两人:“皇阿玛难道忘了,五哥可是残废了的!”乾隆脸色白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永璂恶意一笑,“皇阿玛这是干什么,儿子可没说错,五哥的鼻子可不是塌了,脚可不是瘸了?一个毁了容、瘸了腿的皇上?皇阿玛,你还是好好考虑,大清朝的皇上,让一个残废来做?可能吗?”   乾隆被他一口一个残废气得直喘不过气,永琪赶紧给他顺气,对着永璂就是一阵大吼:“你这个狠毒的家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这么对皇阿玛。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他当然有。倒是你们,你们有吗?永璂嗤笑一声,盯着乾隆:“皇阿玛,我很疑惑,为什么刚才,想到让人顶替我继位时,你就想到了永琪?您是忘了永琪已经废了是绝不会被宗亲接受呢,还是、你的心里,只有永琪一个儿子,其他的,都是虚的?”   “逆子,你说什么?”乾隆终于缓了口气,吼道。   “说什么?疑惑而已。这么多年,皇阿玛对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不冷不热的,唯独五哥,占尽宠爱,还有后来的两个民间丫头,我想问,皇阿玛,你的心里,是不是除了五哥,再没有别人了!”你既然问,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永璂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一定要跟乾隆讨个说法!   “哈,哈哈~~”乾隆盯着他看了半响,“我说呢,你这么仇视永琪,原来你是嫉妒他,你嫉妒他得到朕的重视。妒忌自己的亲哥哥,还给他下绊子。爱新觉罗永璂,你的诗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真叫朕失望!”   “不管失不失望,儿子想问的,只有一件事。”永璂脸上丝毫不动,只是坚定地看着乾隆,“是不是,在您的心里,永琪,是最好的,我和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可有可无的?”   乾隆看着他:“是!”   果然~~永璂自嘲一笑,果然是这个答案。   “永璋不孝,永珹永璇都是不顶用的。永瑆小气刻薄,你心机深沉,哪一个是好的?”乾隆看着闭了眼睛的永璂,冷道,“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能比的上永琪?永琪从小聪慧,诗书一学就会。武艺也好,处事大方,孝顺忠心,自由不凡气质。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原来是这样~~~”永璂视线移往一旁的永琪,鼻梁塌了,英俊的脸毁了一半,只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腿上看不出来,但相比走起来还是会露出瘸了的姿态。为女人对长辈大吼,于差事糊糊涂涂,对人趾高气扬……这样的男人,聪慧孝顺忠心?永璂直想笑,可心里却有把火在熊熊燃烧,就这么一个废物,他们兄弟,都不及他?   “难道你还以为你能比得上永琪?”乾隆冷哼一声,“不说你,就是你那些不成材的兄弟,哪一个,都比永琪差了一截!”   “砰!”   乾隆猛然回首,眼睛蓦地一缩。   洞开的门口,一众皇子公主,正回望了他,神色不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给善保和十二加温的好时机啊……嘿嘿~~~~~~~~~~~ 老妈有令,晚上出去散步,以后,都会早更吧~~大概~~~~~~泪~~~~我的作息~~~~~~~~ 父子情断(二)   轰然打开的大门让乾隆吃了一惊,再看到一众阿哥公主脸色难看,乾隆蓦然回神,颤声怒道:“好,好啊,你们真当朕死了不成,居然就敢这么闯进来!”一个一个,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乾隆气急攻心,真相就把这些人都拖出去仗打。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乾隆怒意更深:“和敬?你居然也在?你在还任由他们这么闯进来?”   和敬撇开眼神,没敢看他。虽然皇阿玛对其他兄弟不好,但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待遇,比其他人高了一筹,要不是因为永琪的事,她也不想这么做的。   和敬的沉默,看在乾隆眼里,愈发坐实了她和永璂等人早就沆瀣一气的事实,心里真是又痛又慌。痛的是和敬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背叛他,慌的是,连她都和永璂永璋他们联合了一处,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事,废了永璂,怕没这么容易。   永瑢却不想和敬那样有所顾忌,早在他被过继,三哥被圈,他就已经对乾隆死了心,他更清楚,今天叫他们来,就是永璂为了让他们和乾隆彻底决裂做出的决定。看来皇上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不管是出口气也好,为了自己将来也好,永瑢决定,今天,就彻底的做个了断吧:“皇阿玛,您何必怪三姐?她一个女人家,难道还真能拦得住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成?”   乾隆被他的话吸引过去,怒吼道:“朕还没说你,你倒是自己开口了。好啊,那你说,你们为什么闯进来?”扭曲了脸,“还是你们看朕退位了,就不把朕放眼里了?”   “便是没放眼里又如何?”   这一生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乾隆一时都懵了。还是永琪嘴快,大喝一声,才叫乾隆回过神来。   “四哥,你竟然敢对皇阿玛大不敬!”永琪不是白痴,在遇到小燕子前,他也是对人的脸色十分敏感的,否则,也得不到乾隆的喜欢。从开始看到永璋等人的脸色还有永璂冰冷的眼神,永琪直觉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以前他们见了皇阿玛,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现在……   乾隆回过神,脸色全变了,“孽子,孽子,来人啊,来人,给朕拖下去,杖毙,杖毙!”   他一连串的杖毙,听到永珹耳里,更加心寒,也更确定了,今天,决不能再和乾隆扯皮下去了:“皇阿玛真是好狠的心啊,就是当年圣祖,也从来没有处死过一个皇家阿哥,皇阿玛却要打死儿子?呵呵,到底是我不是皇阿玛的儿子呢,还是在皇阿玛心里,我不是您的骨血?”   乾隆阴郁着脸:“就你的行为,配做我儿子吗?”   永珹闭上眼,不再说话。虽然早就知道,但真的听到他这么说……   “四哥你又何必再问,这结果,不是早就知道的。”   乾隆听得这句,蓦地扭头去看,却发现,说话的,是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永璇,“老八?”一阵惊讶过后,乾隆环视眼前的这些儿子,一个一个,神色冷淡,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永琪却还以为,只要有了乾隆的依仗,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八弟,你居然敢顶撞皇阿玛,你的孝道呢?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哪儿去了?”   还敢教训他?永璇眼睛一黯,笑道:“自然是读到脑子里去了。五哥怎么问这种问题?难道,你的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的?”   “哈哈哈~~~”   永璋永瑢等都轻笑起来。   永琪脸上一下红了,气的,“你、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我为什么不敢?”永璇笑意一敛,“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还得奉承着你不成?小小一个愉妃的儿子,真当自己是了不起了?文不成武不就,废物一个,还想让我对你好声好气说话不成?”   永琪更加不敢置信,他一直以来自视甚高,哪里被人这么说过:“你,你这是污蔑!”想了想,脸色和缓下来,“八弟,我一直知道你对我心存嫉妒,没想到你居然能扯出这样的谎言,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能力不足,可以好好学习,人品差……八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番话,真真是做足一个好哥哥的模样。永璇听的是目瞪口呆,最后终于忍不住气得笑了起来:“一直知道五哥这张嘴能说话。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啊!”也不看永琪了,只盯着乾隆,“皇阿玛也是这么想的吧,永琪文武全才,我心存嫉妒,故意抹黑他?”   乾隆不说话,心底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永璇失笑摇头,还真是……“皇阿玛怕是不知道吧。纪师傅对五哥的评价?”脸色一正,“浮夸轻躁,难堪大用!”   “你胡说!”永琪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纪师傅曾说我文武全才。”   “那是皇阿玛问起来他没办法才说的。”永璇轻蔑的看着他,“你以为自己皇子的身份是假的?纪师傅面子上,能不顾忌着?哼,也就你才会把这场面话当真。纪师傅要真看好你,你自己说说,你的大喜生辰节日,他可有送什么东西来?你上奏的事情,他哪个有附和?他曾经和下面官员说起你的好?他在书房里对你和颜悦色了?五哥,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好了,你,也就是自我感觉不错而已。上书房里随便一个人拉出去,都比你强一百倍!”   永琪受不了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那个是真的!”   乾隆心中的触动也不小,纪晓岚对永琪,原来是这么……不由得,他看着永琪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永琪注意到了这一点,更把永璇恨到了骨子里:“你这个狠毒的东西,我是你哥哥,你居然这么抹黑我?纪师傅对我不满,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他,你就知道他夸我是看在皇阿玛的面子上?我不如你?笑话,这些年,你们是哪点比我出色了?”   乾隆又是脸色一转,眼神不善的看了永璇。   “自然是哪点都比你出色。”不待永璇开口,永珹便嘲讽道,“永琪,你自己数数,这些年,你办成了什么差事?做了什么值得人称道的?反而是三哥,待人诚挚受人敬重,六弟办事精明,无人不称赞。八弟六艺精通,十一弟书画奇绝。至于皇上,更是你拍马都不及的。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多少才华,但好歹,在朝里的名声,却是比你好听的。”   永琪愤愤,正要说话,又被永瑢截去了话头:“四哥也太自谦了,谁不知道四哥对军务的熟悉无人能及,便是鄂敏阿桂将军,都是对四哥赞誉有加的。真要说了名声,在场的,哪个不比五哥为女色昏了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来的好?”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永琪气得都要杀人了,偏永璇还不放过他:“六哥,既然五哥想知道,你何必说的这么委婉,还不如直接说,朝中大臣没一个看他顺眼的,都说他沉溺女色,被个小混混迷得昏头转向欺君罔上不敬尊长。为人眼高于顶,能力却又低下,还没个责任心,办事做到一半便撩开手。遇到挫折就退缩,是他们见过的最废物的皇子!”这话半真半假,永璇就是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叫你嚣张,叫你欺负我弟弟,叫你看不起人!呕死你!   果然永琪听了这些话,一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的模样,永珹等都觉得心头一片畅快。   最后还是永璋心善,说道:“五弟你也别往心里去,知错能改变是。”虽然他也不觉得永琪能改过来。   可这就被永琪认为他们是心虚了:“别往心里去?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对孝贤皇后不孝,对皇阿玛不忠。不忠不孝的东西,你凭什么来说我?”   把永璋气得啊。对众弟弟使个眼色,表明自己再不阻止他们了,闹吧。   和嘉对永璋的感情极深,哪看得哥哥受委屈,冷笑一声:“五哥能说出这番话,想是对三哥早就心怀不满了吧。”   永琪对和嘉现在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她扯出含香的事,自己和小燕子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见她开口,便冷冷道:“四妹妹说的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皇阿玛,您说,是不是?”   所有人视线移往乾隆,都等着他答复。虽然心中都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不出所料,乾隆听完永琪的话后,点点头,寒声道:“你说的,半点不错。”   永璋闭上了眼睛,和嘉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他张开眼,对她笑笑,我没事。和嘉暗下神色,对乾隆的怨恨更增一层。永瑢看着乾隆:“皇阿玛,你真的就是这么看三哥的?不孝?孝贤皇后死时,虚情假意哭的人多了去了,你眼中为什么只看到大哥和三哥?不孝?就因为没哭出来?”   和敬对这事是最没发言权的,保持了沉默。乾隆却是瞪了一眼和嘉,冷道:“你现在,实在质疑朕的决定,怀疑,朕,错了?”   和嘉打个寒噤,多年以来养成的对乾隆的敬畏又生了起来,半响没说话。永瑢看了难受,抢了话茬说道:“儿子不好说,但心里,确有疑虑。当年在孝贤皇后灵前哭的悲戚的令妃娘娘,这些年,不也证明了是打着孝贤皇后的名头来争宠吗?可见,哭的凄不凄凉,并不代表这个人真的伤不伤心……”   永瑢话还没说完呢,蓦地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飞来,赶紧躲开,只听后面一声脆响,却是乾隆砸过来的被子掉到地上,碎了。   “孽子,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就教会你顶撞君父吗?”乾隆看着永瑢的眼神,就像是要生撕了他,“来人……”   永瑢凄凉一笑:“怎么,也想杖毙了我吗?”   乾隆冷哼一声:“就你这么忤逆,不该打死吗?”这也有说气话的成分在,不过听在永瑢耳里,一颗心真入坠冰窖,再没了半点温度。   “真是好父亲啊!”永璂拉长了声音,终于开口道。看乾隆怒目而视,他淡淡一笑,“你疼爱的那个紫薇,有句话真是没说错。天下间吵吵闹闹的父子多了去了,能要人性命的,也就是你这个父亲了。”   乾隆看着他,今天的事,都是他闹出来的。早知道是这么个逆子,一开始,就不该把他生下来!   永璂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杀机,这些日子的不悦终于升到了顶点。我是做错什么了?要不是你偏心成这样,我至于有今天吗?你自己也是踏着弘时的尸骨上位的,真相信,非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真能真心相待吗?   “可惜了。”永璂蓦地摇摇头,惋惜的看着永琪,“到现在还看不清楚现实~~~~~”   永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永璂这话的意思。乾隆闻言,扫了一眼众人,心直直掉了下去。这事,不对头。   “发现不对了?”看着乾隆难看的脸色,永璂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皇阿玛,你退位了,就该好好休养着,何必还要出来惹出这么多事?这叫我这做儿子的,很难做的!”   乾隆强压住心底的不安,怒道:“你这叫什么话?朕退了位,你就能这么无视朕了?”   “皇阿玛要真这么说,儿子也没办法。”站了这么久,永璂也累了,看都没看永琪杀人的眼神,他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不过儿子也是心疼您,您操劳了这么久,身子也不好,早该休息休息了!”   “放肆!”乾隆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他的身子了,偏永璂还戳他的伤口,真是恨得不行。要是这会儿乾隆还能动,一定上去赏他一个大耳瓜子再踹一脚。   但是可惜,他不能动。   “皇阿玛,你年纪也大了,脾气该收一收了。”永璂凉凉说道,“您现在需要静养,以后朝中的事情,您就不要过问了。我会嘱咐小路子,让他看着宁寿宫里的奴才,不要到处乱跑,免得,皇阿玛要用人时找不到。再多派侍卫守着,别叫什么人,都能轻易的进来!”话到最后,却是盯着永琪说的。   永琪看着他眼中的幽光,莫名颤了一下,十二……   “你这是想软禁我?”乾隆这么多年政治生涯,那还不明白,永璂这是要把他困在宁寿宫呢。想要扔东西,手边的茶杯已经没了,乾隆只能看着永璂干瞪眼,“皇后真生的好儿子!”   “砰!”   永璂蓦地狠狠一拍桌子:“你别什么都往皇额娘头上推!要说我忤逆,那也是你逼的!”   前世今生的怨恨!   “是你对子女偏心太过。以前是二哥,那我们也没话说。但永琪是什么东西?目中无人,连基本兄友弟恭都做不到,凭什么叫我们去敬重他?为个小燕子,连亲妹妹在外面受苦都不管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你自己说,对我皇额娘,你是什么样的?哈,夏雨荷给你守了一辈子,你觉得内疚?那你怎么不想想我皇额娘给你生儿育女掌管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动辄得咎,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妻子的?   “你问问自己,你记得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的生辰吗?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长处吗?你知道我们喜好吗?”永璂看着有些呆愣的乾隆,嘲讽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求我们,一切顺着你的意思!”   “你们是我儿子!”乾隆怒喝。   “皇额娘是我母亲!”永璂看着他,“谁都不能侮辱他。谁都不可以!”   气势全开,一身凛冽。被触及逆鳞的永璂,带着骇人的颜色。仿佛再有人说一句对那拉不好的话,他就会与之拼命的架势,叫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乾隆正失神,永璂却没了再说话的兴致。扭头看永璋等人:“今天把话都说开了,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   居然连见面都不准了吗?乾隆怒极,张口就要喝斥,却见永璋等人颔首应允,更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们这些逆子!!”   “既是逆子,那不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正好?”永璂瞥眼永琪,“你不是最喜爱五哥吗?可以留着他陪您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永琪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一向威风凛凛的皇阿玛,现在,会像个迟暮老人,说的话,也没人听了?   “就是让你以后,呆在宁寿宫,好好尽孝!”永璂轻轻一笑,脚下一转,大步走了出去。以后,他不会再来这里了。   永璋迟疑一会儿,跟着出去了,后面的是永珹永璇永瑢永瑆……和敬最后看了怒目而视破口大骂的乾隆,叹息一声,还是走了出去。皇阿玛,你不要怪我,是您先为了两个民间格格伤了我的心的。就算是女儿不孝吧,永璂答应,不会在生活上为难您,除了没有权利,您的一应待遇不变。是女儿、对不住您!   对不起!   乾隆看着一个个离开的身影,终于,慌了神。   不,他不要被软禁在这里,不~~~~~~~~~~~~~~~~~   永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一咬牙,几步冲了过去。   永璂眼角看到永琪,皱起眉,正要说话,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向他回了过来……   “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一觉醒来,七点了,刚好吃饭,洗完碗,八点~~~~悲催啊~~~~~~~~~~~~~抱歉啊大家,食言了~~~~~明天我尽量早更~~忏悔中~ 情   自永琪记事以来,他,一直都是所有兄弟里最出色的,也乾隆最喜欢的孩子。   无论是读书习武,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乾隆常常夸奖他,老佛爷也高看他一眼。成年皇子本该分府,皇阿玛却把他留在宫里,永琪知道,乾隆这是存着把他立为太子的心思。所有人见了他都是笑意融融小心奉承……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永琪恍然想着,好像,是小燕子进宫以后吧,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宫里的人开始对他背了心,再是朝里的大臣,悄悄地改变了态度。后来是老佛爷……到最后,连皇阿玛都……   永琪突然不可抑制的恨起了小燕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丢下紫薇在宫外不管,怎么可能惹怒老佛爷,怎么可能做出偷皇妃出宫的荒唐事,又怎么可能为了早日立功回京触犯军法,还、毁了容,残了腿?   要是没有小燕子……   永琪被自己的想法骇住了,可却又不能控制的去想,如果没有她,现在,坐在龙椅上,俾睨天下的,就是他了吧!   可惜,什么都晚了。   没见到乾隆前,永琪还能宽慰自己,只要皇阿玛原谅了他,那他就还有希望。或许还能扳倒了永璂自己登基。但等他见到了,就再也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   他,真的输了!   现在的永璂,已经不是退位的乾隆能掌控的了。他是出匣的猛虎,深水的蛟龙,以锐不可当之势,彻底的剥夺了乾隆的权利。   是他们,一直小看了他,把猛虎,当成了猫。   但永琪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继位?即使他有缺点,有不足,可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他,他可以改的,如果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永琪忘不了,小燕子被嬷嬷欺负自己开口呵斥时,那些嬷嬷宫女看自己的不屑眼神,仿佛他就是宫里随便的一只小猫小狗,而不是尊贵的皇子。这叫永琪几番梦回,都咬牙切齿。   以前,永琪或许真的能为了小燕子放弃一切,可是,在经过了这么久下人的冷落以后,永琪不确定了。这不仅仅是因为生活,更多的,是因为这些,极大地伤害了永琪的自尊心,一个得宠皇子高人一等的尊严。   他,绝不要再过那种生活。   听到永璂说要他以后留在宁寿宫宫照顾乾隆,永琪知道,自己真的无出头之日了。   可,永璂死了呢?   如果没了永璂,那皇阿玛身为太上皇,就有资格决定下任的继承人。自己帮皇阿玛改变了被软禁的局面,皇阿玛又对其他兄弟都死心了,那,他就是唯一的继位人选。也许,他,就能成为皇帝了。   想到这里,永琪握紧了来宁寿宫时带的那把匕首,就在永璂要出门时,猛的冲了过去……      善保因为有心躲着永璂,进宫后,到养心殿转了一圈,得知永璂不在,才安心的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站岗去了。许久,他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时,奇怪走出去抓了个行色匆匆的小太监一问,才知道永璂被刺了。   善保一下就想到了乾隆。那个曾经威武的皇帝,现在却变成了迟暮老人。心,就这么提了起来。   一路狂奔到养心殿,西暖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片人。   难道皇上……   已经心痛难忍的善保再顾不得尊卑,一路分开众人往前挤。皇上,你可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啊!   后悔已经不能形容现在善报的心情。   要是早知道永璂会出意外,那他说什么都不会避着他,躲着他,他一定会一直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即使是刀剑来袭,他也可以用身子帮他挡一挡……   要是早知道……   站在西暖阁门口,善保突然不敢走进去。他怕他进去以后看到的,会是鲜血淋漓的永璂。   那是他爱的人啊!   事到如今,善保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心。他、爱上了那个九五之尊,超凡绝尘的少年。或许是第一次见面,他眼中的落寞吸引了他。也或许是四年相依相伴,他背后的心酸感染了他。亦或许是他强装出来的坚强拨动了他的心弦……他,爱上了他。   他钮祜禄善保,爱上了永璂。   可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呢?善保眼眶红了。几个太医就在他不远处围着讨论,眉头紧皱,一副烦心的样子。   善保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脚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勇气跨进去……   “钮祜禄侍卫,您怎么在这儿?”   袁德新提拔的小英子正端着水过来,看到满面悲怆胆战心惊的善保,不由奇怪道。   善保猛然回神:“小英子,你这是……”   “哦,是皇上吩咐的。”小英子看看水盆,道,“十一贝勒受了伤,太医说要清洗伤口呢。”   “十一阿哥?”善保有点回不过神,“不是皇上遇刺了?”   “是这样没错!”小英子说起这个也是心有余悸,真没想到,那个五阿哥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五阿哥心生歹念要刺杀皇上,还好有十一贝勒奋不顾身为皇上挡了一刀,现在伤了胸口,皇上正嘱咐太医会诊呢!”   善保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还好,皇上没事。   “不过就是这样,皇上还是受了轻伤呢。”小英子说起来就咬牙切齿的,“那个五阿哥真的疯了,一直追着皇上不放,十一贝勒都倒下了,他还不忘记刺杀皇上。”   “那皇上怎么样了?”善保感觉就像在天堂地狱打了个回转,最后又进了无间炼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拉着小英子急急问道。   “皇上、手臂受伤了……”小英子只觉得善保抓着的手臂生疼,也知道他心急,没敢喊疼,说道。   “还是受伤了?”善保眉峰一紧,松开了小英子,冲进了西暖阁。   “皇上正担心十一贝勒呢!”小英子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急匆匆的善保听进去了没有。“呀,都忘了去送水了!”赶紧的,小英子也走了上去……   善保进去时永璂和永璋等人都围在窗边看永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善保打量一下,永璂右手手臂上缠了纱布,没有血渗出来,看永璂抬手也没有痛苦之色,想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安然放回肚子里,善保贪婪的看着永璂,仿佛要把这些日子落下来的都补上。   瘦了,善保心酸的想着,眼睛红红的,是没睡好吗?不要老抿着嘴,那样就不好看了……   永璂忙乱中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不着痕迹的看过去,就见善保呆呆的站在门口望他。对上他的视线,他猛然低头,视线交汇不过短短一瞬间,却足以让永璂看见他眼底的自责与伤心。   是因为没能及时在自己身边保护他?永璂这么想着,连日来的阴郁突然放了晴。他还是很关心他的。有了这个认识,永璂冲善保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善保才抬头,就看见永璂的笑容,心狠狠一击,眼神飘忽不已。笑起来的永璂,真好看……   “十二弟……”   床上永瑆突然呢喃一声,拉回了永璂的注意力:“十一哥,你怎么了?”   “……没事~~”伤口还是痛,永瑆看着关切看着他的永璂,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刚才看到他和那个善保相视而笑的画面让他很不舒服所以开口打断?不说他有没有这个立场指责永璂,他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那你好好休息。”永璂想起方才,还是一阵余悸。   原来就在永琪心生歹念刺杀永璂的时候,永瑆先一步注意到了他的不对。永琪实在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几个兄弟都对他很了解,看到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眼看着永璂就要被挥下来的匕首刺伤,永瑆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那一刀,就这么刺在永瑆胸口。   永琪还不死心,还要杀永璂,可这时永璂已有了防备,躲开了,只划破了手臂。永璋等人也回过神,赶过去制住了永琪,这才完结了这件事。   永璂想到太医说的,还好没伤到要害,否则就有生命危险,心就跳的厉害。以前还以为十一对他也只是普通的兄弟情,却没想到,他对他这个弟弟这么好,联名都能豁出去。永璂很高兴。传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还一直看着太医给他绑扎伤口,陪他说话……直到,善保来了。   永璂一边让人伺候永瑆,一边,却忍不住视线直往善保那儿瞟。   生死一瞬,突然让永璂明白了很多事。   自己其实对乾隆一直心怀怨恨,所以会忍不住希望看到乾隆落魄潦倒。自己恨永琪入骨,更希望撕下他伪装的面具,让他知道离开了阿哥的身份,他在紫禁城里,那就是一直能随便捏死的蚂蚁。他恨那些曾毁了他和皇额娘的人,他希望把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在他面前忏悔头哭流涕……   但更多的,他还明白了,自己对善保,那是怎样的心思。   一直以为,自己把善保当成了哥哥,所以才会信任他依赖他想要、见到他。可真的直面生死时,永璂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不是没经历死亡。但前世,死亡就像是他的影子,一直缠绕在他身边,让他早就心有准备。甚至,他是期盼着它的到来的。那意味着他的解脱。   可这一世,好不容易爬到了最高点,能够尽情报复,死亡,就那么突兀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永璂是那么措手不及。、   寒光闪过,匕首挥下来的那一刻,永璂脑中突然就闪过善保的脸。那一刻,他是那么想要见到善保。   永璂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对善保,存的那份旑念。   前世有过女人的。但永璂对她们,并没多上心。连房中事,也是冷冷淡淡的,所以到死,都没个子嗣。知道那一刻,永璂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热衷那些事。   如果自己死了,就见不到善保了吧。   永璂从不曾觉得这么难过,仿佛心被生生割掉了一块,再不复了完整……   被救,制服永琪,找太医给永瑆疗伤……接下来一连串的事叫永璂忙昏了头,但一看到善保,那暂时被压下的情感就又回了来。视线交汇,永璂笑了起来。   通过永瑆的事,他知道,他对善保,不是兄弟情。   他知道,他爱新觉罗永璂,爱上这个男人了。   既然爱上了,那他绝不放手!   上天既然恩典赐给他新的人生,那他为何不畅快的活一番呢?      当天下午,永璂下了一道旨意,爱新觉罗永琪,太上皇五子,于景阳宫病逝,追封五贝勒,葬于皇陵。宗亲对此不置一词。   与此同时,宁寿宫里多了一个无名的人,谁都知道他是谁,但都不叫他的名字。只有一个老人,偶尔对着窗外落日余辉,落寞叫他,“永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吧???要留爪啊~~ 番外之令妃   “腊梅,腊梅,给我端杯水~~”   气息奄奄的令妃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都没力气,嘴唇发干,想要喝水,又站不起来,只能拼尽最后力气叫贴身宫女。   “腊梅~~”   许久,还是不见有人来。令妃无奈,只好努力撑起身子,试图站起来,不过才半直了身子,突觉两手一软,不由自主的,就又跌回到了床上。   背,撞在了生硬的床板,生疼!   “呼~~呼~~”   所有的力气都被这看似小小的动作耗光了,令妃躺在那里,直直喘着粗气。   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呢?   令妃失神的看着床幔上点点的污渍,那积累了肮脏变成的暗黄,不知从哪儿突然生出一股力量,一把扯下了那床幔,狠狠地,就往地上扔。   狗奴才,狗奴才,都欺负她失势,都来落井下石,一群的狗奴才!   令妃回想自己当初得宠的时候,那时,她是多么的尊荣风光啊,连皇后都拿她没办法。下面奴才哪个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令妃扭曲了她清秀的五官,露出洁白的贝齿,仿佛就要把那些无视了她的宫女太监都咬死。   等她好了,看她怎么收拾那群奴才。感觉胸口喘不过气,令妃只得恨恨的想着,安慰自己。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乱啊?”   尖利的女音突然传进耳里,令妃一愣,随即暗暗叫苦,怎么这个煞星又来了?   颖妃,巴林氏。蒙古镶红旗,都统兼轻车都尉纳亲之女,最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以前在令妃手里吃过亏,现在,是最常来‘看望’令妃一个人。也是令妃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哎呀,这里的奴才都死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令妃姐姐还病着吗?居然敢偷懒,简直是反了!”颖妃带着两个丫头走到令妃身边,“啧啧,姐姐,你的脸色真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知道你是心思郁结,我差点以为你得了不治之症了呢!”   令妃一口气憋在胸口,弱弱笑道:“妹妹客气了,我不过是小病,哪劳的妹妹来看我?”   颖妃横她一眼:“姐姐这话可就说岔了。怎么说,姐姐也比我先进宫,先封妃不是?这么多年,还多亏你这么‘照顾’我,现在你病着这么重,我不来看看,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我不是很遗憾?”   令妃更憋气了,这是生生咒她死啊,可她不敢回嘴,现在已不是她在后宫里一手遮天的时候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没了后台的太妃,连个娘家都没得依靠的落魄太妃,跟出身蒙古巴林氏的颖妃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上次和她吵起来挨的那巴掌可是半个月才消得肿,那种痛,令妃不打算再来一次。强笑着:“妹妹真是太客气了,我这就是小病,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颖妃闻言拍拍胸口:“这就好,这就好!”又拉着令妃的手,“姐姐也别怪我,我这一进来啊,就觉得这屋子阴森森的,有股子死气,还担心姐姐……呵呵,我说话直,姐姐可别见怪啊!”   令妃还能说什么,挤出笑摇摇头:“妹妹的为人姐姐自是知道的,哪里说得上责怪。”   “还是姐姐大人大量!”颖妃像是想到什么,“云儿,赶紧去端杯茶来。”又对令妃道,“看看姐姐,嘴唇都干得裂了,怎么都没人伺候?就算姐姐早早失了宠,有没个儿子依靠,这些下人也不能这么糟践姐姐啊,居然连杯水都不给姐姐倒,真没规矩!”   令妃抿唇不语,心里安慰自己,她是没儿子,可好歹还有两个女儿不是,怎么都比眼前这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强多了,不气,不气。眼角瞥到颖妃身边的宫女云儿端了水过来,令妃的眼睛亮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一个宫女都没出现过,她一直都没喝到一滴水,好渴!   颖妃注意到了令妃的高兴,心底冷笑一声,眼看着云儿过来,使个眼色。云儿微微点点头,把水递了过去。   令妃作势要起来……   “砰~~”   “云儿!”   “啊!”   一声怒吼,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云儿啪的跪倒在地,惶恐叩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令妃只觉脖子一阵刺痛,哪还说的出话来。   颖妃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说不出的快意:“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把水倒到了令妃娘娘身上,你还想不想活了?你不知道令妃娘娘是谁吗?那是四妃之一,一宫之主,太上皇‘曾经’最喜爱的妃子,现在你居然把水倒到她身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云儿赶紧又是一阵叩首:“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奴婢只是一时手滑,不小心犯错,令妃娘娘,你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的人,请您明鉴,饶了奴婢吧~~”   令妃听着这些话,一时全身血液都往了头顶冲,气得身子都抖了。这个贱婢,诚心拿热水来泼她,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的让她原谅了她?最最叫她气火是,她居然还假模假样的说什么温柔善良。呸~假惺惺!   瞥眼颖妃,令妃咬牙,一定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她教的这个贱婢这些话,否则,她一个贱丫头,哪来的胆子学小燕子紫薇常说的话。欺人太甚!令妃真后悔当初怎么不干脆地让乾隆废了颖妃,反而只是争宠不休,结果却让自己陷入了这样凄凉的境地。   可惜,悔之晚矣。   颖妃不待令妃开口,看了云儿,气道:“你做错事还敢求原谅?不知道令妃娘娘是千金之躯,是你这包衣奴才能相提并论的吗?令妃姐姐是温柔是善良,一定不会和你计较,本宫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给我滚回承华宫去,回去收拾你!”   “奴婢谢娘娘恩典!”完全不给令妃开口的机会,云儿又冲着她一叩首,“谢令太妃不怪之恩!”   令妃两眼一翻,差点要昏了过去。   “什么事要谢令妃姐姐啊?也说给我听听!”   突然又是一个女声,令妃睁开眼睛,入眼的,果然是她深恶痛绝的忻嫔,“妹妹怎么有空来这里?”声音带了丝颤抖都不自知,令妃强笑着,心里却恨不得赶紧把她们扫地出门。   “姐姐这是不欢迎我吗?”忻嫔不高兴的沉下脸,“亏得我一有空就来看姐姐,姐姐居然就这么迎接我?”   令妃话说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要收回,已经晚了,只能懊恼的强笑着,试图挽救:“妹妹说的……”   “哎呀忻嫔妹妹,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对令妃姐姐啊?”颖妃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忻嫔,令妃有些错愣,这女人是吃错药了,居然帮她说话?就听她接着道,“妹妹是总督爱女,规矩太大了,令妃妹妹不懂你那一套,说话难免就不经心了些,你何必计较呢?没的丢了身份!”   “这倒是我没想到了。”忻嫔一脸懊悔,看了令妃,抱歉道,“姐姐可千万别见怪,我这人啊,心直口快的,一时没想到姐姐以前也就是个包衣奴才,哪里学过什么规矩,后来心思也都花在了狐媚勾引皇上的法子上,哪知道这说话还是得分场合的。真是抱歉,说话冲了点,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是啊是啊。”颖妃附和,“令妃姐姐,你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度量也该是最大的不是?忻嫔妹妹就是说话直了点,也没什么错的,你以前在孝贤皇后那里,应该也被训斥过吧?应该习惯了啊,就不要计较了!   令妃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没什么……”   有了风光的那些年,她最忌讳人提起她的出身,她曾经的卑微,可是现在……手在被子里握成了拳,令妃觉得耻辱极了。   “怎么瞧着令妃姐姐的脸色更难看了?”颖妃惊叫起来,“一定是被那些偷懒的狗奴才气的!唉,忻嫔妹妹,你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那房间里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哟,可怜令妃姐姐哦,孤孤单单躺在床上,那嘴唇啊,都干裂了,竟是连滴水都喝不到呢。啧啧,惨啊~~~”   “还有这种事啊?”忻嫔惊奇叫了一声,继而愤愤道,“真是一群见高踩低的狗奴才,想当初,姐姐位主延禧宫,身边两个格格,还有五阿哥围着奉承着,一个小小喷嚏,都能把皇上从我宫里勾过去,一屋子太医围着诊治,那些死奴才,哪个不是巴着赶着上去伺候的?现在看令妃姐姐没翻身的一天了,就都翻了天了是不是?居然连滴水都不给令妃姐姐喝,我看是活腻了!”   “可不就是该死!”颖妃看了令妃,“姐姐虽说以后都不能再风光了,也没什么油水可刮了,可到底是主子啊,以前这么巴结着,现在却这么糟践你,就该拖出去打死。姐姐还记得当年你和皇上说我身边的清荷不懂规矩冲撞你的事情吗?那时候皇上就是把她拖下去杖毙的。姐姐也可以杀一儆百,拖个奴才出去打死,妹妹保证,以后啊,这些狗奴才都会乖乖的,再不敢作乱!”   令妃瞥见她说这话时,眼底那股狠绝,不由得就是一阵战栗,有这回事吗?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妹妹说笑了……”为什么她会落得这地步,为什么她要看这些人的脸色,她明明就该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她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凄凉落魄?   “我这哪里是说笑,可是认真的!”颖妃笑意一敛,“令妃姐姐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说话七拐八弯的还都不是心里话?不是谁都这么虚伪的!”   “颖妃姐姐,你别这样!”忻嫔劝她,“令妃姐姐也是寂寞了,不是再说你。姐姐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你们都是妃,没谁比谁高一级,再说论了家世,人品,令妃姐姐是拍马都赶不上你的,怎么会自讨没趣说你呢?你看这里冷冷清清的,和当年热闹喧哗的延禧宫可不是有天壤之别,当初令妃姐姐可是连给太后请安都不去留在延禧宫陪还珠格格明珠格格聊天说话的,现在这么冷清没个人说话,她还不得闷死了?说话冲点,你就担待着些吧!”   “罢了,既然忻嫔妹妹说好话了,那我大人大量,就不计较了。”颖妃挥了挥帕子,“要传出去说我和个包衣奴才出身的计较,也掉价!”   令妃听着她们唱双簧一样贬低自己,一字一句往自己伤口上踩,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可是她不能发作,她只能忍着,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傲视后宫的宠妃了!   “说起热闹啊,我刚才才从太后那里来呢!”忻嫔笑着说道,还特意叫了令妃,“姐姐怕是不知道,皇上真是个孝子呢,今年江宁织造送来的贡品,一丝没落,全送到慈仁宫了,说是让太后先挑。看的我们几个姐妹啊,真是羡慕啊!”   “姐妹?”颖妃好奇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姐妹在?”   “可不就是?”忻嫔提高了音量,欣喜道,“舒妃姐姐,多贵人妹妹,永贵人妹妹……满满一屋子呢,那热闹~~”   “有这好事怎么都不叫我?”颖妃嗔怪的看着她,“我没事了一早上,就光拿着前段时间内务府送来的缎子看了,早知道有新来的贡品,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脸,也去太后那里讨去了。”   “姐姐恕罪,妹妹这不是没想到吗?”话锋一转,“不过姐姐要是想看啊,等会我就陪姐姐去趟太后那里,皇上那么孝顺,太后早说了,不计较那几匹缎子,你想要什么,开口讨便是!”   “这感情好啊,妹妹待会儿可不许忘了~~”   “一定一定!!呵呵呵~~”   “……”   令妃木然地盯着地上自己扯下的那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窗幔,再听颖妃忻嫔的谈笑风生,蓦地闭紧了眼,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要我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富贵,又突然让我跌落谷底?为什么啊~~~~~~   看够了令妃悲痛欲绝的表情,颖妃忻嫔相视一笑,走了出去,走到一半,就看见腊梅端着托盘走过来:“哟,这不是腊梅吗?怎么走的这么急啊?”   “奴婢给颖太妃请安,给忻太嫔请安。”腊梅规规矩矩行个礼,道,“太后娘娘吩咐,奴婢正要给令太妃送药和午膳?”   “太后娘娘?”颖妃疑惑,掀开盖着的盅子,白粥?眼珠子一转,她没再动另一个盅子,“太后娘娘可真是心善,对令妃姐姐这么照顾。”   腊梅不慌不忙的答道:“太后娘娘仁慈,下令奴婢一定照顾好主子,一定要让主子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太后娘娘还说,我家主子和娘娘一起伺候了太上皇这么多年,要是以后的日子不见了我家主子,日子会很无趣!”   颖妃恍然大悟。忻嫔看着腊梅:“你可真是忠心太后娘娘啊~~就不知道,你家主子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腊梅笑笑:“良禽择木而栖,奴婢也只是识时务而已!”   “罢了,你去吧!”忻嫔不再为难她,挥手让她离开。   也是,就像太后说的那样,后宫无聊,以后的日子要没了令妃,那多无趣,“走,我们去给太后请安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真是不假。   曾经冲冠后宫的令妃,终究,还是输了!   以后的人生,她就要为曾经做过的,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为舟曲遇难同胞哀悼! 这本书要快要完结了哦,后面还有大概十章左右,感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要不是大家的喜欢,我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真是谢谢了! 番外之乾隆   宁寿宫建于单层石台基之上,台与皇极殿相接,四周以黄绿琉璃砖围砌透风灯笼矮墙。檐廊柱枋间龙纹云雀,皆饰以浑金,端的富丽堂皇。宫宇规模极大,深具满族风格,曾是乾隆很喜欢的一处地方。   可乾隆从来没想到,他居然得在这里过一辈子!   “太上皇,用膳了。”小路子轻轻叫他,乾隆转过头,又要吃饭了?   “传吧!”   撑起身子,让小路子在他身后垫了好几个垫子,乾隆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监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小案几,然后一一摆上膳食。拿起筷子,乾隆开始进食。一开始他对这样偷懒没规矩的行为真是恨之入骨的,还为此发作了几个奴才,但很快的,乾隆发现,这不是没好处的,起码,他不需要为了到餐桌边吃饭而叫人抬起他过去,伤他自尊。时间久了,乾隆也就默认了太监的这一躲懒没规矩的行为,接受了每天在炕上吃饭。   用完膳,小路子眼明手快的叫下面人赶紧撤下去,自己拿了本书递给乾隆,乾隆接过,翻看起来。   等到倦意上来,乾隆把书往旁边一递,自有小路子接了过去,抽掉垫子,乾隆便开始了午睡。   醒后接着看书,吃饭,看书,睡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久了?乾隆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在那次永琪刺杀了永璂之后,他的宁寿宫,就再没人来了,他,也开始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就像一口枯井,没有波澜。   乾隆从一开始暴跳如雷到现在麻木不仁,不得不说,真的是很不容易。   刚搬来时的人来人往早就变成了过往,要说乾隆现在生活里还有那么一丝吵闹的话,也就是……   “啪~”   一声脆响,在宁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和嘈杂,乾隆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小路子。   小路子转身往一边偏殿走去。   “你这个贱人,还敢挑七挑八的,你以为我现在这样都是谁害的,还敢挑,还敢砸东西,我打死你!”高亢的男声,怒意勃发,带着狠厉,但乾隆知道,他吼的那个人,不会就此退缩的。   “哈,打死我,你来啊,我怕你啊!”女声尖利,半丝不让,“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是我巴着你了还是绑着你了?你自己没用就别怪别人……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跟你拼了!”   “啪啪~~”   “碰~~”   又是一连串碎裂声重物落地声,乾隆扭过头,闭上了眼睛。   “五少爷,小燕子,你们别闹了,太上皇还在午觉呢!”小路子着急的声音响起来。   “你什么东西啊,居然敢教训我?”男人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大吼道,“你个狗奴才,也敢插手爷的事,当爷办不了你是不是?”   “就是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敢管你姑奶奶……”女人半点不落人后,说的话,粗俗难以入耳。   当初他怎么会宠爱这两个东西呢?   乾隆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发现,这两个,都是白眼狼呢?   到底是自己当初太愚昧,还是他们隐藏的太深?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后悔,亦是无用了。   “五少爷,小燕子,你们也别太过分了,你们这还是在宁寿宫呢,要不高兴了,那你们回景阳宫,别天天在这里指天骂地吵吵闹闹的,影响太上皇休息!”小路子口气也不好了,“你们不过也是无名无姓宫里随随便便的小猫小狗,不比从前了~~我劝你们,还是收敛着些,看看这屋里被你们砸的,你们能叫内务府再添上来吗?”   “你说什么?”   一声怒吼过后,小路子突然惊叫:“你,你还想动手?啊~~”   小路子!   乾隆眼睛一暗,怒色显于形状,正要叫了侍卫去帮忙,只听小路子杀猪似地一阵嚎叫:“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   几个身影冲了过去,不一会儿,只听男人一声声咆哮:“放开我,狗奴才,放开我、放开我~~~”,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声音,倒让宁寿宫添了不少人气。   “来人啊,把五少爷和小燕子都请回景阳宫去,这里可不是他们闹腾的地方!”小路子恨恨的吩咐道,偶有几声抽气声,看来还是吃亏了。乾隆脸色更冷,眼中诡谲的光芒不断闪动。   “不要,不要啊~~”那男人慌起来,“嘿嘿,小路子公公,小路子总管,我也不是诚心,你就不要这样了,你不是说皇阿玛在午睡?我保证,绝不再闹了,就不要送我去景阳宫了……”   “是啊是啊,小路子公公,小路子大好人,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永琪刚才不是故意打你的,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放了我们,不要送我们去景阳宫……”小燕子苦苦哀求着,“你把我们送去景阳宫,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你怎么忍心呢?”   “小路子,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你就让我留下吧~~”   “小路子,恩人,你让我留下吧……”   乾隆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侍卫:“去,照小路子说的做!”皇子皇孙,对个奴才赔笑脸,乾隆觉得自己就是死了,也没脸见宪皇帝了。   “嗻!”   侍卫领命而去,不久隔间那里就传来永琪和小燕子的惊呼声。   “奉太上皇令,带永琪小燕子去景阳宫。”侍卫硬声说完,马上就响起永琪小燕子不满的惊呼。   “皇阿玛怎么能这么做呢?他这是把我往死里送。他难道不知道知画那女人有多恐怖吗?要我回去,不是要我死。皇阿玛,你怎么这么狠心?”这是愤怒异常的小燕子。   “皇阿玛,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对我?你真的是我的皇阿玛吗?不,你不是,我的皇阿玛宅心仁厚,才不会像你这么恶毒~~你这个混蛋,冒充我皇阿玛,活该你残废,没人管,活该!”这是已近疯狂的永琪。   乾隆冷哼一声,扬起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走?!”   “皇阿玛?”不敢置信的一声尖叫,紧接着,“狗奴才,放开我,放开我~~~”   “乾隆,你不得好死,你把我往死路上推,姑奶奶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昏君,残废,姑奶奶诅咒你不得好死~~啊~~”惨厉的哭喊,小燕子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皇阿玛,我不要回景阳宫,我不要回景阳宫,皇阿玛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皇阿玛~~~”永琪的声音也慢慢听不到了……   四周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乾隆呼口气,看着小路子回来跪倒。   “奴才万死,求太上皇开恩。”小路子这么说着,脸上却不见多少惊慌。   乾隆也看到了这一点,自嘲一笑,开恩?难道就凭他现在这样子,还能责罚了他?没权没势,被困在这宁寿宫里,虽然吃穿不愁,却如笼中鸟般没有自由。今儿发作了他,明个谁来伺候他?永璂虽然没亏待他的用度,可这么多年了,他早习惯了小路子的伺候,也习惯了在小路子面前尊严扫地,突然换个人来看着他吃喝拉撒都得靠着别人帮忙,他,受不了。   “起来吧,永琪今儿闹得实在不像话,你送他回去,也没什么!”他该受到教训了!在宁寿宫呆了这么些日子,伤疤好了,又开始得瑟起来了,不敲打敲打,宁寿宫都得被他拆了!   “谢太上皇!”小路子谢了礼,这才起身,也不走开,就在床边站着,默默不语。   乾隆重新闭上眼睛,开始他的午睡。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多少次,乾隆都这么问自己。仿佛一开始,永琪被永璂宣布‘死去’,暗地留在宁寿宫服侍他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他会和自己说话聊天,伺候自己饮食起居。后来陈知画产下了孩子,被永璂封为贝子恩旨留在景阳宫抚养,权力稳固开始虐待小燕子,他就在永琪的哀求中,叫人把小燕子也带到了宁寿宫。   那时候,真的还是不错的。   虽然被软禁,但是永璂什么都没少他,宁寿宫的一切用度,都比小燕子永琪在景阳宫里好了百倍。那时候他还气着永璂永璋等人,天天生着闷气咒骂几人,小燕子永琪就在旁边附和,一齐骂……   但是随着时间的前进,这一切都变了。   永琪第一次因为他一时不高兴斥责了他而开始摆脸色时,他根本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看重的孝顺儿子永琪。狠狠地发脾气,让永琪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乾隆这才消了气,让他回房休息去。   他以为,这只是永琪被困得久了,犯得无心的错。   可很快的,他就知道,他错了!   那件事没过多久,永琪和小燕子爆发了他们相爱以后的第一场激烈争吵。   那真的是恨不得对方死的一场争斗,隔间里的所有摆设都被砸了个粉碎,桌椅板凳全移了位,这还不算,永琪脸上出现了好几道血痕,腿上旧伤也复发了,好几天都不能下床。小燕子更惨,脸都肿得看不出原貌了,手骨也断了。   更叫乾隆惊讶的是,这两个人在吵架时说的那些话。永琪痛悔自己不该娶了小燕子,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说她就是个祸害。小燕子则是大骂永琪害了她,让她落到今天没自由看人脸色的地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了口,乾隆听到那些,都怀疑,他们真的是爱的死去活来为对方连名都可以不要的永琪和小燕子吗?   人说有一就有二。永琪和小燕子有了这次开头,以后的日子,就都是吵吵闹闹的,每一次吵架,无一例外,都是一动手为结局。一个三脚猫功夫,一个腿瘸了,势均力敌,往往是两败俱伤。乾隆也有拦着,可惜,反倒被永琪数落了一顿。   乾隆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次,他叫人带了动手的两个人到面前,责骂他们不懂规矩时,永琪说的那番话。   “我不懂规矩?我不懂规矩那也都是你教的!子不教父之过,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你可从来没说什么。现在不就是落魄了,才看我这么不顺眼找我泄气?要不是你允许我接近小燕子,和小燕子在一起,我怎么会近墨者黑变成这样?我没规矩?你倒是有规矩啊,还不是落得现在被软禁,变成了一个废物?!教训我?你省省吧,还以为自己是皇上,我还得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啊?罗里啰嗦~”   乾隆当时真是被气懵了,他那么重视宠爱的儿子啊,居然这么说他。乾隆都很不得掐死他,可是他不能动,所以他只能听着永琪大放厥辞,一遍遍痛悔自己以前因为他不喜欢永璂所以远着他现在落得这么凄凉,丢了高贵的身份宫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对他使脸色……   要不是侍卫拖走了这个逆子,乾隆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气昏过去。   这就是他以前重视宠爱的儿子啊~~~~   乾隆当时就叫人把永琪送出了宁寿宫,他决心,再也不见这个忤逆子。   为了他,他对其他孩子冷心冷情,寒了他们的心,最后他居然还有脸怪他?那时起,乾隆开始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要对其他孩子那么狠心。   一起被送走的还有小燕子。经过这么多事,乾隆已经不认为,小燕子真的只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了。本来就是为了永琪才收留她的,既然现在永琪不要了,那他也不需要留着了。   从此以后,他就当自己没这个儿子了!乾隆这么想着,打定主意,决不让永琪小燕子再踏进宁寿宫半步!   但这个决定,乾隆没能坚持到最后。   寂寞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身为帝皇的尊严,叫乾隆不能放下身段和太监畅谈自己的心事,那让他觉得耻辱。   可是这么大的殿宇,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乾隆这死寂房间里一天天过着,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他想找个人聊天,渴望有人能来看他,哪怕是永璋,哪怕是永璂,都无所谓,只要有人能和他说说话~~   就在这时,永琪和小燕子被秋后算账的知画折磨的生不如死,终于受不了了来他这里求救。乾隆听着他们的痛苦声和忏悔声,心软了。   永琪一定会改好的,那次顶撞,只是他心情不好而已。被寂寞折腾的受不了了的乾隆这么安慰自己,然后留下了永琪和小燕子。   生活里又有了生气。乾隆精神好了起来。   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永琪又开始觉得自己冤枉了,明明可以成为皇帝,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不能公开身份的隐形人,这一切,都是小燕子的错。然后,又是争吵,又是打架。乾隆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一次变本加厉的咒骂和痛悔。   送回景阳宫,宁寿宫里,就是一片死寂。留下他们,就是不得安生。   每一次,乾隆都决心不再理会永琪,可是寂寞真的很可怕,乾隆每一次又都忍不住,希望有个人能陪陪他,和他说说话。就这么,一次次把永琪小燕子送回景阳冈,等他们被知画折磨的受不了了来求救,他又一次次留他们在宁寿宫里……   从一开始对永琪忤逆的责骂愤怒失望,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乾隆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真的怕了寂寞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惩罚他对子女的偏心,对妻子的绝情,所以让他晚景凄凉,妻儿离心。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对其他孩子,一视同仁,绝不偏袒。他会好好对皇后,好好对那些妃子,尽他丈夫的责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了~~   鬼迷心窍宠爱了一个市井混混,为了个私生女伤了妻儿的心,现在他遭遇的,都是报应啊,报应啊~~~~~~~~~   乾隆苦笑着,他多么希望,能再看一看永璋,再看一看永璂,看一看他的子女……但是,不可能了吧?他那么多次的叫人去给永璂传话说要见他,他都没有来,果然还是不能原谅他啊~~   放空思想,乾隆沉沉睡去,醒过来后,他的生活,还会是那样,寂寥如枯井……   直到,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遇到不高兴的事了,差点气炸了,晚了不好意思~~~~~ 永璂和善保(一)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风一吹,雨花飘到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善保按按胸口,收起伞,走进了大殿。   “钮祜禄大人。”元袁德和他打声招呼,接着轻声道,“皇上心情不好,正在西暖阁呢。”   “嗯,知道了。”善保笑笑,递给袁德一个鼻烟壶,“最近得的,你常伺候在皇上身边,最需要这些的。”   “钮祜禄大人真是有心了。”袁德拿着精致的鼻烟壶,这份礼物,还真的是合心意啊,真不愧是善保大人,知道他不会收他的银子,还贴心的准备了这份礼物。   “小事而已!”善保笑说道,对这个跟了永璂这么多年的人,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份感激的,“那,我先进去了。”   “是,小的给您准备茶去。”   “麻烦了!”即使现在的他早不是当年的那个大内侍卫,而已经位极人臣,善保对袁德的态度,还是一点没变。   “大人太客气了。”人说他袁德是皇上身边红人,最不能得罪的主,可是他心里却很明白,真正是皇上逆鳞的,是眼前这一位,“您赶紧进去吧,皇上怕是等急了~”   善保点点头,不再多话,走了进去。   袁德赶紧叫那些宫女太监都退下去,这位来了,皇上可不会高兴还那么多人在这凑热闹。   “在做什么?”善保进门时,就见永璂坐在炕上,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过去搂住他,低声问道,“袁德说你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哼~~”永璂扭过头,没理他。   这怎么了?善保摸摸鼻子,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他,“给,富景楼的点心。”   永璂一把夺过,展开,“给我的?”   这都拿给你了,不是给你是给谁的?善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怪怪的!”   “我怪怪的?”永璂突然就炸了毛,“我是怪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回家抱你媳妇去啊!”   这顿脾气来的又急又冲,善保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也跟我说一声,你这么发脾气,我都不知道你气的什么!”   永璂眼角一挑:“你不知道我气的什么?”   善保老实的摇头:“不知道~~”   永璂愤怒了,一把砸了手里的糕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都是我无理取闹,我无聊没事找你茬……”   善保觉得不对劲了,永璂从来不会无理取闹,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他努力回想自己这些日子里做的事,没什么啊~~或许是为了朝廷里的事?大金川土司的再次叛乱确实出人意料,难怪他心里不好受。“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压力大,我昨天就和纪晓岚阿桂大人谈过金川的问题,已经有了大致的章程了,虽然接下去两年,国库会空虚一些,但阿桂大人说了,他有信心,一定能平定这次叛乱,你放心吧!”   永璂哼了一声:“你想到的,就是这些?”   “难道还有别的?”善保皱眉,看着冷冷斜眼看他的永璂,突然就是一阵头疼,“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我一定改!”相处这么久,善保比谁都了解,眼前这个人是多么吃软不吃硬。   永璂突然撇开脸:“你心里有数!”   他就是没数啊~善保苦笑,扳过他的脸:“永璂,我爱你。”   “你、你说这个干什么……”不管说多少次,永璂听到这句话时,心总会砰然跳动,脸也不自觉的烧了起来。不自在的要挣开他,可善保也不是吃素的,那胳膊圈的他紧紧地,哪还能逃出去。   “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对着他的耳垂,善保轻轻说道,然后满意的看着那圆润的耳垂瞬时变得通红。   “你、你放开我~~”这是恼羞成怒的永璂。   “永璂,我们在一起不容易,你不要这样,就是真的生气,也告诉我原因,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不好?”善保盯住他的眼睛,双目交汇,缓缓说道。   永璂眼中的怒火熄灭了,突然变得颓废:“我听说,你去富景楼,给你妻子买糕点了。”   诶?善保瞠大双眼,永璂没看他,埋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知道这是应该的,可是我心里……啊~~”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永璂抓紧了圈着自己腰的胳膊,一声惊叫。   “砰~~”   身子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永璂抬头,只见善保脸色铁青,不由自主的咽口口水:“你、你要干什么?”   “教训你!”善保狠狠扔下一句,开始解扣子。   “喂,你干什么,我还在生气,我说真的,我还很……呜~~”   剩下的话都被凶狠侵入的唇舌狠狠封住,永璂试图挣扎,被善保暴利镇压下去……   【河蟹爬过~~剩下大家脑补撒~~】      云雨初歇,善保搂着永璂,轻轻说道:“我是去了富景楼买糕点,但不是买给霁雯。”   永璂身子一动,没说话。他买了糕点,但没给他的妻子冯雯雯,那就是……想到被自己扔了的那包点心,他的心,翻腾起来。   “我们走到现在不容易。永璂,我说过的,娶雯雯,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以后永远永远,我都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永远……”   “可是我却不得不做让你伤心的事。”永璂苦笑一声,身为帝王,他要平衡后宫,留下子嗣。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他,只有一个女人。   “只要你爱我……”那一切都无所谓。善保吻上他的唇,“你不要觉得不公平,为了我,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九五之尊,却甘心屈居他之下,即使不能得到完完整整的他,他心里,也已经很满足了。   “不够的~~”永璂叹息一声,回吻他。永璂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虽然为了报仇变得狠辣不择手段,可是一切憎恨的人都有了他们应得的下场后,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重拾了对生活的期望。没人比他清楚,对于政事,他的资质只是平庸,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他扛起了所以的重担。善保,为了他呕心沥血,往往通宵达旦的帮他整理政务,却丝毫不居功。永璂心里,对此充满愧疚。   还有他的妻子。前世死后飘零的日子,他曾多次听人赞叹善保对亡妻的深爱,对她留下的孩子的疼宠。他那些如花般美丽的小妾,多姿多彩的生活……这些,因为他,现在都没了。他守着一个妻子,一个孩子,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没有豪华大宅,没有美妾成群……   可他呢?永璂回想自己后宫里的女人,皇后,四妃,一个不少,比起善保对他的好,他就是放下了身段,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没有他,他早就因为找不到人生目标而疯了!   “不要想了~”善保不用猜都知道永璂的心思,可是他真的不觉得委屈,这一生,能有他倾心相待,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在雯雯已经为他生下丰绅殷德,他钮祜禄家有后了,那他就再没有可担心的了。就算是跌进地狱,永璂,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我爱你~~”   “……我也是~~”   永璂把脸埋进善保胸口,突然想起他们初次表白的时候……   那还是善保要成亲的时候……      “你说,你要干什么?”龙椅上,永璂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倒的善保,问道。这、不是真的吧?这个他不能爱的人,居然要……   “臣求皇上下旨为臣赐婚!”善保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字道。上面的男人啊,他注定不能得到的爱,如果我不能和你相知相守,那,就让我在你身边,做你的左膀右臂吧。   “哈~”永璂嘲讽一笑,你到底在期盼什么?他这么多年不婚,只是没有遇到可心的,亏你居然还心生幻想,以为可以就这么让他跟着你过一辈子,“是哪家的千金让我们的木头大人钮祜禄善保动了心啊?说来朕听听。”也让我死心。   “是丞相英廉之孙女!”善保顿了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鬼使神差的,就脱口说道,“闺名雯雯,是个很好的女子。”很好很好,好到,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你既说好,那肯定是不错的。”永璂笑道,“既这样,那朕便下旨,为你们赐婚。”   “……谢皇上。”他的声音一点变化都没有,善保暗笑自己的天真,他怎么会奢望,九五至尊的永璂会对他这个小小臣子心生爱恋,为他嫉妒?   “……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好多人都说开个重生乾隆的,来征询一下到底多少想看,要是人多的话,我就开坑,大家,要留言啊~~~~~~ 永璂和善保(二)   善保的成婚,在永璂的心里划下了深深的一道伤口,每一次,看着当值的善保,他心里就忍不住的会想,善保会不会像对他那样温柔的对他的妻子,对她轻声细语,无微不至?这些念头,每每升起就叫永璂痛彻心扉,夜难成寐。   本以为这就是时间最难受的事了,可是不久,永璂就知道,他太天真了。   他少年登基,没有成婚,又早早亲政,朝里一些酸腐不是没有意见的。眼看着他年纪渐长,这些人便开始动心思,让他大婚,充盈后宫。   折子一递上来,就得到满朝文武的赞同。不管是为了自家女儿可能进宫受封,还是真为了永璂着想。这次大婚,是势在必行的了。   这是身为帝王的责任。   可是永璂犹豫了。前世福晋的冷淡还在眼前,对善保的心意那么清晰,他,真的能做到,娶进一大串的女人,和她们在一起吗?   永璂开始使用拖字诀,就是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朝里大臣不明白原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常理,怎么皇上……   这是大臣不好多问,那就只好求助皇太后了。   于是永璂就接到了那拉的召见。等他再回到养心殿,当值的善保就发现,他的脸色很差。   可善保不敢问为什么,他不敢接近他,不敢和他说话。他怕自己一靠近,就会忍不住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动出演阻止他成婚……可他有什么立场?他只是他的一个下属,一个奴才,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善保痛苦的想着,站在门口不说话。永璂暗暗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更恨他的无动于衷。要是他对他有一点感觉,也不会这么冷淡了。这么一想,永璂只觉心口更疼,收回目光几步进了房,不准任何人进去。   两个人,隔着一道墙,一扇门,就这么相互猜疑着,明明相爱,却不自知……      永璂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群臣议论纷纷,可谁都不敢去问。那拉倒是询问了好几次,可都被永璂挡了回去。终于有一天,所有人忍不住了。   “皇上,你到底在烦什么?要是哪里觉得不对,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别闷在心里。”永瑆担心的说道。他这次,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派来当代表做永璂思想工作的,毕竟与永璂一起长大,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比起其他人,永瑆对永璂来说,要更亲近些,“你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看的我心里急得慌。”   永璂笑笑:“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想到一些事,心里不大痛快罢了。”   “不大痛快?”永瑆皱起眉,“你自己想想,你多久没笑过了?这要还是不大痛快,那你真难过的时候怎么办?皇上,你虽然是君,但也是我弟弟,我关心你,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要是有什么烦心的,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对上他诚挚的眼睛,永璂心中一动,这个十一哥,倒是真关心他,不说今生对他的救命之恩,前世他过继了他的孩子,总还欠着他的一份情,当即挤出了笑脸,道:“你别想太多,我没事。”见永瑆似乎还要说话,他想了想,又道,“我是有事烦恼,不过现在不好说,要是时机到了,我一定告诉你。”只是,这个时机,怕是永远不会来了。   永瑆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真的有难言之隐,便放松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永璂没能对他推心置腹这一点上,多年以后,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后悔莫及。要是他当年能及时发现自己的心意,那是不是,他还有一丝机会?   “皇上既这么说,那臣也放心了。”永瑆笑笑,突然想起自己来时看到的,不满道,“皇上,你这些日子可能被事情弄烦了没注意,这养心殿的奴才,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我来时看到门口那个、钮祜禄善保,居然站在那里发呆,当值期间犯这种错,皇上,你还得严惩啊。要长此以往,宫里奴才有样学样,那就不好了。”   善保在发呆?永璂呆了一会儿,笑道:“我知道了。不过善保一向是伶俐人,这次怕是有什么事让他分心了,就不必惩戒了。”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永瑆摇摇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身系天下,你身边的奴才,更要是精英才对。这钮祜禄善保当值发呆,那就是渎职,没把皇上的安危放眼里,怎么能轻饶了他呢?”   没把他放眼里?永璂听到这句,心疼得厉害,看永瑆还不依不饶的,只能打圆场护着善保:“这宫里能有什么危险,你想多了。”   “皇上难道忘了皇阿玛的事了?”永瑆反驳道,“当时谁能想到皇宫里面会出现刺客?又有谁知道皇阿玛居然会因此……前车之鉴不远,皇上,你还是得注意啊。”   这次永璂真的没话说了,难道告诉他,乾隆那次刺杀,是里应外合才成功的,他也是‘内贼’中的一个?“……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永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会觉得这么高兴,但他想到那个他受伤时和永璂对视的人会因此受罚,那开心的劲,就怎么也抑制不下:“皇上英明!”   永璂苦笑,英明?他哪里英明了?重生辛苦到现在,唯一知道他所有的怨与恨的人,娶了妻,他,也要身不由己的纳妃大婚。他的爱,将一生无望,英明?他要这个干什么?   一时永瑆出去,永璂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动作。   “皇上……”   袁德看着这样的永璂,很是担心。   “袁德……去拿酒来。”   人说借酒消愁,就让他来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效。   皇额娘,你不要失望,儿子只放纵这么一次,今天过后,儿子就收起一切心思,好好地当一个皇帝,做你的儿子,再也不……   看到永璂神伤不已的脸色,袁德片刻不敢怠慢,忙叫人去拿酒。只是这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皇上,可从没这么颓废过啊。   酒,很快就送到了。   永璂挥挥手,叫所有人下去,自己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袁德吃了一惊,这喝法,身子怎么受得住:“皇上……”   “出去!”   冷冰冰的,连眼角都没施舍给他,这一刻的永璂,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袁德被他凌厉的目光骇着了,唯唯诺诺的,再也不敢多说,领着人就出去了。   门,被轻轻合上,永璂又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味道在唇舌见散开,直冲脑门。永璂鼻尖一酸,这酒,还真辣~~      “皇上怎么样?我刚才看见太监端着酒进去,是皇上要喝酒吗?为什么?”   善保找了个机会,拉着袁德到了一处僻静地,一叠声问道。刚才看到太监往里面送酒,他就觉得事情不对,等到宫女太监退出来,连袁德也没幸免,他就知道,事情闹大了。   他很清楚永璂的为人,一贯克制冷静,除非是大喜大悲,正式场合,他绝不喝酒,而且他很信任袁德,一般不会叫袁德回避,这次……   袁德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但看得出,皇上心情很不好,钮祜禄侍卫你是不知道,方才皇上喝酒的模样,那直接都是拿酒壶灌的,奴才这心里……唉~~”   “怎么会?”善保怔忡一会儿,喃喃道。   “谁说不是啊?”袁德愁得眉头紧锁,“打从钮祜禄侍卫你大婚以后,皇上心情就很不好,晚上睡不好,白天也会尝尝走神……”   艰涩的,善保问道:“我、大婚~以后?”   “是啊,”袁德肯定点头,“就是您大婚以后,皇上似乎就有了什么心事……”   要不是知道自己心事从没袒露过,善保都怀疑,袁德说的这番话,是在暗示什么。远处有人过来,善保压下还要问的话,和袁德出去了。天子近侍,虽然他不怕,但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要让人知道他和袁德好到私底下闲聊,怕是得说闲话了。   出去的两个人站在养心殿大门,等着永璂传唤。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连晚膳都被永璂拒绝了,善保看着紧闭的大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喝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醉死了?还是真的烦心事太多,一个人在里面苦恼?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善保不想看到的,“袁德,你看着其他人,我要进去看看。”   “奴才明白。”袁德很爽快的答应了,一点迟疑都没有。要是平时的善保,一定能看出不对劲,可现在他那还注意得到这些,点点头,在众人惊疑的视线里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什么看?都干好自己的事!”袁德狠狠等了那些窃窃私语宫女太监,直到他们畏缩的安静下来,才满意得收回了视线,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袁德祈求上苍,让皇上的心愿成真吧,皇上,真的、很不容易~~      “皇上?”   殿里没有点灯,只有微微的月光撒进来,让屋内不至于漆黑一片。饶是如此,能见到的,也就是幢幢黑影,看不真切。   善保凭直觉来到永璂最喜欢所在上面的大炕上,果然就见上面窝着一个人,浓浓的酒气从那里撒发出来,让他拧紧了眉。赶紧点了蜡烛,灯光一亮,房间里的一切都现于眼底,善保再看永璂,脸色刷的变了。   “皇上,你怎么喝成这样了?”这得多伤身子?善保惊呼着,上去拉他。   “善、善保?”   他真的是喝醉了,居然听到善保的声音了。永璂迷迷糊糊这么想着,却忍不住把身子靠了过去,“善保、善保~~~”   “皇上?”善保抱住他不断凑近来的身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下了炕。“小心点,别伤着了。”少年的身子比起女子,少了一分柔软,却奇异的,叫善保撂不开手。他只是怕他摔着~~善保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圈着永璂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又紧了几分。   “呜~~”   身子被困住,永璂觉得很不舒服,身子在善保的怀里扭动起来:“善保,你在做什么,放开我了~~~~”   善保哪舍得放?“你喝醉了,乖,别动了~~”一边去摸岸上的茶壶,冷的?叹口气,善保重重抱了一下永璂,即使心内不舍,还是松开了手要出去叫人拿醒酒汤。   永璂先前还觉得被拘在一处不舒服,可善保真松开了手,他又觉得难过了。这是他的梦吧?那位什么梦里的善保还要放开他?都是他的梦了,他还要给他添堵,再一次提醒他,他不爱他吗?太过分了!酒醉的永璂撅起嘴,恍如前世还在那拉庇护下单纯天真的孩子那样,搂住善保,不肯撒手了:“善保~~善保~~”真好,他能保住他~~   善保先前被他一阵磨蹭,现在又听他这么撒娇的叫唤,只觉下腹有股热气如烈火般在身体内迅速蔓延。美人在怀,还是他隐藏在心底好久好久,刻进骨子里的爱人,饶是一向对自己自制力信心满满的善保,也开始慌起来。   不能再这样了,这个男人是他的主子,是皇上,不是他能爱能触犯的,现在他们这样,都是错的……   善保这么告诉自己,可想要推开永璂的手,却停留在他的双肩上,硬是使不了半分力气。。   他喝醉了,现在发生的事他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他只放纵这么一次,一次就好……   渴望和理智在心底拉锯,善保低头看着醉红了双颊的永璂,难以抑制的,就俯下了身子……   “呜~”   一声喟叹,理智终于溃不成军,善保温柔的吸吮他柔软的唇,乘着对方的轻叹,滑进对方腔内,与里面的舌缠绵追逐,相互起舞……   他的爱,他的爱~~~   永璂迷迷糊糊中,感觉身子似乎就要烧起来了,努力睁大混沌的双眼,却见:“善保?”他,在吻他?   还来不及感觉心底的那份喜悦,永璂就见善保突然脸色大变就要退开身子,当即不满了,他爱他这么久,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对他?既然吻他,那就是对他有好感啊,为什么还要躲开?   已经没有理智可言的醉汉一把拽过爱人,对准他的双唇,狠狠吻了下去……   永璂的一声轻喃就像是一道霹雷,把善保炸的粉碎。   他在干什么?他居然乘着皇上酒醉占他便宜?他还是人吗?   愧疚,慌乱,喜悦……复杂的情感一齐涌上心头,只要一想到永璂清醒后知道自己这么对他可能有的反应,善保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仓惶推开永璂,善保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永璂拉住他,还吻了他。   身子僵直了,善保就那么愣在那里,再也动弹不了。   “我爱你,善保……”   轻如梦呓的一句,却叫善保荒芜的心田瞬间开放出朵朵鲜花:“你、你刚才,说什么?”   永璂傻呵呵的笑笑:“我爱你、我爱你~~”一边在善保脸上落下如雨点般的浅吻,“我好爱好爱你,爱的我心都痛了,可你都不管我……”   “你、爱我?”不敢置信地,善保又问了一遍。   “是,我爱你~~”永璂吻上他的唇,手伸进了他的衣襟……   柔嫩的双手轻触上精瘦的身体时,善保身子一震,眼神暗了下来……“我也爱你,永璂~~”身子向前一使力推到了永璂,他轻轻覆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这两天都更得很晚,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怎么回事了,每天午睡,都从中午睡到晚上六七点,真的很不正常,起来就是晚饭了,早上也特能睡,都是八九点才起来的,就这样我还觉得精神不好,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貌似大家都很希望看到乾隆重生,那我就满足大家的心愿,这篇文结束,就开‘重生之乾隆’,CP就是乾隆和永璋了,这娃真的是太倒霉了,该补偿一下,当然,重生的是原还珠~~~大家觉得怎么样??? 永璂和善保(三)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统计了下数字,要求CP是那拉的比较多,所以~~当然,如果我再开一篇永璋的,我的更新速度……就很惨了,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如果大家不介意,等素玉完结了我可以开一篇永璋的,看大家的意见了 这篇文写了这么久,终于是完结了,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 嗯,大家都说可以开个重生乾隆的坑,我开了,大家要支持啊 强烈征求大家意见,CP是那拉皇后好呢,还是永璋好?一个是悲催的老婆,一个是倒霉的儿子,大家,给点意见吧~~~~潜水的都出来啊,我看大家的喜欢,然后看要不要修改,现在是永璋,要改还是来得及滴~~ 前面打算开的一文,大纲都有了,放弃太可惜了,大家来踩踩看吧。 素玉很快就会更新了~~拖到现在,抱歉啊~~~~   唇舌纠缠,彼此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善保勉强的挤出一丝理智,气喘吁吁的看着身下永璂:“皇上,你真的爱我吗?”   永璂只觉得身子一片炙热,全身一种说不出的麻痒,咋听到善保这句话,他迷蒙的脑子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轻咦了一声,在善保身下不断扭动……   善保眼睛都烧红了,硬生生遏制了心底想要扑过去的欲、望,抓住他的身子,一字一句问道:“永璂,你现在阻止还来得及。”自己是已经娶妻了的臣子,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永璂听不真切他说的话,但是直觉的,他知道,要是他现在拒绝了,那他和善保,以后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伸手揽过他,永璂吻上了他的唇……   一声喟叹,善保扯下了他的腰带,狠狠允一口他,往下移了去。   少年长年保养得肌肤比女子还要细滑,善保克制不住的在上面留下点点红印,沾上自己的气味。该死的,对雯雯他都没这么失控过。撕开永璂身上的衣服,他抚上那两颗红果,身下人的气息顿时粗了许多。有些得意的笑起来,善保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   “呜~~善保~~”   少年不自觉地轻喃,浑然不知,这一声娇媚的轻喊,叫一心克制的善保,差点就忍不住直奔主题。   要忍耐,要忍耐……   即使没经验,善保也知道第一次是很不好受的,他不想永璂受苦。   含住嫣红的一点,善保用唇舌让它变得更加坚硬,一只手,在少年身上,四处点火。   “善保~~”   说不清楚是舒服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永璂双手握成拳,一声声叫着。   “呼~~”   已经不行了。善保咬着牙加紧了手里的动作,换来永璂蓦地一声惊叫……      袁德在外面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善保出来,想了想,示意所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走了进去。刚到暖阁门口,就听里面动情的声音,脚步顿住,一转身,又出去了。   “皇上和钮祜禄侍卫正在商议要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伺候着。”   “嗻~~”      当太阳还没升起,西方只是微微泛白,长期形成的生物钟早早的叫醒了宿醉的永璂。   “呜~~”   永璂拧着眉翻个身,怎么搞的,头也痛,身子也痛,昨晚……还没想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中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滑滑的,很好摸。   永璂睁开眼,就看见一片蜜色,惊讶的往后退了些,才发现……善、善保?   两眼蓦地睁大,永璂震惊就要与他拉开距离,这一动,便觉下身一阵撕痛。永璂瞬间白了脸。   他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事什么情况?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永璂这心里,就一阵火烧。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善保。对他好,忠心耿耿,他爱的人……永璂一时真不知道      怎么办了。   善保还没醒,沉睡中的他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勾着幸福的笑容。   他、是为了这件……事,高兴吗?   永璂只觉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就盯紧了他。他真的很好看~   浓眉如剑,鼻梁高挺,凤眼一挑,尽显风情,永璂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这个男人啊,原本以为注定今生无缘,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遭事……永璂叹息着,突然心中      一个激灵,自己和善保,发生了这件事,那是不是说,他们,可能在一起?   这念头一起,顺时就压过了自己被人……的尴尬,永璂开始思考,自己昨天喝醉酒发生这件事,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昨晚的事,或许是他喝醉酒缠着善保,但是善保是清醒的,他要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而且他迷迷糊糊的还记得,善保好像还说了爱他。   永璂很清楚,他是一定要娶妻生下子嗣的,这是身为帝王的责任。如果一定要善保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这些年的相处,永璂比谁都明白善保骨子里的那份骄傲。      那,他能愿意吗?看着他娶进一个有一个的女人,与她们亲近,生子……而他只能在私底下,没人注意的地方,偷偷在一起。他,愿意吗?   即使他真的爱他,他能为此放下自尊吗?永璂心里没底。   可如果他愿意做……善保会感动吧。自己先放下了自尊,那他,应该也有所回报才对……虽然知道这么想很不应该,但永璂这一刻,真的想以自己被他压倒了的事,彻底拴住善保,哪怕他      以后成婚生子,也要善保和他在一起,再不要看别人。   真是,可怕的自私啊~~   永璂用手遮住眼睛,苦笑起来,该说他不愧是皇阿玛的儿子吗?连这自私的模样,都如出一辙~   “在想什么?”   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善保抱住他。   “在想怎么把你困在身边。”永璂这么说着,手臂犹豫一下,还是环住了他,“昨晚,我听到你说爱我~”   “我是说了。”经过昨晚,善保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也下定了决心以后怎么做,抱着永璂,倒也不觉得怎么样,说话也很直,凑近他耳边,吹口气,“而且,你也说了。”   永璂脸都涨红了,这难道就是、调戏?   “你好好说话!”永璂狠狠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善保听着他羞恼的话,几乎都可看见他脸颊飞红的模样,不由可惜烛火太过昏暗,自己看不清他的容颜。“我们都这样了,还这么讲究干什么……”凑上来就想吻他。   永璂脸色却是一白,想起了自己方才担心地事:“你……”   “嗯?”   永璂欲言又止的,善保不由也是奇怪:“怎么了?”   “你是不是……”永璂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你和我以后……”   善保眼珠一转,登时知道他担心地什么了,叹口气,善保把他搂进怀里:“我既然还说了爱你,自然只有你一个。”   “我会娶妻,会生子。”永璂咬着牙,说道,与其以后痛苦争执,他宁愿一开始就说清楚,到底要不要接受他,就全凭善保。“还有你的妻子,你的责任,你能全部放下,和我在一起吗?      ”   “你啊~~”善保突然笑了一声,“我既然对你表白心意,自然都是考虑好了的。我清楚你的责任,你的包袱,我不会阻拦你,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谁叫我爱惨了你呢?”顿了顿,又道      ,“雯雯是个好女人,可惜,我注定得对不起她了。”   永璂禁不住喜上眉梢,强压着兴奋,他接着问道:“那,我们以后,怕只能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你也不在意吗?”   善保无奈一笑:“那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放开你不成?”   永璂愣了一会儿,抱紧了善保。这个男人,居然真的为了他,那么坚定地放低了自己……   “只要你不嫌弃我,那我,一定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善保环紧他,许下一生的承诺。   永璂笑起来:“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善保低低笑起来,和着永璂的声音,一时间,房间里,说不出的和谐……   这份温馨,也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两人头发花白,还是没有变……      永璂登三十年,乾隆去世。   站在乾隆灵前,永璂神色复杂。善保担心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一切都过去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了。   善保笑了,一脸幸福。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统计了下数字,要求CP是那拉的比较多,所以~~当然,如果我再开一篇永璋的,我的更新速度……就很惨了,可能做不到日更了。如果大家不介意,等素玉完结了我可以开一篇永璋的,看大家的意见了 这篇文写了这么久,终于是完结了,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 嗯,大家都说可以开个重生乾隆的坑,我开了,大家要支持啊 强烈征求大家意见,CP是那拉皇后好呢,还是永璋好?一个是悲催的老婆,一个是倒霉的儿子,大家,给点意见吧~~~~潜水的都出来啊,我看大家的喜欢,然后看要不要修改,现在是永璋,要改还是来得及滴~~ 前面打算开的一文,大纲都有了,放弃太可惜了,大家来踩踩看吧。 素玉很快就会更新了~~拖到现在,抱歉啊~~~~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